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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日喀尔地区,定日县境内,距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顶约二十公里外,有一座世界第二高的寺庙——绒布寺。 在绒布寺以上300米的地方,有着一片高达四五十米的巨大冰塔林,便是举世闻名的绒布冰川,一座天成地就的水晶宫殿。 公元2249年5月17日,正午时分,一道佝偻的人影出现在这座晶莹圣洁的水晶宫殿内。那道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一个冰洞,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却是一个僧袍褴褛的老喇嘛。每一下喘息,都有血从他的唇间涌出,当他张开口想要呼叫什么的时候,却把一口血吸入了气管,喘息立刻变成了咳嗽,剧烈的咳嗽牵动老喇嘛身上大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起迸裂,血水泊泊涌出,转眼间便把洁白的冰面染成一片殷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老喇嘛没有去料理身上的伤口,因为严寒很快就会帮助他重新冻住皮肉上的伤口,而他的内伤已经无药可救。在生命之火熄灭之前,他有一件重要的工作必须完成。 老喇嘛转头盯着敞通的洞口,侧耳捕捉外界的声音,却只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暂时摆脱了那个可怕的追踪者。根据他对追踪者能力的了解,这至少为他争取到了一个小时,他可以不受打扰的进行工作。 费力地抬手从怀里取出一物,老喇嘛环顾四周,想要找出一个可以稳妥收藏它的地方。 绝不能让这把钥匙落入他们的手里。 老喇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里浮现出恐怖大军穿越大门降临这个世界的情景。生灵涂炭,万里膻腥,砖瓦杂尸骸,堆积如乱麻。 被毁灭的都是生命,所有的生命都是兄弟。 他全身颤栗,冷汗在肌肤上凝起了一粒粒冰珠。他看着光滑晶莹的冰雪之壁,上上下下竟找不出一处可以隐藏物品的所在。偏偏这个时候,他惟一可以信赖的传承者,又不在洞里。 就在这时,洞口响起了奇异的足音。那是一个力道强劲,却又不失柔软性的脚步声,让人联想起老虎或狮子在最盛期时的足声。老喇嘛把头猛地转向声源来处,血迹斑斑的老脸绽成了一朵花,口中发出低微的呼唤声。 下一刻,一头浑身雪白的藏獒跳了进来,伏在老喇嘛身前,发出如同狮子吼一般的洪亮吠声,显得很是欢悦。 老喇嘛皱起眉头,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掌,拍了拍白獒的头顶,它立刻安静下来,并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就像一名接受检阅的士兵,宽大饱满的方鼻筒几乎就抵在老喇嘛的下巴尖上。 老喇嘛用手在白獒颈间摸索了片刻,把攥在手心的钥匙小心翼翼地藏在它的金属项圈下面。抽回手后,浓密的长毛合拢,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项圈的存在,当然更不可能看到藏在项圈下面的东西。 老喇嘛还没来得及露出满意的笑容,白獒的大耳便抖动起来,扭头望向洞口,喉中发出低沉的吼声。老喇嘛脸皮一阵痉挛,伸手在白獒项圈上轻轻一拉,用藏语快速地说了一段话。白獒回过头来,用一种躇踌的眼神望着老喇嘛。老喇嘛绷起脸,用手向冰窟后方一指,用严厉的语气把某个名字的发音重复了一遍。白獒才不再犹豫,绕着老喇嘛转了三圈,犹如告别,然后虎虎生风的跑向冰窟后方,从一个隐蔽的小洞门里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远方。 打发走了白獒,老喇嘛完全镇静下来,他不再关心外面的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冲进来,而是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冰洞的中心,面向挂在冰壁上的佛像唐卡投拜下去。当他的额头贴在冰面上时,一股寒风卷入洞中,把绘着大日如来法相的唐卡揉成一团,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上。 老喇嘛目光一抬,正对上一双鲜红如火的眼眸。 细长的凤眼,漾出一片妖媚的春情,淡雪青色的唇瓣泛着一层晶莹的光芒。乌绢般的青丝瀑布,用一块轻薄的白纱头巾松松拢住,柔顺地垂挂到腰间。上身仅有一匹素绢包住双峰,两头在背后交叉缠绕,斜斜向下伸延,展开成纱笼裙,围住了丰隆的圆臀和大半截玉腿,却把佳人的蜂腰坦腹全给暴露在空气中。另有一粒指头大小的浑圆明珠,镶嵌在肚脐间,随着蜂腰款摆,珠光如水波般在雪白光滑的肚皮上漾开,散发出无尽的性感。 这样的一身打扮,与其说是用来遮羞,不如说是用来挑逗男人的性欲。 老喇嘛却不为所动,近百年的修行,他早已经做到视红粉如骷髅,面对如此动人的美色,表情淡然如水。 对面的丽人很清楚这一点,也无意利用美色折服对手,但通过微妙的眼神与肢体动作施展天赋魅力已被训练成为她的本能,想改也改不了,只有语气透着凶恶。 “交出钥匙,留你全尸。否则——”丽人语气一顿,掌心的羊毛球立刻冻成一团冰砣,接着被纤纤五指捏得粉身碎骨,变成一把雪粉。“——大日如来亲临也无法解救你的灵魂。” 老喇嘛心中满含戒备,然而表情依旧含笑泰然,满不在乎地面对丽人而坐。 “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物品,理应物归原主。”他缓缓地回答,缓缓地吸气,从衰弱的身体中奇迹般地凝聚起一股真气,贯注在双掌上。 “原主?”对方的媚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冰冷的声音挟着死神的气息向老喇嘛卷去:“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但你不会有东西可以还给他们。” 老喇嘛跳了起来,一道银焰穿透他前一刻呆过的空间,第二道银焰接踵而来,笔直射向他的胸口。老喇嘛不敢硬接,抬手在顶上一按,身体打横里飞去,银焰打在顶上,结成一枝巨大的冰棱,几乎垂到地面。丽人连弹两下手指,两道银焰同时射向老喇嘛,夹击之势快得令他难以闪避。 老喇嘛不得已,单手两挥,把冲势疾猛的两道银焰弹开,左手随之冻结成冰。就在这时,他身前的空间出现了奇怪的扭曲,胸口仿佛遭到巨镰的一击,出现了一道弯弯的伤口,如同巨大的新月,皮、肉、骨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跳动的心脏。 老喇嘛用力挥动冻成一团冰砣的左手,向着似乎空无一物的正前方斜斜击落。然而就在半途中,他的整只手臂就脱离身体飞了起来,一直向上飞去,最后撞到了洞顶,碰得粉碎。 几乎在同一时刻,老喇嘛完好的右手如象鼻般猛然甩出,卷起一道罡风,与无形的镰刀半空相交,声如裂帛,只见一溜白烟向地面射去,撞在冰上,如同引爆了一枚烈性炸弹,万古不化的坚冰霎时间四分五裂,飞扬的冰屑弥漫了整个冰窟。 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丽人迅速射出第五道银焰,然后转头望向弹坑,关切地问道:“阿月,你还好吗?” 伴随着铿锵的脚步声,一具砖红色的有翼人型机甲穿透冰尘,出现在她身前,便似一头满身烈焰的地狱恶魔,忽然破土来到人间。然而从狰狞的钢铁面具后面发出的声音却是极不相称的娇俏可人。 “我很好,小姐。” 丽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责问道:“他的背后空门大开,你为什么还要从正前方强攻?幸好这个老贼秃已经是强弩之末,否则你可要吃大亏了。” “月月我已经吃大亏了。” 虽然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但光听语气,丽人也在脑中描绘出对方撅起小嘴的模样,好笑之余又有点担心,连忙追问她有什么不适? “人家纯洁的胸口被这个老秃驴的臭手碰到了啦……”在主子的追问下,被唤作阿月的装甲少女不情不愿地答道。 “小姐,让月月我把老秃驴的另一条手臂也砍下来吧。” 丽人闻言,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口中答道:“人都已经死得透了,你就算一寸寸剐他的肉,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种没意义的事就不要做了。” 阿月听了很不高兴,但主子的决定她是不能违背的,只好在嘴里碎碎念叨,咒骂道:“老贼秃、臭秃驴,手烂不端碗,死了变饿鬼,吞泥啃石嚼烂草,吃到肠穿肚子烂……”以此发泄怒气。 她的声音虽然细碎,丽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淡然一笑,举步往前,阿月连忙跟了上去。 此刻冰尘已经散尽,露出了老喇嘛僵硬的尸体。从他胸前那道弯弯的巨大伤口望进去,所有的内脏表面都蒙着一层白花花的寒霜,而那颗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正中央甚至还有一个圆圆的伤口,仿佛弹孔一般,直通后背。足见丽人最后一击是何等精准。而银焰在穿心而过后,在老喇嘛背部结成粗壮的冰柱,笔直延伸出去,与墙面冻结在一起,把尸体挑在了半空中。 阿月加快脚步,抢先来到尸体下方,挥动连在左腕护臂上的电热鞭,打碎冰柱,卷住尸体,拖近身前。 在她想来,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从法王身上搜出钥匙这样一件简单的工作了。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同一时刻,离开冰窟的白獒正奔驰在通往珠峰的崎岖道路上。 云雾掩映中的珠峰顶端,若隐若现,犹如一位笼着薄翼面纱的女神,端庄而恬静。若即若离中,令人倍感神秘而神往。 传说中,喜马拉雅山脉有五位神女,人称长寿仙女,她们游居各地。大姐是吉祥寿仙女“扎西次仁玛”,她的体色洁白无比,执掌福寿;二姐翠颜仙女“丁结协桑玛”她一体色呈翠兰,执掌先知;三姐贞慧仙女“米由朗桑玛”,她的体色呈米黄,执掌农田;四姐冠咏仙女“乔穆孜桑玛”,她的体色呈红色,执掌财宝;五妹是施仁仙女“德格卓桑玛”,她的体色呈浅绿,执掌着牲畜。“珠穆朗玛”则是“米由朗桑玛”的简称,是珠峰地区的主神,又因珠峰之顶通常是湛蓝湛蓝的,故也有“翠妃雪峰”和“翠颜仙女”的别称。 贞慧仙女腰身纤细,四肢修长,相貌挺秀,性格温和,她登临珠峰之巅能看到全世界的景物,人们看到她的容貌,莫不羡慕敬仰,于是从各地迁来,环绕她的周围居住,并在山上修建宫殿、湖泊和亭台,饲养着金色的鸳鸯和白色的狮子,这里从此成为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她是宕冥心中的神山,大地上最接近天堂的圣域。 因此,珠峰之巅成为他最喜欢的修炼之地。 只要不随安巴法王外出巡礼,宕冥每天会在日出之前徒步登上峰顶,迎接朝阳的洗礼,吐纳采气,修炼神功。 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也将成为他修为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一声佛号,隐然带着龙吟之声,同大风扶摇直上,冲飞九霄。 宕冥离地而起,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感觉与入定之前大有不同。天地万物,清若窥水,往日着体如刀割的凛凛雪风,现在便似徐徐清风。体内的无穷巨力,勃勃激荡,实在是不吐不快。他提起手掌,朝天拍击,只见一道七彩虹光自掌心喷薄而出,直贯天穹。 山下的人们远远望见,登时惊呼起来—— “啊呀!这是佛光,佛祖显灵了!” “天啦,真是太美了!今趟真是幸运,竟然可以看到这样神奇的景像!” 有缘目睹佛光的牧民,惊喜地虔诚膜拜,向天长呼:“佛祖呀,请保佑我们的生活安宁,家人无病无灾,牲口繁盛兴旺……” 旅游者则不约而同地举起各种长枪短炮,对着珠峰猛拍不止。直到虹光消失了很久,他们依然兴奋地聚在一起议论不休。那神奇美丽的一幕,将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 来到珠峰脚下的白獒,感应到佛光的神秘力量,对着峰顶昂首长吠,雄浑悲切的吼声藉着笼罩住整座山峰的浩翰佛力依托,毫无滞碍地飞上峰顶,也飞进了宕冥的耳中。 宕冥正陶醉在神功大成的喜悦中,忽闻白獒悲吠,不禁一凛,心里惊疑不定:“这个声音……是伐折罗,它怎么从家里赶过来了?而且叫声这样令人不安。” 宕冥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伐折罗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离开冰窟,即便是死亡的力量也不能把它从岗位上逼离。藏獒就是这样忠诚的生物,而白獒伐折罗更是具有普通藏獒望尘莫及的灵性和力量,除了宕冥自己以外,惟一有能力让它服从的人就是身为宕冥授业恩师兼养父的安巴法王。 “这么说,是师父回来了。” 宕冥走到崖边,向冰窟方向极目眺望。功聚双目,他发现充满冰塔林的圣洁灵气受到了血腥的玷污,从那个方向刮来的风中,混杂了险恶的波动。显然在那座冰雪宫殿中发生了某种可怕的事。他的心狂跳起来。 “佛祖保佑!” 大感恐慌的宕冥纵身一跃,飞出了立足的平台,在惯性消失之前,运起“乘龙秘法”,发出一声呼啸,朝冰塔林飞射而去。正在山脚下焦急等待的白獒闻得啸声,立刻掉头往回狂奔。 宕冥不断催运功力,努力提升飞行速度,身周的风势越发凛冽强劲起来,生冷的空气进入鼻腔刺激鼻翼,风从耳畔鸣着尖哨掠过,时而沉寂时而长啸时而呜咽时而怒吼,仿佛一曲跌宕回旋的战歌,刺激得他全身血液沸腾。 随着越来越接近冰塔林,宕冥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双拳,全身蓄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额头青筋显露,显出他内心的不安与紧张,在这段极短的旅程中已经累积到了顶点。 出现这种情况,对自幼修持密宗心法的宕冥来说极不寻常,而且危险。二十年来修清净心,方得证今朝的成就。但他毕竟年少,心性仍未完全固定。此时受到强烈危机感的刺激,不能收束心神,使得负面情绪恣意丛生,若再不加以压制或疏导,极易堕入魔障。 一头扎进冰塔林,宕冥立刻嗅到了荡漾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那是焚烧尸体所发出的特有焦臭味。他的一腔热血瞬间降至冰点,狂跳的心脏笔直向下沉去,整个人也像块石头一样从空中跌落,把死硬的冰川砸出一个两尺深浅的凹坑。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大叫着从坑中跳起,连滚带爬地向着冰窟冲去。 冰窟中透出明亮的火光,映红了洞口的大片冰雪,仿佛一条血染的地毯延伸到宕冥脚下。 冲进冰窟的宕冥首先看见了一头恶魔,它全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砖红色钢铁,连眼睛和嘴巴都被银白色的面具遮住,姿态狰狞可怖,手中放出炽热的火焰,正在吞噬安巴法王的身体。高温蒸发了尸体表面的冰霜,使僵硬的肌肉得到短暂的放松,在老喇嘛脸上形成一个奇异的表情,落在宕冥眼里,就是一个充满痛苦的表情。 “师父!”宕冥大叫一声,本能地冲上前去想扑熄火焰。那钢铁恶魔的动作更快,左手一挥,十三节长鞭如毒蛇出巢,发出嘶嘶的声音向他扑面击来。由于冲得太猛,宕冥措手不及,身上顿时着了一鞭,皮开肉绽,却无鲜血飞溅,只是腾起一股焦臭的青烟,原来那竟是一条电热鞭。 宕冥身形在空中一顿,满天鞭影接二连三地笞在他身上,却被一片金光震散。运起“天龙甲”护体,宕冥双臂轮转,劲力一旋一收,只见层层鞭影倏的合而为一,仿佛一条被抓住七寸的毒蛇般,软软躺在他的手中。 但被这么一阻,法王的身影已经在地狱火的包围圈灰飞烟散。宕冥心中悲恸,不觉流下两行热泪。忽见火焰中绽放出七色虹光,芳香四溢,把充斥大厅的恶臭味净化一空,虹光中隐现法王身影,面带微笑,射入宕冥眉心祖窍,透颅而过,飘出冰窟,飞升上西方极乐。 当虹光穿脑而过的那一瞬间,宕冥心生感应,对事件的前因后果了解得一清二楚。震撼未消,眼前又浮现诸天部众的法相,演示起他往昔学过的“诸天九转印劫”神功,每一个手势和动作都被重新分解、组合,衍生出更神妙的技艺与更强大的威能。越往后去,诸天部众的动作越来越快,法相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二十来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在他识海中往来盘旋,最后并作一团,变成大日如来形像,头顶金色发髻,手结法界定印,安坐于赤色莲台上,散发出令宕冥内心安定的祥和佛力…… 第二回 醍醐灌顶 阿月见宕冥忽然呆立不动,乘机抽回了电热鞭,却踌躇着没有马上发起新的攻击。因为机甲的仪器显示,方才火焰中产生了一股近似时空震的能量波动。令人奇怪的是,这场时空震走得竟然不是空间折叠或跳跃路线,而是以集束形态发射了出去。从能量运动轨迹上看,宕冥恰好处于这场时空震的运动路线上,应该是被这股穿透性能量打了个正着。他现在这样呆立不动,会不会已经被震死?外表虽然看起来没啥问题,内脏是不是已经都被震得四分五裂,化为了脓血?如果事实如同自己想像的一样,自己一鞭抽下去,场面定然会变得十分呕心。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先确定对手的生死再行动不迟。 就在阿月在目镜中忙着在切换监测工具的时候,宕冥已经回过神来,面泛微笑,迅速扫视了一下火堆。失去了燃烧物,方才还张牙舞扑的火焰已经变得有气无力,被安巴法王留下的舍利子散发的纯净佛光压得不断萎缩,眼看就要彻底熄灭。 虽然已经知道安巴法王是功德圆满,往登极乐,但二十二年来相依为命,宕冥内心早已经把法王视为自己的父亲,此刻看到这枚舍利子,不禁哀意复生,不过今次总算不失冷静。他马上想起还有强敌在侧,舍利子这样的佛门至宝万不可落妖魔之手,匆忙出手向舍利子抓去。 宕冥出手迅捷,对手的反应也绝不迟钝。斜刺里一道寒风袭来,把舍利子从他五指间生生卷走。刹那间,宕冥只觉指尖触感轻滑,不及思索的一紧手指,嘶啦一声轻响,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白纱,上面幽香浮动,显是女子贴身之物。他脑袋嗡的一响,热血上冲,胀了个面红耳赤,只觉丢也不是,不丢更不妥。慌乱之下,他改用两根指头拎着白纱,高高举起,闭上眼睛,并用空着的那只手掌挡住面孔,低声叫道:“喂……姑娘你的、你的东西掉了。” 卷走舍利子的寒风停落在阿月身旁,变回丽人原形,只是披头散发,显得有些狼狈。丽人也不在意,抬起玉手把乱发收拢,动作优雅闲致,慵懒中透出迷人的魅力。只可惜宕冥双眼紧闭,看不到这幕动人的景像,白白浪费了丽人的一番表情。 不过,丽人也不是特意做给他看的就是了。 “贼大个,把我的头巾还过来。”丽人冷冷地命令道。 听到是头巾,宕冥才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透过指缝小心翼翼地向对面探视了一番,才放心地睁大眼睛。手腕一抖,一股真气托着白纱慢慢地向丽人飘去。 这一手,看得丽人的瞳孔微微收缩。在这个武风大盛的动荡时代,就算是个乞丐,也是有几分眼力的。更遑论她这个拥有多种异能的奥罗帝国郡主,从对方显露的这一手中,看出的东西就更多。其它的方面不提,单纯功力这一项,丽人就看出对方的修为比方才离逝的老喇嘛只高不低。 想到过去三个月来万里追杀老喇嘛的辛苦,丽人就难捺恼怒。手指一弹,一点银焰飞出,把白纱冻结在空中,继而粉碎。小小地发泄一番后,丽人很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她不想把追杀老喇嘛的过程再重复一遍,而要让对方把钥匙乖乖地送上门来。 为了达到反客为主的目的,她首先要了解手上的这颗舍利子对宕冥有多重要,另外就是——宕冥对整个事件有多少了解? 然而还不等丽人展开刺探,宕冥就傻乎乎地主动奉上了情报。 “天娜小姐,那块头巾是你的,可以随你处置。但法王的舍利子不属于你,请把它还给我。” 丽人在心里偷偷笑了,面上仍然是冷冰冰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又凭什么说这颗舍利子不属于我?” 宕冥一滞,前一个问题很简单,但他不知道怎么向一个外行人说明。后一个问题则完全是强辞夺理,但要辩个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见他苦恼的表情,天娜脸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却透出几分得意。 “我听说密宗有一种醍醐灌顶大法,能自由转嫁一个人的六识意念——”丽人拖长声音,如愿看见宕冥脸色再变,便用一声冷笑收了话尾。 宕冥虽然继承了安巴法王所知的一切,知道对面的女子十分狡猾,但他本人却没有应付这类人的经验。过去二十二年,他一直随安巴法王在荒山野地隐居修炼,平时只和野兽打交道。偶尔随法王外出巡礼,出寺入庙,接触的也都是有道高僧,根本不懂得世俗间勾心斗角的把戏,更不知道什么叫语言陷阱和心理战,如何能够和天娜做口舌较量。 他一听天娜竟知道什么是醍醐灌顶大法,不由松了口气,道:“你既能说得出醍醐灌顶大法的名字,应该也是个有功德的人。刚才法王为我灌顶的景像,想必你也都看见了。那么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你手上的舍利子究竟属于谁,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答案确实很清楚。” 天娜微笑着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一颗鸡卵大小、晶莹透亮的舍利子在她洁白无暇的掌心滴溜溜地转动,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吸引宕冥向前走去。天娜的表情忽然转冷,一缕缕寒烟从指尖腾起,如五条毒蛇般绕着舍利子上下盘旋,逐渐夺走舍利子的光芒,自身却不断壮大。 宕冥大惊,连忙止步,举起双手叫道:“有问题可以商量,请手下留情!” 天娜原意也只是试他一下,并不想真的毁掉自己手上的惟一筹码。宕冥一出声,她就停止了吸蚀舍利子的动作,但仍没有散去手上的寒烟。 “这颗舍利子确实属于你,你要想拿回去没有问题。但你也得把那件不属于你的东西给我吐出来!”天娜盯着发愣的宕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给我装傻,你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 “把星空之钥交出来!”一旁的机甲少女早已经忍耐不住,现在主子终于和对方摊牌,她也跟着大声叫起来。 首先对主仆二人做出回应的,是一声雄壮的犬吠,几如狮吼,吓得少女藏在面具后的脸蛋血色尽褪,忘记了自己身披装甲,一闪身躲到了天娜身后。紧接着一大团白影虎地从洞口跳入,刚一落地,张口又是一通狂吼,巨大的声音在洞内不断回荡,把悬挂在顶上的冰棱也给震得松脱,呼得栽下地面,尖端撞得粉碎,粗壮的柱身斜斜倾倒,正好摔在双方人马之间,断成数截,溅起数不清的冰屑碎片,隔断了两边的视线。 躲在天娜身后的阿月迅速绕到主子身前,摆出防御架势。天娜也缩回右手,握紧舍利子,提防宕冥乘机发起偷袭。主仆二人竖耳聆听,果然捕捉到一缕几不可闻的破空之声,透过冰雾传来。令她们感到奇怪的是,根据声音的传导方向显示,宕冥竟不是向前冲锋,而是向后退了几步,与白獒站在了一起。 “那小子也害怕我们偷袭他。这是为什么?” 天娜心念急转,想到了几种可能。她俯下身,在阿月耳旁低声做出指示,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冰雾对面显出的模糊人影。 虽然在交谈中把宕冥玩弄于股掌之上,天娜却绝对没有轻视对方实力的思想。由于身体结构与常人迥异,绝大多数变种人不能够修练内功,天生的精神力虽然强大,战斗时耗损也快,比不得人类武者内息悠长,能够持久作战。如果要变种人与人类武者作一对一的较量,变种人总能在战斗之初占尽优势,但战斗结束时,站着的往往是人类武者。 而根据她的观察,宕冥实力又远远凌驾于一般的人类高手之上,极有可能是一个突破了人体潜能极限,达到“超凡”境界的新人类,也是变种人的天敌。 新人类。一想到这个字眼,天娜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新人类出现呢?如果人类的进化还没有走到尽头,为什么又让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难道说,上天创造我们的目的,只是要变种人成为刺激人类进化的催化剂吗?否则,为什么不给予我们这个种族正常繁衍的能力?为什么在我们就要夺取这个世界的时候,让人类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化? “可恶!”天娜在口中发出无声的诅咒,重新抓紧思想的缰绳,平抚自己沸腾的情绪,适当地舒缓紧绷的身体。 大敌当前,过度的激动、紧张和松懈都是有害的。 “你要冷静。”天娜默默地暗示自己,烦燥与心痛的感觉逐渐消失。但她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素来以“心如止水,冷若冰山”著称的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这可是极不寻常的现象。 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那个叫宕冥的男子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而自己却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甚至于感到烦躁和恐惧。 对自身的这些反常表现,天娜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她正面对着变种人的天敌;而这个解释只会证明一件事——宕冥的确是一个新人类! 似乎认为只凭天娜的主观感受不足以支持这个结论,检视完所有仪器纪录的阿月从科学的角度证明了主子的判断,并有了一项很不寻常的发现。 “这、这个能量波的频率好像是……天啊!是星空之钥,它就藏在那只大狗的项圈下面!” 阿月欢喜地跳了起来,天娜却没有像她一般喜形于色,不仅是因为这个结果就在她之前的几种猜测中。更重要的理由,是她觉得今天已经没可能拿回这把对父皇计划至关重要的钥匙。她并不是怯战,而是累了,三个月持续不断的追杀,大小战斗近百次,行程跨越亚欧非三块大陆,她的精神与体力消耗已经到达了极限。好不容易在这里追上并打倒了盗走钥匙的老喇嘛,还来不及高兴,还没有机会重新看到钥匙,它就被另一个比老喇嘛还要强大的家伙所掌握,而且这个新出现的家伙还是一个最最令变种人头痛的新人类。 在这种情况下,想凭武力夺取钥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而在经历了剧烈的情绪起伏之后,天娜自觉精神力跌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低点,在她的意识与身体深处,过去三个月里累积起来的疲劳已形成“井喷”态势,一触即发。她已经无意再和明显无法于短时间内决出胜负的对手纠缠下去。 但迫于现场形势与自身责任感的压力,天娜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不成功,立刻撤退。只要能保得舍利子在手,她就不愁今后没饵钓对面的黑大个上钩。 如果我们还有下一次较量,战场一定是在我的地盘上,一切也将由我做主! 宕冥感应到天娜的气势奇怪地高涨起来,连忙提起内力,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把白獒护在身后。孰料白獒并不领情,反而大受刺激,抢先冲了出去,咆哮着扑向对面的那对主仆。 “不可以——” 不料变生肘腋,宕冥伸手去抓白獒项圈,却以毫厘之差错过。他连忙跟着纵身向前,与白獒抢了个齐头并进,却没再去扣对方的项圈。盖因藏獒不但凶猛好战,兼且性情刚烈,若在它进入攻击状态后横加阻拦,容易被误伤不说,拦截成功还会挫伤藏獒的自尊心,进而导致人犬关系恶化,那是宕冥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因此,他只能顺着爱犬一同发起攻击。 白獒扑向身上没有任何保护的天娜,宕冥则对上了烧毁法王遗体的装甲侍女阿月。 天娜没想到对面的一人一狗会突然抢先发动攻击,更没想到白獒会选择自己做对手。气恼之余,又为之大喜,心想我正愁没法子绕过那尊黑门神夺取钥匙,你这活动宝箱居然自动自发地送上门来。真不知道是该赞你乖巧,还是该骂你狗眼看人低,小觑本宫的能力。 天娜黛眉轻颦,出手毫不留情,难以计数的火树银花破空爆射,一时之间,无边银焰填满白獒的可移动空间,避无可避。 宕冥没想到天娜甫一照面,就会使上如此厉害的招数,而她的对手并不是什么绝世强者,仅仅是一头白獒而已。就算伐折罗灵性非凡,但本质终究是一头畜牲,这一点纵使是视它如家人的宕冥也不能不承认。 而天娜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惜损耗大量精神力打出绝技,让宕冥仓促来不及插手,一招收拾掉这头猛恶的畜牲,用最快的速度夺回钥匙,又有舍利子为质,现场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到了她的手中。 到那时,就算黑大个再怎么厉害,再是什么新人类,也只能向她俯首认输。 天娜虽然想得兴奋,却没忽略了自己的部下,爆射开的银焰枪芒中,有相当一部分向着宕冥射去。在天娜强大精神力的操纵下,这些银焰并没按照常规直线运动,而是各走蹊跷,从不同的角度侵入宕冥的后背死角,锋芒直指要害大穴。 阿月也非常配合地挥动电热鞭,如毒蛇出闸,噬向宕冥的眼睛、咽喉、心口,以及手脚的各处关节,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险恶的形势迫使宕冥拿出了真正的实力,本来他只想点到为止,但对方出手实在太狠毒了,再加上杀害安巴法王的旧恨,由不得他不怒! 阿月只见宕冥浓眉一紧,身体忽然变得有点模糊,而她的护目镜中忽然闪起了红色警报,显示脑后有高动量的物体袭来。她还来不及收鞭,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已经穿透头盔,贯入脑中,击碎了所有的意识,推着她身不由己地向前飞去,与穿透残像飞来的银焰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都被冻住。 她最后的一点印象,是烙在视网膜上的一行鲜红数字,标识出宕冥的攻击速度,足足有五马赫!是真正的超音速攻击。 宕冥以一招“韦驮天速腿”摆脱了变成夹心肉馅的困境,并用少女的头当跳板,在击倒一个敌人的同时,借反动力二段提速,速度骤增至十马赫。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身插入白獒与满天银焰之间,手结地天钵印,引九地之气布下坚牢地盖,把所有射向爱犬的银焰枪芒一一挡下。 眼见浑厚的地气从冰层下涌起,环绕对手结成一个黝黑发亮的钵形护罩,天娜便知事已不可为。而宕冥那犹如天神行法、鬼魅变形般的身法,更让她不寒而栗。如果宕冥战斗经验丰富兼且足够心狠的话,刚才就会先攻击她,而处于出招硬直状态中的她是绝对没有办法抵抗,生死将完全操于宕冥的一个念头。只要擒下或杀死自己,舍利子和星空之钥就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所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头看家狗的生命。 幸好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战斗经验不足外加爱心旺盛的憨大个。 大感幸运的天娜不敢再多加停留,虽然她发出的银焰枪芒才刚刚和宕冥布下的护罩发生碰撞,结果如何还未揭晓。天娜却毫不犹豫地一旋身,变成一股寒风卷起冻僵了的阿月,冲出冰窟。 宕冥虽然感应到天娜向洞外逃去,却苦于无法分身。银焰枪芒接二连三地在护罩表面爆开,释放出威力惊人的冻气冲击波,像一群发怒的雪兽践踏着护罩,他身处护罩之内仍然可以感觉到丝丝寒意。 终于撑到所有的银焰都消耗完了能量,宕冥撤掉护罩,惊讶地看到自己和爱犬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穹形冰屋中。他握起拳头向墙上砸去,第一下只在冰壁上造出大片蛛网般的裂痕,却没能一举打通外界。虽然刚才没有运起内力,这个结果仍然让宕冥很受震撼,这圈空气结晶成的冰墙显然厚度不薄,硬度也足可媲美永冻冰川。可见天娜的最后一击威力是何等厉害。 宕冥不禁为爱犬感到后怕和庆幸。 “伐折罗,你看到了吗?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女人。今后你可不要再鲁莽行动了,想干什么记得先和我打个招呼,听我的指挥一起行动。” 抱住爱犬的脑袋,宕冥从鼻子哼出“嗯?”的一声,紧盯着它的眼睛。死里逃生的白獒发出呼噜噜的回应声,伸出舌头来舔主人的脸,显得无比亲热。 “你这家伙,又想撒娇蒙混过关啊!” 宕冥好气又好笑,任由爱犬替自己“洗脸”而没有躲开。 “好了好了,我就算你答应我了。现在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就追不上那两个抢走师父舍利子的盗贼了。” 宕冥从爱犬的拥抱中抽出身,重新挥拳击向冰壁,这一次他运上了两成功力,厚达丈余的冰壁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一个大洞。来到外面后宕冥才发现,除了这个冰屋之外,宽敞的大厅内还布满了粗细不一的冰棱,它们犬牙交错,几乎占满所有的剩余空间,也封死了原有的出入口。 这幕壮观的景像又让宕冥发出了一声惊叹,心里也有几分伤感。被他视若亲人的安巴法王死了,两人的家也被毁了。不过才短短的一刻钟,宕冥的人生已经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让他对“诸行无常”“生必灭故”的道理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宕冥视线在厅内缓缓扫了一周,叹道:“观诸行法,悉归散灭。”忽然觉得,那舍利子能不能追回,杀害法王的凶手该不该死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不过,如果让舍利子一直留在那些邪魔外道手上,难免不会被他们利用来祸害无辜。” 虑及此处,宕冥终于打起了精神,领着白獒追下山去。 第三回 御空力 中国****自治区的首府拉萨,位于雅鲁藏布江拉萨河北岸,海拔3700米,是一座具有千年历史的古城,藏语为“圣地”或“佛地”。这里有闻名中外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八角街、哲蚌寺、色拉寺、罗布林卡等宗教名胜。 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远,即使是在人类与变种人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中原地区的地貌一日数变,****却没有受到多少打击,因此各种名胜古迹得以完好的保存下来。而且各地还新增了不少汉传佛教与道门庙观,因为在战争期间,中原难民大量涌入,为了寻求心理慰藉建造了一些小型庙观,十年后奥罗帝国的军队被新人类逐出中国本土,大部分难民陆续返回了家园,但仍然有相当于****过去人口总量几倍的人们留了下来,成为****繁荣腾飞的中坚力量。而这些在陌生土地上重新站起来的战争受害者,多半成为了虔诚的宗教信徒,他们不忘落魄时的许愿,出钱出力,在世界屋脊上建起了许多充满中原色彩的宗教建筑,无意中促进了中原与****的民族文化交流。 到公元2249年,就是走进****的最偏僻的乡村,也可以看见为数不少的汉人与藏民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但从外表与衣着上几乎无法将双方分开,即便是张口说话,从藏民嘴里吐出的可能是流利的汉语,汉人则说不定会操着藏语与来人话家常。 而走在拉萨市的大街上,汉语和流行服饰则是绝对的主流,除了极少数老人还坚持穿着藏族的传统服装,中年人都是穿改良过的唐装和中山装——随着新人类的诞生与对奥罗帝国作战的胜利,中国再现了一千六百年前的盛唐之世,国内已经没有什么人喜欢穿西装。 年青人则偏爱方便活动的休闲服或张扬个性的时装。但无论是休闲服还是时装,所用的装饰都带着浓厚的民族色彩,以汉藏两主的文化特点为主的设计占了大约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别带着数不清的其他民族文化烙印,不仅限于生活在中国境内的五十六个民族,而是几乎把世上所有民族值得骄傲的艺术特征都给一网打尽。 这些缤纷的色彩和充满活力的身影,让古老的拉萨焕发出青春的容颜。 也因此,走在拉萨街头的宕冥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他外表是那样的年青健美,却照古老的习俗,蓄发留辫,在头上盘成一圈,左耳还带了一个黄澄澄的大耳环,身上穿着一件大领、右开襟的氆氇长袍,足蹬称作“嘎咯”的长筒靴,这种靴的特点是靴尖朝上翘起,看上去威武大方。 总之从头到脚,都洋漾着古老的气息。这样的装束再配合宕冥脸上有点迷茫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从遥远的历史长河彼岸来的时空迷途者。 宕冥感到无比的难受,他追踪天娜主仆二人的气息来到这座城市,由于人气混杂,失去了目标。这才有时间停下来观察四周的人与事物,却发现自己成为了所有人观察的对象,不禁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少女投来的好奇目光,就像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从女孩子兴奋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比太阳还要热情的能量,烤得他口干舌燥,古铜色的皮肤也仿佛刷上了一层红色的油漆,“笑”果极佳。 如果不是白獒伐折罗守在他的身边,用巨大的吼声不断吓退想要凑上前来搭话的游客,宕冥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加难受。首先,那些喜欢追逐新鲜和稀有事物的少男少女们就会一涌而上,用铺天盖地的问题和肆无忌惮的肢体动作把他彻底石化。 虽然没人敢靠近宕冥身周三尺,但一路走过来,他已经吸引了各种规格的长炮短枪,从全方位到全角度围住了他。嘈杂的品头论足声也让他感觉十分郁闷,他现在迫切地想从这个令人头脑发胀的陌生世界中脱身,找个安静的场所坐下来调节情绪,整理思路。 宕冥用目光向四周迅速巡逡了一圈,最后落在远方那座依山雄立的布达拉宫上。 “走吧,伐折罗。” 宕冥用手朝布达拉宫的方向一指,白獒会意地抢先奔跑起来,人群连忙让出一条道路,宕冥乘机冲出了包围圈。跑了没多远,他便发现不妥。城市街道上人群拥挤,为了给白獒让路,大家你推我搡,痛呼声与物品破碎声此起彼伏,眼看就要秩序大乱。 “看来我们给大家带来困扰了啊。”宕冥招呼爱犬放慢了脚步,想了一想,冒出一个主意。他低头看着白獒,说了一句让爱犬感觉很奇怪的话:“等一会儿飞起来的时候,你可要乖一点。” 白獒发出不解的呼噜声——我是狗耶,怎么可以像鸟一样飞起来? 它的主人没有再多做解释,因为看见他们停了下来,四周的人群又开始聚拢。 宕冥弯腰舒臂,一把抱起体重将近两百斤的爱犬,运转真气,身体毫无凭藉的腾空而起,从目瞪口呆的人群头上掠过。 “天啊!那是御空力,他是一个新人类!” 不知是哪个女孩发出的惊叫打破了沉寂,地面上顿时热闹开了锅。少男少女们用崇拜、羡慕的眼神追逐宕冥矫健的身影,成人和老人投向天空的目光中则多了几分敬畏与感概。 从第一个新人类出现开始,一百八十三年的时间里,全球先后诞生了两万名新人类,在经过残酷的战争洗礼后,只剩下不足一万人。大半都在各国的军队、警察和情报部门中任职,凭借超凡的智慧和武力,加入这些机构的新人类如今都成了身居要害的高官和手掌重兵的权将。而那些在留在民间发展的新人类,也都成了一方豪强,在经济领域或黑暗世界中拥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力,连政府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这些现象普通人看在眼里,热在心里。 加上人类与变种人的正面战争虽然结束,奥罗帝国却仍然在世界各地不断组织恐怖活动。因此23世纪的人类都很没有安全感,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家人,从战争中期开始,各国政府仿效中国的作法,开始推行全民习武政策,即使到了战后也不敢放松,民众也乐于接受,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举措。更何况武功练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有希望进化成新人类,届时不但权力财富会滚滚而来,还可以变得长生不老。 有这样美好的前景,再加上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成功例子推波助澜,一百多年下来,尚武精神融入了绝大多数人类的血肉,而象征立于武道顶点的新人类也得到了民众更加狂热的敬仰与拥戴。 因为稀有所以显得珍贵。 所有目睹到宕冥飞翔姿态的人们纷纷在地上奔跑起来,带动更多的人加入,渐渐形成一条色彩斑斓的长龙,在城市中游动,紧跟着飞在天上的宕冥涌向布达拉宫。 宕冥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因为他正忙于安抚“晕机”的爱犬。自从离开了地面,白獒就显得恐惧不安,巨大的身体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对飞行重心造成很大影响,使得宕冥要不时调整飞行姿势,他根本想不到地上的骚动不仅没有因为他的离开消褪,影响反而越发扩大了。 等到他降落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把白獒放回地面后,才感觉到身后的气势不对。回首一望,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一眼望不到头的人龙,正朝他呼啸冲来,脚步起落,犹如万马奔腾,威势不容抵挡。 宕冥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白獒也没敢逞强,机灵地跟着主人一起拔脚飞奔。一人一狗闪电般穿过广场,冲到布达拉宫外围的外围山墙下。 “跳!”宕冥一声断喝,白獒毫不犹豫地纵身高高跃起,却始终达不到山墙的高度,眼看要血溅青石。晚一步跳起来的宕冥伸掌在爱犬臀部一托,把它身体推高了数米,顺利地跃过了墙头。不过落地显得有些狼狈,巨大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才重新站稳,洁白的长毛沾了一堆灰屑,还有些灰尘调皮地钻进了白獒的鼻孔,害得它喷嚏连连,鼻尖上垂下一条银丝,随着头部动作晃来晃去,却偏偏不断,看上去十分滑稽。 稳稳落地的宕冥看到这幕情景,虽是满腹心事,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白獒恼怒地低吼,更加用力地晃动脑袋,却甩出了更多鼻水,拉出一条条银丝挂在了它的头上、身上,得意地闪烁着,扫尽了这位獒中之王的威风。 眼见爱犬的努力只会让场面变得更加可笑,宕冥收起笑容,从腰囊取出汗巾上前帮它擦拭。白獒却倔强地躲开,愤怒地把身体埋进草丛,磨蹭了好一阵子,才抬起脑袋。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粘在白獒头身上的鼻水是没了,却又裹了一身黑泥和草叶,柔顺的长毛也纠结在了一起,看上去反比先前更加落魄了。 宕冥把手掌盖在脸上,表示惨不忍睹。白獒却不在意地抖了抖身体,那些泥土和草叶立刻全被甩飞,纠结的长毛也被重新抖散,变得蓬蓬松松,使它本就庞大的体形看上去又大了整整一圈,显得更加威风了。 宕冥赞许地挑起大拇指,白獒得意地扬声长嗥,声如狮吼,却把外面刚刚攀上墙头的几名少年男女吓得摔回地面,其中一个女孩刚刚在墙头颤危危地站起来,白獒吼声一起,她吓得往前一仆,整个人往院子里栽了下来。 宕冥见她摔下来的姿势是头下脚上,落地时铁定会折断脖子,连忙冲上去把人接住。开始女孩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等到感觉有异,慢慢地睁开眼睛,与宕冥四目相对,惨白的小脸上顿时泛起了鲜艳的血色。 宕冥送给女孩一个安心的微笑,正打算把她放回地上,胸口一紧,却被对方紧紧拉住。女孩在他怀里抬起上身,用不很标准的汉语大声叫道:“师父,请收我做徒弟吧!” 宕冥闻言一愣,把女孩仔细端详了一番,心里喝一声彩:“好个漂亮的女娃儿。” 只见这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一身肌肤雪白粉嫩,轻拂在眉梢上方的金色刘海,呈微微的弧形,显得十分可爱。两只大眼睛蓝汪汪的,眼神明亮、清澈,乖巧中流露出一丝俏皮,显然是个不好侍候的角色。 但宕冥没有认识到最后一点,因此他很直接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不可能的。本派不收女弟子,而且我也还没有资格收徒传法。” 宕冥一边说,一边想把女孩放下。不料对手虽然松开了抓住他衣襟的手掌,却又展开双臂,像猴子一样吊在他的脖子上,一双小脚在空中晃来晃去就是不肯落地。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太吃力,女孩索性又用两条腿夹住他的熊腰,咬着他的耳朵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人家的话,我就要大声叫了喔!” 耳轮吃痛,宕冥抽了一口凉气,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会是你叫?你想怎么叫?” 女孩脸一红,小口松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用力吸气。看到她这个动作,宕冥没来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当机立断地伸掌捂住了对方小嘴。 女孩挤出一阵噫噫唔唔的声音,眼神大是得意,忽地转为惊恐,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原来是白獒看不过眼她赖在主人身上,张嘴叼住了她的短裤,正在用力往下拽。 女孩要是乖觉地放开宕冥,最多只是摔一个屁股墩。可她不知道是吓蒙了,还是宕冥强壮温暖的身躯让她有安全感。总之女孩不仅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贴紧宕冥。虽然她穿的短裤是用结实的牛仔布制成,可又如何能抵挡白獒的利齿撕扯。白獒扯了两下,见女孩依然抓住主人不放,恼将起来,大头用力一甩,立刻撕下了一大块布料,露出半边小屁股,圆圆的、翘翘的,好像一颗剥了壳的煮鸡蛋。 女孩惊叫一声,整个身子向上一窜,几乎跳到了宕冥头上。同时山墙对面的喧哗声也掀起了新一波高潮,其中还夹杂着刺耳的警笛声和沉重的撞击声。那是负责维持秩序的治安人员在把试图越墙而过的热血男女拽下来,并把他们从墙下驱开。 不过治安员的人数有限,他们也只能护住受冲击最厉害的这段山墙,有些机灵的家伙则开始从其它地方翻墙,很快又有十几名少男少女跳进了院内,落地后立刻朝宕冥的方向冲来,嘴里还发出兴奋莫名的尖叫声。 宕冥见势不妙,也顾不得摆脱身上的牛皮糖,抱着女孩转身就跑。白獒冲来人吼叫了几声,见对方置若罔闻,而主人一边跑还在一边回头呼唤自己,只得恨恨地弃了阵地,踏着宕冥的脚印进行战略性撤退。 接连跳过三道高耸的城墙,宕冥才敢停下脚步。回头望时,那些少男少女已经被喇嘛们拦下,显然不能再来纠缠自己,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怀里的女孩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道:“摸着是不是很舒服?” 宕冥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刚才奔跑纵跃的时候,因为怕把女孩颠落摔伤,他一直用手托着对方的臀部。当时顺手而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经对方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手中抓的那一弧臀瓣,竟没丝毫布料遮掩。这小小凫臀形状虽然不大,却是浑圆又有弹性,触手柔细,妙不可言。宕冥满头大汗,暗呼糟糕,心里却微微觉得有些异样的快感。 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实在是有够震撼。饶是宕冥二十年来修持密宗神功,定力深厚,此刻也不禁脑袋嗡的一响,因为过度的惊骇,暂时失去了思考和表达的能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然没有放开怀里的女孩,五根手指反而在有节奏地揉捏那团软肉,女孩则无力地趴在自己肩头,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随着一股股热气钻进耳朵,撩得他全身发痒,一直痒到了骨子里,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恐惧。 “唵嘛呢叭哞吽!” 宕冥口诵真言,发大定力,挣脱心魔束缚,把女孩向外用力抛出。女孩摔在地上,哎唷呼痛,声音说不出的娇腻,惑心荡漾。宕冥先是手结持国天印,稳固心神,再变广目天印,张开清净天眼,照向对方。 在清净天眼的扫描下,宕冥骇然发现——女孩身上竟然没有经脉!血管里流淌的也不是鲜血,而是水银一样的液体;脑部能量的活动,也比正常人激烈几倍。 扫描结果证实了宕冥的疑惑,这个女孩的身份果然大有问题。 要知道他虽然性情纯朴,却不是个傻子。之前看见女孩第一个攀上高达数丈的山墙,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他自幼叁修,思维深受佛理影响,不愿随便怀疑他人而已。 因此当女孩失足时,宕冥仍然毫不迟疑地上前营救;但在那之后,女孩的一系列表现便不由得他不警惕。 饶是如此,事到临头他仍然差点着了道。幸好在最要紧的关头,他二十年苦修的定力发挥了作用,这才及时跳出陷阱。 如今他证据在握,心里已把女孩视为邪魔妖物,是以语气变得无比威严。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第四回 无常 女孩全身一颤,目光一瞥间,发觉憨拙、朴实的宕冥,此刻似乎变了样子,双目圆睁,脸上是一股无法描述的神情,半是忿怒,半是肃穆。 根据密教的经义,对持强不服正法化度的众生,佛和菩萨会示出大忿怒形,化身为明王,以威力摄伏,灭诸罪障。 宕冥此时的表现,便似正处于两种轮身转化的过程中,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看到这幕情景,女孩心知宕冥在等待她的回答,那个答案将会决定对方的变化和自己的生死。 可是,要怎样回答才不会刺激到这个黑大个呢? 女孩虽不知道宕冥都有些什么神通,但她可以感觉出清净天眼的透视能量,心知自己非人类的身份已经暴露。一时间心中无比彷徨,脑袋便像短路了一样,怎么也开动不了。 她很想敲自己的头,可在宕冥散发的威压下,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算能动,她也不敢真的做出那种动作,一看就是要搞鬼骗人的架势,对方不马上出手灭了自己才怪。 可是她也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人类的耐心都很差。尤其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继续保持沉默,就等于坐实了妖孽的名头,自承有罪,对面的黑大个照样可以心安理得的灭了自己。 那么,要怎样回答才好? 女孩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忽然间,白獒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它可不像主人那么有耐心,见有机会撕碎这个让它看不顺眼的小丫头片子,不禁蠢蠢欲动。 孰不知,它示威的吼叫声却给了女孩救命的灵感。 女孩把身体一缩,畏惧地望着白獒,泪光在眼圈里打转,小脸胀得通红,憋了半天最后带着哭音向宕冥求救:“请救救我!” 宕冥瞥了爱犬一眼,把右手搁在它的头顶,示意它稍安勿躁。白獒虽然不满,但主人透过肢体语言传达的心意非常坚决,不允许它再擅自出声和展示爪牙,它只好咬牙忍耐,但一双铜铃大眼依然死死地盯着女孩。 被这样小小的一打岔,宕冥的气势弱了几分,表情也变得比较柔和。 女孩身上压力稍轻,噙在眼中的泪水再关不住,哗啦一声,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哭了!宕冥只觉头皮发炸,什么忿怒、什么气势一下子都被这股泪水冲到了爪哇国。困挠地抓着头发,他逃避般的望向爱犬,呻吟道:“这可要怎么办啊?” 白獒呜呜叫了几声,身体往地上一趴,下巴往交叠的前爪上面一搁,眼皮往下一耷拉,摆出了一副不闻不问,全然放弃的姿态。以此抗议主人之前对它的束缚。 失去了惟一可以提供安慰与帮助的同伴,宕冥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对女孩进行安抚。可对方只顾尽情挥洒泪水,释放内心积累的恐惧与压力,根本就不肯接受招安。 受尽挫折的宕冥无奈地仰天长叹,质疑道:“究竟谁才是受害者啊?” 但见白云无语,青天无声,只有风儿在他耳畔撒下一串串嘲弄的嬉笑声。 宕冥垂下脑袋,暗中一提丹田真气,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无比清亮、明脆,传入女孩耳中,像歌声那样的好听,但却有符咒一般的力量,狂如涌潮,把女孩内心所有的杂念与负面情绪冲了个干干净净,不由自主地收住了哭声。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伊帕尔菡……” 女孩顺着宕冥的问题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猛地吓出一身冷汗。 她居然对这个男人报出了自己的隐名!实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要知道,不是每个变种人都有隐名的。 隐名是来自奥罗帝国皇帝的“法典”,每一个隐名象征一种异能,得到皇帝赏赐隐名的变种人可以在不失去原有异能的情况下得到新的能力。 同时,隐名还蕴藏着支配的权能。呼唤某人的隐名,那个人就不能反抗呼唤者的命令。 皇帝通过这种“赏赐”来约束臣属,使他们无法抗上作乱。得到“赏赐”的臣子也会非常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隐名流传出去,否则那乐子可就大了。 伊帕尔菡只觉遍体生寒,她拼命压下尖叫的冲动,抬头看着宕冥,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听?我都听得入迷了,感觉就像被带进梦境一般。” “那是因为我用上了妙音咒的力量。”宕冥坦承自己在发声时做了手脚,“此咒能破除心内诸结,开发智慧,增加慧根。因为你一直哭个不停,我怕你迷了心智,所以才用上法力。” 去它的开发智慧,要是这鬼咒真有这等妙效,我还会傻傻地向你报上隐名? 伊帕尔菡在心里切齿诅咒。她本是极沉得住气的人,但隐名泄露一事实在是非同小可,她绝对不想变成人类的下仆,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挽回局势,心情沉重之下,眼中便飘过了一丝阴影。 这一变化,立刻就被宕冥捕捉到了。但天性纯良的他却会错了意。 “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对你使用法术。” 道完歉之后,宕冥才想起对方并不是人类,似乎错不在己。面色一整,他把最初的问题重新拎了出来,因为怕又刺激女孩的泪腺,所以放松了语调,措辞也尽可能的委婉,但始终不脱莽直本色。 “不过,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女孩顿时气结。 虽然她听得出来,宕冥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想让她感觉好受些,却仍然无法不受刺激。 因为对变种人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被当成生命看待,所以宕冥当面质问她“是什么东西”的行为就成了“批龙逆鳞”,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怒火。 伊帕尔菡猛一伸手揪住宕冥左耳的“纳龙”,使劲地往怀里一拉,小嘴凑上去,对着他耳朵大叫道:“我不是东西,我是光荣优秀的奥罗帝人!” 因为“变种人”这个字眼染有浓重的歧视色彩,所以在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帝国建立以后,无论有没有得到解放,有没有生活在帝国的土地上,变种人都骄傲地称自己是“奥罗帝人”。 不过,宕冥根本不了解这两种称呼有何区别,也就搞不懂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发怒。就在他摸着被拉得生痛的耳朵,与女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片惊呼。 “天啊,这里有一个变种人!” “快发警报,请大师们过来!” “只是个小孩,我们可以抓住她!” “说的不错。对付这样一个小杂种哪用得着请大师们出手,看我的!” “不要冲动,小心被她逃了!大家散开,先把她包围起来。” 在七嘴八舌的交谈声中,五名喇嘛散开队形,准备把女孩围住。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听出,宕冥和白獒的存在被完全忽视了。 对这种漠视,宕冥不觉得有什么,白獒脸上可就挂不住了。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它也不等宕冥的号令,怒吼一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喇嘛扑去。 宕冥想要阻止,却被伊帕尔菡抓住不放。心里不禁有些着恼,待要把她的小手掰开,一低头却看见她手指关节握得发白,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身体还在一阵阵地发抖。宕冥的心肠顿时软了,准备向外推的手臂往回一圈,抱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宕冥只觉女孩身上冰凉,以为是被吓的,却忘记了对方血管里流的根本不是红色的热血。 “别担心。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保护你的。” 他的这段话让女孩全身剧震,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女孩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同。 那种变化,就仿佛平静的海面升起了丝丝水汽,不仅无损原有的美丽,还增添了一种朦胧的意境。 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数光芒在氤氲薄雾中反射交织,明暗的变幻中透出神秘莫测的气息。令人不禁觉得,在这层薄纱的掩饰下,似乎隐藏了某种不可探究的秘密。 宕冥的心思却没那么细腻,上述的种种现象在他看来,只是小女孩的泪花在反光罢了。 “会笑会哭会生气,还知道害怕和感动。虽然身体和人类有些不同,可看她这些表现,和我见过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嘛。” 宕冥心里犯了疑,但这些疑问却更加坚定了他要保护女孩的念头。于是抬头仔细观察场中形势。只见那名不幸被伐折罗当作目标的喇嘛,身上的僧袍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几乎不能遮体,手上脸上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步伐散乱,早已经抵挡不住白獒的凌厉攻势。而他的四位师兄弟,从四个方向包围了宕冥和伊帕尔菡,虽然看见他的窘状,却不敢轻易离开现在的位置,否则完美的包围网就会出现漏洞。因此都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不过这四个喇嘛也都看出来,如果任由白獒打倒了第五名喇嘛,那它接下来肯定会向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发起攻击,到那时包围网照样维持不下去。因此他们必须立刻展开攻击,问题在于——攻击对象选谁? 一番眼神交流过后,四名喇嘛同时飞身扑向圈心。站在宕冥背后的喇嘛承担了转移他注意力的工作,另外三名喇嘛则各施杀手,一齐攻向他搂在怀里的女孩。 猛烈的罡风几乎要撕碎伊帕尔菡的衣服,女孩却恍若未觉,只是凝神望着宕冥的侧脸,目光却仿佛透过他的脸庞,漫无目的地飘浮至遥远的时空中。她稚嫩的小脸上模模糊糊地泛出一个恍惚的笑容,向着宕冥伸出手,声音在烈风中微不可闻:“带我走……” 话音未落,宕冥怒眉扬起,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在三个方向攻来的三股力量将要汇聚的刹那间,悍然发威,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不仅粉碎了三名喇嘛的夹攻,还把他们整个人远远地轰飞开去。 拳势虽然又急又猛,力量却控制的非常好,在扣除掉破围的消耗后,剩下的拳劲刚好可以让三名喇嘛品尝到最大限度的皮肉之痛,却不会伤及筋骨内脏。看似把人给重重击飞,落地时摔得无比狼狈,半天爬不起身,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儿。只要安静地躺上一会,把那股疼痛劲撑过去,马上就可以爬起来继续挥拳踢脚。 从三名喇嘛向伊帕尔菡挥拳相向,到他们跌落尘埃,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 当负责从后方发起攻击的那名喇嘛发现他的师兄弟像三只青稞面口袋一样摔落地面时,他的拳头也莫名其妙地落入了宕冥的掌握。而一道盛怒的目光,也如利箭般射来,令他心中一寒。 “此女犯何大罪?汝等竟然一出手便要取其性命,甚至罔顾旁人安危!汝等如此作法,算什么佛门弟子!” 宕冥浓眉紧拧,满面怒色,他把五指轻轻一收,那名喇嘛就痛得如杀猪般惨叫起来。 听到同门的惨叫声,摔出去的三名喇嘛挣扎着想要站起,不料身体一动,疼痛立刻加倍袭来,整个人顿时僵了。而一开始被白獒盯上的喇嘛更惨,白獒在扑倒他之后,意气风发地把一泡热辣辣的尿水淋在他头上,以示所有。那名喇嘛气急攻心,口吐白沫,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宕冥侧目看到这一幕,觉得爱犬做得有些过份了,同情心一起,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而被他抓住的喇嘛缓过气来后,回答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变种孽障,人人得而诛之!” 宕冥一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直神色迷朦的伊帕尔菡,双目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踹在了那喇嘛的两腿之间。别看她个头小小,这一脚之威却不逊于任何成年人。 被偷袭的喇嘛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吼,像青蛙一样蹦了起来,劲道之猛,甚至帮他从宕冥爪中抽出了拳头,可是他根本没办法感到高兴,两手死死捂着裆部,隆然倒地,长大的身躯蜷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不时漏出气若游丝的呻吟。 目睹到喇嘛的惨状,宕冥受惊似地缩了缩身体。伊帕尔菡乘机从他怀里冲出,扑到那个骂她“孽障”的喇嘛身上又抓又打,拧耳朵、撕嘴巴、戳眼睛等诸般阴狠手法一齐用上。如果不是宕冥及时冲上前把她抱起,恐怕她还要狠狠地咬上对方几口。 抱着女孩从受害者身边远远退开,宕冥悬空转过她的身体,想要责备几句,却见女孩一脸悲戚,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下面颊,顿时哑了。 吭哧半天,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这个小人儿,难不成是水做的?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 “他骂我!”伊帕尔菡用控诉的语气叫道:“如果换成你被人骂是杂种,你难道不会觉得生气和愤怒?” “我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他人的污蔑并不能改变我的本质。但当你随着对方的谩骂起舞时,你就从心里开始产生变化了。” “少对我灌输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伊帕尔菡发出清脆的吼声,然后对着宕冥冷笑了一下,吸了一大口气,突然像机关枪一样骂了起来:“看你长了这么大个块头又是从那边的山上下来的想必你母亲曾经与传说中的喜马拉雅雪人有过非同一般的亲密接触吧而那边那头全身长满白毛的蠢狗想必就是你那位整天藏头缩尾不敢面见世人的神秘老爸身边的宠物后来送给你老妈当聘礼最后又成为你这个大无脑的保姆护卫不过真是奇怪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像它这么白莫非你老妈在怀上你的时候还勾搭上了拥有黑色皮毛的强壮雄兽结果两种颜色混淆中和最后变成了你身上的这层不会生锈也不值钱的假冒伪劣铜皮?” 女孩的吐字速度虽然极快,每一个字的发音却都无比清晰。事实上,就算她的声音含糊一些,以宕冥的耳力,照样能分辨出每一个字。把所有的句子尽收入耳,虽然宕冥一开始不太理解其中那些隐晦的暗示,但联系前后的句子,他很快弄懂了女孩在对他叫嚷些什么东西。 看见宕冥的眉头皱起,伊帕尔菡心里大是得意和解气,但接下来她发现,对方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火气,反而充满了对她的哀怜,还有一些不赞同。 “冤亲中庸皆为缘起,切莫执着我相、人相,寿者相、众生相,应知众生同体。三者无丝毫自性可言。自编樊篱,还苦自己。于己于人,无任何益处。智者所不取也。” “你念的什么东西?”伊帕尔菡奇道。 宕冥没有停下来为她解释,而是继续念道:“亲者并非决定亲,因缘所成。亲者无自性。” “仇者并非决定仇,因缘所成。仇者无自性。” “是故安住平等心,为最上策。” “…………” 伊帕尔菡的两条秀气柳眉拧成了两粒金色的扣子。宕冥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组成的句子,直让她觉得云山雾罩,不得甚解。但“安住”和“平等心”这两个词代表的意思,她通过字面大概猜到了几分,不由冷哼一声:“你居然来劝我平等视人,根本是搞错了说教对象啊!远的不提,就说刚才的纷争,要不是这些喇嘛歧视身为奥罗帝人的我,双方何至暴力相见?” 宕冥见女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正准备为她做详细解释,从高处传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 “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劝你不要执着于冤憎、亲爱、中庸漠然这三心。盖众生颠倒,今生之仇者,前世说不定曾和你作过许多次亲眷;而今生之亲者,前世则可能与你结过许多次冤仇。因为受到彼此前世业力感召而聚,你们才结下了今生之缘。若是你无法看破前尘,继续执着于眼前的亲爱冤憎,那么下一世你仍然会与其发生纠缠,又积累更多的业力。如此下去,就变成了恶形循环,无论你轮回多少次,都不能得到解脱。” 对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人似乎是在红宫之巅,当最后一个“脱”字响起时,宕冥二人身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名壮年僧人。 伊帕尔菡根本就没发现对方是怎么从上面下来的,他出现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凭空而生,前一秒钟那个位置上还没有人,到了下一秒,已经站上了一个满面虬须的高大和尚。 女孩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惊栗的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她认识的变种人中,不乏以速度称雄的角色,但无论是谁,无论他怎么个快法,多少有迹有循,或者是残影、或者是微风,即便是最快的光速移动,也会留下光的轨迹。只有瞬间移动一类的技巧,才能做到凭空消失和出现,但她刚才却没有感觉到有时空震发生。 最最诡异的是,对面壮和尚刚才说的那一大篇话,每时每刻声音的位置都在下降,层次分明。那种情况就如同一个人从楼上往下走,嘴里还在不断的说话。可从她站的地方到红宫之巅之间根本没有这样一座阶梯,如果有的话,一定也是只供隐形人行走的隐形阶梯! 隐形人?伊帕尔菡心中一动,把站在对面的壮和尚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确认,对方是一个新人类。是新人类的话,确实有能力运用一些特别的技巧,达到隐身效果。 隐身之后,配合使用御空力慢慢下降,落地后再解除隐形,就既不会留下移动痕迹,也不会引起时空震,轻易制造出“来无影、去无踪”的魔术效果。 伊帕尔菡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对方的伎俩,便不再感到畏惧。却没发现自己在紧张中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时间。 壮和尚慢悠悠的说了百十来字,怎么算也要用上分把钟。而他从出声到现身,实际上只隔了几秒钟。 因为伊帕尔菡在专心听他的解释,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种快慢不均匀的现象,宕冥却立刻感到了古怪。只不过,感觉古怪归古怪,他也看不透对方的身法。 虽然看不透,心性厚道的宕冥也没像伊帕尔菡那样惶恐不安,反而第一时间向壮和尚合什揖礼,恭敬地问候对方,并报上自己的姓名出身。 “安巴法王座下弟子宕冥,参见大师。”他本来还想接着为打伤五名喇嘛道歉,但见对方僧袍的色彩制式与喇嘛袍大为不同,便猜测对方是来布达拉宫寻道访友的外来僧人,便改口道:“请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宝刹何处?” “老衲无常,忝掌少林寺戒律院。”壮和尚大袖一摆,合掌还了一礼。 听到对方的回答,宕冥还不觉得有什么,伊帕尔菡却在听到“无常”这两个字时,就变了脸色,待到听见后面一句话,不由哧溜溜的倒抽一口冷气。 第五回 危机 无常,在民间寓指来自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实际上这个字眼出自梵语,本意是说生命的现象变易不定,进而说世间一切事物皆无常理,故曰“无常”。拿来作和尚的法号再合适不过,古往今来,世间不知道出过多少个叫“无常”的和尚,只不过似乎是受了这个名号蕴涵的力量影响,过去取了这个法号的和尚,没有一个能在历史上留名。 然而当时间的指针走到2066年10月4日那一天,“无常”这个名号以惊蛰之势震撼了整个世界。在山海关前,一声狮子吼,造就了一个新人类的神话。 那真是一场难以想像的战争,两国交锋,中国在山海关防线上陈兵数十万,倾尽所有最先进的军备,仍然拦不住奥罗帝国一个万人队。 铜墙铁壁的防线,一道道的被突破摧毁。士兵的性命,一条条的灰飞烟灭。战争才打了十个小时,帝国的先锋部队就冲到了作为中国军方指挥中心的山海关下。 带队的先锋官,是有着“绞肉机”之称的帝国第一凶将百里芜虚,他第一个登上山海关城楼,也第一个倒在了“天下第一关”的牌匾下。当他的尸体从城头摔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犯境者死”的怒吼。 顷刻间,三百名精锐的帝国先锋战士尸横就地。死因无一例外,全部被强劲的音波震爆了头颅。 当这名独力杀掉帝国第一凶将、毁灭三百先锋战队的神秘高手,御风驾云闯进主战场后,已经倾向帝国的胜利天平立刻重新倒向了中国一方,之后再没有动摇。 几乎只是眨眼功夫,战场上就堆起了数千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不同颜色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斑斓的溪流,随着那道高速移动身影向四方不断延伸。 没有一个帝国战士可以拦住他,大多数人甚至招架不住他随意挥出的一拳,即使是负责领军的大将也只在他手下走了三招,就被斩去了首级。当这个无敌的修罗缓缓升上高空,举起手中的人头时,剩下的帝国战士气势为之所夺,斗志全消,四下窜逃,让中国军队有机会将他们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极少数得以逃脱的幸运份子,把中国远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带回了大本营,也把对那个人类高手的恐惧带回了帝国。 从此“无常”这个名字,在帝国公民口中也变成了勾魂使者的代名词。同时,另一个名词也开始为奥罗帝国和人类世界的耳朵所熟悉,那就是——少林寺。 自从了解到无常是通过修炼少林古武术获得超越人类的力量之后,帝国就开始制订精密计划,派出特种部队,意图暗中摧毁这个蕴藏着威胁变种人生存能量的千年古刹。而从无常的成功中看到胜利希望的人类自然不会放任变种人达到它们邪恶的目的,列强各国纷纷主动提供支援,协助中国保卫少林寺。两个阵营在多次明暗较量中,各有胜负,人类保住了少林寺收藏的武学典藉精华,但寺内大半建筑都在争斗中毁灭,不再适合僧人们居住修行。 有鉴于这种情况,无常向中国政府提了一个建议——与其花钱维修寺院,坐等被人再次上门折屋,不如在敌人的手够不着或者不容易够着的地方修建一座全新的少林寺,作为研究与培养新人类的基地。 根据无常的这个建议,在全球列强大国的鼎力支持下,第一个新人类的诞生之地,中国的少林寺被改建成为一个攻守兼备的空中要塞,并由无常出任这座空中少林寺的方丈,负责主持新人类的培养工作。 之后的一百年里,空中少林为人类培养出万余名新人类武者,正是在这支新生力量的帮助下,人类才得以把奥罗帝国的远征军逐回非洲大陆,以体面的姿态与帝国达成停战协议。 至于无常,他在战争结束后就主动退位,说是和平年代需要有活力的新人来主持,空中少林才能有新的发展,自己只要负责从旁监督就好。 就以这样的理由,他强行和戒律院首座交换了职务,从此退居幕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默默无闻地过了数十年。 因此,伊帕尔菡一开始没有认出他的身份。但一听见他的法号,立刻触动了记忆。只是她正在心里鄙视对方的骗子手段,骤闻大名,一时间思想转不过来,然而随后“忝掌少林寺戒律院”这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的怀疑。 这个冲击来得实在太猛,伊帕尔菡惊得全身都软了,全靠宕冥的身体支撑才没有立刻倒下去。 宕冥感觉到女孩的身体往地上滑去,连忙伸手从她腋下穿过,跟着往上一提,想让她重新站好,却发现女孩怎么也没办法站直,还像快要干死的鱼一样蠕动着嘴巴,吐出微弱的声音。 “没可能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宕冥以为女孩在问自己,虽然奇怪她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但仍然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是追着两个强盗来到这座城市,结果却被你们莫名其妙地追赶,最后只好躲到这个地方。”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啦!”伊帕尔菡气恼地低叫,身上渐渐又有了力气。 无常把他们的交谈听在耳里,莞尔一笑,道:“原来小施主在问老衲么?老衲是来这里访友的。”他在倒下的五名喇嘛身上扫视了一圈,接着道:“小兄弟你泽心仁厚,这位小女施主和这位狗先生却是凶悍的紧,不过都没伤到人命,显见小兄弟你管教甚是得力。这样我也可以省下打抱不平的力气。” 虽然语气轻松,但“打抱不平”四个字由无常嘴里吐出,分量便显得格外不同,震得伊帕尔菡心尖又是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宕冥。 无常粗豪的脸上忽然浮起微笑,面色温和,右手食中两指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向前缓缓伸出,向倒在地上五名喇嘛轻轻弹了五下,却是全无声息。五名喇嘛却似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呻吟之声骤然断绝,一个接一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满面愧色地向无常行礼道谢。 “好神妙的拈花指!”宕冥忍不住大声喝彩。 伊帕尔菡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和先前看不透无常的身法一样,她现在也没能看懂对方用来救人的手法。变种人没有穴道,对于点穴这种功夫的研究和了解也就有限,女孩只知道通过“真气”这种能量刺激人身体上的特定位置,可以起到各种不同的作用,其中就包括了镇痛和止血。如果是隔空点穴,能量集束会在空中来去,无形但应该有迹可循。然而无常使出的拈花指,却让她捕捉不到任何能量运动的痕迹。 如果刚才有一指是攻向我的话……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女孩小脸就变得像雪花一样透明。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方法抵挡,只能任其鱼肉。 无常没有看她,在向那五名喇嘛发话。 “你们虽行事不当,却不该我管束。但这对男女,我自有处置,你们下去养伤吧。” 无常这样一说,喇嘛们也不敢违抗,喏喏应着,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向后慢慢退开,直到离开无常有十米远了,才敢转身疾行。 无常回头看着宕冥,面露责备之色:“刚才的争斗虽是他们起衅在先,但你们不请自入,也有不对。” 宕冥红了脸,连忙一揖到地,诚恳地道歉:“这个确实是我们的过错,惊扰宝刹的清静,又冒犯了五位师兄,还请大师您原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也是打算走正门进来拜访,可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人们突然发了狂一样的来追我。我一时间慌了手脚,所以才……” 他期期艾艾地解释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古铜色的脸膛也胀得有些发紫了。 宕冥老实的表现换来无常温和的笑容,伊帕尔菡却看不过去了,轻哼一声,立刻招来无常的注视。 女孩本能地向后一缩,下一刻,她用力仰起小脑袋,一脸冷傲地向无常反瞪过去。 温暖的能量从无常眼中传到女孩心里,令她感到无比惊恐,却又心生向往与依恋,这暖意几乎让她无法动弹了。她觉得周身的力气都在无常的目光中消逝,她甚至忍不住想立刻扑倒在地,请求无常宽恕自己的冒犯。 正当她整个心灵都将被这大德圣僧的慈悲正气所征服时,一丝寒意自心底最深处升起。 那是杀气,是来自“法典”的警告,它代表着皇帝的愤怒和奥罗帝国人民的谴责。这个力量,是战士荣誉的最后捍卫者,是死神用来收割生命的镰刀。 死亡的恐惧让伊帕尔菡重新振作起来,在心灵防线即将崩溃的那一刹那,她咬破舌头,暗含了一口血。正准备喷向无常的时候,旁边的宕冥猛一转身,用宽阔后背挡住了无常的目光,蹲下来关切地看着她。 “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是哪里不舒服?” 伊帕尔菡感觉到心灵上巨大的压力一松,连忙把血往回咽,含糊地答道:“没事,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宕冥困扰地拧起眉头,“没吃东西怎么会咬到舌头?啊,难道你饿了?” 这种情况下女孩能说什么,只好用力点头。宕冥连忙伸手去解腰间装有糍粑的皮袋,这时无常发话了。 “既然进来这里,你们就是尊贵的客人。那有在主人的家里让客人吃自己带的食物的道理,难道你想让这里的主人背上吝啬和慢客的骂名吗?” 宕冥“啊哟”一声,跳了起来,满脸懊悔的神气,向无常连连作揖:“看我这粗心的,差点又犯下大错。多谢大师您的提醒,并请您为我们引见这里的主人吧。” 无常微笑答道:“小兄弟泽心仁厚,这里的主人见了你一定会非常欢喜。” 刚缓过劲的伊帕尔菡听无常又重复了一遍“泽心仁厚”四字评语,心中一动,暗忖莫非这个黑大个刚才插花的举动是故意的?望了一眼,只见宕冥垂着头,脸色大是尴尬,显然也听懂了无常的言外之意。 他也不是个完全的笨蛋嘛。这个发现让伊帕尔菡颇感意外,同时又冒出了新的疑问。 她拉了拉宕冥的袖子,示意他弯下腰,低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插进来?” 宕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大师看着你的时候,你显得非常痛苦。而我承诺了保护你,看到那种情况怎么可以不管。” 女孩如遭电殛,整个人都呆住了,又流露出之前那种痴然的眼神,看得宕冥浑身发毛。好在这一次她醒得很快,但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让宕冥看不明白,只隐约感到女孩很不快乐。 “你没事吧?”宕冥担心地问道。 伊帕尔菡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前方——无常已经走出去约十步,正回过头来看他们。 宕冥虽然仍不放心,也只能暂且捺下疑问。又见女孩脸色苍白,衣着单薄,尤其半边小凫臀白晃晃地露在外面,煞是不雅。他别过头想了想,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比着女孩的身高把自己皮袍下摆整块割下,当作披风给她围上。 一阵温暖的感觉包围了伊帕尔菡,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她连忙把头一低,不让宕冥看见,任由对方牵起小手,引着她向前走去。 那双手大而温暖,但非常的粗糙,有些老茧摩挲着女孩的手掌,感觉痒痒的。 伊帕尔菡忍不住想笑,但此时的情景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他,于是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漾开,就隐没在唇边。 原来你不是人类?你一直在骗我! 分手时,他那隐含绝望的愤怒吼声又开始在伊帕尔菡的耳中回响。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眼角泌出了一颗圆润如珍珠的泪滴,不舍地悬挂在脸上。忽然,一阵风迎面吹来,泪水飘洒落地,印下一个个圆圆的水痕,很快就渗入泥土,没有再留下任何痕迹。 重新睁开眼时,女孩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澈,内里还透出莫名的光芒,硬要形容的话,那便似天山巅峰的冰雪迎着阳光的反射。 伊帕尔菡用轻柔而坚决的动作抽回手掌,当宕冥投来疑问的视线时,她很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宕冥注视着她依然白得过火的小脸,心里不太相信,但女孩的态度很坚决,他也不好勉强,只是叮咛了一句。 “如果再感到不舒服,就叫我。” 说完这句话,宕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就算不牵手,女孩有什么异常他也可以马上查觉,还用得着对方来叫他? 自己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宕冥在心里反省。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小女孩,但伊帕尔菡其实并非人类,突然缠上来,嘴里说是要当他的徒弟,可种种表现,都透着古怪,倒像是在诱惑他犯罪一样。 一想到“诱惑”,宕冥右手就觉得一阵发痒,似乎又抓住了女孩那小巧的凫臀,柔细娇腻的触感直冲脑门,吓得他连忙收束心神,默诵真言,好不容易才把这股邪恶的欲望压下,但胸中仍然残留着那种难以形容的震荡快感。 道心种魔! 宕冥脑里猛地掠过这四个字,脸唰的一下变白了。不由自主地煞住脚步,愤恨地向女孩望去。 之前为了把无常与女孩隔开,宕冥让伊帕尔菡走在他的左侧,因此女孩没有机会看到他右手的痉挛反应。现在他突然停步,不知情的女孩一下就走到了前面,还没来得及转身,背上一沉,一时间似遭山岳压身,浑身动弹不得。 事起突然,伊帕尔菡霎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宕冥为什么突然爆发这么强烈的敌意。直到听见对方的质问,方才恍然大悟。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宕冥只觉得怒不可遏,自己的善意被人利用和践踏,在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因此感觉特别强烈。至于被种魔后,会对自身功力与今后修行产生什么损害,反不是令他动怒的主要因素。 一直对伊尔帕菡虎视眈眈的白獒,见到主人发怒,立刻狂喜地扑向女孩。却被宕冥一把拉住项圈,从空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不仅没能品尝到对头的鲜血,还差一点被勒断了气,连两粒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它跌落回地面后,苦哈哈地喘息不止。心中只是纳闷,为什么对头惹得主人大发雷霆,主人却依然要维护她?如果不能弄清这中间的奥秘,自己今后一定还吃更大的苦头。 于是白獒聪明地没有试图再冲上去,而是乖乖地走向一旁,选了个最好的角度,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主人和对头的动作、表情。 走在最前面的无常也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场中,一言不发,但他站的位置正好与宕冥、白獒形成三角阵势,把个伊帕尔菡困在中央,援应之势昭然若揭。 第六回 大活佛的预言 伊帕尔菡慢慢地转过身体,面向宕冥。一阵强风刮来,拂动她肩上的披风,仿佛展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树叶摇戈,发出的沙沙声响,仿佛小恶魔们细碎的嬉笑声。 女孩脸上充满了无辜的表情,轻声反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神情让宕冥更加受伤,他握紧拳头,厉声指责说:“你利用我对你的关心,乘机施展邪术那个、那个……挑起我的心魔!难道还不算错?” 伊帕尔菡一脸茫然,再次反问:“心魔是什么东西?” 宕冥一愣,这才想起对方不具备修行的条件,自然也不可能了解心魔是什么东西。进一步想,恐怕她也不知道心魔对修道之人会产生什么危害。 这下宕冥可为难了,难道还要现场给她上一堂课,先向她解释清楚心魔的意义,再来控诉她的罪行?任他怎么不通俗务,也觉得如果照这样的程序去做,实在是个大笑话。 “这个问题先放一下。”宕冥大手无意识地挥了一下,把这个令他烦恼的问题赶开,继续质问:“但你对我施展邪术,这总是事实吧?”语气虽然依旧严厉,但语调已经从指责变成了求证,气势大跃。 伊帕尔菡心中暗喜,无常眼皮却跳了跳,似乎是想翻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并且谨守口舌,没有出言提醒宕冥。 乘着宕冥气势衰褪,伊帕尔菡做出更加委屈的表情,为自己进行辩护:“明明是师父您先摸的人家啊,当时您把人家的那儿抓着不放,还使上好大力气又揉又捏,把人家搞得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得几不可闻。而宕冥的脸膛越来越红,他不由自主顺着对方的话去回忆,不得不承认当时情况确实和女孩描述的一样,一开始就是自己抓着女孩的小屁股,因为手感太好,所以一直舍不得放手…… 这个发现让宕冥恨不得脚下裂开一道地缝,把自己永远埋葬。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做出了最后一击。 “人家当时身上那样不舒服,您却把我摔在地上,并和那头大狗一同瞪起眼睛凶我……现在,您却反过来指责人家向您施展邪术。实在太过分了!” 随着语尾音调猛然攀高,伊帕尔菡的必杀眼泪攻击,大爆发!! 已经摇摇欲坠的宕冥应声而倒,五体投地,向胜利者奉上了最高歉意。 如果不是无常适时地清了清喉咙,让女孩心生忌惮,不敢乘胜追击的话,恐怕还要割地赔款,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方能得到重新立足的机会。 宕冥的爱犬伐折罗,在旁全程观看了这场短暂但激烈的交锋,也恍然大悟地得出的一个结论:原来主人对这个怪怪的小丫头片子有性趣。因为始终不能得手,所以变得情绪失常,行为矛盾,他一边对怪丫头发脾气,一边又不准自己伤害她。还不向自己解释,害得自己出丑卖乖,丢尽威风,实在伤狗的心啊~~~ 白獒发出一声衰劲十足的哀鸣,郁闷的趴在地上,后来宕冥唤它不应,上前加意抚慰,它也不为所动,赖定原地不肯动弹。 经过这样一场风波,宕冥心理上不知不觉地矮了女孩一截,变得几乎不敢正视对方。无常则奇怪地始终保持沉默,他这种高深莫测的态度令伊帕尔菡感觉十分不安。她心知自己的那些辩白和声情并茂的表演只能用来糊弄宕冥这种没什么人生经验的纯情菜鸟,绝对不可能对无常这种老成了精的家伙起作用,但他却袖手旁观自己牵着宕冥的鼻子走,完全没有一点揭穿她的意思。 “这实在是太奇怪,太诡异了!” 伊帕尔菡几乎可以肯定无常暗藏祸心,却无法了解真相。除了脸蛋,无论智慧、阅历还是经验,她都不能与这位年近两百的少林高僧相比;至于武力,从一开始她就没把与其相关的手段列入考虑——只有白痴才会想用暴力撬开天下第一高手的嘴巴。 她对古武术的了解虽然不多,但还知道在人类世界中,武者被分为两界三级:还没成为新人类的武者无论功力高低,都被划在“尘界”;新人类武者则属于“星界”,其中又被分为两个等级,初窥天道的“超凡”与天人合一的“入圣”,两者间实力差距之大,比尘、星两界的区别还要厉害。 自2066年以来,全世界先后诞生了两万名新人类,扣去过半数的战死者与行踪不明者,在剩下的有案可查的新人类中,惟有无常一人达到了“入圣”境界,其他人至今仍停留在“超凡”层次上,历经数十上百年的苦修仍不得其门而入。 因此,无常的天下第一高手宝座也无人可以动摇。 既然文略、武功都不如人,那是不是没有办法从无常身上得到好处了呢? 对于内心提出的疑问,伊帕尔菡予以断然否决。 或许他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守卫,但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初生牛犊不畏虎,从初见传说人物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伊帕尔菡,开始打起了太岁头上动土的主意。 由于思考的太投入,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常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定在与爱犬纠缠不休的宕冥身上,眼睛轻轻地眯起,埋藏在浓密虬须下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第一眼看到布达拉宫的人,都会感受到一种不可言状的心灵震撼,宫宇叠砌、迂回曲折、同山体有机地融合,骄傲地耸立在世界的最高处,雄睨天宇。它有雪山的气概,荒野的精神,佛国的灵光,人世的富丽。它威慑群伦,虎视八荒,撼人心魄!它的美丽像三十三界的帝释宫,它的庄严可胜过鬼神之王的神堡,光芒四射的金顶,连太阳也难相比。 宕冥怀抱爱犬,跟在无常身边一路走下去,看到的东西越多,赞叹的声音越响,到了最后,竟被感动的哑然失声。宫中大小殿堂、门厅、走道、回廊等处都绘有壁画。壁画技法细腻,色泽明艳,题材多样,内容丰富,有表现历史人物历史故事的,有表现宗教神话、佛经故事的,也有表现建筑、民俗、体育、娱乐等生活内容,让从深山里出来的宕冥目不暇接。无常偶尔加以解说品评,言简意赅,妙语如珠,生动而不失深刻,充满哲理的语言,具有极大的魅力,不仅让他听得如醉如痴,连戒心重重的伊帕尔菡也被情不自禁的吸引、感动。 伊帕尔菡一开始接应无常的话头,其实是不安好心,她本想通过这种没有利益冲突的交流来了解无常的性格、爱好和理想,探索他的思维方式,然后拟定相应的方法,尝试渗透其心灵。结果被无常避重就轻,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化解了她的种种刺探努力,不着痕迹的把话题从对壁画艺术的品评转移到了对壁画内容的讨论上。由于壁画内容多涉及宗教、佛经和民间传说,属于宕冥了解较深的领域,无常稍加引导,就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将其轻轻松松地绕进了话圈子。 三方交流使讨论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不知不觉中,萦绕在宕冥与伊帕尔菡间的尴尬气氛已经化于无形,女孩儿也不再频频“关心”无常,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宕冥脸上焕发的光芒所吸引。 听着宕冥用充满热情的语调为自己介绍每个壁画故事的来历、出处,故事中不同角色的性格、生活,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物,无论是神佛还是妖魔,在宕冥的口中都洋漾着无穷的魅力。经过他的一番演绎,每一幅壁画都在女孩心中活了起来,每个角色的形像在她眼中变得血肉丰满,他(它)们不再是单薄的画人儿,他(它)们有了生命,正在欢笑着、怒吼着飞出壁画,环绕着两个人的身体盘旋、舞蹈、歌唱,让她深深地陶醉在欢乐中。 “我们到了。” 突然之间,许久没有再发言的无常的声音响了起来,犹如表演终场的锣声,把伊帕尔菡从幻想中惊醒过来。 女孩恼怒地冲大和尚鼓起眼睛,可惜无常已经回过头去。她谴责的目光刺在对方城墙般厚实的背上,连表皮都没法穿透,只能无功而返。 仿佛存心气她一般,无常回手在背上搔了两下,豪爽地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蚊子,叮得我好痒。” 女孩气得打了个喷嚏,宕冥忙在一旁念了声“扎西德勒”。 “这是什么意思?” “祝你吉祥如意。” 宕冥刚向伊帕尔菡做完解释,无常就很大声地喊了一句:“扎西德勒。”然后接着喊道:“我帮你把客人们带来了。” 宕冥连忙抬头向前看去。 午间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进这个宽敞的殿堂,墙壁上挂满了画有佛像的唐卡,绣毯铺地,中央设有一张鎏金供桌,上面雕刻着龙的图案。宕冥识得那是佛教中象征宇宙观念的珍珠曼陀罗。大殿北侧摆放着一张宝座,却没有人坐在上面,在宝座西侧有一座金身塑像,身姿神态与宕冥所知的任何神佛都不相同,让他大为好奇。 “扎西德勒。”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喇嘛从殿外平台踱了进来,望着众人微笑。宕冥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模样与他看见的那尊塑像十分神似。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那是某次他随安巴法王外出巡礼,借宿在一户牧民家中,男主人刚刚从拉萨观佛会归来,显得十分激动,直至深夜,仍然拉着师徒二人喝茶聊天。其中屡次提到参观布达拉宫时,因机缘巧合,得以进入从不向外人开放的福地妙旋宫,并参见了五世大活佛的金身塑像,实在是天大的福气。回家之后,男主人仍不能从兴奋中镇定下来,他不厌其烦地描述着殿堂中的各种陈设细节,令年幼的宕冥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回过神后,宕冥再来打量这间殿堂,种种细节与当年那位男主人的描述配合的丝丝入扣。如果这里是福地妙旋宫,那他刚才看到的金身塑像就是五世大活佛的法相,而眼前这位与五世大活佛长相神似的老喇嘛,应该就是…… 宕冥全身一阵颤栗,一松手把爱犬抛在地上,抬脚从它身上跨过,满面欢喜的向老喇嘛致以五体投地的顶礼,久久不抬起头。 伊帕尔菡见到他这般举动,吃了一惊,她虽然也猜到了对方身份,情绪却没太大的起伏。因为变种人的信仰是自然崇拜,所以她不会为见到整个****的宗教领袖而感动。但为了表示对对方身份的尊敬,也为了不让在场的人觉得奥罗帝人是不懂礼的蛮族,她还是弯下腰,用左手按住小腹,右手轻触额头,向大活佛行了一个奥罗帝国的社交礼。 变种人的力量源自大脑,右手又象征着用来攻击敌人的利剑,以其加额,表示我已做好战斗的准备;同时又用执盾的左手按住孕育生命的腹部,寓意是我很爱惜生命,会用一切力量保护自己。 两只手的动作联系起来,加上带有谦卑和蓄势双重意味的曲腰动作,是在告诉对方——请不要想(来)伤害我,我已经有了为生存而战的觉悟! 三个简单的动作,道出了多少辛酸与无奈、多少痛苦与挣扎……人类,你们心里可有明白?又可曾对保佑你们的神佛做出过忏悔? 女孩恨恨地想着,动作不禁显得格外有力,也格外的沉重。 注视着她的无常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大活佛。 大活佛恍若未觉,他让宕冥抬起上身,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问道:“你想要什么?” 宕冥顺着自觉的想法回答道:“我想要取回师父的舍利子,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然后他期盼地看着大活佛,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些启示。 大活佛听到宕冥的回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抬起右手,用掌心轻抚他的头顶心,诵念了一段赐福的经文,最后竟唱了几句歌谣:“命运已展开翅膀,托着你的心你的梦,飞到离天最近的地方,融入苍青色的光辉……” 宕冥露出无法理解的眼神,本能地张口欲问,大活佛已经把目光转向了伊帕尔菡,他只好闭上嘴巴,起身退到一旁。 伊帕尔菡看到大活佛向自己望来,先是心脏一跳,随即被对方身上那种如同大地一般寂静、坚牢的气息感染,紧张的情绪迅速平静下来,双脚不停使唤的向前走去。 到了大活佛身前,女孩仍然站得直直的,没有跪拜的意思。站在旁边的宕冥连忙向她使眼色,并抬起一只手掌向下按了按。无奈女孩目不斜视,根本没往他的方向看过来。宕冥大急,生怕女孩惹得大活佛不悦,正打算不顾一切地叫出声时,大活佛又抢在他前面开了口,问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 早有准备的伊帕尔菡冷静地答道:“我想要创造一个乐园,与除了人类以外的所有生命共同分享午后的阳光。” 这种回答无异于变相的诅咒,潜台词就是——我要人类死光光! 在场的除了女孩,剩下的三个智慧生命都是人类,而且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新人类。伊帕尔菡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人,包括离她最近的大活佛,包括使用偷袭的手段。 可是,伊帕尔菡还是不顾一切的吐出了自己的心声。她并不怕激怒这三个人,如果能让他们——一个是****人的精神领袖,一个是全人类的信心支柱——理解奥罗帝人对人类的仇恨与不屈信念,她纵死无悔! 女孩用力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一鼓作气,代表全体奥罗帝人再发表一些观念时,大活佛抬起了右手,这个动作堵住了她的嘴巴。 这就准备动手了吗?亏这个大活佛还是出家人,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 伊帕尔菡没有打算抵抗,无谓的挣扎只会把自己弄得很难看,身为奥罗帝国的皇族成员,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想到这里,女孩把腰挺得更直,骄傲地抬起下巴,自下而上地睨视着大活佛。 大活佛的手掌慢慢上提,越过女孩的下巴、鼻梁、额头,悬挂到了头顶,然后向下拍落。 伊帕尔菡的眼睛猛然瞪大。预料中的疼痛与压力全都没有降临,只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洗涤过身体,让她沉浸在一片安祥之中,疲倦的身心也得到了休息。 “神话终究会逝去,融入那炽烈的阳光。少女啊,你那沉醉于寻觅的眼睛,总有一天会发现,就在你的背后,有那为前往希望而生的翅膀存在……” 听到大活佛给出的回应,伊帕尔菡彻底傻了,眼珠子和下巴一起往下掉。 这、这个预言,听起来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这个大活佛,他是不是疯了? 第七回 狼狈 伊帕尔菡心不在焉地啜着酥油茶,思索着大活佛给她的预言。 “神话终究会逝去,融入那炽烈的阳光。” 这个世界如果还有神话的话,莫过于变种人与新人类的异军突起,尤其以无常为代表的新人类的崛起更富传奇色彩。神话逝去,是指这两个种族中的一支将会彻底地失势、并且消亡吗?或者,是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至于“炽烈的阳光”,如果不是单纯的修辞,应该指的是某种毁灭性武器爆发时的光芒,——核弹?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最后挣扎。 预言的前半段显得摇摆不定,后半段却显然对自己有利。 大活佛口中的“少女”绝对是指自己,后面的话更明明白白地表示,只要她坚持不懈的努力探索,终将得到达成愿望的力量。 如果我的愿望能够达成,那被炽烈阳光吞噬的种族就绝对不是奥罗帝人。 想到这里,伊帕尔菡确信大活佛一定是头脑不清了,否则身为人类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暗示人类将会灭亡的预言。 不过,自己也是傻气的紧。居然会被一个老和尚的胡言乱语迷惑的神魂颠倒,连茶也从口中漏出来了……咦,什么,茶漏了!? 女孩猛地跳起身来,手上的茶碗也被她甩了出去,在空中高速旋转,直奔坐在她对面的宕冥面门飞去。 正在埋头捏糍粑的宕冥听见风声,抬眼一看,啊了一声,想要伸手去接,偏偏这时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糍粑,两手都不得空。闪避的话,又怕碗中剩下的酥油茶撒出来污了主人的屋子,仓促间不及细想,张口一咬,竟咬住了碗沿。茶碗飞旋之势骤止,里面的液体立刻激荡起来,却被宕冥灵活地转动头部,咬着碗摇晃了几下,便消于无形。 伊帕尔菡被溅了一身酥油茶,滑腻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却又怪不得别人,正自憋了一肚子的别扭。忽见宕冥身体不动,脑袋像错位一样在肩膀上摇来晃去,滑稽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心里的不快顿时淡去。 宕冥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笑,但见女孩笑靥如花,比起刚才颦眉敛目的样子好看了不止十倍。在赏心悦目之余,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忘记口中还叼着东西。牙齿一松,茶碗掉在矮桌上,发出咣啷的响声,里面的酥油茶,终究还是洒了出来。 这下子,女孩笑得更大声了,宕冥红着脸,慌张地拿手挡在桌缘,想要阻止茶液流到绣毯上。一旁的小喇嘛也看得好笑,但他光顾开心,却忘了自己的职责,直到看见宕冥要拿袖子去擦桌面,方才醒悟,连忙拿来抹布补救,并火速送上热水和毛巾给两位贵客洗手。 重新坐下来以后,伊帕尔菡的小脸上还带着微笑,宕冥本来已从尴尬中镇静下来,见到她这个表情,又有点坐立不安。为了转移女孩的注意力,他便问对方之前想什么那样入神,连茶水从口里溢出来都不知道。 伊帕尔菡扁了扁小嘴,这个问题又勾起了她的难堪,但她还是告诉宕冥,自己在思索大活佛送给她的预言。不过,女孩并没有详细说明自己对预言的理解,而是反过来问宕冥对他得到的预言有什么看法。 “我是乱猜的。”宕冥大方地谈起自己的理解,“我可以理解命运已向我展开了翅膀,否则我也不会被迫从雪山上下来。接下来的两句,似乎是告诉我,如果想找回师父的舍利子,就必须上到离天最近的地方。所以我想活佛是要我回头去攀登米由朗桑玛峰,因为只有那里离天空最近,而且峰顶总是蓝蓝的,在阳光照射下会泛起透明的青色光芒。不过……”宕冥迟疑地看了看守在不远处的小喇嘛,身体向前探去,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在伊帕尔菡耳边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活佛,但我有一种感觉,拿着舍利子的那个人,应该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伊帕尔菡心头咚地一跳,身体向后一仰,迅速与宕冥拉开距离,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宕冥也神色紧张地回视。 强抑住往下咽口水的冲动,女孩突然弯起两边嘴角,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信佛,不会指责你亵渎活佛的啦。” 宕冥更紧张了,连连向女孩打手势,示意她声音小些,并且不停地拿眼往小喇嘛站的方向瞟。时值午后,经过一番忙乱,小喇嘛似乎有些困了,光头一会儿沉下,一会升起,显是在与瞌睡虫努力搏斗,没可能留意他们的谈话。 宕冥的肩膀这才放松,带着惊险的表情长长吐出一口气。 对大活佛在藏传佛教徒心中的地位,伊帕尔菡只有一个简单的概念,没有做到真正理解,也就不能体会宕冥的心情,反而觉得他表现太夸张,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你怕什么?就算刚才的话传到活佛耳朵里,他也不可能连辩护的机会都不给就定你的罪。只要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你就可以拿出讲故事时的口才,辩他一个天花乱坠,一轮马屁把活佛拍到天上去,就万事OK了!” 说完她还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听了女孩的建议,宕冥一双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手指着她半晌发不出声音,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伊帕尔菡一见这个老好人竟露出这种神态,就知道事情大条了,暗悔不该和虔诚信徒逗嘴皮子。眼见对方爆发在即,而这次绝对是自己理亏,没办法像上次一样装无辜蒙混过关,她只好咬咬牙,双掌合什,把小脑袋用力埋下,用充满忏悔的语气向宕冥道歉,希望能平息对方的怒火,起码不要爆发的和表情一样恐怖。 女孩前所未有的诚恳态度确实令宕冥火气急降,但想到她这样口无遮拦,如果继续在藏区行走,还不知道会闯多少祸,便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宕冥端起酥油茶猛灌了一口,压住胸中的火气,顺便润了润喉咙,开始给女孩上课,教她知道藏区那些著名活佛的来历与地位,以及藏民的各种古老忌讳。由于他一开始时呼唤了伊帕尔菡的隐名,女孩便连逃跑也做不到,只能乖乖地坐在原地接受洗脑。 好在宕冥的本性并不苛刻,在荒野中成长起来的他其实不喜欢受太多拘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在授课中他也极少对女孩使用命令式的字眼,语气始终限于教诲,因此女孩虽然被迫接受了大量“古老的灰尘”,但却没有失去打扫自己头脑的权力。 这对她来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在宕冥的嘴皮子停下来之后,她立刻开始用力挥动意志的扫帚,把绝大部分“灰尘”扫出大脑,只留下被宕冥强调过的信息和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 这次特别授课也让伊帕尔菡醒悟到有一个严重问题还没得到解决,那就是她隐名的泄漏。之前乱事纷杂,意外的人物接连出现,分散了她的注意,在此之前,宕冥又一直没有唤过她的隐名,使伊帕尔菡险些就把这个岔儿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发现这真是个致命的失误。幸好这个房间现在只有她、宕冥和一个小喇嘛,大活佛和无常都不在,否则她势必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除了自杀就没第二条路好走。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乘那个小喇嘛还没把情报传出去之前,将他清理。 其次,就是得想个办法让宕冥不再呼唤“伊帕尔菡”这个名字。这个黑大个现在还没发现隐名的秘密,如果再多叫上几次,肯定就会有所查觉。现在,则还有补救的机会。起个假名并不困难,难得是如何在不引起他疑心的情况下说服他使用新名字称呼自己。 恰在此时,一名喇嘛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两套新衣,送给两人替换身上被酥油茶弄脏的旧衣。 宕冥得到的仍是传统藏袍,为伊帕尔菡置备的却是带有浓厚藏族风格的时尚童装。 女孩把衣服展开在身上比了比,大小似乎正合适,色彩搭配十分华丽:黑色的上装,袖边上镶一圈红彩式氆氇,衣领用仿金钱豹皮装贴;同样黑色的裙裤,在两侧各有一道巴掌宽,色彩斑斓的细纹镶条。 整套衣服色泽对比强烈,式样虽然保守,但显得美观大方,让女孩很是喜欢。 于是她向送衣服进来的喇嘛丢去一个甜甜的笑容,赞道:“你的眼光不错。”然后又指着衣领商标上的藏文问道:“这些字怎么念?” 被她笑容迷惑的喇嘛一时没有反应,宕冥探头过来,仔细辨认着那行被美化到变了形的细小藏字,一字一句的念道:“流、云、尼、玛。” “听起来像是藏族女孩的名字。” “你猜对了。”宕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有些感叹:“不过这个名字背后有一个很凄凉的传说。” 伊帕尔菡的兴趣立刻被勾了起来,她兴致勃勃地盯着宕冥,大眼睛一眨一眨,表情显得十分讨好。 宕冥没不卖关子,但似乎也不想多提这个传说,只用了寥寥几句话,就把女孩打发了。 “传说中,流云尼玛是金城公主最宠爱的侍女,金城公主入藏后在吐蕃推广佛教,流云尼玛却爱上了专与释迦牟尼弟子作对的恶魔西亚尔,被她的丈夫桑杰扎措告发,最后被赞普尺带珠丹送上了祭台,交给念青唐古拉神处置。” “就这样?”伊帕尔菡不满地拧起眉头,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流云尼玛是怎么爱上恶魔的?她怎么会有丈夫?她丈夫又是怎么发现她与恶魔的关系?秘密暴露后,那个宠爱她的金城公主为她做了些什么?她被送上祭台后,那个叫西亚尔的恶魔有没有来救她?最后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和恶魔爱人一起逃走了?” 不等宕冥推脱,她又接着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答案,因为每个人物的姓名你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不可能不知道传说的全貌!” “……” “你说啊……师父你快说吧……好师父你就说嘛!” 女孩的语气一再变化,人像牛皮糖一样黏到了宕冥身上。 被逼到墙角的宕冥只得举手投降:“等把衣服换了,我再给你仔细讲这个故事。” 伊帕尔菡欢呼一声,从宕冥身上跳下来,跑过去拉住那个小喇嘛,雀跃地问道:“这儿哪有换衣服的地方?快带我过去。”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同不同意,就硬把小喇嘛拖出了门。留下宕冥与那名送衣服进来的喇嘛相视苦笑。 “有劳大师为我引路。” “您请走这边。” 被伊帕尔菡拽走的小喇嘛,在身不由己地跟着对方跑过整条走廊,在拐弯处终于缓过劲来说话:“女、女施主,你跑错方向了。” “是吗?”伊帕尔菡嘴上答应,脚下不停地转过墙角,然后才煞住身形。右手借势一带,把小喇嘛整个人生生抽离地面,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撞开一扇房门,跌将进去,摔得跟滚地葫芦一般。 伊帕尔菡后脚跟进房中,反手掩好房门,一晃身闪到小喇嘛身前,挑起他的下巴,低声喝道:“看着我的眼!” 小喇嘛已经滚得头晕目眩,毫不反抗地应声抬起脑袋,刚一接触到女孩眼神,好像触电,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伊帕尔菡运起慑心异能,控制了小喇嘛神智,开始洗去他对自己隐名的记忆。这也是小喇嘛福气深厚,如果换个时间或者换个地点,女孩绝对不会费力气做洗脑工作,而是直接下手将他冻毙,把他全身里里外外的血肉都冻成冰块。再把尸体敲碎后丢到太阳下,气化蒸发,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收功之后,伊帕尔菡的脸色变得透明了几分,在这种状态下使用异能,对肉体负担极重。但她仍振作精神,先脱下身上的衣服,却不立刻换上新装,而是原地打个旋,化作一股寒风,从窗户中钻了出去。 另一方面,宕冥刚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挂在衣架上,窗户便自动敞开,一股寒风呼啸而入,在屋里打了个圈儿,所有家俱表面立刻挂上了一层白霜。连宕冥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然后就见架子上面的旧衣全飞了起来,满屋子乱旋。他连忙跳起来去抓,衣服却接二连三地扑在他脸上、身上,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头颈和手脚。 宕冥只觉一阵气窒,连忙提起内力,运功震碎缠在身上的衣物,连带内衣裤也遭了池鱼之殃,一同化作片片蝴蝶绕着他上下翻飞。 这时,守在房间外面的喇嘛听见动静冲进来,见他一丝不挂地站在屋子中央,不禁愕然。宕冥也不知道该向他如何解释,那股怪异的寒风已从屋里消失,窗户紧闭,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屋子,洁白的霜珠闪烁起点点晶光,营造出宛如梦幻的炫丽效果。灿烂的阳光、清冷的霜辉映在他雄伟的身躯上,犹如为祭拜神祗所铸的青铜塑像。 下一瞬间,宕冥那困惑的声音无情地打碎了旁观者的感动。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可恶啊!为什么会没有钥匙!” 回到出发点的伊帕尔菡恼怒地飞起一脚,把仍在昏迷中的小喇嘛踢进角落。她刚才搜过了宕冥旧衣的每一个角落,也看清了那个男人身体的每一部分,仍然没有发现星空之钥的下落。 “难道他把钥匙吃到肚子里面去吗?还是藏在……” 女孩脑里闪过一组可怕的想像画面,全身迅速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被自己的想象弄到毛骨悚然,伊帕尔菡连忙双手合什,念起了宕冥教她的祈福语:“吉吉!索索!拉结罗!”反复几遍,心情果然平静下来。 “我想太多了,他应该不会有那么变态,而且也不是个傻瓜。从他的谈吐来看,他的才识与智慧并不差,只是缺少与人交往的经验,几乎没什么戒心。” 伊帕尔菡一边踱向门口,一边继续思索着。 “既然他是一个缺少心机的人,那我就不应该用复杂的思考方式去猜度他。如果他没拿钥匙,那钥匙就应该还在那头恶狗身上。” 一想到要去接近那头对自己敌意甚深的白獒,女孩就忍不住皱起了小脸。 “要接近那头凶兽,没有舍弃一手一脚的觉悟,恐怕是不行的。可能的话,我还是通过它的主人来拿回钥匙吧。” 思潮起伏间,伊帕尔菡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向后飘开。结果还是被突然转开的门板撞到了小小的鼻尖,眼睛里顿时被酸出了泪水,连同鼻血一起不受控制的哗哗涌出。 随着肩头一下下的颤动,滴滴血珠与滚滚泪水交织而下,洒在黑色的新衣上,捺下一个又一个银色的句点。 好、好丢脸啊! 伊帕尔菡双手掩面,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得几乎哭出声来。 第八回 彷徨 宕冥回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捕风”。 当灵觉在九转神力的推动下高度提升,他赫然感应到,从百米以外的一间房中,透出熟悉的寒气。可是未等他的神识进入那间屋子,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插进来,干扰了探测。 宕冥来不及探究这股干扰来自何处,只是担心对方会乘机逃走,急忙一把抓起新藏袍套在身上,闪身冲到门外,一边在走廊上飞奔,一边还忙着束紧腰带,以免走光。 转过墙角,宕冥感应到门后渗出丝丝寒气,二话不说,提起右掌猛拍下去。好在他急归急,却没忘记自己是在大活佛家里做客,因此出掌虽重,却没敢运起内力,以免打碎了东西。 饶是如此,宕冥这一掌下去,门板仍然差一点从框中飞出去,过于猛烈的转势令轴承发出了凄惨的哀鸣。 吱——呀——扑嗵! 扑嗵?宕冥定睛一看,只见伊帕尔菡双手捧着鼻子,跌坐在地上,泪眼涟涟,无比怨忿地仰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宕冥惊讶地叫了一声,迅速抬头扫视了一眼屋子,看见小喇嘛倒在墙角,除此以外,室中再无第三者。他心中一冷,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喊道:“原来你就是天娜!” 宕冥那隐含绝望的愤怒语气令女孩心尖一颤,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浸透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的大声否认。 “不,我是——我是伊帕尔菡!” 刹那间,时间和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两人带着最后的表情相互凝视,久久无声。 同一时刻,一直在透过天眼观察他们的无常与大活佛,做了短暂的交流。 “那两个孩子把气氛弄僵了。你是不是下去打个圆场?” “你才是主人吧,客人之间产生矛盾,为什么还要其他客人出面调解?” “他们是你引进来的恶客呢。” “你这养尊处优的懒骨头,也不想一想,那山里小子凭什么卖我的账?只有你这大活佛出马,才能让他心服口服啊!” “我怎么可以为迟早会揭穿的谎言做伪证,那样做的报应会很重啊。” “你这老贼秃,替不会被揭穿的谎言做伪证就没报应吗?” “那当然也会有报应。不过,这天下除了你,还要谁敢要求我替他人做伪证?” “哼,你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无常无奈地举起双手,没好气地说道:“辩不过你啦,我去也。” 大活佛面泛微笑,目送无常大踏步地迈出房间。突然间,无常停下了脚步,大活佛也敛起了笑容,两人一起调头望向佛龛,一丝他们都很熟悉的波动正有节奏的从大日如来塑像中透发出来。 “交给你了。”无常搁下这句话,迅速地走出房间,谨慎地掩好门扉。大活佛一招手,门闩自动滑入槽中。然后他跳下禅床,来到佛龛近前,平视着大日如来的眼睛,念动六字真言。塑像顿生感应,眼中掠过了一片电子光,待到光芒消失,大日如来的身体忽然与莲座分开,冉冉上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另一尊小塑像。 那是一座用红色的石头打磨成的天使之像。石头的质地有些像红玉,然而它的红别有一种魔力,仿佛像有生命一样,从天使心脏部分向外辐射出来的,一丝丝,一缕缕,像水波一样在空气中荡漾着,把大活佛的双眼映成一片殷红。 沐浴在红光中的大活佛收束心神,立刻听到一个无比美好的声音,在自己识海中回荡,宛如神乐,妙不可言。随着音符的跳动,大活佛的灵魂跟着颤抖起来,他用崇敬的态度静静地聆听了半晌,然后回答道。 “请您不用担心。就在刚才,‘星使’和我已经找到了‘珠’和‘杵’。‘橛’和半边‘铃’一直在‘星使’的控制中。根据我的推算,剩下的半边‘铃’很快也会出现。到那时……” 在大活佛和神秘的天使塑像做着诡异交流的时候,无常跳窗进入了宕冥与伊帕尔菡僵峙的房间,立刻吸引了双方的注意。 伊帕尔菡看见这位绝世强者从窗口跳进来,脸色颇为不善,只道他也识破了自己的伪装,特意来断她退路的。 前有宕冥,后有无常。伊帕尔菡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已经身陷绝境。她不但不惧,心里反而感到一阵轻松。这下子,她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怎么掩饰身份了。 我就以一个战士的身份的光荣赴死吧! 女孩心里泛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暗中凝聚精神力,准备向无常发起自杀式攻击。动手之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宕冥一眼,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依恋和温柔。看得对方心头一震,右爪疾出,向她的肩头扣落。女孩则把身子一缩,纤细的腰身弯成了一张弓,箭头指着无常,立刻就要离弦飞出。 “啊哈!”无常猛发狮子吼,震得两人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接着就听无常没好气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不帮着主人捉贼,却躲在这里动手动脚的搞些什么名堂?” “捉贼?”好不容易找回平衡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刚才楼上起了一阵怪风,窜进几个房间,卷走了好些珍贵的东西,还冻伤了几个人……啊,这里还有一个。”无常说着一抖袖子,把瘫在墙角的小喇嘛卷进怀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这小和尚运气不坏,人没被冻着,只是吓昏了,等他自然睡醒就没事了。” 奇* 书*网 *w*w* w*.*q* i *s*q *i* s* h* u* 9* 9* .* c* o* m 随手把小喇嘛塞进宕冥怀里,无常转身回到窗边,用手摸了摸窗框上的霜花,自言自语道:“从这个融化程度来看,离开时间并不长嘛。喂,那边的丫头……”他突然回头望着女孩:“望什么望,这房间里还有第二个可以被称作丫头的人吗?叫的就是你啦!你刚才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吧?有没有看见那股怪风是往哪个方向逃走的?” 女孩这时已经彻底呆掉了,听见无常发问,本能地答道:“那股怪风不是……”说到这里她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把后面“我变的吗”四字硬生生地吞回肚中,改口道:“……往西去了吗?我看见它往西边去了。” 无常点点头,呼的一下又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他的声音却在屋子里继续打转:“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别把精力耗在与己与人都没有益处的胡搞上面!小丫头的毛都还没长齐呢,小子你要是来硬的话会把她伤得很重。对女孩子不光要温柔,还要有持之以恒的耐心啊!” 无常的一番临别赠言,听在两个人耳中滋味各有不同。 伊帕尔菡又羞又气,血往上冲,鼻腔一阵刺痛,刚止住的鼻血又哗的涌了出来。 对某方面知识了解不多的宕冥却以为上师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激愤失去平等心,自坏功德。这让他回想起不久以前,自己也曾对女孩做过类似的劝诫。劝别人舍弃冤憎心就说的头头是道,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时却大生瞋恨,不能自拔…… 思及此处,宕冥不觉大惭而无语。 最后还是女孩先从窘迫状态中恢复,她仰起头,装出止鼻血的样子,实际上却在偷看宕冥的表情。 刚才无常虽然为她砌辞遮掩,但那篇谎话破绽百出,知道无常身份的人,或者会将信将疑,就算全然不信也绝不敢再做深究;但对宕冥这种缺少社会常识的直性子人来说,无常的身份并不能为他的谎话起到加分效果,该怀疑的他一样怀疑,不仅会往下刨根究底,得知真相后恐怕还会变得更加愤怒。 伊帕尔菡是这样推测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忐忑不安,但宕冥的表情却让她吃了一惊。 宕冥又变回了平常那种温和的表情,神色间还透着浓浓的惭愧,就算上一次被她驳倒时那样,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太敢看自己。 “不是吧,他还真信了!?” 女孩在心中惊叹,一时间怀疑起自己过去对宕冥做的判断。或许这家伙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大蠢材也说不定。 其实呢,宕冥只是因为无常的当头棒喝,警觉到自己的粗暴与不公正,为此感觉惭愧。至于无常替伊帕尔菡说的那些谎话,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破绽。但为了“安住平等心”,宕冥打算暂时不再追究女孩的真实身份,他想考验自己,以身示教,用真正的慈悲心去感化这个非人类女孩,直到她主动交还舍利子,方算功德圆满。 打定了主意后,宕冥心态也恢复了平衡,情绪镇静,和女孩重新展开了交谈,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令伊帕尔菡感到一阵不适应,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变得更加低落。 宕冥也有自己的苦衷,明知道无常说的都是谎话,他却要把它当成真话来听,并忍耐着不揭穿,能做到这一步实在已经是他良心的极限。如果还要他向女孩假惺惺地道歉,表示错怪了她,并且请求原谅……佛祖在上,他绝对不可能办到! 既然没办法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演,宕冥只能将其忽略,直接关心起女孩受伤的鼻子来。 “你鼻子还在流血吗?” 听到这个问题,伊帕尔菡僵硬地点了点头,迟疑着开口问道:“我说,你……你在干什么?”她本来是想问宕冥到底在想什么,喉咙里却像梗着东西一样,怎么也问不出口。正难受间,忽见宕冥把一只手伸进小喇嘛怀里摸来摸去,不由寒毛倒竖,声音也猛然拔高。 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浓浓的嫌恶,宕冥有些惊讶,回视她道:“我没带手巾,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 “你要手巾做什……”一句话未问完,女孩看见宕冥的视线向自己鼻子下方扫去,顿时恍悟。想到自己脸上一塌糊涂的难看模样全被他看了去,女孩便觉羞不可抑,进而老羞成怒,掩面尖叫起来:“讨厌!” 窗户玻璃和陶瓷摆设应声而碎,宕冥猝不及防,被暴风般的音波扫了个正着,脑中一昏,小肚子上立刻吃了女孩的重重一腿,呼的一声,飞出房间,撞在走廊对面的花岗石墙壁上。还没落地,房门就在他的眼前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墙壁似乎都在晃动。就是这样,仍掩不住屋里女孩发出的怒骂声。 “笨蛋、非礼、变态!” “发生什么事了啊,到底……” 宕冥好心没好报,被女孩连打带骂,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抱着小喇嘛坐在走廊上,瞪着紧闭的门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隐约感到,自己选择的这条感化之路,走起来不仅漫长,并且前途多桀。 “我刚才做错了什么吗?”宕冥反思道:“她不是人类,也许会有和我们不一样的忌讳。可能我说的那些话中,就有地方犯了她的禁忌。自己却还茫然不知。这样可不行,我教导过她不要触犯人类的禁忌,不能自己犯下同样的错误却不弥补。等她出来后,我得向她道歉,还要请她教我非人类的忌讳,今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觉得自己已经找出了原因和解决方法,宕冥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把小喇嘛交给闻声而来的其他喇嘛,低声解释了原因,并向他们表示道歉。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无常或大活佛的吩咐,喇嘛们并没有多做表示,接过小喇嘛后,他们和宕冥交换一礼,然后就很平静也很迅速地离开了。到最后,整条走廊上只剩下宕冥一个人,静静地守候在女孩房门前。 隔着厚厚的门板,女孩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怎么会那样激动,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是流了一点鼻血,我竟然会觉得害羞,而且还不想让他看见,甚至会因此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和平庸的人类女子一样的低级情绪?我的冷静、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用力地咬紧下唇,用疼痛来惩罚自己,直至滴血方休。 “可是,他真的很爱护我。不是虚伪的关怀,他一直也没有因为我是变种人而对我加以歧视。靠着他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真诚与热情,无微不至地包容着我、慰暖了我……” “天真!”一个如同极地冰风般的声音代表她的理性说话了,“你真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已经上过了一次当,吃过了一次亏,还没有学乖,又想和人类共同堕落了吗?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只会再次弄伤自己,让血又一次的从心里流出来……” “不!”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反驳:“这次情况不一样,宕冥和他也不一样!上次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奥罗帝人,才会感觉到受到欺骗,这一次……” “这一次,你用另一种方式欺骗了另一个男人。”理性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你觉得宕冥会接受你这个杀师仇人吗?不要忘记,就在刚才,他怀疑你身份的时候,他也是‘满怀真诚’的想要杀掉你!”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动手……难道不是吗?”女孩无力地辩解道。 理性发出了嗤鼻的声音:“那是因为有无常的打扰。那种连一个铜板也骗不来的谎话,他要是信了,就是蠢!他要是不信,却改变主意不再对你下手,那必然是从谎话中得到了什么暗示。知道可以从你身上捞到更大的好处,才装成上当的样子。其实心里在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把你这小天真像猪羊一样宰杀掉!” 可怕的想象让女孩全身颤抖,理性乘热打铁,催促她赶紧从宕冥身边逃离。因为她的身份已经泄漏,对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加强警戒,原先的图谋已成了镜花水月,再不撤退,就要连人也赔进去了。 过去失恋的痛苦记忆和眼下人身安全的危机,双重的压力,终于迫使女孩做出了逃跑的决定。就在她开始准备向窗户方向移动时,门板忽然敲起了清脆的鼓点。 女孩上身晃了一下,以为宕冥对她久不露面产生怀疑了,也许马上就会破门而入。她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向窗户扑去,宕冥说话了,他那温和、诚恳的声音就像一颗锋锐无双的钉子,一下子就钉住了女孩的身体。 “伊帕尔菡,我想向你道歉。” 该死的!女孩在心里诅咒,隐名的威力与隐名泄漏产生的危害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在宕冥说完道歉的话以前,她是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了。为了不让对方查觉自己有逃走的意图,她还得努力周旋,免得宕冥说着说着就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宕冥迅速答道:“可是我看你那么生气,一定不会没有理由。我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我不了解你的生活习惯,也不了解奥罗帝人的风俗禁忌,所以在先前交谈的时候,言行失当,无意中冒犯了你,才会被你踢出来……” 听到这里,女孩脑里冒出了宕冥带着一脸犯晕的表情,跌出门外的画面,眼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这黑大个,虽然在道歉,话中还是流露出了少许怨意,看来自己那一脚把他身为男子汉的自尊心踢得很痛呢。不过,这样反而衬托出他真诚而坦荡的胸怀,道歉的诚意勿庸置疑。 因为有了这样的感觉,所以当女孩听见宕冥再一次表示:“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时,她克制不住的走到了门口。 当她把小手放在门把上时,理性又站出来了,居高临下,用轻蔑的语气问了自己:“你这样的身体,可以和那个黑熊样的家伙谈情说爱吗?”她的动作僵住了,理性的声音继续在脑海里回荡:“身体缩水,你的脑子也缩水了吗?想一想吧,如果你继续用现在的姿态与他交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孕育出甜蜜的果实。失败的情况就不说了,就算你成功赢得他的心,那也只是一颗变态的心,难道你打算和一个喜欢幼女的变态共同生活一辈子?” 女孩只觉一股恶寒自顶门心贯入,像毒蛇一样在体内游走,吞噬着她的热情。她再次心生动摇,这时宕冥适时地插入一段请求,再次点燃了女孩的希望与勇气。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够答应。”顿了一顿,宕冥语气显得有些腼婰:“我想了解你们的文化,希望你能当我的老师,教我认识奥罗帝人的风俗和历史,还有……” 下面还有什么,女孩已经听不见了,欢喜和激动的情绪满满地占据了她的心田。她握起另一只拳头,对着心中看不见的对手示威地晃动。 “你看吧,他和其他人类果然不一样。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了解我们,他们连想都不会想!” 理性同样不甘示弱:“我也要你知道,世上最了解你的人,绝不会是你的朋友,一定是你的仇人。” 女孩哑然,她用力握着门把,惨白的指节高高凸起,几乎要撑破皮肤。 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她慢慢地,低声地吐出了决定:“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会打开这扇门。你阻止不了我的。”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觉悟,”理性冷冷的说:“拿出你真实的一面去迎接他吧。” “我、正、要、那、样、做。” 女孩一字一句地说完这段话后,毅然转动了门把。 第九回 霸者之路 宕冥听见门后传来仿佛咬牙切齿的声音,正在担心会被女孩拒绝,却见房门慢慢地打开了。丝丝寒气从门缝中飘出,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一步步往后退。 房门敞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完美得几乎全无瑕疵的绝色佳人。 无数细碎的冰尘如行星般环绕她的身体盘旋,点点晶光映着她精致的脸庞,犹如艺术家梦寐以求的绝世雕塑。她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骄傲地挺立着,那两条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是那么柔和,柔和得却像是情人的眼波。 丽人笔直地站着,无所畏惧地瞧着宕冥,那眼睛里荡漾着一泓泉水,清澈的近乎看见了底色——既有绝望的黑暗、又有希望的火红,两者无比紧密而又泾渭分明地拼合在一起,组成了一面看似坚固的脆弱盾牌。 “你是——” 宕冥的表情显示出他内心受到了强烈冲击,以致于他没办法把涌到喉头的那个名字吐出来。于是他举起手臂,砰的一拳击在自己的胸口,把堵在喉咙中的那个名字,生生自张大了的口中捶了出来。 “天娜!” 喊出对方的名字之后,宕冥脸色变得通红,铜锭般的肌肉一块块凸起,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突然面对上杀师仇人,他的脑中本能地升起了攻击的念头,蓄势待发! 虽然天娜预料到他可能会有这种反应——武者在突然受到外界强烈刺激时,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自动调动起身体各部分所有的能力,进入战斗状态——仍不禁感到失望,目光畏缩地避了下,便身体仍然坚持屹立,只是眼里的光芒有些黯淡了。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宕冥再怎么粗豪大意,也不可能看不到天娜的神色变化。本来就不怎么坚决的攻击意志,立刻瓦解,脸部的线条也渐渐松开了。 “我……”刚说了一个字,宕冥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而干裂,听起来格外刺耳。他连忙停下来清了清喉咙,并不好意思地对天娜抽动了一下嘴唇,然后才接着问道:“我是应该叫你天娜?还是伊帕尔菡?” 听他语气平和,丽人神色也为之一松,有点激动,又有点迟疑地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改叫‘天娜’这个名字,毕竟这才是我的真名。” “那伊帕尔菡这个名字是……” 不等宕冥说出那个“假”字,天娜就急忙插入解释: “那是我的——小名,过去只有父亲用它来叫我。” 宕冥听了不觉有些尴尬,连忙把手一摆,说道:“那我今后就叫你天娜吧。” 天娜应了一声后,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才好。宕冥也是一样,两人四目相望,都期待对方能把话题接下去。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任沉默降临于空气中。随着时间之砂不断落下,微妙的尴尬气息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每当一颗新的砂粒落下,现场的暖昧气氛就加重了一分。 躲在远处的无常看得频频摇头,心中感叹不已:“年轻人的动作就是快啊!”叹过之后,这位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天下第一高手又不甘心地腹诽:“不过你们可要当心点。爱情这东西来时如风,逝时如电,脆弱的就像温室的花朵,只要任有一方不小心呵护,很容易就会顶萎,甚至在瞬间凋谢也不是不可能的。”念及此处,无常忽然觉得爱情实在是桩了不得的累人活计,不由得为自己这辈子打光棍,没被感情之事整治过感到庆幸。 这时远处现场的形势有了变化,天娜首先支持不住,她为了维持真身,几乎消耗光了剩下的精神力,已经到极限的她不得不先开口打破沉默。不过处在这种情况下,天娜根本没有精神仔细选择话题,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流云尼玛,她和她的恶魔爱人最后究竟怎么样了?” 刚说完这句话,天娜的身体就向后倒了下去。 宕冥一惊,忙伸手去扶她,结果却搀了个空。盖因在倒下的过程中,天娜身上不断有冰晶剥离,形成带着奇异能量的浓密雾霭干扰了宕冥的感官。等到宕冥赶散雾气后,天娜已经摔倒在地上,重新变回了孩童的模样,身形面貌看上去甚至比她叫“伊帕尔菡”的时候更加小巧玲珑,似乎退化到了六、七岁左右。身体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一样蜷成了一团球,两眼紧闭,发出一阵阵细微均匀的呼吸声,竟然是睡着了。 宕冥呆呆地看了小天娜半晌,只觉头脑发胀。在过去的短短十几分钟里,他的心情就像行驶在大海上的小舟,被调皮的海浪一会儿抛高,一会儿摔落,让习惯于清修养心的他体会到了无穷的刺激,同时也制造出和山一样高的疲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上和心头。 “哎~~~”宕冥长叹一声,无奈地弯腰抱起天娜,只觉触手冰凉,而且轻飘飘的没几斤重量。如果没正眼看着,他绝对会以为自己抱起了一团雪球。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他才想起对方有制造冻气的能力,又是一个非人类,身体结构与正常人完全不同。 那么,体温降到零度以下,对她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没什么把握的宕冥想给天娜仔细检查一下,但他马上发现,自己过去所学的所有医术和护理知识,对非人类完全不适用。单单心跳一项,正常人心跳在安静状态(例如睡眠)下,一般是每分钟七十次左右,很有节奏。而天娜的心跳每分钟只有两下,一度让他误会其心脏停止了跳动,吓得他心跳连漏两拍,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幸好那颗小小的心脏及时跳动了一下,才帮他缓过劲来。 之后其他方面的检查,同样“惊喜”不断,不过已经不能再让宕冥有所反应。天娜身上没有经脉,无法切脉,他就运起清净天眼,从头到脚仔细透视,结果有了一些意外发现,但因为与天娜的症状无关,所以他只将这些发现记在脑子里,暂不做深究。 最后综合检查结果,宕冥判断天娜是因为能量消耗过度,进入了与动物“冬眠”类似的状态。但与动物冬眠会消耗体内囤积能量情况不同的是,天娜冬眠不但不会消耗能量,反而会吸收外界的能量融入体内,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看起来,她是在通过睡眠补充身体能量,只要摄入能量够了,应该就会自然醒转。如果在此之前,就把她吵醒的话,恐怕是有害无益。 宕冥这样想着,抱着小天娜的动作变得越发小心和温柔。 凝视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宕冥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玻璃似的小人儿,长大后竟然会变成那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美女。 她应该可以被称为美女吧? 宕冥不能肯定的想着。他过去没见过几个女人,这次下山,在拉萨街头一下子看到了无数花枝招展的女郎与青春活泼的少女,眼花缭乱之余,却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留下深刻印象。 因为在那之前,已经有一朵寒冷诱人的雪莲,悄然无声地在宕冥心中扎下了根。只不过本人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他闯入红尘,见识了什么是乱花争艳,他才领略到天娜的容姿之美有多么的超凡绝尘。 那种美,如果要文人骚客来形容,定会赞其艳而不妖,媚而不娇,静而不寂,辉而不耀……。而在宕冥眼中,天娜的美就像是绝岭之巅的雪莲,于寒冷孤傲中透出无比诱人的气象。如果谁想要接近的话,就要有粉身碎骨的觉悟。这样的美,其实已经沾染上了魔性。 在受其吸引时,宕冥茫然不觉。等到天娜陷入昏睡,冷静下来的他忽觉心惊。回忆自重逢以来的种种事,他的一言一行,几乎都在随着这个女子的心思变化做出反应。 这种情势只能说明一件事,无论天娜本人有意无意,宕冥确实因为她导致己身灵台蒙垢,当洗其心。 那么,我之前做出的不以威猛之力迅速降伏,而是用更多时间感化她的决定,究竟是源出本意?还是有心魔在其中作祟?” 宕冥不能判断。正在心乱的时候,以他心通遥感到其烦恼的无常忽然出声唱道:“浩浩三藏不可穷,渊深七浪景为风。小兄弟,你想得太多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以大狮子吼音宣出。宕冥脑中一震,杂念全消,但心中仍有些芥蒂。无常便问他:“有子女顽劣不化,父母忿而鞭之,是想要‘毁灭’子女吗?” “不,那是为了速破子女妄执,动机是‘慈爱’而不是‘毁灭’。” “那佛祖在过去世中,舍身饲虎,割肉喂鹰,可是在纵容凶暴?” “不是。佛祖之举,实是为以平等心、大悲心利益一切众生,感化愚顽挽救凶暴。” 答到这里,宕冥恍然醒悟。自己何必计较方法严缓,思出何源?只有帮助天娜断恶修善,确实减轻这世间的障碍与痛苦,才是真正的大慈悲,才合自己修持佛法的本愿。 想通了此节,宕冥忽然感到全身轻松,一直累积的烦恼刹那间烟消云散。灵台如被水洗过一般,空明澄清,隐隐觉得心中众佛齐唱,钟鼓齐鸣,犹如身入极乐。 宕冥心生大欢喜念,陶醉良久,才重返现世。却见无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前,面泛微笑,赞许地端详着他。 “恭喜小兄弟得证菩提,本力又有增长。” 宕冥连忙还礼,但因怀抱天娜,不能施行代表最高敬意的五体投地大礼。无常也不在意,反是宕冥认为没能把自己内心的感动与谢意全部抒发出来,因此感觉有些遗憾和不安。但当对方开始为天娜重新进行检查后,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 虽然年龄、功力和经验都有极大的差异,无常得出的诊断结果和宕冥却是一样的,只是对细节方面了解得更多更深入。所以做出的结论比宕冥更加详细。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无常推算出天娜需要大约一百天的自然睡眠,才够补充回所有的能量。换句话说,如果不以外力干涉,天娜要过三个多月才会苏醒。 宕冥听到这个数字时,并没有感到太惊讶。虽然他不知道无常是根据什么来计算的,但普通动物冬眠的时间差不多也是这么长。不同的是,动物冬眠时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之后才听天由命。天娜却是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安危撒手丢给了宕冥,而她这种不知道该说是因为信任所以放心、还是由于无奈而被迫放弃的不负责任的态度,给宕冥带来了不大不小的困扰。 照顾上她三个月,对宕冥本来不是什么问题。但当无常告诉他,天娜的身体会随着能量的补充逐渐长大后,宕冥便开始有棘手的感觉了。而当无常进一步向他说明天娜的身份后,宕冥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接下了一个烫手山芋。 在安巴法王留给他的记忆中,只含糊地提到天娜是奥罗帝国辖下埃及郡的高级贵族,至于有多高级,法王也只知道其部下对她的称呼——郡主。至于这位郡主的身份显耀到什么程度?掌握了多大的权力?在帝国内拥有多大的影响力?其影响力是针对上层还是下层?……她自身拥有些什么能力? 所有这些问题,除了最后一项法王用血给出了答案外,其它情况几乎都不了解,连带着宕冥也没办法回答。 于是无常便开始为他补课。 在奥罗帝国建立之前,非洲大陆上一共有四十八个国家,十二亿人口,其中就有四亿是变种人,占了当时全世界所有变种人的一半。连年不断的战乱是促成当地人异化的根源,由于在战争中大面积使用脏弹和化学武器,导致水土受到污染,加上列强大国提供的救援物质中为数众多的劣质转基因食物与药品的推波助澜,终于导致变种人以不可阻挡之势降临地球。而且来势汹汹,仅在第一年,全非洲就诞生了八百万变种人婴儿。之后每年都以几何数暴增,十年后,非洲变种人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亿。由于变种人的成长速度异于常人,加上个人能力出众,于是各方势力争先招揽他们入伍充当炮灰,操纵他们互相残杀,间接控制了变种人数量的增长,同时也为非洲人类政权的坟墓铲起了第一锹土。 时间飞快地流逝,十年后,非洲的军队几乎不再使用人类士兵,但人类仍牢牢把握着军中的高级职位。无论变种人士兵立下多大的功劳,也不可能被提升为高级军官,升到上尉便是极限了。这种作法自然会引起士兵们的不满,但人类军官很狡猾地利用了转移矛盾的方法来压制变种人士兵的不满。他们极力鼓动士兵们相互比较能力,与自己的同伴比,与敌方的变种人比,输了就恣意讥笑打压,赢了就煸动他们向更强更优秀的对手挑战。有意引导士兵把目光与精力放在与同胞间的能力较量、恩怨报复上,并取得了成功。 但人类军官的得意没能维持多久。变种人从基因异化中得到的力量也不仅限于战斗能力,许多有着高智商的变种人,从一开始就主动隐藏了自己身为变种人的特征,默默潜伏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着人类,寻找这个种族的弱点,并努力学习其优点,并在暗中相互联络,无声地织起一张反抗的大网,耐心地等待着时机来临。 最后,这个时机以一个浪漫的形式降临了。 公元2046年,一个隐瞒了自己变种人身份的南非留学生,完成了他的世界探索之旅,回到非洲大陆。途经尼罗河时,其貌不扬的他指着东岸用来供奉太阳神阿蒙的卡纳克神庙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一句话:“再过十年,或许我也可以住进那座大房子。”同伴们皆不解其意,嬉笑而对。当地的美丽女向导则不忿其狂妄,也指着附近的卢克索神庙,针锋相对地回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住进隔壁陪你。” 卢克索神庙是太阳神阿蒙的妻子穆特的庙宇,与卡纳克神庙相距不到一千米,中间有石路相连。在每年的最后5天中,埃及人就会將太阳神沿着这条道路缓缓抬到卢克索神庙让其与穆特女神相聚。 因为留学生在话中流露出取太阳神而代之的狂意,所以女向导就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讽刺他不自量力。 然而令美丽的女向导没想到的是,那个长相平凡的留学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认真地和她约定:十年后,如果自己和她都还活着的话,就来现在这个地方再见一面。 半是惊讶,半是好奇。女向导与留学生订下了十年后的约会,也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但整件事在她看来,不过是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有趣的小插曲。她根本没有想到,就是这个透着三分浪漫和七分傻气的约定,却成为留学生坚定决心,投身变种人革命的神圣仪式。并将在不远的未来,对人类历史造成了灾难性的冲击。 离开尼罗河后,留学生没有回到祖国南非,而是去了非洲战乱最严重的地区。他用了九年的时间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军队,然后在约定到期的前十四天头上,在全非洲的不同地方同时发动起义,只用了十三天时间便将整片大陆尽收囊中,第十四天便在原埃及共和国的卢克索城中宣布建国。同时迎娶那位美丽的人类女向导为第一王妃,他们两人的后代,便是天娜的祖先,也是整个埃及郡的世袭统治者。 第十回 空中少林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拉萨是由布达拉宫、八角街、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以及拉萨河构成的,但****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是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而建立起来的八角街,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角街,才算到了真正的拉萨。也只有拉萨城东一带尚保持着古城拉萨的精髓。 因此,当宕冥从布达拉宫顶上向下俯瞰拉萨全城时,看见整个拉萨市区到处是一片片掩映在绿树中的新式楼房,唯八角街一带飘扬着经幡,荡漾着桑烟。在这里,密布着颇具民族风格的房屋和街道,聚集着来自藏区各地的人们,他们中许多人仍然穿着本民族的传统服装,转经筒和念珠仿佛从未有片刻离手,眼神安详空灵,一举一动庄重而自然。他们没有物欲,把所有的虔诚和爱都给了他们的神,换来了心灵的宁静,远远望着那些意态悠然的人们,宕冥忽然感觉很羡慕。 因为他知道,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办法回到那种生活了。 半生闲隐今终止,一步红尘无尽涯。 宕冥默念着这两句忘记了出处的残诗,心生戚戚然,不由轻叹了一声。 无常大叫一声:“来了。”,宕冥也在同时感受到一股异样沉重的压力,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额际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最后更要提起全身功力,才能与之抗衡。一直懒洋洋趴在他脚边的白獒,也猛地昂起脑袋,对着天空低声怒咆。 “什么东西?” 宕冥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其实之前无常已经向他做过说明和警告,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时,他的头上出现了一幕奇景。 黄昏的天空,卷起了激烈的飓风,带着惊悚的呼啸把流云扫荡一空,露出了被夕阳镀成金色的天幕,广褒无垠,奢华无边,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黄金之海。突然间,海底仿佛爆炸了一枚核弹,巨澜波伏,海水打着旋儿朝四面八方退去,天空中央现出一个漏斗般的黑洞,灿亮的电光从中喷出,掠过数千尺的高空,不断打在广场地面上,霹雳之声连响不绝,惊得那些站在广场边上观望的小喇嘛们抱头鼠窜。 拉萨城中,也掀起了惊呼声。市民一开始都以为是天灾降临,望见雷击红山,不少人被吓得手足发软,一屁股往地上坐去。但没等他们的屁股沾地,一切就又归于平静。 这时天上的黑洞已经变得比整座布达拉宫还要大,在人们的眼中仿佛一条恶龙张开的巨口,将要把地面上的一切吞噬进去。忽然间,一个无比巨大的钝角物体,仿佛舌头似的从这张大嘴里伸了出来,接触到外界的光线,通体泛起了一层纯净的金属光泽。 随着露在外头的部分越来越多,众众渐渐看出那是一座岛,一个全部由钢铁打造的空中都市。确切地说,是一座会飞的寺院,它就是—— “空中少林,那是空中少林啊!” 年轻人首先欢呼了起来,对心怀梦想的他们来说,空中少林就是圣地。但绝大多数人都只在立体电视、镭射投影,照片中和媒体中见过它的模样,忽然间看到实物,他们的呼吸器官和循环器官不由得全速运转,震惊、兴奋、紧张、狂喜等等情绪像海啸般在他们心中爆发开来。 一时间,城中各处,无数鲜衣艳裳的年轻男女不能自己的跪倒在尘土中,用生硬而虔诚的动作,向漂浮在空中的圣殿致上五体投地的顶礼。 那一刻,他们只恨自己过去没有听长辈的话,没有好好练习这套动作,到了需要的时候,手脚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动作流畅,还不如身旁的老人拜得迅速,拜得漂亮。 真是丢死人了!自己这么难看的动作,让寺中的强者们看到,恐怕只会笑掉大牙,生不出一点感动吧…… 就在少男少女们的心情从兴奋的峰顶跌入沮丧的谷底时,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人们的感激情绪却正在升温,空中少林的出现勾起了他们对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回忆,沉淀的痛苦与哀伤一一浮上心头,老人们一个个都流下了泪水;比照老少两代的极端表现,各族中年人的表现最为冷静,因为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残酷的百年战争,青春的热血与激情也已被生活的洪流冲淡,所以才能泰然地仰起头,用纯粹欣赏的目光打量那座遮蔽了太阳与半个城市的巨岛,并随意地发出赞叹声。那些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人,因为礼没行好,一个个郁闷的紧,正要解闷,听见“假正经”的大人们在那里轻浮地叫好,满肚子的闷气顿时化作怒火,相准自己附近长相最扎眼,声音最难听的某人,一个个横眉竖眼地堵了上去。个别性子暴躁的,靠上去之后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打。不过在这个全民尚武的时代,大人的反应也不是吃素的,遇袭后立刻反拳相向。 老少都是会家子,这一动上手,场面就显十分火爆,但闻惨叫共痛呼同作,鼻血与断齿齐飞,刺激与混乱的程度以坐火箭的速度飙升。 大大小小的冲突同时在市内各处发生,并迅速扩大,眼看就要变成暴乱时,宕冥首先发现了下面的异常。大吃一惊,连忙提醒大活佛和无常注意。谁知那两位朝山下望了一眼,又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竟一起向他看来。 “咦?”宕冥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看看无常,又看看大活佛,表情渐渐从迷惑变成了怀疑,最后定格在惊讶上。“难道您们二位想要我……” 无常只用两个字就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干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从宕冥怀里抱走了小天娜。 “怎、怎么干?”宕冥手足无措。 “真是死脑筋的小子。”无常很不客气地戳了他一下:“百千亿大光明云,十六种微妙音,就算这些神通你一样不通,那‘摧坏一切障,令入清镜法界’的明王法你总不会不通吧?” 宕冥大愧,连忙走到广场边上,望着拉萨城,只见人们散发出的怨狂之气已经凝聚成乌云,心里便想了无常爱用的大狮子吼,驱魔辟邪的效果极佳,有意效法。当即提起一口丹田气,上贯咽喉,与能破除嗔怒记恨之心的“嘛”字真言法力汇聚、交融,变得更有威力。 宕冥把这口气在喉间鼓荡了几周,滚得圆润后,才把嘴唇一掀。 “你们吵死了!” 突然间,晴空中炸响了一声霹雳,猛虎下山般的直落地面,只震得城中人人变色,纷纷抱头摔倒。有些老幼妇弱竟被这声虎啸震晕不醒,甚至耳膜破裂、口鼻渗血的也大有人在。 宕冥正在全神运功之际,惊闻这等凶恶的咆啸,也不禁心旌摇荡,身体像喝醉酒一般晃了几下,脚步站立不稳。幸好他根基坚实,功力也不逊于那发啸之人,才总算没有摔倒。 “什么怪物?吼声竟然如此凶恶!” 宕冥甩了甩兀自有些发晕的脑袋,惊疑不定地回头向无常看去。因为他听得分明,那声暴啸是从空中少林上传下来的。不料无常的神色也不怎么愉快,浓眉深锁,正抬眼望着上方。 宕冥顺着无常的视线向上望去,只见岛的底部像莲花一样慢慢张开,透过“花瓣”间的缝隙,他看见了里面乳白色的墙壁,墙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像镶着成千上万颗宝石,蓝幽幽的电光在壁面上流动,将纯白的突兀给调和起来。 当“花瓣”完全展开后,一根粗壮的“花蕊”探了出来,它其实是由八具能量发射器组成的巨大炮管。同时,里面还掠出了一道人影,驾着一股焚风朝宕冥等人俯冲而下。炽热无匹的护身气劲,把所经空间的水分全部蒸发,形成氤氲烟霞,如同彗星的长尾一般拖在他身后,贯穿天宇,蔚为奇观。 那人来到近前,不等落地,便大声嚷嚷起来:“师父,徒儿来接你了。” 无常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我刚才已经听得很清楚。你现在不用再重复了。” 这时,来人已经在广场上降落,闻言脸色一窘,辩道:“师父,我也是怕那些人吵得您不开心。古书云:‘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咦?”两只正在咕碌碌乱转的眼珠忽然定格,来人直直地望着无常怀里的女童,奇道:“师父,这个丫头是什么人?看您把她抱得这么紧,难道她是……” 来人突然住口不言,脸上闪起了暖昧的笑容。 “是你个头啦,还不给我滚过来向此地的主人道歉!”无常粗鲁地骂道。 来人虽然顶着一个酷酷的银色板寸头,身上裹得也是一袭无比热血的火红道服,此刻的表情却比小猫还要可怜,举止比小兔还要温顺。他乖乖地走到大活佛面前,口中为惊扰佛民道歉,身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样周而复始,道歉了三次,连续礼拜了三回。大活佛才止住他的下拜。 “要我原谅你,叩三个头就够了。”大活佛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望着他端详片刻,笑道:“你个头长了,闯祸的本事也跟着见长。上次来时烧了我的经书,差点引起火灾,把我的弟子们吓得够呛。这次来又惊坏一城人,三十多万人,他们要是跟你计较起来,你可还有上百万个头要叩呢。” 银发酷男呆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傲然:“我向您叩头,是因为敬您是这里的主人,是大活佛。至于下面那些人,等晴空师妹把他们的伤治好了,我再多赔些钱物给他们也就是了。” 大活佛听了只是把头一摇,再没有进一步表示。无常也只是叹气,却没有出言批评来人的谬妄。反而是宕冥听着这话刺耳,忍不住驳道:“此言差矣!佛云:众生平等。汝视人之身份贵贱区别对待,这样是不对的。” 银发酷男从眼角里扫了宕冥一眼,见其衣饰老旧,活像历史戏中的人物,先就有几分瞧不起他。但在接触到宕冥的眼神后,目光猛地一亮,掩去了嘴角的冷笑,转过了半边身体,但仍然斜睨着他,问道:“你既说到众生平等,那我就来问你,众生平等的基础是什么?” 宕冥顺口答道:“众生平等的基础就在于: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生、老、病、死的阶段;每个人都有烦恼,不论贫富贵贱、美丑善恶,都有不同的烦恼;每个众生都有成佛的可能,只要我们愿意去创造净化身心,开启智慧的因缘……” “打住,打住!”银发酷男举起一只手掌向下压了压,用另一只手挖了挖耳朵,然后很干脆地承认:“你所言的三点基础,确实是不可动摇。如此看来,众生确实是平等的,但是——” 宕冥听了前面的话,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对方,正自高兴,来人突然又冒出一个“但是”,顿时心觉不妙。却又猜不到来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只好呆呆地看着对方。 银发酷男悠然地弹了弹指甲,目送耳垢飘落地面后,才又接下去说道:“但是我记得,佛祖也曾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说对不对?” 宕冥满以为对方会就原有的话题继续发表看法,没想到话题突然跳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银发酷男大声一问,本能地点了点头。可是对方并不满意,把音量又提高了一个档次,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话你说对不对?” “当然是对的!”宕冥吓了一跳,连忙快速做出回应。为了弥补之前的失态,他还对对方引用的经句详加解释:“这话出自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他发下大慈悲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立愿若不度尽地狱里受苦的众生,誓不成佛。他言出行随,创下了旷古绝今,最伟大的功德……” “够了够了!你废话真多。”银发酷男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还发出一串嘘声。 宕冥这才想起来人也是和尚的弟子,不会不知道他引用的经文出处和意义,只好讪讪地住口。 银发酷男这才松了口气,用手一指宕冥,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一句话接一句话地轰了过去。 “佛说:众生平等!”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么我要问:既然众生平等,干嘛要替人入地狱?” 宕冥瞠目结舌,脑子像被搅成了一堆乱麻,半晌答不上话。 银发酷男看到他这种反应,放肆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师父无常和大活佛就在旁边听着看着。大活佛身边的弟子看不过眼,挺身指责其无礼无状,却被他一句话顶了回来。 “那小子不是要我视‘众生平等’吗?那为什么你我的师父在这里,我就不能开怀大笑呢?” 指责他的喇嘛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银发酷男的笑声变得更大,更加肆无忌惮。 最后无常飞起一脚把徒弟踢了个筋斗,喝道:“现在这里最吵的就是你了!再不闭嘴,你就给我滚下山去挨家挨个的给人叩头!” 银发酷男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住笑声。 “小兄弟,你不用想那么认真。我这个徒弟是在故意歪曲主题,简而言之,他就是在和你诡辩。” 听了无常的劝解,宕冥才如梦方醒,他用力拍了一下脑袋,问道:“这么说,是我上当了?” “一个简单的语言陷阱。”银发酷男在无常身后撇了撇嘴,鄙视地看着他:“这样子就把你骗倒了,你可真够蠢的。” 无论是在山里修行时,还是下山以后,宕冥接触到的所有人——除了天娜主仆以外,对他的态度都很和善。就算是天娜,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差,只能说是时冷时热。因此这还是人生头一次,宕冥遇到对自己全无好感,甚至明显表现出厌恶的人。 错愕、不解和不高兴的感觉接连滑过心头,宕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他本来已经伸手入怀握住了一条哈达,现在动作也僵住了,觉得把哈达拿出来也不对,放回去感觉就更不对了。 无常适时地打起了圆场,他粗壮的手臂大力地向后一挥,顺势在银发酷男的心窝上重重敲了一下,口中说道:“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少白头是我最顽劣的一个徒弟,名字叫明寐。在江湖上有个‘虎王’的诨名,因为他本性是头好斗的野猫。” 明寐被师父的偷袭打中要害,痛得呲牙咧嘴,偏又卯足了力气掩饰,表情看上去非常怪异,就像是被灌了一大口放了黄连的咖啡。 宕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哈达拿了出来,一边向明寐念着“扎西德勒”,一边双手献上了哈达。 对方的神色也透着迟疑,目光挑剔地在哈达上扫了一遍,才稍稍放松表情,按照规矩双手平接过哈达,低声回了一句:“扎西德勒。” 看到对方礼貌地接下哈达,宕冥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喜欢受人敌视的感觉,按照藏族的传统,明寐既然接下了哈达,就不会再视他为敌。因此宕冥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表情又变得爽朗而明亮。 明寐把他单纯的心理变化尽数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随手把那条来自大活佛内库的上品哈达揣进了怀里。 无常冷眼旁观,对两人的心思都看得通透,但他却没有居中调解的想法。年轻人的友情并不一定非要从惺惺相惜开始发展,从敌人做起也是不错的。因为,敌对关系可以促使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深入了解对方。在化敌为友后,这种了解可以令他们的组合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无常这样想着,他想得很好,但宕冥和明寐的关系真的会依照他的想法去演变吗? 要知道世事无常啊! 可是这个法号叫无常的和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到是曾经为宕冥做出过预言的大活佛想到了这一点,在心中暗感忧虑。 大活佛正想上前点拨一下其他人,头顶一亮,空中少林的主炮不知在什么时候填充满了能源,突然向底下的拉萨城开火了。 第十一回 上天有路 一道百米直径的青色光柱,自炮口笔直轰下。落地后,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也没有刺眼的光辐射和巨大的声响。只有一轮轮青色的涟漪,在市区内缓缓地漾开。 被青色的光波拂过身体后,伤者在瞬间停止了出血,大大小小的伤口神奇地痊愈,连块疤痕都没有留下。那些被吓呆的孩童,也像被解除了魔法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欢呼声又响了起来,很快就把孩童稚嫩的嗓门压了下去。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刚才是谁制造的恐怖与伤害,又对着空中少林顶礼膜拜起来,这一次许多中年人也加入了叩头的行列。赞美声、诵经声和人们下拜发出的扑嗵、扑嗵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是庙里的大师傅在下饺子。 不过这一点,似乎只有身为肇事人的明寐听了出来。于是,他的嘴角又挑起一抹极其鄙夷的冷笑。 虽然他没有发出声音,宕冥却似乎用无形的耳朵听见了一样,忽然调头注视着他,奇道:“所有人的伤都好了,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高兴?”明寐反问一句,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得更大,冷笑的痕迹也更加深刻。“我确实应该感到高兴,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被人逼着给那群废物叩头了,还可以省下一大笔抚慰金,我能不高兴吗。” 短短四段话,听得宕冥两条眉头连打八个节。 “明师兄,你这话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吗?就算你不赞同众生平等的说法,也不用如此刻意贬低他人……” “我没有刻意贬低谁,只是说出了事实。”明寐打断他的指责,冷然道:“你看下面这些人前前后后的种种表演,有没有展现出一点智慧与见识?像他们这种长了大脑却不懂得运用的东西,我称之为废物又有哪点不对?他喵的!” 这种论调进一步刺激了宕冥的道德心。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查觉到群众表现的无理与可笑之处,那种狂热的场面,勾起了他之前被“新人类FANS”撵得像兔子一样跑的可怕回忆。 因此,对明寐变本加厉的刻薄指责,他反感而又无言相对。 本以为对方会从地上蹦起来的明寐,见宕冥的反应竟和自己的想象不太一样,不禁有点失望,又有点恼怒。就在他想继续撩拔对方时,无常叫了他和宕冥两人的名字,原来是要向大活佛辞行了。 大活佛的视线从宕冥与明寐面上慢慢划过,语重心长地致别道:“这个星球的未来,要靠你们年轻人共同努力了。” 宕冥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明寐却在低下头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心里感觉有些古怪。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古怪,他飞离地面之后才想到。 “一般不都是说‘世界的未来’吗?为什么大活佛却要用‘星球’取代‘世界’呢?感觉和他老古董的身份很不谐调啊。” 越是仔细品味大活佛的用词,明寐的感觉就越奇怪。他虽然在心里把大活佛叫成老古董,但绝无轻视的念头。就算是个愚钝之徒,单纯累积数世的经验后,也可以悟出大智慧。何况大活佛!他在临别赠语中刻意改换用词,绝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明寐甩头望向地面,这个突然的动作带出了隐藏在道服下的胸坠,那是一个小小的金刚橛,长不过寸许。可此时狭窄的刃面反照着他眼中的精光闪动,居然透出凛凛锋芒,俨如猛虎口中乍现的利齿。 “喵的!那个老古董究竟用他那双老花眼看到了什么东西?” 怀着强烈的疑问,明寐一直盯着地面,直到进入巨岛腹部后,他才回头扫了一眼宕冥。这时,宕冥正在为和怀中的爱犬重新修好而努力,其诚恳温和的态度,落在充满霸气的虎王眼里,变成了低声下气,实在是说不出的扎眼。 “他喵的!本少爷要营造地球的未来,还用得着帮手吗?退一万讲,就算偶尔需要有人搭个手,也绝不可能找你这种脑子里也长肌肉的蠢大个。只有像自在师兄和晴空师妹那样的新人类精英,才有资格和本少爷谈共同努力啊!” 全然不知明寐的心事,宕冥专心与仍在使性子的爱犬交流,甚至顾不上观赏岛腹内部的景致。直到脚下的莲花闸门合拢,隔断了外界光线,内壁上的各种电子晶片和指示灯乘机大放光明,点点光亮,如茫茫群星般环绕着三人闪烁不停。令宕冥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已经脱离了地球,正在浩翰的大银河中遨游。 “好美……”宕冥带着恍惚的表情赞叹道。一直显得没啥精神的白獒这时也瞪圆了眼睛,兴奋地扭动脑袋左顾右盼,还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你和你的狗还真象。”明寐讽刺道。 宕冥没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反而很认真地点头答道:“是啊。我们在一起生活二十年了,相象是应该的。不过伐折罗的脾气比我要大很多。” 仿佛在印证他的评语,白獒转过头来冲着明寐凶猛地吼叫起来。看那架势,如果不是碍在身处空中,它恐怕已经纵身扑出。 “看来它的感觉也比你灵敏很多呢。” 明寐的第二击仍然打中了空气。宕冥一边忙着安抚爱犬,一边简短地应了声:“我也是这么觉得。”就再无下文。语气不带半丝怒气,有的只是对爱犬狂躁表现的无奈。 见宕冥反应迟钝,明寐也失去了继续讽刺的兴趣。把胸中郁结的闷气,借着闪电般的一瞥轰向白獒,把这条不肯老实闭嘴的狗东西震晕了过去。 呼~~~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宕冥和明寐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叹息。接着诧异地对视一眼,差一点又在同时提出疑问:“你为什么要叹气?” 不过,明寐马上想到自己刚才做出决定,今后不理会这个有着恐龙般神经的蠢大个,可不能一转眼就破了功,连忙合紧牙关。而宕冥见爱犬突然莫名其妙的昏过去,推测是明寐动了手脚,于是质问了一句。但旋即想到爱犬无礼地对明寐吼了半天,自己却不能阻止,理亏在先,也就失去了追究的勇气。 于是,两个再一次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沉默地转开视线,沉默地随着无常继续向高处飞去。 三人穿过收藏主炮的穹形空间,快要接近天顶时,一道气闸门向旁边滑开,露出一个直径仅两米的圆形洞口。宕冥身形顿了一下,因为靠近后他感觉到那个洞口表面仍有一层无形的障碍。 宕冥还来不及提醒其他人,无常已经抱着小天娜从洞口中穿了过去,他的身体与那层无形壁障的接触面上泛起了蓝色电弧。奇怪的是,无常即没有发出惨叫,身体也没有产生痉挛,像个没事人一样顺利地进入了洞内。看得宕冥呆了眼。 无常进入之后,明寐却没有抢着跟进,而是向宕冥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 “可是,刚才那电流……”宕冥犹豫着不敢动。 明寐皱了皱眉头,心想你白长这么大个块头,胆子怎么这么小。本少爷看在你是师父的客人份上,让你先走,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不领情。真他喵的! 明寐心头火起,正打算一脚把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踢进洞里,一个清脆的声音通过广播传进了穹形空间。 “这位客人,那层电磁壁的能量现在一个很安全的档位,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请您放心的通过吧。” “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和我说话呢?” 宕冥惊讶地四下张望,刚才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使他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和出处。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令他大感新鲜和好奇。 “嘻嘻,我是——” 那个声音的主人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刚答了两个字,额头已经暴起青筋的明寐猛地插了进来。 “她是我的小师妹谢晴空。你想要泡她的话,就给我先进去吧!” 明寐一边咆哮,一边粗暴地抬脚扫中宕冥的臀部,把他连人带狗一齐踢进了洞里。 宕冥连愤怒都来不及,整个人已经像炮弹一样冲过了洞口。刹那间只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头发梢一直传到脚板心,除此之外,身体果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在冲进洞里之后,一股充沛纯净的灵气拂上身来,他陡觉精神一振,心中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感觉就像在快要冻僵的时候,忽然喝到了一大口热酒,那种畅快的滋味,实在无比过瘾。 但后面的人可不容他停在原地仔细回味。 见宕冥横在通道中央不挪窝,明寐没好气地伸掌往他背上拍去,口中喝道:“好狗不挡道,你不想走就给本少爷让开!” 听他言辞如此不客气,连番受辱的宕冥终于动了气,打算给这个狂妄的银发男一个教训,默默运起了护体神功。 明寐一掌击落,仿佛拍在一大块坚韧的象皮上,不仅劲力难透,而且隐隐有反弹的迹象。连忙催起更强一层功力,同时变掌为爪,五指一勾,指尖吐出五股锐劲,扎进了宕冥的血肉中。 宕冥背心吃痛,感觉仿佛有五把烧红了的匕首一起扎进了肉里,心头震骇,本能地把护体神功的等级推高。 “宝象皮”变成了“天龙甲”,明寐的苦头可就吃大了,原本韧性十足的皮肤,突然变成铁板一块,把他的指力全部截断并反弹回来,震得指骨剧痛难当,只差没当场折断。 无奈之下,明寐只得松开手指,但仍不甘心就此败退,于是化爪为拳,再一次运劲轰了下去。可是连接两次仓促变招,第三次能提起的功力实在有限,这一拳下去,结果只能是再踢到一次铁板。 更要命的是,宕冥被他的不知进退惹毛了,干脆运起逆鳞劲,真气凝化的龙甲片片立起,把他整个后背变成了一块插满刀片的砧板。明寐的拳头砸上去,顿时惊现血光,随之扬起了一声沉闷的痛哼。 明寐急忙缩手查看,只见指背上血迹斑斑,好几处地方露出了白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接连几个小亏吃下来,明寐已知宕冥具有“超凡”顶峰的实力,而且在武道上的应变能力比起自己只高不低。他虽然狂傲嚣张,却不是愚蠢之徒,否则也不能和那些总在他生活中打转的老奸巨滑的政客们相安无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虽讨厌蠢才,但更尊敬有实力的强者。 在明寐看来,宕冥虽有勇无谋,但实力的绝对优势明摆在那里。不管头脑好不好,功力强到了他那种程度,碰上任何陷阱,基本上都可以恃强破局,把那些智者的精心算计踩在脚下。与这种人为敌,似智而实愚。 于是明寐收起无谓的意气之心,冲宕冥的背影一拱手,大声赞道:“宕兄弟好功夫,明某自愧不如。认输认输!宕兄想要怎么罚我,请尽管直说!至于方才对你多有冒犯,明某先在这里道个歉,不算在惩罚里面。”说完他把头一低,冲宕冥行了个大揖,再立起腰时见宕冥果然转过了身体。 明寐的态度转变之迅速,让宕冥颇感意外。不过对方都已经低头认错了,而且听语气似乎他一直以来做出种种不客气的态度,目的只是想激自己拿出真功夫和他较量一下,并非真打心里瞧不起自己。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十分古怪,但宕冥以前也没接触过外界的武者,此刻自然分辨不出真假,便听信了明寐的解释,怒气也随之平复。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宕冥和明寐的关系直线升温。 宕冥虽是汉人,但生在雅鲁藏布江边,长在喜马拉雅山中,师父又是红教的大德高僧。先天环境与后天教育,这两种对人类成长影响力最大的力量由此相映得彰,培育出他宽厚的品性与广博的胸怀。因此在明寐道过歉后,宕冥就把过去对他的不满抛进了雅鲁藏布大峡谷,不再去回忆。 至于明寐,他不敢再轻视宕冥,但也没收了自己的傲劲,只是不再针对宕冥发作。而且明寐还选择了一种聪明的交流方式,就是只与宕冥论事论物,而不与其议人。因为通过之前的接触,明寐已经了解宕冥最不能够接受人身攻击,即使被攻击的对象并不是他。所以明寐就把话题控制在非生命现象上。 抛开个人的禀性不提,明寐的智慧见识都是非同一般的高明。当两人沿着管形廊道重新开始前进后,不等宕冥开口,明寐便主动问对方想不想了解电磁壁是什么东西?廊道里为什么会充满如此高浓度和高净度的天地元气?这些能量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三个问题正好搔到宕冥痒处,顿时大喜,因为抱着爱犬不方便行礼,所以口头用语就变得很上档次。 “愿明师兄不吝赐教,以解我心中疑惑!” “我正要为你详细解释。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请宕兄弟你先替我解开一个疑惑?” “明师兄有问题不妨直言。” “嗯,我的问题就是——宕兄弟你一激动,说话就会变成文言腔,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的喇嘛师父,还教你四书五经不成?” “正是。师父说我是汉人,不可以忘本。从小就既教我学藏语,也教我识汉字。因此汉族的各种经典古藉,包括你说的四书五经在内,我都很熟悉。不过因为一直很少有机会用白话汉语与人交流,所以我说汉语时,只能慢慢地念白话,一旦激动起来,就会满脑子蹦文言文,连带着说话也变得文言腔了。” “哈哈哈哈哈——” 明寐听了他的解释,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宕冥也不好意思的跟着他笑。两人笑过之后,感觉更加亲近了,明寐便开始兴致勃勃的为宕冥解释起之前的三个问题。 由于已经从侧面了解到宕冥的知识范围,明寐回答关于电磁壁的问题时打了个形象的比方:他把真气比喻成“电荷”,意志视作“使电荷运动的力”,经脉则是“规范电荷运动的轨道”……通过这种转化概念的方式,很简单地就让宕冥搞懂了电磁场的产生方式与作用。 “明师兄你的解释真是清楚明白啊。”宕冥赞道。 “小CASE啦。”明寐得意地比出一个“V”字手势。宕冥看不懂,又要明寐为他解释了一遍。两人才进入下一个问题。 “其实这后面两个问题更简单。”宕冥说道:“廊道里的能量是被我们这些行人带进来的。至于这些能量为什么会如此纯净,是因为岛上有一套专门用来吸收、分解、净化外界天地元气的三光系统。不过关于这套系统的具体情况,我就不怎么了解了,因为它属于本寺的A级机密,除了方丈与各院长老以外,其他弟子一概无权查阅。” 见宕冥表情有点失望,明寐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能讨得我谢小师妹的欢心,或者她可以为你多做些说明。” 宕冥闻言吃了一惊:“难道你的谢小师妹是哪个院的长老?”他从书本上了解到古代时中原门派大都按入门时序排辈,因此谢小师妹不见得就真的很小。但回忆之前听过的声音,宕冥怎么也没办法把那种青春洋溢的声音同外形枯槁的老婆婆联系起来。 从表情上猜到了宕冥的想法,明寐坏心眼地笑了笑,也不说破,改和他聊起了空中少林的历史。 讲到这个话题,就不可能不提无常的功劳。 不过明寐对自己师父崇拜的五体投地,讲解时语气罕有的恭敬,不敢显出一丝不敬。而宕冥至此方对无常的丰功伟业有了一个了解,也终于明白天娜初遇无常时为什么会吓得那么厉害。就连他自己,只是稍微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上万具碎尸堆积的场面,就觉得心惊肉跳,但明寐绘声绘色的血腥描述却仍然不停地灌进耳中。由于双手抱着爱犬,宕冥连想把耳朵捂起来都做不到,打断对方讲话又极不礼貌。最终他只得把这当作苦行修炼,一边忍受明寐的精神轰炸,一边努力和胃里翻腾的食物做斗争。 宕冥挣扎着把目光投向前方,却发现这条弯弯曲曲的廊道,看起来就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神啊,请救救我吧! 第十二回 再见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明寐对无常杀戮变种人场面的过分渲染,就像一层层血污不断地刷在宕冥对无常的印象上,逐渐掩盖了他对这位人类救星的崇敬和信任。而对小天娜处境的联想,则成了压断宕冥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天娜现在正躺在一个以屠杀变种人为乐的“凶僧”怀里,宕冥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更要命的是,无常抱着小天娜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看不到的联想更加恐怖,宕冥早已经被绞得咯吱作响的神经,再受此一刺激,终于“嘣”的一声断裂开来。 “什么声音?”明寐诧异地停止了描述,耳朵耸动,循声朝宕冥怀里望去,接着露出惊骇的表情。“我说,你把胳膊抱这么紧,这只狗受得了吗?” 宕冥一震,连忙低头看去,只见爱犬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舌头吐出老长,已经处于出气多,进气少的弥留状态。 虽然心疼爱犬,但这个情势也给了宕冥加速的理由。 “我要带它去看医生,先走一步了!” 话音未落,宕冥已如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明寐稍微愣了一下,待要追赶时,宕冥已经飞得没影了。 “带狗看医生?我看那只狗只想你放开它的脖子。” 这条合理的建议是无论如何没办法传进宕冥的耳中了,因为明寐刚张开口,被宕冥高速身法劈开的天地元气被管道壁反弹了回来,有如裂岸惊涛直压向他,势道之猛,明寐不及防备之下,给迫得气息一窒,连胸口都在往下凹陷,一句话上下不能,被生生堵在嗓子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明寐急忙提起功力,双掌一错,拉出一道中央漆黑如墨、边缘金光璀灿的诡异刀芒,把迫近身前的气浪再度剖开,朝两旁宣泄而去。狂乱的能量与超合金管壁剧烈摩擦、冲撞,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咆哮声,不时炸开一朵朵火花。 “只是起步而已……就可以制造出这么强的冲击波……” 过了好一阵子,气浪奔腾之势方才减弱,明寐收回手臂,只见身前身后的管壁,表面全都变得凹凸不平,一层层褶皱像波浪一样延伸向远方。 “真是有力的身法。” 明寐看得眼睛闪闪发光,体内仿佛被点着了一把火,血液炽热沸腾,不由得想要展开自己的身法,与宕冥再做一次较量。正当他跃跃欲试的时候,隐藏的广播装置中传出了一个串噼噼啪啪的爆响,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尖利变形的声音。 “明师兄,请你不要再增加维修人员的工作量了。” “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师妹谢晴空!” “小师妹?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明寐忍不住想笑:“简直象是男人捏起鼻子学女人在说话。” “还不是刚才那个猛男制造的冲击波干得好事!如果你再来一次的话,这条廊道的广播装置就要彻底报废了。所以拜托师兄你就别玩了。” “你拜托我?那我得好好想想。”明寐抱臂撑头做沉思状,过了片刻,突然问:“你测到那个猛男的速度是多少?” “初速十马赫,最高速度达到了每秒五万四千公里。”虽然广播的声音变形,但仍能听出谢晴空语气充满了惊讶和钦佩。但她旋即警惕起来:“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小师妹。我过去的记录是多少呢?”也不等对方答话,明寐立刻又命令道:“现在你就准备帮我更新记录吧!” “啊,你这大骗子!” 远处的监测中心,一个秀气的拳头用力捶在了显示屏上明寐的那张可恶笑脸上。然后,明寐从广播中听到了一声爆炸和其他工作人员惊慌失措的叫声和奔跑声—— “快把那部机器和主系统断开!” “消防系统、自动消防系统为什么还不启动?” “一定是又有某个王八蛋在偷偷抽烟,所以把热源探头关掉了!” “找出那家伙一定把他倒吊起来当灯点!不过现在你们先拿灭火器,我去打开消防系统!” 铃铃铃——刺耳的火警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但是各种哀嚎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大了。 “笨蛋啊,你应该先拿灭火器,拉警铃管什么用?消防系统还没有打开啊!” “你小子存心添乱吗?我叫你拿灭火器,你给我防毒面具和呼吸器干什么?” “谁有呼吸器?这里有个家伙被吓晕了。” “拿他去扑火好了!看丫的醒不醒!” “不行了,电线短路!消防系统打不开了!” 手忙脚乱的埋怨,怒气冲冲的咆哮,无比绝望的惨呼,配合背景上催命般响个不停的火警铃声,这一切通过变形的广播系统播放出来,瞬间就把气氛烘托得俨如一部灾难片。 但这股灾难气氛只维持了数秒钟,随着广播装置发出一阵奇异声响,所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停了下来。 明寐早已经听得呆了,比起刚才的种种噪声,这种突然的沉默更令人心惊胆颤。不过很快他的面上就泛起一个了然的笑容,还翘起大拇指朝上方晃了晃,朗声道:“小师妹,你够有创意,居然想到用口技来拦我。不过凡事过犹不及,表演太过火就是造作了。但看在你卖力演出、噱头又够趣怪的份上,这次我就听你的,不玩了。” “啐!这个自大狂。” 监测中心的少女一脸不爽的弹了弹指头,通过屏幕目送明寐慢悠悠地向前飘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一抬头,只见其他的监测员、技术员都呆呆地望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脸上不由一红。 这时,角落里忽然响起了拍手声,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用力鼓掌,口哨声和赞叹声响起一片。 “小谢你好厉害!居然把我们这么多人的声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而且一下子发出那么多声音,竟丝毫不乱!实在是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真的失火了,差一点吓晕过去呢!” “哈哈哈,你要真晕了,我就拿你这身排骨去扑火。” “去你的!你这连呼吸器和灭火器都分不清楚的家伙也敢笑我……” 遭到反击的那位噎了噎,正想辩称那又不是真的自己,目光却扫到旁边的同事在幸灾乐祸的窃笑,立刻把攻击的矛头指向第三者。 “李郎你别笑我,你自己不也手忙脚乱地拉错了火警?亏你还一向自诩冷静!” “喂喂,桃子你可别搞不清现实和虚幻啊!那个可是……” 受到桃子偷袭的李郎慌忙出声抗议,可惜大家一起发出了哄笑声,把他微弱的抗议声淹没的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可怜的受害人想到了陷害自己的始作俑者,连忙向少女的座位看去,却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一副弧式耳机垂挂在椅背上,晃悠悠的,宛如一张笑意盎然的小嘴。 另一方面,宕冥把“韦驮天速腿”运转到极限,眼看将要追上无常,廊道也到了尽头。无常一飘出廊道,气闸门就从旁边滑了过来。 宕冥追得发急,眼见那道闸门不理会自己的接近,无动于衷地继续吞噬着穿行空间,便误以为无常想把自己关在廊道中,真的对小天娜有不利企图。却不知道,监测系统虽然勉强捕捉到了以亚光速移动的他的身影,也对气闸下了开门的指令,依靠机械力量运作的闸门却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于是,宕冥便看着自己笔直地朝闭紧的闸门撞了上去。急怒之下,惟一能做到的动作,便是重重一腿踢在门上。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轰雷一般响彻廊道内外。数十公分厚的超合金大门,从中心部分开始扭曲变形,挣脱框架的束缚,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呼啸着射向刚刚离开廊道的无常的背心。 站在出口附近的少林弟子们见到这一幕,齐声惊呼,本能地想冲上去保护无常。然而他们马上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手脚抬不起来,身体被一股奇异而庞大的力量压制,动弹不得。而他们努力转动视线向旁人看去,发现周遭的一切,彷佛刹那间全停顿了下来。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一扇门和两个人还在运动。 那两个人就是无常和宕冥,与无常流畅自然的转身动作相比,冲出廊道的宕冥的动作就像立体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不过比起完全定格的其他人,和那扇以蜗牛般速度在空中爬行的闸门来说,他的表现已经称得上是在奔腾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宕冥看着无常回头向他走来,在经过那扇坚难爬行的闸门时,很随意地伸手扶住其边缘,腕子轻轻一转,把它给竖了起来。 “小兄弟,你也走慢点。” 无常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五指,隔着大约一肘左右的距离,作势虚按他的胸口。而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宕冥立刻感到那股束缚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整个人身不由己的向前猛冲出去。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恢复了行动力,包括那扇被竖起来的闸门,前一刻还像蜗牛一样在无形的树干上慢慢爬行的它,突然变成了火箭,飕的一下就窜上了天,变成了点缀夜幕的一颗星星。 宕冥则只有向前冲出一步,就被无常掌中发出的柔和大力挡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撞在蛛网中的小虫,在没有希望的挣扎中耗尽了力气,最后虚脱地倒下。 无常轻轻吁出一口气,要在不伤及宕冥身体的情况完全化解亚光速冲击的力量,就算对他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活。不过,他更奇怪宕冥为什么突然火烧火燎的追上来。于是他乘着宕冥的精力还没有恢复,用他心通感应了一下其思想,立刻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原来是自己徒弟摆的乌龙,无常在心里暗骂一声:“那头野猫,居然敢把我形容得和变态屠夫一样,回头有你好看的!”骂完徒弟,无常迅速调整心情,把一股善意传进宕冥识海,帮他把情绪镇静下来,然后望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白獒,问道:“你的狗怎么了?快把它给我看看,这女娃子你来抱。” 说话间,无常已把小天娜塞进宕冥怀里,转手抢过了白獒。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宕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双方抱在怀里的生物已经调了个个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宕冥不知该喜该忧。抱着小天娜向后退了一步后,他又向前迈了两步,紧张地看着无常用手掌在爱犬胸口摁动。 两三下过后,白獒的喉间发出喀的一声,重新苏醒了过来。它刚一醒,就拼命挣扎着跳下地面,生龙活虎地围着无常团团直转,还不断发出清亮的欢叫声。那股子亲热劲,让宕冥看着眼红。 “伐折罗,过来让我瞧瞧。” 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白獒停止了向无常撒欢的动作,但却没有向宕冥走过去,只是拿眼睛望着他。 “伐折罗?”宕冥诧异了,他蹲下身体,平视着爱犬的眼睛,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过来?” 白獒把视线微微一垂,宕冥随着它的目光往自己怀里看去,落入眼中的是小天娜那安详甜美的睡脸。他顿时明白了,也更加困扰了。 因为天娜,白獒屡尝挫折,宕冥对天娜的关心与爱护,引起了它的嫉妒和怨恨。但宕冥不明白,过去爱犬对天娜的容忍明明没有触及底限,为什么这次醒来以后,会迫不及待地示意自己做出选择呢? 旁观者清,无常替他解开了疑惑:“人在有过濒死的体验后,会对过去拥有的东西更加珍惜。有灵性的动物也会有同样的表现。” 宕冥更加明白了,但这无助于解决他眼下面临的难题。 一边是誓言保护的无助女童,一边是朝夕相伴的知心爱犬。 自己怎么可能抛下其中一方。 被人遗弃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这一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宕冥至今仍然记得,当自己十岁时第一次得知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的时候,那种痛苦与绝望的感觉。接下来的好几个夜晚,自己都辗转难眠,泪水不断地涌上来,把毯子打湿了一大片。夜风一吹,毯子被冻得硬硬的,像冰一样冷,像砂纸一样粗糙。然而自己用脸贴在上面,只要最初的刺痛感过后,感觉反而会变得比较温暖,远不如萦绕在心头上的寒气那么持久、也没那么碜人……于是一夜下来,自己左脸贴麻了换右脸,拼命地捕捉寒冷背后的温暖,最后整个脸蛋都被冻得皴裂流血,心里还是一点也没有暖起来。 思及那种从内冷到外的绝望滋味,虽事隔多年,宕冥的身体仍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怎么可以把那样的痛苦再加诸于他人! 宕冥的目光变得坚定,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决心,白獒畏缩了一下,但立刻又把身子往前一耸,不放弃地回视宕冥。 “伐折罗,我——” 宕冥想好好开解爱犬,但话到嘴边,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未有成功说服爱犬的经验。二十年相伴相依,共同成长,白獒对自己的意义不仅仅是一头狗,它是朋友、是亲人、是手足,而不是依赖自己的附属品,平等的关系让双方相处融洽,但也使白獒拥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每次双方发生矛盾时,性情刚烈的它总是摆出一副寸步不让的姿态,由于过去碰到的矛盾都只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因此最后都是自己先做让步,去哄它开心。久而久之,伐折罗似乎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是我把你宠坏了。我不应该在过去事事都迁就你的。”宕冥叹息道:“伐折罗,你是觉得自己怎么都不会输,才非要逼我做出选择吗?” 除了无常以外,周围的人听见宕冥用这种沉痛而又郑重的语气和一头狗说话,都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但他们的嘴角刚刚扬起,就被宕冥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压垮了。 白獒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主人的表情好严肃,眼神也好严厉,语气更更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三者相辅相乘,形成一股令它心颤的森严气势直逼过来。 “伐折罗。过去我让你、我哄你,是因为那不会使别人受到伤害。可是这一次,”宕冥慢慢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气势更加逼人。“我向天娜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她……” 听到这里,白獒的心直接跌进了深渊。本来它还保着一丝希望,认为主人仍然会向自己让步,选择自己。没想到……主人竟然选择了那个小女娃子,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它哀怨地想着,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去。就在肚皮快要贴到地面时,它又猛地挺起身体。 不行,我不能因为被这个黑小子抛弃就露出丑态!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犬王,就算遇上一些失败和挫折,也绝不能失去尊严!没有主人算什么,那黑小子又算什么!我要让他看看,没了他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很滋润! 凭着野性的毅力与傲气,白獒努力挺起胸膛,对宕冥看也不看,鼻子哼了一声,迈着它觉得最有力的步伐踱开了去。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它有力的步伐就像拖着千斤重的泥水,高傲的哼声如同抽泣,胸膛固然挺得很雄伟,脑袋却向下耷拉着,怎么也显不出气势,只透着无尽的悲凉。 丧家之犬。 几乎所有的在场者,脑里都同时冒出了这句成语。然后一齐向宕冥投去不满的视线。 宕冥有些傻眼,他的话还没讲完呢。表完决心之后,他本打算接着请求爱犬的体谅,想要告诉自己对它的感情有多深厚,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也不会抛弃它,希望它也能敞开胸怀,接纳天娜进入他们俩的生活……这许许多多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爱犬就已经垂头丧气地逃开了,委实大出宕冥的预料。 无常看了看他的脸,心下顿时了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道:“你把告白的顺序搞错了啊。” “我错了?”宕冥一脸呆呆的表情:“为什么搞错顺序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如果一开始就让伐折罗听那些亲热话,会让它更加得意,更不愿意放弃立场……” “女人和宠物,都是喜欢被人哄的。你得先把她们哄高兴,哄得意,哄得她们不知南北西东,她们才会同意你的意见,并心甘情愿地服从你。” 打了一辈子光棍的无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教训着宕冥。 “那我现在……” “去哄你的狗吧!”无常大手一挥,做了个“快去”的手势,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但你也不可以表现的太窝囊。软弱与温柔之间的尺度,一定要拿捏好啊!”似乎是为了帮助宕冥了解两者间的区别,无常在说到“温柔”这个字眼时,语气也变得说不出的柔和。 从无常这样一个满面虬须的大和尚口中听到这种语气,迟钝如宕冥也不禁感觉毛毛的,旁边者也大都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更有甚者索性就用手在身上抓来抓去的止痒。 那个人就是明寐,他刚打廊道里飘出来就听见自己师父那“温柔”的建议,只觉一股痒劲从耳朵灌进心里,连忙用力地伸手在道服下面抓抓,口里还念叨道:“我说师父,你这是又在恶心哪个倒霉鬼啊?” 正在拍拍宕冥背心的无常手上突然加重了几分力道,把个宕冥几乎拍成滚地葫芦。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盯着明寐,脸上每一根笑纹都开始颤抖,语气也变得更加温柔。 “是你啊,我的乖徒儿。为师有件事正要和你好好地沟通、沟通。” 明寐动作一僵,二话没说,转身又逃回廊道里。无常狞笑着追了进去,其他人连忙一哄而上,围住洞口倾耳聆听,并议论纷纷。 “你看这次明师叔能逃多远?” “这下面的通道盘根错节,明师叔如果能善加利用地形,那师祖想追上他也没那么容易。” “哼,明师叔的身法怎么能和师祖比。除非师祖放水,否则他没可能撑过三道弯啊。” “嘿嘿,你没看见师祖的表情吗?师祖这次怕是要玩死他,肯定不会一下子就把他逮住的!” “如果师祖这次是想玩猫捉老鼠,那里面的情景一定很有看头。我真想亲眼看看虎王是怎么变成老鼠的。” “别做梦了,有胆子你进去试试看。绝对被他们两个当成垫脚的沙包啊。” “去监测中心不就可以看到了?廊道里面不是装有全程全角度监视器吗。” “对啊!我们快去监测中心。” 宕冥刚从无常鼓励的掌击中缓过劲,腰板还没完全挺直,就被从身后冲过来的一群人撞得如陀螺般急转,身不由主的接连打了十多个旋子,险些摔倒。危急中使了个千斤坠,硬生生地稳住重心,一停下来,方觉身上被撞到的地方无处不痛,心下吃惊。 “这些人好大的力气,身体也都像是铁打的一样,还好天娜没被他们撞到……啊哟,不好!” 宕冥慌张地抬头四顾,果然不见了爱犬的踪影。他连忙纵身飞上半空,就见在那股势如万马奔腾的人潮前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发力狂奔。 “佛祖啊!”宕冥惊恐地扑了下去,但还是慢了一步,白獒已经被后面的人潮赶上,眼看一双双大脚将要从它的身上乱踩过去,宕冥不由发出了惨叫—— “伐折罗!” 千际一发之际,一道窈窕的身影猛地插入白獒与人潮之间。 “你们这群没人性的家伙,竟然联手欺凌一只可怜的狗狗!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吧!!” 一串如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无数道金色的电流四下抖落,人群顿被电劲抛卷得东倒西歪,翻涌四散! “啊,这个声音是……” 电浪滔天,心急下掠的宕冥险些一头栽了进去。当他重新拉起身体时,看见一个妙龄少女正亲热地挽着爱犬的头颈,温言抚慰。 “狗狗不用怕,我已经把欺负你的人全打倒了。你叫伐折罗吗?这真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名字,也只有像你这样威武强壮的男子汉才配使用这么有气势的名字啊!而我的名字叫谢晴空,就只是一个很中性化,没什么女人味的普通名字。实在是没办法和你相比呢。” 在少女的安抚下,白獒惊魂渐定。听到对方称赞自己威武强壮名字有气魄,它很高兴地吐出大舌头,在晴空脸上热情地舔舐。 “呵呵呵,好痒啊!” 宕冥降落到地面,望着爱犬与少女嬉闹在一起,心中不由一阵失落。 留意到他的接近,那位少女放开白獒站了起来,冲宕冥灿烂的一笑。 “你好啊,伐折罗的主人。我的名字你刚才应该已经听到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宕冥。” “你姓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怪姓,那不是洞穴的意思吗?”晴空咯咯笑了两声,很不客气地说道:“不过这倒蛮方便的,别人一听你的姓就可以马上知道你是一个从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后面的冥字就更可怕了,你是不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啊?” 宕冥眉头一皱,心想你们少林弟子怎么都喜欢见面损人啊!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他,一反常态地顶道:“如果我的姓名不好,那姑娘你的名字也不可能有多高明。”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晴空拧起了两道英气的眉毛,气呼呼地瞪着宕冥。 宕冥侃侃而谈:“汉张衡的《思玄赋》云:踰痝鸿于宕冥兮,贯倒景而高厉。李善注:痝鸿、宕冥,皆天之高气。也就是说,宕冥是天极高处之气。古人以此借指高空。而姑娘你的名字,不也正是高空之意吗。” 听到宕冥的说明,谢晴空呆了片刻,忽然狡黠的一笑:“可是,王褒的《洞箫赋》也有云:於是乃使夫性昧之宕冥,生不睹天地之体势,闇於白黑之貌形。同样也是那位李善先生注曰:性昧、宕冥,谓天性闇昧过於幽冥也。指的可是昏暗、愚昧的意思哟!” 这一下,宕冥又噎住了。看见他吃瘪的傻样,晴空抚掌大笑,得意满满的她,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正被一个偷窥者看在眼里。 在蓝黑色的夜幕深处,隐藏着一抹孤独的红影,狰狞的面具后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护目镜上显示出的那张俏丽脸蛋,试着念出晴空的名字,最后却变成了一阵无法辨识的哭声。 “姐姐,月月好想你。” 第二集 乱之卷 第一回 少林方丈 空中少林完全不同于宕冥过去见过的寺庙。当那位把他损了个够的少女领着白獒和他走进这座巨大寺院的内部时,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座比布达拉宫更加富丽堂皇的宫殿。实际情景却大出他的预料。 布达拉宫依山雄立,殿宇层叠垒砌,身姿显得高不可攀,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而空中少林却是平川式建筑,主殿居中,经殿佛殿环绕四周,群楼拥簇,花木满园,与汉式寺院的传统对称格局迥然不同。采取这种设计的理由,是为了尽量利用圆形岛基的有限空间。 虽已经入夜,走在少林寺内,宕冥也没有一点幽深压抑的感觉。月光下,错落有致的建筑组合,宽敞整洁的道路,曲线流畅的建筑线条,内外明澈的殿宇楼阁,赋予整座寺院一种简约而纯净的气息,极富禅意。 这种清新和谐的气氛,逐渐消融了宕冥胸中的芥蒂。 在不久之前,把被自己打倒同门弃之不顾,谢晴空只对宕冥说了一句“跟我来吧”,仿佛认定他一定会跟着自己一起走一样,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并带走了白獒。 那个时候,宕冥的胸中忽然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虽然无常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好,与明寐的不愉快也已经揭过,但是从少林弟子追逐爱犬取乐的行为和谢晴空对待他的态度上,宕冥多少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人普遍存在一种优越感,对外来者有着轻视的看法。这种态度,对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宕冥的脾气虽然温厚,但思想认准众生平等的他,并不喜欢处处承受侮辱和轻蔑。 也许这个叫谢晴空的少女,并不喜欢这种迎接外来者的工作。只是迫于无常或是其他长辈的命令不得不做,积了满腹怨气,所以一见面就嘲笑自己的名字,勾引自己的爱犬,以此打击自己来泄愤。 绝对是这样没错!——宕冥这么想。 但他没有意思去纠正对方的心态。对不喜欢的人,不和他(她)打交道就是了。这是宕冥对处理人际关系的的想法。 毕竟他是佛教徒,心中再怎么恼怒,首先想到的也是避免与他人发生纠纷与冲突,保持和平是最重要的。 “喂!”宕冥叫住了正要拐走自己爱犬的少女。 “你怎么还不动窝?”谢晴空转头第一句话,就透出责备的意味。 “你是要带我怀里的这个孩子去治疗对吧?” “没错。师父和寺里联系时就已经通知我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吗?”漆黑的瞳孔中射出疑问的光芒。 看到她这种表情,宕冥不禁犹豫了一下。或许对方不喜欢他这个外来者,但现在的眼神明显流露出对自己怀中女孩身体情况的关心。显见其本性善良。 “嗯,我是在想,如果你不喜欢和我相处的话,就请直接带这个孩子过去接受治疗吧。” 谢晴空惊讶地张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她好像生气了?宕冥不安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虽然之前少女的种种表现都非常没有礼貌,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把怒气形诸于外。 “你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只见少女露出一副很气愤的表情,整个身体转了过来,脑后的大辫子像鞭子一样甩了起来,似乎要给宕冥狠狠地来一下子似的。 “这个女孩是信任你才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你手上吧!你却想不负责任地把她丢给我?真是一个差劲的男人!”] 宕冥哑口无言。这确实是自己的思虑不周,出了一个晕招。如果自己不跟着去,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尽心给天娜以最好的治疗,并保证她的安全。 “是我失虑了。”宕冥坦率地承认了错误,也没心情再追究对方的无礼态度,主动迈开脚步,道:“我们一起走吧。” 少女却不打算放过他,哼了一声:“跟着你这种没责任心的男人,真是不幸。”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身旁白獒的脑袋。白獒发出了赞同的呜咽声,跟着少女一起利落地转过身,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把过去的主人抛在了身后。 这种毫不留恋的绝决姿态,让宕冥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脚步顿了一顿,最后还是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但与前面的一人一狗始终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一路走来,这支小小的队伍遇到了几十名少林弟子,有僧也有俗,其中好些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所有人都用满怀兴趣的眼神看着少女身边的大狗和宕冥怀里的少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询问——宕冥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这些人,第一眼看见少女时,大都像感觉到了危险似的,立刻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少数没往后退的,看上去都拥有不俗的功力,但身体仍会出现痉挛似的反应,短暂而明显。 这种现象反复出现多次后,宕冥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谢姑娘,为什么从对面过来的人看见你,都会往后退上一步,那是什么意思?” 走在前面的少女身体一僵,头也不回的答道:“那是他们在向我表示敬意。我是无常师父的亲传弟子,在寺里的辈份可是很高的。” “是吗?”宕冥还是觉得无法释疑,“可是有些人又没有后退,而是把身子一缩,看上去就像是要躲人家打的样子,那也是一种敬意的表示吗?” “哦呵呵呵呵呵!”谢晴空突然发出了高昂的笑声,把对面走来的几个人吓得立刻掉头逃跑。她转过头来盯着宕冥,一字一句的答道:“你说的没错,那正是最大最高的敬意呀!” 从谢晴空英气勃勃的眉目中迸放出一股凛冽的气势,使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美丽中蕴藏着不容侵犯的无情锋芒。 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宕冥心中若有所悟,自己的问题似乎勾起了少女的某些心事,又怕被他觑破,才会摆出这种拒绝他人接近的姿态。 “我对你的秘密没兴趣。”直肠子的宕冥想到什么说什么,全然不知这句话会对少女造成多大冲击。 谢晴空眼中煞气大盛,但仍难掩内心的惊惧:“你这家伙,居然敢窥探我的思想!” “窥探思想?你是指他心通么?我哪有这么大的神通。” 瞥见少女指尖绽开了一朵朵电火花,宕冥马上警觉地向后退。 “姑娘你冷静一点,我并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只是你刚才的表现让我觉得你似乎想掩饰什么。” 谢晴空深深地呼吸以镇定自己,指缝间流动的电弧也收了回去,晴朗的眼眸浮起了自嘲的阴影。 “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欲盖弥彰的蠢人。”她一面说着一面凝视着宕冥,表情渐渐放松,但在最后仍不甘心地咕哝了一句:“野人的直觉果然比较灵敏。” 少女的声音虽轻,宕冥仍然听得一清二楚。就在他为对方的评语感到不满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笑意也在往上翻涌,二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酸酸胀胀的搁在心里,教人好不难受。 难道这就是书上形容的“哭笑不得”的感觉吗? 宕冥扭动着身体,想驱散这种扭曲的情绪。他现在觉得,话说得太快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倘若少女不相信他的解释,一场无谓的争斗在所难免。 想到导致这场小冲突的原因,宕冥不由念了几句经文反省自勉:“节身慎言,守摄其心,舍恚行道,忍辱最强。” 已经转过身去的谢晴空突然又回头看着他,“你错了,忍辱是最懦弱也是最无能的行为。要让任何人都不敢侮辱你,有实力的人才是最强的!”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晴空视线向下落入宕冥怀里,看着天娜的睡脸,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力量的话,你再怎么慎言忍辱,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这一句话,堵死了宕冥的嘴。他想到在布达拉宫的时候,如果自己没有出手,恐怕天娜早就被那些年轻喇嘛杀死了。亲身的经历,让宕冥的信念有些动摇了。他思索着谢晴空的话,默默地走在后面。少女则恢复了开朗的模样,又开始边走边和白獒逗着玩了。 重新上路后,谢晴空领着宕冥一会儿前进、一会儿转弯,尽量选择僻静的道路曲折穿行,遇见人的机会果然少了,四周花木渐繁,一缕缕如银似水的月光洒下来,却早被蓊蓊郁郁的枝叶筛碎了,把地面映得斑驳陆离,道路隐掩在婆娑树影之中。如果没有少女的指引,从没有过园林探险经验的宕冥很可能在园中不停打转,找不到出路。不过,谢晴空这个向导实在不怎么负责任,她只顾着和白獒奔跑耍乐,常常是宕冥眨个眼,前面就看不到人了,道路似乎也到了尽头,这时他就得支起耳朵,仔细捕捉那一人一狗的声音,不然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种情况反复上演了几次,宕冥索性只用耳朵去引导自己的脚步,而把其余的感官用来欣赏四周他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色——如伞如盖布连成阵的树木,暗香四溢的鲜花芳草,连脚下柔软的泥土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他贪婪的把湿润、清凉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吸入肺里,感到无比的享受,整个人渐渐陶醉其中。 忽然间,宕冥感到四周的光线亮了起来,少女和狗的足音与嬉闹声也静寂了,连忙收束心神,抬眼望去。 前方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水中倒映着一轮明月,岸边秀竹青青,一条小径九曲盘旋,不知通往何处,清雅中带着几分迷离,更添尘外幽趣。 在小潭的对面,矗立着一块巨石,形状酷似一头站在潭边伸鼻豪饮甘泉的白象,象背上盘膝端坐一僧,面容清瞿,颔下生着五柳长须,正望着谢晴空微笑。 “弟子谢晴空,参见方丈。” 少女恭恭敬敬的向石上老僧施了一礼,直起身来,回头瞥了宕冥一眼。却见那大呆子在贪看竹姿,竟没注意到自己这个方向的情况。二话没说,她反手弹射出一道电芒,打在宕冥膝盖上。 宕冥只觉膝上一麻,几乎就要跪倒,还幸他内功精深,反应迅速,否则就要出个大丑。 见自己的偷袭居然没能把宕冥放倒,谢晴空眉梢跳了一下,猛地低声喝道:“快给方丈大师磕头!”宕冥吓了一跳,转眼望见石上老僧,气度非凡,连忙把刚挺直的膝盖往下压低。不想那僧人把手一摆,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了他的身体,顺势把人拉到了石头跟前。 “罢了,我们少林寺不兴对人叩头。” 听对方这么一说,宕冥愣了愣,目光瞥向身旁的少女。谢晴空也在看着他,还用口型骂道:“大呆子!” “晴空,你不要调皮了。”那老僧轻轻呵斥了一声,转向宕冥,合掌自介道:“老衲无相,是本寺的方丈。” 宕冥慌忙回礼,但抱着天娜不好行大礼,他只得竖起单掌鞠了一躬。 “晚辈宕冥,参见方丈大师。” 谢晴空等两人见过礼后,接口道:“方丈师叔,我师父想借您的止心水院安置他们两人。” “喔,这个女孩便是奥罗帝国的小公主吗?”无相的语气显出他对情况十分了解。开始仔细打量天娜。 宕冥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这位无相大师端详天娜的目光中无悲无喜、无厌无憎,如同他身旁的潭水一般平静无漪,却是深不可测,静谧中蕴藏着无穷的吸引力。令宕冥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天娜被他盯得久了,灵魂就会被吸走一样。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臂,抱着天娜往后退了一步。 “你后退个什么劲?”谢晴空柳眉倒竖,喝道:“方丈师叔在给这孩子做检查啊!” 宕冥闻言脸皮一阵发烧——真是的,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不相信人了! 无相淡淡地说了一句:“无妨,已经检查完了。”解了宕冥的尴尬,又盯着他的脸道:“你很好,你们可以留下来。” 此言一出,宕冥还没什么表示,谢晴空反倒先松了一口气。宕冥奇怪地看着她,却被狠狠地瞪了回来。 无相对两个小辈的暗战视而不见,指潭水对宕冥说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把那女孩放下去吧。” 宕冥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幽潭,又瞧了瞧怀里的天娜,再望了望面无表情的无相,不知所措的眨巴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你还不照方丈的话去做!”谢晴空比他还着急。 “那个……请问方丈大师,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下去?” 无相没有反应,谢晴空露出了快要被气昏的表情,低吼道:“你跟下去干什么?又不是你需要接受治疗!” “可是……我怕天娜呛着水……” 听到这句话,谢晴空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猛地举起被大块装甲板和金属管线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巨大左手,抓住宕冥整个后脑,用力地把他身体扳得弯下去,鼻子几乎触到潭水,忍无可忍地大叫道:“你这个不长眼的大呆子,仔细看看潭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本来还想挣扎的宕冥,在听到少女的叫声后,定睛朝潭水望去,这才发现这一池清净澄澈,平滑如镜的物质,根本不是水或其它液体,而是一整块密不可分的纯净结晶。宕冥试着用神识渗透结晶,刚一接触,就觉得好像被一根巨大的吊槌迎面撞中,震得他眼冒金花,脑子里钟鼓齐鸣,险些失去意识。如果不是谢晴空还抓着他的脑袋,估计已经一头栽了下去。 “你给我起来!”感觉到手中男子的身体往下一沉,谢晴空迅速一甩手,把宕冥双脚都抽离了地面,再往下重重一顿,然后就丢开了手。 双足重新着地后,宕冥左右摇晃着他的头,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最后连站都没办法站稳,就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砰!两眼发直。 乘着宕冥神智不清的机会,谢晴空从他怀里抢过了天娜,温柔地抱在怀里。如果不是无相的视线转过来,恐怕少女还会拿自己的脸颊去蹭蹭天娜的小脸蛋。 从无相的目光中得到指示,谢晴空抱着小天娜走到潭心,背对着无相,在女孩的额头上温柔地一吻,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晶面上,飘身退回了岸上。 这时,宕冥也捧着仍在发晕的脑袋站了起来,就见无相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慢慢划动,随着手指的移动,一个青色的光环被勾勒了出来,在无相食指上荡了几圈,向前飞出,落下时正好套住小天娜。 宕冥紧张地向前走了两步,在潭边停了下来。光环与晶体接触的部分,腾起了淡淡的青色烟雾,迅速汽化消散,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掀起了强猛风压与气流向外扩散。 宕冥本能地伸出胳膊,把站在旁边的谢晴空扒到自己身后。同时把“天龙甲”的护身真气迫发出去,迅速向外扩张,形成了一个直径三米的球体光幕,紧密覆住自己与身后的少女。 但可惜的是,他的这番辛苦没派上任何用场。 就在冲击波堪堪飙至潭边的时候,忽然像受到什么东西的拉扯一样,倒卷了回去,在潭中央打起了旋儿。 这种变化,看得宕冥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不解间,后脚筋上一痛,却是被身后的少女重重踢了一脚。 “多事的呆子,快放我出去啦!” “刚才是怎么回事?”宕冥一边收回真气,一边迷惑地问道。 “有风才有浪,推动气浪的能量都被吸收了。风刮不起来,浪自然也就翻不动了。”谢晴空形像的解释道。 “能量被吸收……”宕冥闻言双目一亮,喜道:“这么说天娜马上就可以苏醒了。” “哪有这么快的!”谢晴空狠狠地泼下一盆冷水:“根据师父传来的资料,我计算过了,就算利用止心水池给那女孩补充能量,她也需要十三天才能恢复。” “这么多的能量还不够她补充消耗?”宕冥拿手对着水潭比划了一下。 “饭难道是吃得越多越好吗?你不怕那孩子的身体被撑爆就试试把这池子里的能量一古脑地都灌给她吧!”谢晴空冲宕冥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不过我可告诉你,刚才释放出来的能量,已经足够满足那女孩的需要了。我说的十天是指身体消化这些能量要用的时间。” 在两人交谈间,潭心的旋风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一颗钻石形状的巨大物体,在月光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宕冥急掠过去查看,只见巨钻内,天娜已经从一个六七岁的小女童恢复回伊帕尔菡的模样,双臂环抱双腿,蜷在胸前,姿势犹如沉睡在子宫内的婴儿,脸上还带着恬静的微笑。 看到这个表情,宕冥放下心来。不料跟来的谢晴空突然“咦”了一声,让他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有何不妥?”宕冥紧张兮兮地问道。 谢晴空也不理会他,张开左手虚按在巨钻上,圆滚滚的金属指头顶端放出五色电芒,刺向巨钻内部。 看到少女的这个动作,宕冥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试图用神识探查能量结晶的惨痛教训,连忙出声提醒:“喂,你小心……”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误会他意思的少女不耐烦地打断:“不会伤到里面的人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虽然没体会到宕冥的好意,谢晴空却也没吃到苦头。 一来因为她放出的电芒其实是探测用的光波,能量微弱,刺激性小;二来分解后再度结晶的巨钻能量纯度已不如脚下的能量晶体那么高。 因此,少女的举动并没引起任何反弹。 “情况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呢。”谢晴空的目光在虚空中一轮快速浏览后,停在那无形屏幕的底端,嘴角边漾开一抹隐含惊讶的笑意。“她已经消化了相当于六年份的能量,再有个十天就可以克尽全功了。” “你是说……” “她将会提前三天苏醒。” “卡卓,拉玛松(藏语感谢,发自内心深处真诚的)!”宕冥高兴的向谢晴空欠身行礼,口中还不停地叫着:“扎西德勒,扎西德勒彭松错!” 谢晴空愣了一下,还没弄懂他在说些什么,就见对方从怀里抽出一条白花花的东西,朝自己的脑袋套下。心头一惊,右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对方还有厉害后着,一抬手后,身子跟着向后弹纵,在空中握紧了左拳,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宕冥手中那物与少女右手一触,电光一闪,立刻腾起了火苗。他吃惊的叫了一声,还来不及缩手,长长的一条哈达就被烧得只剩下的手中握着的短短两截。宕冥又惊又怒,但思及少女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一时间又不便出声呵责,虽然生气,也只好在肚子里憋着,一张古铜色脸膛憋得红到发紫。 谢晴空这时也明白自己误解了对方的好意,有心道歉,但抬头看到宕冥的表情,心里竟生出一股惧意,舌头像冻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拉开的架势也不敢收起,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第二回 回忆 就在两个小辈氛尴尬时,身为长辈的无相出声了。 “晴空,你怎么还不带两位客人去休息?” “是、是的!”少女得到具体指示就明晰了头脑,抬起左手发出一股引力束,把巨钻悬托起来。她不敢再去看宕冥的表情,转身丢下一句:“请随我来。”,然后便像牵气球一样牵着巨钻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竹林小径,白獒连忙跟了过去。 本来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辞行的宕冥,顿感措手不及,但过去的教养让他不能无视长辈的存在,虽然心里发急,他还是先去向无相道谢。无相微微颌首,轻轻吐出四个字:“小心慢行。”之后便闭上眼晴,入定去了。 长者训诫在先,宕冥也不好撒腿猛追,只得维持步行的姿态,但尽量把步子迈大。他生得身高腿长,正常情况下走一步都可以抵得上少女小跑两步,现在步伐一放宽,迈一步便足可抵得上少女跨三步,没几下就追上了对方。因为竹径太窄,他没办法走到谢晴空身边,只好隔着巨钻遥问少女,要把天娜带到哪儿去。 “你的耳朵长着是用来打苍蝇的吗?”小跑一阵后,少女的情绪似乎回复了正常,只听她没好气的声音从巨钻对面传来:“我一来就向方丈师叔请求借用这里安置你们,师叔也答应了。这会儿当然是带你们去可以休息的地方。还是说,你想陪方丈师叔在池边整夜打座?” 微风掠过,竹林“沙沙”似窃笑,让宕冥更觉郁闷。由于看不到少女羞惭的表情,光听语气,他只觉得对方喜怒无常,刁蛮无礼,属于不可理喻的角色。于是在接下去的路程里,他便一声不吭,只是跟着谢晴空弯弯绕绕地向前移动。心中有愧的少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效仿他保持沉默。只有白獒在巨钻下方绕来绕去的撒欢,还不时冲里面的天娜叫上几声,显得十分兴奋。 踩著簌簌的满地竹叶,行了大约一刻钟,还没看见青石小径的尽头,但已有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与清风送来,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宕冥闻声精神一振,连忙运功浮起身体,向前望了一望,仍只能见到一片青翠的竹廊。正觉失望,走在最前面的少女忽然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按下身体,继续亦步亦趋地跟进。 又走了几十步,巨钻忽然从宕冥身前移开,视野赫然开朗,一片绿茵茵的草坡上盖着三间竹舍,坡下有一弯清溪,被七个石墩切分成八股粗细不均的水流,高吭低吟,抖出一溜白花,在竹涛的伴奏声中重新汇聚成一个整体奔去。 谢晴空引着宕冥刚登上坡顶,忽听呀的一声,左首竹舍的门扉推开,出来一人,虬髯虎躯,却是在廊道出口就与宕冥分手的无常。 “哈哈哈,人嫩腿短,你们这几个小家伙的脚程可真够慢的。” 望着打着哈哈迎上前来的无常,宕冥大奇,不知他怎么反抢到自己的前头,忍不住问道:“您不是去追明师兄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无常得意地一笑:“那小子太不济事,早被我逮住了。” “喔,那为什么不见明师兄?”宕冥接着问道:“说起来,您为什么要去追他?” 无常嘿了一声,正色答道:“我只是对他做了一次突击测验,考考他的身法进度,结果实在令人失望。因此我就把那个整天只顾耍帅的少白头扔进了小黑屋,让他好好反省去了。” 对无常的解释,宕冥没有丝毫怀疑,暗自赞叹大师执教严格。而在场的另一位无常弟子听了,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眼神。但少女并没有当场对师长提出质疑,而是默默地协助安置好了宕冥与天娜,等到和无常单独相处时,才低声提出了疑问。 “猫子师兄又怎么得罪您了?” “别提了。那个混小子,自从患上少白头后,似乎也得了老年痴呆症。没事在客人面前把我形容得和变态杀人狂一样,害得刚才那黑大个误会我要迫害幼女,急吼吼地跑来找我拼命。这等恶劣行径,我关他小黑屋已经是从轻发落了。难道你还想替他说情?” “不,我也觉得。在这段时间里把明师兄关起来是最好的选择。”谢晴空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然而语气却颇为失落。 无常怜惜地看了这个最小的弟子一眼,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拍拍她的肩头安慰一下。但手抬起一半又放了下来。这个小徒弟性情刚烈,并不喜欢旁人的怜悯。虽然限于师徒关系,她多半会沉静地接受自己的同情,但其内心必定会感到耻辱。如此一来,反而加重她的内心负担,可谓好心办坏事。 因此,无常没有做出任何同情的表现,而是很实在地告诉了少女一件事。 “我这次去拜访大活佛,在他的主持下为你们师兄妹各抽了一枝签。” 占卜算命,是女孩子最感兴趣的东西,尤其当她们怀有心事的时候,更喜欢在神明或未知力量中寻求安慰。因此无常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谢晴空的注意力,她立刻睁大眼睛,渴望地看着师父,紧盯着那张埋藏在浓密胡须下的大嘴。 “大活佛看过你的签后,说那是一支……”无常有意拖长了声音,少女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掌。“……中签。” 这个结果让少女发出了泄气的声音,但无常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低落的情绪骤然攀上顶峰。 “签文显示,你将很快与失散的亲人重逢。但在届时,你也将面临人生的选择。” 谢晴空只听到前半段话,就已经欢喜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后半段话在无常的运功催送下字字入耳,却完全没被她放在心上。 少女挽着无常的脖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落地后仍然喜不自胜,但又难掩疑虑,生怕这只是师父编来哄自己开心的谎话。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她紧张地向无常追讨证据:“师父,那支签呢?您为我抽的那支签在哪儿?我要看,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喂喂喂,你别乱摸,为师怕痒的。” 无常笑着倒退两步,躲开了小徒弟的魔手,伸手入怀,装模作样的摸了半天,手掌忽然不动了,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少女更加紧张了,颤声道:“师父,您的手倒是、倒是快拔出来呀——” “当当当当!”无常嘴里模仿着《命运交响曲》有力的开篇节奏,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笑着抽出手掌,亮出了一根如意头的象牙签。 谢晴空立刻跳了起来,急不可待地从无常手中抢过签牌,仔细查看签文,结果发现——上面的那些字她一个都不认识,全部都是弯弯曲曲的藏文。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诅咒。 无常笑话她道:“你这丫头真是急糊涂了。你不识得这些藏文,难道三才子也不识得吗?” 谢晴空一拍脑袋,左手五指一阵快速弹动,视网膜上立刻映出与空中少林主机的连线界面。 青、白、黑三颗不同颜色的珍珠在虚空中滴溜溜地转动,谢晴空把意识延伸向代表“人元”的白珠,经过逻辑密码与脑电波核对之后,成功登录进三才子系统,然后开始召唤代表“佛法”的电脑人格。 “释迦牟尼,小释你快给我出来!” 金光一闪,一个顶着满头“肉丸”的三头身小人出现在少女的视界中。别看他头大身小,形态可掬,却是宝相庄严,端坐在九品莲台上,冲谢晴空合掌行礼。 “谢……” “不用谢了!”少女心急地打断对方话头,目光一扫,把象牙签上的藏文拓了下来,变成一排金光闪闪的电子文字,竖在三头身的释迦牟尼面前。“告诉我这些怪字的意思就好!”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直非离合,非所能愿。” “我在问你这些文字怎么翻译,你跟我打什么机锋啊!” “善哉,我所言正是译文。” “嗄!你的翻译感觉跟谜语没啥两样啊!” “那我就再替你解释一下……” “不!不用了!” 谢晴空断然拒绝,心道:“你这和尚一讲起经来就没个完。虽然意识联线似慢实快,你讲个一天一夜,只不过是现实中的一刹那,但我那受得了这种精神轰炸。” 话头屡屡受阻,三头身的小释却始终没有生气,依然郑重地问道:“那你还有别的需要吗?” “不用了,我这就退出。为这点小事打扰你很抱歉,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虽然明知对方是超级电脑的虚拟人格,工作中并不存在顾此失彼的问题,但谢晴空还是从心底表示了歉意。 小释展颜一笑,唰的消失不见。 谢晴空退出联线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瞪自己的师父。 “那是什么鬼签文啊!感觉上是怎么解释都可以,典型的含糊其辞,大打马虎眼来着!” “你不信签文,也该相信大活佛的批解。灵或不灵,‘很快’就会见分晓的。”无常一面抚慰爱徒,视线一面漫不经意地掠过夜空。 隐身于夜幕中的偷窥者,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把观察位置悄然上移了近千尺,见无常再没有抬头上望,方才放心。 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谢晴空离开了止心水院。 在走回住处的路上,她仍然在思索签文的涵义,以致冷落了同行的白獒。 不过白獒也从过去的经验中学乖了,眼见少女脸色变化不定,一路上也就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大部分时候都静悄悄地走在她身边,偶尔跑到路边留下一些气味。 一人一狗,各怀心事。沉默地走到一座七层建筑前,就在她们双双踏入大门的那一刻,一道蓝光从她们身上掠过,天花板中传出一个沉稳的电子男音。 “谢学员,你身边的生物并未经过登记,而且体型也超出了本宿舍允许饲养的宠物标准,请你将它寄存在我这里吧。” 随着这段广播,大厅一角无声无息地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看到内部的狭隘空间,白獒发出了嫌恶的声音。谢晴空安抚地摸了摸它脑袋,仰头对天花板肯求道:“是小墨吗?现在夜已经深了,不会有什么人进出了。就让这只狗狗呆在大厅吧,它很聪明的,你对它说什么它都可以听懂。” 天花板上的声音沉寂了片刻,一道蓝光射下来,变成一个容貌古朴的三头身小人,赤足葛衣,背着草席,手执一根比他人还高的藤杖,悬浮在与谢晴空视线平行的空中。 “你去吧,我来照顾这只狗。” “谢谢你,小墨。”谢晴空展颜一笑,又拍拍白獒的脑袋,吩咐道:“我上去一会儿就下来,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听这位大叔的话喔。” 大叔?身形宠大的白獒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飘落下来的三头身小人,心想这家伙除了一颗脑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夸口称大的了? 怀着心事的少女没有注意到白獒不善的眼神,把它交托给墨子之后,就匆匆地进入电梯,按了七键。就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间,旧日的气息如潮水般包围了她。 电梯中空荡荡的,谢晴空却像身处在一个满员的空间里,身体挺直紧绷。她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一张张陌生的稚气面孔,带着或热情、或冷漠、或腼腆、或舒缓的表情,操着嫩生生的南腔北调相互做着自我介绍。当自己代替躲在身后的妹妹报出名字后,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与妹妹。关心和猜疑张开沉默的翅膀笼罩了小小的斗室。 “好奇怪,你们姐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耶!”莽撞的俄罗斯男孩塞托夫用生硬的汉语道破了天机。 众孩童小小的自制心顿告瓦解,争先恐后的张开嘴巴,眼看着就有无数令姐妹俩难堪的问题渲泄而出时—— 叮!七楼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道缝,妹妹阿月就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连做姐姐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巨大的拉扯力从右手传来,带动自己身不由己地向前急冲,把电梯里的其他人撞得东倒西歪。她就这样被妹妹拽着冲出电梯,跑过走廊,一个急转弯,身体都几乎飘了起来,同行的同龄人也被甩出了视野。 当自己的双脚重新落回地面时,一块闪光的铜牌也跃入了眼帘。 “7、1、1。” 蹲下身体,谢晴空轻声念出铜牌上的铭数,顺势伸手去按门旁的感应锁,却按了个空。她转头看去,右手按着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的墙壁。她这才想起,老式的感应锁早在五年前就被拆除了,现在采用的都是隐形的主动式感应锁。从她站到门口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相貌、声音、身高、体重、生物磁场等等资料,都已经被门锁系统感应到了。房门没有向她敞开的理由,是因为她已经不再是711房间的主人。 “就已经过去五年了吗……” 谢晴空黯然地挺直身体,刚才只顾着找门牌,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高也已经超出了房门整整一个头。这个发现,让她打消了叫醒711房现任居住者的念头。 “现在是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 少女轻声地向自己解释着,一面摊开手掌,试图接住从透明天花板中洒落的缕缕月光。薄薄的银光溢满手掌,从指缝中漏了出去,如同时光一样无法捕捉。 理性告诉谢晴空应该离开了,但她的双脚仍在711房门前留恋不去。 忽然间,房门无声地滑开,一颗小小的扫把头探了出来,两粒乌朦朦的眼珠在少女凹凸有致的身躯上来回晃荡着,嘴角边挑起一丝懒洋洋的笑意。 “哟嗬,大美人姊姊。你是来找小哥哥我的吗?” 沉浸在感伤中的谢晴空,突然受此骚扰,额头青筋暴起,飞起一脚往对面的小花花公子脸上踹去。没想到对方在说完那句话完,就把身子向后一倒,整个人像失去了平衡一样,踢嗒踢嗒一路倒退回屋内,在屋中央转了半圈,像骨头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 谢晴空飞腿落空,不由微微一惊。待见对方房门大敞,她略一迟疑,借玉腿落下之势,足尖在门槛上一勾,上身微仰,以一个近似芭蕾舞般的优美姿势,跃入房中。 懒洋洋的鼓掌声响了两下,房门在谢晴空的身后关上,一张椅子则向她滑过来。谢晴空弹了弹指头,身子往下一坐,直线运动中的椅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拨拉了一下,围着她绕了半个圈子,端端正正地送到玉臀下,稳稳接住她的身体,时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扫把头的小男生这一次没有鼓掌,他依然赖在床上,也没有坐直身体,就那样歪过脑袋看着谢晴空,懒散地问道:“学姊深夜在我们宿舍门口徘徊不去,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喽?不过学姊你好像不是要找我的样子,那是不是要找枫仔呢?” 扫把头小男生一边问着,一边把目光高高挑起。谢晴空随着他的视线望向上铺,却看不到那位“疯子”的长相。一来她现在是坐着,视角偏低;二来上铺的那个“疯子”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头黑黑亮亮的短发,即便她采取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也不可能一窥其庐山真面目。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枫仔那家伙睡起觉来可是六亲不认,他的口头禅就是——打扰我睡觉的人绝不可原谅!”嘴里说着吓人的话,扫把头小男生还提起食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划,嘻嘻笑道:“上次他练站马步睡着了,师父把他敲醒,他居然连师父也给打了。所以说,美丽的学姊你如果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叫醒他,最好有变国宝的觉悟。” 谢晴空看着扫把头小男生把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圈,搁在眼睛上模仿熊猫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模样十分可爱。她拼命绷紧脸部的肌肉,要板起脸孔,可眼眸中却已经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终于笑了。”扫把头小男生放下手,露出满足的表情:“那学姊你慢慢看吧,我先睡了,走的时候也不用叫醒我了。” 说完他懒懒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真的阖上眼皮准备睡觉了。 “你……是不是认识我?”谢晴空见他态度这么随便,忍不住怀疑地问道。 “这所寺院中,又有几个人不认识您这位‘散雷天女’呢?”扫把头小男生闭着眼,口中含糊的说道:“能够和集智慧、美貌与力量于一身的学姊您共用一榻,实在是学弟我最大的幸运……” 听到后半段话,谢晴空险些暴走,忍怒道:“你这小子,嘴里能不能放干净些。” “学姊啊……我刚才有说过一个脏字吗?如果您误会了什么的话,应该首先反省一下自己的思想吧!” 虽然眼睛仍然没张开,但扫把头小男生的语气也变得尖锐了。 “强辞夺理的小子,你想要教训我吗?” “深夜到访的客人,你想要来个鸠占鹊巢吗?” 这一句话让谢晴空火气全消。她垂下肩膀,环视房间内部,无论硬件设备、还是软体装饰都与五年前截然不同了,历史的痕迹完全被泯没了,忧伤与无奈的情绪悄然间爬上心头。 少女失落地低语:“这里……已经是你们的家了。”她接着说了一声“打扰了。”正准备离开时,扫把头小男生忽然又冒出来一句话。 “我记得……阳台没进行过改装,地上还留着一些奇怪的涂鸦。” 谢晴空旋风般地转过身体,掠到了阳台上。 果然,全合金制阳台上的一切和五年前几乎没什么改变。看上去虽然象刚制造的一样,可留在它坚硬身体上的许多细小刮痕暗示出其悠久的服役年龄。 最清晰的一片刮痕,铭刻在地板中央,线条细而深刻,似乎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一样,寥寥几根线条,拼凑成一张简单的人脸,但从那大眼长辫的特征来看,依稀就是谢晴空的模样。 谢晴空顺着涂鸦的线条摸去,眼中不知不觉的充满了泪水,她仿佛又看到了妹妹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地拿指甲在地板上刮来刮去,又辛苦又快乐的表情。 “阿月!姐姐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使用你的力量吗?” “可是,我想亲手把姐姐画下来。” “你可以用纸笔来画呀,为什么要拿指甲刻地板呢?” “纸张好容易就可以撕坏,画在纸上的东西也会跟着变没了。我想用最坚硬最不容易损坏的东西留下姐姐的样子,找来找去,只有这块地板最结实也最大张。” “……阿月,谢谢你。可你为什么不用工具来划呢?看你的指甲都磨平了,指头也破了,还有血……” “姐姐,我是想要‘亲手’画下你的样子,用上工具就不算数了。” 妹妹昂起头,认真解释的模样,让做姐姐的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沉默了,一滴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挂在姐妹俩脖子上的小金铃同时晃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女悚然抬头,“阿月!”她大叫着从地上跳起,循声望去,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隔壁的阳台上,一串小巧玲珑的紫色风铃正在随风舞动,奏出了一曲活泼动听的音乐。 谢晴空雀跃的心情瞬间低落,她垂下头,随着风铃的节奏,用手指头弹动自己胸前的小金铃,默默的听了一会儿,转过身,离开了阳台。 第三回 黑日少林拳 下到大厅,谢晴空惊讶地看见白獒四肢摊开,软趴趴地瘫在地板上,身上的漂亮长毛全部被汗水濡湿,纠结成一团团毛球,舌头吐出老长,两边嘴角象螃蟹一样积了一堆白沫。 三头身的墨子向少女飘过来,不等她发问,微笑着说了一句话:“很有精神的大狗,不愧是有‘獒犬之王’美誉的天獒。” “天獒?”谢晴空讶道:“它不是雪獒吗?” “是最纯种的雪獒。”墨子解释道:“藏人崇白,白色在他们眼中是神圣的颜色,因此拥有白色毛皮的雪獒,是天神的化身,也叫天獒。” 谢晴空听了却不以为然,心想这不过是高原日照下藏獒变异的一种白化症现象。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哪有什么神圣可言? 墨子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小谢。对生命来说,还有比太阳更神圣的存在吗?” 少女若有所悟,但仍不解墨子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讨论起这个问题。 “刚才这只狗非要我陪它嬉戏,我就顺便为其做了个能力测试与全身检查,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数据。这只天獒生理年龄已经达到了二十岁,可它的肌肉、骨骼和内脏却一点也没有萎缩、退化和病变的迹象。尤其是它的大脑,体积接近人类六岁左右的大小,脑电波强度却相当于一个成年人,而且它的大脑和身体一样似乎仍然处于成长期,有继续发育的可能。” 看着墨子传送过来的资料,谢晴空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只狗有可能进化成人?” 墨子回应道:“如果要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成精变人。” 谢晴空象挨了一拳似的,身子向后一仰,内心所受的震撼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继变种人之后,连动物也开始…… 谢晴空突然打住思路,自己没资格立刻对这种现象做出结论——在白獒身上发现的这种现象究竟是变异?还是进化?是个别特例?还是群体演变的征兆?这些都需要等做了进一步精密检查和大范围调查以后才能确定性质。但是…… “小墨,立刻把这些资料列为S级机密,不要再让我看到!” 恢复冷静之后,少女第一时间下达了保密命令,而且毫不犹豫的将其列为连自己都无权查阅的超级机密。S级机密只有方丈与达摩院的八位长老有权查阅,而且必须同时有三人在场,可最大限度的保证机密不外泄。 墨子一边执行命令,一边问道:“你不打算做进一步研究吗?” “我不想在这个星球上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谢晴空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些资料都删掉?” 墨子的问题让少女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俏丽的脸蛋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看来在我的潜意识里,仍然存在人本位的念头。”她转动视线看着白獒,无声地嚅动嘴唇:“我不希望人类毫无知觉地面对一场新的挑战。” “我真是一个既无能又虚伪的家伙。”自言自语间,少女自嘲的笑容已经被自责的力量拧成了一团无比苦涩的表情。 “你的表现,已经比这世上百分之八十七点六九的人要好了。”墨子用数据安慰少女。 “你这个比例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啊?”谢晴空摇摇脑袋表示不信,但心情却不可思议的轻松多了。 墨子微笑不答。因为他搬出来的这个比例数,是用世界人口总数减去14岁以下儿童人数后得出的。他通过这种计算方式,隐晦地赞美谢晴空心灵纯洁。但如果明白地说出来,很容易被人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误会他在嘲笑对方思想幼稚。所以,对少女的追问,他笑而不答,想让对方去慢慢意会。 谢晴空也不傻,她连上网络,搜索了一下墨子给的数据,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和顾虑。一时间好气又好笑,但内心着实感动。 “谢谢你了,小墨。” “不必客气。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这样坦率地接受他人的安慰。” 少女涩然一笑:“我努力吧。” 虽然只是一个虚拟人格,但通过楼内仪器的感应,墨子完全了解少女的回应其实口不对心,但他厚道的没有予以揭穿,而是给了一个建议。 “小谢,你找个机会,下去地面世界走一走吧。” 谢晴空肩膀惊颤了一下,用力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回到那堕落的红尘中去。” “你不打算找回你妹妹了吗?” “如果我离开少林,才真的没有办法再找到她了。滚滚红尘中,我一个小女子的力量算得了什么?留在这里,我可以利用三元主机的力量渗透、观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比我到地面上去到处乱逛有效率的多啊!” “网络世界与现实总会有些差异的,别人的耳目也不会真正属于你。你现在的作法等于是透过望远镜和显微镜看世界,似乎看很远很细很透彻,其实已经错过了真正重要的东西。需知闻之而不见,虽博必谬;见之而不知,虽识必妄;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 墨子的批评让谢晴空无话可说,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 感应到对方的诚意,墨子满意地点点头,身躯分解成光的粒子,缩回了天花板里。 谢晴空松了口气,扛起累瘫了的白獒落荒而逃。 止心水池畔,无常睁开眼睛高兴的笑了。 “墨翟做的不错,总算让那丫头心动了。只要她有了这个心,以后的事可就好办了。” 端坐在石象头上的无相垂下视线,看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无常,叹了口气。 “师兄,您可不可以收敛一些。不要总是用天眼通偷窥自己的徒弟好不好?” “我也是没办法啊。”无常的表情也很无奈:“自从弄丢了妹妹,晴空那丫头就对人类失去了信任感。就算对着我,她也没办法敞开心怀,畅所欲言。我不出此下策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了解这个小徒弟,更甭提展开教育了。当师父当到我这个份上,真是辛苦啊……” 诉苦到最后,无常差一点声泪俱下。 “谁叫师兄您喜欢收些古怪的孩子当徒弟,这叫自作孽。”无相不为所动,反而狠狠地打击了无常一下。 “呵呵,我希望你能换个表达方式——这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常一面大笑,手上还一面结成地藏根本印,跟着就开始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俨然一派大法师风范。 心知师兄是在故意和自己胡闹,无相换了个话题。其实他不喜欢多说话,但过去的经验告诉这位少林方丈,如果不想办法给无常弄点有意思的事去伤脑筋,他休想得到安宁。 “师兄,您为什么要找借口把谢师侄关起来?” “方丈师弟,你又在问废话了。不把那只野猫关起来,寺里还不早就闹翻了天?本月的设备维修费恐怕也已经又翻了一个个儿!” “我担心的是——你这样瞒着他,等到他出来后得知真相,翻一个个儿的恐怕不是一个月的设备维修费,而是一整年的份了。” “呵呵呵,等到放那小子出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有兴趣去探索真相了!”无常自信满满地说道。 “师兄,你真认为谢师侄会乖乖地坐等你放他出来吗?” “由他师妹倾力打造、我这师父亲自编写程序的小黑屋,你想那小子可能轻易破关吗?” 无常嘴角绽放出一缕邪异之至的笑容,看得无相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接口。而被他们拿来做谈资的那个男子,此刻正在修罗场上挣扎…… 山海关城,东距沈阳400公里,西距北京300多公里。北高山巍巍,南渤海涛涛。形势险要,又有万里长城把山、海、关连成一体,如虎踞龙盘,控制海陆咽喉。《畿辅通志》称山海关的形势为:“长城之枕护燕蓟,为京师屏翰,拥雄关为辽左咽喉”。故素有“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之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发生过多次战争,其中尤以公元2066年10月4日的那场血战最为著名,也最为奇幻。 斯役改变了两个种族的命运和历史车轮的方向,缔造了一个新世纪的神话。近两百年来,给数以万计的学者和艺术家提供了谋生和扬名的机会,但在无数遍的辗转相传中,这场被后世奉为经典的山海关大战,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貌。 英雄的形像被渲染得光辉灿烂,敌人的面貌被践踏的狰狞丑恶,双方的力量更是不成对比。无论在哪一种版本中,无论是真实的历史记载还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演绎作品,都不会忘记绘声绘色地记录下一个经典中的经典画面—— 第一个爬上山海关城头的帝国第一凶将百里芜虚,耀武扬威地想要劈破“天下第一关”的牌匾,却被及时赶到的新人类英雄一招把他不可一世的头颅无情轰破! 从他残破的尸身摔下城楼的那一刻起,百里芜虚这个变种人从此沦为了大英雄无敌威名的奠基石。再也没有人类关心这个失败者真实的力量,只知道他曾经被称为“奥罗帝国第一凶将”,只知道这个头衔够残暴也够威势,很适合拿来衬托英雄的勇猛无畏。 人类只知道这一点,也只关心这一点。就连明寐,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思想的盲点使他犯下了临战轻敌的大忌。当他想要效仿师父当年的作法,一招轰杀对手时,却大意的没有用上最强的力量,而且放弃了偷袭的优势,于是便陷入了苦战的泥沼。 当对手的反击如怒涛般一波波压来时,明寐才明白当年师父那一招胜得有多侥幸,有多辛苦。他虽曾听无常说过,在战场上正式露面之前,曾经花了大量时间去搜集奥罗帝国有名将领的情报,仔细研究所有人的能力,针对不同将领的弱点一一拟定了战术,到了山海关后,又潜伏良久,通过亲眼观察修正腹案,然后耐心等待敌人放松警戒、露出破绽的一瞬,抓准战机,才能一招了结百里芜虚。 对师父的作法,明寐并不认为有错,但总以为那是由于无常刚刚进化成新人类,还不熟悉自身的力量,又是孤身上阵,种种不利的条件,限制着他必须采取谨慎的战术。自己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不仅新人类力量接近超凡顶峰,远胜无常当年,并且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对付一个百里芜虚,不用偷袭也可以照样做到秒杀。 明寐这种想法本来也不为错,只是自从进入模拟机以来,一直没有碰上可以让他认真的对手,因此在出手攻击百里芜虚时,他也没有全力以赴。第一击被百里芜虚闪过,明寐只是感觉失望,仍然没有认真起来。第二招过后,当他感觉不妙时,已经先机尽失,面对把异能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对手,他的处境极为被动。 百里芜虚之所以被冠予“凶将”名头,是因为他拥有两种可怕的毁灭性异能,左手吞噬、右手内爆。被他左手抓住的东西,无论是多么坚硬的物质,或是能量,都会被无情地吞噬,因此这只手不仅是攻击的利器,也是防御的坚盾;而被他右手碰触到的东西,无论是生物还是死物,都会从内部爆炸粉碎,下场惨不可言。 面对这两只根本不能接触的魔爪,没有防备的明寐接连挂彩。当让过他铁拳的百里芜虚挥动双爪劈面抓来时,明寐上身一缩,足尖一挑,向敌人的左手腕狠狠踢去。变种人虽然不具经脉,手筋、神经和关节还是有的,这一脚要是踢中,百里芜虚纵然不会手掌脱臼,整条胳膊也要麻上半天。迅速翻手避过,双爪一分,左爪在明寐小腿肚子上抓了一把,右手继续朝前疾探,使出一招漂亮的“锁喉扣”。幸好明寐使得是招连环腿,首发遭挫,第二腿从影子里无声无息地飞出,正中对手小腹。但因为左腿伤处剧痛攻心,血如泉涌,体内真气一顿一泄,右腿劲力顿时大减。百里芜虚又生得皮厚肉粗,中腿后只是身体一晃,腹肌自生反弹,反将明寐震得向后倒飞出去。 百里芜虚得势不饶人,纵身弹跃,在空中追上明寐,张开左手,五指巨掌犹如黑云铺天,恶狠狠地朝他胸口压下。有了前次的教训,明寐哪敢让对方手掌接触到自己的身体,急忙挥动双拳左右夹击他的手臂。不料百里芜虚左手猛缩了回去,右手如毒蛇出洞,朝明寐眉心啄来。 明寐急忙提手上撩,把百里芜虚右手格开,顺势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子,化掌为刀,重重劈在对手脖子上。这一招连消带打使得妙到巅峰,本应可以一举斩下对手的人头,可当他的掌缘刚刚触及百里脖子上的汗毛,右手筋肉忽然像蛇一样翻滚蠕动,并急剧膨胀,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整个炸裂开来,痛彻心肺,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怪嚎。 飞溅的血肉与碎骨也给百里芜虚造成了严重伤害,这些蕴藏着强劲真气的血肉弹片像锋利的剃刀一样切开他的肌肉、骨头,削掉了半张脸。让这位以凶悍著称的猛将跟着明寐一起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强劲的冲击波把百里芜虚掀得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明寐则被震落城楼,身体嵌入了坚硬的石砖中。 交手不到三合,明寐就失去了一只右手,左腿也被连皮带骨噬去了老大一块,只剩下少许筋肉相连,伤势之重,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凄惨,令他怒气勃发。但这股怒气不是冲敌人而去,在明寐心中,自己并不是被敌人击倒,他是倒在自己的大意、自己的轻狂上。 百里芜虚的两大异能,虽然强绝恐怖,但在他的眼中存在致命缺陷。从刚才的短暂交锋来看,无论是吞噬还是内爆,都必须通过手这个触媒才能发挥作用。而那两只手的主人本身只是比一般变种人更强壮一些,但凭单纯的肌肉力量,绝对抵抗不了新人类的超凡威能。 “不过,看得出来你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下过一番苦功修炼格斗技。可惜啊,练武不练气,外功再好也只是个花架子!” 明寐运功震碎石砖,在空中深吸了一口气,得到天地元气的滋润,又有强大的超凡力量驱动,他身体细胞的新陈代谢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右腕与左腿伤处运作,一块块白生生的骨头迅速生长成形,随后被蠕动的肌肉血筋覆盖,顷刻间便还原回最完整、最健全的形态。 再看百里芜虚,变种人虽然也拥有远胜常人的自愈能力,速度却比不过可以从天地元气中得到好处的新人类。因此当明寐两处伤势尽愈时,百里芜虚破损的脸部连骨头都还没长全,生长速度较快的血管和神经如蛛网般覆盖在嶙峋的白骨上,显得无比脆弱与……恶心! 明寐厌恶的拧起眉毛,握紧拳头冲上前去,就要把这头丑恶的东西彻底毁灭。但他却忘记了,百里芜虚还有着一群忠心的部属,眼见主将遇险,关上关下的三百名帝国精锐先锋战士纷纷纵身跃起,如一群暴怒的黄蜂般涌向明寐。 “你们这些讨厌的苍蝇!”明寐的咆哮如同声声霹雳,接二连三的在空中炸响:“给我滚!” 明寐手不抬、足不动,单凭虎啸,便已激起狂风怒嚎,大气撼动,把压逼过来的三百名敌人,像枯草败叶般吹飞震散,密不透风的合围之势立告瓦解。 “黑日少林拳!” 明寐纵身飞向正面的敌人,右拳向前一递,使得却是一招再简单不过的“黑虎掏心”,笔直击向对方胸口。百里芜虚虽张开左手抵挡,但当明寐催运起黑日劲,拳头上飞腾起如墨漆黑的火焰时,他手掌的皮肉血骨就像被烙铁挨到的黄油一样迅速融化,城墙般厚实的身躯随后被无情的轰破,蒸发成烟。 “日落五丈原!” 明寐左臂一扬,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后,重重落下,左拳敲在右腕之上,顿时右臂往下一沉,右拳则随着惯性向上一甩,像投石机一样把一团墨黑的球炎高高抛起,在他头顶正上方爆开,黑色的死光,如同一道道落雷般准确击中身周敌人的天灵盖,把近半数变种人的整个上身都炸开了花。 “全都去死吧!” 明寐怒咆不休,但声音的传播速度远远不及他变招的速度,敲在右腕上的左拳一放,并指成刀,和刚刚弹落的右拳一错,立刻又撩起一排凤翅似的火羽,顺着他的手臂伸展、旋动,化作一道道锋锐无匹的黑日刀气,朝剩下的敌人电射而去。 侥幸逃过第一波攻击的先锋战士刚露出惊骇的表情,头颅已经纷纷飞了起来,但多数人的身体仍然继续在空中做出闪避的动作,有些人双手还摆出了反击的姿势,然后才失去控制坠落黄土。 “哼,什么帝国第一凶将、精锐先锋战士,本事也不过如此!” 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对体力消耗颇大,明寐在自满自得之余,也不禁露出疲态。但已经斗发了性子的他,只是略一调息,便仰起头,对着被火云笼罩的天空放声大吼。 “喂,接下来该哪个杂种送死了?你他妈的破机子,不要尽放些不够看的杂鱼出来,让我直接单挑那个狗皇帝好了!” 话音未落,明寐脑中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头壳,正在读取自己的记忆。 有什么人是连师父都不够了解的吗?居然要临时从我脑中抽取信息…… 明寐大感奇怪。 第四回 诸天九转印劫 自从被关进模拟机后,电脑为明寐建交的对手,都是其师无常前半生的敌人。按照每个角色的出现顺序推算,在百里芜虚之后,接下来登场的应该是在山海关前全军覆没的那支奥罗帝国万人队的统军大将。而那家伙死的时候,明寐都还没有出生。如果电脑是要建立这个人物,应该犯不着来挖他的记忆。 “这么说,接下来登场的将会是我的熟人,真是令人期待啊!”明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开始猜测下一个对手的身份:“是十八罗汉?还是四大金刚?达摩院的八长老也不错!最好能让我和自在师兄痛快地打上一场!” 一边转动念头,明寐一边不敢怠慢地催运起最高功力,全身肌肤逐渐转变成一种质地古朴的暗金色,在视觉上予人以紧密、厚实、沉重的感觉,一团团凸起的肌肉就像是一块块千锤百炼的重金属,密切契合,如同一身坚不可摧的甲胄。 这正是把少林护体金钟罩神功练至顶峰后,升华而成的金钟甲身! 经过连场激战,明寐全身热血沸腾,头脑却不发热。他心知此刻自己功力大幅度减弱,而接下来将面临的对手功力都不弱于自己,好些人甚至在己之上,如果按常规去做一招一式的较量,只有惨败一途。虽然他也可以通过游斗来拖延时间恢复功力,但这种作法与鼠辈无异,不到万不得一的时候,明寐绝对不想用这种战术。 拼招赢不了,又不想学老鼠到处窜,那么明寐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先凭金钟甲身硬扛对手的攻击,再趁敌人发招后力量下降的一瞬,用强化后的身体当武器冲撞上去,才有取胜的机会! 就在明寐拟定战术的同时,环境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被地上的血与火映红的天空颜色开始变灰,亮度由明转暗,迅速聚起了一朵朵散发着冰寒气息的铅云。大片的雪花翩翩洒落,落在地上,眨眼间就把血腥遍地的杀戮战场变成了白色的世界。城上的尸体、城下的尸体、人类的尸体、变种人的尸体、所有的尸体都被纯洁的白雪覆盖;生者的杀伐声、伤者的哀嚎声、垂死者的呻吟声、胜利者的狂啸声、所有的声音也都被这些轻柔的雪花吸收得一干二净。 从极热到极冷,从极噪到极静,剧烈的环境变化,令明寐一时间无法适应,只觉一阵头痛耳鸣,体内气血也有些流转不畅,金钟甲身的光芒随之黯淡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影自云层中翩然而降,衣袂翻飞,青丝扬舞,踏着漫空飘舞的雪花,向他款款行来。 明寐扶着脑袋,眯着眼睛向来人看去,陡地虎躯剧震,眼睛一下子睁得比铜铃还大,失声惊叫:“怎么是你!?” 白衣女子在距离他不到三肘的地方停了下来,偏过头来微微一笑,便似一缕温暖的春风吹过这个寒冷的世界。 明寐的表情反而变得冷酷,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怎——么——是——你——”不待对方回应,旋即握紧拳头,催运起黑日火劲,暗金色的手臂瞬间镀上了一层黑亮的焰光。 “天娜;#8226;多利安,我要杀了你!” 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后,明寐如一头受伤的疯虎般扑了出去,贯满真气的重拳,滚奔出熊熊黑色火焰,隐隐汇聚成某种凶暴猛兽的巨口,一口就咬掉了白衣女子的半边胸口,露出后面激烈跳动的心脏…… “哇啊——” 宕冥猛地从竹床上弹了起来,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向房间中央看去,巨钻仍然好好地搁在自己搭的竹架上,在如水的月光抚拂下熠熠生辉,使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钻内的人影。 “原来是做梦。” 宕冥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身,虽然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他仍习惯性地掸了撞身体,但心头总有一丝阴影挥之不去。 “真奇怪,我已经有整整十年没做过梦了。为什么今天会梦到那么可怕的情景……” 太过清晰的梦境,带来一种异样的真实感,使这位善良男子清醒后回想起来,仍然冷汗涔涔,反胃不己。宕冥连忙用力摇头,努力把这些血腥的画面甩开,接着双手结印,口诵降妖伏魔咒,又搬运真气在体内走了一个小周天,身心方得宁静舒畅。 重拾平静后,宕冥也没了睡意,他拿过一个蒲团,在巨钻前盘腿坐下,守着里面的小人儿度过了下半夜。直到旭日东升,他才来到竹屋外面做起了晨课。 宕冥运功行法吸纳朝阳正气,顺着一道道熟悉的程序进行下去,他渐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喜怒哀乐惧恶欲,进入了灵与意合,意与人合的境界,面庞沉静安忍,精神却化作无数丝缕放射出去,身上竟隐隐有一层光焰流转,在东方天边不断变幻的朝霞辉映下,更见灿烂,煞是威严气派。 端坐在止心水池旁的无相若有感应,指挥神识向宕冥延展过去,不意惊见一位三头八臂的女神立于其身后,八臂各持金刚杵、弓、无忧树枝、金刚索、线等法器,似在为宕冥加持护法,不由大受震撼,止水心境立失。 “以身成印,以佛证心。难道此子修炼的竟是传说中的密宗活佛绝学——诸天九转印劫!?” 原来诸天九转印劫是古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修炼者可得上界护世圣众之力相助,以人身运使神力,具有惊天动地的超绝威力。其法分二十诸天(也有一种说法是二十四诸天),功分九转,每达九转则有一劫,每度一劫,修炼者的元神就会与一位护世圣众永久结合,如能平安度过二十劫,结合二十诸天的神念,就可以达成密宗的最高理想“肉身成佛”。 无相仔细观察宕冥的举动,发现他只是在做普通的晨课,竟也能获得菩萨威神加护,说明其至少已经度过了一劫,成功融合了摩利支天的神念。 “才二十二岁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惭愧啊!” 无相感概不已。本来他对师兄无常的人选安排颇有微辞,觉得不该把这些未成熟的年轻人推向战斗的第一线,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差了。 仿佛知道师弟心中在想些什么,无常含糊地接口道:“我早说了,你一昧枯坐凝思,只会把自己变成一块没窍的石头,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明心悟性,更别提参透‘法身无相’的最高境界了。” 无相默然半晌,拍了拍自己的头,长叹一声,下决心从石象头上站了起来,朝竹舍方向飘去。 无常把剩下的半个素包往嘴里一丢,鼓着腮帮子冲师弟的背影用力拍起手来。 突然间,一面屏幕在无常眼前展开,映出了一对挂满血丝的特大号兔子眼,怨恨地瞪着他。要换个人在嘴里嚼着东西的时候遇到这种突然袭击,非噎到不可,可无常连一根眉毛的颤动都没有,一边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用鼻子发出声音:“谁呀?” “是我,”兔子眼的主人把身体向后缩了缩,露出了整个脸蛋:“您的小徒弟谢晴空。” “是你啊,这么早找为师有什么事吗?”无常一边发问,一边端起了一碗小米粥,对着里面金色的流质呼呼吹气。 “猫子师兄快要完成千人斩了。”简短的一句话,让无常停下了把粥汁往嘴里倒的动作。 “那个少白头,又控制不住蠢血沸腾,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举动吧。真是只怎么教都学不乖的野猫!”无常的语气好像是在责备明寐,脸上却露出了庆幸阴谋得逞的恶质笑容。看不下去的谢晴空顶了他一句:“您把师兄逼太狠了,这样是不行的!” “你是说为师做错了?”无常满怀希望地看着屏幕问道。 另一方屏幕前的少女畏缩了,她虽然有自我感觉很好的建议,却不愿意被卷进人类的是非漩涡,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师父您这样强迫猫子师兄练功,又通过小墨劝我入世,还拐了一个密宗高手和一位奥瓦帝国郡主到寺里,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大行动?而且必须要我们去完成?”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无常暗自咋舌,但面上却看不出一点阴谋被揭穿的尴尬神气,冲屏幕摇晃着手指,贼忒忒地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前一句话还在坚决地保守秘密,后一句话就故意用了第二人称复数形式,间接承认了少女的猜测。 谢晴空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想通过提问转移无常的注意力。只要能达到这一目的,能否得到准确答案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意外的是,无常竟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猜测,这反而令少女内心感到一阵近乎恐惧的不安。 匆匆结束通讯后,谢晴空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椅背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最后闷闷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师父是铁了心要把我赶出寺去了。” 在少女切断通讯后,无常稀哩呼噜的喝完小米粥,把空碗和托盘一摞,左手一挥,打开连通厨房的空间窗,把餐具丢了过去,口中叫道:“再给我来两份。”光头厨子麻利的一手接住托盘,另一只手在案上一扫,高声唱道:“来啰——”,两盘还冒着热气早点顿时朝窗口飞了过来。无常身体半转,待到两只托盘飞出空间窗后,他才抬手一拂,一股微风旋起,卷住两份早点,像卫星一样在空中做着匀速旋转。 “好主人不能让客人饿肚子。” 无常虚托着的左手向下一拉,关闭了空间窗,一手接住一盘早点,自言自语的向前踱去:“居然要我这房客代你张罗来宾的早饭,师弟你这个主人真是当得太失职了。” “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探望一下明寐那小子?”无常从宕冥手上接过空空的食盘。宕冥惊讶地问:“明师兄怎么了?”他回头看了看巨钻,带着歉意说。“恐怕我不能陪您去。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天娜希望我能够陪着她。不过——”他担心地看着无常,“明师兄的情况是不是很糟?” “他还活着。别担心。”无常故作轻松的答道。 宕冥的心往下一沉,抓了抓头发,下决心道:“我还是陪您是去看看明师兄吧。” “那敢情好!”无常明显地高兴起来。“我们不会去太久。这段时间可以请我的方丈师弟陪着你的小妹妹,她就不会感觉孤独了。” “方丈大师?”宕冥转头看着仍在细嚼慢咽的无相,回想起昨夜他打量天娜的漠然眼神,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情。 “请他作陪,恐怕只会让天娜感觉更寂寞吧。”想归想,宕冥还不至于迟钝到连这种话也坦白的地步,毕竟无相是止心水院的主人,身为客人如果对主人表示出不信任,是无礼至极的行为。他尽量委婉地说:“这样不是太麻烦方丈大师了吗?少林寺这么大一座寺院,需要方丈处理的日常事务一定很多吧。” “无妨。”无相呡了一口金黄的小米粥,缓缓说道:“寺内杂务都由三元主机处理,电脑无法胜任的工作,各院长老会酌情处置,只有那些特别重要、超出一院权限或者长老们意见不能统一的难题,才会送到我的手上。自我接任方丈以来,除了头十年比较忙碌,日后一年轻松过一年,到现在,一周内需要我处理的公务不会超过五件,因此,我这个方丈反而是全寺最清闲的人。” 听见无相一反常态的说出这么一大篇话,宕冥甚是诧异,隐隐觉得这似乎是一种变相的抱怨。可是,日子过得清闲也值得抱怨的吗?他虽知礼,却不是老于世故的人,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就直接道了出来。 “方丈大师。少些杂务缠身,就可以多些时间参研佛法,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无相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不答宕冥的疑问,调头看着无常:“师兄,你不要总是强人所难啊。” 无常打了个哈哈,故左右而言他:“哪里哪里,玉不琢不成器,师兄也是为了你好啊。人要是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块石头,成神成佛也没啥味道。” “师兄,”无相突然提高了声音:“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无常连连摆手。“你是想说,就算是块好坯,锤子下太重也会变成废铁的。” 象是生怕无相再说出什么不合宜的话,无常拉着宕冥跳起来,手在虚空中一划一推,打了一扇次元门,将他甩了进去,接着自己也跨进门中,头也不回的举手向后打了个OK手势,大声道:“师兄我办事你放心。这好坯该用多大力下锤,该在什么时候淬火,最后该能打成一个什么东西,我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说完最后一个字,空间门正好完全密合,隔开了这对师兄弟。 无相对着虚空直摇头:“我是对你这种任性的作风放心不下啊。” 被无常扔过次元门的宕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火山前方。但与他见过的火山图片不一样的是,构成眼前这座火山的物质不是或红或黑的丑陋岩石,而是世上最坚硬的钛合金。高大的山体表面,瑰丽神秘的紫与豪奢威严的金两种色彩交相辉映,摄人心魄,说不尽的巍峨气派。山腰间还刻着三个大字,用金石气十足的篆书笔法写着“兵器堂”,似乎就是这座火山型建筑的名字。 “夫兵者,凶器也。兵器堂,好无情的感觉,好危险的地方。”宕冥喃喃自语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啦。”无常从后面走上来,拖着他朝设在火山底部的大门走去,解释道:“兵器堂只是沿用过去的名称。事实上,里面是研究各种硬件设备的大本营,包括学员训练用的工具,药王院的医疗仪器、监测中心的摄影通讯设备等等,都是由兵器堂负责开发、改进和维护。” 宕冥这才感到安心,随即奇道:“您不是要带我去探望明师兄吗?为什么……” “上次我不是说把他关了小黑屋吗?所谓小黑屋就是模拟训练机,可以模拟自然环境和敌人影像,帮助受训者锻炼实战能力,积累战斗经验,而且不会伤害到任何生命。” “不会对任何生命造成伤害吗?可是您之前和我说话时,语气就好像在说明师兄快要死了……” “宕小兄弟,你早饭吃饱了吗?” “吃饱了,可是这和明师兄……” 宕冥猛然打住话头,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谢晴空打的那个比方,顿时明白了无常的意思。 “我懂了。无常大师,您真不愧是您徒弟的师父。” 宕冥的汉语口语仍见生涩,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别扭,而且之前缺乏必要的铺垫,之后又没及时解释,照理说无常应该会感觉迷惑才对,但这位习惯偷窥的无良师父却马上表现出理解,哈哈大笑,纠正道:“你该说‘谢晴空真不愧是您教出来的徒弟’才对。” 这下子,轮到宕冥有些犯迷惑了。 奇怪,我还没说明原因呢,无常大师怎么就全明白了? 从外面看,兵器堂的体积已经相当宠大雄壮,走进内部,宕冥才发现自己看得的只是冰山一角,兵器堂的大部分设施都建在地下,也就是空中少林的岛腹内。整幢建筑共分为二十七层,地上九层,地下十八层,中央开了一个八角形的天井,一直通向地下十层。从十一层再往下就是完全密封的空间了,也是整个兵器堂的枢纽所在。 进入楼内,无常对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予以微笑和简短问候,无论对方是一身白的研究员,还是披红挂绿的助理或杂工,在看见他的笑容和听见他的声音后,都会感到一阵放松,心情平静,头脑变得清醒,结郁的思路也随之畅通,紧锁的眉头往往就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 这时,收到问候的人就会停下脚步,向无常露出真诚的笑容,感激地回礼,并加上一声“谢谢。”无常则会还给对方一个更加开怀的笑容,回一声:“加油!”或者在擦身而过时,拍拍对方肩膀,予以无言的鼓励。然后那个人就会一扫疲态,精神抖擞地奔向工作岗位。孰不知无常正在自己身后对宕冥偷偷诉苦,感叹搞科研的人都是一群不懂放松和休息的工作狂。还就“过劳死”这个名词做了一番深刻解释,待纯朴男子了解其中危害后,又教他怎么活用自身所具的各种神通,立身成佛,以充满灵气的法音帮助众人涤净身心之尘,摆脱烦恼和疲劳。 “助人一次,胜似诵经十年啊。”无常意味深长地说道。 宕冥若有所悟。对无常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敬仰之情油然复生。 就这样,无常带着宕冥以闲庭信步的姿态,挑人最多的路线,一层层地逛下去,最后来到了地下十三层。无常往一扇挂着“零度空间”铭牌的密封门前一站,等待监控系统对自己进行生理扫描,同时还要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出一组长达128位的密码,身心两方面都核对无误后,密封门才自动打开。 无常穿门而入,宕冥发现他脚下的半边走廊竟然在自己移动,惊奇之余,竟不敢踏上去。无常回头见到他戒慎恐惧的模样,莞尔一笑,仰头向上方喊了声:“停止移动!” 收到声控指示,自动走廊立刻停下。 宕冥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上去,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挪到无常身边。 无常指了指两旁的扶手,说道:“怕摔倒的话,就扶着这个。” 宕冥连忙侧过身体,用两只手使劲抓着扶手。 听到软包装下传出的金属变形声,无常不得不提醒他:“轻一些,单手搁在上面就够了。你要知道,机械可是比女孩子还娇气的脆弱玩意儿。” 听到最后一句话,宕冥马上联想到抱着天娜时的感觉,赶紧松了劲,照无常指点的那样,把粗大的手掌轻轻搁在扶手的软包装皮面上。别说,那柔软光滑的触感还真有点像天娜身上的肌肤,只是没有那么细腻滋润。 “佛祖在上,我怎么又在想入非非!” 走廊一动,宕冥马上惊醒过来,内心大是惭愧。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左顾右盼,打量起廊道的内部装饰来。 第五回 零度空间 零度空间的廊道两旁均是落地玻璃,透过玻璃,每个隔间内部一览无遗。不过景致大同小异。每个隔间都摆着至少一台模拟机,只是款型不同,有的是全封闭式、有的是半开放式、还有更自由的装甲服式和头盔式等等,种类不一而足,正在由研究人员进行检测、拼装或改造。 奇!书! 网!w!w!w !.!q!i !s! h !u !9!9!.!c!o!m 对两旁研究室的景像,无常只是略扫了一眼,大半时间他的目光都在注视走廊的尽头。宕冥却充满了兴趣,不断指着某样东西向无常发问,无常也尽量用浅显的语句和形像的比喻向他解释。 长长的廊道终于走完,第二道门一打开,竟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星空,在镶嵌着无数光点的宇宙深渊里,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伸出来,把宕冥整个人攫走似的,使他险失重心,不由“啊?!”的一下惊叫出声来。 而无常神色泰然的大步向前行去,只见每一步落下,都会在黑暗中印下一个发光的脚印,当他走过后,光芒就会重新消失。宕冥凝目观看,隐约看到一些透明薄板,它们浮在虚空之中,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块。仿佛就像是一道阶梯的模样。无常站在上面,回转身体,向宕冥扬手示意,口中笑着说: “哈哈,别紧张,这里是交通桥,周围的环境都是模拟系统营造出的虚拟景像,一来当作装饰,二来可以检测新系统的模拟效果。” 宕冥闻言,瞅准一块梯板纵身跃去,身在空中,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下意识地默运“乘龙秘法”,身如飘絮,轻轻落下,先用脚尖点了点梯板,感觉吃得住自己的体重,方才放心地散去御空真气。 宕冥随无常踏着无形的阶梯拾级而下,仿佛成为了一个宇宙的漫游者,超新星在远方放射出夺目的光辉,头上是旋转无尽的星云,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从身旁呼啸掠过,散发出寒冷的气息,刺激他打了个喷嚏。头一垂,望见脚下空空的、幽深的黑暗,象一只贪得无厌的巨兽张大的嘴巴,等着用他充填自己的漉漉饥肠。 “好真实的感觉,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幻影吗?” 走在前面的无常听到宕冥的疑问,信口拈了两句偈语: “诸法实相本是空,万象森罗幻影中。” 宕冥只是一时受惑,得到无常提醒后,心中顿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声色,皆因缘生,无有实体;任你妙姿惑目,巨声充耳,俱不过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一时假现。 认清此理后,宕冥摄心内证,变成了“于相离相”“于空离空”,不染了万境,深深得到真空无相之妙。身外的奇像异声对他吸引力大减,感染力也随之跌至近零,自然心神宁静,遇境安然不动。 无常虽一直没有回头,嘴角却适时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两人的身形向下螺旋延伸,沉入一个黑洞中。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身在一个布满操纵台、计量器、电脑、通讯装置等尖端仪器的宽敞房间内,无数大大小小的漂浮视窗随着工作人员的来回走动,像鱼群一样在空中游动,把本来很广阔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大家辛苦了。”无常首先慰劳了研究人员一番,待众人振奋起精神后,才问起:“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等有人开口,他头上就抖落下了一串银铃般的声音。 “再打倒两个对手,猫子师兄就可以达成千人斩的破关条件了。” 无常和宕冥同时抬头望去,透过犬牙交错的漂浮视窗间隙,只见一个上平下凸的银色半球形平台悬浮大厅最高处,他的小徒弟谢晴空正从平台边缘探出头来,向下扬手示意。看见宕冥,脸色一变,迅速缩回了脑袋。 见少女流露出明显的不欢迎态度,宕冥自觉地留在地面上。 无常纵跳向空中,向平台落下时,险些踩到一大团白花花的毛球,幸好他身手了得,在空中转折如意,方才避免伤及无辜。 “这不是宕小兄弟的狗吗?你怎么把它带进这里来了?而且……”无常仔细看了看白獒,装作没看见小徒弟的眼神,大声问道:“它怎么这么没精神,生病了?” 宕冥闻声一个激灵,身如灵猿,飕的蹿上了平台。 “我想是昨天晚上和小墨玩得太累了。”谢晴空尴尬地垂下目光,不敢看宕冥的表情,纤手抚摩着白獒的头顶,小声解释道。“我已经给它注射了恢复体力的营养剂,休息一下子就会没事了。” 少女的解释宕冥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粗鲁地扒开对方手掌,捧起爱犬的大头,只见它眼中一点神采也没有,心中大痛。 “你究竟是怎么照顾它的?那个小墨又是什么人,他对伐折罗做了些什么?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严重伤害了伐折罗的尊严。我不会原谅他的!” 气愤之下,宕冥脱口而出的全是藏语,谢晴空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看他怒发冲冠的样子,也知道是在责问自己。她性子本是极刚烈的,但自打昨夜因误会烧了宕冥献出的哈达,心里便对男子埋下了一丝歉意,现在白獒又在她的监护下出了这种事,难过之余,更觉愧疚,身子直往椅子里面缩去。 气氛正紧张间,一声蜂鸣,控制台上的数字从“998”跳到了“999”。 无常乘机说道:“宕小兄弟,你不是来探望明子的么。谢丫头,把那混小子的情况放出来给我们瞧瞧。” 谢晴空偷瞄了宕冥一眼,像做贼一样转过身体,右手开始在操作台上飞舞,巨大的机械左手五指也不断伸缩弹动,仿佛在敲击一张无形的键盘。她先张开了平台的遮音锁光力场,然后打开一个个漂浮视窗,把原本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的模拟机内的虚拟景像全方位展现在无常和宕冥眼前—— 无边无垠的血海,如一口滚开的大锅,鼓荡沸腾,无数的亡灵冤魂就在其中挣扎翻涌,发出阵阵凄厉的吼叫声,空气中荡漾着刺鼻的腥味,天上也看不到阳光,厚厚的火红色云层,如沉重的锅盖般压在海面上,不时有燃烧的石块从中飞出,雨点般落入血海,那些还在挣扎的鬼魂只要被火石砸中,立刻发出一声厉嚎,当场灰飞烟灭。 血海上,火雨中,悬浮着一身腥红的明寐,张开双臂,昂首狂啸的姿态犹如疯狂。 宕冥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骇然道:“血池地狱?这怎么可能,难道明师兄已经死了吗!” “真是造孽啊!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无常毫无自觉的咋着嘴。 谢晴空偷偷地翻了个白眼,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中规中矩地汇报道:“按照师父您设计的程序,最后一名出场人物从缺,师兄将永远不可能完成破关条件。为了避免出现逻辑混乱,三十分钟后系统将会自动重复之前的关卡程序。但从昨晚到现在,师兄在模拟机中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所经历的战斗又有三分之二都是超常规、高强度的极限战,虽屡屡在逆境中取得突破,扭转必败战局,但精神和肉体消耗都已经到了极限,您还想让他继续再打一轮吗?” “这个只知道使用蛮力的笨徒弟。”无常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以为用力量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我还真想让他继续打下去,打个十轮百轮,看他会不会开窍一点!” “您不是说真的吧?”谢晴空终于忍不住了。“别说再打十轮了,现在的情况是再有一场极限战就可以要了师兄的命,就算勉强赢了也难逃一死。最幸运的下场,也是变成白痴或植物人!” “我知道。”无常扭过头来看着少女,神色颇为自得:“所以我才没有设置第一千个角色。” 见小徒弟露出怀疑的眼神,无常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师父好歹也是‘圣人’,虽没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通,算算你野猫师兄的承受极限是不会出错的。” “剩人?那不就是废物的文明说法么!师父您以废柴自居,叫徒儿怎么信你?” 很难得的,谢晴空狠狠刺了无常一句。被迫熬夜的辛苦、将要被迫离寺的烦恼和对明寐的同情混杂在一起,让她对无常似软实硬的强霸手段生出极大反感,忍不住想咬对方一口。 看到无常露出受打击的表情,谢晴空心里稍觉快慰,重新打起精神询问对方准备怎么处理。 无常从控制台下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感应头盔,对少女晃了晃:“还能怎么处理,既然那小子死不开窍,只好由我进去帮他通一通了。” 谢晴空眉梢一跳,低低叫了一声:“师父。” 正在设定头盔与模拟机连线的无常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好徒儿,你还有什么问题?” “您的说话方式真低级。” “……你这臭丫头!” 骂过之后,无常脸上又露出少女熟悉的奸笑。谢晴空正感不妙,无常已经把感应头盔套在了呆看屏幕的宕冥脑袋上。 “你们年青人之间比较好沟通,麻烦宕小兄弟你进去帮我顺顺那只野猫的毛吧!” “嗄!?”宕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表示,就听“嗒”的一声轻响,无常已经为他扣上了头盔的锁带。随后,黑暗的视野深处飙出一串串绿莹莹的字符,铺天盖地的涌来,顷刻间便淹没了他的意识。 宕冥最后的感觉,隐约听到谢晴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很大的声音在叫:“师父!”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愤怒。 模拟机内,正在用狂啸渲泄情绪的明寐,突然听到一个比他更大的声音,如春雷般震撼了整个空间。 “你这个没脑子的笨徒儿,以为叫春就可以挽回一切吗?” 随着这声喝斥,一道人影自云端急掠而下,强猛罡风急速往四周飙去,撕碎火云、摧毁流星、把沸腾翻滚的血海向两旁排开,掀起高达百丈的浪头,像一头魔龙跃出血海,张开巨口要吞噬明寐。 “哈哈哈,他喵的臭师父你终于现身了!” 明寐不惊反喜,身体迸发出乌亮焰光,黑日烈劲冲击之下,衣物、巨浪、血海被尽数蒸发成烟。但他并不因此满足,还在不断催谷功力,双臂旋动,把外放的黑日真气抽回体内,内劲封脉闭穴,运起金钟甲身,只见表皮金光闪烁,体内却是黑气流转,煞是诡异。 来人似乎也受到了这种异象的震慑,身形慢了下来。但很快的,他发现整个空间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流动的火云、飞舞的流星、升腾血雾都在瞬间定格,只有明寐体内的能量还在不断燃烧、融合、累积,形成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使得虚拟空间的景物一一分解、崩溃,化作绿色的瀑布雨,堕入无垠的黑暗中。 现实世界里,谢晴空看着不断跳出的警告窗口和各种仪器显示的惊人数据,目瞪口呆,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居然在自己的体内进行核聚变……” 一旁的无常却抓着下巴笑了:“利用黑日真气为核反应点火,同时借助金钟甲身制造压力,使核聚变能正常发生。他还真是敢想敢为,了不起!” “开什么玩笑!”作为一个有理性的科学工作者,谢晴空对无常不负责任的言论再也听不下去,终于爆发了。“就算是真正的太阳,中心温度高达1500万度,仍需要巨大的压力才能产生核聚变。那种压力,就算是在所有护体神功中号称硬度第一的金钟甲身也没办法承受,只能通过提高温度来弥补,可这样一来温度要到上亿度才行。如此高的温度没有一种固体物质能够承受,更别提人类的血肉之躯了!师兄这是在自杀,师父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空空,你还不是新人类吧。” “我确实不是,可不是又怎么了?还有,别用那种怪名字叫我!” 听无常提起这桩让自己窝心的事,少女更加恼怒了。 迎着小徒弟的怒气,无常一手继续搔着胡须,另一只手提着麦克风,冲她晃了晃。“这样的话,你现在的态度就很不可取。身为研究科学的人,怎么可以凭主观意志对你不了解的事物妄下结论?” “我——”谢晴空正要反驳,本已变作一团漆黑的视窗里,突然爆绽出夺目的强光,把两人所在的小空间漂白成一团若有实质的光球。 谢晴空及时闭上眼睛,只觉脸上一阵灼热,不由放声惊呼:“不可能的,虚拟空间的能量冲击,怎么可能传到现实中……啊!糟了,是机器——” 不等她喊完,身前的主控台就发生了爆炸,之后脚下大厅也接二连三地腾起火光和青烟…… 宕冥稀里糊涂地被无常踢进虚拟空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飞坠的身体就被定在了空中,然后,天地就整个碎掉了,一切重又归于黑暗。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意识没有出现闪断,但黑暗中酝酿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潜伏的猛兽,似欲择人而噬。 宕冥正在惊疑,体内的九转神力感应到这股危险的压力,自行运转起来。同一时刻,黑暗中响起了一声霹雳,震得他耳膜发痛,脑袋发昏。 “师父,您准备迎接‘末日’吧!” 凝固的黑暗出现了扭曲,如同漩涡般旋转起来,一点璀璨阳光,自其深处绽现,瞬间炽放,化作一道白色的、充满量感的眩目光柱向着宕冥猛击而去。 宕冥刚刚摆脱压力的束缚,身悬虚空,全无腾挪的余地,面对汹汹逼近的末日死光,只得运起“天龙甲”,龙鳞气劲膨胀成球,只望能将光柱挡下。 在核聚变产生的超高温激光冲击下,往日固若金汤的龙甲力场显得欲振乏力,勉强抵抗了十来秒之后,终告失败。光的獠牙撕裂了龙的鳞甲,一股作气地噬向宕冥。 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宕冥做出应变,他双手连组法印,竭尽所能地在身前布下金刚曼陀罗阵,意图分解、中和激光的能量。 明寐感到前方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挡住了攻击,不断地将高度密集的光束能量解析、剥离,虽有心催动更强的功力,可惜体内已经是贼去楼空,一丝真气也没有剩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末日拳劲化去。 银发的虎王遗恨地叹息,他并非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傻子,击杀模拟天娜之举虽令他感到痛苦和悔恨,但还不至于因此丧失理智。他之所以在那之后恣意施暴,做出许多只有疯子才有的反常行为,理由是愤怒。 因为这个空间创造出的东西无情揭开了他心中的伤疤,所以他要毁灭这个空间的一切,还要给打造这个空间的家伙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即便那个人是他的授业恩师也一样! 但明寐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现实中攻击无常,只有设法把人引诱进来,才能毫无顾忌的使出重手,痛快地出一口恶气。 因此,他选择了超级挑战模式,不休不眠地拼命战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系统程序和自己的精神都逼到极限,迫使无常不得不出面干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近千场血战之后,目标终于进入了这个虚拟空间,明寐也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发动构思已久的“末日”攻势。可惜的是,对方始终较他技高一筹…… “如果我的内力再深厚一些就好了,再给我一成功力,不,半成功力,不,不,三分功力就可以了,这么一来……” 惊觉自己正在发着欠缺建设性的牢骚,对状况的改善一点帮助也没有,清楚了解到这一点的明寐无力地对着手掌击了一拳,重新振作精神,向对面看去。 “算了,能把师父逼到手忙脚乱的地步,我也该……” 本想劝慰自己“知足而乐”,明寐却忽然变得目瞪口呆,透过已经衰弱的光幕望去,仍在“末日”余威下苦苦支撑的“无常”,身上的伪装不断剥落,露出了一张充满困惑和痛苦的古铜色脸膛。 “宕冥!怎么会是你?”白白辛苦了一场的虎王大叫起来,转念间就明白了一切:“他喵的,这次又被那个熟透了的老奸巨滑给摆了一道!” 第六回 有求皆苦 谢晴空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虽然各处火灾在消防系统的压制下已经得到控制,但受到破坏的仪器已经无法挽救,而且还有好些研究人员被金属碎片击伤,血流披面,一个个好似厉鬼一般。最倒霉的一个家伙还被断裂弹飞的高压电线缠住,殛得全身冒烟,像只特大号的青蛙一样倒在地上抖动抽搐。如果不是安全系统及时断电,再加上众研究员平日都有勤修内功,抵抗力异于常人,恐怕这次事故就要闹出人命了。 少女看着这一切,气得说不出来话。电脑系统还火上加油地通知她,受设备损坏和模拟机数据溢出的影响,兵器堂控制的地元防御系统出现了局部瘫痪。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是覆盖整个空中少林的磁力天幕,一千四百四十四具发射台中,有十分之一停止了运转,致使天幕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虽然这个时候不可能有外敌来犯,但密封在寺内的精纯天地元气开始迅速流失,向外扩散,形成了猛烈的风暴,横扫天空,像恶狼一样把白羊似的云朵无情撕碎,或驱逐的不知去向。 幸亏空中少林为普通人的正常生活着想,一般都在海洋上空徘徊。因此寺内天地元气外泄造成的能量风暴虽然威力不小,暂时却不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危害,但却不是没有威胁。随着能量泄漏的增加,风力等级和影响范围也会随之上升、扩大,弄不好会形成大型台风或飓风扑向大陆。 “各位,请你们立刻集中力量,重新启动瘫痪的防御系统,尽快补上天幕的破洞!” 谢晴空口中发令,同时左手不断弹动,输入一道道指令,联系不同部门,调用天元和人元系统的资源,配合地元系统进行紧急应变,竭力把灾害影响压缩到最低限度。 在电脑和人脑、机械和人手的共同努力下,三分钟后当机的系统终于重启成功,罢工的那部分磁场发生器也恢复了运转,天幕变得完整如初,天地元气停止了泄漏。但寺内到处显现出台风过境后的狼藉景像,看得众人全身无力,无常却在空中啧啧咂嘴。 “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们就手忙脚乱,实在太缺乏锻炼了。看来这次意外不仅暴露出防御系统的缺陷,亟待改进,人员素质也有待进一步提高。尤其是那些习武的学员,过去只给他们模拟训练似乎是太轻松了,得调整训练方式……这样一来,会让很多习惯了懒散度日的家伙感到不适应吧。看来我要忙起来了,戒律院也要热闹上一阵子了。” 无常的发言让众人头皮发麻,手脚发软,同时又忍不住对他居安思危的警觉心和借题发挥的本领感到无比的敬佩,复杂的情绪在每一个人心中流动,他们感叹着相互对视,都忘记了追究谁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忘记了,有个人却没忘。 “师父,你真是……”少女的控诉还没展开,已经被无常堵住了嘴。抬起搁在宕冥后颈上的手掌,无常轻拍小徒弟的肩头,一脸关怀地说:“晴空,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在辛苦你,现在去休息吧。剩下的残局就让为师来收拾好了。” 少女诧异地看着无常,疑道:“过去无论有什么事,您不都是指派我们这些徒弟处理的吗?还美名其曰‘玉不琢不成器’。而且您刚发表了那种讲话,要来个全寺大整风,怎么现在竟然肯放我一马?” 无常又露出了那种狐狸式的笑容,徐徐道:“这么说,你很愿意……” “师父,这里就拜托您了!”心感不妙的谢晴空当机立断,用很大的声音打断了无常下面要说的话。“徒儿这就去为新的任务做准备!” 充分的休息也是准备工作的重要一环啊! 谢晴空在心里安慰自己。用歉意的眼神扫了一眼疲惫的下属,正要离开时,目光又不自禁地朝倒在自己座椅上的宕冥瞄去。只见那个大块头脑袋上仍套着头盔,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但身上虬盘怒张的青筋已经隐没,全身汗水淋漓,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整个人软软地斜倚在宽大的椅背上,手脚还在不自然地颤抖。 “他的脑部没受伤吧……” 少女心有所牵,脚下开溜的慢了一点,就被无常给叫住了。正在暗叫倒霉,却见无常摘下宕冥戴的头盔,把人朝她推了过来。 “你顺路把咱们的客人送去药王院泡个澡。” 强烈的汗臭味扑面而来,让略有洁癖的少女皱起了眉头,身子一让,伸出一根裹着厚厚钢铁的食指勾住了对方腰带。 无常的两道浓眉挤在了一起,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就算你不方便抱住他,也可以用背的或扶的嘛。” 抱?背?扶? 谢晴空只在脑里想象了一下与这具沾满臭汗的男人躯体做大面积接触的感觉,就恶心的直打冷颤,鸡皮疙瘩手牵手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跳起了踢踏舞。 明知无常是想看自己笑话,少女却偏偏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对方的指责,但又不甘心沦为娱乐工具,眼珠转了几转,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谢晴空从宕冥腰带中抽回了食指,但失去意识的男子并没有掉下平台,他的身体随着少女食指的动作慢慢浮了起来,仿佛受到一根无形的傀儡线牵扯。 用牵引力束举起宕冥的身体后,谢晴空得意地瞥了无常一眼,就要载胜而去,却忘记了“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这句俗话——上了年纪的人其实和小孩子一样,会变越来越任性和固执。外表虽看不出来,实际上已经有两百岁的无常,某些时候就是一超级任性的老顽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达不到目的,也要让你不好过一下。 “这个法子不错。”无常笑得眼都眯了起来,“轻松又省力,空空你的脑子转得真快,不枉为师的一番调教。好!好!好!” 无常一连赞了三个好字,少女却紧张得连辫子都要竖起来了。 “既然你有如此省力的方法,为师处理残局又需要人手,那就一事不劳二主,空空你把你的明师兄也一起带去药王院吧。”说着,无常转身飘出平台,朝地面落去。身在空中,还不忘记回头再补充上一句:“对了,还有那只大狗,你也得带它一起出去。” 少女气得几乎放声尖叫,但她忍住了。如果自己再有什么反对意见或举动,还不知道无常会变出什么折腾人的花招。比较起不确定的危险,现在虽然要牵着三个“气球”走,只不过是形像滑稽,事实上花不了什么力气——左手T#8226;X装甲产生的牵引力束,可以举起9.7万吨以上的重量,这个数字相当于二十一世纪最大的核动力航空母舰“哈里#8226;杜鲁门”号的满载排水量。借助二十三世纪的科技力量,如今少女单手就可以举起昔日的海中巨兽,更别提区区两人一狗了。 只是,那样子走在外面,真的很难看啊…… 穿过隔离层,来到实验场的门前,研究人员却怎么也打不开密封门,无计可施之下,纷纷把目光投向无常。不料,挺身而出的人却是谢晴空。 “统统闪开!” 少女摆手挥开人群,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巨大的装甲拳上电光闪烁,流转生辉,映得她俏脸一片苍白,看上去十分可怕。 “十三——雷动!” 脆声喝咤,谢晴空重重一拳印在门上,把满腔怨气随着强劲电能一起轰出。不料那面由钛合金、结晶纤维及超级陶瓷所组成的四重复合重闸,就像纸糊的一样应手而破,轻易裂开一个大洞,害得她重心尽失,被自己的拳劲带着整个人掠过宽阔的实验场,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 “怎、怎么会这么脆?” 谢晴空刚一张嘴,一股灼热的气流便灌进了肺里,烧得她七窍生烟,连调整姿势都顾不上,就那么顺着墙面滑落下地,差一点扭断了脖子。 “可恶……”她忍不住发出诅咒,伸手在地面上一按,意欲借力站起,掌心传来的剧烈灼痛让她迅速抽手。 “好烫,好烫!” 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谢晴空捧着右手用力吹气,惊讶地看到掌心已经被烫起了血泡,可见地板的温度之高,不论是拿来煎蛋还是烤肉都没问题。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有防护效果的练功服,恐怕少女在落地的时候就已被烫掉了一层皮,现在只是脑袋和掌心受点轻伤,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站在门外的人也不好过,闸门一破,炽热的焚风便如脱困的猛虎般扑了出来,把除了无常以外的人统统掀飞,在地面和墙壁上撞得鼻青脸肿,身上也被烫得发红。 望了一眼摔得爬不起身的众研究员,无常摇摇头,丢下一句:“你们太缺乏锻炼了。”后,便低头跨过破洞进入了实验场。 虽然大部分热气都泄掉了,实验场内的温度还是高得惊人,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尽是设备被蒸发、溶化和重新凝固后留下的斑驳痕迹,整个空间仿佛比原来大了一圈。他回头看了一眼闸门,门后的钛合金层、结晶纤维层已经基本上蒸发掉了,超级陶瓷也呈现出灰烬一样的颜色,只有最后一层,也就是被谢晴空击穿的那层钛合金板,看相还不错,但也是外强中干,内部的分子结构已经被超高温破坏,否则也不会让人觉得“脆”了。 “这个实验场看来是彻底废了。明儿创出的‘末日’神技,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可惜杀性太重,先伤己后伤敌,而且一击不中,便后继无力,想用于实战仍有很多缺点需要改进。” 无常踱到实验场中央,那里的地板便似被剜去了一块似的,凹下去约两米深,坑底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光头男子,正是明寐。无常在他身边蹲下,抖开手中的毯子,细心地遮住爱徒的身体。 “这一次,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爱徒憔悴的脸庞,宛如无声的控诉,纵以无常意志之坚,仍不禁有些动摇。如果能让绝大多数生命活得有尊严,那么牺牲少数人的尊严也是不得以的。这样的悖论,无常打心底不能认同,但紧迫的时间逼得他没有选择。 “原谅我,明儿。”无常借着弯腰抱人的动作,在徒弟耳边低语道:“我希望你能从下一次的任务中活着回来,只要你能回来,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揍上一顿,算作对你的补偿。” “师父,您在说什么?”谢晴空一蹦一跳的来到坑边,她只隐约听到几个字,其中就有一个“揍”字。“难道您对师兄的表现还不满意,打算等他醒来再揍他一顿吗?” 无常闻言,不由苦笑——自己在这个小徒弟心目中的形像还真是恶劣啊!但他无法向对方解释,只好把合乎少女想像的恶师角色继续扮演下去。 “啰嗦的丫头,还不带你师兄下去休息。” 双臂一振,无常便把明寐朝小徒儿抛去。盖在其身上的毯子,在空中扬起一角,展露出虎王无限阳刚美的男性躯体。看得少女一张俏脸直红到耳根,本能地转过头去,突地,一抹奇异的光芒闪进她眼里,促使她把头调了回来,抬起左手托住明寐的身体,右手挑起他脖子上的金刚橛坠饰,啧啧称奇。 “这小玩意儿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经受那种超高温的考验,连一点溶化的痕迹都没有。实在太神奇了!” “那是你师兄在****淘到的护身符,据说是一件经过几代大活佛加持的法器,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不过你的师兄到现在还没发掘出其中的奥秘。” “不可思议的力量……” 谢晴空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藏在自己胸衣下的金铃挂坠,那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据说也是在****得到的,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但母亲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传给了自己,自己才和妹妹一起找出了其中的秘密。突然,细微的震动从胸衣下传到了指尖上,少女如同被电流击中一样,全身发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喂,丫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那是、那是防冷涂的蜡!” “啊!?”无常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伸手扇了扇,把一股热气拂到小徒弟脸上。“这里很冷吗?” “当然、当然冷啦!您没看见我都在发抖吗?”这种情况下,谢晴空只有硬着头皮死撑:“您应该知道物极必反吧!那些被冻死的人,临死前都会觉得全身发烫。反过来当然也一样!我已经快要被热死了,师父您慢慢收拾,徒儿先走一步了!” 胡诌了一个理由,甚至不等无常回应,谢晴空便拖着明寐飞也似的逃出了实验场,把正在用工具扩大闸门破洞,准备拖设备进来的一干研究员撞得东倒西歪,有个家伙还像陀螺一样转起了圈子,手上的激光切割机光焰四射,把一群同僚吓得鸡飞狗跳。 谢晴空冲进大厅,正要朝出入口奔去,面前突然跳出一个漂浮视窗,映出无常的大胡子脸,冲她喝道: “丫头,你可别把咱们的客人撇下了!” 谢晴空吓得脚下一滑,险些摔个屁股墩。好不容易稳住重心,顺着无常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对方指的是宕冥和白獒。 “啊——我没忘!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他们是客人啊,我一定不会忘记照顾他们的……” 少女语无伦次地傻笑着,发出新的牵引力束,托起依然昏迷的宕冥和精神不振的白獒。定了定神,迈着稳健到有些僵硬的步伐,在无常的目送下,慢慢踱出门去。等到门一关上,她就重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飙出黑洞,在星空中飞驰起来。 实验场内,无常把手执传影机扔还给研究员,背着手转过身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人已经成功进来了。这么一来,‘铃’也完整了。接下来,要怎么唤醒‘杵’呢?” 无常陷入了沉思。 牵着三个拖油瓶飙到地面上,谢晴空连气也不换一口,接着狂奔到药王院,二话没说,把二人一狗丢给了院中僧医,调头就又冲出了药王院。 来到院外,少女从胸衣下抽出金铃吊坠,只见那颗小铃激动地抖动着身躯,发出声声清鸣,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阿月,你终于回来了!” 顺着金铃的指示,谢晴空在寺内兜兜转转,不断调整前进方向,最后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前。 因不喜与人亲近,谢晴空以方便研究和实验为由,特意申请在偏僻的地方建了一个小院子,由于位置靠近舍利院与塔林,平常根本无人靠近。可是今天,她一推开院门,便看见了一位客人站在院子中央,背着大门,正在轻轻摇晃手中的小铃。 谢晴空呆呆地站在门口,却没有勇气迈过门槛。那名不速之客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徐徐转过身来,却是一位十五、六的少女,样子生得娇小玲珑,翘唇琼鼻,眼眉似月,一笑起来眉弯眼弯,本应让人觉得十分可爱,偏偏却生了一对正常人绝不会拥有的银色瞳仁,使得那笑容透出一抹邪气,竟是一个变种人。 “姐姐,你可回来了。” 当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问候传进谢晴空耳中,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泪水,哽咽着回应:“你、你终于也回来了,我最亲爱的——妹妹啊!” 说完这句话后,谢晴空张开双臂冲上前去,少女也张开双臂热情地迎上,两姐妹紧紧拥抱着一起,任凭喜悦的泪水长流。 原来,她们是一对同母异父的异族姐妹。在十六年前,谢晴空的母亲遭到变种人的强暴,怀上了谢月,并坚持将孩子生下。使其配偶大受刺激,整日里精神恍惚,不久便在研究中引发事故身亡。 六年后,两姐妹的母亲也因操劳过度去世,其时恰逢空中少林十年一度的公开招生,十岁的谢晴空便孤注一掷地带着妹妹去参加甄选,结果她成功取得了入学资格,妹妹谢月却落选了。不愿也不可能和妹妹分离的谢晴空经过一番努力,成功唤起了考官们的同情心,破例允许她带着妹妹一起入寺就学。 之后四年,两姐妹度过了一段平静而辛苦的修业生活。比起各方面都表现平庸的妹妹谢月,姐姐谢晴空不仅展现出高人一等的武学天赋,并且继承了父母优异的科学才能,同时为两个领域的师长所瞩目和宠爱。在两边师长们的严格要求下,谢月用于修业的时间越来越多,与妹妹相处的时间渐少,即便是在共处的时候,她也很少有精力像过去一样仔细倾听妹妹的烦恼,受到冷落的谢月则一天天沉默下去。 因为谢月是搭姐姐的便车挤进空中少林,又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所以在班上倍受同学的歧视和排挤,没有任何朋友。但同级生慑于其姐姐谢晴空的存在,不敢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谢晴空的出色表现招来与她同级的学员嫉妒,经过四年的积累发酵,终于转化成恶毒的恨意。那些自知在谢晴空身上占不到便宜的上级生,把毒手伸向了她的妹妹。 在挟持谢月并对她施加了残酷的肉体暴力后,有位上级生甚至意欲对年仅十岁的女孩予以性侵犯,屈辱和恐惧唤醒谢月受到封印的异能,在击杀了十七名攻击者后,她逃出了空中少林,从此不知所踪。 而来迟一步的谢晴空,被愤怒和自责刺激得发狂,差一点把剩下的幸存者全部宰掉,幸亏执戒僧们及时赶到,才没有让惨剧进一步扩大。但为了阻止暴走的谢晴空,执戒僧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轻重伤者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八人,最后还是无常出手,才拿下了少女。 经过一番彻底的调查,谢晴空隐瞒其妹变种人身份的事被揭露出来,本应被废去武功,逐出寺外,但执掌戒律部的无常却有不同的意见。他欣赏谢晴空对异族妹妹的爱心,理解她的愤怒,认为罪不在她,在于学风武德的堕落和教育管理制度的失衡,并借此机会在寺内展开了纠正学风、重振武德和改革教育管理制度的清洁运动,通过巧妙的宣传手段,淡化了谢晴空的责任,为其博得了不少同情,然后轻轻发落了事。为了让固执的长老们住口,无常还顺着抗议者的话头,打出监管危险人物的幌子,在所有人回过味来之前,名正言顺地把她变成了自己的门徒。在彻底消弭了事件余波后,无常给了她很多方便的权力,使其能够借科研之机,调用空中少林的情报网络寻找妹妹的下落。 这一查,就是整整六年,谢月始终音讯沓然。 就在谢晴空都有些绝望了的时候,谢月却主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谢晴空紧紧地拥着妹妹,生怕她再度消失,而脑里不期然地跳出了大活佛为自己掣得的签文——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直非离合,非所能愿。 第七回 恶梦 虽然谢晴空很希望能和妹妹永远相拥下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激情稍褪,谢月便用轻柔而坚决的动作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脆声提醒道:“姐姐,你忘记关门了。” 谢晴空不舍地松开妹妹,但仍握着她的一只手掌,半转过身,左手一招,院门自动合拢。 “我们进屋去吧。” 两姐妹手牵手进到屋内。正方形的地基和穹形屋顶,构筑出一个刚柔并济的养生空间,正合中国传统思想,天圆地方。整个空间采光良好,没有花俏的装瑛,也没有任何高科技生活设备,桌椅床柜都是木制品,造型简洁,具有丰富的质感;家俱表面刷的都是清油,木纹清晰,手工痕迹隐约可见,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自然、很舒适的温馨感觉。 谢月的视线缓缓扫过厅内每一个角落,一张小圆桌,两把休闲椅,兼具隔墙功能的双面立柜上,除了书本以外,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座彩色塑像——身穿红衣的少女跪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一手持地,另一只手抚摸着趴在自己膝头上的蓝衣女童的头发,表情充满歉意;蓝衣女童却是一脸气鼓鼓,歪着脑袋装出睡觉的样子,眼睛却又偷偷地睁开一条缝,向上窥视着红衣少女的脸色。 谢月呆呆地盯着那座塑像,内心有股想哭的冲动。因为塑像中的红衣少女就是谢晴空,蓝衣女童正是她自己。但塑像中的她,身材比例较现在还要矮小,五官也更见稚嫩,年龄显然要小的多,大概要比现在的她小上六岁…… 刹那间,六年前的恶梦在谢月心中沉渣泛起,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自己,咒骂声和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自己想反抗、想呼救,却被疼痛和恐惧剥夺了行动的自由,只能蜷着身体发出低哑的呻吟。 “姐姐,救我……” “你们听,小丫头在向她姐姐求救呢!” 嘲笑声哄然响起,但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却变得稀疏了。暴徒们似乎在商量什么,但自己的耳朵一直嗡嗡的响,根本听不到那些恶人说的话。等到耳鸣稍微减轻一些后,突然有一只大手钳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腕,把自己整个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自己下巴,把骨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娘的,老子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这个小贱人!你她妈的婊子姐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教官勾勾搭搭,平日狐假虎威地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今天老子就要骑死你!” 年幼的自己还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听嘶啦一响,身上忽然发凉,原来是那套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裤被人一把扒了下来。自己本能地张口欲呼,突然被重重摁倒在地上,马上就有一具散发着汗臭味的沉重身躯压了上来,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给挤了出来。昏昏沉沉中,一根粗大、坚硬的棍棒抵住了自己的下身,散发着可怕的热力,灼痛了娇嫩的肌肤…… “不要——” 谢月突然发出尖叫,猛地从谢晴空手中抽出右手,双臂交叉护住身体,向下蹲去,整个人蜷成了紧紧一团。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姐姐你快来救我啊!!!” “阿月你别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就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一双陌生而又熟悉的手臂缠了上来,陌生的力量、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感觉渐渐驱散了在肌肤上流窜的恶寒,谢月慢慢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姐姐,隐含怨恨地问出了在心中埋藏了六年的疑问: “姐姐,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 只见谢晴空动了动嘴唇,看表情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自己,沉痛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开始,谢月非常不满这种答复。但听着姐姐把“对不起”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诵,每一声都伴随着悔恨的泪水,一滴滴洒在自己脸上,好沉、好烫…… 不需要什么理由了。 清楚地感受到姐姐内心的自责和哀伤,谢月勉强止住的泪水再度决堤而出。这一次,两姐妹流下的都是辛酸悲苦的泪。 等到她们释放完积累了六年的痛苦和压力,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的能量大增,两姐妹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倦意阵阵袭来。于是彼此扶持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挪到床边,相拥着倒头睡下。 就在谢家姐妹心情放松的进入梦乡时,宕冥和明寐这对同遭无常陷害的难兄难弟,也在药水罐里做着大梦。 和不时做出咬牙切齿表情,甚至摆动手脚,似乎正在梦中痛殴无良师父的虎王比起来,宕冥的情况要安宁的多。但只要看看脑电波图就知道,这位来自雪域高原的密宗青年高手做的梦,并不比他隔壁的人和平。 明寐的灭绝一击,在宕冥脑中烙下了深刻痕迹,此刻正在他的梦境中一遍遍回放,每看一次,对宕冥的心灵便是一次震撼,时间一长,他渐渐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不禁为其中蕴藏的绝大杀性感到骇然——这种纯粹为了毁灭而创造的武功,实有大半已入魔道! 但在理性之外,宕冥潜意识中也有某种力量在为能看到这式绝招而雀跃,那是他身为武者的求知欲和好胜心在蠢蠢欲动。随着对“末日”理解的加深,宕冥情不自禁地开始在脑中模拟施展,并尝试以自身所学去弥补其中缺陷、消弭杀性……最后竟演绎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武功,大大助长了他本身的修为。 在取得了突破之后,宕冥的脑部活动才平静下来,真正进入深层睡眠状态。隔壁的明寐几乎在同一时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肌肉放松,脑电波图呈现出δ波状态。让一直紧张注视着他的僧医和护理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这边也安静下来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不过,他们两个的脑电波活动配合的蛮有节奏,又几乎是同时安静下来,难不成刚才一直在梦中比武不成?” “怎么可能,又没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个药槽里。新人类之间的感应力再强,也没可能穿透两层障碍产生共鸣吧。” “你的话也有道理,但是……常理这两个字,对新人类来说有意义吗?我总觉得他们就是专为了颠覆一切常理而诞生的。” 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垂直悬浮在红色药液中的那两个人。 宕冥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他很高兴可以苏醒过来,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头脑和感觉。他从药王院的床上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跟着呼吸,感觉真是好极了。 睁开眼睛,宕冥看到一张年轻的陌生面孔,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那凛冽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射过来,在宕冥身上一划而过,让他顿时感受到一阵寒意。 没等宕冥做出反应,那目光瞬间便消失了,少年换上了一张困顿的面孔,惺忪的睡眼微带不耐地看着他。 宕冥对他的表情不明所以,傻呼呼地回视着。少年转过身去,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然后又回头瞪了宕冥一眼。 宕冥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跳下床,跟在少年身后走出病房。穿过走廊,两人来到外面,穿过一片药园,前方渐渐传来猫狗的叫声,还有鸟儿们清脆婉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正在举办一场动物音乐会。 宕冥本来一直在奇怪,不知道少年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现在听见这些动物的声音,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爱犬,心中恍然。 “你是带我去见伐折罗?”见少年没有反应,宕冥才想到对方不可能知道伐折罗是自己爱犬的名字,于是他连忙补充说明:“伐折罗是我的狗,白色的,块头非常大,比牛犊子还要壮实。” 少年继续向前走着,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但宕冥隐约捕捉到一点声音,对方似乎念叨了一句:“白痴。” 宕冥一窒,心想少林寺的人怎么都这副德性。不觉有气。但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面对面的骂自己,他也不好凑上去找不自在,只好闭上嘴巴再不作声。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领回爱犬后,自己立刻带它和天娜离开这座鸟寺。 沿着爬满花蓼、藤萝、忍冬、凌霄等藤蔓植物的花廊走到尽头,地势略为下沉,一座以荫棚为主体,人工山环绕其周围的较为独立的园中之园出现在宕冥眼前。 这座名为“苏生园”的园中之园西面和南面栽植着杨树、火炬树、臭椿等生长强健的高大树木,近处坡面或散植花灌木或片植铺地柏,结合地被草本形成立体观赏效果。 各色各样的植物成片点缀在坡面的四周:或与灌木组合,或与山石搭配,再现山地野趣。色彩缤纷的鸟儿们在空中飞舞,大大小小的动物则在地上嬉戏,其中不仅有鸡猫狗兔这类常见宠物,也有猴子和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甚至还有形相可怖的巨蜥和蟒蛇等爬行动物,以及白虎黑豹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居然都和乐融融的共处一园。看得宕冥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虽然刚才下定决心不再开口自讨没趣,这会儿宕冥还是忍不出惊疑出声:“你们是怎么让这些动物和平相处的?” 问题抛出去后,引路少年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但旁边扬起了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复了宕冥的疑问:“你看见它们脖子上的项圈没有?那玩意儿可以模拟多种生物的磁场,使不同的动物彼此误会对方是同类,或者是自己最畏惧的天敌,双方都不敢主动进攻,结果自然就是相安无事了。” 宕冥和少年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扫把头男生半躺在草坡上,慵懒地靠着一团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姿势显得悠然而性感。 “嘿,这位老兄。”扫把头男生抬起一只手和宕冥打起了招呼:“你看上去已经强壮得可以和虎王大爷再干一场了。” “虎王?”宕冥怔了一下,才想起那是明寐的外号,正想向对方打听一下他的情况,目光却忽然凝结了。因为他发现,被扫把头男生拿来当靠背的东西,正是自己的爱犬,雪獒伐折罗。 “真是非常温暖,这个绒毛球。大夫说了,他没见过身体这么棒的病狗。”扫把头男生虽注意到宕冥的目光,但仍继续躺在雪獒身上,还拍了拍狗的脑袋,“可是,它的心已经快死了。” 宕冥的心随着扫把头男生手的动作跳了两下,他扑到爱犬面前,翻起它的眼皮看了看,发现情况比上一次更加糟糕。雪獒的眼里,几乎没了生气,但它的身体正如扫把头男生形容的一样,非常温暖,没有任何生命力衰弱的迹象。 “可恶!”宕冥恨恨的一拳砸在地上,拳力所及,把扫把头男生震得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你们知道小墨这个人吗?” 宕冥抬头看了看站着的两个少年。他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扫把头男生身上,对引路的少年只是一瞥。不料,这次竟是为他引路的少年先做出了回应。 “来战吧!” “嗄!?”宕冥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少年,只见他眼中又露出了那种令人生寒的光芒,斗志昂扬,不由疑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小墨?” 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扫把头男生,在被少年抢了个先后,就闭上嘴在一旁苦笑。这会儿见双方大有一言不合,便即动武的势头,不得不出面解释:“不,他是枫仔。” “疯子?”宕冥愕然,难道自己竟被一个疯子牵着鼻子走了半天?可他真要是疯子,怎么知道自己醒了会想找狗?还能把准确无误地把自己引来这里…… “NO,NO!”扫把头男生把脑袋微微一摆,纠正道:“是‘木’旁‘风’,就是那个比二月花更红的枫。”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宕冥也把脑袋一摆,看着扫把头男生说:“你想说的就是这两句吧?” “对,就是这个枫。” “原来是枫仔不是疯子,可是……”宕冥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枫仔,皱皱眉头,把“他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疯子”这句话咽了下去,直接质疑道:“他既然不是那个小墨,为什么要向我邀战?” 扫把头男生转头看了看枫仔,在他冷漠的外表下燃烧着某种炽烈的感情,而一种坚定的意志,坚定到近乎顽固的神色,在他眼底稳稳地扎下了根。 “噢,我想,他的意思是……”扫把头男生代室友解释说:“他知道谁是小墨,如果你想让他告诉你,就得先和我们打一场。” “和你们打一场?”宕冥眼睛睁得溜圆,不明白扫把头男生为什么也要插一脚进来。 “因为,”扫把头男生慢慢走过去,与枫仔并肩而立,“我们是同心一体的最佳组合。”他微笑着凝视宕冥,一股锐气从笑容中绽放出来。“刚才忘记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流川彰,你可以叫我阿彰,或者章鱼也行。” 听到最后一句话,枫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大白痴。” 宕冥在内心十二万分的赞同这句评语。 谢月从恶梦中惊醒后,仍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由急出了一身虚汗。然后才发现原来是姐姐把自己抱得太紧了,她连忙用力扭了几扭,从谢晴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刚撑起上身,谢晴空双手就又搂住了她的纤腰。 “阿月,你要去哪儿?姐姐陪你去……” 谢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动作太大,把谢晴空给吵醒了。连忙低头观察,发现对方是在说梦话后,她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往床背上一靠,陷入了回忆。 自拉萨市开始,谢月一直利用机动装甲的高科技设备,从极远处、从高空中监视着宕冥的一举一动,暗中保护她的主子天娜。待见到宕冥竟把虚脱的小姐送进了空中少林这个虎穴,就一直伺机潜入,欲将主子救出虎口。 在万丈高空中苦苦守候了半天一夜,上天似乎也被自己的诚意感动,固若金汤的磁力天幕竟然出现了百年难遇的故障,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但自己怎么可能抓不住这个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艾比安机甲的强大动力作后盾,赤手空拳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劈开能量风量逆流穿越破洞,潜入寺内。 回想与能量风暴搏击的那短短三分钟,谢月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肉跳。最可怕的是,她前脚入寺,磁力天幕后脚就重新密合,只要晚上那么一息或是早上那么一息,她的下场不是被强大磁力把身体截成两段,就是一头撞在天幕上,落个粉身碎骨。 当时自己只觉得万分庆幸,现在冷静地考虑,那会不会是空中少林的请君入瓮之计呢? 怀疑的念头在谢月脑中一闪即逝。 不可能的,如果是为了诱捕自己,早就应该动手了。空中少林的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等待自己放松警惕,那刚才自己不知昏睡了有多久,又没有机甲护身,正是最佳的下手机会,他们不可能不采取行动。 放下了这层担心,谢月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行动。不知不觉中,她的目光垂落到紧紧抱着自己的姐姐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抬起头望向摆在大立柜中的那座彩色塑像。 谢月左手轻挥,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红色的鞭影掠过,卷住那座彩塑,拖近身前,然后落入少女的掌心。不料,手臂猛往下一沉,刚接住的彩塑差一点就从她的手上掉下去。 “好重!”银眸少女诧异的低呼一声,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交托着两手,捧住彩塑送到眼前。近距离细看下,她才发现这座彩塑原来是用多种有色金属打造成不同部件,拼组而成。因此才特别沉重,仿佛反映着制造者的心情。 而且塑像中的两个人物,其工艺的精细程度也有着极大差距。与精致到头发都一根根飘起来的谢月的塑像相比,谢晴空的塑像不仅用料低劣了一个档次,制造工艺也比较粗糙,甚至连面目都被刻意模糊,使得观赏者只能通过衣着、发型和熟悉的人物动作来辨别她的身份。 很显然,制造者是在通过这样的扬抑对比,表达自己的内疚心情,向失踪的妹妹传达一份深沉的歉意。 “姐姐,你的心意,我确实感受到了。”谢月放下塑像,伏身在依然沉睡未醒的谢晴空耳边低声说:“可是要我原谅你,仅仅拿出这种东西是不够的……” “那么,我亲爱的妹妹,”谢晴空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低哑,语调中充满痛苦:“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呢?” 谢月轻绽笑靥,银眸闪烁,飞掠过一抹煞气、一抹快意,又在姐姐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晴空全身一僵,悚然张大了眼睛,翻身坐起,盯着妹妹,红唇一阵颤抖,本能地想要吐出拒绝的字眼。 “不可能。” 宕冥平静而坚定地拒绝了两位少年的邀战。 “我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护法伏魔。决不会用它与人争强斗胜,逞匹夫之能。此等举动不仅于事无补,与人无益,反而会助长世间戾气,实为修行者最大的愚痴业障。” 义正言辞地说完这番话,宕冥弯腰抱起了爱犬,准备离去。 可是名叫枫仔的那名少年无言地移动身体,拦住了惟一的出口。扫把头男生阿彰带着叹息的表情,慢慢踱了过来,继续维持和同伴并肩作战的姿态。 宕冥深深地皱起眉头。 “枫仔固执起来是很难缠的,请老兄你就露一手吧。”阿彰两手插在兜里,优雅地耸了耸肩,劝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继续僵持下去,也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呢。” 宕冥把目光投向上空。藤蔓交织成的绿色天蓬变成了少年的帮凶,横亘在通往自由天空的道路上。虽然这层障碍非常脆弱,但对从一个缺少绿意的环境中走出的宕冥来说,那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无奈地收回视线,宕冥看着拦在园门口的两位少年,他们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并不能完全遮住背后的园门。但两人竟已懂得使用自身气机去封锁空间,而且他们散发的气息虽看上去泾渭分明,似是各掌半壁江山,实则浑然一体,无论自己是硬闯还是钻空子,都会不可避免的牵动两个人的力量,一齐压逼过来。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势成骑虎,想不动武亦不可能了。 “你不要死脑筋了,换一种想法吧。”阿彰注视着宕冥的眼睛,说:“对无理取闹的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因为这种人的内心已经被痴愚嗔贪等妄执念头占据,属于持强不服正法化度之辈。碰上这种情况,即便是佛祖亲临,也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拔除其心内种种痴顽。” 宕冥心中一动,忍不住便想:“他这话倒也有理。诸佛慈悲,出教令轮身,施行人以明王法,不正是为了解决这种难题么……”但旋即又想:“不对,我根本就还没和你们说上几句话,怎么能说已经到了讲理不通,非以武力摄伏使其尊佛教令的地步?不行,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我得动嘴和你们讲道理才成。” 阿彰查颜观色,知宕冥已经心动,但灵智坚固,因此意志不为其所移。要想迫他出手,还得再从别的方向敲打敲打。 可是,为什么这种消耗脑力的工作总会落到我头上呢? 阿彰幽怨地瞥了身旁的同伴一眼。枫仔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宕冥,留意着其身体的每一个小动作,没空理会他的无声怨诉。 阿彰只好无奈地随着枫仔的视线,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到宕冥身上。 可惜宕冥正在脑子里构思能够说服他们的道理,没能及时捕捉到那一瞬间的破绽。等他有所查觉时,阿彰已经重新巩固了阵线。非暴力突围的机会稍纵即逝,令宕冥无比扼腕,心情激荡的结果,是把之前刚组织起来的大篇道理给冲散打乱了,还得在心里重新再组织一次。 就在宕冥忙着组织说辞的时候,阿彰又冒出来一句惊人之语。 “别忍了,老兄,其实你心里也很想打的。”阿彰抬手抹了抹头发,“我知道,你在不久前才和咱们寺里的虎王打了一场模拟战。从你们被送到药王院时的身体和精神情况来看,是你赢了吧?” “我没赢。”宕冥认真地否认。他不认为挡下了对方的绝招就算取胜,何况明寐在那之前已经进行了近千场激战,身体情况比自己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你也没输吧。”阿彰一挑眉毛,自信地断言。 宕冥不作声地承认了这点。阿彰紧接着说:“一场没有胜者的战斗,过程有多惨烈是很容易想象的。而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最容易刺激武者的成长,因为双方都在努力地想要创造奇迹,发挥超越本身实力的力量,将绝不弱于自己的对手轰下!” 说到这里,他突然双拳互击,发出砰然脆响,让宕冥吃了一惊。然而本人却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不容人反驳的森严威势: “因此,我相信你已经在与虎王的模拟战中突破了自身界限,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宕冥想不到这个表情一直很慵懒的男生会突然展现出如此强悍的一面,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讲这些东西,听上去似乎和现在的情况毫无关系。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感到一阵不安,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对方带进某个陷阱。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略带紧张地看着阿彰,等待他的下文。 阿彰把两手重新插回兜里,回视宕冥,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冷笑,静默片刻,在如愿看到宕冥眼中的动摇神色扩大后,突然接着说:“但是在这种模拟战中得到的成长,在冷静下来后很容易让当事人产生一种不真实、不确定的感觉,进而引导出更强烈战斗的欲望。” 宕冥脸色大变,阿彰的这番话准确击中了他的要害。 把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阿彰咧嘴一笑:“醒来之后,你是不是一直隐约有一种感觉,觉得之前的战斗没能够满足你?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渴望着能够在现实中再战一场,想用整个身心去重温那种灵感和力量不断喷涌的快感?” 每一个问题都让宕冥的表情动摇的更厉害,阿彰的声音渐渐低微,但每一个字都能无比清晰地送入宕冥耳中,犹如恶魔诱惑的耳语: “你是不是很想巩固自己的进步?很想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好让你能尽情地施展刚刚领悟的新武功,在实战中验证成果,也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并记住新得到的力量,与灵魂完美的融合……那也会产生一种快感,你还没有体验过吧?你想要体验一下吗?想要的话……就来战吧!” 宕冥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抗拒诱惑上,猛然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杀气,本能地提高气势对抗。不料,那股杀气一闪即逝,自己爆发的气势骤失目标,不由自主地朝对面两人涌去。 “中计了!” 宕冥虽竭尽所能地抽回外放气息,仍然慢了半拍,已牵动气机影响。蓄势已久的枫仔身形一振,犹如海天间的飓风一般,追逐着他回收的气势狂卷而来。在其身后,云影徘徊,沛然大度,更蕴含了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云藉风势,两者不断汇聚天地元气,化作接天云涛,凛烈风影,遮蔽天日,封死了宕冥的一切退路。 “你们这两个吃狗肉的(藏语粗口),为什么非要逼我动武!” 宕冥终于愤怒了。 第八回 梵天印法 无常静静地坐在一圈漂浮视窗中,从不同角度观察着发生在“苏生园”的战斗。屏幕上,宕冥虽一脸怒容,但仍没有暴力反弹的意思,而是保守地运起“天龙甲”,鳞气外放,金甲叠砌,结成璀灿球壁护住了他和怀中的爱犬。虽然外界的所有光线都被两名对手掀起的暴风和乌云隔断,他仍凭着一己之力和信念,在困锁自己的黑暗结界中撑起了一片光明。巍峨屹立的身姿,犹如上古传说中支撑天地的神峰不周山。 “能坚持原则到这种地步,真是一条好汉子。”目睹宕冥的表现,无常打心底赞叹出来。 这时,一个来自外部、请求通信的小窗口跳了出来。无常还没去看号码,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人,举寺上下不过十七人,但真正敢于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人,三根半手指就可以数完。而在这三个半人中,一个还在药罐子里泡澡,一个正处于和妹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的状态中,还有一个最近才离寺下凡,照过去的经验看,没有半年十个月,是不会回转寺内的,因此总是被算成半个人。 三个半人扣去两个半,剩下的那个完人,就只有他的方丈师弟无相了。 无常的手指在“接受”和“拒绝”两个选项上游移了两个来回,微微露出苦恼的表情,最后下决心一点。视窗闪了闪,显示出一张清瞿面容,颔下五柳长须轻拂,光头上九点戒疤宛然,果然是无相没错。 只见他面色肃穆,隐有沉重之色,双眼紧盯着无常,问道:“师兄,可是你指派仙道枫和流川彰去寻宕施主的麻烦?” 无常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知道这只是开场白,无相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为了不让自己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居于被动,他少有地为自己的行为分辩了一句:“我只对仙道枫一个人做了指示。” 无相不理会他无意义的辩解,继续问道:“师兄,你看见他们用的武功了吗?” “我看得很清楚。”无常不太自在地回答。屏幕上,无相的眼神越发严峻,刺得他一阵心虚,忙把目光转到其它视窗上。 只见在风云合壁的巨力冲击下,宕冥“天龙甲垒”的光芒虽未有丝毫减褪,本人也不见得如何吃力,可那头雪獒却明显流露出痛苦之色,只是它颇有灵性,知道不可在此时令主人分心。因此尽管自己被甲垒内回荡的音波震得七窍渗血,却始终咬紧牙关,卧在宕冥怀里一动不动。 只是像它这般忍耐,肌肉自然收紧,身躯免不了出现僵硬、抽搐的症状。宕冥又怎么可能查觉不到。于是,当撑过一波攻击后,他便将天龙甲垒的防御圈缩小,将节省下来的真气输入爱犬体内,助其抵挡音波侵扰。 问题是,久守必失。任凭天龙甲垒如何坚固,终究需靠能量支撑。而此时苏生园内的天地元气俱以枫、彰二人为中心汇聚,使他们每一次回气,都可以催升更大更强的力量。宕冥却只能靠自身真气来维持天龙甲垒的运转,此消彼长之下,他便是想要守久一点,也是桩大难事。 “汇天地之气,聚日月之精,集万物之元,累积无量之力,移星换斗,是为——” 摩诃无量! 无相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无常却很明白他的意思,坦然相承:“不错,是我传授给他们的。” “师兄,你——” “我还答应了枫仔,只要他们能打倒宕小兄弟,我就将他们正式收列门墙。” “师兄你太过分了!”无相气得连胡子都一根根飘了起来,“‘摩诃无量’为本寺七十二绝技之首,是达摩院八长老的共同心血。用以授徒,需先由长老们评估其资质、品性和出身,然后投票,有半数长老同意方可相授。师兄你身为戒律院首座,怎么可以带头破坏规矩!” “师弟你莫激动,刚才你说的那些规矩……”无常抓了抓胡子,“都只是习惯律法,并不是正式的成文律法吧。” 无相一窒。 无常放下手,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师弟:“资质、品性和出身,前两项我可以为枫仔和阿彰打保票,要通过包括你在内的长老们审核绝无问题。但他们的出身……方丈师弟,你真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吗?” 无相额头上青筋暴突,嘴紧紧地闭着,竭尽全力压抑着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紧逼着喉咙道:“有什么话,师兄你就都说出来吧。”清了清嗓子,无相接着说道:“算起来,咱们师兄弟两个也有半个世纪没有认真交流了。从第一线退下来之后,师兄你我行我素的作风一天天见长,做什么事都是一半胡闹一半认真,虽然结果总是好的,可中间的有些作法实在令我这个师弟难以接受。尤其现在寺里再找不出一个比你的辈份更高的长老了,而论武功之强和功劳之大,别说寺里,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敢在你面前捡嘴。大家只能任由你闹上天去,他们则在下面看着,就看你什么时候能一脚把玉皇大帝蹬下来,或者换你被如来佛祖一巴掌给拍落地。所有人都在看你演的好戏,只有我这个师弟,整日里为你提心吊胆,可又劝不了你。不然的话,我何必去修什么‘法身无相’?要是能修成,我可就省心喽——” 尾音拖成了一声长叹,无相整个人疲惫地松驰下来。 一时间,无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这个师弟性子冷峻,很少会表现的这么激动。虽然隔着屏幕,虽然无相的话似乎都在抱怨他、责备他,但无常确实从中感受到师弟对自己发自内心的真诚关怀和爱护,这让他心里一阵温暖。 “师弟,你也变得狡猾了。”无常咕哝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不是显得我这个做师兄的很不体谅人?很不识好歹?罢了罢了,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答应你,今后行事会收敛些,再不把寺里的武功随便卖人了。” 无相却并不满意,“师兄,你还是不愿向我这师弟交待心里话吗?为什么你要把摩诃无量传授给那两个和族之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天下,什么是天下?”无常插嘴反问了一句,“中国虽大,人口虽众,国力虽强,但还没有资格代表整个天下。反过来说,如果中国有一天强盛到可以成为全天下人的代表,又怎么会排挤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和族之子,怎么能算自己的孩子!”无相的反应异常激烈,连眼睛都红了。“这个民族根本不算是人,他们是一群狼!一群贪婪狠毒的饿狼!!一群披着人皮的中山狼!!!中国同意收容他们的后代,是一个大错误!总有一天,我们和我们的后代会为当初的决定流下悔恨的泪水和鲜血!!” 无常困挠地抓着胡子。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无相争论。因为凡是这种牵涉到历史仇恨的话题,纠缠到最后只能变成一团分不出是非对错的稀泥。可是性子清冷的人一旦激动起来,就没那么容易降温。 “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疙瘩。八十一年前,你和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在东海决战,导致日本群岛的地质结构受到损害,回天无力,最后沉入海底,死伤者数以千万。你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起一半责任。因此那时你去游说包括我国在内的各国政府接受日本难民,我不仅没有反对,还尽一切力量支持你。而在三十年前,你又以和族已经被正式承认为中国公民为由,为其后裔争取进入空中少林的通行证,我也没有坚决的反对。” “俗话说,事不过三。师弟你都已经帮了我两次,那就再帮师兄我最后一次吧。”乘着无相换气的机会,无常厚颜无耻的来了个顺杆爬。 无相被气得额头的血管一阵突突乱跳,突然之间,变得面色如血,身子跟着一晃,似极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目睹此状,无常惊叫了一声“师弟”,身子向前一扑,伸手去扶无相的肩头,想要按他坐下来,帮忙把走岔的内息导回正途。可是伸出去的手却从无相身体中穿透过去,一怔之下,才想起双方是在做影像通讯。 不过看上去无相也忘记了这点,见无常的手伸过来,他把手臂一振,似要将其挥开,结果挥了个空。于是,手臂回转,砰的一声击在自己的胸口,把结郁在心口的鲜血硬生生地打散,自张大了的口中狂喷而出,简直如同洒下了一蓬血雨。 喷了一口鲜血之后,无相的脸色,苍白无比,身子也软弱无力,但他依然把腰板挺得笔直。伸手指着自己的师兄,无相猛喘粗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无常看见师弟变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大生悔意。纵有千百条无比正当的理由,此时此刻,也说不出口。 “私授武功这件事,我确实做的不对……” “不仅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 无相顺过气后,马上打断了无常的悔过表白。他手扶胸口,慢慢地盘腿坐了下来,缓缓地说道:“日本难民自从进入我国以来,头三十年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争取公民权,姿态甚是恭顺,各种表现简直跟哈巴狗没有区别。以此成功地骗取了我国上下的信任,给了他们中国正式公民的身份,之后的二十年,这些和族人忙于渗透我国社会各阶层,扎根繁殖,也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可是近三十年来——” 无相略顿了一顿,望了无常一眼,这时,他的眼光中尽是沉痛之色,还隐含了几分责备,最后长叹一声:“自从他们的子裔有机会接触少林的上乘武学后,这些和族人也开始有了小动作,而且逐年增多。虽然政府当年有把他们的人口打散,分配到全国各个地区,但这些和族人的心却没有散,几十年来一直在保持私下交流,到了最近几年,甚至打着寻亲觅宗的幌子,公开进行大串连,并用各种合法和非法的手段转移人口,到那些具有战略价值的地区聚居,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而这些情报,师兄你也都看过,难道你就看不出这些和族人的狼子野心?为什么还要把‘摩诃无量’这样危险的合击功法传授给和族之子?那可是、那可是能够让普通武者拥有对抗新人类力量的杀手锏啊!” 见无相激动得好像又要吐血,无常不得不解释几句:“师弟,摩诃无量这套功法自从问世以后,五十年来通过长老会审核,有资格修练的人不到十个,修成的人只有两个。而这两个人,总共只有三次联手出击的纪录,能够收集到的数据极其贫乏。不仅使摩诃无量这套功法得不到进一步改进,也与当初创造这套功法的宗旨相抵触。正如你所说,这套功法可以让普通武者拥有对抗新人类的力量。但师弟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当初集思广益创造这套功法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普通人集合力量对抗超出人力极限的外来威胁。可自打这套功法诞生起,就没有在普通人身上实验过,几位长老在做了初步测验后,就被摩诃无量的威力迷住了,居然把这套半成品当作宝贝一样藏了起来,尽可能不给其他人接触。这种作法,我实在不能苟同。” 无相哑口无言,呆了半晌,他的脑袋才慢慢转过来:“师兄,原来你是想拿和族人当……” 无常做了个嘘的手势,奸笑道:“这种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谨访隔墙有耳啊!” 无相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大叫:“师兄,您实在是太卑鄙了!太阴险了!” 无常查颜观色,清楚了解师弟在想些什么,面上的奸笑变得更加深刻,内心却发出了寂寞的叹息。 师弟啊师弟,莫怪做师兄的欺你。实在是被仇恨迷了眼的你已无法看清我们人类真正的危机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心有所思,无常不知不觉地扬起脸,把充满忧虑的目光投向上空,穿透天花板,直射入九重云霄…… 苏生园内。 宕冥的护体气罩已经被压缩得几乎贴在身上,两者之间只能勉强塞进一只巴掌。而两名对手的力量不仅不见衰退迹象,还在不断攀升,似乎永无止尽。照这势头,如果宕冥再固守不移,等待他的将是劲溃、战败、身亡的凄惨下场! 宕冥胸中的怒意不断膨胀,但他仍然在努力克制。他想不明白对手为什么一定要迫自己动武,在他看来,这种不讲理的行为简直是在发疯,自己要是动手还击,无异于将自己置于和疯子同一层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束缚了宕冥的反击意志,那就是苏生园内的动物们。在摩诃无量的力量下,保护它们的磁力场正在不断地震动和发出劈劈叭叭的声音。这还是自己承担了摩诃无量绝大部分威力的结果,宕冥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放手反击或者逃避的话,那些磁力场能够撑多久……自己又还能撑多久? 如果我倒下了,这些动物仍然难逃厄运。那么,我这样坚持不移的固守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生死关头,宕冥心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了疑问。从现场情况来看,风云合壁的下一波攻击自己实在没有把握可以撑过。而如果不是顾忌园内动物的安危,自己大可趁着敌人发招后四周结界的力量下降,露出空隙的一瞬,运起“韦驮天速腿”破围远遁,不用再被人当成练功的靶子。 虽然思想出现了动摇,但宕冥终究做不出独自逃生这种自私的行为。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最后的逃生机会也消失了。 在刚刚的对抗中,宕冥虽一直消极抵抗,两名对手仍能藉着笨拙的反覆使用,越来越熟悉摩诃无量的诀窍变化,把力量集中运用。具体表现就是,每次发招后回气和重新蓄势用的时间越来越短,结界露出的空隙也越来越小,留给宕冥的逃生机会跟着越来越少……终于,以宕冥的眼力也找不到任何可趁之机了。 身陷绝境,宕冥的思绪反而完全平静下来,空明反照,不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东西,一心一意的运转内力,竭尽所能地提升护身气罩强度,准备迎接最后的冲击。 通过屏幕看到宕冥表情的无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无常的视线却没有放在宕冥脸上,而是盯着他怀中的雪獒,一字一句的说:“他死不了的。” 无相诧异地“喔”了一声,向无常瞄来。他的视线刚离开屏幕,蓦地,风云突变—— 枫、彰二人蓄势已足,双双沉喝一声,犹如龙吟轰响,挟着一股上天下地无人能挡的力量俯冲向宕冥,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气旋,幻化成巨龙影像,奔腾矫夭,蔚为奇观。 眼见巨龙张牙舞扑的朝自己扑噬而来,宕冥眼中射出坚毅的光芒,头顶青天,脚扎黄泉,身若磐石般屹立不动。不料,就在巨龙张开大口的那一瞬间,怀中一震,一直僵卧不动的爱犬用后腿在他胸口猛蹬了一下,高高的跳了……不,是飞了起来,就像火箭一样飞了起来,一直飞进了巨龙的大嘴。 这一下异军突起,不仅令宕冥大惊失色,就连远方的无相也悚然动容,惊呼一声:“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无常悠然应道:“也许它是忠心护主;也许它是想以死激发主人的斗志;也许它是自觉了无生趣,想藉机寻个解脱。不过说来说去,都只是我们人类的猜测,狗的心思,我们人怎么能够了解?” 看着屏幕上绽开的朵朵血花,无常忽然捋起袍袖,向前一探,整条右臂顿时没入漂浮视窗中,却没有从后方穿透出来,情景煞是诡异。他却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能了解的是,马上会有人发疯了!现在就得开始为他准备特效药……” 宕冥悲嚎一声,双脚蹬地,腾身跃起,在空中两拇指交绕,双手开展中翅之势,结金翅鸟之形对龙口击去,连鼓三次,劲发如飞状。 依佛典所载,迦楼罗的翅膀是由众宝交织而成,所以又称为金翅鸟或妙翅鸟。这种鸟的躯体极大,两翅一张开,有数千余里,甚至于数百万里之大。《菩萨从兜术天降神母胎说广普经》卷七有载,金翅鸟王身长八千由旬、左右翅各长四千由旬。以龙为食。 宕冥以金翅鸟王印抵御巨龙气罡,是取先天相克之力,可收以弱制强之效。但如果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完全可以抵销这点优势。不过宕冥所要争取的,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趁着龙口被金翅鸟撑住的机会,电射而入,看到的却是一块块破布般的血肉骨屑,绕着他身体不断地旋转…… 血淋淋的惨像染红了宕冥的双眼,积累已久的怒火化为憎恨的岩浆,在身体中奔腾,几欲喷发,却总是差了那么一口气,一口用来凝聚这股毁灭性力量的真气。在先前的战斗中,宕冥已经耗尽了内力,还没来得及补充,现在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正大恨间,巨大的龙口重重地闭合,咬碎了金翅鸟的身躯,也彻底断绝了他的退路。 随着龙口密合,激烈回绕的气旋也开始缠上宕冥的身躯,切肤割肉,抽出体内的血液,制造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哈哈哈~~~”宕冥惨笑起来,“伐折罗,你看到了吗?我这个不称职的愚蠢主人马上就要来陪你了……” 嘴里这么念着,宕冥心中却充满不甘。不能为爱犬报仇不说,就连想揍对方一拳出口恶气也做不到,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加窝囊的事吗?还是所有的失败者,都只配得到这种窝囊的下场? 就在他心念转动间,身上的肌肉几乎快被削光,伤势已经不能再叫“深可见骨”,只能用“白骨嶙峋”一词来形容,偏偏意识还算清醒,其中痛楚实非笔墨可以形容。 不过此刻宕冥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受到渴望力量的强烈意志吸引,一样散发着强大佛力的东西向他靠了过来。仔细看时,竟是一个小小的金刚杵。 “这是……”宕冥张开尚还完整的右手,努力向金刚杵抓去。他认出它是安巴法王藏在爱犬身上的那把“钥匙”,还知道那是一件事关全体人类生死存亡的重要东西,现在更了解到它是一件充满至强无上力量的法器! 力量,现在就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两名对手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存在,以及对他们的威胁,但已经来不及阻止金刚杵落入宕冥手中。就在宕冥握住金刚杵的同时,他感到气旋的速度慢了下来,但龙腹深处,已经在凝聚一股比这气旋更雄浑十倍的刀气。 这个发现,让宕冥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他没有时间深思,也来不及细想,蓦然感到一股浩瀚如汪洋、温暖似春风般的力量透过掌心传来,在骨头里迅速游窜,激发出无限生机。 刹那间,宕冥只觉全身伤口同时发痒,而且越来越热,连忙运起“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催愈肉身。 大梵天(梵名Brahma),梵名音译为婆罗贺摩,意译作清净、离欲。为宇宙的创造者,后世一切众生皆其化生。 宕冥的“梵天印法”虽未修到度劫的境界,也有了七转之功,能借到的造化之力已然不浅,配合金刚杵的强大能量推动,眨眼间便将破损不堪的肢体重组完好。 伤势尽去,金刚杵中仍然不断放出强大的力量,宕冥只觉丹田内力充盈,经脉真气鼓荡,便似要迸破身体将出来一般,不吐不快。 “杀!” 宕冥舌绽春雷,握紧手中变大了的金刚杵,朝感应到的对方力量汇聚点用力掷将过去。他这一掷大有讲究,暗以大金刚轮印法催动杵中能量,此印法源自摩利支天,具有能破之德,可灭除一切障难。是宕冥最擅长也是最具破坏力的印法,别名“威光天剑”! 霍地,金刚杵飞去的方向上绽开一道冰冷的蓝光,一直在气旋深处凝聚的那股阴气森森的冰寒刀气,发出“锵”的一声—— 暴射而出! 威光天剑硬撼斩魂军刀,声势称得上惊天动地。迸碎的光气裹着大量冰片激射向四面八方,犹如一群飞蝗惊起,又似无数流星掠空飞驰,把巨龙气旋自内而外撕了个粉碎,余劲不衰,又击穿了保护园内动物的磁力场,把一干动物打得血肉飞溅,哀鸣声和骨骼碎裂声接连响起…… 大好园林,顷刻间变成了血腥遍地的屠宰场。 宕冥犹然未觉。他恶狠狠地盯着显露出身形的两名对手,眼中凶光闪烁。 第九回 舍利珠 药王院的药浴室。 明寐全身赤裸,只挂着那条金刚橛坠链,口部戴着一个呼吸面具,垂直地悬浮在一个盛满淡黄色液体的透明圆筒里面。在模拟机内进行实战训练,通常不会对肉体产生影响,但他当初选择的是超级挑战模式,精神与肉体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互动,因此他在模拟机内使用“末日”这种近乎自毁的招数,也给肉体带来了很大伤害。以致同时入院的宕冥都已经离开药罐很久了,他还得泡在里面继续接受治疗,这期间一共换了三种药液,才把他的内外伤势都稳定下来,开始转入恢复状态。 到了下午,主治医生放心地离去,紧张了许久的护理人员也忍不住打起了呵欠,频频向门口看去,等待换班的同学到来。却久久不见动静,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开门跑到走廊上去张望。 当走廊尽头终于出现他期盼已久的身影时,药浴室内忽然透射出一道豪光,大吃一惊的护理员连忙推门而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一面运功抵挡,一面眯眼向光源处望去。只见药罐内的液体像开了锅一样沸腾着,用来监测明寐身体情况的仪表指针、图波和读数纷纷疯狂地摇摆、跳跃和攀升,新陈代谢正以超越常人千倍的速度运作。同时,密封的药液被高温大量蒸发成汽,体积和压力剧增,竟把超硬度钢化玻璃制成的药罐撑出了裂纹,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响声。 “不好!” 护理员也是少林弟子,眼见情况不妙,立刻力运双臂,护住头脸,倒跃向门口。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巨响,药罐轰然炸裂,白雾喷射,玻璃碎片有如刀剑般掠斩八方,把护理员身上划出不少血槽伤沟。室内的仪器、墙壁和天花板也被打得伤痕累累,锋利的碎片密密麻麻地倒插其上,望之犹如地狱传说中的刀山胜景。 明寐满不在乎的赤足踏在这些碎片上,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金刚橛坠饰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似的飘浮起来,如指南针般指向苏生园的方向。 “共鸣……怎么你这家伙还有兄弟的吗?” 虎王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惊讶,只是此刻他所目睹的现象,同样也在其他人眼中酿成惊奇。 止心水院的竹屋里,无相停下了和师兄的通讯,起身来到隔壁屋前,还没推开门,就见一缕缕如水银光从竹门缝隙间流泻而出,寒气迫人。进门之后,眼前竟然是一池白波烟潭,寒气如雾,蒸腾盘旋,碜人入骨,冷霞掩映下,室中似乎也没有了空间方圆,四顾茫茫,让人觉得此间说不出的凄清迷离。 寒潭中央,一块硕大无朋的巨钻载浮载沉,放出无数银白色的光线,彷佛冷月清辉洒遍了整个空间。就连藏身钻中的天娜,身体竟也被映成透明,每一根血管,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十分诡异可怕。 无相的目光凝注在天娜腹部,一颗鸡子大小,圆润如珠的舍利子被收藏在她的丹田内,正在不断吸收巨钻的能量,凝缩成近乎透明的光质后,出现了裂变反应—— “哗啦——哗啦——” 充盈满屋的寒气烟波,发出了海潮似的浪涛声响,朝无相汹涌卷去,竟将他生生迫出房门。整间竹屋,也在刹那间冻凝结晶,被气浪一冲,碎裂成大颗大颗的冰珠,呼啸着四溅扬射。但它们还来不及对周围环境造成破坏,就被无相的超凡力量定在空中,大袖一拂,像冰雹一样“乒乓乓乓”地落满一地。 无相挥出的袖风也驱散了笼罩在竹屋废墟上的寒烟,露出了一位全身赤裸的冷艳美女,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螓首微垂,目光跟着一双玉手在娇躯上来回摸索。 无相默运天眼通,一望之下,顿时发现她的身体中竟然多出了一百零七颗指头大小的晶珠,加上仍藏在丹田内的那颗舍利子大珠,正合一百零八之数,按人身一百零八处要穴的位置分布,将体内的能量串连一气。 无相大惊。变种人天生异禀,能上天入地,变化外形,操纵风火雷电等自然力量,甚至控制其他生物的精神。但这些超能力都源于基因变异,其代价就是丧失了正常人拥有的经脉穴道,导致除了精神力以外的任何能量,都不能长时间聚集在体内,想要修炼内功也无从做起。 因此,人类才能恃仗武学利器与之抗衡,并促成自身进化,以新人类的姿态夺回位于生命之树顶端的宝座。 可如今,居然有一个变种人拥有了保持能量聚拢状态的体质,虽然是借法器的力量做到的这一点,仍使无相感到万分惊恐。 “无常师兄,难道这种演变也在你的计算中吗?” 仓促之间,无相也没有办法去向无常求证。身为人类成员和守护者的责任感,使他无法对发生在天娜身上的异变置之不理,下定决心,就算有可能搞砸无常的计划,他也要把这个危险的变种人女子扣留下来! 身随念动,无相身形徒然拔高,如一头大鹰般向天娜扑去。岂料对方早有警觉,见他身形一动,立刻伸出纤纤玉指在空中划了个圈,瞬间寒气四溢,立刻将身前空气凝固为一块巨大冰弹,迎着无相轰去。 但无相身为少林方丈,功力岂是等闲,大袖飘动,袖底呼呼的拳力向前发出,使得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袖里乾坤”。他性子冷峻严肃,行为举止也是沉稳内敛,虽然兼通一十三门绝技,但与人动手,素来只使“拈花指”、“袖里乾坤”和“袈裟伏魔功”这三门神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三路绝技使将出来形相雅观,不失他作为出家人的庄严身份。 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便可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而在此刻,无相以刚猛拳劲摧破冰弹,同时以柔和袖力裹住碎冰,使其无法飞散开去破坏环境,影响自己的视线和身法。必要时,还可以把这些冰片当成暗器返还对手,妙处多多。 但天娜也不是傻瓜,见无相收了冰屑,立刻猜到他的心思。伸指在刚刚凝固的第二块冰弹上一点,潜藏念力,当冰弹飞到半路时,忽地碎裂成万千冰锋,像一群有生命的飞蝗般从不同方位射向无相。 近距离下骤逢变故,纵以无相之能,也来不及一举收尽所有的冰片。以双方的功力差距,无相本可无视天娜的小小花招,恃强硬闯,但他见这些冰片的飞行轨迹古怪,不知对方在上面玩了什么花样。变种人的异能千奇百怪,初次相逢,往往可以让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武者大吃苦头,甚至落败身亡。因此,无相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不敢托大冲关,连忙挥动两只袖子,运劲把前次收拢的碎冰向四面八方洒去。 冰碰冰,洒下一串串如鞭炮般清脆的爆响,煞是悦耳。同时无数若有若无的透明冰尘扬散开来,便似下了一场大雾,把无相密密包住。以其眼力,竟然无法看透这层障碍,冰雾中隐约有着某种特殊的能量在流动,不仅干扰光线、声波的传导,甚至连无相的神识也被扭曲,无法准确感应到雾圈外的情况。 待到无相以袖风挥散浓雾,四下里静悄悄的,天娜早已经溜得不知去向。 无相能做少林寺方丈,自然也不是愚钝之辈,心中一转念,立刻就猜到了天娜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天娜体内的舍利子明显是受金刚杵开光产生的共鸣而出现异变,而她本人刚刚醒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环境中,内心多少会有些惶恐,无从去向。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随法器间的相互吸引往苏生园方向逃逸。 想到这里,无相立刻准备追过去,不料身子刚刚腾起,正上方突然敞开了一扇空间窗,他收势不及,整个人哧溜一下穿了过去。 稳定了身形后,空间窗已经闭合,无常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别追了,陪着我一起看戏吧。” 无相转过身体,只见无常用许多个漂浮视窗拼成了四个大屏幕,分别播放着四路人马的活动影像。 除去宕冥、明寐与天娜,剩下的一路就是谢家两姐妹…… 早些时候,“不可能”三字在谢晴空舌尖上打了七八个转,终究还是没能宣诸于口。但要答应妹妹,帮她去偷由无相方丈看守着的巨钻,还要把她们送出寺外,无论从道德上,还是技术上,都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算再怎么讨厌和不信任人类也好,谢晴空也做不出背典忘祖、欺师叛门的行径。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妹妹是变种人而不爱她,但那并不表示自己也会喜欢其他的变种人。尤其是,把自己妹妹带坏的家伙…… 但是,这种情绪绝对不能当着妹妹的面流露出来。 谢晴空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给了妹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阿月,只要是你的愿望,姐姐一定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但你知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吗?她值得你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吗?” 谢月用坚定的语气,一句话就回答了姐姐的两个问题:“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晴空愣住了,半晌才重新开口:“奥罗帝国的埃及郡主,怎么会变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还叫她作……” “小姐。”不等谢晴空说完,谢月就用崇敬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对天娜的称呼,然后用隐含痛苦的不满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低声说:“我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事实毋须置疑,姐姐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关于细节,我不想再去回忆……” 说到这里,谢月肩膀惊颤了一下,缩起双腿,用两手抱住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半晌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看到她这个模样,谢晴空心如刀扎,连忙安抚说:“不问了,姐姐不问你就是!你也别想了,姐姐会永远陪着你,任谁也别想再把我们两姐妹分开,谁也别想再伤到你一根头发,我会把任何一个敢于对你无礼的家伙砸成肉酱!” 说到最后,谢晴空用力挥舞了一下左手的钢铁巨拳。可谢月根本就不抬头看她,任凭姐姐怎么安慰开解,都置若罔闻。 谢晴空说到嘴皮子都快破了,见妹妹还是没有反应,又是心痛,又是沮丧。她右手扶着谢月的肩头坐下,盯着妹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心有所悟,试探着说了一句话。 “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和你商量如何救人?” 谢月的脑袋霍地抬了起来,满面欢喜,抱着她在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全然不顾姐姐眼中的难过,连声催促谢晴空赶快提出方案来一起商量。 见妹妹这么重视自己以外的陌生人,谢晴空心里又酸又苦,还有说不出的痛,但仍然强打精神,在脑子里认真思考了片刻,提出了几个构思和谢月讨论。 为了挽回妹妹对自己的爱和信赖,谢晴空心中已经有所觉悟! 就在两姐妹讨论正热烈的时候,她们脖子上挂着的金铃同时振响起来,声如巨钟,音波影响所及,屋内所有的家俱,从玻璃和陶瓷制品开始,继而是各种布料和木头家具,最后是金属塑像和砖石墙壁,逐一爆碎,化作漫天齑粉。 两姐妹身为金铃之主,虽没有被震得魂飞魄散,但也落了个头晕耳鸣,两眼发花,胸中一阵阵的恶心。至于身上的衣饰,谢晴空穿得是有特殊防护功能的少林寺制服,左手装甲拳套的材质也很特殊,因此没有被音波粉碎。谢月就惨了,她穿的衣服只是普通材料,在音波的冲击下没撑过十秒钟就灰飞烟散,连内衣都没有剩下,现在,她已经是全身赤裸裸的了。 待到铃声稍弱,两姐妹头脑清醒了几分,立刻同时注意到了谢月的窘况。妹妹尖叫一声,抱着胸口蹲了下去,姐姐慌张四顾,想要找块布料给妹妹遮羞,触目所及,一片荒芜,不要说布了,地面上连根草都找不到。 以两姐妹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物质都被音波摧成了粉末,连地皮都被刮去了三尺!现在她们是站在一个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大凹坑的底部。 这种情况下,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只要谢月蹲下来,就不虞被远处的人看光。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虽然此处位置偏僻,但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保安系统,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查看。姑且不提谢月是变种人兼非法入侵者,仅就少女身份而论,裸体也不可以被外人看到。 有那么片刻,谢晴空罕有地慌了手脚,不知道是该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妹妹披上,还是立刻抱起妹妹脱离这片危险地域。等到她发现这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开始动手脱外面的夹克时,谢月忽然站了起来,展目望向岛的中央。 一股她无比熟悉的冰寒气息,自远处飞扬腾起,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朵烛花,吸引着谢月这只飞蛾不顾一切的冲天飞起。 “环境状况B,事件状况A。形态制御程序第三级、第二级、第一级开放。艾比安,发动!” 伴随着谢月的呼唤,脖子上用来悬挂铃铛的奇形项圈,放射出一层层电路似的彩色光波,像重装甲一样排列覆盖在少女赤裸的身躯上,慢慢成形,把她从头到脚完全包裹了起来,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利用电脑程序作引导,纳米材料为媒介,配合自身的物质化能力吸收自然界元素进行分子重组,以此创造永不坏灭的机动装甲……奥罗帝国的科技与超能力结合研究,竟然进步到了这种程度!?” 一方面为发生在妹妹身上的变化感到恐慌,一方面又在脑子里对看到的现象冷静地做本质分析,感性与理性的矛盾冲突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清晰。 谢晴空觉得自己的身心似乎都被这两股性质迥异的力量拉扯撕裂了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呆呆地杵立在地面,仰望妹妹从一个娇俏少女变成通体赤红的钢铁恶魔,跟着就破空而去,快绝高速地直奔少林腹地,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阵热浪当头袭来,谢晴空垂挂在额前的几缕刘海竟然自动着火,焚烧了起来。这下总算把大脑当机的少女惊醒了,忙不迭的一边拍打头上的火苗,一边遁着妹妹急速破空而过所划出的火线追了上去。 同一时间,正在飞向苏生园的明寐也注意到了那道熊熊火线,利眼还捕捉到源头,发现对方带着明显的入侵者色彩,于是停下来考虑了三秒钟。当注意到对方的目的地似乎是止心水院后,他耸了耸肩,放心地继续朝苏生园飞去。 地面某处,已经隐蔽气息逃出止心水院的天娜,回头向天空看去,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身体里有一股力量,阻止了她返回接应下属的念头,驱使双脚继续飞速奔向未知的终点。 就这样,在各自拥有的法器神秘力量引导下,明寐与天娜一前一后抵达了苏生园。看见了满手血腥的宕冥,也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刹那间,明寐的脸色变得就像宕冥沾满鲜血的拳头——殷红而僵硬;而天娜的脸色,则变得如同倒在地上的两名少年伤口中露出的骨头——僵硬而惨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异口同声的质疑,相互碰撞在一起,给这座被血腥笼罩的园林增添了一股绝望的气氛,窒息的感觉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胸口。 第十回 月使 明寐与天娜站着,透过毫无障碍的虚空互相对视着,而那一刻似乎象永无止尽一样漫长,往日的画面一幕幕流过两人心头—— 苏堤春晓行,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无限销魂; 夏偕庐山游,日观飞瀑,夜望繁星,轻风徐徐吹来,两心相印,柔情万千; 香山秋叶红,层林尽染,如霞如火,霜色灿耀富丽,情燃如炽,患得患失; 断桥冬雪残,冻湖如墨,碎冰砌玉,深情一片东流,虎魄沥血,柔肠寸断。 相爱却要分手,相恋最终成仇。究其原因,他放不下种族偏见,她受不了欺瞒之苦;于是当她向他吐露真相后,他对她说—— “下一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时光飞逝如电,忽忽一别三年,刻意回避的两位旧恋人,在彼此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意外的重逢了。 分手时发下的毒誓,言犹在耳。 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他,跟着扬臂就是一记重拳—— 砰!夹杂着细微骨裂声的巨响猛地扬起,天娜震惊地止住脚步,望着对面的男人。那一记重拳,赫然轰在明寐自己的额头上,口鼻之间血沫飞溅。 “你,这是在干什么?”天娜忍不住惊呼,见他身体摇摇欲坠,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两步,手臂微微抬起,突然又放了下来。 无视于眼前人的存在,明寐仰起头,对着上方的绿藤天网破口大骂。 “他喵的臭师父,同样的把戏你还想耍几遍?快给我把这台破机子关掉!” 天娜听得莫名其妙,一直僵立不动的宕冥却有了反应,他回头看着指天大骂的虎王,用干哑的声音问道:“破机子?你是说,我们仍然在那个什么模拟机制造的虚拟世界里面?” “你说呢?”明寐像个醉汉一样扭过身体,血红的眼睛斜睨着宕冥,说不出的意态恣狂。“如果我们不在虚拟空间中,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已经把她给杀了、杀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发颤的尾音拖到最后,变成疯狂的大笑声。宕冥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刺耳,他看了看天娜,认真地点点头:“不错,如果这里是现实,她确实不应该出现。现在才是第二天,真正的小天娜还在晶石里面睡觉,还要八天才会醒。” 说完,他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你说的没错,这里是虚假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人会真正的死掉,伐折罗它一定也还活着!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天娜被两个男人的异常表现弄得毛骨悚然,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她一会儿看看狂笑的明寐,一会儿看看游魂般在园中大转圈子的宕冥,并使劲摇摇头,想甩掉所有的迷惑和幻觉。 最后,抬起头来,眼前的一切仍然没有改变——她曾经爱过的男人还在狂笑,她现在恋上的男人也在发疯地打转,就连场中的血腥气,不仅没有减弱一丝一毫,反而因为风停了的缘故,变得更加浓重。 突然地,天娜意识到她并没有做梦,而且,还要负责把做梦的两个人拉回现实。 “男人真是靠不住。”镇静下来的天娜对自己咕哝道,“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得靠我们女人来收拾残局!” 用指尖托着秀丽的下巴思考了两秒钟,天娜就有了决定。以语言去说服、抚慰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自己身处险地,两者都浪费不起;因此最快的方法,莫过于用危机感去刺激他们的头脑,强迫他们正视现实,即是所谓的暴力疗法! 主意既定,天娜凝神聚力,准备打出自己最强的绝招。对面的两个男人都是新人类中的佼佼者,要想惊醒他们,虚张声势的花招是没有用的。因此,她毫无保留的使出了全部力量…… “这个感觉是……不好!等一下!!” 当天娜操纵精神力去融合天地元气的时候,体内却有一股突如其来的陌生能量爆发,汹涌澎湃,完全不受控制地和精神力汇聚一处,吸引了更多的天地元气,形成远超出施法者想象的超级能量团。 天娜惊得魂飞天外,但身体已经全然失去控制,一股足以冻僵核融合炉的凛烈寒流,由丹田上升到肩头,继而涌入手臂,直传至指尖,如山洪海啸似的向外爆发! 霍然回神的宕冥,只见一片片、一层层的白茫茫的雪浪,挟着刺骨冰冷的寒风奔腾而来,令他几疑置身珠峰大雪崩中,内心震惊莫名。忽闻一声虎啸,明寐双拳互轰,豪光乍现,黑日真火透体而出,化作高堤大坝,力挡急涌而来的排空雪浪。 冰火相克,但火堤却似乎无法有效阻挡怒涌的雪浪,飞腾的墨黑火焰,在与雪浪冰涛接触后马上凝固、结冰,并在巨大动能的冲击下出现皴裂、摇晃…… 虽说是仓促出手,蓄力不足,但自己的努力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还是令明寐又惊又怒,羞恼难当。 “我们一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声音乍然由他的身后传来。宕冥放弃了独自逃生的机会,飞身赴援,双掌拍在明寐的后心,一股雄浑舒暖的纯阳正气透体而入,犹如汩汩温泉,流遍四肢百骸,令虎王身上的寒意尽去,压力为之一轻,身体每一处都涌出了无穷的力量,转将内力反输向宕冥体内…… 霸道刚烈的黑日真火和摩利支天的阳焰神力,两股异性同质的强大力量在两人体内流转鼓荡,融合贯通,生出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无论是明寐的墨黑真火,还是宕冥的淡金阳焰,都改变了原始形态,爆灿成黄金色的闪电,自两人全身窍孔向外迸放,起伏飞窜,在虚空中交错成网。 与普通气网一体单面的结构不同,这张黄金电网呈层积堆砌状,形如蜂巢,似疏实密,结构异常坚固,要想破坏绝非易事。而当寒流从网眼中穿过时,已经被切得支离破碎,一缕缕、一丝丝的渗进网墙内部,超过外层百倍的超高温自四面八方袭来,立刻就把这些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蒸发吞噬,不能越雷池一步。 “幸、幸好……” 看见宕、明两人联手成功压制下了暴走的寒流,天娜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才感到一股浑身精力被掏空的疲惫感,以为自己又要像过去那样身体变形、昏睡过去。不料从小腹、胸口、四肢、头顶等等不同的地方,涌出了百来股新的力量,将所有的损耗重新补充完全。令她惊诧莫名,一股不真实的感觉直涌了上来。 “这,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稍早些时候,在止水心院扑空的谢月,也监测到了这场冰火大战,如今正拼死拼活地往苏生园赶来。 “讨厌、讨厌,你们这些缠人的坏东西,不要挡人家的路啦!” 身披重装甲的少女一边大发娇嗔,一边挥动双手的兵器,将敢于挡在她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无情地破坏、排除! 自打枫、彰二人发动摩诃无量以来,少林寺内频繁出现异象、异变,早已引起了寺内僧俗的注意和紧张,只是出于无常的授意,因此一直没有人出面干涉。但谢月公然闯入被列为禁区的止心水院的行径,超出了管理保安和戒律系统的电脑人格忍耐极限,以古代法家代表人物韩非子为原型创造出来的戒律院主机,愤然驳回了无常的指令,将谢月标识为高危险疑犯,派出了执戒僧和机兽去逮捕少女。 不过,执戒僧在收到韩非子出击命令的同时,也接到了无常发出的相反指示,两下对比,无常的威信立刻在人类身上显示出来,所有的执戒僧都遵守了他按兵不动的指示。但机兽们可就不肯听这个大胡子和尚的摆布了,它们忠实地执行了韩非子的命令,能飞的禽类和有翼机兽纷纷升空围捕谢月;没有飞行能力的猿、犬类动作灵活的小型机兽,则攀爬到高处为在空中战斗的同伴提供狙击火力,作为支援;至于体型比较大的狮、象型机兽,仗着装备有重火力,而且本来就被安置在视野良好的位置上,因此根本就不挪窝,只在谢月将要突围而出的时候,突然一发阳电子炮或重粒子炮轰过去,堵漏伤人两不误。 纠缠的时间一长,谢月心生烦躁,正想不顾一切地解除“暗之翼”的拘束,忽见围困自己的机兽们动作一顿,然后纷纷调头四散飞离。她讶然四顾,只见下方的步行机兽也在各自散开。 顷刻间,鸟兽散尽,只剩下她左手举鞭、右手提刀,孤零零地悬浮在半空,一阵凉风绕身打了个旋后,也扬长而去,场面好不尴尬。 就在谢月茫然不知所措时,地面阴影里闪出一人,向她挥手示意。装甲少女定神细看,却是自己的姐姐谢晴空。她在房顶上奔跑跳跃,速度再快也比不了贯空直航的妹妹,因此还没赶到止心水院,就见谢月又飞了出来,然后被机兽群围殴。自知难以直接插手战局,谢晴空便来了釜底抽薪,用配置给她的装备,连上三元主机,钻程序漏洞提出议案,以票决方式,自上而下否决了韩非子的命令,所以才出现了机兽们自动撤围的奇景。 谢月虽不明究里,大略也猜到是姐姐暗中帮自己解围,放下心来后,再不停留,冲谢晴空一点头,就又火烧火燎地破空飞走。 但这一次,谢晴空已经有了准备,就在谢月动身的瞬间,她迅速射出一只磁力吸盘,钉在装甲足底。因此,当谢月破空而去时,她也跟着腾身飞起,像玩划浪一样来到了苏生园上空。 向下望去,疏荫掩映中,三名男女分成两个阵营遥遥相望。穿白的女子孤身立于入口处的台阶上方,分别穿着红衣与黑袍的两名男子则并肩站在台阶下方,对峙之势昭然若现。 不等谢晴空看清下方三人的面目,谢月已经大叫了一声“小姐”,右手亮出大口径光束刀,左手扬起高能电热鞭,折起双翼,气势汹汹地俯冲而下,险些就拽掉了自己姐姐的胳膊。 “等等!” 天上的谢晴空和地面的天娜同时发出了阻止的声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五人身上的四种法器,再度产生了共鸣,四种颜色的光芒,从五件法器中透发出来。分别是—— 杵放金光;橛透乌芒; 珠生白云;铃漾紫霞。 在这短暂瞬间,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控制。本来是并肩而立的宕冥与明寐,突然被对方法器发出的光芒弹开;天娜却被一股无形的引力拉下台阶,来到了平地上;至于谢家姐妹,像连体婴一样紧紧地贴在一起,并且被定在半空中。 五个人分别占据了四个点,被四色光芒把他们连起来,构成了一个正四面体,也就是一座小金字塔。 在四件法器结构的金字塔中心,黑暗中浮现出一轮丰满的月亮,就像一只饱满的茧壳。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月亮崩裂了一角,一对洁白无暇的羽翼,从裂隙中慢慢探出、张开,就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努力挣脱束缚,现出了自己美丽的身姿。 温暖和煦的能量,如同无所不在的阳光一样洒在宕冥等五人身上,驱散了他们内心的紧张和不安。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所有人的心中都蹦出了同一个名词—— 天使! 传说中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以一种神秘的方式降临在五人面前。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他(她)是来给予我启示的吗?还是来审判我的罪行?可是,无论哪一种情况也好,我并不是上帝的信徒啊!而且,他(她)为什么会是借着佛教法器的力量降临呢? 想到这里,宕冥等人心中不由生出了荒谬绝伦的感觉。同时还有一个亵渎的想法,像魔鬼一样拍打着翅膀在五人的脑子里盘旋尖啸。 难道说,佛祖和上帝其实是一家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众人的想法,天使发出淡淡的一声轻笑,轻轻舒展自己的白翼,用一种人间从未出现过的美妙声音,悠然地抛出更加惊世骇俗的台词: “佛祖是否存在我不太清楚,但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上帝和救世主。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你们自己。” 说完,他(她)以无人能够模仿的优雅姿势向已经石化的五人行了一礼,说道:“第一次见面,请允许我向各位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吐出一串悦耳的音符,跟着解释说:“我的名字,如果要翻译成地上世界的语言,意思是月亮的使徒。请各位就叫我‘月使’好了。” 第三集 障之卷 第一回 鱼人 这是一个静谧的世界。 光是凝视着这一片海底,就好象会被眼前的黑暗吸入无底深渊一样。 在黑暗之中,一点在眨眼以前还不曾出现的萤火紧张地在舷窗外闪了闪。映出一道畸形的扁平鱼影,仿佛以一种偷窥的姿态监视着藏身在这艘潜水艇里的人们。 这条怪鱼头上不时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是间谍相机的快门被按下时所发出的闪光一般。 不过在它的光芒之后,另外还有其它星星点点的光斑,像鳞片一样规律地排列,勾勒出人身和鱼尾的曲线。她们才是真正前来监视和接触潜水艇内不速之客的海洋之主。 鱼人并不是只有一名而已,她们的数目大约近百。不论从哪一面舷窗朝哪一个方向望去,这些鳞比光斑满布在众人的视野中。就像是偷偷溜到凡间嬉戏的小星星一般,一群一群的从黑暗中蜂涌而出。 其中,在那条散发出微弱橘黄色光芒的灯笼鱼附近,这样的磷光特别众多。如果仔细注意去看的话,还可以发现这些鳞光其实正不停的有节奏地闪烁着,犹如一面霓虹招牌。 每一下闪光变化的背后都蕴含着不同的信息,并且以绝不逊于这艘潜水艇在海水中移动的速度靠近过来。很明显的是,这群鱼人是在命令潜水艇关闭发动机,准备接受他们的登船检查。 这仿佛是一幕只有在立体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但对潜水艇上的乘客来说,鱼人是一群只会带来麻烦的看门狗,猿首人身,肌肤黑如焦炭的炮术士靠在绝对符合人体工程学设计的舒适座椅上,泛白的眼珠出神地望着窗外这一群充满危险魅力的生物,脑子里正在回溯最近才学到的知识—— 鱼人,也是变种人的一支。与陆栖同胞不同的是,以海洋为家的她们与人类并没有多少机会发生直接冲突,受到的迫害相对较小,对人类的恶感也就远不如陆上同胞来得强烈和深刻。因此,当年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起义建国,号召全体变种人团结起来反抗人类压迫时,鱼人们的反应并不积极。虽没有不识相地泼冷水和脱离大集体,也没有尽心尽力地参予到战争中去。因此一场百年大战下来,变种人和人类双方都是元气大伤,人口数目锐减,鱼人族却在海洋中繁衍的好生兴旺,势力大增。 究其原因,是鱼人无需像她们的陆上同胞一样,非找人类配对不可。雌性鱼人在胎生能力以外,还具有和鱼一样的卵生能力,而且产出的卵可以接受几乎所有鱼类的受精。这使得她们可以不受限制的独立发展种群,令陆上的同胞好不羡慕。 也因为这个原因,鱼人的体形大小不拘一格,相貌和头发的颜色也是多姿多彩,但大致遵循了同神话传说中一样的人身鱼尾构造。需要登陆时,鱼尾则可以化生成双腿,但进行这种转化需要时间,从即时变化到十天半月不等,要视其非鱼人族的那一半遗传因子来自人还是鱼——拥有人类遗传因子的鱼人可以在眨眼间化生出双腿;如果是鱼的话,则要看提供父系遗传因子的鱼类生活在哪一海层。一般来说,拥有越靠近上层的鱼类遗传因子的鱼人,化生双腿需要的时间越短。 鱼人的语言也与人类和变种人完全不同,为了在辽阔的海洋中把信息尽可能传达给远方的同伴,鱼人会通过喉间骨振动发出一种类似吟唱的音频,在陆地生物听来仿佛是奇怪的歌声,难以理解其中涵义。 交流的困难,也是鱼人族与岸上的同胞逐渐疏离的一个重要原因。越往海底深处去,懂得人类语言的鱼人越少,领域观念越重,讨厌其他种族在自己的领域内航行,尤其厌恶那些可能对领域环境造成破坏和污染的潜水机器。因此越往海底去,遭受鱼人攻击的可能性越大。 此时,这艘袖珍潜水艇正在亚丁湾海底潜航,准备通过曼德拉海峡进入红海,继而在埃及登陆。而居住于这一水域的鱼人族,与地面同胞有贸易往来,双方关系较为密切,并订有协议。亚丁湾鱼人为奥罗帝国把守红海南大门,奥罗帝国则保证亚丁湾水域不受污染。 因此,当潜艇深入亚丁湾,流露出通过曼德拉海峡的意图时,鱼人族便现身干涉了。 “小姐,怎么回答她们?”坐在猿人炮术士旁边,负责通讯的银眸少女转头向船长席望去。 猿人也回过头,看见端坐在船长席上的白衣丽人轻轻动了动搁在控制扶手中的左手手指,潜艇的主引擎便在这个动作的连动下熄灭了。 “为什么不加快速度冲过去?”担任书记的白毛虎人恼怒地叫了起来,“难道外面那些不人不鱼的家伙还能比这艘时速80千米的核动力潜艇游得更快?” 女船长还没有答话,银眸少女已经很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没脑子的匹夫!” 虎人怒目相视,银眸少女毫不畏惧地反瞪回来。两道充满憎恨与厌恶的视线凌空相撞,火花四射,空气中的静电竟发出连珠爆响。 猿人只觉头皮阵阵发麻,求助似的向女船长看去,却见她也看着自己,仿佛根本就没感觉到舱中气氛的变化,眼神中充满了爱和鼓励。 猿人脸上有些发热,不大自在地移开视线,抓了抓头皮,结果被又长又尖的假指甲刮得脑袋火辣辣的疼,倒抽一口凉气。 这时坐在监督席上的另一位猫耳少女配合银眸少女从侧面向虎人发动了攻击。 “师兄,如果照你的意见闯过去。那我们这么辛苦的伪装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必要非得化装成变种人不可?”虎人低吼着,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而且,还是这么蠢的形相!” “哪里蠢了?”猫耳少女强忍笑意恭维道:“我看你的模样挺威武的嘛!虎头虎脑,和你的外号再般配不过了!” “般配个——”虎人正要骂脏话,眼角余光瞥见女船长冷冷地朝他看来,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舌头。但他下面要说的话,舱内的人都听了出来,从正面盯着他的银眸少女更注意到了虎人眼神的细微变化,又嫉又恨,迅速接口讥道:“想不到有些人还喜欢吃屁,真是恶心!” “你——”虎人大怒,正想好好教训这个杂种丫头一下,猿人终于出声了,蕴含佛力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来。 “安静。” 虽然没有冠以主语,舱内却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女船长,也抿紧了嘴唇。 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猿人一阵紧张,肩膀上沉甸甸的,仿佛担着一座大山。 “无常大师,您交给我的这副担子,份量真是不轻啊!” 化装为猿人的宕冥在心里咕哝着,同时想起回到了出发之前,无常对他说的一番话: “作为这支队伍的队长,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多听听队员的声音。但当所有人都在说话的时候,你就该发言了。” 清了清喉咙,宕冥直视化装成虎人的明寐眼睛说:“要做一个好客人,最要紧的是入乡随俗。”接着,他移动视线到女船长的脸上。“我相信天娜,她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天娜露出了微笑,视线在巡视一圈,开口打破了舱内的寂静:“现在,让我们打开大门,请外面的客人进来坐坐吧。” 三名鱼人通过减压舱进入了潜艇里面,长着红色角鳍的带队鱼人在驾驶舱门口望了一眼,见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空间可以再塞进三个人,便示意两名部下留在走廊上,细长的鱼尾轻轻一扭,只身滑入了驾驶舱。 一直没有回头的天娜直到这时才转动座椅,面对来访者。正在打量舱内乘员的红鳍鱼人视线随之投到她的脸上,眼神一变,冷峻的表情顿时放松不少,甚至恭敬地低垂下头颅。 “丹尼斯#8226;罗德曼向您致上所有的敬意!尊贵的格尔郡主!抱歉打扰殿下的旅行,我们没有得到贵国的通告,并不知道这艘来自人类世界的潜艇是您的座驾。” 鱼人队长表现的很谦恭,在见礼、道歉的同时对天娜的这趟航行隐晦地提出了质疑。宕冥听了没啥感觉,从小就在接受政治与外交教育的天娜却听懂了对方的疑问。鱼人部落名义上从属于奥罗帝国,事实上却是一个中立的自治领区。因此对面前这位代表鱼人部落的队长的疑问,她不能像对待普通的帝国官员一样避而不答,而必须对自己为什么使用人类制造的运载工具并从人类世界的方向过来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种时候,国家秘密主义就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尤其当她面对的是一位很有政治头脑的高等鱼人时,这件工具的优点和力量更加被发挥到了极致。 不需要明说些什么,天娜只用了几个暖昧的字眼,丹尼斯#8226;罗德曼就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眼神。不再追问,而是再次做出道歉,之后退到门口,准备带着部下离开。 眼看这场临检风波即将有惊无险的落幕,包括天娜在内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红鳍鱼人在门外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一直虎着脸窝在椅子上的明寐身体一震,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指着红鳍鱼人的背影大叫起来。 “丹罗!你不是丹罗吗?” 这个名字就像剧毒的海蛇一样,咬得红鳍鱼人丹尼斯#8226;罗德曼也跳了起来,他就在空中猛烈地转过身体,结果额头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地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叫出他化名的白毛虎人,表情活像见了鬼。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明寐阴沉地笑了,红瞳中蕴含了复杂的情绪,暴露在空气中的锋利犬齿闪烁起令人心寒的光芒。 “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就是那个总也学不会带眼识人,总是被你们这些杂种骗得团团转的废柴明寐啊!我的丹罗好兄弟!” 明寐捏紧拳头,对着丹罗用有如吐血般的声音大吼。 丹罗像挨了一拳似的,上身向后倒去,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明寐毛茸茸的脸,惊呼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明寐一把撕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面目。看到这一幕,丹罗反而冷静下来,身体重新挺直。但在他来得及开口之前,耳朵已经抢先捕捉到一个凶戾的单字,裹在一团冰冷的寒气中扑来。 “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人竟然不是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明寐,而是一直象冰一样冷静的天娜。 三道银焰箭一样地射向三名鱼人,丹罗的两名部下措手不及,当即变成了两尊晶莹透亮的冰雕。丹罗及时一扭蛇腰,银焰几乎贴着他的鳞片掠过,坚硬的红鳞瞬间被冻得发白。丹罗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 双手在身前高速旋动,带动空气形成了一层屏障,挡住了接踵而来的两道银焰,但无法完全化解其寒气,空气盾中的水分迅速凝结成冰,冻僵了丹罗的双手,同时又形成一堵厚厚的冰墙,封死舱门,把他与驾驶舱中的敌人分隔开来。 得到这个意外的逃生良机,丹罗毫不犹豫两臂使劲一拗,把与冰墙冻在一起的手掌生生撕裂,血肉横飞,有力的尾肢在地板上一撑,纵身弹射向走廊尽头。 隔着冰墙,宕冥等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动容。只有天娜,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反而脆声冷笑:“你还走得了么?” 就在天娜出声讥笑的同时,丹罗也发现自己一头撞进了蜘蛛网、一张冰雪织就的蛛网。 先前从他肋下掠过的那道银焰,穿过走廊打在另一头的舱门上,寒气爆散开来,形成无数长短不一,尖锐的冰锥冰刺,犬牙交错,封死了后半段走廊。丹罗那一纵,无异于把自己的身体往枪尖上撞。 换成普通鱼人高手,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死定了。但丹罗却曾经有一段时间上岸随人类武者修行,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危急中不失冷静,在空中扭曲身体,尽可能地避开了那些直刺要害的冰锥,以一种菲荑所思的姿势镶嵌在冰网上。 “看来长得瘦真是一种福气。” 天娜一面自言自语,同时屈指一弹,封住驾驶舱舱门的厚实冰墙霎间炸开,犹如一群蝗虫飞向走廊尽头,扑在试图挣扎的丹罗脸上、身上,封住了他没来得发出的报警尖啸和脱逃动作。 “别杀他!” 宕冥和明寐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但似乎晚了一步,就在他们话音扬起的同时,丹罗的身体被封进了冰雪的棺柩中。 两人同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同的是,宕冥的表情十分不忍,明寐眼底却透出不甘心的愤怒。 “放心,他死不了。” 天娜说着转过座椅,左手手指已经在控制扶手的面板上飞舞,潜艇的主引擎随之全力咆哮起来。 “坐好!” 天娜话音未落,潜艇已经像出膛的炮弹一般飞射出去。明寐及时稳住下盘,然而上身仍被巨大的冲力带得一晃,腰椎发出清脆的摩擦声,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宕冥毫无此类经验,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反而得保无恙。 外面围着潜艇的鱼人在主引擎重新点火的时候,就机警地四散游开,竟无阻止之意。 “看吧,我早说可以闯过去。”明寐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按着腰杆,向同伴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那些软弱的虾兵蟹将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 所有人都没好气的瞪着他,谢月更讥讽道:“你这么有眼光有见识,那老和尚怎么不指派当咱们的队长?” 这话正中明寐的要害,虎目中放射出择人欲噬的凶光,吓得谢月咬住了舌头,把下面更难听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一时间,舱内鸦雀无声,只听见虎王粗重的鼻息声如闷雷般回荡。正面承受其视线的谢月身体不由自主地在椅子里缩成一团。另一边,化装成犬科兽人的谢晴空警惕地注视着自己师兄的一举一动,微微弓起了上身和双腿,犹如张满弦的弓箭一般蓄势待发。 不过,明寐并没有因为愤怒做出不利谢月的举动。怒视了她一阵后,虎王把视线转移到了宕冥脸上。 这一下,轮到天娜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扣紧了手指。 宕冥依然一脸沉静,不动如山,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明寐的敌意。这,或许该称之为迟钝了吧!事后当天娜私下问起宕冥当时的想法,得到的回答令她默然无语。 “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明兄弟怎么可能毫无理由的攻击我。” 听到这个答案,天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在宕冥面颊下印下一个吻,展颜笑道:“我就喜欢你这股傻劲,好好保持吧!” 而在当时,天娜简直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就算是在她自己的生命遭到威胁时,都从未感受这般巨大的压力。因为在她眼里,宕冥的姿态根本毫无防备,明寐却像是一颗点着了捻的炸弹,一旦爆发,宕冥首当其冲,非身受重伤不可。 然而,明寐和宕冥对视了片刻后,似乎受到其安详气息的感染,戾气逐渐消逝。情绪平静下来后,虎王表情显得很疲惫。 “师父的做法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看见了我们看不到的世界——” 丢下这句好像神职人员常用的公式对白,明寐离开了驾驶舱。气密舱门合上之后,谢晴空率先吁出一口长气,放松身体站起来,走到受惊的妹妹身边柔声安慰。 天娜表现不如谢晴空那么明显,她要保持自己身为王族的矜持和尊严,借助敲击键盘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指。同时,她又急切地迎向宕冥的目光,眼里写满了关心和温柔的问候。 可惜宕冥是块没开窍的榆木疙瘩,不解风情,脑子里转得都是些正经事。沐浴着天娜含情脉脉的目光,他一开口就大煞风景。 “你说那些鱼人会追上来吗?” 天娜怔了怔,然后摇摇头,用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忧虑的语气回答道:“她们追不上这艘潜艇,但会通知前面的关卡或巡逻队设法拦截我们。这不是大问题。我担心的是,她们会通知帝国的海岸警备队。我们上岸时可能会遇到麻烦,也许没办法按计划低调行事了。” 停了一下,她反问宕冥:“你有什么想法?” 宕冥挠挠头,然后带着思索的表情慢慢地说:“既然往前走可能会让我们没办法正常上岸,也许我们应该就近找个地方登陆。你觉得怎么样?” 天娜眼睛一亮,微笑道:“是个不错的主意,等到离开这条海峡,我们就上岸。” 天娜边说边打开立体视窗,投影出红海地图,开始搜索合适的登陆地点。宕冥自觉帮不上忙,转眼看到谢晴空安慰谢月的情景,联想到明寐之前的失常表现,便打算去和虎王沟通一下。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去和明兄弟谈谈。” “我想他不需要你的安慰。” “我想你说的对。”宕冥说着还是向舱门走去:“但师父曾经告诉我,不需要安慰的人会需要一双听他倾述的耳朵。” 天娜没有反驳。 第二回 恶龙波 舱门一打开,宕冥就看见了明寐。他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呆呆地盯着被雪藏的鱼人丹罗。 宕冥来到他的身后,还没开口,明寐已经抢先出声。 “别来烦我。” 什么都还没做,就碰了一个钉子,宕冥也不动气。默默地守在其身后,一起观察冰棺中的鱼人。 丹罗的外貌,与宕冥在少林接受培训时看到的鱼人图片颇有不同,其下身细长圆滑似蛇,末端却又不像蛇一样光溜,生有华丽如蝴蝶的鱼尾,看上去更像是神话中的蛟龙之尾。上身精瘦,布满坚硬的鳞片,如同披上了盔甲。肘部生有角质鳍,红艳似火,利如箭矢,显然可以充作武器。最有趣的莫过于其发型,其实那并不是头发,而是背鳍的延伸,是一种透明软鳍,生长在头顶正中央,仿佛高耸的鸡冠一般,看上去十分滑稽。 之前由于情势紧张,宕冥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仔细看来,感觉好笑,就在明寐背后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明寐恼怒地转身质问。 宕冥一边笑,一边解释了原因。之前没有留意到这点的明寐,在听了宕冥的话之后,再去看丹罗的头,嘴角不禁抽搐起来。他本来还想克制,但宕冥畅快的笑声不断挑拨着他的神经,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够了,明寐胸中的郁郁之气也消散了大半,终于有心情同宕冥聊聊了。 “你为什么出来找我?”虎王往墙上一靠,两手抱胸,睨视着情敌:“难道你以为我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如果是这种烂理由,我就揍扁你!” 宕冥淡然一笑:“我是想问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破事?为什么非要问我?” 明寐的口气依然很差,回避话题之意昭然若现。之前在驾驶舱里的时候,他怒归怒,天娜的小动作一点不拉地都看在眼里,那叫他一个心酸啊!当时他之所以没爆发,除了因为受到宕冥精神气质的感染外,天娜对宕冥的真情流露也让他感到泄气。 气没了,火力跟着往下跌,还怎么爆发得起来。 宕冥不了解他的这些心事,只当是自己说话太直,刺激了明寐的不快。记得在少林受训时,无常曾经专门向他传授说话的技巧,谆谆告诫,打探一个人隐藏心事的时候,绝对不要单刀直入,而要婉转地从侧面开始着手了解情况。忆起此节,宕冥便尝试着运用,不直接问明寐和丹罗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而是问他为什么之前会阻止天娜对丹罗下杀手。 “……你看起来挺恨这名鱼人,为什么那时却想要救他?” “救它?我看你是误会了。”明寐脸上浮现一层杀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不想它死在别人手上,因为我要亲手剥了它的皮!” 宕冥大骇,顾不得再绕圈子,冲口问道:“你和这个鱼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想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毁灭他?” 明寐半晌没有回应,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盯着冰棺,表情越来越狰狞。就在宕冥以为虎王忍不住要动手破冰鞭尸的时候,他突然像是爆发似的开口说话了。 “他曾是我最看得起的好兄弟!” 宕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一跳,抬起来准备迈出去的脚也忘记了放下——本来是准备上前阻止明寐的暴行,就那样别扭地单脚跳了起来,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结果就是落地时脑袋撞上了墙壁,砰的一声,好不响亮。 宕冥哭丧着脸,揉着后脑重新站稳,而明寐则干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打消了笑意,又再冷静地接着说:“我曾经把他当成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任的同伴。结果被他在背后捅了我一刀,目的是为了我的练武笔记,如果不是自在师兄来得及时……”说到这里,明寐情绪又激动起来。宕冥可以很明显看到他伪装皮毛下的肌肉突然用力绷紧,再次陷入了沉默。 最后,虎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在那之后不久,我又陷入了另一个变种人的算计,结果证明我真是一个不长眼的瞎子。师父不让我带队是正确的。” 虽然明寐的话接得有些没头没脑,宕冥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虎王是在表示自己对宕冥担任队长并没有任何不满,同时提醒他不要太相信队上的变种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通过明寐的表情、语气,再联系过去他和天娜见面时的奇怪反应,宕冥已经猜到了虎王口中第二个算计他的变种人的身份。 “难道是——”宕冥坚难地张开嘴,虽然明知道答案,但他仍然抱着万一的希望向明寐小声求证;“天娜?” 明寐怜悯地看着他,过了良久,才吐出五个字:“你好自为之。” 宕冥心头一紧,正当这口上,船身突然一震,他再度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明寐倚墙而立,身子跟着一颠,但他的经验可比宕冥强过百倍,已经达到了条件反射的地步,霎时间气沉丹田,丹田中又分出两股真气下聚脚底涌泉穴,双脚就像钉子一样扎在地板上,身形稳如泰山。甚至还有余暇分心拉上宕冥一把。 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被封冻冰棺中的丹罗眼中精芒一闪,一缕红光从口中射出,洞穿坚冰,直指明寐后心。事发突然,宕冥虽然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因为身体失去平衡的缘故,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出声提醒。焦急之下,眼前猛一阵发黑,难受的想要吐血! 不过明寐是何许人也?新人类的后脑虽然没长眼睛,但冰块粉碎的细小声响、空气的异常流动、宕冥眼神的变化,这些已足已引起他的警惕。更别提宕冥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发生在他身后的异变和暗器的飞行轨道。 明寐头也不回,左掌一挥,把背后飞来的暗器从中一分为二。血光迸现,原来那暗器竟是一根棒状的长舌,中空如针管,弹性极佳,在口器中经过压缩,再以超高速窜出,故能钻破坚硬的冰棺。 偷袭不成,舌头反被剖成两爿,丹罗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但更多的是得意。让被明寐拉住的宕冥看得大为不解,不顾自己还没站稳,口中连叫:“明兄弟,你看他的眼睛还在笑耶!” 明寐神色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查看左手,只见掌缘已经变成紫黑色,深入肌理,感觉完全麻木。 “这厮的血有毒!” 仿佛在为明寐的判断做注解,那些溅在墙上、地上的毒血竟然像浓酸一样对金属产生了腐蚀,冒起缕缕青烟,气味刺鼻。 “糟了!”明寐转过身来只见被他剖成两条的毒舌贴在冰棺上,不断分泌出酸血,以惊人的速度侵蚀着冰块。 明寐欲待阻止,刚一抬脚,就是一阵头昏眼花,不得不急提真气与侵入体内的毒素抗衡。其中一条毒舌乘机飞舞起来,像绞索一样朝他脖子套去。 宕冥急忙上前一步,运起龙鳞气罩,防御密不透风,令毒舌无机可乘。但在毒舌的骚扰和明寐的拖累下,他也没办法上前阻止敌人破冰而出的企图。 进既不能,不如避之。 宕冥一边维持气罩,一边扶着明寐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驾驶舱门口,然后将气罩收缩成气盾,向前推出,把毒舌远远弹飞后,连忙缩进了驾驶舱。 “快锁门!” 由于忘记地上还有一道门槛,宕冥抱着明寐几乎是跌进驾驶舱。见到他们这副狼狈模样,天娜二话不说,小指在键盘上一拂,门框与气密门的卡槽线立刻由绿变红,锁了个磁实,连外面的空气都溜不进来。身体也藉力浮起,如一片羽毛般飘落到宕冥身边。 “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明兄弟中毒了!” 听到这句话,天娜的第一反应是把宕冥的手从明寐身上拉开,然后拽着他有多远闪多远,身体几乎贴在了另一头的墙壁上。 “我说天娜,这样做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这是为了给他创造不受打扰的驱毒空间啊!” “可是这样感觉很无情,我们应该帮助他驱毒啊!”稍一定神,宕冥立刻做出了符合他性格的决定:“不行,这种时候我不该躲在一边!” “管那种人去死,你上去帮忙只会被他讨厌!”天娜死命地拉住意中人。 “就算会被认为是多管闲事,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宕冥意志坚定,语气坚决地答复天娜:“明兄弟不仅是我们的同伴,而且是我的队员,保护队员的生命是身为队长的职责!” 天娜的手指松开了。 下一瞬间,宕冥便闪到了明寐身边,左手五指伸展稍微弯曲,呈半莲花之形,虚按在明寐毒伤创面之上,口诵真言:“南么,三曼多勃驮喃,钵罗阇,钵多曳,娑缚诃。” 一团乳白的光芒包住了明寐的左手,当光芒消褪之后,明寐左手的肌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毒根既去,明寐真气运势大盛,迅速把残余毒素排出体外,恢复了战斗力。 在不会对宕冥表示感谢这一点上,天娜料得一点不错。几乎是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明寐愤怒地破口大骂:“暗箭伤人的鱼杂种,你给我去死吧!”口中这样吼着,明寐从地上跳了起来,完全无视宕冥的存在,朝着舱门方向急掠出去。 “看吧,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天娜的呢喃飘进宕冥耳中。这位被受惠人忽视的善良男子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快。相反,他为明寐能这么快恢复活力绽开了笑颜。 用愤怒和冲动来掩饰内心羞愧的虎王,在紧锁的舱门前碰了壁,他按着红肿的额头转向天娜喊道:“把门打开!” 命令式的语气令高贵的奥罗帝国郡主殿下心生不悦,冷冷地回应道:“你的行动没有得到队长的允许。” 明寐一窒,继而脸红脖子粗地咆哮起来:“打开门,不然我就把它破坏掉!” 虚妄的威胁在瞬间变成了现实。一声巨响,舱门猛地朝里凸起,很快超过了钛合金的伸展极限,像草纸一样被撕裂,一根粗如儿臂的鲜红骨刺直探进来,险些把明寐戳了个透心凉。 明寐侧身扭腰,含胸收腹,及时让过骨刺窝心一击。惊魂甫定,杀性大起!右手高举,重重劈落。 “去你喵的!” 脆声扬起,光滑如琉璃的骨刺表面顿时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却没有如攻击者预期的那样应掌折断。 “好硬的骨头!” 骨刺在明寐的惊叹声中缩了回去,门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破洞。透过洞口向外望去,一只巨大的怪眼在黑暗中忽闪了一下,接着每个人都听见了一下怪异的抽气声。 明寐猛然醒悟,外面的东西打算往舱里喷吐毒液!连忙双拳合抱,祭起黑日少林拳的起手式,向外推出,一团人头大小的黑色火焰绽开堵住了洞口。 他的堵漏之举十分及时,几乎就在黑焰扬起的同时,一股高压水流猛烈冲撞上了火球,然后被超高温的黑日真火蒸发成乌有。 虽然门外怪物的喷吐攻势只维持了短短数秒,舱门却在明寐的黑日真火炙烤下像奶油一样熔化掉了。中间的障碍消失之后,两边的身形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蛇!好大的蛇!!” 谢家姐妹有志一同地发出了尖叫声。就连天娜脸色也变得有些发青。 两米高、十米长的走廊被火红的蛇身填得满满当当,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看上去就像整条走廊都在猛烈地燃烧一样。而且“火势”还在继续扩大,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和断裂声如同放鞭炮一般响个不停,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和神经。 “这怪物还在变大!” 明寐双拳一分,黑日真火球一分为二,打向巨蛇的双眼。巨蛇虽然庞大,但动作敏捷,反应过人,大头向前一探,两枚火球落在蛇身上,虽然烧坏了大片鳞甲皮肉,却没伤及筋骨内脏,对巨蛇影响甚微。而巨蛇乘着这一蹿之势,张开血盆大口,向虎王狂噬而来。 明寐虽抽身急退,仍慢了半步。说时迟,那时快,只觉腰间剧痛,惨被巨蛇拦腰咬住。 宕冥见状大惊,纵身扑上,“大金刚轮印剑”全力痛击巨蛇,但这怪兽皮甲坚厚无比,而且全身上下满是滑腻的分泌物,浑不着力,竟不能伤它。 巨蛇冲势凶猛,反把宕冥给撞飞开去,一股作气贯穿了驾驶舱和船头,长大的身体几下扭动,整艘潜艇顿时四分五裂,自内而外,在海底解体成了一堆破烂零件。 身体突然陷入冰冷海水的包围中,宕冥这个山里长大的男儿感到一阵慌乱,把在少林接受的游泳和潜水培训诀窍忘了个精光。水流激荡,他整个人顿时被拨弄得天晕地转,不辨上下,手脚乱扑,咕咚咕咚地大口呛水。 正难受间,宕冥隐约看见一道苗条黑影靠了上来,还没看清是鱼是人,对方已经扑进他怀里,连忙手足并用,像八爪足鱼一样死命缠住来人,心里方才有些安全感,嘴唇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一口芬芳气息随之渡了过来。 宕冥精神一振,连忙借这一口珍贵的气息带动体内真气,进入先天胎息循环往复之境界,再无换气之忧。 心神镇静之后,宕冥才发现怀中的救命恩人是天娜。而两人肢体交缠,四片唇瓣紧紧黏在一起,密不可分,姿态无比缠绵和暖昧。这个发现让他差一点又喘不上气来,全身一阵阵发烫,温度高得几可煮沸身周的海水。 这种感觉令宕冥羞愧难当,想要推开天娜,双臂却不受控制地把怀中佳人搂得更紧。玲珑浮凸,曲线曼妙的娇躯紧贴在身上,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热情的恩惠和醉人的芬芳。天娜做出了积极的回应,令宕冥的紧张和压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知名的精力,自小腹升起,钻入他身体的每一条神经。 此时此刻,两人都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但身外的世界却没有遗忘他们。 在谢晴空的掩护下,于水中完成了机甲着装的谢月,采取的第一步行动不是支援自己的姐姐,而是打开雷达搜索自己主子的位置。当护目镜中映出天娜和宕冥痴缠的画面时,忠心耿耿的侍女先是错愕,继而爆发了巨大的怒气。 她抛下孤军奋战的姐姐,发动引擎向天娜的方向游去。由于太在意眼前的景像,疏忽了身后的防御,结果被巨蛇一尾巴抽中后心,把她打得直落海底,撞进礁石丛中,被塌陷的碎石和珊瑚埋得没了影。 水流不同寻常的翻涌惊动了沉醉在情潮中的天娜,作为曾经有过恋爱经验的女性,她比情窦初开的纯朴男子的自控能力要强上一些。从眼角中看到了海底腾起的浊雾,她只有不舍但坚决地中止了与意中人的长吻,伸手向头上指了指。 宕冥的眼光随着她的手指而移动,看到了在与巨蛇搏斗的谢晴空的孤独身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心中大惭,惭愧继而化作了巨大的行动力,驱使他做出了惊人之举。 龙(梵名Naga),梵名音译为那伽、曩誐。龙族居住在水中,能呼云兴雨,为守护佛法的八部众之一,亦为水族之王。 宕冥双手结起龙印,默诵真言,身上透发出丝丝鳞气,在水中幻化成龙,绕身盘旋,扯引海水急转不休,渐渐形成了一个大漩涡,吸力惊人,把千万年来扎根海底的大块礁石都拔了起来,谢晴空和变身成巨蛇的丹罗更是无从抵抗,像两个布娃娃一样被卷入其中。 宕冥不断催运神力,水流越转越急,谢晴空瞬间转了上百个圈,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从嗓子里甩出来了,力气被漩涡不断地吸走,她连叫救命的精神都仿佛失去了。而巨蛇丹罗仍能死死地叼着明寐不放,出奇的是,它并没有在漩涡中挣扎,似乎另有所图。 守在宕冥身旁的天娜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推测出了它的想法——漩涡的中心部分是不动的,宕冥就守在这个位置上。巨蛇一点也不挣扎,随波逐流,是打算储存力量等到飞进中心点后发动攻击! “聪明的家伙!” 天娜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她虽然猜到了敌人的用意,却不敢去打扰全神运功的宕冥,只得自己暗自提防。但对是否能代宕冥接下巨蛇蓄势十足的雷霆猛击,她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海水封住了她最强的攻击武器——冻气。而论力量,她怎么也不可能胜过眼前这庞物大物。 不等她想出好的办法,丹罗已经乘着旋转的海水降到了海底,巨体收缩,眼看就要发动攻击。 宕冥却只盯着身陷蛇口的明寐,心里拼命为他打气:“兄弟,再坚持一下。马上你就可以脱身了!” 宕冥大手笔地掀起漩涡,目的并不只是争取地利,还为了冲涮掉蛇身上的讨厌分泌物,避免再出现之前那种打击力不能落实的窘状。 这一点丹罗没有想到,眼看时机成熟,它便使尽全力纵身一弹,用头顶的尖锐骨刺朝宕冥恶狠狠地扎去。 一直关注它的天娜鼓起信心,把冻气凝集到指尖,却不向外吐放,猱身而上,迎着尖角点去。她虽是好心,却不知自己这一动,打乱了宕冥的攻击节奏。 原先预计的迎击路线被天娜的娇躯隔断,宕冥眼神闪了一下,动作为之停顿,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见天娜出手,丹罗的眼底也掠过一丝惊慌。虽然之前是天娜第一个出手,杀了他两名部下又把他本人冻在冰棺里,但在丹罗心里一直认为郡主殿下是受到了精神控制。因此脱困之后,它没第一时间逃走,反而不惜耗费精力变身成巨蛇破坏潜艇,就是想把这位身份敏感的郡主殿下救走。现在要救的对象突然蹦出来替人当盾牌挡灾,顿时傻了眼,极力想要煞住冲势,又哪能煞得住,只能尽力把脑袋偏了偏,错开攻击方向。 天娜明知力量不敌,仍敢针锋相对,就是赌对方没胆子伤害自己。眼见得计,素腕轻翻,手指在擦身而过的骨刺上顺势一划拉,拉出一长溜雪白的“火花”。霎时间,大半截骨刺都被冻成了冰棍,因为承受不住水流的高速冲击,从顶端开始分裂、破碎、剥落,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根牙签。 回过神来的宕冥见状急忙鼓劲在它腮帮子上轰了一拳,只打得丹罗眼珠凸出,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明寐遂得以脱身。 身陷蛇口多时,虽有金钟甲身护体,明寐下半身的衣物和虎皮伪装仍被巨蛇分泌的高酸度唾液腐蚀的破破烂烂,再晚一点脱困,子孙根就要遭殃! “去死吧!你这怪物!”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明寐,一脱身就鼓足十成功力,对准丹罗张大的嘴巴,打出了黑日少林拳的最强杀招—— 破邪焰卷恶龙波!! 透着金色鳞纹的黑色火焰在海水中矫夭翻滚,粉碎了丹罗的最后抵抗——闭嘴,击穿牙关,贯入腹中。 火焰烧穿了巨蛇的肚腹,把所有脏器全部化为乌有。然而蛇命韧而弥长,丹罗一时仍不得死,在海底痛苦地翻滚挣扎,发出哑哑嘶嚎。在死亡的刺激下,它的脑波能量骤然强大了十倍,满载着它的痛苦和哀求钻进方圆五十里内每一个生命的脑中,强烈的刺激令到大批鱼类不堪重负荷,爆头而亡。体形较大的如鲨鱼之类,则出现了神经紊乱症状,前仆后继地冲上陆地自杀。 宕冥等人虽然没有生命之忧,脑袋也被震得有些发晕。要运起功力,才能分辨出丹罗传达的念语。 “好痛!好痛苦!杀了我吧,你们来杀了我吧!不要这样子折磨我!!” “哼,让你死得太痛快,岂不便宜了你这杂种?今天让你知道,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明寐恨恨地回应。 老实说,恶龙波一击居然没能瞬杀对手,他也感到意外。想来是海水抵消了黑日真火的威力,方才造成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残忍,但让他感觉十分解气。 “我不是叛徒!我是海洋之民,是帝国的军人,我只是恪守自己的职责,完成上司和主君交给我的任务,为我的同胞谋求生存和自保的力量。难道这是罪吗?难道要我背叛自己的同胞和民族才是正义吗?我的人类朋友啊,你不觉得你的控诉充满了偏执和荒谬吗?” 明寐无言以对,纵有万般恼怒,也是做声不得。 宕冥看得不忍,见明寐愣着不动,便想帮忙结束丹罗的痛苦。可他的泅水技术太差,加上巨蛇仍在不停翻滚,搅得海水激荡、泥沙弥漫,他笨拙地划动手脚,忙了半天也没办法靠近丹罗。 正没奈何间,天娜像一条大鱼般游了过来,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了蛇头附近。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动手之前,宕冥望着丹罗的眼睛问道。 “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丹罗虚弱地回答:“我对得起我的家族、同胞和海洋!” 听到这个回答,宕冥只觉手上一紧,奇怪地看向天娜,却见长发像水草样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的表情。然后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明寐,狠下心,闭上眼睛,右手往前一送,大金刚轮印剑的金阳剑芒穿过丹罗的眼珠,在脑壳中爆发开来,结束了他痛苦的挣扎。 “愿尔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 悬停在蛇尸上方,宕冥默默诵念着经文,既为丹罗祈福,同时也帮助自己消除杀生的罪恶感。一篇经文念毕,他的心绪也重归宁静,没有那么难受了。再向天娜看去,却见她盯着自己,眼神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反叫他不好意思起来。 天娜对他的性格也很了解了,见他神态窘迫,便不说话,只是带着他向海面游去。 一行人浮上海面后,宕冥向四面看了看,远远望见一条黑线,细看却是陆地,便指着那个方向问道:“那是埃及吗?” 天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仔细辨认后答道:“你看见的是非洲大陆海岸,我们离埃及还远着呢,这里应该是属于埃塞俄比亚郡或厄立特里亚郡管辖的海域。” “上岸再说吧,我从来在水里呆过这么长时间,感觉有些难受。”宕冥说着就想飞起来,天娜连忙一把拉住他。 “你疯了!无常老和尚难道没告诉你吗?红海是帝国和人类世界的界河,天上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你要是敢飞起来,马上就会有雷降下来劈你!” 天娜知道像“卫星定位”“激光狙击”这种名词宕冥肯定听不明白,索性用比拟的方式向他解释其中的危险性。 果然,一听到“天上的眼睛”和“雷劈”这种字眼,宕冥立刻联想到了“神明”和“天谴”,连忙缩回水里不敢再乱动。 明寐对两人的顾虑嗤之以鼻:“哼,凭我们的武功,何必畏惧区区光炮!?” “前路险阻重重,何必浪费力气。”谢晴空在一旁出言劝说。 明寐本来还想强辩,但见宕冥点头附合,想到他是队长,又救了自己两次,不能不给点面子,心想:“我的伪装尽毁,队伍行踪也已暴露,上岸后必然不得太平,有的是机会活动筋骨。宰杀那些有血有肉的杂种,要比和没生命的机械打对台来劲的多。”于是便压下胸中怨气,改口道:“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大伙儿继续扮鱼么?” 众人对视一眼,除此之外,也确无他法。 于是,宕冥带头潜入海底,朝大陆方向游去。 最后,一行人于公元2249年*月27日11点整登上非洲大陆,正式进入奥罗帝国的疆域。 第三回 歌 如果要问宕冥他们现在最需要什么,答案只有一个: 衣服! 一场勇者斗恶龙的战斗打下来,队上除了谢月以外,其他人的衣物多少有些破损。严重如明寐,几乎到了衣不遮体的地步。一离开水面,顿时大大的尴尬了一把。幸好除了谢月,其他人都不怎么在意他的走光,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她们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之,队上大多数人的平淡反应让明寐松了一口气,但一转念,又莫名地感到有些信心受挫。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了解他微妙的心理活动。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天娜等人一早转头去观察环境,只有宕冥不避讳的正视着他,并热心地出主意,建议他把上身那半截还算完整的虎皮伪装拉下来遮羞。 得到宕冥的提醒,明寐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一份可供利用的资源,连忙照办。 “好了,大家可以转过来了。”宕冥拍拍手,回头却见女士们都目注远方,神色严肃。 天娜的表情尤其沉重。 自从“月使降临”事件之后,天娜全身洋溢的媚态完全消失不见,表情一天少过一天,气质一天比一天清冷,越来越有雪国女王的架势。连贴身侍女谢月也不太能看出主子的情绪变化,可宕冥却不可思议的能从她平板冷漠的脸上辨别出微妙的信息。 此刻,天娜的表情就在告诉他:“麻烦来了。”但没等宕冥转头去看来的是什么麻烦,她的眼底又闪起顽童准备恶作剧时的狡黠光芒。 天娜微侧过脸,看着宕冥说道:“有人来为我们送补给了。” “嗄!?”宕冥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见队员们的眼睛都在发亮,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往远处望了望,这才明白:“你们打算掠夺那些军人的装备?” “废话!”明寐吐出两个字,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三位女士见状,均皱了一下眉头,放弃了出击。天娜更一把抓住打算追上去的宕冥,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宕冥听她语气古怪,连忙收回脚步问道:“什么要紧事?” “其实,”天娜慢吞吞地说道:“过来的那些人不是帝国正规军,而是海岸警备队下属的民兵协防小分队,实力一般,上去一个人上就够了。” 宕冥差点摔倒。他不明白天娜为什么没看出明寐满面杀气?急道:“这不是上去几个人的问题!我得赶快上去,不然明兄弟可能会杀了那些军人!” 天娜没答话,手上也没放松,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 宕冥困惑地回视。这一次,他没能看懂天娜的表情。只见对方眼中,悲哀与冷酷、不忍与决绝……各种矛盾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如同无尽的螺旋迷宫。 他正在伤脑筋琢磨,前方突地扬起一声惨叫。人命关天,宕冥立刻放弃了思考,准备赶上前去亡羊补牢。不料,天娜手上陡然加劲,无比固执的把他禁锢在原地。 这一下,宕冥有些明白了,但他不敢置信。 “难道你打算看着同胞被人杀死吗?” 天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眼中哀意更浓,但还是不肯松手,手指反而收得更紧。强壮如宕冥,也觉得腕子痛得有些吃不消了。 “快放手啊!你脑子里在想啥呢——”宕冥急了,努力想要挣脱天娜的钳制。 一旁的谢家姐妹看不过去了。谢月首先挺身而出为自家的小姐伸张正义:“我说你这黑炭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小姐她是爱护你才不让你上去找罪受啊!” “我要是去救人!”宕冥着急地强调:“不是上去杀人,能有什么危险啊?” “你救不了那些人。”谢晴空接口道:“反而可能被某个杀红眼的疯子伤到。” 仿佛在配合谢晴空的定语,远处又是几下短促的惨叫声扬起,又迅速归于沉寂。 一切都结束了。 宕冥绝了指望,也不再挣扎,但仍然瞪着面前的三个女人,黑口黑面,一副要讨说法的模样。 天娜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谢家姐妹,一前一后,换着代天娜做出解释。 “那些人必须死。” “不然你上哪儿找衣服换、车子坐。” “我们是在秘密行动,不能留下活口泄漏队伍的行踪。” “小姐不想污了你的手眼,你这个臭男人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灭口的事必须有人去做,师兄也需要发泄……”谢晴空顿了一下,“你一定要体谅天娜郡主和猫子师兄的心情,队长。”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宕冥并不笨,只是有些不通世务。但在少林接受了无常一段时间的教育,现在又得谢家姐妹轮番说明,顿时明白过来。 天娜的苦心让他感动,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八条生命被无情毁灭自己却不能阻止,而不是没有力量拯救他们,现实的矛盾直接变成心灵的痛苦折磨着宕冥,竟让这条自苦寒高原磨砺出来的铁汉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 “可、可是,那可是八条人命啊!”宕冥的声音有些哽咽:“难道不能打昏他们……” 不等谢晴空开口为宕冥剖析这个提议的风险有多高,谢月先不耐烦了。 “我说你猫哭耗子装什么假慈悲,之前你不刚结果了一条鱼人的性命么!” 宕冥浑身一震,天娜风一样地转过头,声色俱厉地训斥谢月:“放肆!你越说越不象话了,竟然敢对宕公子口出恶言!” 担任贴身侍女多年,谢月从未见主子发这么大火,顿时吓呆了,连跪下来请罪都忘记了。 天娜更怒:“当着我的面,你居然就表现的这么没规矩。宕公子是这支队伍的队长,是我的上级,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给我滚!” “你叫谁滚?”谢晴空大怒,“你当我妹妹是你养的狗么?她担任你的侍女,这只是她的职业,人格却并不比你低等……” 谢晴空的义正辞言的抗议还没来得及说完,回过神来的谢月突然在天娜身前跪了下来:“小姐您不要赶我走!阿月只想待在您的身边,希望能永远服侍您!阿月做错了事,您打我骂我都可以!阿月一定会牢记教训,努力改正,今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求您给我改正的机会!千万不要赶我走!离开了小姐您,我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谢晴空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差点就昏过去。踉跄倒退了几步,方才顺过气来。之后,她发出的叫声震天动地。连在远处进行善后工作的明寐,都挠了挠耳朵,转身向后张望。 “阿月你疯了!这个女人既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天上的神明,从生命本质上来说,她并不高你一头,你根本没有必要非抱着她的大腿不放!还有姐姐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啊!” 谢月置若罔闻,只是乞求地看着天娜。天娜默然无语,似乎在考虑,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瞥了身边男子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谢月却不会看漏,略一迟疑,咬牙向宕冥拜了下去。 宕冥早已看得心中不忍,只是天娜教训她的侍女,感觉不便干涉。现在自己突然成了被拜对象,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一弯腰把谢月拉了起来。不料对方虽然披挂着全副装甲,分量却远不如他想象般沉重,一拉之下,整个身子竟都腾了空,身不由己地扑进他的怀里。宕冥这一拉使劲极大,八成力气却都落在空处,再被谢月这么一撞,登时一交坐倒。 谢晴空惊叫一声,以为宕冥要对自己妹妹不利,连忙疾冲上前抢人。 天娜见她来势汹汹,脸色又极其不善,不敢放任她接近宕冥。一时间也顾不得去管宕冥与谢月两人纠缠的姿势有多么暖昧,素手招展,一座半尺厚的蛋形冰屋平空出现,罩住了谢晴空。 确信冰屋可以阻止谢晴空的冲动行为,天娜手都还没放下,就第一时间转身准备把宕冥和谢月分开。不料,她头刚转了一半,身体还没来得及动弹,耳中就传来撞击的巨响,其中夹杂着细微但清晰的冰块碎裂、摩擦的声音。 她惊讶地转动眼珠,透过龟裂的冰墙朝对面望去,正好看见谢晴空挥出第二拳,拳头上闪耀着赤热的光芒。天娜的反应极为迅速,垂落的玉手在空中旋转一圈,隔着冰墙朝谢晴空的拳头拍去。 “肆式#8226;轰炎!” “回风雪舞掌!” 谢晴空的装甲重拳轻易地把已经受损的冰墙打了个四分五裂,但在天娜回风掌带起的空气漩涡卷动下,锋利的冰块不仅没有飞散,反而聚集成一面巨大的冰之锯轮,沿着她的手臂割卷而上。但装甲拳上闪耀的赤芒亦非只有视觉效果,蕴藏着惊人高温,冰锯轮勉强攀升到肘部,就被彻底蒸发成水汽。但这时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成功削弱了轰炎的能量和拳速。 谢晴空拳势稍滞,那只真正具有威胁力的玉掌却在这个时候优雅地迎了上来。冰风如刀,攻势如潮,一举摧破“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轰炎拳劲。余劲透体而入,几乎把她的半边身体冻僵。 到了这个地步,谢晴空虽然内心震骇,仍然不肯罢手。左边身体难以动弹,她便挥动右手朝天娜脸上掴去,结果打了个空。险些甩脱了自己的胳膊不说,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漂亮地摔倒在地上。 原来天娜在化解了她的攻势之后,立刻缩手、转身、弯腰,抓住谢月背心,把她从宕冥身上提了起来。这一来,恰好避过了谢晴空的掌掴。当她再直起腰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回头看见谢晴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笨蛋。” 谢晴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站稳,天娜已经把谢月甩了过来,把她再次撞倒。但谢晴空用力抱紧妹妹,没有让她沾到一点尘埃。 谢月却不领情,急切地从姐姐怀抱中挣出,再一次惶恐地跪到宕冥身前,额头紧贴在地上,不敢稍动。刚站直身体的宕冥连忙弯腰伸手去扶她,就听谢晴空跳起来大吼一声:“别再碰我妹妹!”他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天娜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向一心维护妹妹的姐姐投去了冷冷的视线。 谢晴空紫胀着脸皮,不甘示弱地回瞪。 目光的激烈碰撞,让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嗨嗨嗨,我说你们这是在干啥?也不来个人帮我分担工作,叫我一个人在前线出力,你们却在后面自个窝里斗上了,可真是出息啊!” 一身戎装的明寐开着一辆气垫车转回来,人从座位上站起,胳膊架在挡风玻璃上,手托下巴,望着剑拔弩张的女人们冷笑。 宕冥抬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好像刚才不是去杀了一群人,而是吃了一顿八珍大餐,显得心满意足,看不出一丝愧疚和不安。 注意到宕冥在看自己,明寐冲他挤挤眼睛,笑道:“齐人之福不好享吧?队长大人。”语气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宕冥只觉一阵气恼,忍不住诘问:“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明寐一扬眉毛,正色答道:“因为笑比哭好。”郑重的表情配上深沉的语气,隐约透出一股不堪回首的忧郁意味,萧瑟凄清,令人心痛。 这一下,宕冥可吃不准他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去杀人了,原先想到的大篇谴责质疑之辞,全然失去了用武之地,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就在他怔愣之间,明寐扬手把一套军装扔过来,罩在了他头上。 “别发呆了。赶紧换上衣服闪人吧!你们两个也一样!还瞪个什么眼,斗鸡眼很好看吗?还有那个趴在地上的,沙里有金子啊?还是你属螃蟹,喜欢吃沙?” 一番嘲讽过后,天娜和谢晴空先别开眼光,然后在谢晴空的拉扯与天娜的默许下,谢月总算肯重新站起来。 一行人迅速换上海岸警备队的制服,登车离开海岸,向内陆驶去。 宕冥的衣物虽然在战斗中被刮烂了,但伪装还比较完整。头套一点破损也没有,四肢和身上有几处皮毛被划破,露出了下面的古铜色肌肤。不过在穿上军装之后,这些破绽就都被掩盖住了。 只是,一想到这身衣物是从某位枉死之人尸体上扒下来的,宕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本就有很重罪恶感的他,现在内心又压上了一块刻着“亵渎”二字的大石头。 因此,自打上车开始,他就闭上眼睛,在座位上默诵经文。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天娜脸色灰暗,谢家姐妹同样也是面目阴沉的时候,立刻醒悟到自己又失职了。 “身为领导者,会被下属随时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忧悲喜怒,都会感染他们,进而影响团队的士气。因此,一个好的领导者,绝不可以轻易在部下面前显露出负面情绪,即便身陷绝境也要努力露出乐观的笑容,只有保持住队伍的士气,才能激发求生的希望和动力。” 忆起无常的叮嘱,宕冥连忙振作精神,开动脑筋想要打破车内的沉闷气氛。他首先注意到谢月仍然穿着那身火红的机动装甲,便问道:“你怎么不换衣服?老那个样子不觉得累吗?” 谢月透过护目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骂人的冲动。谢晴空查觉到妹妹内心的激动,不想再掀起风波的她遂代为解释:“我们的设备全部丢失了,现在只能利用阿月装甲里的工具来干扰卫星等监控设备对我们的搜索。因此她必须维持这个着装。” “多事!”谢月转而把怒气发泄到姐姐头上。“难道我没长嘴,不可以回答队长阁下的提问吗?” 谢晴空表面上静静承受了妹妹的怨言,胸口感到一阵刺痛。 宕冥有些看不过眼,他正想提醒谢月应该注意对姐姐的礼貌,手背上微觉痒意,仿佛被蚊了叮了一口,随后被叮到的地方漾开了一片凉意。他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恰好迎上天娜丢过来的告诫眼神,略微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险些又犯下一个错误。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搞活气氛,而板起脸训人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 在用眼神答谢过天娜的提醒之后,宕冥内心又开始发愁。 要怎么做,才能使所有人一笑泯恩仇呢? 而他和天娜的眉目传情也引起了对面谢家姐妹的注意。虽然隔着掩护效果良好的护目镜,宕冥仍然能感觉到镜片后面谢月的眼睛正在喷火,烤得他脸皮发烫。亲身体会到干群矛盾正在越积越深,宕冥心中叫苦,习惯性地想去抓头皮,一抬手,碰到了挂在腰带的一个银壶。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坐在对面的谢家姐妹只见他忽然露出笑容,然后用热情如火的目光在车内环视一周,最后停在天娜的脸上,冒出一句震惊四座的话来。 “天娜,我们来唱歌吧!” 咕咚一声,谢家姐妹的脑袋撞在了一起。明寐手上一打滑,险些翻了车。天娜白皙的额头上似乎也垂下了黑线。 宕冥却不管众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解下腰间银壶,那里面盛满了他打山里带出来的青稞酒。先前的海底大战,只把银壶撞瘪了少许,却没漏洒了一滴酒水,端的是结实。但宕冥要夸的却不是这个酒壶,而是他倒出来的好酒。只见他举起盛满清亮酒液的银壶盖,拉开嗓子唱起了《格萨尔王传》中著名的酒赞: “我手中端的这碗酒,要说历史有来头: 碧玉蓝天九霄中,青色玉龙震天吼。 电光闪闪红光耀,丝丝细雨甘露流。 用这洁净甘露精,大地人间酿美酒。 要酿美酒先种粮,五宝大地金盆敞。 大地金盆五谷长,秋天开镰割庄稼。 犏牛并排来打场,拉起碌碡咕噜噜。 白杨木锨把谷扬,风吹糠秕飘四方。 扬净装进四方库,满库满仑青稞粮。 青稞煮酒满心喜。花花汉灶先搭起。 吉祥旋的好铜锅,洁白毛巾擦锅里。 倒上清水煮青棵,灶堂红火烧得急。 青稞煮好摊毡上,拌上精华好酒曲。 要酿年酒需一年,年酒名叫甘露甜。 酿一月的是月酒,月酒名叫甘露寒。 酿一天的是日酒,日酒就叫甘露旋。 ………… 有权长官喝了它,心胸开阔比天大. 胆小懦夫喝了它,走路没伴心不怕. 英雄好汉喝了它,战场英勇把敌杀。 ………… 喝了这酒好处多,这样美酒藏地缺。 这是大王御用酒,这是愁人舒心酒。 这是催人歌舞酒,会需一饮三百杯。” 其他人虽听不懂藏文歌词,但那质朴、流利、高亢的曲调,节奏规则,极富舞曲特色。听着听着,身体忍不住痒痒,脑袋开始有节奏的晃动。 宕冥唱得兴起,全然忘记了初衷,猛一仰头,酒全进了嘴里。高亢的歌声戛然中断,兴致刚上来的听众们顿时露出强烈的不满之色。幸好这时,天娜轻易樱唇,接上了一段带着忧伤情感的歌声: “Wheneversangmysongs 每当唱起自己的歌 Onthestage,onmyown 总是孤独地站在台上 Wheneversaidmywords 每当吐露心中的声音 Wishingtheywouldbeheard 总是希望能有人聆听 Isawyousmilingatme 我看见你正在对我微笑 Wasitrealorjustmyfantasy 是真实还是虚幻 You‘dalwaysbethereinther [奇^书 ^网][q i].[s h u] [9 9].[c o m ] 你却总是站在角落那边 Ofthistinylittlebar 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 Mylastnighthereforyou 昨夜此地为你守候 Sameoldsongs,justoncemore 再次重复着那些老歌 Mylastnightherewithyou? 昨夜此地与你相依 Maybeyes,maybeno 已经不能确定真假 Ikindoflikedityourway 我喜欢你注视我的模样 Howyoushylyplme 羞涩地看着我 Oh,didyoueverknow? 哦,你知道吗? ThatIhadmineonyou 我也在偷偷地看着你 Darling,sothereyouare 亲爱的,你就在那儿 Withthatlookonyourface 脸上带着那种神情 Asifyou‘reneverhurt 好像你从不会受伤 Asifyou‘reneverdown 好像你从不会失败 ShallIbetheoneforyou 我可以成为你所爱的一个吗? Whopinchesyousoftlybutsure 你可知道,是谁那么坚定又温柔的抓紧你 Iffrownisshownthen 如果那时你的眉头微微一皱 Iwillknowthatyouarenodreamer 我就会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 Soletmecometoyou 所以,让我靠近你 tedtobe 紧紧的靠近 oughforme 牢牢的靠近 Tofeelyourheartbeatingfast 去感觉你加速的心跳声 AndstaythereasIwhisper 停留在那里,轻声地告诉你 HowIlovedyourpeme 我好想好想你平静的看着我 Didyoueverknow 你知道吗? ThatIhadmineonyou 我也会在这时偷偷的看着你啊 Darling,sosharewithme 亲爱的,请与我分享 Yourloveifyouhaveenough 你绵绵无尽的爱 yourtearsifyou‘reholdingback 你抑制住的泪水 Orpainifthat‘swhatitis 和你的伤楚 Hoow 我怎么才能让你知道 I‘mmorethanthedressandthevoice 我的内在远胜过外表 Justre 请握住我的手 Youwillknowthatyou‘renotdreaming 我会让你知道你并非身在梦中” 由于这首《EyesonMe》是用英文演唱,宕冥听不懂歌词,但感受到了天娜传达的缠绵情意,明白她是在为自己歌唱,内心大为感动。 另外三名通晓外语的队员更是有数,但感受各有不同。比如正在担任司机的某人,就把天娜的歌唱当成了对宕冥的诱惑。于是,为了抵销异族魔女对人类同胞的影响力,天娜的歌声方落,他就哇的一声吼唱起来: “孩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古朴益显出风貌,大号是中华。 孩子,这是你的家。红砖碧瓦,祖先的血干砖瓦上,汗滴用作栽花。枯了树干再生花。肩过重担再上吧,黄炎传万代,为家邦,为了你,血中那分特质,世代流下。 谁敢,进驻你的家,孩子赶走他,不计他鼠摸狗盗,要似你祖先,尽一心为了这国土,把鲜血洒。” 宕冥听得热血沸腾,天娜的嘴角却出现了微妙的扭曲,谢月的表情被面具遮住看不到,谢晴空则毫无顾忌地捧腹大笑,差一点就滚下座位。 “哇哈哈,居然、居然是《陈真》,这可是三百年前的电视剧主题歌啊!师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不仅是个愤青,竟还是个国宝级的骨董剧发烧友!简直就是活宝啊!” 又羞又恼的明寐不得不中途放弃,扭头冲后面喊道:“你别笑话我一个!前两个人唱得难道不是骨董歌吗?那首《EyesonMe》只比《大号是中华》晚出现五十年,而且只能算半吊子的国货。至于队长唱的藏文歌,恐怕有千年历史了吧!他们都唱得,就我唱不得?” 谢晴空的嘲笑声顿时中断,变成了尴尬的干笑。 明寐乘胜追击:“小师妹你既然觉得骨董歌听着可笑,那你给来段最新的、流行的,帮助我这个师兄重新跟上时代的步伐吧!” “这个,那个……”谢晴空眼珠乱转,正要推却。身旁的谢月突然站起来,呈上了自己的歌声: “我们夜夜祷告 不肯定谁会听到 只抱着一线希望 一线莫名的希望 现在,我们不再彷徨 即使面对千难万险 坚定的意志…… 可以移山 只要你相信…… 奇迹就会出现 一线的希望 足以孕育出茁壮的生机 只要你相信 冥冥中…… 奇迹就会出现 只要…… 你相信,就会有奇迹” 悠长缓慢的歌声宛如自言自语的轻声倾诉,带给其他人无尽的感伤。但随着旋律的展开,悲愁中渐渐洋溢出冬日阳光般的希望: “在这苦难的岁月…… 祷告往往得不到回应 希望转眼成泡影 像振翅小鸟,一飞无踪 可是,如今我站在这里 心潮澎湃 在见证信念,在吐出…… 蕴藏已久的心声 只要你相信…… 奇迹就会出现 一线的希望…… 足以孕育茁拙的生机 只要你相信 冥冥中…… 奇迹就会出现 只要…… 你相信,就会有奇迹” 在反复的浅吟低唱之后,歌声归于沉寂。听众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眼看车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重,谢晴空突然接口,唱出了妹妹没有完成的最后一段歌词。只听她轻盈的声音扬起,一如天使之翼掠过平坦干旱的大地,绿色的希望忽然铺满原野,活泼快速的音节一串串的展开,从每一个伤口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孩子,你听我的声音是否充满喜悦 说爱就是解脱 希望虽然渺茫 志气仍然高昂 只要专心一意 就能创造奇迹 只要你相信 奇迹就会出现!” 刹那间,宕冥似乎看到了很多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孩童在眼前欢笑和嬉闹,沿着光芒闪耀的田野奔向充满希望的远方。虽然谢家姐妹演唱的也都是英文歌曲,但这并不妨碍他的领悟。从这首歌中,他感受到一种信仰的力量,即便不能预测明天的道路,仍要为了希望去追寻新世界,并相信上天会眷顾他的子民。 天娜的感受则不同,她明白谢月是在借这首带着宗教色彩的古老歌曲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身份。深受皇帝宠爱的她,目前虽然只是一名郡主,却拥有凌驾于其父之上的帝位第三顺位继承权。与人类恋爱、结合虽然无妨,但绝不能沉溺于与人类的情爱,忘记自己的义务——为奥罗帝人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东西。 拿得起,放不下。是白手起家的皇帝陛下最不能认同的缺点。如果她暴露出这方面的弱点,很有可能会被剥夺帝位继承权。 谢月绝不允许有那种事发生。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她的小姐似乎已经陷在情海中不能自拔了。而她自知没有那个能力改变小姐的心意,剩下的办法,就是向造成危机的源头下手。 她隔着护目镜恶狠狠地盯着又开始引亢高歌宕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偷偷用仪器扫描他全身上下,记录下任何看上去有用的信息,准备进行彻底分析,找出这个灾星的弱点,再不露破绽的把他打进地狱。 其实最让她头痛的,不是消灭对方的成功可能性,还是如何在采取行动的过程中做到“不露破绽”。她可不想再面对小姐的怒火,更不想和对手同归于尽。如果消灭了宕冥却害得自己被小姐干掉或驱逐,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晴空和明寐也是各怀心事。 只有单纯的宕冥,一个人自得其乐的高歌浅唱。 最终,天娜被他无忧无虑的情绪感染,抛开心事,投入地应合、对唱。注意到主子变化的谢月,为了讨好天娜和打消宕冥对自己的戒心,也表现出配合的言行。继而带动谢晴空、明寐也加入到歌唱的行列。 至此,宕冥终于达到了最初的目的,把所有令人不快的空气从车厢内一扫而空。 没有人替他出谋划策,而是自己拿主意采取行动——成为队长后,这还是第一次。 结果大获成功。 这让宕冥开心的合不拢嘴。 第四回 邀战 一路歌来一路行,靠着海岸警备队的车辆制服的掩护,宕冥一行人顺顺当当地进入了内陆。 通过查询车载电脑,众人得知队伍现处于原埃塞俄比亚联邦民主共和国的领土上,现在则叫埃塞俄比亚郡,郡守名叫马可西亚斯,是属于和埃及郡王敌对派系的人。 “惊动这个人的话,会很麻烦。”天娜简洁生动地形容道:“他就是一头饿狼,永远没有吃饱的时候。我们不能接近任何一座城市,可能的话,最好避开任何有人聚居的地方。” “我们已经惊动他了。”明寐一针见血的指出:“饥饿的狼不仅贪婪而且嗅觉最灵敏,他不可能注意不到自己部下的损失,如果我们继续在荒野上晃荡,只会方便它的追踪。” 天娜用感应笔在电子地图上划出一条路线:“如果我们沿这条路线全速北上,完全可以在追兵围上来之前进入苏丹郡,然后再寻求补给。那里的郡守是我父王提拔的,就算在其境内暴露了行踪,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太冒险了。”谢晴空摇摇头:“虽然我们已经拆除了这辆车的定位器,也不能保证可以百分之百地摆脱卫星监视。而如果一直靠阿月来施放干扰,姑且不提她人吃不吃得消,长时间这样做反而会让我们变成系了铃铛的猫。我可以保证走不到一半路程,你口中的饿狼就会带着狼群舔着牙齿追上来。” 听谢晴空说的这般笃定,对机械科技了解不多的天娜无言反驳。 谢月起先听到姐姐质疑她的能力问题,本想发言替自己争光,帮主子抬桩,可谢晴空接下来的一番话,把她的表态机会给完全剥夺了。又不甘心继续保持沉默,于是便代替头脑清醒又有自制力的主子,向宕冥投去求援的眼光。 可惜的是,难得她忍辱含羞的牺牲自己向对头求助,宕冥却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两眼始终盯着地图。谢家小妹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了一番精神。不由得怒火中烧,银牙暗咬,恨不得立刻挥剑砍下宕冥的人头,抠出两颗眼珠子踩烂。 最后,宕冥还是采纳了明寐和谢晴空的意见,决定找个城市更换交通工具,添置一些必需的用品。让队伍休整后再向埃及出发。 见宕冥居然不站在自己主子一边,谢月立刻又在心里给他记下了一条罪行,预备日后算总帐。 “既然决定进城,我建议乘船沿阿瓦什河往亚的巴斯巴去,作为首府城里的种族复杂,人口流量也大,而且有直达埃及的航班。” 对于天娜的这条补充建议,宕冥毫不犹豫予以接纳,明寐和谢晴空也没有反对。毕竟,坐船要比翻山来得轻松,而且还可以欣赏河流两岸的当地风光,和大批外地游客混杂在一起,也可以减少暴露身份的危险。何乐而不为。 阿瓦什河(AwashRiver)是埃塞俄比亚第二大河流。源出西南部绍阿(Shoa)山地,先东南流,继转北,再东流注阿贝湖。长约805公里,流域面积5.5万平方公里。从阿瓦什国家公园中横穿而过,公园内有羚羊、狞猖、土豚、绿猴、狒狒、烈豹、河马、斑马和瞪羚等多种野生动物以及400多种鸟类。让宕冥一行大开眼界。 其他人还好,可从小生长于苦寒高原的宕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茂的绿色和多样化的动物,这让热爱一切生命的他兴奋不己,把修炼了二十二年的清净心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几乎就迷失在公园里不愿意出来了。 最后,在队员的帮助下,他好不容易从森林的诱惑中脱身,可直到进入了亚的巴斯巴市,他整个人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仍然兴奋地缠着其他人大谈在公园内的种种见闻奇观。最后,队员只好赶紧找了个旅馆把他关起来,商议留下一个人陪他聊天,其余的人则分头上街采购装备和购买机票。 这下子,宕冥可就很不好意思了。连忙使劲压抑下内心的激动,站起来准备进行自我检讨。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洞察先机的明寐抢先堵了嘴。 “队长你不用感到抱歉,本来也需要有人留在房里,掌控大局并充任机动力量。”明寐指了指桌子上的投影电话:“外出的人要分头行动,最好避免直接联系,我们会用公用通讯设备,定时向你报告情况。超过预定时间三分钟还没有联系的话,你就要向另一队人发出警告,并迅速撤离这家旅馆,到预定地点与他们会合,设法了解情况,营救遇到危险的那一队人。这个任务看似容易,实则不轻松,由队长你来担任是最好不过的了。” 明寐的意见合情合理,宕冥实在没有道理反对,但他心怀歉疚,不愿意在相对安全的房间里留守。于是,绞尽脑汁地提出异议:“可是,比起我来,明兄弟你现在的情况更合适留守。因为你已经没有了伪装,应该尽可能避免到街上抛头露面。加上你又比我熟悉特种任务规则,更精通现代通讯工具的操作方法。出现情况时,不至于手忙脚乱,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宝贵的时间。那种时候,能争取一秒钟就可以多一分救己活人的机会啊!” 没料到一向言拙的宕冥居然滔滔不绝的说出了这么一大篇道理,明寐为之瞠目结舌,宕冥乘机拍板定案:“既然你没话说,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吧?” 天娜自然不会跟意中人唱反调。谢月也不愿宕冥留守,那样的话,天娜很有可能会留下来陪他,那意味着两人将独处一室,太危险了!至于谢晴空,她也不想放明寐独个儿到变种人云集的大街上去晃荡,没有人在旁边监督,谁知道这头猛虎会不会闹出事来?像这种危险生物,还是关在笼子里的好! 于是,三位美女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宕冥的英明决定。 就这样,可怜的虎王被孤零零地搁了下来。一个人郁闷地在房间里踱步,思考刚才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自己变成“作茧自缚”这句成语的活生生的例子。 眼看快要走出旅馆大门,谢月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出门后,自己被姐姐拉着向右走,天娜陪着宕冥向左走,那那两个人实际上不仍然是在独处吗! 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两个人分开? 亮敞敞的大门在她眼中突然变成了黑暗的地狱门,而宕冥那张本来就透着几分狰狞的猩猩面具,现在看起来就更加邪恶和淫秽。可小姐却无知无觉,还和他言笑正欢,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一步步带向深渊。 不行,一定要阻止小姐和他单独走在一起! 谢月脑筋急转,终于在迈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走下旅馆台阶,在两队人马将要分手的那一刻,谢月开口了:“队长,小姐。请恕奴婢多虑,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跟了我这么久,你还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谢月的态度虽然谦恭,天娜却从中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于是不假辞色的予以斥责,不给她机会继续说下去。 宕冥却是个缺心眼,见到谢月被天娜训得畏畏缩缩,忍不住劝道:“虽然她是你的侍女,可也是我们的队友。有什么话,就算让她说出来吧。也许不中听,但没准对大家很有帮助。” 天娜没好气地横了这个老好人一眼,谢月则抓住机会,予以进言:“我们的行动要尽量保持低调,可奴婢从旁边看过来,感觉队长和小姐走在一起太过显眼了。”不待天娜发作,宕冥发问,她又紧接着解释:“因为小姐您虽然改变了自己的相貌,但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您是上位的贵族,而队长的化装,却是下位的兽族啊!如果二位并肩而行,实在是非常引人瞩目。” 这道理一摆出来,天娜虽然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疏忽。宕冥却大为不解,转头问她:“贵族和兽族走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法律上没有问题,现实中却很少有贵族和兽族并肩同行。大多数情况下,兽族都是作为护卫走在贵族的前面开路,或作为奴仆跟随身后。” 见天娜的脸色有些难堪,宕冥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叫自己扮成护卫和奴仆。对面的谢晴空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嘲笑。 原来在变种人自己建立的国家中,也无法做到真正的种族平等。 这才是天娜感到难堪的真正原因吧。 不过想归想,谢晴空可没有戳穿对方的打算。不过要是下不了台的天娜敢为难自己妹妹的话,她可就没仁义好讲了。 谢晴空虽然暗自戒备,天娜却没有任何动作,连语气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眯细了眼睛,使本就冰冷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同刀锋般锋利。 “亲爱的阿月,那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 满心欢喜的谢月抬头迎上天娜的视线,心尖一颤,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冻结在了舌尖上。寒气一路下行到肺部,里面的空气仿佛都结成了冰,一时间呼吸为之停顿。 由于谢月的感受纯属自身的心理压力,谢晴空虽目不转睛的盯着天娜,也查觉不到任何异常,反而因此忽略了对妹妹的关注。还好宕冥发现的及时,连忙出言打岔,转移了天娜的注意力,谢月的恐惧方才得以缓解。 “既然有这么多不方便,那我们就交换一下。”宕冥看了看谢家姐妹,又看了看天娜,再回过头看着谢月:“就请谢月小姐你陪我一起走好了。” 谢月刚缓过气来,听到宕冥的话,大惊抬头,正想拒绝。就听天娜淡淡地开口道:“这样也好,两边仍然各有一名向导,与商家打交道不至于吃亏或露了破绽。” 听到这段话,谢月纵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有把意见吞回肚子里。不过,想到总算是把宕冥和天娜分开了来,结果虽不完美,但可以接受,她心里也就好过了些。 谢晴空委实不愿和妹妹分开,但她对形势看得很清楚——妹妹是铁了心想把天娜和宕冥分开,而这种作法已经惹恼了那个无情无面的雪女。与其让妹妹跟着她冷酷的主子吃苦头,和宕冥这个老实人走在一起反而安全。万一发生什么事,受伤的一方也绝不会是自己妹妹。 不过,虽然谢晴空对宕冥的实力很有信心,在分道扬镳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妹妹一句:“你要注意安全,别往危险的地方去。” 天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的一瞥,已经足以冻死谢月所有图谋不轨的脑细胞。 谢月咽了咽口水,脸向着姐姐,眼睛却看着天娜,戒慎戒惧地回答:“请您放心。” 天娜的脸色稍霁,终于从谢月脸上收回了目光,冲宕冥点了下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竟不管谢晴空跟没跟上来。 谢晴空心下气愤,不觉动了与妹妹、宕冥二人同行的念头,可往谢月脸上一看,她的视线痴痴追随着天娜,根本就没放在自己身上。一阵难过,一阵心灰,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望着天娜的背影追去。 谢月恍然未觉,一直目送到天娜转过街角,再看不见了。方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宕冥,口中没精打采地说道:“走吧。” 突然间,宕冥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原来谢月借转身之机,踩住了他的右脚拇指,使出浑身的力气,加上体重一起压下来。饶是宕冥皮厚肉粗,也不禁变了脸色,大量汗水从面具下渗了出来,若非他定力过人,又牢记着不可引人注目的行动规则,差一点就要放声惨叫。 好在谢月不敢做得太明显,很快就抬起脚,后退一步,向宕冥露出小兔子般的受惊表情,看上去可怜兮兮,教受害人不忍心责怪她。不仅不怪,还连忙挤出笑容来安抚其情绪。 “没事的,我一点也不痛。” 宕冥一片仁心,结果反遭对方倒打一耙:“你、你这坏人,我家小姐刚走,你便来欺负我!” “啊?”宕冥傻了眼。这事儿怎么就变成自己欺负她了?没等他脑子转过弯来,谢月的小拳头已经飞过来,重重砸在他的眼眶上。 “滚开,你这坏人。离我远点,别以为小姐不在,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宕冥捂着眼睛倒退了两步,从另一只睁开的眼中看出去。只见对面的女孩儿掏出一方丝帕,嫌恶地擦了擦用来打他的那只拳头,接着就把那块崭新的丝帕塞进了街头的垃圾处理器。然后举手在两人之前一比划,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进入我身周一米之内的领域。否则,杀无赦!” 吐出最后三个字时,谢月身上不受控制地渗透出丝丝杀气。虽然一闪即逝,但已经刺激了宕冥,他脖子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宕冥不发一语,冷静地凝视着女孩儿那双银色的眼睛。虽然他只用一只眼睛看着对方,但这只眼睛是那样的炯炯有神,正气盎然,使得无理取闹的谢月不禁打了个冷战,感到一阵心虚。 感觉有点顶不住的谢月,眼光不自觉的向别的方向瞟去,发现已经有好些行人在注意这边,不由一惊,暗叫糟糕——刚才自己的动作似乎太大,声音好像也太响了些。要是因此坏了大事,小姐或许不会要自己的小命,但绝对不可能再把自己留在身边! 念及后果,一滴晶莹饱满、蕴含无穷悔意的冷汗从少女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这时,宕冥也查觉到两人的处境不妙,见谢月还在发愣,连忙一伸胳膊抓起她的小手,要把她拽走。 谢月这回可真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却被宕冥拿眼一瞪,传音入密,怒斥道:“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顿时不敢再动弹,任由宕冥拖着她往人少的方向行去。 埃塞俄比亚郡首府亚的斯亚贝巴坐落在中部高原的山谷中,是非洲最高的城市。在阿姆哈拉语中,城市的名字就是“鲜花”的意思。虽接近赤道,却是气候凉爽,四季如春。市区风光绮丽,街道随山势起伏,道路两旁奇花烂漫;到处可见尤加利树,苗条修长,苍苍郁郁,下垂的三角形叶子,颜色略带灰霜,远看像覆盖着白霜的竹子,是这个城市独特的景色。 市景虽美,宕冥却无心观赏,只望人少的地方行去。渐渐离开了繁华的市中心,最后拐进了一处怪异的住宅区,荒芜人烟;一些房子早已废弃,窗户上镶的不是玻璃,而是锈迹斑斑的薄金属板。部分楼房甚至已夷为平地。透过这些空地放眼望去,周围峰峦起伏、关山重叠,两人竟已来到城市边缘。 “你握够了吧!”谢月用力抽回手掌,在裤子上擦了又擦。同时扫了四周一眼,双臂环抱胸前,仰起下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宕冥:“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你想干什么?” “我希望和你谈谈。”宕冥诚恳地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不受任何的打扰。” 谢月露出冷笑,用挑衅的口吻问道:“喔~~~原来你不是打算一劳永逸地摆脱我这个麻烦和障碍啊?” 宕冥显然没理解谢月口中的“摆脱”一词的真正含义,老实地答道:“我只希望通过交流,让你能够对我有些了解。因为你是和天娜最亲密的朋友……” “我才不是小姐的朋友!”谢月对他的用词勃然大怒,“我是小姐的眼、小姐的耳、小姐的手,才不是朋友那种不可靠的东西!” 宕冥怔住了,谢月对“朋友”的评价是他不能接受的,但过去接受的教育使他能够心平气和地询问对方理由,而不是怒火中烧的大加挞伐。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说什么?我惟一想对你说的话是——法克!”女孩儿显得余怒未消,一边骂着,一边冲宕冥竖起了中指。 宕冥困惑地盯着谢月比起出的手势看了半天,然后模仿着摆出同样的动作,虚心向对方请教:“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句‘法克’……” 没等宕冥把话问完,谢月已经怒火冲天地亮出光刀斩杀过来。不过没有装甲化的她与宕冥的力量相差太大,才一照面,就被打落了兵器,手臂也被反剪到背后。不甘心的她向后使出撩阴腿,谁知连整只脚掌也落入了宕冥的手心。整个人被迫摆成了“金鸡独立”的架势,好不难受。 她人难受,宕冥心里则在难堪。为了方便活动,谢月穿的是两截短装,上身性感小吊带,下身热裤,柳腰玉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被阳光一照,白的晃眼,害得宕冥平时都不敢拿正眼对着她。 可是这会儿,他一手扣着女孩的素腕,一手捏着女孩修长的右腿,把对方身体拉成了一个“T”字。虽然有效扼制了对手的物理攻击力。却导致他又受到另一种之前没能想到性感攻击——由于长腿反挑,谢月被热裤紧裹着的圆臀就在他眼前摆出了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再加上倔强的女孩并没有完全停止反抗,小脑袋瓜和纤细的柳腰用力扭动,却不知这个动作也带动了她的美臀也跟着摇动,晃起一波波臀浪,那简直是最大的诱惑! 宕冥看得脸上阵阵燥热,却又舍不得把视线从眼前的美景上移开。想要放开她,却又顾忌女孩挣扎得厉害,如果突然失去支持就会摔倒而不敢松手。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足过了七、八分钟。谢月也有些累了,挣扎的动作便缓了下来,其它方面的感觉也随之恢复灵敏。耳中听见“扑簌、扑簌”的细微声响,犹如滴水。初时不明所以,继而感受到身后男子的灼灼视线,顿有所悟,一时间又惊又怕,羞愤欲死。 “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字之后,谢月的反抗情绪骤然攀升上临界点,把所有的顾虑一并冲破,终于吐出了完整的句子:“你这变态给我去死吧!” 强大的电能把宕冥手指硬生生弹开,指骨疼痛欲裂,具有一定防护作用的伪装也被击穿,双手麻木,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宕冥倒退了几步,等到站稳脚跟,只见谢月也完成了机甲着装。银白的面具上,血红的护目镜下,透射出两束火一样的视线,如雷光飞闪过来。 “就算小姐亲临,这一次我也不会饶了你!” 声音扬起的同时,谢月已经飞身扑出,左鞭右刀,才说了十六个字,就向宕冥挥出了三千六百鞭,七千二百刀。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以宕冥之能,也不得不肃容以对。 谢月幼年栖身少林,虽碍于体质不能修炼内功,于外门技击之术却知之甚多。只是苦于没有内力,无从施展,可一旦披上装甲,凭着内置小型核融合引擎的强大出力支持,顿时妙着纷呈,奇招迭见,攻势层出不穷,令宕冥叹为观止。 只见鞭影如龙腾矫夭,作朔风怒鸣,尽封宕冥退路;刀芒似雪片纷飞,乘风旋舞,无声无息但无孔不入。 在少林经历了无常的调教,宕冥临阵时的反应与刚下山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谢月杀机方露,他就已经提起了功力,蓄势待发,但出于善良的天性,他放弃了先攻之机。 当谢月扑上来时,宕冥有备无患,双臂贯满龙鳞罡气,肌肉猛然增长粗壮了整整一圈。当光刀自四面八方狠狠劈至,他的身形如车轮一旋,双臂齐飞,越舞越急,将自身裹在一片拳影中,固如金汤,任谢月如何发力猛斩,也攻之不入。 谢月右手光刀久攻不下,反是左手长鞭建功,分作一十三节的菱鞭高速飞旋,每一击都如链锯般在宕冥坚如金石的手臂上拉出一道白痕,虽不见血,但端得是疼痛彻骨,时间一长,宕冥也有几分经受不起,动作稍滞,密不透风的拳网顿时露出一处破绽。 谢月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心头大喜,右手光刀向前一送,穿过拳网,直取宕冥咽喉。却见对方嘴巴一张,作势欲咬,不禁暗笑其蠢。可还没等她高兴完,宕冥的手臂突然像没了骨头似的,不可思议的反转回来,圈住光刀,再发力一绞,由高能量凝聚的光刃竟然就那么碎了,连她握在手中的刀柄也被能量逆流的回冲撑爆,炸成了碎片。 这一下异变突生,其实并没伤到谢月的人,对她的精神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而就在同时,宕冥的一句“你中计了!”也传进了其耳中,结果就是TwoHit!伤害加成!! 不过,谢月毕竟久经沙场,内心虽然受到了打击,左手的鞭势可没因此放缓,如神龙摆尾,疾钩宕冥后脑,锋锐鞭梢正对准了“玉枕穴”,此处乃人身三十六大命穴之一,最是柔弱不过。纵有新人类的强大力量遮护,可核能的威力也不是盖的,若宕冥真敢托大不守,这一下纵不致死,他也非身受重伤不可。 宕冥果然不敢拿自己的要害正试其锋,脚分马步,身体往下一沉,脑袋一缩,菱鞭几乎擦着头皮呼啸掠过,在黑漆漆的毛发中刮出了一道白槽,说不出的醒目和难看。 不过谢月也没讨得好去,宕冥绞碎光刀之后,双拳顺势往外一吐,把她当胸轰个正着,虽然隔着厚厚的装甲,这两拳仍打得谢月痛彻心肺,俏脸发白。 谢月自十岁以后,再未让任何异性接触自己的身体,不想今日被宕冥先摸过了手脚,又在酥胸上狠狠轰了两拳,虽是芳心狂跳,却毫无温馨可言,既痛且怒。 “哼,我要把你的四肢剁下来,再一寸寸的剐了!” 落地后,她正在发狠,蓦地,充满浩然气劲的宕冥,已矗立在面前。高大的身影与远方的巍峨群山融为一体,气势磅礴,把她狂跳不止的心脏压得笔直往下沉去! 第五回 骇客大战 谢月变身之时,城市另一头的天娜和谢晴空皆有所感应。 其时两人刚走进机场的票务中心,虽然队伍下榻的旅馆可以提供订票服务,但眼下时值八月,正是埃及最热的时节,为旅游淡季,很少会有人舍弃气候宜人的埃塞俄比亚前往埃及接受太阳神的“烤”验。为了少过一道人手,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还是自己辛苦一点比较好。 没想到刚到达目的地,还没开始办事,另一边就出了状况。天娜和谢晴空分别通过精神讯号分享和血脉的共鸣发现谢月解除了艾比安装甲的第三级形态制御程序,并感应到其羞愤和杀意。相互对视一眼,二话没说,一起转身向刚通过的票务中心大门走去。 突然间,警铃大作,三防闸轰然落下,封死了大门和所有的窗户、通道,才一眨眼,通敞明亮的票务中心就变成了不见天日的黑暗牢笼,惊叫声此起彼伏。幸好下一刻,应急灯的乳白色光芒就重新照亮了大厅,骚乱才没有扩大。及时亮起的灯光,也阻止了天娜二人强行破闸的暴力举动。 二女背靠背,环顾四周,见人人都是一脸惊惶无措的表情,连那些工作人员也不例外,虽然表情较为镇静,但眼中的迷惑却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谢晴空轻声说道。天娜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却不说话。谢晴空也没心情和她计较,一边观察一边说:“你看那面电视墙。”这一次天娜有了回声:“我这边也能看到。” 谢晴空诧异地微转过头,从一边眼睛看到了天娜那方的情景,吊在天花板上的多向立体投影仪,也在放映和电视墙中一模一样的涂鸦动画。 变形的卡通人物操着夸张的武器相互攻击,断肢残臂和鲜血像烟花一样绽开,当令人反胃的腥红色占满整个屏幕后,又像舞台上的幕布一样左右分开,露出犹如出自暴发户之手的华丽而无品味的房间,那些在之前一幕相互残杀的卡通人物,就在房间里做着不堪不入目的勾当,发出响亮而下流的笑声。 “真令人恶心。” 二女同时移开了视线,却没有办法阻止怪笑声钻进自己的耳朵,只好通过交谈转移注意力,来忽略这些噪音。 “看起来象小孩子的恶作剧。” “你想说我们被困在这里,是骇客炫耀自己能力的副产品。只是一个意外?”天娜难得地说了一堆话,因为那些淫秽的笑声实在太刺耳了。 “我不能肯定的答复你,因为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谢晴空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刚才看到的画面对她来说实在太刺激了些。虽然那些角色都不是真人,但那些夸张的姿势和私处特写,也只有通过卡通演绎才能做到,再配上极尽淫荡的台词,在场的成年人都感觉看不下去,一个个面红耳赤,更别提她这株嫩黄花了。随着感染扩大,飘浮视窗满天乱飞,她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了。如果不是怕听不见天娜的说话,恐怕连耳朵都要捂上。 天娜虽然也是处子之身,但毕竟曾接受过媚术训练,抵抗力比谢晴空要好得多。一时的难堪过后,迅速冷静下来,重新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打量环境,寻思脱困之计。 票务中心位于机场建筑群的南区,是在建国战争结束后,在毁于战火的旧楼废墟上修建的新楼。外观如龟壳,内分九层,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战争年代的需要,一旦放下三防闸,进入密封状态,完全可以经得起重炮排击,甚至核弹轰炸。 “真是坚固的笼牢。”天娜喃喃低语,目光逐一扫过厅中每一张面孔。希冀找出一丝破绽,证实自己的怀疑。“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刚好就在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名不请自来的骇客,我看八成是一只狼崽子。” “你可别乱来!”谢晴空情绪虽乱,但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偶发事件,我们恃强破闸,势必惹人注目。这里的异常肯定已经惊动了官方,我们要是进入他们的视线,稍加追查,立刻会发现问题。一旦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想要离开此地可就难了。” “哼,难道我们乖乖呆在这里不动,就能离开了吗?”天娜说归说,却没有什么动作。谢晴空所言正是她担心的问题,在没有证据之前,确实不宜轻举妄动,授人以实。 “要想离开,倒也不一定非得硬闯。”通过交谈,谢晴空的思想转到别处,脸上的红潮淡了下去,心中一定,脑子也恢复了灵活。“只要能把门重新打开,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天娜闻言,诧异地回头瞄去,就见她左手的五根手指,已经开始在无形的键盘上舞动,顿时恍然,发自内心的赞道:“好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谢晴空露出骄傲的笑容:“说到这种战斗,我虽然不是NO#8226;1,但绝不会输给世上任何一个人。” “不过,接下来我可能没有精力注意身外的动静。这条性命只有请你帮我看着点了!” 语气轻松的把自家性命托付出去之后,谢晴空渴望地舔了舔红唇,右手正了正架在鼻梁上的太阳镜,向隐藏在虚拟世界中的对手轻声宣布:“逆向骇客行动开始……我来了!” 随着这声宣言,所有的画面同时出现了闪动,伴随着整齐的“沙沙”声,一名穿着警服的卡通女郎出现在淫乱的场景中,用加了后柄的特大号手枪指着那些苟合中的卡通男女喝道:“起床了,BABYS!” 话音未落,枪口喷出了比枪身还长的火舌,子弹如同雨点般扫荡过去,击碎了所有的卡通人物和背景。 “所有的幻象……全都消失了……” 天娜盯着不断跳动的画面,每闪一下,画面就变得更加正常,显然系统中的病毒正在被不断清除。 “再传送病毒进来也是没有用的,”谢晴空自言自语声飘进了她的耳朵:“在这些害虫发挥作用之前,我就会把它们全部消灭!” 藏在暗处的对手,发现自己怎么也比不过谢晴空的破解速度时,震惊地停止了动作,通过一个卡通角色之口发出疑问:“你是谁?” 当他问完这个问题后,女警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大鼻头上。这个时候,系统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屏幕上只剩下他和她两个卡通人物。 “明月几时还?”谢晴空操纵女警反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包括天娜在内,所有的人都感觉摸不着头脑,而那名骇客操纵的卡通角色的瞳孔迅速缩小,惊呼起来:“难道说……你是那个‘问月飞仙’?” “答对了!可惜没奖品。胜利是我的了,你去死吧!” 砰,一声枪响。卡通人物的脑袋爆开,还原成0和1的绿色字符,消散在屏幕中。女警吹去枪口的硝烟,帅气地还枪入套,脸转向观众们宣布:“病毒清除完毕,解除警报!升闸!” 三防闸果然顺着她的话开始缓缓升起,天娜和被困群众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少数人还欢呼起来。 “呸,去你妈的!”突然间,扬声器里传出一声响亮的粗口,屏幕中,女警身后的背景突然被无数火箭弹洞穿,像冰雹一样朝她砸下。“想走?没那么容易!” 女警迅速转身拔枪,向逼近自己的火箭弹还击,把它们在空中一一击爆。刹那间,屏幕中火光四起,扬声器里爆炸声不绝于耳,把大多数人震得头昏眼花,一个个抱着脑袋倒在了地板上。 “啐,真是不干脆的家伙。打输了不肯认账,居然来阴的!” 谢晴空嘴上咒骂,手指弹动的频率快到天娜几乎都看不清楚了。女警的身影也在满屏炮火的掩映下时隐时现,身上的制服已经颇多破损,还被散碎弹片划出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而天娜敏锐地查觉到,在卡通分身受伤的同时,谢晴空身体的相同部位出现了神经与肌肉的痉挛现象。 “喂,你这是……” “别吵我!没看见我快死了吗?” 谢晴空粗鲁地打断了天娜的关心,屏幕中的女警已经无法腾出手狙击火箭弹,只是在拼命地奔跑,飞弹紧咬着她的身影,不断落在她的前、后、左、右,炸成一团团火球,场面惊心动魄。但奇怪的是,没有一发飞弹能够准确击中目标,甚至不能将目标卷进有效杀伤范围,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落点出现偏差,给女警死里逃生。 “怎……怎么可能?”谢晴空的对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为什么会落空?” 天娜也发现了蹊跷,仔细观察后,她惊讶地看到,那些飞弹的轨道出现了扭曲,有不少甚至就在空中相互碰撞,同归于尽。 “这是……” “原来如此。你刚才的枪击并不是想击落飞弹,而是借弹头传播病毒,干扰飞弹的弹道修正系统。果然是好手段!” 听到这句话,天娜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声音,似乎不是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已被巨大的声波击倒,只有一个售票窗后面,仍然有一名青年男子站立着,他虽然戴着耳塞,却没有像其他工作人员那样七窍流血的失去知觉。 “请站在原地别动,美丽的小姐。”查觉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那名男子在天娜有所动作之前发出了警告:“你要是太激动的话,我可没法保证你的花容月貌不会留下丑恶的纪念。” 女人总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天娜听到他的这句威胁果然犹豫了一下。如果男子换成用性命来威胁她,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效果了。 那名男子暗中也松了口气,刚才天娜要是真冲上来的话,他可能会措手不及。现在,现场的主动权重新回到了他手上。 这个时候,天娜也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不该有的错误。然而良机稍纵即逝,现在再冲上去,对手已经有了防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其制服。自己如果离开谢晴空太久的话,失去自保能力的她可就危险了——大厅里绝对不会只有骇客男子这一名敌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天娜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本地郡守马可西亚斯布下的陷阱,否则那名男子不可能混进票务中心的柜台工作组。但令她想不通的是,身为骇客,完全可以躲在安全的远方了解和控制一切。为什么这名男子却要亲临现场?这不是找死吗? 端详着对方陌生的面孔和似曾相识的无机质眼神,天娜试探着叫了一个名字:“色泰尼!” 男子瞳孔一缩,让天娜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果然是你没错。难怪你有胆子坐在这儿。” 既然被识破,男子也不再伪装,用回了自己的本声,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机械化声音:“郡主殿下,既然您认出了在下。那就应该知道,您的那些小把戏都对付不了我。希望您能自重、自爱些。不要浪费自己的力气,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无用功。” 天娜恼怒地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对手说得是事实。在马可西亚斯麾下,这名叫色泰尼的男子并不是最强的,但却是惟一能够克制自己天赋异能的天敌。 “请殿下您留在原地仔细观赏下面的战斗,决一胜负的时刻就要到了,错过了您会觉得很可惜的。” 听他这样一说,天娜才发现,画面中的爆炸与火光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谢晴空操纵的女警就站在沟壑纵横的大地正中央,娇柔的身影仿佛巨大靶盘上的小小红心,而湛蓝的天空中,连一丝风和一片云彩也没有,四下万籁俱寂,平静中隐藏着无穷的杀机。 谢晴空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一般,舒适地伸展着肢体,释放先前积累的疲劳。 “休息够了吧?” 毫无抑扬顿挫的呆板声音下隐藏着极度嗜血的渴望,正在做柔软体操的少女停下动作,转身冲对手勾了勾食指:“废话少说……要来就来吧!你这个性无能的家伙!” 色泰尼没有说话,义眼的瞳孔针尖般缩小,放射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那是一种被人在伤口上撒盐的猛兽的目光。 霎时间,虚拟世界里风云变色,霹雳大作,一道强大的闪光猛然间劈开了整个天空,带着飞烁的电芒,朝目标迎头劈下;同时间里,女警骤觉脚下灼热如焚,地缝中冒出酷热的气浪,还传出一个比雷声更响亮的咆哮: “我要把你的身体焚烧成灰,灵魂殛碎化烟,永世不得轮回!” 女警机警地纵身冲上高空,主动向雷光迎上,避免受到上下夹击。然而,从地下喷出的煮铁溶金的焰流以肉眼难追的速度长蛇般往上飞窜,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这一天一地两股毁灭性的能量已经同时贯穿了她娇小的身子,轰的一声,在她身上燃起了高达数丈的火焰! 目睹此景,天娜仿佛也被画面中的雷电劈中了一样,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被这陡然间的剧变震得几乎跌倒。但马上,她就发现自己是反应过度了,因为当事人谢晴空的本体连一丝羽毛轻颤的迹象都没有出现。 “在这个世界的战斗,我是绝对不会失败的!”虚拟世界中,全身被火焰环绕的女警代表操纵者发出了不败的宣言:“认输吧,太监小子。再纠缠下去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以为挡下第一波攻击,就很了不起吗?”色泰尼口中传来令人发毛的金属磨擦声,“别着急!刚才的只是开胃酒,主菜马上就会送上来了!只是,你还有胃口吃得下去吗?” 随着这句话,又一道雷光直直地自被先一道雷电划出的天之痕中打了下来,而后是两道,四道,八道——八道雷光汇聚融合,组成杀伤力巨大的灭世天雷,如泰山压顶般狂轰而下! 那气势,就连身为旁观者的天娜都觉得背脊发麻,而位于这轰雷一击正下方的谢晴空,却在火焰的帐幔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气球的个头再大,也只是吹起来的!给我破——” 说话间,她已经亮出了那把特大号的加柄手枪,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发七枪,每开一枪,她身上的火势就减弱一分,七声枪响过后,她毫发无伤的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七发火焰弹在空中连成一条长龙,与天雷悍然撞击在一起,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金刚钻,把巨大的天雷顶得向内凹陷,最后终于抵受不住,炸裂开来,刺眼的白光溢出屏幕,充斥了大厅的每一分寸。就在天娜在闭上眼睛的同时,色泰尼也发出了犹如金属齿轮断裂般的怪嚎,那,应该是他痛苦的惨叫吧。 活该!天娜内心一阵快意,同时也对谢晴空的电脑才能感到惊讶。要知道,色泰尼可是全球最著名的十大骇客之一,虽然被称为“有破坏无建设的电脑杀手”,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他的攻击能力有多强,谢晴空居然能将他击败…… “问月飞仙?全球十大骇客中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啊……”激动下,天娜不知不觉地把心中的疑问念出了声。 “我不是骇客,是黑客。”谢晴空摘下太阳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外行人总喜欢把骇客和黑客弄混。黑客一词,源于英文Hacker,意指热心于计算机技术、水平高超的电脑专家。至于骇客则是和那个家伙一样,专门利用电脑搞恶作剧和破坏的家伙。这种人的正确英文叫法是Cracker。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 “黑客们创造新的事物,而我们骇客则破坏一切。” 一个好像快要坏掉的机械嗓门插了进来,二女触电似的转头看去。只见色泰尼带着一身浓烟笔直走了过来,拦在他身前的高硬度水泥柜台,被那双还在冒出电火花的手掌一压,就像面粉一样崩溃了。而这个动作也让男子身上烧焦烧脆了的表皮和肌肉以更快的速度从金属骨架上剥落。 “电流反冲居然没把你的脑子烧掉?看来你替自己设计了一套不错的保护程序啊!”谢晴空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落败的敌人。“或者说,是这副身板够坚固?” “黑客、骇客,本来就是硬币的两面。”色泰尼的回答等于承认了是自编保护程序的作用,踯躅而执着地向前走来:“我技不如人,一败再败,死不足惜。但身为军人,不战斗到最后一刻,决不会轻言放弃!”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谢晴空解除了左手装甲拳的隐形功能,捏起一个巨大的拳头,冲对方示威地晃了晃:“就算你的身体经过改造,骨头是钛合金打的,也绝对经不起我的三拳两脚。” 说到“三拳”时,“铛”的一声巨响,谢晴空的左拳已经分别在色泰尼的额头、左右胸口各轰了一记,由于动作太快,三响并作了一声,男子的身体也断成了三截,脑袋和上半身向后飞出,下半身却没有停止前进。于是,谢晴空一面念着“两脚”,一面赏了两边膝盖一边一脚,两条腿从中折断,方才停止了行动。 “搞定——”谢晴空借力反弹,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回天娜身边,摆了个POSE,得意地叫道:“收工!” “我看未必。” 天娜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谢晴空没好气地回瞪一眼,正要反唇相讥,色泰尼的上半身摔在地板上,已经凹陷下去的胸口甲板突然弹开,接连蹦出了十个拳头大小的金属蛋,色彩缤纷,满地乱滚。 “这是什么?”谢晴空看着奇怪,想要上前检查,天娜却脸色难看地拉着她向后退去。然而没等她们拉开距离,十个金属球忽然像得到了指令的士兵一样,咕碌碌地追上来,把二女围在了一个圈中。 “这是什么?”谢晴空再一次问道,这一次的语气就比上一次郑重了许多。 “数码斗士!”天娜吐出了四个字。 几乎在同时,从已经滚到大厅角落里的色泰尼的脑袋的口中漏出了一声叹息:“请原谅我,马可西亚斯大人……” 伴随着这句话,一股强大到不用任何探测仪器就可以感受到精神波覆盖了整座大厅,紧接着就被十个金属蛋吸收,然后—— 一个又一个发光的数码符号从蛋壳中蹦出,在空中连接成串,不停地打着旋儿,有规律地排列、组合在一起,变成了十头形象狰狞的怪兽——有的象鸟、有的象狮虎,有的象昆虫,还有的象人……可仔细一看,那些人形的斗士除了是直立行走以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人味,活脱脱就是弗兰肯斯坦的亲戚,而且身上还装备了更多的凶器。 “这是些什么东西?”谢晴空的语气更加严肃了。 “接受精神力洗礼而实体化的数码斗士。”天娜的解释也比上次详细了一些。 “这是做弊!”谢晴空气得脸都红了,冲着色泰尼的人头用力比出中指:“你这个玷污真正的数码斗士精神的混蛋!活该你这辈子性无能!” “你骂他也听不到,那个人已经死了。”天娜淡淡地说道。 “死了!他人都死了,这些东西为什么还可以存在?”谢晴空用手比划了一圈。 “你不知道有一种精神力叫怨念吗?”天娜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眼底隐隐荡漾着一片阴影。“如果不是死亡的刺激,他也没可能同时召唤出所有的数码斗士。” “你了解这些家伙的能力吗?” “十名斗士各有属性,从十二点钟方向开始,顺时针过去,炎之暴龙、光之骑士、雷之蝗、风之凤、冰之羚、暗之狮、水之人鱼、地之角犀、钢之智者……” “这才九个啊?”谢晴空与天娜背靠背转了一周,对号入座,立刻发现有个家伙没称呼。 “最后这一个,我也不认识。”天娜沉默了一下,如实告之。“应该是色泰尼最新开发出来的品种。” “未知会带来恐惧,恐惧会制造灾难啊!”谢晴空苦笑地看着站在炎之暴龙右手边的那名数码斗士,从外形上看,就像一匹独角兽,但身上却长着奇怪的花纹,一圈圈的好像是…… “木马?”谢晴空脱口而出。 天娜也注意到了,在心中默排了一遍斗士们的属性,她点点头:“是木属性斗士的可能性很高。不过关于它的能力我就……” “我想我已经知道它有什么能力了。”谢晴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匹满身年轮的木马,口中说道:“难道你还没有猜到吗?美丽的海伦王后。” 天娜怔了一下,也明白过来:“特洛伊木马!” “知道它的底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谢晴空意气风发:“看我一把火把它连同肚子里的垃圾烧成灰烬!你来帮我拦住旁边的大块头!” “等一下——” 天娜阻之不及,谢晴空已经冲了出去。虽然明知没用,她还是双手一扬,十道银焰兵分两路,射向翼护在木马左右的钢之智者与炎之暴龙。 冲到木马身前的谢晴空,见对手依然呆立不动,心生疑云,但仍然鼓起真气,经过装甲拳的转化、增压,一往无前地轰发出去。 “肆式#8226;轰炎!” 然而,谢晴空这自信满满的一拳,在半路上被一道突然插入的粗壮火柱给拦了下来,不仅攻势受挫,由于这一击是自侧面打中她的手臂,不仅火劲炽热,而且冲力奇猛,撞得少女娇躯一转,竟向钢之智者的方向跌去。 随着视角的偏移,谢晴空眼中映入了一幅不可思议到让她忍不住想揉眼睛的画面。钢之智者竟然无视天娜的银焰,举步直奔过来,那些拥有近乎绝对零度威力的银焰箭打在它的身上,不能洞穿其躯体也就罢了,寒气散发开来,刹那间给钢之智者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胄。就在这种情况下,它的动作居然只稍稍顿了一下,手脚一动,就挣脱了坚冰的束缚,毫不停留的迎着自己冲来。 开什么玩笑!? 谢晴空在心底呐喊一声。这见鬼的钢之智者全身上下都锋利无比,根本就是会走动的凶器,双方要是撞在一起,自己的身体马上就会被切得七零八落,死无全尸! 人已经失去了平衡,躲也没得躲,谢晴空索性就着侧面的冲力猛旋过身体,就势挥动左拳向钢之智者高挺的鼻梁扇去,那个地方面积虽然小点,但好歹是钝面。自己左拳上又套着装甲,以己之刚对彼之钝,怎么看都不会吃亏! 她敢出这一手,也是看准智者没有脖子,脑袋和身体连在一起,一下子转不过来。否则,对方只要把头稍微一偏,这一拳就等于送到对方如针般的鼻尖上去了,拳背上的装甲虽厚,能不能挡住这种明显带有破甲作用的器官可也难说。 不过,智者就是智者,反应敏捷,后着无穷。见铁拳挥至,身首骤然分离,月牙一样的铲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弯弯的曲线,高速疾绕至谢晴空脑后数寸,刃风割颈生痛。 谢晴空不虞有此一变,死亡阴影刹那笼罩心头…… 第六回 总督 谢晴空命悬一发之际,谢月这边也碰到了大麻烦。 在宕冥无匹气势的压迫下,她本还存有挣扎反击之念,却听宕冥喝了一声她的名字,应声看去,只见对方额头正中竟又生出一只眼睛来,红光四射,煞是诡异。她不由一呆,再见那红光一闪,脑子便火烧似的疼痛起来,空有一身强力装备,斗志却被彻底粉碎,连两秒钟前才说过的狠话,都忘了个精光,几乎失魂落魄。 宕冥见她面色痛苦,眼露哀哀求饶的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气,气劲转弱。谢月全身神经一松,疲倦感如潮水般涌来,昏昏欲睡。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地仆向地面,状若五体投地的佛家大礼。 宕冥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托住她的娇躯,暗悔自己的莽撞。他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斗,并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便使上“大自在天印法”中的“鬼眼术”。 大自在天,即印度神话中三大主神中的破坏神湿婆,佛教中奉其为色界十八天中的最高天。此天面上生三目,故又有别号称“鬼眼王”,其第三只眼睛能够放出足以焚毁世上一切的神火。 宕冥借鬼眼威能来摧毁谢月的斗志,实在是“牛刀杀鸡”之举。加之他自艺成以来,从未实际对人施展过的这门神术。虽然极尽小心地控制其威力,但从谢月的反应来看,似乎还是过分了。 不提宕冥心生悔意,谢月此刻只觉困乏欲死,偏生头痛欲裂,闹得她不能安息。痛苦中听到有人连声呼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充满关切,极具诱惑力,促使她撑开沉重的眼皮,望了出去。孰不知,就是这一望,望出了一场天大的麻烦。 宕冥只顾关心谢月的身体状况,却忘记了解除“鬼眼术”。虽然因为他心神已分,鬼眼的慑服力已经大大减弱,可残存的少许威力,也不是身心俱疲的谢月能够抵挡的。 慑人的目光,贴心的问候,有力的扶持,紧密的接触。这就是头脑一片混沌的谢月此刻的所有感受,刻骨铭心。 于是,就在宕冥懵然不知的时候,银眸少女的心灵已经在他的注视下全面沦陷。 “来,你照我说的方法调整呼吸,感觉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遵命,我的主人。” 听到少女称呼自己为主人,宕冥一呆,不过马上就又释然,心想对方精神不济,可能按过去的习惯随口应答才会出错。小事一桩,不值得放在心上。 不过,这只是他的看法,第三者的观感却截然不同。 “恩威并施,慈严兼济。真是好手段啊!佩服,佩服!” 一阵掌声响起,宕冥紧张地循声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变了形的金属门牌,层层锈迹下铭刻三个勉强可辩的暗红色阿拉伯数字“119”。 “向上看这儿。” 那个声音主动招呼着宕冥,他把视线抬高了一些,看见了两个空洞洞的,黑漆漆的,仿佛骷髅眼窝一样的窗户。再往上去,三楼的窗户上满是灰尘,却还能反射出悠远的天空,所以宕冥不能清楚地看到玻璃窗的背后是什么。窗帘了无生气地垂着,看上去就像被野狗撕碎的猎物的肠子。 宕冥不安地皱紧了眉心,就在那扇污秽的窗户背后,破碎的窗帘下方,他看见一个隐约的身影,就仿佛、仿佛是用两条腿直立的豺狼。 “你是谁?”他沉着地问道。 “我是谁?哈哈哈哈哈!”对方在大笑声中推开窗户,让宕冥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果然是一名狼头人身的兽人,却穿着一身燕尾服,戴着高礼帽,手上还把玩着文明棍。赫然是“衣冠禽兽”这句成语的活生生的例子。 第一眼看到对方时,宕冥有几分好笑,但随后从狼人身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打消了他的冲动。 居高临下的狼人用文明棍对着城市划了个圈子,骄傲地介绍说:“我是皇帝陛下的忠实仆人,代替陛下管理这三十六万平方公里土地和七千二百万子民的马可西亚斯#8226;雷蒙盖顿大候爵!” 宕冥心头一紧,没想到对方竟然就是天娜口中那头难缠的饿狼,埃塞俄比亚郡的最高统治者。他什么时候来到的,自己竟全无查觉。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方确实是个难以对付的超级强者。 也许是受天娜恶评的影响太深,加之身处险境,一向主张和平手段的宕冥,在了解到马可西亚斯的身份后,下意识地摆出战斗姿态,护住了依旧萎顿在地的谢月。 看到宕冥的反应,马可西亚斯耸耸肩,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叹道:“我本想心平气和地邀请两位到我府上喝茶,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有一半是无法完成了。” 宕冥冷着脸,喝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马可西亚斯不答反问:“你认为你们的伪装很完美、行动很隐密吗?” 宕冥动了动嘴巴,答不出话来。这时,谢月的声音打他身后扬起:“显然,我们的伪装并不完美,行动也不够隐密。否则也不会被大候爵您给发现了。阁下治领有方,情报通达,实在令下婢好生佩服!为了让小姐一路走得顺畅、玩得开心,大候爵阁下您恐怕费了不少精力吧。” 马可西亚斯用文明棍敲了敲窗台,冷哼道:“区区侍女,居然敢在本候座前卖弄口舌……该打!” 听对方语气不善,宕冥立刻提高了警觉。听到“该打”这块,他心头一震,正要张开防护罩,波的一响,一道火柱从谢月身下喷出,把她整个人冲飞上天。宕冥虽然就站在她的身前,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手巧劲一露,宕冥面上更多了几分钦佩之色,嘴巴一张,叫了声“好!”。 隔物传功并不难做到,难就难在对力量的控制与座标的精确度上。而这两点,对方的表现都堪称登峰造极。谢月、他和马可西亚斯三人虽然位置高低有别,但从上往下看,却是处于同一条直线上。马可西亚斯隔物传功,劲力透过楼体传入地下,连墙上的灰尘也没震掉一粒,甚至当这股暗劲从他脚下通过时,他也懵然无觉,可见其劲是何等阴柔。这等柔劲,在到达谢月身下时瞬间转化为焚天烈焰,时机拿捏又是何等之准!而爆发的火劲能够把身披重甲的谢月震到飞起,引发地面震动的半径却不及一肘,堪堪到达自己脚边就消失无踪,这靶子瞄得有多准,力量控制又有多精……宕冥自问达不到这样的水平!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到了,不由得就脱口叫好。 话一出口,他便查觉不对——同伴都被敌人轰到天上去了,自己咋能叫好?当下便又叫了声“不好!”眼睛向天上瞅去,追着少女滑翔的身影,准备接人。结果却发现,那股火劲竟还暗藏了一层玄机,竟推动谢月朝着马可西亚斯守着的那个窗口飞去。 “坏了!” 宕冥这下可急了眼。一顿足,身体高高弹了起来,像拦截导弹一样朝明显已经失去知觉,正随着惯性做曲线运动的少女飞去。 马可西亚斯嘴边露出一丝狞笑,文明棍凌空一点,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谢月的身体就像个皮球一样弹开了去,让宕冥扑了个空。 右腿凌空一摆,宕冥如游鱼般空中转过身体,反手一挥,捉住了谢月的脚踝。同时只觉自己足心“涌泉穴”上一热,仿佛被一根烧红了钢针刺穿了皮肤,经脉闭塞,半边身边变得软绵无力。不由自主的拽着谢月,像两块石头一样坠落,把坚硬的地面给砸出一个大坑。 在身形下坠的一刹那,宕冥努力凝聚起一丝真气,把谢月拉进怀里,以身作垫,承受了全部的冲击力。 马克西亚斯意外地挑了挑眉,本来瞄准宕冥的文明棍,也不得不收了回去。因为目标的身体几乎完全被谢月遮住,他的“蜂雷针”穿透力虽强,也不能连破两层“艾比安”装甲,只好暂时罢手。再次拍了拍手,装腔作势地叹道:“阁下真是怜花之人啊!” 护身真气不能凝聚,纯以肉身承受下坠冲击力的宕冥,在落地的瞬间被撞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似乎都翻了过来,嗓子眼里都透出一股子腥气,差一点就要喷出血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全身裹着厚厚装甲的谢月,根本就不需要他牺牲自己当肉垫。事发突然,他一时忘记了这一点,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保护少女的动作。却不知道,正是这个动作,使他躲过了敌人的追击。 调匀气血以后,宕冥发现谢月仍然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心头一震,连忙扶起她的上身,只见在那张银白色的面具的两眼之间,一个细小的创口正在愈合,但他灵敏的鼻子仍然扑捉到一缕异样的气息,那是皮肉被高温烧灼产生的焦臭。显然是被马可西亚斯先前那一击所伤,不由大骇! 比起身上的装甲来,面具是最薄弱的一环,被马克西亚斯集全部力量于一点攻破,余劲直透颅内,谢月纵是不死,恐也难逃伤残恶运。 宕冥先是惊恐,继而自责,最后就是愤怒——就算彼此立场有别,可你们毕竟是同胞,怎么也不应该一上来就下如此重手,而且还是对一名少女…… 他抬起头,对着高高在上的马可西亚斯猛地一瞪眼。 一瞬间,马可西亚斯仿佛看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神像,剑发虬髯,右手结印,左手执杵,在宕冥背后巍然屹立。不由呆了呆,然后就听对方口中吐出三个字:“你该死!” 马可西亚斯并非胆小之人,可听到这三个字后,全身毛发竟不受控制地竖起,惊觉不妙,向后疾退。 算他见机得快,就在他刚从窗口脱离的那一瞬间,一道巨雷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毫不费力地穿透天花板,击碎了他的残像,直到这时,几乎可以把人耳膜震碎的雷声才奏响第一个音节,轰—— 当第一发雷击的尾音传入马可西亚斯耳中时,他已经又避开了七次雷击,整个后背几乎贴在了肮脏的墙壁上。 查觉退路被断,马可西亚斯暗叫糟糕。以他的力量,破墙而出不费吹灰之力,问题是速度难免受影响,哪怕只是毫秒之差,恐怕就会被天雷追上。于是,他索性放弃了退却,沉桩扎马,力贯双臂,准备全神抵抗。不料,他拉开架势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第九发天雷却迟迟没有轰落下来,不由大奇。 马可西亚斯步步为营,慢慢回到窗边,向外张望。却见旷地上空无一人,当下气得发昏。 “想不到我一世精明,今日却叫一个傻大个给唬了!” 宕冥傻吗?他才不傻! 马可西亚斯一现身,他立刻联想到天娜她们多半也处境危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对方纠缠。虽然一度因为谢月受到伤害而愤怒,但在接连轰出八发天雷之后,神力和怒气消去了大半,立刻背起谢月远走高飞。 马可西亚斯虽然在这片住宅区附近布下了伏兵,可是,突然间天雷大作,那些潜伏的好手和特种部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加上宕冥的“韦驮天速腿”一经展开,以超音速移动,那些负责包围的人大多连宕冥的影子都没见到,便被他闪出了包围圈。仅有少数几名好手,勉强做出反应,但也已经来不及拦截,只能在后面远远吊着宕冥的背影。 宕冥一边飞驰,一边掏出手机,想要向留守旅馆的明寐发出警告,可是没等他按完号码,头上一暗,犹如大片乌云自身后追了上来,紧接着,赤红色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那是一根根细如牛毛的炙热火焰针,发出可怕的蜂鸣声,淹没了他的身影和附近的建筑。 刹那间,无辜的行人和房屋被密集的针雨扎得跟蜂窝一样,架子整个散了,稀哩哗啦的塌了一地,无数的血肉骨屑和金石瓦砾亲密无间地混在一起,仿佛一张五颜六色的可怕的地毯铺在宕冥的身下。 因为及时运起了护身气罩,宕冥二人并没有受到伤害,但周围惨绝人寰的惨状令他大受刺激。 “你竟然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恶行!这些行人都是无辜的啊,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你的同族同胞……” “谁叫你要逃跑呢?”张开鹰翼悬浮在空中的马可西亚斯无耻地倒打一耙:“他们的生命能够帮助我完成陛下的任务,是无上的光荣!” 这种无耻的言论,令宕冥愤怒的无以复加,就在他准备抛开一切顾忌,先行诛杀此獠时,背上的谢月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虽然轻微,却如暮鼓晨钟,一下子敲醒了他。 “我没空跟你纠缠,可要是不打倒你的话,恐怕你也不会放过我吧!” 马可西斯亚回以阴阴一笑,承认了宕冥的判断。 宕冥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无比庄严肃穆,做出把谢月放下地的动作。马可西亚斯睹状,笑容不减,手中的文明棍却仿佛变得滑溜起来,不得不使力攥紧,把棍身捏得吱吱直响。 突然间,宕冥手一扬,以右足为支点,身体跟着急旋一百八十度,把谢月的身体斜斜地甩向远处。马可西亚斯一惊,视线本能地跟着谢月追去,宕冥虚提的左足在地上重重一顿,像地对空导弹一般拔地而起,鼓尽全身力量,射向马可西亚斯。 不过,马可西亚斯也不是省油的灯,目光虽然来不及收回,身体却已经迅速做出反应。右手文明棍舞成一面光盾,迎接宕冥雷霆万钧的攻势。左爪自侧面出击,如毒蛇般扣向他肘下麻筋。 宕冥看在眼里,却不变招,依然意无反顾地挥拳长驱直入,任由对方五爪扣在自己肘部。马可西亚斯正待发力,指尖却如遭电殛,紧锁的五指关被硬生生震散。原来宕冥的拳速竟在最后关头骤然增加了一倍,使得马可西亚斯这一爪落点错误,抓在了贯满真气的肌肉上,高速摩擦下,把他左手五指的指甲全部锉平不说,连指头都被磨破,皮开肉绽,露出了点点白骨。 宕冥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臂上被刮出五道血痕。不过和对手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轻伤。在他强大无匹的奔雷重拳轰击下,文明棍舞成的光盾犹如一片枯叶,根本经不起如此无情的摧残,被轰成片片碎屑,就连马可西亚斯本人也被轰得翻腾后退。 “哇!”马可西亚斯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翻转过来,暗悔大意:“好可怕的重拳,人类的内功威能真是不容小觑,实在不该和他近身相搏!” 马可西亚斯身形稍定,连忙爪翼并施,把自身护了个密不透风,以防宕冥乘胜追击。可这时对手早已借着重拳轰击的反弹力,超加速离开了战场。等到他查觉时,宕冥早已经接住谢月,跑得连影都见不着了。 “可恶!” 发现自己再次被放鸽子的马可西亚斯气炸了肺,可也不敢再追上去。除了对宕冥的强悍感到心悚,肉体受到的伤害也大大削弱了他的行动力,就算想追,也是有心无力。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了,他对追上来的部下发令,全城戒严,动员军警封锁所有的道路、机场和港口,准入不准出,誓要把宕冥一行人一个不漏的拿下! 戒严令是传下去了,整座城市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彻底封闭起来,但是宕冥和谢月,还有应该被困在机场票务中心的天娜和谢晴空,两组人马就像是蒸发了一样,从城市中完全消失了,就像是没存在过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惟一还留在马可西亚斯视野中的,就只剩下虎踞旅馆的明寐。 得到报告的狼头总督,用愤怒的咆哮摧毁了办公室里的所有玻璃制品。 “那个傻大个也就算了,以他的速度,确实有可能在戒严令生效前逃出城市。可天娜郡主是怎么从你们眼中消失的?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面色惨白的副官迎着上司的怒火,战战兢兢地开始做进一步的详细报告…… 第七回 温蒂歌 天娜和谢晴空身陷数码斗士的重围之中,以寡敌众,谢晴空更不幸误中钢之智者的诡计,性命危殆。天娜眼见其有断头之然,及时施予援手,银焰指弹连发,将钢之智者的飞头打偏了方向,谢晴空方才幸免于难,但后颈仍然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流如柱,痛澈心肺。 抽身急退至天娜身边,谢晴空反手点穴止血,钢之智者也没有追击,铲头在空中抖了抖,甩掉了沾在上面的冰屑,缩回到肩上,人也和炎之暴龙一起退回了原位。 谢晴空惊魂稍定,便查觉到异常:“奇怪,它们为什么只是围住我们,却不主动进攻?” 天娜想也不想地答道:“色泰尼死亡时散发的精神能量虽然强大,但也不足以维持十个数码斗士同时作战。它们围而不打,待机状态下可以把能量损耗减至最少。如果我们想要突围,它们就把能量集中输给承受攻击压力的斗士进行拦截。” “以静制动啊?”谢晴空喃喃念道:“确实,它们耗得起这个时间,我们却没办法这样奢侈……” 嘴里碎碎念的同时,对妹妹安危担心不己的她已经再次催起了全身功力,左手机械臂也开始变化形态,五根手指拉伸变形成尺许长的锯齿刀刃,在内置机械的催动下高速转动,发出令人心寒的呜呜厉声。 “没用的。”就在谢晴空要再次扑出去的时候,天娜冷冷的一句话绊住了她的脚步:“就算你把这些家伙切成碎片,只要精神能量不灭,它们可以无数次的重生。” “那怎么办?”谢晴空焦躁地问道:“继续僵持下去,等援军一到,我们更难脱身!” “收服它们。”天娜简洁的答道。 “收服它们?”谢晴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不错。”天娜看着谢晴空,缓缓道:“虽然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它们的形态得以实体化,可本质上,它们依然是0和1的组合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谢晴空内心一阵轻松,脸上也绽开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办了!”把左手变回原样,她转头盯着那些数码斗士,一一扫视过去,眼中射出饿狼一样的馋光…… 听到这里,马可西亚斯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恶,吓得副官连忙闭上了嘴巴。马可西亚斯阴森森地说道:“很详细啊,他们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把帝国的珍贵战力收入囊中么?” 冷汗淋漓的副官慌忙道:“不,我们布置在票务中心的战士一听到目标之间的对话,立刻就发起了攻击,想要阻止那个女人的企图。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马可西亚斯耐心全无地咆哮起来。 “可是那些冲上去的战士,还没接近目标,就全部被数码斗士杀死了。”副官坚难地道出了下文。 马可西亚斯瞳孔收缩:“不可能,就算她是比色泰尼更高明的黑客,要收服十个数码斗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们的人真是在听到她们的对话后就冲出去的话,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阻止……” 副官咽了口苦涩的唾沫,进一步解释道:“不,总督大人。我们的战士并没有殆误时间,是那些数码斗士疯了,它们确实困住了目标,可同时也拒绝任何活动物体接近目标,不要说人了,就连战士们射出的子弹和电浆束也全部被挡在了包围圈外。” “混蛋!”马可西斯亚越发气怒,咆哮声也越发震天动地:“是哪个兔崽子拿电浆弹去攻击目标的?我都说了要活捉那两个女人,为什么还给参予行动的士兵配备这种强力杀伤性的武器!你长着耳朵是出气的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给我滚!” 马可西亚斯毛爪一挥,副官的一只耳朵顿时和脑袋分了家,血淋淋地掉在地上,同时整个人也被一股灼热的气劲轰出了办公室,撞碎巨大的杉木门板,飞越走宽阔的廊,摔下一楼的大厅,七窍流血的昏死过去。原先捏在手里的大把文件,就像雪片一样漫天飞舞,一张接一张地盖在他的身上、脸上…… 在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副官身上之后,马可西亚斯恢复了冷静。想起自己还没听到天娜两人是怎么摆脱眼线的监视,正要呼唤第二副官来接棒报告,那名倒霉鬼已经主动走进了房间。 “什么事这么重要,你居然有胆子不奉召唤就闯进我的房间?”他抬起头,专横地质问:“快说!” 第二副官的脸由于恐惧而发白了,他的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斗着。“是……皇帝,陛下的通讯。” “陛下的通讯?”狼头总督语气急促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第二副官戒慎戒惧地垂下头颅,不敢接触上司的目光。“陛下命令您跟他联系。” 现在轮到马可西亚斯的脸色发白了,他咬了咬牙,起身向里屋走去,同时命令第二副官:“把信号转过来。” 在整个太阳系,只有一个人才能让马可西亚斯#8226;雷蒙盖顿候爵在他桀骜不驯的灵魂深处感觉到敬畏。现在他正孤独地、一动不动地站在昏暗的房间中,默不作声地等待自己的那位主人降临。 如果这时有人在暗处窥视着这间密室中的一切,他将会看到那具裹在庄严礼服中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如果他再把视线抬高一些,还能在那张毛茸茸的狼脸下看到一股恐惧在流动。 不久,一声清脆的蜂鸣打破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后一道变幻的激光束给狼头总督的皮毛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马可西亚斯立刻敬畏地跪拜下去,向他的皇帝主人。 一个高高在上的身影在他头顶显现出来,这幅三维全息图像披着一件由红、黑、绿三种颜色块拼缀成的宽松长袍,头上戴着用黄金打造的羽毛皇冠。 绿色代表肥沃的土地、温和的气候和丰富的植物资源,还象征对未来的希望;黑色象征代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种族的多样与统一;红色象征人民为保卫帝国随时准备流血牺牲。羽毛皇冠象征着帝国和变种人的繁荣、昌盛。 然后这位统治者开始说话了,他的声音就如同他所统治的大地一般开扬、广阔,给人以苍茫的感觉,具有一种震撼灵魂的力量。自己的失败本来已足够让人恐惧了,而皇帝的声音更是使马可西亚斯感到自己的渺小。 “你可以起来了,我的仆人。”皇帝说道。 马可西亚斯并没有立刻站直身子,他仍不敢看他主人的脸,继续把额头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为自己围捕行动的失败向皇帝请罪。 “我已知道了。”皇帝用严肃而不失宽容的语气回应。“你小看了对手的力量,但我相信你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马可西亚斯为主人的信任与宽大激动不己,沙哑着喉咙说:“我必定不会再让您失望,我的主人。” 皇帝警告道:“不要为了卖弄手段而忘记目的。”他强调道:“四法器关系着整个太阳系的霸权,你必须全部搜集齐给我,不得有误。” 皇帝语气严峻,马可西亚斯不禁心慌,惶然称是。 “往北去吧。”皇帝重新放缓了语气:“目标在——拉利贝尔。” 马可西亚斯大喜,在这场会面中第一次,他抬起头来直接看着他的主人。“我一定会拿到全部的法器,“他坚定地说:”即便是付出生命,我的主人。” 皇帝静静地注视着马可西亚斯,过了一会,他伸出手从他恭顺的仆人头上拂过,温言说道:“我等待着你亲手把法器奉上。” 说完这句话,皇帝的全息图像便消失了。马可西亚斯怀着无比崇敬和喜悦的心情,再次把额头贴上地面,久久不愿抬起,内心开始制订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细的捕猎计划。 拉利贝拉,位于埃塞俄比亚郡首府亚的斯亚贝巴以北300多公里,拥有一组举世无双的岩石教堂。传说在三千四百多年前,古埃塞俄比亚人的圣帝呱呱落地的时候,一群蜂围着他的襁褓飞来飞去,驱之不去。圣帝的母亲认准了那是儿子未来王权的象征,便给他起名拉利贝拉,意思是“蜂宣告王权”。当政的哥哥哈拜起了坏心想要毒杀他,被灌了毒药的拉利贝拉三天长睡不醒,在梦里,上帝指引他到耶路撒冷朝圣,并指示他回来以后在柔哈(Roha),即今天的拉利贝拉,建立一座“黑色的耶路撒冷”,并要求用一整块岩石建造教堂。上帝不仅给了他建造的具体方案,还应允派遣天使帮助他。于是拉利贝拉按照神谕在埃塞俄比亚北部海拔2600米的岩石高原上,动用2万人工,花了24年的时间凿出了11座岩石教堂。就这样,埃塞俄比亚的岩石教堂在拉利贝拉达到了登峰造极的辉煌。 话说宕冥背着谢月直接飞离危机四伏的城市,全速向北飞去,三百公里路程一晃而过,在空中俯瞰山顶,由整块火山石灰华石料凿刻而成巨大十字架分外醒目,正是与天娜等人事先约定的会合场所。 此刻正当午时,山上看不到几个游人,帮他省去了一番麻烦,用不着飞往远处降落,再重新兜转回来。 不过有点麻烦的是,谢月那一身火红的装甲太过显眼,就这样降落到地面上是绝对不行的。于是,宕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选择了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偏僻角落按下身形。 灼热的太阳把一片刺眼的阳光投在谢月银色的面具上,宕冥的手在面具上来回移动着,试图将它取下,查看少女额头的伤势。可不管他怎么摸索,都无法在面具与头盔之间找出一丝缝隙,完全是铁板一块,令他无从下手。 怎么办?宕冥暗暗发愁。不仅是面具,谢月全身上去,都被装甲紧密地包裹着,连一根手指头也没有露在外面,加上人又昏迷不醒,所以望、闻、听、切这些手段一样也派不上用场。虽然少女偶尔会出现痉挛症状,显示其生命还没有消失,可究竟还能坚持多久,那真是天知道。 宕冥干着急没办法。他却不知道,谢月身上的这套“艾比安”机甲其系统配备有维生程序。当着装者受到伤害时,系统就会自动启动这个程序,操纵纳米机械在装甲内部生成维生设备,替着装者疗伤、吊命。 马可西亚斯的“蜂雷针”虽然穿透力极强,但“艾比安”装甲的防护能力也不是假的,虽然面具是整套装甲最薄弱的一环,但马可西亚斯本也无意取其性命,出手时留有余力。所以,谢月的伤势并没有宕冥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系统为了让受创的头脑恢复到最好状态,在结束治疗之后没有马上刺激她醒来。相反,由于有宕冥的保护,颇具判断力的辅脑系统为了避免着装者苏醒过早留下后遗症,索性帮助谢月进入了深度睡眠,以利恢复。 宕冥见左右取不下那块面具,只得作罢。再一想此处虽然偏僻,四周却无遮掩之物,若是有追兵从空中过来,不便隐蔽。于是便背起谢月,钻进了教堂,只往深处行去。教堂内部虽也有人,但以他的耳目之灵,什么地方有人经过,人数多少,他都了如指掌,半分不错,尽可事先加以趋避。起初他尚可寻得僻静之处停留休息,随着时间过去,游人渐多,他不得不背着谢月在教堂内不停地躲躲闪闪,再没停歇的机会。人虽不累,精神上却颇感压力,不仅要担心谢月的身体情况,迟迟不见天娜等人前来会合,更让他忧虑不己。 另一方面,他在岩石教堂内部不断地游窜,几度险些被来往的游人和牧师逼入死角。于是不不得边走还边分心观察教堂的结构布局,竟渐渐被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他曾随安巴法王见识过无数寺庙,起初最欣赏的是群楼拥簇、融汉藏风格于一体的大昭寺;后来又被拉萨河谷平原的红山上,拔地而起的宏伟布达拉宫所折服。虔诚的宗教信仰往往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驱使信徒去完成惊天动地的伟业。但随着他在这座岩石教堂里呆得时间越长、看到的地方越多,喜爱之情就越重。这些教堂的每一部分,除了木料大门外,都与整座山岩连成一体。这些教堂与其说是建筑物,不如说是鬼斧神功的巨型工艺品,并不因为材料的单纯而显得呆板。他已经走过了十间教堂,每一间都有绝不重复只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或以宏大取胜、或以质感惑人、或以精美的装饰、独具匠心的细节设计震撼人的心灵,其中一座双子教堂叶宕从外面看连成一体,进入内部后却发现是两个结构不同的大堂,中间有地道相连。每座教堂旁都有排水沟,有的还有水井。叶宕还注意到,教堂各处的水平面都有所倾斜,而建筑物突出部分,包括屋顶、飞檐、过梁和窗台突出程度都在彰显装饰效果之外,有着相当重要的实用价值,目的应是为了在雨季时能顺畅排出雨水。想象那豆大的雨滴,争先恐后地淌过屋顶、过梁,连成一条条的水帘从飞檐上挂下,有如给教堂添加了一扇扇珍珠的帘帷,大珠小珠落地千碎,余沫随风漾开,水气氤氲,轻轻笼住教堂,远观犹如置身在云端一般,可见当年教堂建筑大师的匠心独运,解决难题的同时为教堂再添一奇景。 当年拉里贝拉国王动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造就如此奇迹,固然是出于宗教虔诚,但也是天时、地利使然,既为形势所迫,也充分利用了地理环境。而这种远观山石峻峭,内里别有洞天的构造令宕冥叹为观止的同时,也泛起了一层忧虑:“天娜她们迟迟不来会合,很有可能是被追兵缠住。若双方一路斗来,到了此地继续大打出手,这妙胜洞府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他脑中刚泛起这个念头,心头一颤,感应力场中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干扰,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停住!他一下子象绷紧了的弦似的紧张起来,他知道敌人已经出现。他全身的细胞被一股寒气冻得麻痹,敌人离得很近,可他却无法找出其位置。 这种史无前例的状况让宕冥大吃一惊,他用力托住谢月的身体,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去仔细感觉寒气的流动,努力追寻其源头。他不知道敌人接下来会如何,停止呼吸的片刻让人有一种时间停止的错觉。 潜伏的敌人没有给宕冥发现自己的机会,凌厉的杀气和无情的寒流象毒蛇一样把他缠住、勒紧,凝结他的血液、困锁他的手脚,让他不能自已。 宕冥动了动还没有被冻僵的嘴巴,打破了凝固而沉重的空气。“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战斗,如果让这么宏伟瑰丽的建筑受到伤害实在是太可惜,咱们到外面的空地上去吧。” 他的建议引起了一阵狐狸一样的笑声在墙壁之间回荡,充满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这些石头教学是你们人类为了讨那个耶和华老头子欢心而修建的。他是你们的父、你们的神,跟我们奥罗帝人可没有任何关系,毁了就毁了,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听到这话,宕冥的脸色跟声音一起沉了下来:“就算奥罗帝人没有可以祭拜的神明,可是难道你们连欣赏美的能力和爱护美好事物的心都没有吗?” 那个嘲笑声停顿了一下,冷入骨髓的冽凛寒流开始在空中飞速盘旋,带起呼呼风声,仿佛怒号,所过之处气成霜、雾凝雪、水结冰,向教堂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势不可挡。游客们惊见如此异象,争先恐后地向外逃离,牧师和修炼士稍一犹豫,死亡便降临到他们的头上,根本不给生命一丝抵抗挣扎的机会。转眼之间,整间教堂生机断绝,来不及逃离的游客和教堂内的神职人员全被冻结冰封,时间仿佛停顿僵凝,残留可怕的死寂。 谢月幸得宕冥运起护身气罩隔离寒流,方得幸免,不至于在睡眠中被冻僵。 随着气温骤降至冰点,一条幽灵般的人影慢慢现形。她是冰雪的化身,冷酷而无情的寒气精灵。 “你觉得,我美吗?” 万没料到敌人现身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种问题,宕冥不由一呆。上下打量了对方两眼,老老实实的答道:“你很美。” “喔呵呵呵呵,既然我自己就很美了,为什么还去欣赏和爱护没有我美的丑陋东西呢?” “你很美,但你不是最美的。” “那只要把所有比我美的东西都消灭,剩下的我就是最美的存在了。” “美有千万种风貌和诠释,除非你能毁灭这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否则,你永远无法成为最美的存在。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比较,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最美了!” “你生得好一张利嘴!”对方风情妖娆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气,“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想不到你的嘴这么不老实。真是不知死活!” 说话间,她衣袍轻拂,卷起一道狂风,犀利的寒气在风力的推动下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宕冥荡去。 凄风冷雪犹如一把寒气森森的玄冰剑在宕冥的护体气罩上不停的刺击、斩劈,不时刺穿一道小口或斩开一道细缝,寒气便乘隙而入。表面上看来,寒气精灵占尽了上风。实际上,宕冥却是故意放松气罩的防御强度,手印变来变去,看似左右支拙,全盘受制,其实他是借着手势变化暗结摩利支天根本印,以阳焰威能紧贴着气罩内壁筑起第二重护罩,不露声色地慢慢蚕食、消融穿越外壁渗透进来的寒流。随着双方斗法时间的推移,宕冥的“扮猪吃虎”战术逐渐显现出效果,开始反过来克制敌人的力量,寒气精灵渐觉身子酥软,心神飘荡,催动风雪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奇怪,我怎么这么快就觉得使不上劲了!” 疑心一起,寒气精灵一张口,把散发在外的寒气尽数吸回体内,却发现收回的能量仅得十之五、六,半数的能量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散逸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她惊疑不定,宕冥感觉时机成熟,手印一定,外层的气罩猛生变化,犹如蛟龙翻起了身上的鳞片,敞开门户,蕴藏在下方的阳焰威光向外激吐放射,化作了一个金红色的日轮。 “好热、好烫!烫死我了,痛死我了!” 此时此刻,便是一座万载冰山也抵受不住这等热力,更何况措手不及的寒气精灵,惊惶欲避间,形势已经逆转,自以为稳操胜劵的她,全身上下被阳焰射线烧开了无数个大洞,化为白茫茫的霞气,旋卷飞散。 坚冰碎、寒风散。 当宕冥释放完积蓄的摩利支天威能之后,寒气精灵的形体几乎完全消失,仅剩下一颗暗无光泽的畸形心脏,从半空中掉落地上,发出空洞的声音,一路滚到宕冥身前。 宕冥望着这颗畸形心脏,双手合什,正待念起往生咒,却感应到一抹微弱的念波。 “臭、臭嘴小贼……” 一缕有气无无的寒烟从心脏的窍洞中飘出,勉强凝聚出寒气精灵的面容,不忿地瞪着宕冥,诅咒着、呻吟着: “想不到我竟然、竟然会败给你,我才不、不要一个人回到那个黑暗、冰冷的世界去品尝寂寞与孤独……我要把你也、也……”突然间,她微弱的诅咒声转为恐惧的惨叫:“不、不要!不要带我走……救我、救救我……” 微弱寒气组成的五官可怕地扭曲了,变形成一只仿佛溺水之人露出水面拼命挣扎的透明手掌,在空气中屈伸着、抓挠着…… 宕冥看得不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结果却碰碎了那只脆弱的手掌,懊悔的他急忙补救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蒂……歌……” 最后的一缕寒气也消失了,宕冥默念了“温蒂歌”这个名字几遍,拾起地上的心脏,装入口袋中,准备出去找个地方把它埋了。然而他的这片善心,在日后几乎铸成大祸,险些害了同伴的性命。 宕冥重新背起谢月往教堂外走去,一路上看见近百名男女老少,有游客,也有神职人员,有人类、也有变种人,全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状若死尸。这些人身上的冰雪已经融化,由于之前是急冻,加上冰封时间不长,如果马上给予抢救,相信其中大多数人的性命可以挽回。 宕冥犹豫了。他很想留下来拯救这些无辜受害的群众,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新的敌人就会出现,继续逗留下去会非常危险…… “可是,如果离开了这里。我还怎么与天娜她们会合呢?”宕冥努力说服自己:“既然不能离开这里,那我为什么不把时间用来拯救这些无辜的生命,免得给自己留下遗憾。” 这样一想,宕冥就拿定了主意。可是,背着谢月行动上很不方便,而且,一旦遇到新的敌人的袭击,也影响他的反应速度。 于是,他左右望了望,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安置谢月。最后看中了那张岩石雕琢的祭坛,把少女摆了上去,然后尽最大的力量布设了一个力场罩住少女,然后才专心去进行自己的救生大计。 第八回 打劫 就在宕冥全神贯注地投入抢救冻伤群众的工作的同时,赶来与他会合的天娜与谢晴空两人在山脚下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之前在票务中心,谢晴空凭借出色的黑客技术收服了十名数码斗士,然后利用光之骑士操纵光线的能力隐去身形,摆脱所有的眼线离开了现场。却没有立刻赶往拉利贝拉,而是潜行到了宕冥与马可西亚斯两次战斗的现场,经过暗中斟查,确认宕冥和谢月并没有落入敌人的手中,方才放心地准备离开城市。可到了这个时候,整座城市已经进入戒严状态,水、陆、空三大领域遭到立体式封锁与监视,再想离开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天娜与谢晴空正感觉棘手之际,却查觉到明寐的气息仍然停留在旅馆中没有离开。于是,两女悄悄溜回旅馆附近,与明寐取得了联系,借助虎王的力量上演了一场声东击西的好戏,终于成功溜出了亚的斯亚贝巴市。不过明寐却因此受伤,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困境,正在苦苦等待天娜和谢晴空会合了宕冥和谢月去助其一臂之力。 换上当地民族服装的天娜和谢晴空,离开城市后为了是走公路还是翻山越岭前往拉利贝拉发生了短暂的争执。 “放着阳关大道不走,我们为什么要去爬山?”天娜奇怪地看着提议钻山沟的谢晴空。 “当然是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你不会以为穿上这套衣服,那些鹰犬就认不出我们了吧?”谢晴空拉了拉斗蓬的兜帽,让自己的面容尽可能的深藏在阴影中。“这种衣服用来变装虽然很方便,可也只能用来糊弄普通人。如果我们走公路,路上一定会有关卡,这种伪装就没什么效果了。” 天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才不能往山里钻。你光想到生物的眼睛,怎么忘记了天上的眼睛?”说着,她在斗蓬下面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走公路的话,即便碰上关卡,人也无法做到像机械那样一丝不苟,要糊弄过去可就容易多了!” “啊!对耶,我都忘記了,真不好意思。”擅长与电脑打交道的少女窘极了,红着脸欠了欠身。 天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举步向前走去。 谢晴空连忙跟了上去。 刺目的阳光下,装油的反重力罐车,运货的小型喷射卡车,载客的大型气垫车,甚至还有驮柴禾的小毛驴和赶着山羊、绵羊、鸡的行人……都在同一条公路上跑得好不热闹。 热浪扑打,尘土飞扬,谢晴空不得不撩起斗蓬的一角捂住口鼻来过滤空气,快步低头朝前走,结果猛一头撞在了天娜的背上。 “你怎么不走了?”她瓮声瓮气地问。 “你看。”天娜头也不回,用手指了一下公路上的车流。 谢晴空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到的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这些人和车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观察力太差了。” 被天娜这么一说,谢晴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用力睁大眼睛再次向对面看去,终于…… “啊!这是……” “你终于发现了。” 天娜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孺子可教”的欣慰劲。谢晴空严肃地回视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这里的公路人车不分道,太危险了!” 面部肌肉一阵痉挛,把天娜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扭曲成了阴森的狞笑。谢晴空害怕地倒退两步,小声问:“难道不对吗?” 天娜颤动着抬起手,指尖上冰光闪耀、空明晶莹,对准了谢晴空。接下来——她反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寒气的刺激下,几乎沸腾的情绪总算冷静下来。 “你都在看些什么?”重新控制了情绪之后,天娜以一贯的矜持与高傲语气指点道:“这条公路上,车辆和行人都是迎面而来,只有我们在朝前方行进。” 谢晴空也不是真的笨蛋,听天娜这么一说,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因为我们身后的城市在戒严……糟糕,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太显眼了!” “你才知道啊……”天娜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力。 “那现在怎么办?”脱口问过之后,谢晴空忍不住小声咕哝:“如果照我的建议走山路,复杂的地形和树木多少可以起到一些掩护效果。万一有敌人追上来,四下无人,料理起来也方便,更不用担心会伤到无关的人。” 谢晴空的抱怨声虽小,以天娜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清楚。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反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扭转这种不利的处境。不过在想出办法之前…… “不要停,继续走。长时间在原地逗留会更加引人注目的。” 二女一面继续向前行进,一面绞尽脑汁的思考。这时,公路对面车流中突然驶出了一辆装饰华丽的浮翔车,在道路中央做了一个嚣张的甩尾,调头向来时的方向疾驶而去。 这个异常的现象吸引了天娜她们的注意,二女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主意,并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了相同的确认。但在具体实施这一步上碰到了障碍。 “你长得比我美的多,这个任务只有你来执行才能发挥最大的吸引力。”谢晴空先发制人,甚至不惜自贬。 “喔,我才不要呢!”听到同伴的赞美,天娜的身体突然打了—个冷颤。“你休想用这种平庸廉价的奉承诱使我出卖自己和家族的尊严与威信,你的容貌虽然不及我,在人类中也算是不错的了,要吸引那种没有教养的平民暴发户,有你出马就足堪大用了。” 就在双方相互推卸工作的时候,那辆金碧辉煌的浮翔车已经消失在了远方。二女懊恼地相互瞪视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继续向前蹭行。 “唷呵呵,这么大热天的,两位小姐要去什么地方啊?别在外面让毒辣辣的太阳和肮脏的尘土摧残你们珠玉般的肌肤了,上车来我载二位一程吧。” 天娜她们抬头朝着突然冒出来的话声的方向望了过去。 先前从她们身边疾驶而过的浮翔车竟然又倒车回来,现在已经停在两人的身旁。深色的车窗降下,一名猪面男子正从车内探出头来,对二女露出讨好的笑容,厚厚的嘴唇翻起,一口金光几乎晃花了天娜她们的眼睛。 天娜和谢晴空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位殷勤的车主,虽然早有预料开着这种装饰过度的车子的人品格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去,可对方的长相和气质也实在太过抱歉,突如其来的打击差一点就突破了二女的心理承受极限——如果不是之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的话,她们恐怕就要当场尖叫起来,然后一拳一脚把对方打昏过去了。 “多谢您的好意,我们姐妹是要去拉利贝拉。不知大哥是否顺路呢?” 错愕只是一瞬间的事,天娜迅速调动起了压抑已久的媚术能量,露出一个迷死人不抵命的笑容,把个猪哥车主晃得满面生花,一迭声的答道:“顺路、顺路!我也正是要去那边的教堂朝拜,实在是太顺路了!” “那这一路就要麻烦大哥您了。”天娜回头轻轻扫了一眼。“上车吧,妹妹。” “嗯。”谢晴空迅速调整过情绪,勉强一笑,伸手去拉车门。猪哥车主突然拉开嗓门大叫;“等一下。”吓得她手一缩,就见对方推开车门跳了下来,绕过车头,屁颠颠地跑到两女身边,讨好地说:“让我来开,为女士服务是我们男人的工作。” “您真是一位绅士。”天娜笑眯眯地又恭维了对方一句。 猪哥听了,两只小眼睛乐成了两根线,耳朵忽扇忽扇的,嘴上美滋滋地故作谦虚:“哪里、哪里。” 谢晴空连忙低下头,强忍着践踏对方那张猪脸的欲望,提起袍角钻进了后排座位,天娜则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浮翔车重新发动起来,无声地向前滑去。 开车的时候,猪哥不时地偷窥天娜,见她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装置,神色隐涵惊叹,便开始得意地卖弄自己的舌头,不遗余力地向美人夸耀那些浮华装饰有多么昂贵、这辆浮翔车的型号又是多么稀罕、设备如何齐全、功能如何强大……总之,完全不用天娜开口,只不过在它提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时丢几个鼓励的眼神过去,这位猪哥车主就把车子的性能介绍和演示了个一清二楚,详细的只差没把各部分拆开指给美人看零件了。 天娜一边听一边观察对方驾驶的方式,两下对照,哪怕是最小的细节疑问也完全一扫而空。这辆浮翔车的操纵方式远比她曾经驾驶过的交道工具要简单,并不需要太多困难的技巧。 这一辆浮翔车采取的是电磁相斥型的动力引擎,只要输入目的地之后就可以让它自动驾驶,甚至用手动的方式也能轻松的驾御。惟一的缺点是它无法浮在平整的公路以外的任何地面,不过为了弥补这个缺点,车身两侧设置了起落式车轮,脱离公路后只要放下它的车轮就能继续前进,不过速度会受到很大影响。 “真是好车,可这么好的车,一定很容易被盗贼盯上吧?万一失窃……” “哈哈,丢不了的啦。我的车上装置了反盗的定位系统。电波会把车的位置,即时传给负责交通的单位。”猪哥车主用手挂在副驾驶席与驾驶席中间,看起来很像是通讯机的物品得意的说明着。 “这就是全球定位航法器了,通过它发射电波给卫星,使我能够随时了解这辆车目前的位置。就算是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绝对不会迷路。” “原来如此,您能示范给我看吗?” “没问题。”猪哥车主开始进行操作,半球型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幅三维立体地图,地图中间有一颗青色的光点,就是这辆车目前的所在地。 在猪哥车主的操作下。轻松切换着地图范围大小之外,这台航法机还能够告诉车上的人距离最近的城市有多远,甚至还有附近都市和地区的即时路况资料。 “嗯,真是蛮方便的,你这么努力的向我们说明,我们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天娜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猪哥眼中射出色眯眯的光芒,手掌不老实地向天娜摸了过来,涎着脸说道:“哪里哪里,这么点小事怎么能算辛苦。能为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发三儿的荣幸啊!” 天娜任由对方抓住自己的柔荑,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眼底却有寒光一闪,坐在后排的谢晴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变化,不忍地把手掌盖在脸上。 “那么,请你去死吧!” 当天娜笑语嫣然地吐出这段要命的句子时,猪哥发三儿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居然得意忘形地应了一声好。 嘎叭,车厢内响起了一下清脆的骨折声,紧接着扬起一片杀猪般的惨叫声。天娜的手腕一转一抖,再往前一送,发三儿的肥大身躯就从敞开的车窗中飞了出去,炮弹一样横贯过公路,跌落在尘土中,像皮球一样连弹了好几下,方才停止不动。 天娜迅速换到驾驶席上,谢晴空也翻身从后排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上。屁股还没挨上椅面,泛着金属光泽的左手就从宽大的袖筒中探了出来,按在了航法器上,一边入侵系统,一边问身旁的同伴:“你真把他给杀了?” “当然没有。”天娜侧头丢给她一个白眼:“如果宰了那头肥猪,谁能代它去报案丢了车?” “刚才的车子的时速接近三百公里啊,那样都摔不死吗?” “不要小看奥罗帝人的生命力。” “好复杂的感觉,你究竟是在夸耀还是抱怨?”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希望你的动作快点。” “我已经改完了。”谢晴空缩回左手,骄傲地宣布:“现在交通管制局那边收到的信号,将会显示这辆车往古哈拉村驶去,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希望如此。”天娜淡淡地回了一句。 就在两位美丽的劫车大盗交换对白的同时,在她们身后,被像垃坡一样抛弃在公路旁边的猪哥发三儿的身体,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摔到凸出的小眼睛开始充血,瞳孔与眼白的分界消失了,头上、脊背上的黑白两色鬃毛像豪猪的尖刺一样直挺挺地竖起,身上松垮垮的肥肉收缩成结实发达的肌肉,块垒分明,犹如一块块钢锭。接着四肢发力一弹,整个人直冲上天,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天空中。 正在专心驾驶的天娜猛打了一个寒战,引来谢晴空奇异的目光:“太阳这么大,难道你还感觉冷吗?”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天娜望了望后视镜,两条柳眉微微耸起:“刚才,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 “你是说……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谢晴空转头向后面望去。她们走的这边车道上原本完全没有其它车辆,这时却不再孤独。不时有车辆从对面的车道上调头改道,加入她们的行列。 “看来首府戒严,准入不准出的消息已经在司机间传开了。”谢晴空回头看着天娜,打趣道:“你刚才感觉到的,不会是那些司机先生集体爆发的怨气吧?” 天娜没有回应,但她的神色明明白白地表示出“这一点也不好笑”的意思。 谢晴空耸了耸肩,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给出了建议:“到了这一步,我们的选择只有一样——”她看着天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天娜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同意了她的说法:“你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了。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两女同时想到了为掩护她们离开而身陷重围的虎王明寐,天娜用力踩下了油门,而谢晴空则开始尝试通过交通卫星入侵亚的斯亚贝巴市总督府的电脑主机,了解敌人围捕明寐的进展情况,车内一时间被沉默的空气所笼罩。 浮翔车顺着公路拐了个弯绕到山坳背后,两女一下子就完完全全地被群山包围住了。土黄色的山脉近一层远一层,没有一点绿,不见一滴水。惟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岩石矗立在那里,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火山爆发留下的坚硬的核。 谢晴空透过车窗向山顶望去,近乎笔直的陡崖被削平了一块,赭红色的火山岩上浮雕般地刻出了一座座教堂,按地形地势,层次叠加,分成三个群落,没有动用一砖一瓦,一石一木,而是在整块岩石上、在整座山头上剥离雕凿出来的教堂! 电脑少女一时被这教堂的鬼斧神工惊得目瞪口呆。 “咻——” 一阵怪异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来自黑洞深渊的天外异魔的索命尖啸,破空而来。天娜脸色微变,猛喝一声:“跳车!”然后就推开车门,第一个跳了出去。一时间却忘记了谢晴空处于工作状态中,反应迟钝,飘身落地后仍不见她跳出,不由大惊。而这时,一样东西已经由高空坠下,像陨石般重重砸在车顶上。 一声轰然巨响爆发,火光冲天而起,扭曲变形的钢板、碎裂的陶瓷与玻璃、和无数的螺丝钉如子弹般射向四面八方,阻挡了天娜向前的步伐。 不过从火光与浓烟中飞出的不仅仅是这些已经彻底毁坏的工业废件,还有一具承载着女子躯体的喷射座椅,高高飞起,一朵纯白的降落伞在空中迅速而美丽的绽开,让天娜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还是多亏了她跳车及时,减轻了载重的浮翔车在最后关头又往前猛蹿了一下,使得本来瞄准前排驾驶位落下的“陨石”打中车身后方,使车辆的安全系统有机会反应,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仍然滞留在车内的乘客弹射了出去,幸免于难。 眼见伞花缓缓飘落,天娜正要迎上前去,浓烟中又冲出一样东西,那是之前被她扔下车的浮翔车车主,猪哥发三儿!它带着满身的火焰,鼻孔像一头公牛般的用力向外扩张,并朝着她这里猛撞过来。看那架势,是想用他那对锋利弯曲的獠牙挑开晴空的肚子。 早有戒备的天娜屈指一弹,从指尖飞出去的银白色冰焰,直接命中了对方的腹部。发三儿在一瞬间顿住了脚步。不过当他察觉到那道银焰只是给自己的肚子围上了一条冰肚兜时,不禁撇了撇嘴露出轻蔑的表情,猛一鼓劲,六块腹肌贲起,震碎了下半身的束缚,再度朝天娜那里猛冲过去。 虽然天娜连接又发出四道冰焰,但都被对方用强壮的肌肉弹开。那名猪哥现在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而且还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准备抓住天娜的手腕。 就在这个时候,发三儿的头突然猛向后仰,双脚离开了地面,巨大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最后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趴在天娜身前,震得地皮一阵抖动。 天娜放下玉腿,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单凭肌肉的力量破解她的异能攻击,最后关头还是靠着从空中少林学来的“朝天脚”摆平了敌人,庆幸之余,也让这位变种人的郡主有几分悻悻然。 “哇啊——” 没等天娜摆脱心头的不快,一件令她更加难堪的事情发生了。被她击倒的猪哥发三儿猛一伸手,捉住了她的双脚,挺身而起,把她整个人倒悬在空中。然后,双手向外一分,把她修长的玉腿生生拉成了一字形。幸好她斗蓬下穿着一条七分裤,否则定然春光尽泄。饶是如此,被一个丑恶的猪头人强迫摆出这种姿势,怎么也不可能令人感觉舒适和愉快,更遑论她是出身高贵的郡主殿下,当下真是羞愤欲绝。 更可怕的是,那猪头人发三儿竟然低头张嘴,向天娜的裤裆凑来,一股热烘烘的气息喷在那方寸之间,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天娜仍觉满身恶寒,连心脏都长满了鸡皮疙瘩。 “无耻之徒,你去死吧!” 天娜此刻姿势是脚上头下,后脑勺正对着发三儿的肚脐,双掌一分,两股冻气在手掌上凝聚起两把锐利至极的冰剑,向下一戳,直接贯穿了发三儿的两只大脚丫子。 发三儿扬头惨叫,却仍然抓着天娜的足踝不放。不过在剧痛的刺激下,手指的力度稍减,天娜这时手上却有支点可以借力,当下玉足一弹一缩,滑出了对方的掌握,跟着身体一阵急旋,使出了传说中的“霹雳旋风腿”,把个发三儿的猪头踢得肿上加肿,两颗探出嘴唇的弯曲獠牙也折断了,身体打着旋儿横飞出去。 天娜的双脚重新踏上了地面,方才感觉到股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几乎无法站立。不过这时候映入她眼帘中的情景,却是发三儿一路朝谢晴空滚去的景像。 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还在疼痛,天娜急忙甩开长腿,朝着谢晴空那里冲了过去。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发三儿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伸手掐住了谢晴空的脖子,另一只手则试图去抓那只包裹着厚厚装甲的左臂。 谢晴空的战斗方法从未在天娜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大开眼界,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似乎是认为不值得为了自己的危险处境运动脸颊肌肉。只见她右腿毫无征兆的向前踢去,深深嵌入站在面前的这名猪面男子的两腿之间,把它踢倒在地上。 遭到意想不到的反击的发三儿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似乎是在纳闷这个女孩子怎么能毫不犹豫的使出这样阴毒下流的招式的样子。以致于它虽然发大了嘴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而是吐出了大量的白沫,两只眼睛就像乒乓球样用力凸出。 见状,谢晴空从座椅上跳起来,在这两个突出的目标上干净利落地各补了一拳,终于把它给彻底打倒。 “想不到它竟然能够追上我们。”谢晴空轻轻踢了一下晕死过去的发三儿,抬头征询天娜的意见。“现在车子没了,怎么处置它?” 天娜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从对方能够追上高速行驶的浮翔车这点来看,这名叫发三儿的猪头人显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异能,很有可能是马可西亚斯的部下。但从它的出现时间和地点来看,也不能排除它只是个普通暴发户的可能。 根据对它身份认定的不同,要采取的相应处置办法是不一样的。不过—— “杀了它,毁尸灭迹。”一想到这名猪头人刚才对自己的羞辱,天娜难抑杀意。谢晴空怔了怔,点头道:“也好,这种情况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它了。” 这句话令谢晴空心头一震。谢晴空把左手食指伸长变形成尖锥,蹲下来对准了发三儿的耳孔,正准备插进去的时候,天娜叫住了她。 “等一下。”顿了一顿,天娜终于还是决定给这名冒犯了自己的变种人同胞一条生路。“我们已经到了地头,杀不杀这家伙,也没那么重要了。” 谢晴空毫无反对的收回凶器,走到天娜的身旁并肩站立,用目光朝四周比划了一下。 “快点走吧。”她在天娜耳边悄声说道。“我们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啊!?”天娜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顺着谢晴空的示意四下张望了一番——果然就如电脑少女的警告一样,这里的爆炸与火光已经引起了山上山下的游客们的注意,无数具望远镜和摄影设备正对准了她们。 “真是糟透了。” “老实说,我也这么想。” 谢晴空很认真的回应,天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明知无用,但还是拉起兜帽重新遮住了面孔。谢晴空有样学样,同时问道:“我们怎么离开?” “让这雾再大些。” 天娜说着素腕一翻,绕身划了个圈,四周突然寒气高涨,白雾回生,接着越舞越浓,越浓越冷。谢晴空冷不防猛打喷嚏,三声喷嚏响过之后,方圆十丈之地,此际已全被浓密的雾所罩,连两人的影子也遮没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就在这个时候,猛听白雾之中连发波波之声,白雾立即沸腾,不到片刻,突听女子的闷哼响起。纯白的雾帐中,忽地晕开了点点血花,犹如雪地梅开,又似樱绽满树,端得是艳丽不可方物,令人触目惊心…… 第四集 谜之卷 第一回 滋润 埃塞俄比亚,拉利贝拉山区。 宕冥抱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谢月缓步走出教堂,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 浓雾弥漫,如一条巨大的纱巾,绵绵密密地缠绕在半山腰,环绕着高耸的山峰,凛凛寒意充斥天地之间。头顶烈日曝晒,却不能令宕冥身上产生丝毫暖意,反而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宕冥回过神后,第一反应是想去摸摸怀里,看温蒂歌的那颗心脏还在不在。可手上还抱着一个谢月,哪里腾得出手来,遂把胸膛一挺——嗯,怀中一团东西又冷又硬,看来那颗心脏没长出腿来跑掉。 难道还有一个擅长操纵寒气的刺客么? 宕冥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神念延伸进雾圈,立刻感应到其中裹藏着一股熟悉的生命气息,却心中挂念不已的天娜。 大喜过望的他不加思索的从山头一跃而下,冲进雾圈。不料,却看见一张充满恐惧的苍白脸庞迎面扑来。 冲势猛烈,想要煞车已经来不及,宕冥百忙中扭腰打横闪掠,避免了正面冲撞,可他却忘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于是,在猛烈的惯性作用下,谢月的纤纤玉足甩了起来,恰好勾住了对面的人的脖子。拉扯之下,一种奇怪的脆声扬起,一颗大好人头落地,乒乓一响,摔成了八瓣。 宕冥先是大惊,继而疑云丛生。人的头骨何等坚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摔成粉碎? 定晴细看,他的心尖一颤,那无头尸体全身上下披着一层厚厚的霜花,显然早已经冻僵,摔碎的头颅也不见一滴鲜血流出,创面光亮晶莹,宛如水晶,内外都冻得透了。 顺着山道一路下行,沿途所见的遇难者足有上千人,看打扮都是平民游客,其中不乏老弱妇孺,每个人的脸上都凝固着惊慌和恐惧,看得宕冥浑身发软,内心充满了怜悯和疑惑,还有难以抑制的紧张,如惊涛恶浪般不断冲击他的神经! 宕冥绝不相信天娜会毫无理由的屠杀她的同胞,眼前的悲剧和寒雾锁山的异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天娜不能控制自身的力量了! 这就引出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天娜会失控?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不断深入雾圈中心,宕冥猛然发现自己竟始终没感应到天娜以外的生命气息,没有敌人的气息还好说,为什么连那个有恋妹情结的钢腕女孩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这个发现让宕冥紧绷的神经一阵抽搐,全身轻轻地颤了一下,脚步顿时乱了,差一点摔倒在又冷又滑的山道上。 重新稳住身形后,他下意识地用上了“韦驮天速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雾圈中心。感觉告诉他,天娜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冰冷而浓密的寒雾挡住了视线。他从来没有想到,以自己的目力,竟然会在大白天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窘境。 宕冥提起一口纯阳真气,转动脖子猛喷出去。仿佛熊熊烈火卷袭过草原,四周的寒雾被蒸发、驱逐、排斥,不情不愿的让出了十米方圆的一块地方,他才得以看清场中的情形。 眼前的情景令宕冥心中一片冰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人身猪首的赤裸尸体,仰面朝天,胸口凹下去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几乎就穿透了后背;而那个给了它致命一击的人,就屹立在距离其尸体约十步远的地方,她保持着最后的挥拳姿势,整个人被冻在一团坚冰之中,透过晶莹的冰块,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最后的表情,显得又惊又怒,甚至压倒了痛苦的感觉——她全身上下,多处带伤,右胛和双腿插着三根黑白相间的短刺,血花从中空的刺管中喷出,还没有落地,就被一起封冻在了冰块中,可见当时事发突然,少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宕冥更注意到,谢晴空洁白的脸颊上有一道醒目的血痕,顺着这道触目惊心的方向标朝她的身后望去,天娜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凝固在原地,她的整个下半身已经变成冰雪的雕塑,形态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又似来自冰风地狱的苍白色火焰,火势每分每秒都在壮大,不停向上延伸,要把依然保持着人类形状的天娜上半身也给吞噬、融解、同化…… “怎么会这样!” 宕冥双手一松,把谢月摔在了地面上。不知道为什么,女孩身上的装甲在落地后竟自动解体,整个人就像只剥壳鸡蛋一样赤裸裸地暴露在寒气中。他却恍然不觉,身体一晃,飕的闪到天娜身前,睁大眼睛恐惧地看着天娜的胸口,在她心脏的位置上,赫然插着一根该死的黑白色长刺。 “佛祖啊,怎么会这样!” 宕冥痛苦地大叫起来,双手高高举起,紧握成拳,却不知道应该打谁——打天?打地?打空气?不,惟一该打的人,是他自己啊! 宕冥猛地伸手在自己胸口狠击两拳,喷出一口鲜血,点点滴滴,尽数洒在天娜的头上、身上,热血遇冰,腾起袅袅白烟,还发出嘶嘶响声。看似僵死的天娜身体忽地一颤,仿佛被烙铁烫到了一样,竟缓缓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自残男子。 这一变化,令宕冥惊喜交加。若不是刚才两拳打得实在太重,以致气血不畅、手足乏力,他肯定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 “醒了醒了,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还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 宕冥激动的语无伦次,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天娜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抬头动作的牵引下,空心刺管的尾端挤出了一滴水银似的液体,无声无息地坠向地面。 滴嗒,一声轻响,落地的银珠骤然碎裂成百瓣、千瓣、万瓣……最后升华成数以亿计的肉眼无法辨别的气态分子,冷如冰、寒如剑,以锐不可挡之势袭击着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切,温暖的血肉更是第一个被瞄准的目标。 宕冥从狂喜中惊醒过来,双脚已经被牢牢地冻在积霜的地面上,冻气如同有生命的毒蛇,顺着两腿蜿蜒向上,眨眼功夫就越过了膝盖,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血肉。 冰凉的汗水流下额头,宕冥感觉寒冷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他的力量与意识,以他的深厚内力和在雪山中锻炼出的强壮体魄,也难以抵抗这种侵蚀的压力。最后还是靠借驱摩利支天的阳焰神力,方才遏制住冻气攻城掠地的势头,却不能再进一步将冻气彻底逼出体外。 如果动用更高级的神力……宕冥瞥了似醒非醒的天娜一眼,要想打破困境,破雾驱寒,只有召唤比“阳焰”能量等级更强的“威光”,可他担心大半个身体已经冰晶化的天娜会受到波及而被蒸发。 他这一分神,刚被压下去的冻气立刻反扑,犹如蚯蚓翻泥,在皮下乱转乱窜,仿佛以水银灌身,强行令皮肉分离的酷刑!若是常人,恐怕已经痛到断气。宕冥自幼苦修,对疼痛的刺激颇具抵抗力,受到这番折磨也觉得禁受不住,不得不狂催神力相抗。 受到宕冥散发的热力刺激,天娜身子又是一阵颤动,涣散的眼神奇迹般凝聚,在变得清晰的视野中,她看见宕冥下半身被玄冰紧裹,寒意凛冽。上半截身子却腾腾冒汗,汗水为内力所逼,化作了一股股蒸气,笔直升上头顶,聚而不散,望之宛如云盖。 天娜嘴唇动了动,刚叫了一声对面男子的名字,心头一阵抽搐,又有一滴水银似的血珠从刺管尾端挤了出来,落地化作一团寒雾,仿佛受到磁铁吸引一般,朝散发澎湃热力的宕冥汹涌卷去。 宕冥正自顾不暇,这一来更是雪上加霜,环绕着上身的阳焰灵光瞬间被压缩得只余三寸来厚,下肢那股受困冻气得此强援,威势大盛,一路直冲上脐眼,围住了丹田。 生死关头,宕冥心念急转,终究不愿拿天娜的生命冒险,召唤威光自救。明知久守必失,他仍然咬牙苦撑。随着时间推移,丹田寒意渐重,内力运转出现了接续不上的迹象。 突然间,宕冥身上一松,紧裹着他的寒雾被高速抽走。外来压力既去,宕冥立刻收拢分散的真气,拧成一股,顺着经脉螺旋疾走,冲下小腹,一举突破封锁,重新打通了内力输出管道。 虽然真气循环恢复了正常,宕冥面临的危险却没有从根本上解除,只不过是又回到了与冻气僵持不下的局面。相比雾起之前,被冰封的身体面积反而扩大了。 不过,宕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除了维持功力运转以外,他剩下的心神都被吸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一直困锁自己的寒雾为什么会突然撤围? 宕冥用眼角的余光望去,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天娜把那些雾气给吸走了。随着吸入的雾气增多,她眼眸中一点神采慢慢扩大,还没有被冰雪同化的肌肤下,隐隐泛起了一层莹润光泽。 目睹到这些现象,宕冥内心又是喜悦又是惭愧,喜从何来就不用说了,让他感觉惭愧的是,身为队长,自己不仅没尽到保护队员的责任,反而被生命垂危的队员给救了。 真是丢脸啊! 在羞愧情绪的刺激作用下,宕冥只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心体合一,阳焰威能因此大盛,一鼓作气连下两城,先是把冻气驱逐回膝盖以下、复又逼退到两只脚掌上。眼看着就要彻底粉碎其顽抗,天娜那边却迥生异变。 随着生命活力重新回到身体,天娜血管内几乎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可有那么一支空心刺管插在心脏上,血液循环机能的恢复只会让她的伤势加重,不得不再承受一次大失血的痛苦! 宕冥耳中只闻一声痛呼,眼角余光瞥见天娜胸口一股血箭激喷而出,不暇多想,当下放弃了将冻气彻底逼出体内的良机,扬手虚托一掌。那股血水受他掌力所逼,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悬于他右手掌心上方寸许高处,滴溜溜地转个不休,银光闪烁,有如一颗浑圆无暇的巨大珍珠。 右手建功,左手也没闲着,一阵轮指虚点,顷刻间封了天娜伤口上下左右的十余处穴道,拔出刺管,右掌一翻一送,把那团血球凑近了伤口。还没有真正发生接触,那伤口便自然生出一股吸力,只一眨眼,就把血液尽数吸回了体内,伤口飞快地收拢愈合,新长出的肌肤和原来一样洁白晶莹,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只不过短短几十秒,天娜的上半身就完全恢复了活力,可下半身依然呈现冰晶化,没有一点变回原形的迹象。 “这要怎么办?”宕冥抬起视线,忧心忡忡地询问天娜。天娜却在盯着他的脚看,闻言回道:“别管我,我没大碍了。倒是你的脚,再不治可就废了!” “我的脚没问题。”宕冥迅速回答,“不过是内部水分被冻结,暂时没了知觉。比起你下半身的情况好太多了!” “我的下身已经没救了,”天娜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帮我把它给砸碎了吧。” 宕冥吓了一跳,以为天娜在自暴自弃,正想劝说她不要放弃希望。猜到他想法的天娜抢先道出了理由:“我不是想自杀。与其浪费能量去一点点地转换冰分子,不如放弃这些负担重新进行再生,反而更有效率。” 宕冥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敢按天娜说的去破坏冰晶化的下身。天娜催了几遍,见他依然畏手畏脚,叹息一声,无奈地说:“算了,自己的事自己动手。你去帮那边两个人化冻吧。” 被天娜一言提醒,宕冥才想起谢家姐妹的处境,连忙扭头看去——好嘛,做姐姐的人还被冻在冰里出不来,被自己抛弃在地上的妹妹,全身上下已经覆满了厚厚的白霜,看上去跟一具冻毙的尸体没有两样。 目睹此状,宕冥心下大惭。连忙运功震碎束缚双脚的冰雪镣铐,身形冉冉升起,飘到谢晴空旁边,伸手在空中虚抓一把,气流如旋,抬起前方地面上谢月的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直直地落在谢晴空的冰棺对面。 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天娜之间的距离,宕冥连放了三个作用的力场将她严密护住后,才放心的回身结起手印,召唤摩利支天威光,为谢家姐妹驱寒化冻。 绵密寒雾结成的穹顶,猛地四分五裂,一道直径逾丈的灿亮金芒忽地射下,罩住谢家姐妹。火热的气浪四溢开来,初时只觉暖意融融,待到身周寒气褪尽,便觉酷热难当。再过片刻,放眼所及已不见一丝雾气,光柱的亮度和热力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强芒教人目不能张,眼前尽是一片奢华金光。宕冥全身上下的毛发似乎都要燃烧起来,皮肤下渗出一粒粒细密的油汗,融成一片粘乎乎的油膜紧裹着身体,好不难受。不由得倒退两步,内心既惊且虑,不知承受威光直射的谢家姐妹能否吃得消,极力睁开眼睛往光芒之池的中心望去,一无所获。 不能探明两姐妹的情况,宕冥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收功,听见天娜在三重保护下大声叫热,方才拿定主意,撤掉威光。 光辉散去,现出谢家姐妹的身形。两人的情况都不太好。姐姐谢晴空身上仍余下寸厚的冰壳,妹妹谢月却已经发枯皮皱,呈现出脱水症状。 宕冥不安地抓着头发,偷瞄了天娜一眼,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没有把他的失败放在心上,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走上前去,隔着一层坚冰,左手按在谢晴空胸口膻中穴的位置上,以大梵天印法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体内,促进细胞活力,刺激生机,活血祛寒! 随着体内脉搏心跳重新启动,蕴含大梵天造化神力的血液重新流遍了谢晴空全身,体外的冰壳自动融解、蒸发,升华成丝丝缕缕的烟霞,袅袅旋转、轻舞,在空中扩散开来。 这时,宕冥右手急结“水天印”,把散开的雾气重新聚拢、凝结成细细的水珠撒在谢月的头上、身上,滋润着干燥的肌肤、滋润着体内已经奄奄一息的灵魂。皱纹一条条展开,焦黄、粗糙的皮肤恢复了原有的光滑润泽,干瘪的肌肉重新变得饱满、柔韧、富有弹性。 她们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谢月低吟一声,恢复柔软的身子失去平衡,往前倒下,无力地落入对面男子的臂弯里。宕冥一把接住她,俏人儿身上的馨香瞬间扑鼻而来,冷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你在发抖。”怀中的她抬起头,星眸半闭,眼神朦胧,显然还没有从冬眠中完全清醒。像一只畏寒的猫儿似的,娇躯整个贴上来,在宕冥宽阔的胸膛上寻求温暖。“可是你身上好暖和。” 女孩一边咕哝,一边在他臂弯里扭动着身体,满盘短而细的发丝泼墨般铺陈开来,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淳朴男子眼底下如清湖微波般柔柔起伏,细腻轻滑的触感在胸口一圈圈漾开。这种无心的挑引却分外诱惑人,消耗了大量内力与精神能量后,宕冥的定力比往常大为不如,此刻不由心跳加速、喉干舌燥,小腹中更是呼的腾升起一股熊熊的火焰,直冲脑门。 就在他几乎把持不住,要当场出丑时。倏然间,一条流线优美的金属手臂霍地探入宕冥视线内,一把抓着谢月的肩膀,猛然把她扯出了男子的怀抱。 事发突然,警觉不足的宕冥来不及反应,俏人儿已经被那只金属手臂夺去。怀里突然就变得空荡荡的,让他一下子无法适应,体内燃烧正炽的情欲之火,瞬间转变成滔天怒焰,从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中喷涌放射。 谢晴空刚抢回妹妹,便觉身上一阵火烫,宕冥的怒气,仿佛岩浆喷吐,火山爆发,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直想往地面坐去。 拼命伸直两条发抖的玉腿,谢晴空把妹妹护在身后,鼓起全身的力量冲眼冒邪火的宕冥发出怒吼:“这种时候你发什么春啊!”可那声音却是微弱沙哑,还带着琴弦般的颤抖。刚一离开唇边,就被对方散发的强恶气势撕得支离破碎,彻底淹没。就连谢晴空本人,都不认为这样无力的声音能够引起宕冥的注意。 然而,宕冥却仿佛听到了她的谴责,雄躯一震,呆了半晌,蓦地里伸出手来,拍拍拍拍,猛打自己耳光。谢晴空吃了一惊,一跃而起,拉着谢月倒退了两步,只见宕冥不住的出力殴打自己,每一掌都落手极重,片刻间双颊便高高肿起。跟着由肿而破,鲜血不断的溅了开来,溅得他身上、地上……都是殷红色的点点滴滴。 谢晴空看得毛骨悚然,张开嘴却发不声音,直到鲜血溅上她的脸时,才逼出憋在喉咙里的尖叫声:“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你的脸就要烂了!” 一直昏昏欲睡的谢月,也被连续不断的拍拍声吵得没办法再缩在黑甜乡里,勉强撑开眼帘往外一望,困意全消,和谢晴空一样惊得呆了。听到姐姐的尖叫,她却嗤嗤地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嘿嘿,这个半调子的喇嘛已经疯掉了哦。” 谢晴空一怔,回头看了妹妹一眼,见她脸上尽是戏谑的神色,全无一丝一毫的同情和劝阻之意,内心不由一阵沉重。可眼下不是帮她纠正观念的时候,谢晴空一拉妹妹的手,口中叫道:“快帮我拦住他!” 谢月虽不情愿,身体却已经随着谢晴空的带动向前跃出,到了这一步,她想要袖手旁观已经没有可能,便打点精神,配合多事的姐姐分左右往那个还在不停打自己嘴巴的傻佬攻去。 “竟然敢打扰我睡觉,不给你点苦头吃怎么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月出手毫不留情,十指如钩,使出无常传授的“小擒拿手”中的毒招狠着,闪电般往宕冥右腕脉门和手臂内侧关节抓去,打算折断他一条手臂来出气。 谢晴空用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和远处的天娜齐声惊呼:“危险!” 第二回 童变 明寐的处境十分危险。 自打艺成以来,危险就成为他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也十分享受危险创造的快感,觉得这种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感觉比做爱更刺激。久而久之,每当碰到需要使用“危险”这个字眼的场合时,他总称之为“刀锋上的做爱”。 好像这一刻,他就正在和自己的影子进行着“刀锋上的做爱”,而且罕有的落在了下风。 这是人称“虎王”的他自尊心所不能接受的。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愤怒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至于他的处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狼狈,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当宕冥和谢月、天娜和晴空两组人马在城市的两头同时陷入危机时,明寐正在旅馆房间里闭着眼睛享受热水淋浴。 因为城市主人的精心安排,一开始,他的队友战斗时散发的气息没有散溢出限定的区域,所以没有打断他清洁身体的兴致,得以悠闲地洗上一个完整的热水澡。 不过,明寐的轻闲时光,也只保持到他跨出浴池的那一刻,便告终结。 在远处被废弃的公寓区,宕冥带着谢月突破封锁,回到了繁华市区,“韦驮天速腿”在空气中荡开的涟漪,迅速被虎王的敏锐感觉所捕捉。 来不及擦干身体,甚至来不及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明寐伸手抄起旅馆为客人准备的黑白条纹的斑马浴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浴室门口冲去。 可就在将要穿门而过的那一瞬间,明寐目光一凝,刚套上的浴袍无风自动,鼓胀成球,从他身上滑脱、飞出,抢先撞在一张透明的蛛网上。 整张蛛网被贯满真气的浴袍压得深深凹陷下去,变成了一个长条形的口袋。明寐头前脚后,纵身入袋,隔着浴袍一把扣住袋底,身如钻头急旋,把已经延展到极限的蛛丝进一步绞紧,再用力一挣,蛛丝终于承受不住,纷纷崩断。 四下弹飞的断丝划过墙壁和家具,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留下一条条细且深刻的伤痕。待到安静下来后,被这些断丝划掠过的墙壁和家具,一起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响,最后稀哩哗啦的塌了一地。 “好犀利的凶器。”见此情景,明寐不由得发出感叹。接着他把视线投向已经失去墙壁遮掩的客厅,冷然道:“你进来时忘记敲门了。” 伴随着一阵咯咯的娇笑声,客厅的藤条沙发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显现出不速之客的身影。热情的深褐色肌肤,像被太阳烤晒过的小麦,流动着健康和野性的力量。随着身形曲线的浮动、光影明暗的变化,她文胸上以亮砂缀绣的火焰图腾仿佛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在高耸的双峰上起伏飞扬,散发出最耀眼迷人的光芒。 明寐冷峻的表情有些软化,他并不是被对方的性感魅力迷惑,而是发现对方正用火辣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下身。这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的尴尬事实。 同一时刻,对面的艳妇摆出了一副受到冲击的姿态,身体后倚,紧贴在沙发背上,左手轻放在耸动的酥胸上,右手指尖在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玉颈上摩挲搓揉,用呻吟般的语气重复明寐之前的叹息:“好犀利的凶器。” 说着,她还伸出舌尖在湿润丰满的红唇上打了个转,露骨地引诱着对面的赤裸男儿。 明寐不快的绷紧了唇线,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艳妇恍若未觉,“嗯……”从鼻腔哼出长长的叹息。 “还等什么?我们来战吧!”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贝拉依内希吧。” “墓碑会记住你的名字!” 明寐无情的声音击碎了满室春光,接下来的三分钟,火焰与狂风在不大的空间里挥洒出令人屏息的光影,漫天飞舞的人影与彷佛直接撞击着胸腔的声响交织成狂野的战歌。 “不要脸的女人,你这张脸皮留着也是废物,拿来给本少爷擦屁股吧!” 叮——虎爪与蛛丝的抵死缠绵终于分出了胜负,点点血珠旋舞激溅,在迷乱的尘屑中绽成一朵嫣红的玫瑰。 明寐稳稳落地,裹住身体的黑色火焰随着胸中怒动的血潮起伏流烁,一颗血珠正从他的手腕渗出。不过,比起五根染满血腥的手指,这一点点伤口实在太不起眼了。 把抓在手里的那块血淋淋的人皮凑到鼻子下嗅了嗅,虎王霸气横秋地呸了一声。 “真他喵的骚!” 右手一摆,乌光吞吐,整块人皮变成一缕青烟。再吹一口气,就连最后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声凄厉的呜咽从上方洒落,明寐翻了下眼珠,斜斜射出的视线与被毁容的艳妇的怨毒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爆裂出耀眼的火花,久久不散。 贝拉依内希像蜘蛛般攀附在天花板上,一手捂着右腮,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雨点般浠漓漓地洒下地面。她却没有想要治疗和逃跑的意思,只是用恶毒的眼神注视着明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笑个屁啊!”明寐被看得非常不爽,更令他不爽的是双方不平等的位置。运起御空力,虎王摆脱地心引力的束缚,上升到了与对方视线平行的高度,举起血染的右爪示威道:“你的笑容太扭曲了。我来帮你把另外半边脸也整凉快些吧!” “哦呵呵呵呵呵~~~”贝拉依内希发出了女王式的高昂笑声:“无知的匹夫,迟钝的野兽,把你的血肉奉献给我,让它成为你傲慢灵魂的囚室吧! “说什么疯话呢!”明寐嗤之以鼻,准备直接用行动粉碎其妄想。 就在挥出右爪的那一瞬间,胳膊的神经仿佛和身体断裂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只见手臂肌肉发酵般快速膨胀,条条血脉象扭曲跳跃的蚯蚓,在坚韧的表皮下挣扎奔窜。仿佛缠绕在木偶的身上的傀儡之线,粗暴地改变了虎爪运动的轨道,朝着自己的面门抓来。 明寐没有时间去惊讶,本能地把头一扭,避开直击,但锋锐的爪劲仍然在他右颊上铭刻下了四道耻辱的痕迹,血如泉涌。 “竟耍这种鬼把戏!” 明寐不屑地怒吼,疾出左手,要把造反的右手制住。可那右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动作诡谲莫测,不仅避开了左手的追捕,还抽冷子狠下毒手,连撕带挖,从左臂上抓下大块皮肉。 空气中飞舞起迷乱的血末分子,无奈与苦涩的情绪犹如剧毒,在虎王那高傲又敏锐的神经上驰行肆虐,让他咀嚼到失败者的酸苦。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现在给我加倍还来吧!” 贝拉依内希发出预示胜利的宣告,刺激明寐将愤怒之门豁然洞开,出手再不留情。 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整只右臂。高温真气在瞬间烧焦了创面血管,没有漏出一滴血。 “给我碎吧,你这没用的东西!” 腿劲如雷,重重踢在坠落的右臂上。骨骼全碎,透肉而出,如一群飞蝗发出嗜血的振翅声,往对面脸色骤然变成苍白的艳妇扑去。 明寐本来预期对方会撒开蛛网拦截,已在心中拟好的应对之策,绝对可以在接下来三招内,将其痛快撕杀。可事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挂在天花板上的贝拉依内希突然间放开了手脚,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摔下地面。虽然这让她身上多了十七八个血洞,却无一打中要害,也让明寐构思好的战术全盘落空。 “他喵的,又给老子耍无赖!” 明寐微一错愕,就反应过来。抬高的右腿运劲劈落,划出一轮炙灼凝重的刀光,准确地飞向倒在地上的敌人。 在前一个回合,贝拉依内希躲过了大半碎骨的攒射,一双膝盖骨却被打了个粉碎,不良于行,眼看就要丧身在腿刀之下。她突然翻了个兰花指,整个人飕的一下打斜飞起,重新贴在了天花板上。 “神蛛凌空,银丝渡虚。这个把戏已经不新鲜了!” 贝拉依内希还没稳住身体,明寐杀气腾腾的声音就追了上来。她心里一沉,不敢再停留原处,兰花指一扬,透明的蛛丝笔直地飞出去,粘住另一方墙壁,人跟着飞了出去。穿梭中她往明寐的方向瞄了一眼,正对上其视线,心下大惊,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完全看破。 奇怪的是,这一次明寐没有急着下杀手。只是用目光一直驱赶她,让她疲于奔命,徒然消耗体力和精神。 “太奇怪了,这种以静制动的作战方式,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为什么他不发动攻击?一直这样赶着我到处跑,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因为明寐一直没有再发起攻击,所以贝拉依内希虽然不敢停下来,心中却升起了团团疑云。 “难道他想等耗尽我的体力之后再出手?还是因为失去右臂之后,身法和可供选择的攻击方式受到了影响和限制,没把握拿捏好出手分寸,所以不敢贸然出手,怕被我看出破绽?” 各种推测像水泡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冒起,盘踞在她心头的疑云不断扩大,最后她忍不住做出了试探的举动。然而,她的速度刚一减慢,蓄势已久的猛虎就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仿佛霹雳暴响的虎吼,他出手了!朴实无华的一记直拳,速度却是快逾闪电,炽热拳劲所及,周遭景物出现扭曲、变形,整座建筑都在震动,地板、墙壁、天花板也在不断龟裂,剥落的装饰碎片在坠落途中就开始燃烧,由一点点的星星之火迅速蔓延成燎原之势! 贝拉依内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眨眼功夫,她的上下左右和前方就变成了一片火海,配合身后高速逼近的黑日拳劲,把她逼进了走投无路的绝境!接下来,就要将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破坏、粉碎、烧尽!! 有道是狗急跳墙,穷鼠啮猫。贝拉依内希被迫放开一直捂着伤脸的右手,身体不动,双臂一翻,忽地从身前移到了身后,十指如春风舞动,在空中做出虚织锦绣之势,编出重重叠叠的八卦天罗,护住后背,想以此纡缓、吸收冲击。 “你若技止此耳,就给我死——” 明寐啸吼未停,声量骤然增强,无俦音波犹如飞转的刀轮,把层层蛛网切割绞碎,铁拳势如破竹捣中贝拉依内希。 贝拉依内希后背中拳处,蓦地顺着拳势向后一缩,便似没有骨头一般。差了半寸,这一拳就没有打到实处,拳面只是在她皮肤上轻轻一擦。饶是如此,贝拉依内希仍然觉得难以承受,明寐拳上萦绕的黑日真火,丝丝透入体内,弄得她五内如焚,血液在翻滚、沸腾,全身的水分蒸发成烟,从毛孔七窍中钻出,丰满的身躯仿佛一朵秋日残花,在烈阳的照射下迅速枯萎、败落。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凄厉、变形的悲鸣。 明寐嘴角扬起一抹毫无同情心的微笑,准备催发第二段拳劲,将眼前的敌人轰个稀巴烂。便在此时,忽觉一阵恶寒,似乎有人在耳畔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明寐?” 他霍然回头,身后空空的,除了火光以外什么都没有。四下里烈焰飞腾,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哪有其他的活人? 乘着他分神的空隙,贝拉依内希张口吐出一束血红色的蛛线,穿透火焰的封锁,带着她破墙而出,逃出了旅馆。等到明寐回过头来时,她已经落在对街的建筑上,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血肉模糊的脸上除了刻骨的仇恨,还隐隐流露出一丝快意,似是已经把明寐看成了一个死人。 明寐粗鲁地竖起中指作为反击,内心却感到一阵不安——当一个惨败的对手向你露出这种眼神时,说明你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可无论虎王怎么提高感知力,都没有发现异常——除了之前那宛如幻听的低沉耳语。 不敢有丝毫大意,明寐在黑日圣衣下又催运起金钟甲身,方才动身从另一边的窗户中穿出,朝传来宕冥气息的方向飞去。 望着明寐飞远,贝拉依内希心情一松,再也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像一根烧焦的木头般栽下屋顶,坠落街面。响声惊动了正在围观火灾的人群,附近一名长得仿佛狼人的男子连忙过来查看她的伤情,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脸朝下趴着的贝拉依内希挣扎着抬起一只手臂,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需要……” 狼人男子握住她的手掌,一边试图帮她翻过身体,以免窒息,一边还在安慰她:“是的,我知道你需要医生。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NO,我需要的……不是那些庸医……”贝拉依内希借着男子的扶持抬起上身,抽动脸上破破烂烂的肌肉,做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我只需要你的血肉!” 话音未毕,她已经一口咬断了对方的大动脉,像只刚完成交配的母蜘蛛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吃这名好心男子的血肉。 周围的观众被她恩将仇报的举动惊呆了,其中有人由此认出了她的身份,惊呼道:“我的皇帝呀,这个女人是总督大人养的寡妇蛛!” 人群顿时炸了窝。转眼之间,所有的人都躲进了附近的建筑,紧闭门窗,不敢再停留在贝拉依内希的视线内,惟恐自己成为自己下一个牺牲者。 贝拉依内希毫不理会街上的骚动,她咽下口中还在痉挛的肉块,感觉身体新阵代谢的速度又有所增加,麻痹的神经逐渐恢复知觉。与之呼应,全身里外上下又开始有了痛的感觉。最痛的伤口,就是从右额角到下巴之间的那一片地方。每一下咀嚼,都会让她痛不欲生。于是她不得不放慢进食的速度,多出的时间,就用阴森的眼神凝视着明寐消失的方向。 “不解风情的该死人类,麻烦你,千万不要太快被那个家伙给玩挂了。” 飞行途中的明寐打了个寒颤,心中不安的阴影越发扩大。 “真是奇怪……从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着我,飞了这么半天,可是感觉还是没有拉开跟监视者的距离……” 虽然在高速飞行中,明寐的额头还是垂挂下了一股冷汗。明知敌人正窥伺在暗中等着要他的命,他却不能掌握其动向。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一直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 若是精神不够坚强的人,恐怕早就被这种无时不在的威胁感压迫到精神崩溃。 可是明寐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 他目光往地面扫了扫,突然改变了飞行路线,离开城市,降落在附近的最高的一座山头上。 他伫立在全山最高最显眼的位置,身形笔直,气度沉凝,仿佛是一株自开天辟地以来便矗立于此处的苍松,凛然俯瞰这片大地上的一切。在他脚下只有阴暗的林木和狰狞的岩石,那是暗杀者最好的掩护。 他所感觉到的威胁也更强烈了,变质成赤裸裸的杀机。可是他等待了许久,直到太阳爬到天空的正中央,那名刺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同一时刻,在拉利贝拉的岩石教堂中,宕冥正和操纵寒气的女杀手做着殊死搏斗;而在通往拉利贝拉的公路上,天娜刚把一位货真价实的猪哥扔出车窗,霸占了对方的交道工具。 明寐和他的对手却都还在等待。 双方都没有破绽,也都没有机会。 可是明寐的精力消耗的速度比他的对手要快太多。 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面临着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但却无法预料的情况,他的精气与体力远比他在激烈搏杀时消耗得更大。 更可怕的是,他的耐心也已渐渐接近崩溃。 他并不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可是他的心中并不是只装着战斗的欲望,当风把远方的寒冷气息带来时,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散乱,如磐石般安然不动的身体忽然有了破绽。 他忍不住想要飞到牵挂的人儿身边,却又割舍不断厮杀的欲望。矛盾的心情反映在了细微的动作上,手脚的微颤、肩膀的耸动、瞳孔的缩放……处处体现了动与静的欲望的斗争,这些琐碎而繁多的灵肉冲突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 他忽然失去了平衡。 虽然只是一个幅度很小的晃动,却破坏了整个体姿的和谐与稳定。 就在这一瞬间,明寐突然觉得脚底一软,影子覆盖的那一小块地面,顿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他暗叫不好,两臂一张,架住洞口,身子便只落下了半截,同时催运起“御空力”,想要拔身而起。哪知洞中竟生出一股强猛吸力,洞口附近的土地忽然间也变得如同烂泥一般,又滑又软,再也托不住他沉重的肉身,一吸之下,整个人瞬间没顶。 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血液急冲上脑门,竟让人生出微醺之感。明寐却不敢陶醉,连忙甩了甩头,运功平复血气。脑中一清,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双足着地,脚心传来湿润、刺痒的触感,耳畔呼啸的是风声、是涛声、是游人的喧嚣声…… “我到了什么地方?”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四周的黑暗褪淡了些,显出了灰蒙蒙的人影和白色的浪花。突然,曙光似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天空、水域豁然开朗。人声、涛声仿佛凝固在了光芒中,过了片刻,一种饱含期待的喧嚣自四面八方霍然扬起,充盈天地。 明寐被吓了一跳。耳中只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叫唤:“看!快看!!快看哪!!!日出了!” 遥望东方,一点猩红正迅疾地自大海尽头浮出,刚露出水面,红点便化作了金线、金梳、金色的马蹄,一跃而脱离了水面,划破天际,洒下金色的光辉,落在明寐的脸上、身上。他略感不适,眯起眼睛,微微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脚—— 那是一双纤细白嫩、指甲透亮的小脚。 他怔住了。禁不住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掌也是又白又嫩,十根指头小巧玲珑,宛如孩童。 “我变成了小孩?” 明寐不敢置信地用力揪了揪脸蛋,手上传来胖嘟嘟、软绵绵的感觉,甚至超出了疼痛的刺激。 “佛祖啊……”他吃惊地叫了一声,恐惧地环顾四周,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身体会突然退化回完全不具备自保能力的阶段。 惟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人格、判断力、定向感及其他智能似乎没有随之减退。 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三回 争执 谢月惊魂未定地挂在姐姐身上。 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活着体验到“死”的感觉。 那时,她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数打算扭断宕冥的胳膊。按她的想法,对面的男子已经神智不清,而且内外俱伤,自己应该可以很容易得手。但是…… 就在她指尖将要触及其肌肤时,对方犹如一头受到惊扰的猛兽,瞳孔一张,四周空气回应似的掠过一道寒光,紧锁住她的眼眸。 刹那间,她心头一寒,肌肉因过度刺激而紧缩成一团,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宛如被神话中拥有石化魔力的梅杜莎之眼盯上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拳捣穿她的胸膛,抓住她的心脏,再从后背透出,把她整个穿在了胳膊上,吊了起来。 剧痛从伤口蔓延全身,解除了石化的魔法,迅速吞噬她的神经。她痛苦的呻吟,手脚无助的抽搐,鲜血浸红了她的视野,逐渐发黑,寒冷和倦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的身体。 我就要死了吗?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两个不同的嗓门在同声大叫:“危险!” 谢月打了个激灵,身上各种不适的感觉烟消云散,更惊讶地发现,本应已经贯穿她身体的宕冥的铁拳,赫然悬停在心口前方,还差着半寸才会触及肌肤。 “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劫后余生的谢月却没有生出一点欣喜的情绪。因为那种被杀死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令她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下来,反而怀疑眼前的一切才是不真实的幻想。 “我死了,我应该已经死了。”她开始喃喃自语,并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顿在胸前的拳头,指责道:“这拳头位置摆的不对,它应该是从这里穿进去,中途打碎了四根肋骨,捣烂了半边肺叶,接着五指张开,变成鹰爪捏住心脏,之后旋转半圈,绞断血管后继续一鼓作气,钻破后背穿出,就在重新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五根手根一起用力,叭——”她绘声绘色地做了个放爆竹的手势,看着宕冥笑了起来:“——我的心脏就这样碎掉了,我也就跟着死掉了。” 谢晴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立刻抓住妹妹的肩膀,把她从宕冥身边拉开,轻轻拍打脸蛋,又急又怕的解释:“别说胡话,你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死!你看你的胸口完完整整的,心脏也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来,摸摸看……感觉到没有?胸口是不是一点也不痛,心脏也跳得非常有力!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了!”谢月笑嘻嘻地连连点头。谢晴空刚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听见她下面又猛地冒出一句话,震得她差点瘫倒。“真没有想到鬼居然也有心跳和体温,看来做鬼和做人差不多嘛~~~” 谢晴空死命地咬住下唇,直到流出了血。她必须靠着疼痛的刺激才不致于昏倒,却没有留意抓住妹妹肩膀的手指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量,捏得骨头咯咯作响。谢月脸上不禁流露出痛苦和恐惧的神色。 “痛、好痛、你把我抓得好痛呀!” 谢月尖声高叫。疼痛再度唤起了她被宕冥“杀死”的记忆,在心理作用下,十分的痛苦被放大了百倍,为了摆脱这可怕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地一膝撞在对方小腹上。 谢晴空痛得弯下腰去,谢月手往上抬,挣脱她的掌握,接着双拳合抱,瞄准她的后脑勺用力砸落。这一下若是击实了,谢晴空就算不脑袋开花,失忆或变白痴的机率至少会猛增三十个百分点。 幸好,宕冥及时伸手托住了谢月的胳膊,避免了一场姐妹相残的悲剧。 当谢月发现阻挠她的碍事佬竟是印象中杀死她的凶手时,愤怒立刻变成了惊慌,满腔不满化作了深深的恐惧,竟连挣扎和反抗的勇气都消失了。宕冥的目光刚转过来,她就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连声求饶:“不要再杀我!不要再弄痛我!我会乖乖听话,只要你不伤害我,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我好怕痛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像个害怕挨打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宕冥只觉狼狈不堪,连忙把抓住她的胳膊丢开,就像丢开一块烧红的烙铁,人猛地向后一跳,极度紧张地看向还在努力挺直身体的谢晴空,连声辩白:“我没有用力的,之前也没真正打到她,你都看到了,不关我的事啊!” 谢晴空很想冲他怒吼:“怎么不关你的事!”可谢月那一下膝撞力量着实不小,当时她又全无防备,以致到了现在还直不起腰。也没办法大声说话,否则会牵动肌肉,变得更加疼痛。因此,她只能小声质责对方:“是你把她给吓坏了!你要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否则——”她抬起头,凶相毕露地威胁道:“我会把你身上的肉全部一口口咬下来!” 宕冥用力地挠头。谢晴空的态度虽然粗暴,但说的却是事实,于情于理,都不容他推卸责任。当然,他根本也没想过要逃避。只不过,他本人虽然很想承担责任,替谢月进行治疗,对方却无意配合他的行动,而且表现的极端不合作。 宕冥刚要迈步上前,谢月的哭声陡然变大,身体蜷得更紧,边哭还边叫:“你不要过来!别靠近我!”脚抬起来却没有办法放下,宕冥不知所措地朝谢晴空看去,得到了没好气的回应:“看什么看?她说了不准你接近,你就不准再往前走!”“那我这脚……”“脚怎么了?多悬一会儿还会断掉不成?你就给我那样呆着吧!”压下小腹伤痛的谢晴空挺了挺腰板,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真废啊!” 她骂这一声,固然是对宕冥的表现不满,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自责。责备自己的粗心,责备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足,责任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小妹。可宕冥哪知道这其中曲折,以为对方在指责他的能力不足,虽有不服,但在自觉理亏的心情作用下,不好出声辩驳,只得咬紧牙关,一张古铜色的脸憋得有如猪肝。 不能凑近细查,宕冥便遥遥观察谢月的脸色和眼神,心中盘算治疗之法。待到把生平所学尽数捋过一遍后,他发现要治疗这种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患者一个可以安心的环境,进行长时间的疗养,徐图恢复。除此之外,就是以毒攻毒,给予患者更大更强的刺激,助其打破心障。但这种疗法风险很高,失败的话,整个人就彻底废了。 宕冥修习的密宗神功中不乏“狮子吼”之类的辟邪镇神的微妙音法,可他自认修为不足,不敢轻易用在谢月身上。因为从本质上说,当头棒喝还是属于暴力疗法,不到万不得以的地步,他实在不想动用这种手段。 可是,谢晴空绝对不可能接受妹妹不能迅速恢复的事实。要怎么说服她,宕冥心里没个底,为此他感到无比头痛。不过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严格遵守了谢晴空的指示,右脚悬在空中,只用左脚支撑身体,脑子还在转个不停,整个姿势却没有一丝动摇。 谢晴空蹲下身,轻轻搂住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妹妹。或许是因为内心处于极度的不安中,所以这一回谢月没有任何排斥的表现,反而很配合地主动往谢晴空怀里拱去。最后索性张开双臂,亲密地搂住她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攀挂在姐姐的胸前。 谢晴空满怀爱怜地在妹妹背上轻轻拍打,见她情绪有所稳定,便想叫宕冥过来看看,一抬头,见他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架势,虽是满怀心事,仍不觉好笑。正待招手唤他过来,胳膊还没抬起,谢月就有了反应,搂住她脖子的双臂痉挛般收紧,惊恐地低叫:“不要叫那个人过来!让他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他!我害怕~~~” 谢晴空无奈,只得把往回招手的动作变成往外驱赶,却不知宕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下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去触谢晴空的霉头,能多些时间准备腹稿总是好的。这边的危机暂时得到缓解,他立刻记起了天娜,连忙转身看去…… 那知,他一回头,却看见一幕令人心惊肉跳、极端可怕的景像…… 他赫然看见,天娜不断地出掌拍击自己的下半身,每一掌下去,冰晶上就出现一圈细密的裂缝,宛如数不清的蛛网交缠在一起,面积迅速扩大,裂痕也越来越深。 宕冥看得揪心,想叫天娜住手,自己拼着元气大伤,输功给她以正常方法催愈身体。张嘴刚吐出一个“等……”字,天娜扬起的手掌又拍了下去。“嘭!”犹如拔起香槟塞子似的响声荡开,白花花的冰屑如喷薄的酒末漫天飞散。但没飘出多远,就被宕冥布下的力场挡住,所有的冰屑雪末挤在一起,从外面看去,犹如一大块雪白蓬松的圆面包,天娜则成了面包的甜美馅心,连影子都被遮没了。 明知道这些纯粹的冰末不可能对天娜造成什么影响,看不到人还是让宕冥忐忑不安。他正想撤掉力场,圈内的冰面包体积忽然急剧收缩,转瞬间就透出天娜的身影。只剩上半身的银瞳郡主悬浮在空中,深深地吸气,把从自己身上剥离的、曾经是自身血肉的冰屑雪末全数吸回体内,分解成构筑物质的基本粒子,涌涌不断地输送到伤处。在强大精神力的调控下重新分类、聚合,组凑成新的骨骼、神经、血管和肌肉,依照生理结构紧密交合在一起,仿佛变魔术般,只是一眨眼功夫,就把缺失的大半个身体完整地再生出来。 宕冥腾地红了脸,慌张地把脸扭向一边。因为天娜新生的身子上不着寸缕,莹白透净的肌肤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闪动着撩人的星火。只是匆匆一瞥,他的脑子里已经清晰烙下了一道惊心魂魄的性感曲线。 宕冥的心,像喝了醇浓的佳酿似的,有些醺醺欲醉了。 天娜看到他的反应,除了感到一阵喜悦,心底也有几分害羞。轻轻一个旋身,甩脱了残破的上衣,把空气中剩下不多的水分子吸附到身体表面,变成上下两截式的衣裙。薄纱之下,雪白晶莹的肌肤若隐若现,暴露在阳光中的裸肩、纤腰、丰臀的曼妙线条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赘余,把她性感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你可以转过头来了。”天娜满怀期待地叫了宕冥一声,末了又欲盖弥彰地加上一句:“你打算把我关上一辈子吗?”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语病越发大了,更是羞不可抑,白皙的脸蛋霎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徐徐漾开,拨乱了她的心弦。 宕冥闻言转回头来,看见天娜的打扮,脸色一变,却不是她预期的惊喜和赞叹,而是一副受到极大刺激的惊讶表情。如果不是眼睛出了问题,那么在他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了压抑的怒气和憎恶,以及浓浓的拒绝和排斥。 这种变化让她感到十分沮丧和害怕,她不明白她是如何突然触怒了他。先前的少女情怀此刻已被他眼中的雷霆击碎、退缩到心灵的角落,在阴影中无辜地抽泣。 我做错了什么? 天娜往身上看了一眼,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现在的打扮,和宕冥初遇时一模一样。而在那个时候,她的手上还沾着他的师父的鲜血…… 想通此节,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急忙催动念力,想要变换衣型,却被宕冥阻止。 “不用换了。”宕冥用低沉的声音的说道:“这身打扮很适合你。你重伤初愈,省点精神吧。” “你不介意吗?”天娜停下动作,看着神情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宕冥,感觉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他骨子里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冷血动物?如果他这么简单就被自己的美色诱获,放弃了报仇的念头,那实在是太不可靠了,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宕冥直视着天娜的眼睛,缓缓地解释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师父他是怎么死的。可是刚才看到你这身打扮时,我突然发现,自己想起他老人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想到你的次数却来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说到这里,他的心脏大力跳却了几下,不得不稍作停顿,整了整情绪,方才接下去道:“我师父虽然是死在你的手上,但站在你的立场上,你那时的所做所为并没有错。在他老人家留给我的记忆中,对你也没有怨恨,更没有要我为他报仇的念头……” 听到这里,天娜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那你当时为什么对我们紧追不舍?” “我只是想拿回师父他老人家的舍利子。”宕冥解释道。“并不是打算伤害你们。” 天娜睁大了眼睛,心里将信将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宕冥也沉默了。一阵冷场之后,两人又同时开口:“你——”发现对方也在说话,又一起闭上了嘴。尴尬地互相一笑,天娜轻轻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想先发言。 宕冥刚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海越深,越是平静越是冰冷。比起之前的怒气勃发,对面那名男子现在的平静态度显得极不寻常。她隐约查觉,对方心里已经做出一个对她非常不利的决定。她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去打动对方。否则,一切都将去矣!可是,她又放不下作为身为女性的矜持和自尊,只好用比较含蕴、隐晦的方式委婉地表白。 “这是缘份吗?”她轻声地问道。小心翼翼的语气仿佛是在祈求——祈求她的意中人、她感情的主宰能经予她一个保证,一个可以让她放下一切的防备,无怨无悔的去爱的保证。 迟钝如宕冥,此刻也从其语气中感受到一种非同寻常的情绪,那是飞蛾投火之前的最后彷徨。而决定其命运的,将是他接下去要说的一句话。 他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未尝试过这么直接地掌握一个人的命运,这让他的心慌乱起来。一时间,舌头有如千斤之重,怎么都转动不了。 天娜看到他的表情,发出一声轻叹,又幽幽说道:“我知道,你心底是恨死了我……” “没有!”乍听到这句话,宕冥像被烫到一样,舌头又恢复了活力,大声保证:“我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恨你,我只恨你一点点!”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天娜露出不信的神色,质疑道:“你们师徒两人十几年来相依为命,突然被我把他从你的身边夺走。你就这么看得开?放得下?真的一点也不想找我报仇?” “我说过了。我并不是不恨你,只是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罢了。”话一多,宕冥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我师父先入世而后出世,百年来精研佛法,持戒苦修,是为体证大道,解脱六道轮回之苦。最后虽死于劫难,但他人家的努力和牺牲还是间接拯救了大地上的无数生灵,于功德有益无损。不能成就虹化法身的最高境界固然令人遗憾,但他老人家的灵魂还是过了彼岸,得成正果,足可称善。因此,我对你并没有刻骨的仇恨,也不想找你报仇。但是……” 听宕冥循循道来,天娜本已有几分宽心,只待他说完,就表白心意。孰料他又冒出一个“但是”,话到这个节骨眼上来一个转折,怎么想下面的话都不可能好听。天娜的心霎时间又紧缩成一团,十根手指不知不觉绞在一起,以致纤细的指关节点点发白,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他继续往下讲。 “你们废话说够了没有!”一直冷眼旁观的谢晴空出其不意地插话进来,“我听你们两个唧唧歪歪了半天,尽是在扯些陈年烂账,对完成任务和改变我们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听不下去了!而且还有,我说队长大人你难道忘记了,咱们有一位队员现在还被困在那座危机四伏的城市里面呢!我看你们好像都没有去接应他的打算,难不成是想放弃他了?” 谢晴空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来,宕冥蓦地惊醒,猛一拍脑袋,失声惊呼:“糟糕!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地望了谢晴空一眼,宕冥微阖双眼,鼓起残余功力,推动灵识朝亚的斯亚贝巴市方向全力延伸,想找出明寐所在的位置。 在城里每搜一个来回,他的心就往上提一分。连续搜索了三个来回,还是没有感应到明寐的存在,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要一声咳嗽就会从嘴里蹦出来。到了这时,他的搜索行为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发现同时有几股强大的精神力包抄上来,宕冥不得不放弃进一步搜索的打算,虚晃一下,乘着那些对手被迷惑的空档,迅速抽回了灵识。 “明兄弟失踪了。”宕冥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就遭到谢晴空的无情攻击。重重地哼了一声,谢明空把怀里的妹妹搂得更紧了些,冲她们的队长翻起白眼,质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呢?” 宕冥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讽刺,很认真地回答:“不行,我刚才的探索行为已经引起了那些敌人的注意。虽然我没等他们缠上来就撤退了,但只要有心,他们很快就可以循迹追来这里。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 谢晴空正要再接着刺他一句:“你要带我们逃到哪里去?”宕冥却抢在前面说出一句叫她大惊失色的话来:“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谢晴空见他目注南方,心里不禁发慌,说话都有点结巴了:“难、难道你想让我们回到城里去?” 宕冥用力地点了点头:“不错。我要给那些以为我们逃掉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q i s h u 9 9 . c o m 、q i s h u 6 6 . c o m 、q i s h u 7 7 . c o m 、 q i s h u 9 9 . c C 等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你别傻了!”谢晴空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抱着妹妹跳了起来:“这不是冒险小说,我们是站在敌人的土地上,危险已经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成立!此时此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容易丢掉性命的地方,我和阿月绝对不会再回到那座该死的城市,你自己回去送死好了!” 宕冥还没说话,天娜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往其它方向逃走才是送死!我们离开城市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补给,而且个个有伤,每个人的精神和体力都降到了最低点。如果朝一个陌生的方向走,很容易被追兵赶上。伤疲交加又不熟悉环境的情势下,我们要如何与追兵作战或周旋?” “所以说,你赞同我们往回走?”谢晴空紧紧地盯着天娜,反驳道:“要说补给,这里冻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可以搜集他们留下的水、食物和装备充为己用;人吃饱了就有体力,有了体力也就有了精神;至于地理环境方面,我们不是有你这位向导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闭着眼睛也可以走遍整个帝国而且还不迷路。难道那只是吹牛?” 天娜恼怒地眯起眼睛,把谢晴空的视线和问题一起顶了回去:“首先,且不提搜刮死者的物品是一种令人恶心的勾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那些尸体身上,你绝不可能找到还能食用的东西——无论水或食物,在经历过快速急冻和高温炙烤的双重摧残后,都不可能残留下有营养、能为你我提供足够体力的物质;其次,就算是食物充足,可以让我们所有人吃饱喝足,帮助迅速恢复体力。可一旦发生战斗,肌肉力量能起到多大作用?你们人类武者作战主要靠内力,而我恃仗的是精神能量,可这二者的耗损都不是可以靠往肚子里塞粮食就能补充回来的;最后,我以前是说过可以闭着眼睛沿公路走遍帝国。可是,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你还会挑那些方便又显眼的大路走吗?” 谢晴空无言以对,只得脖子一犟,生硬地说:“反正我不同意往回走!要民主表决的话,你们有两票,我们姐妹也是两票,谁也别管谁吧!” 天娜冷笑一声:“我只听见你一个人在起劲地叫,阿月可是没有表态的!” 谢睛空把眼一瞪:“我是她的亲姐姐,是她的监护人。我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 “好一个监护人,这些年来,你为她做过些什么?就算按你们人类世界的法律,把自己的妹妹看丢了八年,你的监护权早就没了!我才是她事实上的监护人,我的意见才是她的意见!” 对方的指责正中谢晴空的软肘,她一下就急了,脸蛋胀得通红,硬生生地憋出两个字:“放屁!” 天娜脸一沉,森然说道:“嘴巴放干净点,我只是说出事实——你,没有资格代表阿月!” 谢晴空又气又急,身体的血液循环不断的加速,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左拳,一串串电火花从指关节缝中嗤嗤喷出,绕臂旋舞,夭矫如龙。 此刻,天娜的精神力所剩无几,却也不甘示弱,仗着有宕冥布下的力场守护,她把仅有的一点能量集中到眼部,一双眸子中透射出淡淡银芒,如同月光般冷峻,直刺向前方的谢月。 见现场气势不对,宕冥连忙出声调解:“谢月小姐应该已满十八岁了,无论照那边的标准来看,她都是成年人了。我看,还是让她自己表态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谢月的小脸上。 第四回 变通 一名小男孩坐在海滩边的岩石上,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听着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轻轻哼着歌儿,悠闲惬意的模样叫人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处境实与囚徒无异。 海滩上来往的游人都会受到他俊朗外形的吸引,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接着会对其气质的冷酷感到惊讶不已,最后带着感叹与畏惧匆匆走向远处。即便没有透视的能力,他们也能够感觉出来,在那幅犹如艺术品般精致的皮相下,隐藏着一股世间最凶暴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明寐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到底在这片虚幻海滩上坐了多久。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有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只在这个地方待了几秒钟,有时又好像他已经停留了好几年。他已经反复检查过现在的这具身体,结果发现自己的力量没有一点损失。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一名六岁男孩的孱弱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住这世间最霸烈的一股力量。他曾做过一次尝试,只不过提起大约一成的力量,身上就爆开了十七、八处伤口,至今也没有愈合。每到日出的时候,潜伏在伤疤下的火焰就会呼应而起,把晚上刚刚长好的伤口重新迸裂。 所以,他只能忍受饥饿的折磨一直坐在这里,但这不是一种生理上的饥饿,而是想要走动、想要奔跑、想要尽情舒展身上每一寸肌肉的饥渴。他渴望一场战斗,但是等来的却是一场无尽的噩梦,每天的日落,是他最开心的时刻,长长的沙滩和所有的海水都会沾染上血红的颜色。在那一刻,涛声灌耳,鼓角争鸣,咸咸的海风扑在面上,仿佛可以闻到血的味道。一瞬间就让他如饮甘露,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一齐张开,释放出积累了整日的郁闷,重建豁达的心境。 就在这看似永无休止的反复循环中,明寐感觉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他的身体似乎渐渐的在长大,而这个幻境的力量慢慢在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越发明显。当他的身体长到大约十三岁左右的时候,伤口便不再迸裂,他也用不着再继续枯坐下去了。 明寐缓缓站直身子,尝试转动内息,周身骨骼噼噼啪啪,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猛一扬手,五股真气破空飞出,把海面犁出五道深沟,远及里许。大量海水蒸发成烟,受爪劲所逼,笔直腾起,犹如一排排撑天玉柱,又似宝剑寒气凌凌直刺云霄,霸气森然,煞是壮观。 明寐脸上却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握起拳头又再放开,咕哝道:“这个身体也只能发挥出三成功力,我是不是再坐上一阵?”根据这段时间坐枯禅的观察和经验,他明白那个一直没有现身的对方的力量正在不断衰退,如果自己有耐心一直坐下去的话,这个幻境迟早会自动崩溃;或者,对方会在功力消耗到一定限度时,主动现身求战。 不过根据堕落幻境之前的对峙经验来看,明寐认定自己的对手绝对和乌龟有亲缘关系,不可能做出那种沉不住气的行为。他相信如果自己不采取主动的话,对方肯定会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悄然撤退,让自己吃个闷亏。 真要出现那种情况,他可就亏大发了!堂堂少林虎王,生受了一番折磨,却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机会看到!这话传出去还不笑全世界人民的下巴。他丢不起这个人! 因此,他不能再等待下去。他要用自己的手,把那只该死的乌龟从藏身的壳里揪出来,一寸寸地撕碎!不如此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 “我来了,你该觉悟了!” 对着天边的夕阳发出豪言后,明寐转身沿着游人的足迹朝城市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走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穿黑色唐装的保镖,像墙一样围着他、带着他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移动。 他抬头瞪着这些人,顺着一张张表情刻板的脸扫过去,赫然发现了几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霎时间,一股睽违已久的烦燥情绪涌上心头。 “不要这样围着我!”明寐听见自己在尖叫:“我不需要你们,我不想要你们待在我身边!你们这样围着我,我能看到什么?滚开!滚到一边凉快去!你们这一群木头!我不需要你们!” 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有变化,明寐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孤单的隐形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看着自己,他们只是在保护一个虚无飘缈的头衔。他的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顶冠的“明家长孙”、即“日月财团继承人”这一头衔。 这种想法让他更加生气。他立刻挥动拳头,把身旁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打得东倒西歪,拔腿冲出了黑森林的包围,逃向远处。 “少爷,危险,请你快回来!”一个大喉咙在他身后紧张地叫唤。 明寐回头一瞧,看见那些黑衣大汉的领队追了上来。当下跑得更快了,还抽空冲后面的人做了个鬼脸。对方又气又急,再也维持不住酷酷的扑克脸,刚直的五官线条全扭曲了。 明寐看得大乐,力量不断地涌上来,脚步变得更加轻盈、迅疾。很快的,所有的叫喊声都被他抛在了身后,脚下扬起的漫天尘土也淹没了追兵的身影。越来越快的奔跑渐渐激发出他本能中追求“速度”的狂热的隐藏基因,无视一切障碍,在高楼林立的大街上尽情飞奔,强风呼呼地掠过耳畔,仿佛充满鼓励的喝彩声,他耽溺在极速快感中…… 突然间,一团黑影如炮弹般迎面飞来。它的速度是那样的快,以致明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趋避动作,只能张开双手,像守门员一样把这件天外来物紧紧抱住。强大的冲力将他上身往后推去,双脚却还在继续向前迈动。上下身不能协调运动的后果,就是整个人失去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 明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吃了一惊。怀里抱的竟然是一个圆溜溜的人头,须发贲张,死不瞑目,赫然是那群黑森林保镖的首领,在背后追着叫他“少爷”的那个人。 他顾不得胸前的疼痛,抬头向前方看去。一群穿着华贵的绅士和贵妇人正在向他逼近,他们每个人的面孔白得如同骷髅一样,皮肤紧紧的绷在脸上,嘴唇沾染着奇异的紫红色,对他笑的时候露出烂成一团的黑牙……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人都是他的亲戚,他们是来杀他的…… 起初他感到有些害怕,但现在愤怒的感觉要比恐惧来得更加强烈。 他站了起来。对着那些堕落成饿鬼的贪婪亲属露出蔑视的眼神,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同了,历史不会重演。他握紧了拳头,迸发出紫红色星火,跟着就在他拳头周围汇流,化作一团深沉的可以吞蚀万物的墨黑光球。 “别烦我,”他冷冷的说,他的语气和拳头上的乌芒震慑住了对面的那群饿鬼。但这只持续了一瞬间,贪欲帮助他们战胜了恐惧,像一波浊波般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该死的垃圾!”明寐把拳头往后拉,突然又停了下来。不对!有什么事情出错了!光球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改变了颜色,由墨黑褪成紫红、深蓝,最后变回了红色。火焰的亮度也不断转暗,像烧到尽头的烛芯一样,火苗挣扎着跳闪了几下,终于化为乌有。 饿鬼们开始大笑。为首的家伙冲上来,手一挥,把他打倒在地上,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刺痛、麻痹的感觉从伤口蔓延开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让他没办法呼吸。 他现在趴在地上,挣扎着呼吸。有人踢了他一脚,他感觉到有毒的指甲划过他的脊背,刨起道道血肉。更多的拳打脚踢如雨般落在他身上,把他打得在地上打滚,因为吸进尘土而剧烈的咳嗽,努力的试图用手臂护住脑袋。 “救命!”他大喊着。“来人啊,救救我!” 黑森林保镖首领的脑袋滚到了他的面前,被人践踏过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犹如冷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不需要我们,这话还记得吧。” 一只鬼爪揪住了他的脑袋,让他感到一阵剧痛。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尖锐的指甲刺穿了头皮、正在一点点地压进以坚固著称的颅骨,随着毒素侵入脑部,他慢慢的开始失去意识。许多只手将他压在满布尘土的地上拖着,撕扯着他的血肉、丢进嘴里贪婪地大嚼起来,他们将会吃掉他的一切,连同灵魂一起,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谢月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做出选择。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一边是情同手足的主子。虽然她目前的神智不太清醒,记不得三人的关系,仍感觉到自己与这两名女子有种莫名的亲近,似乎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着。那是一种亲人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反对谁的意见都不太好。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把目光停留在宕冥脸上。 在这个男子面前,她心中充斥的只有害怕,就如一个无知的孩童面对着严父,除了服从以外,她兴不起其它任何念头。 她忽然挣脱了谢晴空的怀抱,像一个朝圣的信徒般仆倒在宕冥脚下,五体投地,无比顺从的说道:“一切遵照您的意志。” 天娜和谢晴空对望了一眼,都自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形容的惊骇。然后一起转头望着宕冥。 宕冥正要弯腰去扶谢月,忽然身上压力大增。一抬头迎上了两名女子质问和怀疑的视线,可是除了挠头苦笑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谢月突然改变态度,竟向他膜拜顶礼。就算是想转移天娜和谢晴空的注意力,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他却忘记了,在亚的斯亚贝巴市的时候,为了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压制少女的暴走,他曾经使用了“大自在天鬼眼术”,来折服其反抗意志。这一举动当时就在谢月心底埋下了绝对服从的种子,在经历死亡的刺激后开始萌芽,直到此刻,面对选择的巨大压力终于强迫它破土而出。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谢晴空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一样咆哮起来,狂乱的愤怒在她眼中酝酿着纵贯天地的风雷。 宕冥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说着,他弯腰就想扶起谢月。“别碰她!”谢晴空厉声阻止他的动作,“你要敢再碰我妹妹一根指头,我就杀了你!” 宕冥一呆,他感到谢晴空身上冒出了杀气,不像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伸出的双手顿在了空中。短短的一瞬间,他心底涌出一股强烈到近乎愤怒的委屈情绪——他做错了什么?让她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不信任感,竟然真的起心想杀他!这实在是莫大的侮辱! 在谢晴空眼里,只见他的脸色忽然透出几分青惨,一向稳定的大手,手背上的暴露的青筋突地动了一下。往前一伸,搭上了谢月单薄的香肩。 “你好胆!” 谢晴空见宕冥竟然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勃然大怒。左手一抖,“飕”的一声,电流已化作长鞭,向他没头没脑地砸了下来! 天娜大惊,却被力场里干瞪眼没办法,心急如焚。 宕冥不避不让,鼓起护体真气,生受了谢晴空一记鞭笞,把粗逾儿臂的电鞭震了个粉碎。残余的电能反激回去,谢晴空只觉左边半个身子一麻,膝盖发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不肯在宕冥面前出丑,谢晴空右掌疾拍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运转内息,消除身上的麻痹感。如此一来,不仅不会堕了己方气势,反过来还可以居高临下俯视对方,更显威风。 然而,当宕冥抬头望来时,谢晴空那一点用来自我安慰的得意劲霎时灰飞烟灭。他人明明是站在地面上,给人的感觉却仿如立在崇山之颠,雄伟威武的体型,炯炯有神的眼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慑人气势。虽然她高高的飘浮在空中,心头却油然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奇异感觉,令她倍感挫折和无奈。 虽然斗志全消,可谢晴空天生的倔犟劲使她不甘心就这么认输,还想再挣扎一下。宕冥看出了她的心思,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唵!” 谢晴空脑中“嗡”的一响,连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弄清楚,就觉得自己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块沉重的岩石,不断地往下坠落、坠落、坠落……仿佛永无止尽,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心里无比的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一震,心脏跟着咯噔一跳,忽然发现自己双脚已经踩到了实地。那一瞬间,她只觉欣喜若狂,内心一阵剧烈地翻滚,鼻子痒痒地,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叮叮咚咚地从眼眶里一颗颗涌出,滚下面颊。 没料到她会哭出来,宕冥睁大了眼睛,满面的惊愕。肚里准备好的一篇严厉训辞,被这股泪潮给冲得不知去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气势都没了。 天娜见他手上搂着一个谢月,眼睛又还盯着人家的姐姐,张大嘴巴只差没流下口水的傻样,虽明知其中不涉暧昧,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恼怒地用拳头把护罩砸得“嘭嘭”直响,终于唤来宕冥的注意。 “你管那疯女人去死!”终于被放出牢笼的天娜把满腔怨气集中在食指上,用力戳着宕冥的胸口,恨恨地说。“要知道,你才是我们的队长,拥有最终决策的权力。根本就可以不必去理会她的反对!而且,就算按她说的来民主表决,结果也是三票对一票,她作为绝对少数派,必须服从多数人的意愿!如果她仍然固持己见,拒不从命,为我们的安全和行动的隐密性着想,我建议你——” 收回食指,天娜脸色阴冷地比了个切脖子的手势。宕冥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刹那间背脊掠过一道寒流,飞快地大摇其头。 天娜抬起双手,挟住他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得不这么做。她已经把你给恨上了!如果任她离队而去,她可能会在背后暗算你,更有可能落入追兵之手,熬不住刑求而泄露我们的行踪。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你,连我和阿月,包括等待我们救援的明寐,队上所有的人生命都会有危险!” 宕冥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并不重,可天娜最后提到的可能和危险却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到了这时,一直以来缺乏身份自觉的他才隐隐意识到,队长的头衔并不只是一个抽象的称呼。队长的任务也不仅仅是走在整只队伍的前方、倾听每个人的抱怨、在队员发生争吵时打圆场……事实上,这些一直让他觉得麻烦和头痛的事务只是队长所有工作中不那么重要的、琐碎的部分。而那些真正重要的职责,单是目前天娜提示的这一项,就令他感到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力。 “为了我们的安全,就一定要牺牲她吗?”宕冥思索着,脸上露出犹豫徘徊的神色。“你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但是,那也只是可能而已。仅凭这种薄弱的理由,就要剥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我——” “不要说做不到。”天娜抢在前头截住他的话,反问道:“还是说,你要拿我们四个人的性命去做赌博?” “我不会拿人命做赌搏!”宕冥握紧拳头,眼中露出恼怒神色:“生命是珍贵的,一条人命并不比四条人命的份量更轻!” “那和四十亿条人命相比呢?”天娜步步紧逼:“如果我们死了,此行的任务也就失败了,那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听到这话,宕冥反而冷静下来:“她既不愚蠢也不邪恶,四十亿生命的份量,我相信她和你我一样清楚。”放开拳头,他扭头向谢家姐妹看去,轻声说道:“我现在觉得问题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只要她还有一点良心,我就可以说服她。” 天娜看着他的表情,明白自己的挑拨已经失败,虽然本来就没抱太高的期望,但话说到这一步,她也不想轻易放弃,于是追问了一句:“如果你不能说服她呢?” “那也用不着伤她性命。”宕冥脸上的自信微笑显示他已经跳出了思考的死角:“我可以把她打晕了背着走!” 天娜为之绝倒。 第五回 两人同行 “Doppelganger”在德语中的意思是“两人同行”。 在心理学上,是指隐藏在每个人心灵中的另一个看不见的自我。从理论上讲,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自己的二重身,不过这一半对于人的肉眼来说是无法捕捉到的,只有小猫小狗才能看见它的存在。二重身在物质界里不会留下任何映像,也不会投下影子,但它每时每刻都站在人的身后,监视着人的一举一动,并将自己的建议灌入人的脑中或渗透入人的心里,从而形成思想。之后,它会吸走原身的能量,甚至杀死原身,取而代之。 因此,能看到“二重身”的人,一定会遭受死亡的命运。 一声狂暴、响亮,满载着恐惧和惊怖的嚎叫声打断了明寐无梦的睡眠。那声嚎叫来得如此突然、而他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沦的那般深邃,以致于片刻间他根本无法明了到底是什么状况打断了他永无止尽的长眠。他迷惑又恼火地看着四周,试着要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是什么东西压迫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躺在一片广阔、空无一物的虚空中。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流汗,无边无际的热浪不停地渗进他的骨髓之中,几乎把血液煮沸。四周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奇特的蓝紫色,仿佛是污染严重的海洋。 这不是真的! 正当他打量身周环境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一声嚎叫,如同隆隆雷声,震撼了整个空间,叫人分不清来源。 就是这个声音打扰了他平静、祥和的睡眠。 明寐深吸一口气,抹抹脸。他醒来只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满身大汗,高温和酷热仿佛在和他争夺氧气,削弱着身体的活动能力。 他试着想要在这一片虚无中站起来,却发现这毫无意义。因为这里没有天和地的区分,也不存在重力和方向。所以他只要展开身体,就算是站立了。可是这样一来,他身上被焚风炙灼的面积变得更大,感觉更加难受了。而且在视线范围内找不出一样可以提起他探索兴趣的事物,连他自己的影子都没有。既然没有活动的必要,为了减少受热面积,他重新蜷起身体,双手环抱脚踝,额头抵在膝盖上,姿态有如子宫中的婴儿。 这种姿势让他感觉好受了些,头脑虽然还有些混乱,但他强迫自己去思考、去回忆……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他首先想到的问题,接着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更大更重要的疑问:“我的灵魂不是已经被那些饿鬼撕碎分食了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有意识?难道……” 他微微抬起头,快速扫了四下一眼,隐有所悟:“……这就是幻境的本来面目吗?” 这样说来,那叫声——应该是幻境之主的声音! “你终于藏不住了!” 明寐感觉到精神一振,重新展开身体。虽然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逃过一劫,但既然他还没死,那战斗就还没有结束! 这种肾上腺素高速分泌的感觉让他无比亢奋,深怕敌人又藏起来玩阴的。他把所有的功力都凝聚在耳朵上,努力在灼热的焚风中捕捉每一丝声响。 “再叫一声!”他低声祈求,完全忘切了肉体的痛苦,全神贯注地编织起风的罗网。 然后,狂乱的嚎叫再一次扬起,驾着焚风传遍幻境。 “找到了!”蓄势待发的虎王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姿劈开迎面而来的强风,周遭的世界仿佛都随着他的活跃疯狂起来。流动的色彩汇聚成一团团形状诡异、滚着闪电的怪云在他脚底下奔窜,但是明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胸中充满了比闪电还要强烈的情感,一心一意奔向声音的来处。 他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对手。 从来没有人可以把他逼到那样的窘境,只差一点,他就彻底失败了!事实上,他相信如果不是对方在最后关头突然收手,他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醒来。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对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如果对方是想藉此侮辱他,他会让那个家伙后悔到下一辈子去! 突然间,他眼前出现了一条山径,及踝的腥红血浆覆盖了他目所能及的所有地表。让他举步维艰,速度被迫慢了下来。 “该死的家伙,又开始来这手了!”明寐恨恨地诅咒。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云朵越飘越近,又在这奇怪的地形上投下了更多诡异的阴影。一阵热风刮过,天空突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那雨,也像血一样鲜红。明寐皱起眉头,正在思考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没有任何警告的,一道闪电从云朵间降下,劈向地面,炸得碎石和血浆四散飞舞。 “这不是真的!” 就在闪电落下的那一瞬间,明寐听到山顶上又扬起一声嚎叫。这次距离近了,他听得真切,那叫声中饱含着痛苦与绝望,就象一匹受伤的狼在陷阱中挣扎所发出的叫声。 明寐愣了一下,开始加劲往山顶冲去,一道道耀目、刺眼的光芒伴随霹雳声不断落下,却没有任何一道可以追上他的身影。一口气冲上陡峭、尖锐的峰顶后,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只有一个不停冒出浓稠血浆的深潭。 “他喵的!又给他跑了!”明寐恼怒地握起拳头,猛力捶向山壁,一下、两下、三下……突然间,那熟悉的嚎叫声从深潭底部爆发出来,在音波的推动下,血浆如同喷泉般飞上云层,不久化作鲜红的雨丝倾泻而下。 明寐吓了一跳,走到深潭边往下望了望,旧的血浆喷完后,底部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涌出新血,很快又把整个潭子灌满,溢出的血浆顺着山径流向四面八方。 仔细观察过血潭后,明寐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那座三角形的峰顶石,再打量了一下山顶的环境,内心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奋力爬上峰顶石,立在最高处,四下一望,身体开始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真的!”他在口中喃喃念道。试着催运之前屡试屡败的“御空力”,这次竟然成功地飞了起来,但他的内心却殊无半分喜悦,顶着闪电和血雨的洗礼,一直快到飞入云层,他才顿住身形,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往地面望去。 “天哪!”伸手挡住眼睛,明寐发出绝望的呻吟。 在他的脚下,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无神地呆望着天空。 脸型和五官,赫然同他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两张一样的脸孔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恐惧之下,明寐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全身上下腾起漆黑如墨的的黑日真火,如天外陨星,拖着长长火尾,刹那之间划破天空,高速轰落。地面上的巨脸,也从口中喷出直径粗逾十丈的血柱,挟音波之威迎上。 两股过于强大的能量,在空中猛烈对撞,巨声震惊百里,迸发的冲击波把整个虚空幻境扭曲变形,血光墨焰充斥每一个角落…… 一道红黑交缠的巨大光柱,自环绕亚的斯亚贝巴市的山脉最高峰上腾起,直插云天,经久不灭,引得万众瞩目。 市内某座建筑的屋檐下,刚刚吃饱肚子的“寡妇蛛”贝拉依内希舔了舔手指,望着光柱妖娆的一笑:“时间算得可真准。我可爱的小老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郡守府里,马可西亚斯#8226;雷蒙盖顿大候爵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脸色阴沉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通向拉利贝拉的公路上,一辆小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头出来向后望了望,很快又缩了回去,对车上的三名乘客说了一句话:“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在拉利贝拉山脚下,宕冥对着南方天空出了会神,突然喜笑颜开,一把举起谢晴空的身体,担在肩头上,再牵起谢月的小手,回头冲天娜招呼一声,甩开长腿冲了出去,把个郡主殿下气得牙痒痒。故意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见宕冥仍然头也不回地向前冲,知道白费心机,恨恨地跺跺脚,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就这样,宕冥肩扛手牵带尾缀,率领三位佳人往亚的斯亚贝巴市方向折回。 本来,他们可以不碰到任何麻烦,一帆风顺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 宕冥出于好心收起的温蒂歌的心脏,在一行人与追兵擦肩而过的瞬间,出卖了他们的行踪。 奉命追捕宕冥等人的四名杀手乘坐的小车在拥挤、充满着阳光的公路上缓缓移动。除了坐在最后排的黑袍男子以外,每个人的表情多少透着几分焦灼,目光集中在那些挡道的车辆尾部。恨不得把所有司机的屁股全部踢烂——当然,他们自己的司机除外。 “实在是太慢了!”坐在司机旁边助手席上的毛男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推开车门准备跳下地去。“你们跟着这些乌龟慢慢爬吧!老子要先走一步了。” “外面太阳很大,而且没有空调。”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毛男的动作顿住,一股热浪从他打开的车门缝隙中涌入,扑在脸上,两只眼睛立刻觉得一阵干涩,仿佛所有水分都被掠走了一样。 “该死的!”毛男赶紧关上车门,嘴里不甘不愿的诅咒。“为什么我们不能坐飞行工具前往那座拉屎山!” 司机耸耸肩,没有回话。接口的是后排的一名男子,他摩擦着自己的剪刀手,口桀口桀怪笑着说:“我想,是因为没有那种飞行工具可以负担你的体重吧。我很好奇,你和你老婆做爱做的事的时候,是谁负责在上面主攻?” 毛男闻言大怒,身上雪白的长毛飘飘欲动。但赶在他发飙之前,坐在剪刀手身旁的矮个子壮汉已经一个无影肘捣在丫的软肘上。这一下不但又快又准又狠,还不露半点痕迹。剪刀手虽然说话时已经有了提防,还是被这一肘捣了个正着,刀削般的瘦长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眼泪鼻涕流了一把,却连半个屁都不敢放。因为他引以为豪的剪刀手,必须仰赖身边这位的保养,否则很快就会烂掉。 毛男见此,大为满意,也不再搞怒发冲冠的把戏,开始安心享受空调营造的清凉。剪刀手嘴上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个大亏,心有不甘,可又不敢对身边的矮人发难,只好去向坐在最后排的同伴寻求共鸣。 “真不知道带上这家伙是干嘛的!白长一副大块头,却娇气的跟娘们一样,沾不得一丝暑气。待会儿追上敌人,他要是不肯下车,难道我们还得请敌人上车来跟他打?” 坐在最后排的黑袍男子,只是静静听着剪刀手的抱怨,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甚至连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立体投影。 剪刀手唠叨了一阵,见对方全无反应,自觉没趣,悻悻的回过头,一眼看见毛男身上的白毛又飘了起来,连忙反射性地护住腰眼,忿忿的大叫:“死毛球,你太没肚量了!长那么大个的肚子,里面装得全是——”没等他把最后令人作呕的字眼说出来,矮人的一记漂亮下勾拳帮他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低吼道:“收声,这次他不是在针对你!” 听到这句话,剪刀手立刻把头低下来,用两只手掌靠近腕部的位置夹住下巴,左右晃晃,口齿不清地问道:“那他在针对谁?” “温蒂歌,”毛男欢喜的声音从前座飘来,“她就在这附近,她正在向我靠近。” 剪刀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怀疑地问道:“你确定?” 毛男不悦地回答:“你没见到我身上的毛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飘吗?” “我看见了。”剪刀手喃喃地答道。和身边的矮人相互对视,无言地交流着意见,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如果温蒂歌还活着,绝对不会只有毛男一个人能够感应到她在接近。 “我们的客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主动找上门来了。” 从喉咙深出挤出嘶嘶的笑声,剪刀手又开始磨擦他的手指,黑瞳泛起一层嗜血的光芒,映射在雪亮的刀刃上,摇曳出病态的颠狂和痴迷。 矮人无言地解开用来保养武器的皮套,粗大的手指爱抚般滑冰冷的金属表面;后排的黑袍男子虽然没有明显的动作,但两点碧莹莹的寒光,开始在幽深的兜帽阴影下闪动。 一股肃杀的寒意,在封闭的车厢中弥漫开来。连最不怕冻的毛男,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还离着多远?”司机突然发问,他的左手已经滑下方向盘,握住了一个橙黄色的拉阀。 毛男仍然没有查觉到同伴们的紧张情绪,摸着胸口飘荡的长毛,老老实实地吐出一个个数字:“还有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米……” 他一边报数,一边极目张望,却始终没有看见记忆中那道熟悉的倩影,鼻子几乎贴到了车前窗上。 “五十米、三十米……见鬼,她人究竟在哪儿?” 毛男频频低头检视身上的长毛,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原本指向正前方的毛发一根根飘向身体左侧,可顺着毛发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辆长途客车从对面驶来。 “她不可能去坐长途客车吧?”毛男困惑地揪着胸口的长毛。 听到他这句话,司机猛一打方向盘,小车导弹般冲过隔离带,朝那辆长途客车狠狠地撞了上去。 轰—— 耀眼的闪光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升腾而起,猛烈的气浪将四周有形的物体全部像垃圾一样扫离了公路。 第六回 尸爆 公路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被毛男一行人的小车撞上的大客车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尸体被灼烧发出的焦臭味道四处弥漫,和倒在公路两旁的那些伤员身上散发的浓浓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刺鼻、粘稠的高效催吐剂。及时逃出车外的宕冥一行人闻到后无不大吐特吐,由于吐得太猛太急,堵塞气管,三位女性成员险些当场窒息。 相较之下,宕冥的表现就要好得多。过去他随安巴法王在藏边游历,天葬的血腥场面见得多了。加上修炼的毕竟是佛门神功,定力坚深,因此只吐了两口,就压住了翻腾的胃袋,提起精神,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波”的一声,火焰中掠出三条人影,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成扇形向宕冥等人逼来。宕冥倏地一扬右掌,朝右侧来势最猛的毛男劈去。对方竟不避不让,反而张开双臂,大敞中门,似欲以胸膛硬承其掌力。 这种不合理的表现令宕冥心中一紧,但当前情势不容他退让半步——天娜等人在他身后吐得直不起腰,此刻全无反抗能力,都指望着他来保护。当下变掌为拳,狠心催加了三分功力,痛下杀手,意欲一举铲除眼前的威胁。 那毛男忽然猛吸一口气,全身的长毛一根根竖起,活像一个巨大的海胆。宕冥的拳头轰上去,只觉一阵刺痛,拳头上凝聚的寸许厚真气竟被这些细若蛛丝的白毛刺穿,一直扎进肉里。攻势被迫停顿。 这一下,不仅宕冥心下震撼,毛男也同样大吃一惊。宕冥这一拳虽然没伤到他的身体,但承受了对方拳劲的毛区,像弹簧垫一样深深凹陷,只差着半寸,就要贴在皮肤上。从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虽被毛层吸收了大半,仍迫得他胸口一阵发闷,再也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吼——”毛男发出不甘心的咆哮,过膝长的双臂往回一圈,施展出熊抱之技,想把敌压进怀里碾碎。就在他那双毛绒绒的大手搭上宕冥肩头的瞬间,一道瘦削的人影从其背后掠起,在空中张开双爪,如饿鹰掠食般扑下。攻击的目标却不是宕冥,而是躲在他身后的三女。 剪刀手心里有自己的算盘。在他看来,宕冥明显是块硬骨头,就算有毛男的配合,也很难一招就将他收拾了。相较之下,吐得一塌糊涂、连基本防御体姿都没有的三名女子一看就是很好捏的软柿子。只要能够拿下其中一个,就可以迫使她的同伴们不战而降。不用花多少力气,他就可以稳稳拿到首功,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得意地扬起了四十五度。 他的想法本也不错,三女之中,天娜精神力几近见底,谢月的机甲未曾在身,只剩下一个谢晴空功力尚存。但也已经吐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实难招架他的突袭。可剪刀手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选择谢月作为首先下手的目标。 在他眼中,天娜毕竟顶着一个郡主的头衔,自身能力不弱,老爹又是个不好惹的大诸候,挑她下手,只怕将来手尾多多;不挑谢晴空,是因为看到她那条重金属打造的装甲左臂,受到了强烈视觉震撼,认定她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只有谢月,卸除装甲后,露出了宛如细柳娇杨一般的苗条身姿,看起来特别娇嫩、脆弱,似乎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摧残得花谢枝枯。 因此,存心捏软柿子的剪刀手一眼就把她相中了!而这个选择,不能不说是精于计算的他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误算!他若是选择攻击天娜或谢晴空中的任何一人,另外一方出于怨恨和节约力量自保的考虑,多半不会施予援手。谢月纵是有心阻挠,没有装甲在身,根本不可能对剪刀手产生任何威胁。可剪刀手却好死不死地选择了她作为攻击对象,这一下,可就同时触动了另外两位女子的逆鳞。 就在他伸出魔爪向谢月劈头抓下时,天娜和谢晴空齐声怒叱,一红一白两束光芒弹射而起,半空相撞,爆闪成一团耀眼的光球,晃得他眼冒金星。剪刀手虽预计二女可能会出手援护同伴,却没想到会是这等手段,强光中目不能视,只觉得一股寒热交杂的气浪迎面扑来,不明底细下,骇然缩爪抽身,顺着气浪推送之势,往后连翻了几个空心筋头,远远地滚了开去。落地后双爪急舞,把自身护得密不透风,耳中只听见一片呵呵当当、密如惊雨的脆响,还道是打落了敌人发出的暗器。不料接下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破口大骂。 “不长眼的贼厮鸟,你爷爷的脑袋又不是锣鼓,拿你的爪子乱敲个啥!” 剪刀手闻声,连忙讪讪收手,还来不及为自己辩护,小腹上已经着了重重一拳,身子直飞上了半空,足有五六丈高,然后远远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心里大声叫冤。 矮人一拳放倒剪刀手,怒气稍平,猛地想起:“坏了,现在可不是教训这厮的时候。刚才那一拳出手太重,三分钟内他是起不了身啦!这下子,我方的人数优势可就没了!接下来的仗又得多费手脚!” 懊悔地用锤子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矮人转眼向战场看去。之前冲上去的四名同伴,剪刀手已经被天娜和谢晴空联手逼退,又吃了自己一拳,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毛男和宕冥四手相抵,成了角力之势,迫发出一个强劲的力场,把两方的同伴都挡在了外面;司机和黑袍男子见插不下手去,便一齐调转方向朝三名女子攻去。 挤出最后一点精神能量发出那记冰焰指弹后,天娜又变成了女童的模样,本来就很白晢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此刻见新的敌人冲上来,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又不甘束手就擒或向谢晴空求救,当下狠狠心,咬破舌尖,含了一小口血,只待敌人近身,便叫他尝到厉害。 朝天娜冲过来的黑袍男子似有感应,忽然打横飘开,看那架势,是想绕到她的背后再发起攻击。而这时,另一边的司机已经和谢晴空乒乒乓乓的动上手了。而且双方一出手就都是杀手,毫不手软的杀手! 谢晴空眼见对手人多势众,有心速战速决。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千手伏魔功”,右掌扬起,臂影晃动,便似有上千条手臂、上千只手掌同时击出一般。那司机一照面就对上这门神技,登时手忙脚乱,虽有两条手臂,也应付得甚是吃力。谢晴空右手时拳时掌,变幻莫测,连接数十招下来,司机额头见汗,已不能稳守门户,破绽隐现。谢晴空清咤一声,一招“拨云见月”,荡开他两条手臂,一直垂在身旁的左拳暴起发难,带起一条如龙形的粗壮电流,直奔心口捣来。若是中实了,司机身上会立刻爆开一个直径24.6厘米、贯通前胸后背的风洞,心肺肝胆尽数化灰不说,全身肌肉纤维会由于痉挛过度纷纷断裂,变成一堆挂在骨头架子上的破布条,死状奇惨无比! 此时此刻,司机的两条手臂都被拨得向外荡去,中宫大开,要想抽身后退,也已不及。面对谢晴空直捣黄龙的猛烈攻势,他守无可守,避无可避,已是必死之局。谢晴空的心思也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开始计算赶上并打倒那名绕到天娜背后的黑袍男子,最快需要多少时间。 在与脑神经网络连线的外挂分析仪的帮助下,只用了千分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同时一套完整的进攻方案也浮现在脑海里。根据这套方案,她完全可以在黑袍男子对天娜造成伤害之前将其挡下。紧接着,一个黑暗的念头也如幽灵般悄然闪现—— “也许,我应该等他先杀了那个女人……” 谢晴空感到一阵心悸,一阵冲动。然而不等她做出决定,异变骤生。只听轰隆雷响,满眼金蛇乱舞,失控的雷电狂暴的划过天空、地面,甚至如乱鞭般向她面上、身上笞落。 怎么回事!?谢晴空惊诧莫名,不过现实容不得她多想,右手急往回一抽,拳头却似被两座山给夹住了一样,纹风不动。匆忙中她只得翻起右掌,护住面门,身上重重着了几下,皮开肉绽,伤口腾起缕缕青烟。谢晴空眼冒金星,全身一阵乱抖,几乎站立不住。 奇怪的是,司机竟没有乘此良机发起反击。谢晴空稳住身体后,向对面看去,只见那司机身上同样也是青烟缕缕,蜿蜒环绕,连七窍之中,也钻出了蓝色的烟丝。显然也是受创非轻,难怪没有把握机会反戈一击。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拳头会拔不回来? 谢晴空饱含疑惑的视线向下滑动,赫然惊见一对婴儿头般大小的拳头,紧紧夹住了自己的左腕。 怪哉!那司机的两条手臂还僵悬在空中,这对拳头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顺藤摸瓜,谢晴空一路看过去,发现这对怪拳竟是打对手腋下生出来的,只觉一阵恶心,脑波指念发出,左臂如钻头般旋转起来,弹开司机的腋下怪拳,五指撮立如锥,向前一送,如愿以偿地把对手钻了个透心凉。 可怜那司机徒有一身变种人中罕见的好武艺,来不及一展所长,先被谢晴空的幻影快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出奇招钳制住对手,却不料谢晴空拳上竟蕴含超乎想象的雷电威能,惨遭定身。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挣脱束缚、打穿自己心脏。哎,心中那个冤、怨、恨啊,直到断气,都闭上不眼睛。 “何苦呢?何必呢?”谢晴空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有感于司机的死不瞑目,还是在讥笑他使出那种无谓的奇招。 押阵的矮人大吼一声,扑将上来。谢晴空手一抖,把挂在手臂上的司机当作大件的暗器向他掷去,劲风呼啸,却在这一掷中运上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释迦掷象劲”。 见同伴的尸身迎面飞来,矮人脚下不由一顿。谢晴空若是拿什么大石巨物掷来,他定是毫不犹豫的挥刃相击,或把来物砸个稀烂,或是打转回去,让对方自食其果。可眼下这情势…… 矮人稍一迟疑,司机的尸体已经飞临头顶。他终不忍亲手损坏战友的遗体,可听那风声古怪,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好往旁边一跳。不料,尸体落地后并不破碎,而是弹了起来,在空中打着转追上矮人再度压下。 矮人体胖腿短,本不以速度、身法见长,勉强闪避了一次,第二次眼看躲不过去,不得不咬牙挥起掌中巨剑,迎向战友的遗体。不过在最后关头,他把剑身一转,改用钝面剑脊拍在尸体身上,欲以此手段减轻对遗体的破坏。 他没有想到的是,谢晴空在这一掷之中,除了使上柔劲,还埋下了一股无坚不摧、霸道绝伦的破军雷劲,超合金打造的巨剑一击之下,矮人全身剧震,司机的尸体则在空中炸开了来。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尸爆产生的强劲冲击波将附近地面的草皮、浮土全部掀飞,飞溅的血肉和碎骨像刀片一样打在矮人的身上,奏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响声,给灰银色的盔甲镀上了一层凄艳的血光。 “怎么会这样!?” 身为始作俑者的谢晴空,被这场恐怖的爆炸惊呆了。她压根没想到尸体会变成炸弹,按道理说,潜藏在尸体内部的雷劲,应该会顺着那把巨剑传到矮人身上,然后才发挥作用。 “难道是我的手法有误?”她用怀疑的目光扫过左手,内心生出一股歉意。 矮人那知道她这些心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当作猫哭耗子,变得更加愤怒——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还毁人尸身!实在是欺人太甚!” 再度冲上来的矮人,骨骼发出脆响,每迈出一步,身形便长高一分,套在身上的全封闭式盔甲被底下贲张的肌肉撑变了形,却没有破裂,仿佛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在身体表面,勾勒出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二十米的距离冲下来,矮人的个头竟然变得比谢晴空还要高大!看得少女直了眼。 “呔!”矮人大吼一声,巨剑带起一股恶风,如匹练般向着谢晴空席卷而来。 “吼!”同一时刻,毛男也爆出了惊天动地的狂嚎,他在与宕冥的角力中败了下来,两条粗如象腿的手臂,竟被生生拗断!钢针般竖立的体毛也像煮烂了的面条一般软软垂下。宕冥本可乘机追加窝心一腿,彻底了结对手的性命,但他宅心仁厚,见对方似已失去战斗力,便没有赶尽杀绝。转身欲去救援天娜,哪知毛男拖着断臂踉跄退出几步,一稳住脚,又像疯了一样地扑上来。 宕冥身子一纵,毛男便扑了个空,轰隆一声响,摔了个大马趴,啃了一嘴泥。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双臂已折,没得支撑点,只能像掉离水的鱼儿一样在地面翻滚扑腾,徒然地扬起漫天尘土。 宕冥在空中旋过身体,望见黑袍男子自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根枯骨般的手指,指尖挂着碧绿的火焰,不停的劈啪作响,瞄准了天娜的后心—— “Stop!”一个枯萎的声音仿佛飘飞的落叶般从黑袍男子的兜帽下传出,如同带有魔力的咒语般定住了宕冥和天娜的身体。 宕冥原本应该如子弹般射出的身形忽地一窒,然后,停滞在半空。愣愣地看着黑袍男子燃烧的手指。天娜却只是略微一顿,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便又开始转动身体。 “别动!”这次出声阻止她的是宕冥,伸直了手臂,紧张万分地叫道:“看在佛祖的份上!你千万别再动!” 他在空中看得分明,就在天娜身形将动未动之际,黑袍男子指尖挂着的碧焰如同心脏般紧缩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劲射而出。 天娜依言停止了不明智的反抗,但屈辱、羞耻、甜蜜等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在怒火煎熬下变得沸腾。她脸上的红色越来越重,皮肤下直似要滴出血来。 宕冥松了一口气,心却还悬着,目光重新移到黑袍男子身上,有心交涉,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呆了半晌,见对方没有动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您老贵姓?” 这句话让底下的两个人同时晃了一下,天娜没好气地翻起眼珠,白了他一眼。黑袍男子虽仍然没有开口说话,却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来驳斥宕冥的错误。 黑袍男子抬起另一只手,在宕冥的注视下掀开了兜帽,让阳光照在他的面孔上。 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像石油一样闪着光芒,苍鹰似的五官,令他看起来充满异族风采。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尖尖的耳朵,衬着严肃冷酷的表情,就仿佛……仿佛传说中的黑暗精灵。 他仰起头,以四十五度角冷漠地注视着宕冥,仿佛在看着一个幽灵。 宕冥被他这种不带一丝生气的目光看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正想再次开口说话,却见黑袍男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吐出了一串无声的音符。他捕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为了搞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不得不尝试运用在空中少林学到的读唇术进行解读,费力地拼出一个个单字:“以、不、灭、的、灵、魂、之、名……” 听到这段结结巴巴的句子,天娜脸上的血色骤然间褪得一干二净,苍白的肌肤渗出淋漓的冷汗,正要不顾生死地跳将起来。忽然惊觉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没有办法吸进肺里,霎时间嘴唇憋得青紫,胸部像压着千钧磐石,透不过气来,身子摇晃着向后倒去。 宕冥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惊恐地俯冲下来,想要扶住她的身体。黑袍男子眼底掠过一丝阴笑,刻意延迟了半息,才射出挂在指尖上的尸焰弹。 宕冥刚抱住天娜,就见一团碧火扑面飞来,才短短五步的距离,火球的体积就膨胀了近十倍,从一个拳头大小变得有如圆桌般巨大,避无可避。来不及张开护罩,他连忙一翻身将天娜压在身下,把八成的护体真气都运到背上,准备承受烈焰的洗礼。 一道强光,映得在场的所有生物须发皆碧,光芒稍弱,仍可见到一个青色的大火球,在宕冥二人卧倒的地方熊熊燃烧,竟是愈烧愈烈,毫无衰弱之象。时间一长,宕冥内力虽依然充沛,“天龙甲”的光芒却黯淡下去,似是承受不住越来越高的温度,隐隐有了熔化的迹象。 背上渐感灼痛,宕冥甚是惊异:“这碧焰的温度并不比黑日真火为高,‘天龙甲’能承受黑日真火的烧灼,却不能抵挡这股碧焰?这火里面定有古怪!” 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去分析碧焰的成分,“天龙甲”既然抗不下去,宕冥需得另出绝招,否则两人势必会一同葬身在这片诡异的火海中。天娜被宕冥紧紧地压在身下,彼此肌肤相亲,气息缠绵,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刺激。那种感觉并不会使人不快,只是令到她全身酥麻,一路窜入大脑。她沉浸在羞怯和喜悦交织的快感中,思绪几乎完全停顿,那还去管四周的火焰燃烧得有多凶猛。她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凝滞,世界在这一刻停止,变成不会消逝的永恒。如果死亡能够做到这一点,她不仅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张开双臂表示欢迎。 宕冥却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感受浪漫,他必须在“天龙甲”彻底熔解之前,带天娜逃出这座炼狱! 从外面看去,火球的体积在渐渐缩小,可是碧绿的火光却变得更加耀眼,犹如一块巨大的翡翠…… PS:昨天有事出门,没能更新.今天傍晚会补上一章. 第七回 作品 亚的斯亚贝巴城外十余公里。 虽然靠近人烟稠密的都会区,效外的山林仍保持了自然的风貌,少有人迹。山坡上非洲特有的树种金合欢树和开着火红的花的凤凰树一片连着一片,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一派生机。 五颜六色的鸟儿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婉转歌唱,每逢中场休息时便张开翅膀自树梢飞掠而下,从矮密的灌木丛中叼起一只倒霉的虫儿,作为自己表演的犒赏。享受完后,抖抖羽毛,重新加入合唱,好不悠然自得。 然而,它们谱写的和谐音符突然被打破了。一只小鸟衔着猎物飞回树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自己金色的翅膀,远处飞来一束白色的蛛丝击中了它,强烈的冲击令到这只可怜的小鸟重重撞上树干,娇柔的身体化作一团血肉模糊,紧紧黏住树皮。 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吓得附近的鸟儿们中断了大合唱,拼命拍动翅膀,四散而逃。有那动作慢了一拍的鸟儿,刚腾起身,一道黑影在蛛丝的拉扯下由远及近,把它撞得羽毛飞散,耷拉着折断的翅膀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像一块石头似的,直掉下去,被灌木尖刺穿身体,一命呜呼。 闯入者落在树梢上,微微皱了皱眉,这场小小的空中事故在她光洁的肩头拓下一小块红印,虽然在深色肌肤的掩饰下并不明显,却让她感觉很生气。因为这是同一天里,她的完美肉体第二次受伤——虽然这一次她连块油皮也没有擦破。但是…… “敢伤害我就必须付出代价!” 喃喃自语声中,白光一闪,被穿在灌木尖上的小鸟尸体落入贝拉依内希手中。下一刻,鸟头就被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身体切断,在令人心寒的咀嚼声中,死鸟的血、肉和骨头化作微不足道的养分,被食尸者用来治疗轻微破裂的肩头皮下毛细血管。 眼看着红印消失之后,贝拉依内希才重新动身,拉着蛛丝一路荡向山林深处,荡向山峰的最高点。 昔日占据峰顶的绿草巨岩,如今都不复存在。映入贝拉依内希眼帘的,是一个直径十丈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壁表面覆盖着一层玻璃状的物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乍一看仿佛是镶满冥界宝石的地狱入口。 就连心灵被仇恨扭曲的贝拉依内希,也在这个阴气森森的大洞边上看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蛛丝,慢慢地把自己吊下坑去。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贝拉依内希才重新了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收起蛛丝,抬头向上望去,广阔无垠的天空如今只剩下巴掌大小的一片光斑映在眼中。低下头,接触到的只有深邃得浸透到骨子里的黑暗和令人难以忍受的酷热,沉淀的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血腥味,一个低沉、混浊的呼吸声从浓浓的黑暗中传出,犹如受伤野兽的喘息,又像是巨龙的鼻鼾声。 贝拉依内希背贴洞壁,谨慎地横向移动脚步,在坑底绕了一圈,最后双手捏起兰花指,右手摆在胸口,对准声音的来源,左手扬起,指向斜对面的洞壁。 做好两手准备之后,她才横下心来,右手五指轻挥,千万缕银丝在空中结成一张大网,罩向黑暗的心脏。 一石激起千层浪,黑暗的空间就如同巨龙的胃袋一样开始剧烈地蠕动,分泌出大量灼热的胃酸,山呼海啸般涌向入侵者。蛛网虽然柔韧无比,刀剑难断,却是极怕高温和强酸,此刻两者兼备,哪有抵抗之力,当即被消融了个干干净净。 贝拉依内希本也未指望能将明寐一网成擒,几乎在甩出蛛网的同时,她的身体便随着左手射出的蛛丝急速上升,避过了反击。两手交替连挥,不断射出蛛丝吸附住洞壁,节节高升,朝洞口攀去。 她虽擅长在黑暗、狭窄的环境里作战,可明寐的强大超乎想象,完全抵销了地利带给她的优势,旅馆一战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因此她宁愿放弃微弱的地利优势,也不愿再在类似的环境中与对方交战。光明、广阔的天地虽然会让猛虎发挥出更加可怖的威力,同时也慷慨地给予了蛛蜘更大的生存空间。 而且,越是强烈的阳光,制造出的黑暗就越深沉。 在太阳底下,她不是没有胜机。 但是,回归地面的过程比她的预计要凶险百倍。 一声虎啸,撼动了整个地洞,不断回荡上升,杀伤力成倍增加。贝拉依内希的听觉和触觉敏锐过人,这本是她得意之处,此时却成了要命的弱点。被震得头晕目眩、七窍流血不说,身体便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完全不能自主,射出的蛛丝束也偏离了预定方向,擦着洞沿飞了出去,身形顿失凭依,向下直坠。 黑暗在她身下如漩涡般急转,一旦落下,势必尸骨无存。 贝拉依内希毕竟是历经百战的高明杀手,生死关头,头脑虽未摆脱混沌,身体却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手指一勾一放,射出洞口的那束蛛线“啪”的一声,如礼花般在空中绽开成一张巨大的伞网,把直径十丈的洞口封了个严密,重新吊住并拉起了她的身体。 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又要飞走,漩涡中心蓦地喷出一股黑色的水柱,缠住了猎物的双足。 混混沌沌中,贝拉依内希感到自己重新往下沉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头脑也清醒了几分,连忙收紧蛛丝,拼命地往上爬。身体就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反复数次后,恢复神智的她查觉到了情势的可笑与异常之处——以明寐急先锋式的作风,应该不会有耐心玩这种拔河的把戏,早就该顺势扑上来了! 她低头朝下望去,黑色的水柱……不,那是影子、黑暗的影子如蛇般卷缠着双足,慢慢地向上攀延,已经过了膝盖。 操影拟物!这不是明寐能做到的事。在她认识的人当中,能把影子操纵得这么出神入化的人只有一个—— “Doppelganger,你疯了吗?”贝拉依内希面色煞白,用全身的力气尖叫起来:“我是贝拉,快放开我的腿!” 她的叫声反而刺激了影蛇的攀延速度,血液循环不畅造成的疼痛感从下身一直蔓延到腰部,脆弱的腰椎发出不堪折磨的呻吟声,在空洞的环境中听起来格外刺耳、恐怖。 无论贝拉依内希怎么挣扎、尖叫,都无法摆脱影蛇的绞杀。当影蛇终于缠住她天鹅般优美修长的柔颈时,她的眼球已经快被冲上头部的血液从眼眶里挤出来,脸色紫胀,舌吐三寸,就快要窒息而亡。 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同伴的人会突然翻脸向自己痛下杀手,拼尽最后一口气,从嗓子里坚难地挤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影蛇的头部在贝拉依内希眼前蠕动、变形成一张平凡的男人面孔,直勾勾地望着蛛蜘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存在?” 贝拉依内希感到身上的束缚稍松,连忙大口地吸气,可没吸上两口,蛇身又开始收紧,她慌忙回答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啊!” Doppelganger的脸上扬起一个悲哀、嘲讽的苦笑,徐徐说道:“你前面说对了,可后面答错了。” 贝拉依内希刚露出诧异的神色,就觉得身上一紧,所有的空气、血液都被挤出体外,噼噼叭叭一阵脆响过后,除了头颅,她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剩下。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看到Doppelganger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段无比苦涩的谜样句子。 “我们只是一群身不由己的清道夫。和人类一样,都是他们的玩物。” “他们”是谁? 带着最后的疑问,贝拉依内希陷入了永恒的长眠。 Doppelganger望着昔日同伴美丽的脑袋从细如筷子的脖子上掉下来,坠入黑暗的漩涡,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但很快又落下。转眼之间,原来那漆黑如墨的影之海,已经变成一池鲜红的液体。 是血?是泪? Doppelganger昂首长啸,声似鬼泣,一股悲愤之气直冲云霄。 身为一个叛徒,他或有可悲之处,可又有什么好愤怒的呢? 这个疑问,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做出回答。 止住啸声后,Doppelganger拟化出的蛇身重新融入黑暗,最后竟缩进了卧伏洞底的虎王体内。 难道说,在幻境中的那一场决战,最后是他得胜了么? 那明寐是否已经不再保有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具受其操纵的行尸走肉? 从站起身来的明寐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全无迷茫之色,不过仔细看时,眼底深处却蕴藏着无尽的黑暗,哀怨、憎恨、悲怆、愤怒、失落……种种洪波起伏,无一刻安宁。 “别再想了。”面对空无一人的黑暗,明寐突然开口说道:“与其沉溺于自哀自怨中,不如奋起反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铿锵有力的宣誓声中,虎王握紧拳头,挥臂上击,劲风如刀,将封住洞口的蛛网砍得粉碎,白色的残丝纷纷扬扬地飘下,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宛如记忆的雪花在夜空中飞扬—— 那一天,自称“月使”的天使降临在包括他在内的五名少男少女面前,带来的不是幸运的祝福,而是破灭的噩梦。在他(她)的口中: 人类,是外星人的实验品; 变种人,是外星人清洁实验场用的消耗品。 所以,人类从来不是什么万物之灵; 所以,变种人也不是比人类进化更高级的新人种。 残酷的真相,冲击的事实,令听到这一切的五名少男少女头脑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的表达能力。等到语言能力恢复后,除了定力最好的宕冥之外,其他人同时语气不善的质问“天使”: “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 月使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 作品? 天娜敏锐地查觉到对方与众不同的自称下隐藏的奥秘:“只有被创造者赋予信念和心灵寄托的造物才能被称为作品。”她盯着对方的眼睛,冲口说道:“你就是他们创造的、准备用来取代我们的完美新人种!” “完美,”月使有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怅然,“我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徒,还有什么资格妄称完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宕冥最先反应过来,感动地说:“天地之大德曰生。您今日对我们的一番警示,将会拯救数十亿生灵的性命。或有损私德,却合上天好生之大德!请受小子一拜!” 说完,他准备举身投地,顶礼致敬。 明寐的反应却完全相反,“喵的!你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是想拿我们当刀使吧!” “你这种说法太失礼了!”宕冥抬头责备地看着他。 明寐斜着眼,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大声道:“是你太单纯了!想想吧,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我们?” “因为他心怀慈悲,不忍见生灵涂炭。”宕冥毫不犹豫的回答。 “屁!”明寐干脆地否定了宕冥的看法。“你没听到那女人的话吗?不管这家伙完不完美,他就是那些外星杂种创造出来准备用以替代人类的新人种!你明白这对他而言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这个世界将有一场空前的劫难。”宕冥答过之后,方觉不对——明寐问得是新人种身份对月使而言代表着什么?他正要再帮月使辩护,心中忽地升起一个模糊不定的念头,仿佛一阵冷风毫无防备地冲进脑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明寐冷笑了一下,道出自己的看法:“那些创造者若不消失,他所谓的新人种身份,不过是取代人类成为外星人的新玩具罢了!” 这一段话,震得宕冥跳了起来。难以相信月使用心竟这般狠毒。 明寐也不再去理会他,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月使。月使不以为忤,温柔地笑了笑,从容地说:“你这种说法,倒也有理。” 宕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明寐则“嘿”了一声,神情反而放松下来:“算你老实。”接着又喝道:“既然你是来寻求合作,就别高高在上地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给我下来说话!”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月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这一点我无法做到。如果我能下来,就代表人类建立的文明已经不复存在。” “不是叫你从月亮上下来!”明寐冲月使勾了勾手指,“是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 月使愣了愣,扑哧一声,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真不愧是星使的徒弟,连说话都一模一样。” “你认识我师父?”这下轮到明寐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星使?难道他老人家也是……” “星使是如假保换的地球人。”月使轻轻竖起食指,摇了摇。“关于我和他结识的故事,你可以私下去向他逼供。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我和你们这样直接交流的机会非常有限,时间也不能拖太长。否则会被他们发现。” 知道对方和自己师父关系菲浅,明寐一下变得老实了许多,虽然眼中仍残留着警戒和怀疑,至少没再出言不逊。 这时,反是宕冥忍不住插嘴进来,质问明寐:“你既已识破他的祸心,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 明寐翻了翻白眼,斥道:“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不跟他合作,难道要全人类坐以待毙不成?” 宕冥哑口无言,但心里便似梗着一块骨头,说不出的难受。 天娜见他脸色难看,心有不忍,但不得不提醒他:“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们……” “……没有选择的权力。”不等她把话说完,宕冥已经把话接了下去,“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甚是萧瑟。 月使转脸冲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语气中却透着责备:“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生身父母。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去伤害他们吗?” 宕冥先是一愣,而后精神大振,喜道:“不错。只需将他们囚禁起来,就没有办法再伤害到任何人了。” 明寐哼了一声,他可不认为这种大事能够有一个不流血的结局。可是天娜竟然出声附和宕冥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摆出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气得他险些胀破肚皮,想要出言讥讽,可见到天娜脸上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目不转睛痴痴盯着宕冥的样子,心中一冷,满腔邪火尽数化为乌有,只觉意兴阑珊,无趣至极。连事关两大种族近百亿人口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机,一时间也没了心情去理会。 月使见明寐忽然变得垂头丧气,不由心下迷惑,但碍于时间紧迫,无暇细究,匆匆传了五人利用法器开启“月之门”的方法及注意事项后,身躯便开始分解,化作无数粒子飘散。五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定下神来时,发现已经回归现实世界。方才种种,恍如一梦。可五人身上的法器,仍在透放莹莹彩辉,提醒他们不要忘记了月使的警告。 回忆到此处,明寐用完好的左手拉出藏在胸衣下的金刚橛吊坠,对之出神。 无声无息的,Doppelganger又从他断臂的伤口中冒了出来,伸出一丝丝触手,突然缠住吊坠夺了过去。 明寐一惊:“你干什么?” “不要慌张。”脑中响起Doppelganger那空洞的声音。“我想鉴定一下这个物品,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黑暗的影子迅速吞没了小小的金刚橛,然后收缩成一团,像正在消化食物的胃袋般有规律地蠕动了一阵,得出了一个结论。 “首先要告诉你,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金属。其次,它的金属密度高达98~99%,应该是在无重力环境下提炼锻造出来的,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度和韧性,似乎还具有形状记忆功能。” “形状记忆?”明寐脑子一转,想起月使确实传授过一段“咒语”,顺口念了出来:“依莫拉萨。” “呜~~~!”Doppelganger突然发出痛呼,一束金光穿透他那由黑暗形成的身体飞回明寐手中,照亮了整个地室。Doppelganger连忙缩回明寐体内,在他脑子里愤怒地大吼:“你想杀了我吗?” 明寐没有反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左手上的东西吸引了。 那大放光华之物,正是被Doppelganger方才吞没的金刚橛,不过此刻变大了十几倍,上部金刚杵头有四张脸孔,分作欢喜、忿怒、哀怜、慈悲四种表情,栩栩如生;中段握柄有鸡蛋粗细,正合明寐一握;下部是一截四寸来长的三棱尖刃,形如矛头,锋刃如霜。 明寐试着挥动了一下,金芒闪动,对面洞壁无声地裂开,竟似刀削豆腐一般,全然不费半点力气。上前伸手一探,切面光滑如镜,深达尺余。便是见惯了高科技兵器破坏力的明寐,此刻也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好犀利!”赞过一声,明寐把金刚橛正握反握,劈刺划挑,点戳拦扫,丢开架势舞了一转,只觉无比顺手,更是惊讶。“这东西,就像是比着我手打造的一样。” “它的威力应该不止于此。”通过双方的精神联系,Doppelganger了解到明寐方才只是一时兴起,并非故意想伤害他,也就恢复了冷静,在明寐脑中出声道:“不过这东西在现在的形态下能量消耗很大,如果你不想到时候打不开‘月之门’,最好把它变回去。” 明寐闻言,觉得确实可虑,又念了一遍咒语,金刚橛果然重新变回吊坠形态。他一面把吊坠挂回脖子上,一面在心里质问Doppelganger。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附在我的身上?回到影子里去吧!” “不可以。”Doppelganger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明寐恼道:“你和那只寡妇蛛合作时,不是一直住在她的影子吗?” “那是因为——”Doppelganger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你现在已经掌握了可以消灭我的武器。” “你不相信我?”明寐觉得受到了侮辱。“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与我合作?” “彼此彼此。”Doppelganger冷淡地回答。“你又何尝有发自内心地信任我?” 明寐沉默了。只听Doppelganger又接着说道:“你我之间想要建立真正的信任关系,需要的不仅是时间。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再拿自己做不到的事来要求我。” “哼!”明寐的反应是重重一跺脚,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火箭般蹿起,飕的一声飞出了洞口,随后地洞整个塌陷下去,竟引起山体崩裂,沉闷的轰隆声和大团尘埃升腾而起,罩住山头。远远望去,宛如火山喷发,声势惊人。 第八回 阴煞尸焰炮 黑袍男子以尸焰困住宕冥之后,调头向势成孤军的谢晴空望去,目光闪烁,似欲出手夹攻。 此刻,谢晴空刚硬接下矮人的怒剑,被那股排山倒海的巨力震到五脏六腑一起发抖,险些喷出血来。 “怎么可能!这矮子明明一点内力也没有,居然仅凭肌肉力量就把我震到内伤?” 大感惊骇的不止是她,矮人同样狠狠吃了一惊,自己变身后一剑劈下,不仅没能将对面的女娃连胳膊带脑袋一起斩开,反而被一股大力击退,好像刚刚自己那一剑是斩在一张超级弹簧墙上似的。 双方各退三步,方才缓过劲来。谢晴空胜在有内力护体,真气运转,把险些离位的内脏拨乱反正,吐出一口淤血,惨淡的脸色重现红润。矮人的情况恰恰相反,一开始老脸胀得血红,如同饮饱了烈酒,胡子都被逼得根根竖起,待立稳桩后,脸色开始由红转青,继而一阵发白。直到这时,受反弹力所激,一直高高举在头上的巨剑才无力地垂落下来,砸在地上,大半个剑身哧溜一下没入了土里。 松开剑柄,矮人活动了一下胳膊,眼角余光瞥见黑袍男子的表情,当即一皱眉,粗声道:“墨脱尔,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黑袍男子的目光从谢晴空后心转移到矮人脸上,停顿了片刻,无声地点了点头,慢慢又把手收回袖中。 谢晴空却无法安心,因为她发现黑袍男子墨脱尔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连忙移动脚步向谢月靠拢。 这时,矮人重新举起巨剑,大喝一声,向着前方劈了下去。 依然是毫无花巧的一招,就像使用者的性格一样,但威力却大得出乎意料,尤其是当白色的剑芒澎湃而出,化为一股势不可挡的波涛。所过之处,大地为之龟裂,狂风为之嘶吼,附近所有的植物都在刹那间发黄枯萎、化作飞灰。 谢晴空脸色大变。一开始见矮人隔空发招,她并没有太在意,没有深厚的内力,仅凭肌肉的力量,就算能制造出“真空斩”一类的飞行道具,威力也大不到哪儿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矮人的巨剑里竟藏有小型重粒子发生器,会随剑势形成如此霸烈的剑芒。 “太卑鄙了!”眼看着重粒子剑芒迫近眉睫,谢晴空再怎么气愤填膺,也不得不止住脚步,严阵以待。 重粒子剑芒看似光束武器,其实是依靠重质量的粒子流在高速运动过程中产生的动能来破坏物体。因此,使用光线偏导类的招数无法做到有效防御。一般人往往会因为搞不清其中的区别,在面对重粒子波束攻击时采取错误的方法和道具进行防守,结果落得一个盾破人亡的下场。 谢晴空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凭借机械臂内置的高精密测析仪之助,几乎在重粒子剑芒成形的瞬间,她就知道了对方用来攻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开!”就在剑芒袭至的那一刻,她悍然扬臂迎击,拳头上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划破大气并势如疾电地将重粒子剑芒硬生生破开。这一下她竟然既不是格挡,更不是卸开,而是干净利落地将矮人那蓄势已久,含恨而发的全力一击彻底击破、撕裂! “这女娃儿!?”这一拼的结果使矮人大吃一惊,就连静立一旁的墨脱尔眼神也出现了片刻的动摇。“怎……怎么可能?这女娃儿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接下我的绝招?!”矮人本来认为这突击的一剑,虽然未必能够制谢晴空死命,但是应该可以使她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至不济也可以使她防线崩溃,空门尽露。岂料,少女竟然举重若轻地将这一剑给破去,甚至有余力用嘴角抖落出一个轻蔑的冷笑。于是,在短暂的愕然过后,自尊心受挫的矮人爆发了更胜火山喷发的怒火。 “可恶!快给我去死吧!” 在怒喝的同时,巨大化的矮人已掠过近十公尺的距离,巨剑幻化成一股钢铁风暴,疾卷向谢晴空。誓要将这个伤害到自己战友与尊严的人类,用这股钢铁风暴绞成肉泥。相对地,谢晴空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刚才她那一击看似轻松,实际上是利用机械臂内置屏障发生器在拳头周围制造了一个专门用来俘获重粒子的波纹力场,进入这个力场内的重粒子速度会被削弱到无法产生威胁的地步,但其能够容纳的重粒子数量是有限的。如果不是有辅脑系统帮助分析,加上武术思想的指导,选取了一个最佳角度对剑芒能量结构最脆弱的一点下手,她根本不可能用如此弱小的一个力场抵挡并破坏这么强大的一股重粒子流。 便是占了这么多便宜,重粒子剑芒的巨大冲击力还是对她身体造成了伤害。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机械臂与身体的神经连线已经断掉三分之二,剩下的神经只能用来控制机械臂做出一些简单的大动作,例如抬手、弯臂、出拳等。那些需要手指配合的比较精密一些的动作则完全不能谐调,机械臂内置的各种仪器也多有损坏,虽说只要花点时间等待,纳米机器人就可以把损坏的地方都修理好。但现在的关键就是没时间等啊,敌人的剑锋都快要招呼到脑袋上了! 失去了辅脑系统的协助,谢晴空眼睛几乎跟不上矮人剑势的动向,只能凭着听风辨器的功夫,把钛合金制作的左臂当成一件武器挥动起来,自上而下连挡了矮人一百四十四剑,单薄的身体被剑上巨力震撼得东摇西晃,便如狂风中的一株弱竹,虽被风力压得枝叶低垂,却始终不肯彻底折服。 金铁相击之音,宛如油中爆豆,间隔奇短,连绵不绝,若是远处听来,就好似一声悠长的龙鸣。矮人最后一剑击下,再次被谢晴空横臂挡住,金铁交鸣之声宛如霹雳,声传十里,矮人借着剑上反弹之力,猛地向后翻了一个空心跟头,大脚在空中拉出一道弯刀似的弧线,自下而上,向少女俏丽的下巴削去。 波——!! 谢晴空左手半废,右手可也不是摆设。秀气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中矮人的脚板心,把他打得如箭般横飞出去。即将撞上地面时,矮人突然一个翻身,稳稳地站住,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狼狈跌倒。 谢晴空微微一愣,心想自己的内力虽不如新人类那般深厚精蕴,可也不至于一失去机械臂的增幅,就变得这么没威力。可那矮人吃了八成功力的一拳,落地之后,竟只是跺了跺脚,之后便一副行若无事的样子。使她惊疑不定。 对手精神出现漏洞,矮人却一反常态,没有乘势抢攻。若是谢晴空实战经验丰富,就会发现这点蹊跷之处,可她一直以来都是以虚拟机为对手,结果白白放过了夺回主动权的机会,给了矮人喘息之机。只是,以谢晴空的心态,就算知道了,也不太可能主动冲上前去。因为还有一个全身散发着邪恶与阴险气息的墨脱尔在旁边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离开谢月太远。 虽然在矮人的警告下,墨脱尔一直没有对谢晴空出手。但他的阴冷目光,一直在谢月身上转来转去。对一个关心妹妹的姐姐来说,这讨厌的目光有如芒刺在背,总是让她心神不宁。这个一身黑的家伙既然能压制住宕冥那等级的新人类强者,没有装甲傍身的谢月在他眼中还不是小菜一碟,如果他突然发起攻击,不要说谢月,就是谢晴空又如何能抵挡的了? 有了这层顾忌,无形之中,谢晴空的活动空间和行动选择权等如被限死,因机械臂故障而锐减三成的战斗力又降了两分,新一轮战斗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处于下风。 一股股冷汗和热汗,在谢晴空脊背上交错流淌。面对这种危局,她脑子转得有如风车一般,却怎么也想不出能保全姐妹两人的好办法。惟今之计,只有牺牲自己来换取妹妹的平安了。 就在谢晴空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矮人终于摆脱了足部的麻痹感,抖擞精神,发动了新一波凌厉强悍的攻击。长剑切断大气,犹如雄狮的利爪般往谢晴空的头颅直砍而下,但是谢晴空面不改色,反而主动以极快的速度闪进矮人的怀里,躲进了矮人那斩击的破绽中贴身攻击。她猜测矮人是因为有这套连体铠甲保护之故而没有受伤,但是就算这身铠甲的设计再怎么天衣无缝也好,还是有眼睛这样的脆弱部位遮护不住。低喝一声“着!”她一招“双龙抢珠”使出,右手食中二指插向矮人双目。矮人随即作出反应,以使人难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将本来是难以停止的斩击转向,挥动剑柄往谢晴空的后脑招呼而去。 听到脑后风声,谢晴空在脑中闪电般计算后,并不对矮人那强猛的反击作出防御或躲避。在旁边观战的墨脱尔和谢月只见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矮人的胸膛上,二指以一往无前的坚定气势,狠狠插进矮人眼窝,血花溅起,回击的剑柄也触到了她后脑的发丝。 矮人只觉眼中一痛,全身神经收缩,手上的动作为之一顿,谢晴空抓住了这仅仅只有0.1秒的空隙,从矮人怀内游鱼般滑出。就在她的手指从矮人血淋淋的眼眶中抽出的那一瞬间,在空中短暂停顿的剑柄再度运动起来,以无坚不摧的气势狠狠捣中矮人鼻梁下方的人中穴,刺穿皮肤、击碎牙床、撕裂神经、血管和口轮肌,一直到把大脑下部的小脑桥脑和更深的延髓也给破坏掉后,才停顿下来。 这时,矮人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晃了两晃便向后栽倒。 谢晴空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胜利感到喜悦,一股阴冷的气息已从身后袭来! 蓄势已久的墨脱尔终于动了! 一出手,就是收买人命的杀手锏—— 阴煞尸焰炮!! 一团团火球如蝗激射,裹挟着浓浓毒烟扑噬向谢家姐妹!!! 意想不到墨脱尔竟然会做全面进攻,这已使谢晴空反应不及;而且墨脱尔的攻势,每一个火球的飞行轨道与角度,俨然是经过精心计算。或单或双,或快或慢,或弧行,或直射,各形各态,不一而足。完全封死了谢家姐妹的逃生之路,就算两姐妹中的某人想要独自逃跑,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而且从数量上来看,就算谢晴空愿意牺牲自己掩护妹妹,如此众多的火球爆发的叠加威力,足以将她们一起化为灰烬。 谢晴空情急生智,以左脚跟为轴,右脚尖划大半个圆形,身体跟着旋转起来,两手舞动不停,带起阵阵罡风,把逼近自身的火球卷开,恰好撞在那些朝谢月方向飞去的另一些火球上。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相撞的火球,并未相互抵销,反而融汇成另一个更大火球,威力倍增,继续向谢月扑去! 谢晴空弄巧成拙,一颗心几乎冲喉而出! 眼睁睁地看着火球连环落下,碧色火柱冲天而起,吞没了妹妹的身影,她花容惨变,仿佛被抽掉了脊柱一样,无力地瘫软在地。 墨脱尔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了半圈,那道笔直如剑的火柱忽地弯了过来,自上而下,如落雷般轰向谢晴空天灵。 此刻的谢晴空失魂落魄,全然没有半点抵抗之意,眼见就要丧生在雷焰的轰击下时,身体猛地一震,像被人踢了一脚似的,向左手方向飞跌出去,落地后身体弹了几下,又滚出了七八米才停住。 墨脱尔眼力过人,观察入微,就在谢晴空身体飞起的那一瞬间,看到一只小脚缩进了虚空。心下冷笑,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变化,只是手上法诀变幻,控制住火柱落地不溃,如钻头般破土而入,在地底翻了个身,又朝地面钻去,仍是瞄准了谢晴空所在的位置。 谢晴空仍然没从失神状态中恢复,逃进空间断层的谢月不得不再度出手相助。但这一次谢晴空是卧伏在地上,不方便下脚,只得伸手出去想把她给拖开。可是之前才使出一次爆发力,此刻手足酸软,一拽之下,只把谢晴空上身拉高了些,人没拖动不说,肉体的直接接触刺激了谢晴空的防卫本能,不假思索地反手擒拿,竟把谢月从空间断层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两姐妹摔成一团。 惊见谢月无恙,谢晴空先是一愣,继而欣喜若狂!这时地面剧震,两人根本站不起身来,只觉得一缕缕阴寒之气从土中渗出,粘在身上,皮肤如同针扎般的疼痛。 只听地底轰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谢家姐妹的身体却仿佛被数千根无形的长针穿透、钉在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死神步步逼近,谢晴空心情愈发焦灼,脑子急转不休,欲谋脱身之术。谢月却表现的异常安静,在试着挣扎起身未果后,她便放弃了努力,转动视线朝身边的姐姐看去。 注意到妹妹视线的谢晴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别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这样安慰着妹妹的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唇在微微抽搐,而且渗出了一缕血丝。 谢月的眼角闪起了泪光,奋力伸出左手,握住了谢晴空的右手,轻声说:“对不起,姐姐。都怪我当初太任性……”说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今天能和姐姐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谢月的话激起了谢晴空对自己无力无能的痛恨。而墨脱尔加诸在她身上的禁制正好给谢晴空宣泄的机会,将满腔的激烈情绪发泄出来。“喝啊!”谢晴空把变形的铁臂用力捣进地面,豁尽所能,急剧地吸聚地下蕴藏的铁、梯、钛、铜、金、银、钻等矿物质元素,在机械装置的辅助下转化为强大坚厚的能量盾,寸土不让地硬拼袭来的阴煞尸焰,为生存展开最后的拼搏。 似是没料到谢晴空居然还有一搏之力,墨脱尔古井无波的脸上掠过一丝讶色,法诀一分,被能量盾拦在地底的阴焰如花瓣般绽开,顺着盾面游动,终于还是破土而出!那情景,犹如无数藤蔓在魔法的力量下疯狂生长,扭着劲打着旋在空中交织成网,瞬间变成一座磷光闪闪的诡异牢笼,把谢家姐妹重新困住。 到了这一步,谢晴空也无力再做些什么,眼底流出一抹绝望之色,墨脱尔看在眼里,爽在心里,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突然问道:“想死?想活?” 谢晴空怔了一下,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墨脱尔的目光在她脸上慢慢游动。谢晴空只觉冷汗从自己全身的每一个毛细血孔里泉涌而出,对方指尖、嘴唇、以及在微弱抖动着的嘴皮,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看来都像是一条毒蛇在张口吐信,使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胸口说不出憋闷。 “我可以留下你们其中一人的性命。”墨脱尔阴恻恻地说:“谁肯脱光衣服跪下来求我,我就饶了另外一个人。” “你……”谢晴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脱光衣服下跪的人要蒙受巨大的耻辱,却不能够活下来!这个男人提出这样的条件,莫不成是疯了!?谁会做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蠢—— 猛一个激灵,谢晴空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这个男人,是想破坏她们姐妹刚刚达成的相互谅解,打碎亲情的羁绊,让她们带着对亲人的失望与憎恨堕入地狱! 他看穿了自己对死已经不抱有任何恐惧感,知道如果提出的献祭条件是“生命”,不会产生什么效果!所以才提出这样一个变态的条件。无论自己是否答应,丧失的都不仅仅只是生命! 如果照他的要求去做,自己作为女人的尊严将沦为他脚下的泥土; 但如果拒绝他的要求,姐妹两人都会死,而且是各自带着深深的遗憾和失望在黄泉路上分道扬镳。 这头变态的畜生,用心好不恶毒! 谢晴空一边在内心诅咒,一边挣扎着站起,嘶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给了你一丝希望。”墨脱尔残忍地笑了起来:“要不要抓住它,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听到这种无赖的回答,谢晴空把牙齿咬得吱吱响,心里又气又恨! 对方话里的潜台词,是在告诉她——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也没有选择,乖乖地跪下来乞求我吧! 谢晴空满怀屈辱地倒下一条腿,颤抖的右手慢慢向腰带移去。她不敢去看谢月的脸,这时无论在妹妹脸上看到任何表情,都会让她意志动摇。可是,她却不能阻止声音钻进耳朵。 “不要这样,姐姐!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的牺牲是没有……” 谢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她吐出最后两个最具破坏力的字眼之前,被谢晴空点了睡穴。 谢晴空收回右手,重新放到腰带上,眼也不眨着火焰囚笼外的黑衣男子,一字一句地说:“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我……” “嘘——”墨脱尔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不要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来触怒我,用实际行动来打动我吧!” 谢晴空眼角的肌肉跳了跳,右手拇指往下一按,“咯嗒”一声轻响,带着“少林”铭记的多功能腰带应声脱落,沉重地砸在地上。 墨脱尔冰冷的目光骤然灼热了几分,随着谢晴空手指的移动,满怀饥渴地向少女逐渐敞开的胸怀深处探去,双腿间散发出一股久违的炽热,如同滚开的蒸汽一样胀满了他的裤裆,渴望能得到解放。 谢晴空从脸到胸脯都泛起红潮,手指颤抖的像钢丝琴弦一样,怎么也解不开最后的一粒扣子。半敞的白色丝光衬衫,被高耸的乳房撑起像挂在两颗蓓蕾上的一幅帘子,透过被汗水的半透明衣料可以看见肉色文胸上的精致花纹。 墨脱尔喉头蠕动了几下,忍不住想要移动脚步上前看得更仔细些。忽然发现谢晴空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不抖了,耳朵却支了起来。不由心中一凛,便似满盆冰水迎头浇下,一腔欲火瞬间熄灭,手捏法诀,第一时间张开了防护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还是晚了半步,防护罩的灵力还没有完全凝聚,就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扫个正着,当即土崩瓦解。墨脱尔只觉得背上剧震,仿佛被一根烧红的巨大铁棒砸中一样,闷哼一声,整个上半身都炸成了碎片,燃烧的残骸拖着细长的火尾,雨点般洒了一地,下半身却像树桩一样伫立不倒,伤口中喷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绿色的酸液,很快就把剩下的半截尸体腐蚀溶化成了一滩臭水,渗入地底,竟蚀出一个直径三米、深达六米的大坑。 “好邪门的家伙。” 谢晴空抽了一口冷气,不慎吸入少许酸性气体,只觉鼻腔和喉咙中好像有千百把小把乱割乱削一样,好不疼痛,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同时一个声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她:“张嘴!” 其实,那声命令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那只大手的拇指与食指正好掐住谢晴空的牙关,像钳子一样夹开了她的小嘴。随即一道仿佛经过浓缩的阳光照进了喉咙,暖洋洋的感觉一直透进心窝,驱散了所有的疼痛和不适。 “好了。”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谢晴空两边脸颊上感受到的压力消失,鼻腔和喉咙里只剩下一丝丝酥痒,可以正常地出声了。“你这家伙,动作真是粗鲁!” 谢晴空带着发泄的欲望用力踢了宕冥的小腿一下,奇怪地发现对方脸上露出的不是痛苦,而是扭曲的尴尬表情。同时眼睛拼命地往上翻,翻得连一点黑都见不着了,好像在躲避什么。 “你、你的胸……” “我的胸?”谢晴空一怔,随即感到胸前凉丝丝的,低头一看,一只浑圆尖挺乳房已经从敞开的衬衣中跳了出来,一点嫣红就像樱花的蓓蕾在柔风中颤危危地抖动。 “啊——!”谢晴空发出一声尖叫,左手掩胸,右手一巴掌朝宕冥脸上扇去。哪知斜刺里伸出一只洁白的素手将她挡下,手的主人天娜冷冷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自己行为不检,不要迁怒别人。你的衣服,可不是他解开的。” 谢晴空又羞又气,但却无从反驳,只得转过身去,把衣服重新扣好。再回过身时,宕冥已经开始给谢月进行治疗,她想上前探视,刚一抬脚,天娜就移动身形,挡住了去路。 “别挡我的道。”谢晴空气恼地伸手去推天娜。 “你过去只会碍事。”说着,天娜伸出一根尖尖细细、春葱般的玉指,朝她肘关节处的曲池穴刺去。“给我老实呆在这儿!” “你才少碍事!”谢晴空腕子一翻,反掌切向天娜脉门。“让开!就你现在的模样,还想拦住我? 依然是女童模样的天娜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轻轻吐出两个字:“肤浅。”素手轻摇,让过谢晴空的手刀,身体却纹风不动,任由对方引掌朝胸口斩来。谢晴空一怔,忽然间只觉胸前一寒,七处大穴同时被封,竟没看清天娜是怎么击中自己的。身子晃了晃,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天娜,缓缓坐倒。天娜见她竟不摔倒,心中也自惊讶:“好厉害,苦战之后神疲力竭,又中了我的‘风影刺’,居然还不摔倒!” 回头看去,越过宕冥肩头,只见谢月已经睁开眼睛,正好迎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以示慰问。 第九回 变身 明寐飞离地穴之后,在空中往拉利贝拉方向望了一眼,调头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为什么不去和你的同伴会合呢?”Doppelganger在他脑里发问,稍后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原来你是不想让旧情人看到自己四肢不全的狼狈相啊!” 明寐怒了:“你忘记与我的协议了么?若再窥探我的心思,咱们就一拍两散!” “习惯成自然,一时改不过来。”Doppelganger淡淡地道了声歉,接着冷静地说道:“不过,你的精神防御技能还真是烂啊。看上去似乎很坚厚,其实不过是一层镀金的草纸。” 这句话太尖刻了,但明寐无言反驳。 就在他恨恨磨牙的时候,Doppelganger又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建议:“想学精技吗?我可以教你。” 明寐只略微愣了一下,立刻回答:“我要学!” Doppelganger反而有些意外:“你竟然答应的这么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明寐冷然反问:“你想反悔?” “不。”Doppelganger淡淡地回答:“我原以为你会花些时间考虑,毕竟你对我们民族存在很大的偏见。一般来说,要越过这层心障并不容易。” “我可不是一般人。”明寐沉声道:“我承认自己不喜欢你们这个种族,但我更尊重强者。在对精神力的理解与应用上,你比我要优秀太多,在这方面能得到你的指导,我为什么要拒绝?” “奇怪的逻辑。”虽然不解,Doppelganger却并不打算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这位宿主的能力,增加其生存机会。 “你才是奇怪,为什么突然会想传授我你们民族的不传之秘?”明寐反问。 “你要是死了,我和我的同胞也会一起完蛋。”Doppelganger想也不想地回答:“现在正是需要同舟共济的时候。” 明寐沉默了,内心隐隐有些惭愧。 Doppelganger也不再废话,开始把关于精技的知识往他的大脑上烙。粗暴的手法把明寐痛到眼冒金星,差点一头栽下地去。 在连接亚的斯亚贝巴与拉利贝拉的公路上,刚刚结束对谢月治疗的宕冥猛地抬头朝亚的斯亚贝巴方向的天空望去。 几乎在同时,天娜也收敛了笑容,扭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还躺在地上的谢月吓了一跳,连忙跳起身来,慌慌张张地也往天上望去。只见风流云散,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之处。心下纳闷,但仍不敢大意,继续瞪大眼睛在天幕上紧张地扫来扫去。 正努力运气冲穴的谢晴空,受这三个人的举止所慑,也不由自主地举目观天,和谢月一样全无所获。不过,她可不像妹妹那样对宕冥二人心存敬畏,有疑问便直接道了出来:“怎么了?你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嘴上似乎是在同时向两人发问,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宕冥。不管心里怎么不服气,在潜意识里,谢晴空对轻易打倒自己的天娜还是多了分顾忌,不敢与她直面相视。这点微妙的不同却是连她本人都没有发现。 “好奇怪……”宕冥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谢晴空的视线,他一边运作思感捕捉风从远方捎来的信息,一边皱起了眉头,表情越来越迷惑。“明兄弟已经离开了市内,可却朝和我们相反的方向飞去了。而且,他的气息很混乱……可能是受伤了,但感觉又有些不太一样。” “他是被附身了。”精神力修为远较所有在场者强大的天娜一语道破玄机,天真的面孔蒙上了一层阴影:“不会错的。这种如同在红酒里面掺苏打水的气感……他应该是被那只老狐狸手下的Doppelganger给缠上了。” “那是什么东西?”宕冥低头看着天娜,猜测道:“怨魂?还是凶灵?” 天娜也迟疑了:“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东西,应该算是气态生命体吧?” 她不肯定的回答让宕冥更加担心了:“连你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底细吗?被它附身的话,会有什么影响?” “轻者被窃取记忆,重者精神崩溃、丧失自我。”天娜的回答令宕冥心惊肉跳。 听到后果如此严重,宕冥呆不住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追上去帮明兄弟驱逐那鬼东西!” “没用的。”天娜摇摇头:“一旦被Doppelganger给缠上,就只能靠当事人自己的力量来抵抗。因为战斗是在精神世界展开,物质世界的力量派不上用场。” “你不是很擅长使用精神力吗?”宕冥求助地看着天娜。“难道没有办法……” 天娜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她打断了宕冥的话:“精神力的应用分为很多种方式,归纳起来也有六大系。我的能力属于变化系,可以将冰与风的特质融入精神力中,制造冻气或风暴,用于物质性破坏。而Doppelganger从形态上看似乎属于变化系能力者,其实却是天生的操作系达人,擅长精神攻击。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就好像你们人类武学中的外功与内功的区别,看上去好像是一回事,其实性质完全不一样。” 看到宕冥露出失望的表情,天娜低下头去,似是在为帮不上他的忙而沮丧。 宕冥见状,连忙振作精神,大声道:“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现在明兄弟有了危险,我们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我想,如果有我们在明兄弟身边,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多少可以起到一些精神支持的作用,没准就成了决定胜败的关键!” “说得也是。”天娜抬起头来,强颜一笑:“我们赶快动身吧。” “嗯!”宕冥重重地一点头,伸手揽住了谢月的纤腰。天娜笑容一僵,就听宕冥对她说:“她的姐姐就麻烦你带上了。”说完,也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就腾身冲上了天空。 天娜僵硬地转过身,冷冷地盯着谢晴空。谢晴空不甘示弱的反瞪回来,心里却着实有几分惊慌,加紧运气冲穴,刚觉得禁制有几分松动了。眼前一花,后领一紧,已经被天娜拎在手上,直冲上天。 谢晴空的喉咙被衣领紧紧勒住,呼吸不畅,脸孔迅速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偏生穴道未解,手足无力,连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反倒是舌头吐出老长,眼看着就要窒息身亡。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魔女手上?” 谢晴空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嘣的一声,一颗扣子不堪重负,被迫脱离岗位,远远弹飞。这一来,喉咙间的束缚顿时松了,高空的冷空气一股脑地灌进口鼻,把谢晴空呛得连连咳喇,只差没把心肺给咳出来。 这时天娜已经赶上了宕冥,却见他把谢月的身体像口袋一样担在肩头,脸色稍霁,心情一放松,忍不住好笑,道:“哪有你这样带人的?”宕冥偏头看了她一眼,眉头挑起:“我看她姐姐在你手上也不见得舒服。” 天娜乘机建议道:“我们交换吧。这个当姐姐的人可比她妹妹重多了,我觉得有点吃力呢。” 宕冥眼睛在谢晴空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视线停留在那支形态笨重的机械手臂上,不好意思地点头认错:“是我疏忽了,那就换过来吧!”说着,他肩膀一耸,便把谢月整个人抛了出去。 天娜没料到宕冥说来就来,慌乱中把谢晴空像袋垃圾一样丢了出去,腾出双手抱住谢月的身体。 先是差一点被勒死,接下来又被当球踢,换作谁也忍受不了这种待遇。加上一口气没缓过来,落到宕冥手上时,谢晴空两眼一翻,竟被气得昏死过去。 宕冥却没注意到这点,因见天娜几乎被谢月的身体整个盖住,勾起了他的一个疑问:“你既然可以飞起来,精神力应该恢复了不少,为什么身体还没有变回去?“ 天娜费力地从谢月身下探出个小脑袋,幽怨地看着他:“你觉得我这样不好看么?” 宕冥脸皮一红,天娜这个模样让他回忆起当初两人在布达拉宫时的暧昧接触,心脏不争气的一阵突突狂跳,哪还答得出话。 见到他这副表情,天娜心下暗喜,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宕冥的喜好,也就不再过分紧逼,微笑着道出了自己不变回去的另一个理由:“维持这个形态,可以降低精神力的耗损,而且也比较不那么引人注目。” 宕冥连连点头,不敢再开口说话。正尴尬间,被天娜举在头上的谢月忽然插嘴发问:“小姐,你们是怎么摆脱那些鬼火的?” 天娜却不答话,左手把谢月的身体一掀,右手仍握住她的左手,把精神力输送过去,助其抵抗地心引力,并肩飞行。 “怎么脱困的,我也不知道。就在我被某个人压到差点断气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睁开眼睛就发现已经脱困了。”天娜一边用调侃的语气回答,一边斜眼看着宕冥:“这中间的发生了什么事,得向某人请教了。” 宕冥的回答很简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发现摆脱不了那怪火的纠缠,便想不如反过来利用。” “利用?怎么个利用法?”主仆二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所习密法中有一门‘大功德天转业诀’,可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当时情况危急,我勉强一试,不意一举奏效,甚是侥幸。”说着,宕冥脸上隐有后怕之色。 天娜奇之,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若是当时你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宕冥笑了起来:“若是失败,自然是我们一起被烧死了。” “没这么简单吧?”天娜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怀疑。 宕冥顿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现在我们不是活得好好吗,何必再去假设那些可怕的后果,搞得大家都不自在。” 天娜心中疑虑更重,但宕冥明显流露出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谈的意思,她不想搞僵了气氛,于是就坡下驴,说起别的事来:“说起不自在。我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 宕冥一怔,奇道:“你也有这种感觉么?我也是。” 谢月也出声响应:“我也有耶!就好像心里挂着个影儿,怎么也看不清、摸不着。” 三人面面相觑,脑子里转着同一个念头—— 我们究竟忘记了什么? 在宕冥等人离去的战场上,一条削瘦的人影像幽灵般立起身来,向宕冥等人离去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慢慢走到矮人的尸体旁边。蹲下身,想要帮同伴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手刚伸出去,就僵在半空。因为他的每根手指都是寒光闪闪的利刃,只能拿来切肉剁骨,却做不了这种温情的活计。 这个人,就是被矮人失手打伤的剪刀手。当他自伤痛中缓过气来时,大势已定,四名同伴中,墨脱尔和司机被打得尸骨无存,矮人死在自己的剑下,被折断手臂的毛男也在挣扎中耗尽了力气、流尽了鲜血,变成一堆死肉。而四名敌人虽然也带了些伤,却仍然保持着强大的战力,剪刀手自忖无法以一己之力相抗,遂屏息蔽气,伪装昏迷,成功避免了宕冥等人的注意。直到敌人远去后,方敢起身和战友告别。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懦弱,不配称为战士。”剪刀手着着矮人圆睁的大眼,低声为自己分辩:“可我必须留着这条命回去向候爵阁下复命。然后,我会用血来证明自己的勇气。赌上这条性命,我发誓一定会把那个狡猾的女人送下地狱去陪你!” 话音方落,矮人的眼睛忽然闭上。剪刀手又惊又喜,初时只道战友地下有灵,认可了自己的辩白。接下来就觉着不对劲了,只见矮人脸上的皱纹尽数铺展开来,胡须根根脱落,却是地下生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所致。不过瞬息功夫,这股怪异的吸力已经增加了一倍,尽把矮人尸身的皮肤、血管、肌肉尽数撕裂扯断,从骨头上剥离,化作涓涓血水渗入土中。 骤然目睹如此骇人的景像,剪刀手本能地向后退却,双脚却也被强大的吸力钉在了地上,结果变成一屁股坐倒,任凭他怎么发力挣扎,也爬不起身来,反倒连双手也被牢牢吸住。 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的剪刀手环顾四周,才发现异变不仅仅出现在矮人的尸体上,视线所及的所有尸体身上的血肉、内脏都被无形的引力揉成了碎片,灌溉着黑色的土地。甚至连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也被拉扯进地底。一道道火线、血渠从四面八方汇聚向同一个地方—— 那个被墨脱尔酸血腐蚀出的大坑! 伴随着血与火的不断输入,坑底冒起了一团团腥红的蒸汽,聚而不散,逐渐变成人形,显出了四肢、躯干和五官,尤其以那对尖尖的耳朵最为醒目。 “墨脱尔!?”剪刀手坚难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你是人是鬼?” 墨脱尔睁开眼睛,一股股碧绿色的火焰在他眼窝中跳动,周身血雾缭绕,犹如僵尸出土、魔王降世,可怖可畏。 “你要不是鬼的话,就快放开我!”剪刀手继续叫喊着,此刻他全身上下疼痛无比,就如被无数头野兽围着撕咬。 “没想到你能坚持到这一步。”干涩的声音从墨脱尔的喉咙里流出,“你刚才所发的誓言我听到了。” 剪刀手已经痛到不能出声,整个人也被吸力拉得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脸侧向墨脱尔所在的方向,眼中射出询问的神色。 “我会帮你杀了那个女人。所以,”墨脱尔冷冷地宣布了同伴的死刑:“你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 “不——”剪刀手勉强挤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就被墨脱尔身上腾起的碧绿火焰给吞噬了。转眼之间,他身上的血肉就被吸蚀得涓滴不剩,只剩下一具光秃秃的骨头架子,一团人形的火焰取代他失去的血肉附着在上面。 “起来,我的奴仆们。” 墨脱尔一声令下,剪刀手、矮人、毛男和其他的火焰骷髅一起跳了起来,整齐地落在创造者的身前,排成一个方阵。随着墨脱尔的一个手势,除了剪刀手、矮人和毛男以外,另外上百名骷髅手中腾起一道火焰,向两端延伸出一张碧油油的火焰长弓。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墨脱尔再度阖上眼皮,以心灵感应与远在百里之外的马可西亚斯大候爵取得了联系。 “一切如您所料,属下已成功完成了二阶变身。等待您的指示。” “干得好。”马可西斯亚赞许地回应,“我都看见了。你下一步要做的是……” 聆听过主子的指示,墨脱尔对着亚的斯亚贝巴方向静静地鞠了一躬,然后驾起阴风血雾,带着自己的碧焰骷髅军团追赶宕冥一行人去了。 邪云升腾,阴气激荡,整个天空都笼罩上了一层血红的煞光。 宕冥等人虽然离开现场有七八十里,也受到了惊动,回目顾望,远远飘来一片放射出阵阵妖异的暗红色光芒的云雾,心中涌起阵阵惊涛。 “什么邪物,凶焰竟然嚣张到了这般地步?” 第十回 第二能力 宕冥宅心仁厚,查觉身后邪气大盛,便想回头去探个究竟。若是妖孽作乱,就将其收了,以免为祸世间。 天娜甚是精细,一见宕冥的表情,便猜到他的打算,连忙伸手将他扯住。 “用不着你去找它,一会儿它就会追上来找你了!” “咦,你知道那是什么邪物么?” 天娜白了宕冥一眼,而后叹气道:“如果我料得不错,想必是先前被你打烂上身的那名巫灵族术士复生了。我曾听说那一族的人拥有一种特别的异能,只要留下一块残躯,就能吸纳周边生物的血肉灵气复生,而且力量胜过从前。” “还有这种事?”宕冥大为惊讶:“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巫灵族人口稀少,而且止于一代,没有生育能力,我过去也从未见过。只是道听途说,怎好拿来说事?”天娜委屈地撅起小嘴。 宕冥一听有理,连忙好言安慰。天娜却懒得听,只是要把他拖走。 “快走、快走。你把人家身体打得稀烂,就算不去找他,他也会来追你。如今也不知道那家伙究竟变成了一头什么样的怪物?力量增强了多少?技能有什么变化?最好别冒险接仗,为今之计,先去和那头疯虎会合为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要收拾那怪物也容易些。” 天娜分析的头头是道,宕冥虽觉得这样子避邪而走让人心里不舒服,却无从反驳。只得随着天娜的拉扯重新启程,但路上忍不住频频回首,观望那红云来势。 随着红云的快速逼近,邪气越来越强,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骨骼相碰撞的声音,待宕冥一回头,骤见云中飞出一片翠色光雨,连绵如滚滚江河,疾射而至! 宕冥急忙右臂一抡,片片鳞气迎上射来的箭雨,在空中相互碰撞,绽开朵朵烟花! “敌人已经追上来了。”宕冥不想走了,天娜也不得不停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天娜又朝那片红云望去,叹了口气:“那么,利索点送它们上路吧。” 这时,那片红云也停了下来,隔着五里地左右,把碧莹莹的火箭泼水般的一轮轮射来。 宕冥把谢晴空重新丢给天娜,迎着箭雨冲上。经过之前公路一战,他深知这些尸焰凝聚成的火箭只要沾上一点,便如附骨之蛆,不把人烧死成灰,绝不会熄灭。因此不敢仗着护身真气硬闯,当下提起金刚劲,功聚双掌,凝化成两口一米多长的藏刀,挥舞开来,护紧全身。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火箭一挨着刀身,便舒展开来,宛如一条条毒蛇般向上蔓延,看看就要烧上身来。 宕冥大惊,连忙抖手把两把气化藏刀抛飞出去,交叉飞转的双刀卷起一股猛烈的罡风,把火箭拨歪吹偏,方自遮天箭阵中开辟出一条路来。 宕冥冲锋在前,谢晴空于后方冷眼细观。只见那片红云顺着宕冥的前进之势同步飘退,始终与他保持着五里地的距离,将其笼罩在箭雨之中。 “这样下去你没法靠近它们,”天娜连忙扬声喊道:“先退回来吧!” 宕冥深有同感,鼓劲荡开一轮飞箭,抽身飞退,脱离了箭阵的攻击范围。 他刚回到天娜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红云又急急地压了上来。两人连忙向前飞驰,意欲拉开距离,红云在后紧追不舍。若二人停下应战,它也跟着停在五里开外,不停地放箭骚扰。如果宕冥杀转回去,他有多快,红云也用同样的速度后退,就是不让他靠近。 几个回来下来,便是修养甚好的宕冥,心里也有几分急躁起来。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那怪物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一直在后方观察的天娜秀眉轻蹙,听着再一次退回身边的宕冥大声抱怨,也猜不透墨脱尔的用心。 “他这样拖着我们,难道是想等待援军?”天娜思绪飞转,回忆马可西亚斯麾下还有哪些高手。 可那些能与宕冥有一战之力的强者,俱是一城之主,身份不同寻常,又有守土之责,轻易不能离开任地。是以马可西亚斯明知自己一行人什么时候会到达首府,也没有调动那些部属来围剿众人。一直以来,与宕冥等人交手的都是这位大候爵身边的护卫。而这些护卫素质虽然不错,真正难缠的,也只有眼前的这名巫灵族人和附在明寐身上的Doppelganger,这两者又都是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民族,连他们都被派出来,显然马可西斯护卫队的家底已经被掏空了。很难想象,墨脱尔还能等来什么援军,除非是马可西亚斯亲至…… 想到这里,天娜心里一紧。就在这时,宕冥再一次冲了出去,丢下一句话:“你先去与明兄弟会合,待我收拾了这群怪物,再去找你们。” 这话便似一道闪电,打通了天娜的思路。她完全明白了对面敌人的用意,他就是想把宕冥缠在这里,分裂队伍,马可西亚斯定然已经埋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若照宕冥的话去做,半途遇袭,带着两个拖油瓶的自己万万不是那头老狐狸的对手。一旦她们三人成了俘虏,马可西亚斯就可以迫降宕冥,最后再集中力量收拾被Doppelganger附身的明寐,轻易获得全胜! 想通此节,她自己不可能同意宕冥的提议:“不行!我们不可以分开!会被敌人各个击破的!” 宕冥闻言一惊,就这么一闪神,便被一枝火箭乘虚而入,射中肩头。虽然护体真气自生反应,将箭震碎,但爆开的火星溅上他半边身体。转眼之间,星星之火就变成燎原烈焰,把宕冥变成了一个火人。 天娜见状,惊得差点丢下谢家姐妹。正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时,火焰中传出一声大喝:“走远点!别在这儿碍事!” 话音未落,变成火人的宕冥已经导弹般冲破箭阵,投入红云之中。紧接着,云中传出阵阵霹雳巨响,平静的云团像变形虫一样剧烈地蠕动,无数的骨屑碎末和碧绿鬼火如同雨点般撒下地面。 天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彷徨无措。她知道宕冥那一声大喝是种警告——他决意豁出全力背水一战,无暇再分神照顾她,若继续在此地逗留不去,很可能被误伤。 但是,宕冥却是因她之过才陷入绝境,若是就此离去,天娜怎么也无法安心。而且宕冥最后那声大喝,听在她耳中仿佛变相的责骂,被有愧于心的天娜照单全收。在难过、伤心、自责……种种情绪的打击下,天娜只觉全身无力,几乎无法继续悬浮在空中。 天娜的精神不稳,连带着谢月也没有办法稳定身形,整个人随着主子的情绪起伏在空中载沉载浮,吓得面青唇白,最后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小、小姐,你别吓我啊!” 天娜被她带哭音的叫声一刺激,脑子清醒了几分,转过脸看了看谢月,一错银牙,拿定了主意,恨恨地挤出一句话:“好!你要我走,我就走!” 说着,她用力一拽谢月,飕的一声就飞到了十里地外。 谢月只当主子是受不了宕冥的喝斥,赌气离开。天娜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 “老狐狸,你不是埋伏在路上打算捡便宜吗?只要你敢冒头,我一定把你的脑袋砸成一个烂西瓜!” 因着伤心悲痛,因着自责怨恨,怒火中烧的天娜如一道银色闪电掠过天空,只苦了清醒着的谢月,单薄的身体被迎面扑来强风吹成一条直线,和她的姐姐一起,像两条没有自主意识的尾巴一样拖在天娜身后。 飞了一阵子之后,马可西亚斯果然如天娜预料的一般出现了。张开鹰翼,从云层中扑出的他,身上放射出美丽的火红光芒,犹如来自天外的流星陨石,准确、凶猛地狙击了天娜。 这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天娜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猛然来了个空中急刹车。不过,她的这种反应还在马可西亚斯的预料之中,并没有脱离危险。真正出乎老狐狸意料之外的是,在急刹车的同时,天娜顺势挥动双臂,把谢家姐妹的身体在空中抡了半个圈,向下甩去,借着这股坠力的拉扯,配合精神力的驱动,天娜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翻着跟头落向地面,竟比马可西亚斯还要快了半拍,藉此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进而从他的攻击轨道上逃脱。 “轰隆”巨响声中,泥土如喷泉般飞上半空,天娜则拽着谢家姐妹斜斜飞开,轻轻飘落。 在地面上站稳后,天娜松开手掌,谢家姐妹像两瘫泥一样倒了下去,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谢晴空苏醒了又昏过去,谢月则是昏过去又醒过来,她的胳膊由于受天娜的大力挥甩而脱臼了,痛得泪眼涟涟。而一向对她爱护有加的主子,此刻全然没注意到她的痛苦。天娜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土坑上。 “带你姐姐躲远些。”丢下这句话,天娜迈着沉着而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每一步下去,她的面容和身材就会变得成熟一分,过了将近一半路程后,天娜已经完成恢复了成熟的相貌和体形,浑身散发着女王的威严,浓密的寒气,在身周形成了大颗大颗钻石般的结晶。 与之相对,土坑中喷出了鲜红的火花,马可西亚斯招展着华丽而炙热的翅膀,缓缓浮上。刚露出一个头,失去耐心的天娜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攻击。 钻石般的冰晶旋转起来,变成寒冷的旋风,怒吼的冰之龙,在瞬间飞越过六公尺的距离,突然出现在马可西亚斯眼前,向他挥下锋利且无情的爪牙。 马可西亚斯临危不乱,双手一伸,竟探进了贲张的龙口。下一刻,千亿枚灼热的金针穿透冰龙的身躯,如同一群疯狂的毒蜂冲向天娜。 天娜的眼神更加冰冷,手指一搓,被火焰蜂冲击得支离破碎的冰龙残躯爆绽开来,铺天盖地的冰尘仿佛一张巨大的水晶网罩住了蜂群。 “还给你。”天娜素手往前一递,水晶网收缩成球,内里透出明亮的火光,炮弹般轰向马可西亚斯。 “真是很荣幸……”马可西亚斯终于开口说话,声线宛如冰冷的刀锋,有力的动作却透着火热的激情。“得到陛下最宠爱的郡主馈赠重礼,这实在是使我感到相当高兴和光荣。” 嘴上说着讥讽的台词,马可西亚斯双翼一拍,魔狼形相暴现,一口就吞下了内有玄机的冰球,骄傲地昂首长啸一声,火眼凶芒绽射,雷霆飞冲,宛如重型坦克般卷地扑来。 天娜起先还以为这头魔狼也是马可西亚斯制造的能量生物,待听到它发出的啸声,方惊觉不对。 “搞什么鬼……” 面对气势汹汹扑来的魔狼,天娜花容变色,本能地往旁边一闪。眼角余光瞥见谢家姐妹仍然呆在原地,自己这一让,就等于将她们送到了狼吻下。那个谢晴空倒也罢了,她却狠不下心放弃情同姐妹的谢月。 心念电转,天娜的手臂突然像鞭子一样抖动起来,掌心飞出一串冰的锁链,尖端呈三棱状,形如枪头,朝魔狼的眼睛刺去。魔狼体形虽然巨大,动作却很灵巧,往旁边一跳,让过冰之锁链的攻击,停在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 如果从空中看去,用一根线把马可西亚斯、天娜、魔狼、谢家姐妹串起来,就会出现一个曲折的闪电符号。闪电的两端分别是马可西斯和谢家姐妹,中间部分的两个转折点则由天娜和魔狼分别占据。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魔狼攻击谢家姐妹,它就会受到天娜来自侧面的攻击;而天娜如果去攻击魔狼,她的后背就彻底卖给了马可西亚斯;而马可西亚斯攻击天娜的话……他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还会给魔狼创造出选择攻击对象的机会。 于是,马可西亚斯准备向天娜下手了。 两颗火球出现在他的身体左右,吸引了天娜的目光。而魔狼的视线,则开始向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谢家姐妹方向倾斜。 出于对马可西亚斯的了解,天娜根本不相信对方会用那两个摆在明面上的火球来对付自己。生着一个狼头的大候爵胸膛里跳动的却是一颗属于狐狸的心。 结果就如同天娜的预料一般,同时也出乎她的意料。首先发难的竟是那头魔狼,之前被它吞下的冰球变成冻气从嘴里喷出,瞄准了天娜的双脚,目的显然是想封住她的动作。由于身后有马可西亚斯虎视眈眈,天娜不可能再往后退,于是只得拔身跃起来回避攻击。 马可西亚斯以恰到好处的节奏提前一步朝空中射出火球,天娜跃起的动作,仿佛是在把自己的身体往火球上凑,这种情势只能说用“自寻死路”来形容。 不过,以天娜的能力,要化解这两个火球的威胁轻而易举。但真正的杀招却是在她消弭了火球的能量之后才发动。 露出森森白牙的魔狼,趁着她接下火球后动作略为迟滞的空隙,再次以她的双腿为目标,纵身扑了上来。 剧痛沿着小腿一路冲上头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天娜的两条小腿都陷在了魔狼的大嘴中,移动能力遭到封杀。整个身体也失去平衡,破绽大露,马可西亚斯乘机冲了上来,双翼荡开锁链,左手如鹰爪,抓向天娜的咽喉。右手并指如剑,指头上透出隐隐火光,直刺眉心。 面对这等双管齐下的猛招,天娜在正常情况下也感难以招架,多半会选择闪避,但此刻双脚失陷狼吻,破绽大露,无论想要招架或闪避皆不可行。可她脸上却不见惊谎之色。 马可西亚斯心下生疑,但假设易位相处,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办法可以化解危局。加上此刻已成离弦之势,他就算想要撤招抽身,都不容易。于是大候爵索性不去多想,手上再加了三分力道,冒着可能会把天娜当场击毙、触怒皇帝的风险,也要稳稳拿下这一仗。 天娜眼中的讥诮之色更深,透出淡淡紫光。马可西亚斯看在眼中,惊在心里,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了。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他再变招。眼睁睁看着天娜轻启檀口,用仙乐般的声音,吐出一个“滚”字! 就这么一声令下,想要偷袭天娜的马可西亚斯就被硬生生地打断了攻势,真个在空中翻起了跟头,一路“滚”下地面,摔得灰头土脸,连翅膀都差点折断。 逼退马可西亚斯后,天娜垂目向魔狼看去。那畜生煞是机灵,立刻松口逃开。天娜也不追赶,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刚跃起一半的魔狼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保持着那瞬间的运动姿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过还没挨上泥面,就被天娜挥出的锁链透颅穿过,一绞一抖,爆头而亡,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马可西亚斯刚刚挣扎起身,目睹了这一幕,遍地生寒。 “这便是陛下赐予你的第二能力?是什么名堂?” 天娜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冷冷地回答:“你这头将死的畜生,不配知道。” 马可西亚斯眼底泛起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低吼道:“小丫头,你别不识抬举。” “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狗头,那又怎样?”天娜不为所动,把玩着手上的锁链,正眼都不看对方。 马可西亚斯反而冷静下来,他抖抖了身体,收起翅膀,又伸手掸净衣服上的灰尘,整理好仪容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顶崭新的绅士帽扣在头上,双掌并拢,再一拉,手上就多了根文明棍。 天娜冷眼看着他的表演,竟始终寻不到出手的机会。正郁闷间,就见马可西亚斯丢了个棍花,扬棍遥指着自己,冷笑道:“小丫头,你难道忘记了吗?我可也是法典上有名的贵族啊!” 天娜闻言色变,她还真把这岔儿给忘记了。 下一瞬间,马可西亚斯眼中也透出了妖异的紫光…… 第五集 困之卷 第一回 威胁 轰地一声,天空中闪出一道炽烈的火焰,变成火人的宕冥挟着虎虎的风声猛地冲撞了进来,云层里的亡灵不由齐声尖啸,一时间声浪如滚滚雷鸣一般在天地间奔走,轰隆隆的声势显得十分骇人。 宕冥眨眼间便已掠至云层中心,顿时,巨大的声浪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见不到一具骷髅,只有冷冷的阴气萦绕在身周,心中越发断定这片死云其实是一种阵法。他张开天眼,但见前方应该是阵眼的位置飘浮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应该已经死去的墨脱尔。 宕冥漂浮在墨脱尔身前数百米外的半空中,冷然一笑道:“你这妖孽竟然还敢前来挑衅,真是找死!” 此刻他周围的死灵的尖啸仍未停止,但那排山倒海的声浪却盖不住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到了云层中每一个角落。亡灵们听到他蕴含无上佛力的声音,尖啸声顿时戛然而止。 墨脱尔紧闭着嘴,在云中却扬起了一声叹息,仿如九幽之底传来,冰冷的声调中透出一丝不屑。 宕冥也不再说话,突然将金刚杵使出手,迎空一抡,杵身色泽急剧转变,霎时间已经开始发出刺目耀眼的白色光芒,一直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身上的尸焰也被吸进杵内。同时,他古铜色的脸皮下扬起一股青气,却是再度运起那“大功德天转业诀”,以自身过去修行积累的功德为交换,化解尸焰焚身之劫。 施行这等转业之术,要冒极大的风险。若消耗的功德超出了施术者过去的积累,立刻就会出现反噬。尤其令施术者悬心的是,因果律不是建立在人类的道德衡量标准上,纵是宕冥这样自幼修行的佛门中人,也算不准自己过去究竟积修了多少功德,够不够救自己两次。 生命无价啊!如果说之前一次使用转业诀化解危难,他有八成的成功把握,这一次的信心就只剩下不到三成。 佛祖垂怜,他又一次成功了。当附着在身上的最后一缕碧焰也被金刚杵吸收后,宕冥暗暗松了一口气,长啸一声,整个人刹那间横过百尺的距离,奔墨脱尔直射而去。 墨脱尔身上的黑袍飞扬起来,身形亦飘然迎前,就在宕冥的金刚杵及体之前,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宕冥并没有惊慌,对方的身法虽然诡异,在他已经张开天眼的情况下,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身形急停之下,金刚杵一转,溢满的灵光猛地从左肋下穿出,如同一颗流星般直射往身后。 墨脱尔纤瘦的身影刚刚自后方血云中浮现,充满浩然正气的灵光已经迫近眉睫,眼看就要在他的额头上开个大洞,不由得发出一声怪叫。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天地间的一切似乎忽然慢了下来。急如流星的灵光也受到了影响。 就在刹那间,墨脱尔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骷髅出现在他刚在的位置上,接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面对扑面而来的灵光,骷髅眼窝里的碧焰闪了闪,似乎感觉非常困惑。就在它空荡荡的脑壳得出答案之前,“喀喇”,灵光已经贯穿了它坚硬的颅骨,浩然佛力电流般传导到每一块骨头里,涤净了污秽的尸焰,解放了被束缚在尸骨中的怨灵,失去这二种能量支撑的骷髅骨架土崩瓦解,一根根闪着白光的骨头穿透血云,雨点般坠落地面。 这一击虽未命中,却给了宕冥转身的时间,挥动手臂,那道灵光立刻改变了运动轨迹,发出撕裂般的厉声,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向墨脱尔荡去。 先机尽失的墨脱尔只得重施故技,抓来另一个骷髅当替死鬼,借机遁走。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灵光鞭已如索命无常般第三次缠了上来。 就这样,墨脱尔不停地移形换位,左躲右闪,明明是在他自家的法阵中,却被宕冥赶得有如丧家之犬,连把舌头吐出来喘气的空隙都没有。 反观宕冥,悬停在血云中心,意态舒闲,随着他手中金刚杵挥、甩、点、戳,那一道灵光时而化作撕破黑暗,连接曙光的闪电之鞭;时而化作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破邪神箭;在污秽厚重的血云中自如来去,把挡在前进道路上的骷髅和凶灵一一笞碎、贯穿,送归尘土。 转眼之间,墨脱尔炼化的三百碧磷骷髅已经被消灭了大半,自身能量也在不断的传送中急剧消耗,说不定没等剩下的骷髅被当作替身用完,他本人就会因为精神能量见底,先死在宕冥的追命灵光下了。 可是,在这种连感受恐惧的时间都没有的情况下,墨脱尔根本不可能去思索对策,只能机械地重复同一套动作,在有限的空间中来回挪移。 不过,这未尝也不是好事。因为他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可能拖住宕冥,给主子争取时间去擒拿人质。所以,此时真正该担心、该着急、该恐惧的人是宕冥。 然而,宕冥却一点也不担心、着急和恐惧。事实上,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去做多余的思考,一门心思只想诛灭眼前的这个邪魔外道。若非如此专心,他也不可能把墨脱尔逼到这般窘境。 巫灵族运用精技的本领,远在一般变种人之上,若是宕冥不够专心,只要给墨脱尔半秒的空隙,他就能驱使骷髅扳回局面。不幸的是,他碰上了宕冥这么一个实心眼的人,做一件事就是一件事,愣把他盯得死死的。每次他施术移位,在身形浮现之前,宕冥就能凭天眼和敏锐的六识抢先一步捕捉到他的位置,驱动灵光杀至,若不赶紧遁走,勉强招架只会招致灭顶之灾。 可是若不能改变这种疲于奔命的恶劣局面,最后还是只能落个败亡的下场。 又一次遁移过后,墨脱尔只觉体内一片空荡荡的,从头到脚,再也压榨不出一分能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灵光带着胜利的啸声扑面而来,万念俱灰的同时,内心竟隐隐有种解脱的欣喜。 “希望主人那边已经得手了。” 只能束手待毙的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一团东西忽然飞了过来,护在他的身前。 墨脱尔一怔,由于距离太近,他没看清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远处的宕冥,却通过天眼看得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随天娜离去的谢家大姐头晴空。 宕冥心中一沉,反应却非常迅速,金刚杵一晃,眼看要打在谢晴空身上的灵光弹骤然绽裂,千丝万缕,织成一张罗网,将谢晴空整个人密密包住,拉了过来。 死里逃生的墨脱尔急忙抽身向后飘去,看那架势,似乎是想退出云层。宕冥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浓眉一紧,抬起左手,虚空一抓。墨脱尔只觉胸口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巨爪扣住,将他生生拽转回去。 宕冥右手托住谢晴空,见她身上穴道未解,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抛送进来,那天娜和谢月两人只怕也已落入敌手。这种情况下,他怎能放任墨脱尔逃离,说什么也要将他擒下,用来交换人质。 云层外的敌人也很明白宕冥的想法,墨脱尔刚被制住,一抹火线透云射入,干净利落地斩下了墨脱尔的头颅。 宕冥大愕,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火线几下晃动,竟将墨脱尔的身体大卸八块,连着头颅一起卷走,留给宕冥的仅仅只是被龙爪手气劲锁住的那少许骨肉,不过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上那么一点。 回过神来的宕冥苦涩的一笑,手上抓着的这么点东西连墨脱尔身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留之无用,弃之不甘,索性运劲一绞,锉骨扬灰,小小地出了一口闷气。 宕冥并没有着急离开血云,而是先救醒了谢晴空,因为担心对方不分青红皂白找自己麻烦,所以没有敢解开她的穴道。 事实上,从少女醒来后的表情变化可以看出,他的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他非常确信,如果对方的手脚可以自由活动的话,自己脸上和身上一定会多出些不需要的勋章。 可是当他开口问起天娜的遭遇时,麻烦来了。 “解开我的穴道,否则你什么也别想知道!”谢晴空斩钉截铁地回应。 宕冥迟疑地说:“那你可千万不要乱来!现在强敌在侧,你乱来的话只会害大家一起完蛋。” “在你眼中,我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吗?” 谢晴空眼里喷出的火花,把宕冥灼得身体一抖,想要说些话补救,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见他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左手在少女身上一拂,解开了禁制。 谢晴空得了自由,肩膀一耸,宕冥有如惊弓之鸟,闪电般缩回环抱她腰肢的右臂,将她推开,借势后退,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作势戒备。 没了宕冥的扶持,还没有掌握御空力奥秘的谢晴空立刻向下坠落。宕冥暗骂自己糊涂,急忙冲上前去想要将少女拉起,伸出去的手却被打了回来。 “别再拿你的臭手碰我!”谢晴空恨恨地喝了一声,伸手在半球形的腰带扣上一按,坠势顿止,身体稳稳地悬停在空中。 “瞧你刚才的熊样,”谢晴空冲宕冥撇了撇嘴,一脸的鄙夷。“怕我打你呀?” “难道不是吗?”宕冥呆头呆脑地反问。 谢晴空哼了一声,举起手臂,挺胸伸腿,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宕冥恍然大悟,脸上一阵发烧。 为了化解尴尬情绪,宕冥转动脑袋,东张西望,发现云层的颜色由刺眼的血红变成了淡淡的胭脂红,呼啦啦的一阵风吹过,被吹得七零八落纷纷碎碎。 接下来,他看见了天娜——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蜷在谢家小妹的怀里。 宕冥下意识地迎了上去,但从谢月身后浮现的黑影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马可西亚斯?”宕冥的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两颗黑扣子。 “我们又见面了,我再次郑重邀请阁下到我的府上做客。”狼首人身的大候爵裂嘴一笑,森森白牙在阳光下闪烁起刺人双眼的光芒。在他身旁,正忙于拼凑自己身体的墨脱尔抽空瞥了宕冥一眼,怨毒的眼神令人心悸。 不过,比起狼头总督虚伪的笑语,墨脱尔仇视的眼神反而让宕冥觉得安心,原本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看到墨脱尔的表情,忽然有了说辞:“您口口声声说欢迎,我看贵属下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欢迎的意思。这还是当着您的面啊!” 马可西亚斯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宕冥居然会这么说。他刚才那番话说来不怀好意,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好像认真当了一回事,呛人不成反被呛,脸上的绒毛一阵耸动,显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但是,他不可能就着宕冥的话去训斥自己的忠心部属,因此不得不撕下虚伪的面具,很窝心地发出赤裸裸的威胁,命令宕冥和谢晴空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见敌人翻脸如翻书,宕冥除了露出讽刺的笑容,一时间也想不出从马可西亚斯手上解救人质的方法,表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笑容一闪即逝,迅速被沉重的阴霾取代。 宕冥侧过头扫了谢晴空一眼,见她同样是神色沉重,愤怒、焦灼和无奈的表情混杂在一起,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束手无策的心情。 这种情况下,宕冥只有努力回忆在少林寺接受短期培训时,无常教导处理人质事件的方法。 “首先,你要确立绝不妥协的心态。”无常严厉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接下来,你要分析敌人的性格和心态,结合现场情况做出判断……” 马可西亚斯却根本不给他分析的时间,见其沉吟不决,立刻有了动作。 承载着天娜和谢月的飞碟忽然放出强力电流,毫无防备的谢家小妹被殛得蹦了起来,脑袋撞在光罩上,血花迸出,又在瞬间被电流蒸发无踪。 宕冥脸色一变,还未说话,谢晴空已经惊惶地连声大叫起来:“别伤害我妹妹,我愿意投降!” 马可西亚斯毛茸茸的脸上再次浮起得意的笑容,对谢晴空道:“小姐,你很识时务。不过你的同伴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感受到谢晴空投来的哀求视线,宕冥叹息一声,不甘心地放松身体。 谢晴空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马可西亚斯。 狼头总督的笑容越发灿烂,语气也更加彬彬有礼:“这位小姐,请您把这位先生手上的那件危险的凶器拿过来,然后,和您脖子上的那个铃铛一起放到这个盘子里。” 说着,它屈指一弹,中指上的戒指飞射而出,在高速旋转中变成了一面飞盘,稳稳停在谢晴空面前。 听到这个要求,谢晴空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铃铛,转眼向妹妹的脖子瞄去,只见那雪白如天鹅绒般的玉颈上已经是空无一物。 马可西亚斯晃了晃脑袋,几下清脆的铃声重新吸引来谢晴空的注视。当她看见属于自己妹妹的金铃深埋在狼首总督浓密的体毛里时,除了感到愤怒,脖子上不由得一阵发痒,连忙愤愤地扯断系绳,摘下金铃丢进飞盘里。 但是,当她向宕冥伸出手去时,男子却做出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宕冥侧转过身,奋起全身功力,把金刚杵朝着远方的连绵山脉掷去。 马可西亚斯还来不及出声阻止,金刚杵已经变成一个闪光的小点,旋即被太阳的光芒所掩盖,不知去向。 狼头总督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从他口中蹦出。宕冥却毫无畏惧地看着它,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和轻蔑。 马可西亚斯胸中怒火更炽,正想再启动机关,通过折磨人质的方法来惩罚宕冥的不合作。却见对方抬起手臂,伸出食指,遥遥瞄准自己的脑袋,眼中射出一股杀气。 如此明显的警告,让马可西亚斯犹豫了。虽然自己手中握有人质,看势占尽上风,但宕冥要真是卯起来拼命,自己反而会有大麻烦。毕竟天娜的父亲是帝国最大的诸侯之一,在没拿到他要造反的真凭实据之前,决不能伤了他女儿的性命,否则会给皇帝陛下造成极大的困扰。 有了这一层顾忌,马可西亚斯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怒气,给身旁的墨脱尔使了个眼色。完成身体再生作业的墨脱尔立刻会意,朝金刚杵消失的方向飞去。 部下离去后,马可西亚斯调过头恨恨盯了宕冥一眼,又命令愣住的谢晴空:“把你那条机械臂也卸下来,别玩花样,否则你妹妹就有苦头吃了!” 恶恨恨的语气与之前有天壤之别,显然这位狼头总督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谢晴空一言不发的卸下左臂,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盘子里。手刚缩回,飞盘边缘发出光芒,形成坚固的球面罩,把盘中物品与外界隔绝开来,倒转飞回到马可西亚斯手中。 收起飞盘,马可西亚斯又抛了两样东西给谢晴空。谢晴空接过一看,险些失手把那东西扔出去。 珠圆玉润的球形躯体,纤细多节的八条长腿,如果不是表面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芒,谢晴空一定会以为这是两只活生生的蜘蛛。 “把它们放到你和同伴的后颈上。”马可西亚斯的指示让谢晴空感觉更加恶心。 可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反对和反抗对方的命令。她用两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挟起一只机械蜘蛛,抬头向宕冥看去。 宕冥默默地转过身体,把宽阔的背部与结实的后颈亮给了她。 谢晴空内心掠过一股复杂的情绪,眼睛有些涩涩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对不起。”当她把机械蜘蛛轻轻搁到宕冥后颈上时,不自觉地道歉。 宕冥惊奇地扭过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话刚说到一半,机械蜘蛛的八条金属细腿已经深深扎入血肉,直透骨髓,放出电流麻痹了他的神经。 身体失去控制的宕冥,没有办法再靠自己的力量停留在空中,像块沉重的石头一样跌落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好在未经过开发的土地比较松软,草层厚密,加上宕冥的身体异常结实,因此这一下只是把他摔昏了过去,手脚和骨头都没有断折。 谢晴空吓了一大跳,就在她低下头去的时候,对面的马可西亚斯“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剩下的那只机械蜘蛛突然动了起来,顺着手臂灵活地爬到了她的脖子上。 谢晴空只觉后颈微微一痒,跟着整条脊椎一阵发麻,像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驰剂一样,手脚都软了,如果不是靠着重力腰带支撑,也和宕冥一样栽下地去了。 “可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谢晴空内心充满了后悔。“这下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与谢晴空的感觉相反,马可西亚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比轻松,毛脸上也绽开了真诚的笑容。 “我要郑重地感谢您的合作。”马可西亚斯凑到谢晴空身前,热乎乎的鼻息喷在少女脸上,不无嘲讽地说:“你是一个好姐姐。” 这句看似赞美的评语,却刺激谢晴空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仿佛火焰一样炙灼着她的身体,抗拒着蜘蛛电流的侵蚀。 从少女肤色和肌肉的不正常变化中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马可西亚斯收敛了笑容,缓缓地说:“你看上去太激动了,好好地睡一觉吧。” 随着它的这句话,机械蜘蛛放出的电流强度骤然增强,谢晴空仿佛听到体内传来神经断裂的响声,头疼欲裂,勉强抵抗几秒钟后,终于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第二回 营救 谢晴空恢复神智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 宕冥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谢晴空想要转动脑袋,却发现没办法控制肌肉运动。只得尽量转动眼珠,向侧面瞄去。 宕冥的双手分别套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黑色金属球,像耶酥一样呈十字形悬挂在她旁边,身上没有看到受刑的痕迹,不过整个人被剥成了光猪,只剩下一条裤衩遮掩着第三点要害。 谢晴空像触电一样移开视线,几经努力,才挤出微弱的声音:“我还好,只是使不上力气。”喘了口气又问道:“我家的阿月呢?” “在你右边。”宕冥的声音也显得中气不足,不过吐字要比谢晴空清晰的多。 谢晴空急忙转动眼珠朝右侧望去,恰好迎上妹妹的视线,只不过,那是饱含愤慨的目光。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傻姐姐?”谢家小妹的声音和语气都意外地充满了力量。“你是不是人啊?居然会屈从于一头狗的威胁!对待那种畜生,直接拿拳头揍它的鼻子就好!那样做的话,小姐和我都可以得救。现在可好,小姐完完全全落到那头畜生嘴里了,要是她受到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呆呆地听着妹妹的指责,没有说上半句话,谢晴空觉得自己的生命力仿佛在慢慢流失,头越垂越低…… “不要苛责你的姐姐了。”这时候,宕冥那虚弱,但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不得以才屈服的。” 宕冥一开口,谢月立刻不做声了,但她看着谢晴空的目光仍然充满怨恨。 “请你抬起头来吧!”宕冥面带温柔而认真的表情对谢晴空说道:“你不必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愧,因为你的行为是经过我这个队长同意了的。如果结果证明这个选择是错误的,需要有人为此负责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可是,你是在我的逼迫下才……”谢晴空重新抬起头,和谢月一起惊讶地看着这位几乎被她们遗忘了身份的男子。 “你有逼迫过我吗?用语言还是用暴力?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宕冥微笑着打断了谢晴空的自责。“一切都是我的决定。你们要相信我,相信自己的同伴。” 听到宕冥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谢家姐妹对视一眼,若有所悟。 见两位少女终于安静下来,宕冥微微仰起头,凝视着连一丝缝隙也不见的天花板,在心中默默遥问远方的同伴。 “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火焰,黑色的火焰,如猛兽的利爪般划过墨脱尔的胸口。 “哇——”凄厉的惨叫声刚响了一半,就淹没在了爆发的烈焰中。仿佛来自地狱的如墨黑焰中涵含着令人诅咒的奇异力量,将墨脱尔的灵魂牢牢拘禁在熊熊燃烧的躯壳里,无法挣脱,最后一起化作了飞灰。 在墨脱尔的肉体与灵魂都被消灭之后,漆黑的火焰中透出一点金芒,光芒虽弱,落在某人眼中却比太阳还要灼人。 明寐抬起手,挡住眉心,在那里有一只黑色的竖眼,似乎承受不住金芒的刺激,借着手掌阴影的掩护,迅速没入皮下。待到明寐重新移开手掌时,额头已经是一片光滑,看不出任何异常。 与此同时,他胸口的衣服凸起了一个小包,伴随着布料的撕裂声,一个小小的金刚橛坠饰飘了起来,与火焰中的金芒一应一和地放射出脉脉乌光。 明寐扬了扬眉毛,左手压下几欲脱缰而去的金刚橛,右手探进火焰,包住了那一点金芒,顺便将剩下的火焰能量吸回体内。 收回紧握的拳头,明寐缓缓张开五指,看清了掌中之物后,冷哼一声:“那些废柴,果然是出事了。” 似乎听懂了明寐说的话,本来已经弱下去金芒忽然又激动地闪烁起来,仿佛在抗议什么。明寐眯起眼睛,干脆地合起手掌,把那物塞进腰带上的储物格,嘀咕道:“你倒挺忠心的。不过被那僵尸捡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 话音未落,储物格里传来“咯噔咯噔”的撞击声。明寐做侧耳倾听状,片刻后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明白你的苦衷了,你就别再闹了。如果再不放老实点,你那位废物主人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 储物格里终于安静了。 明寐脑海中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你打算孤身杀进总督府救人么?” “有什么不妥吗?”明寐故意反问。 出乎他的意料,Doppelganger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回应道:“没什么不妥,总督府里应该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你的好手了。不过……” “我就知道一定还有个转折。”明寐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绝对不可以给侯爵大人脱衣的机会!”Doppelganger一字一句地叮嘱。 虎王线条刚毅的脸庞掠过一抹扭曲的纹路:“你以为我是变态吗?” “不,但是侯爵大人他会变身。”Doppelganger很冷静地回答。 “不脱衣服他就变不了吗?”感觉受到戏弄的明寐气恼地反问。 Doppelganger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 明寐默然,踱了几步,腾身飞起时突然叹息:“中层管理者的压力还真是大呀。” 这一下,换成Doppelganger说不出话来。 亚的斯亚贝巴市,郡守府地牢。 宕冥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位总督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谢晴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想死吗?” 谢月很傲气地回答:“他不敢!” 宕冥跳过谢晴空,探头追问谢家小妹:“他为什么不敢?” 这一下可把谢月问住了。她刚才只是顺口一答,现在被宕冥这么一逼,再仔细想想:马可西亚斯或许会顾忌她家小姐的身份,不敢伤害天娜。可自己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侍女,姐姐和队长又都是人类,那狗头郡守好像没什么理由不敢杀她们三人。 可现实情况是,三人虽然失去了人身自由,却没有受到一丁点皮肉之苦。 “这真的很奇怪呢!”谢月歪着小脑袋,喃喃自语。 “有什么好奇怪的。”谢晴空冷淡地插话道:“那狗头夺走了我们的法器,却没有夺走我们生命的理由只可能是那个了。” “那个!哪个?”宕冥和谢月分别从左右对谢晴空投以疑惑及不确定的视线。 “当然是‘月之门’了!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谢晴空不可思议地朝两边望了望:“难道你们两个连我们此行的目的都不记得了吗?” “不可能吧。”宕冥迟疑地说道:“它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谢月也出声附和:“是啊,这个秘密应该只有我们和空中少林的那两个老贼秃才知道。” “别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谢晴空教训道:“你真的认为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这个秘密吗?我敢肯定,你家小姐的老爸绝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月之门’的秘密了!既然他可以知道,那咬了我们一口的这个狗头郡守作为他的政敌,多少也会刺探到一些情报,或出于自身的野心,或出于打击政敌的欲望,针对我们下手。” 谢月嘴唇颤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虽然忠诚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可是她效忠的对象是天娜而不是天娜老爸。在谢晴空把话挑开之前,她或许会在爱屋及乌的心态影响下,潜意识地避免去想一些东西。可一旦话被挑明,她思考起来就没有那些顾忌了。 回想在埃及郡时,自己跟在小姐身边看到的、听到的一些东西,再与现在掌握的资料相结合,谢月心里已经相信了自己姐姐的判断。不过,因为她心里还在闹别扭,所以没有在口头上表示赞同。 谢晴空从谢月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端倪,不禁心下黯然,一时间也沉默了。 谢家两姐妹的神情落在宕冥眼里,他半是明白,半是糊涂。明白的是,谢晴空的判断应该不错;糊涂的是,这两姐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纠葛。不过性子直爽的他向来是有不懂的就问,不方便问的就放到一边晾一晾,优先考虑自己能搞懂的问题,处理自己有能力解决的事。 脑子一转,宕冥突然失声惊叫:“不好,天娜她有危险!” 此言一出,谢月大惊,一迭声地追问:“你说什么?小姐为什么会有危险?那狗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宕冥额头见汗,分析道:“如果它的目标真的是‘月之门’,那四件法器势在必得!抛开我和明兄弟不提,它只从你们姐妹两人手上夺得了一件法器,只剩下天娜她体内的舍利珠……” 话才说到一半,谢月已经明白了宕冥的意思,花容惨变,颤声道:“难道、难道你怀疑那狗头会丧心病狂,剖、剖~~~”说到这里,这位忠心的侍女牙关打战,再也接不下去。 不过她想表达的东西,宕冥和谢晴空完全明白。别说宕冥,就连对天娜素无好感的谢晴空,顺着妹妹的话想象了一下,也不由得遍体生寒,心生同情。 宕冥和谢晴空都不敢接话,然而这种时候,沉默只会刺激更加恶劣的想象。谢月脑中如放恐怖电影集锦般滚过各种血腥的画面,心脏每秒钟狂跳一百下,换成正常人心脏早已经爆炸。就算是变种人,这样的心跳速度也已迫近红色区域。伴随着心跳加快,谢晴空体内血管扩张,血流量暴增,进而导致全身肌肉痉挛,白皙的皮肤上仿佛被红漆刷过一般不说,还凸起一道道扭曲的肌理条纹,宛如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钻来钻去,煞是可怖。 宕冥和谢晴空见状大惊,齐声高呼,想要安抚谢月。可少女耳中已听不到半点外界的声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摆脱身上的拘束器,去救她的小姐。在惊人的意志力驱动下,套在她手上的黑色球体同墙壁一寸寸地拉开了距离,两者之间,可以看到有蓝色的电磁弧光在急促地跃动,囚室里的警铃也一声凄厉过一声。 就在谢月的双手几乎要挣脱束缚的时候,一直蛰伏在她后颈上的机械蜘蛛适时放出一股强度经过精心计算的电流,完美出演了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 娇躯一震,谢月的瞳孔骤然放大,已经举到胸前的双臂,猛地弹回,细密的血珠在空中飞散开来,仿佛舞台上徐徐降下的红色帷幕。 她的努力失败了。人也昏迷过去,可两个拳头犹不放弃的紧握着。 看着这位全身浴红的少女,宕冥痛心之余,一股惭愧的情绪油然而生,两个拳头也渐渐握紧。 “不要再叫了,让她安静地休息吧。”宕冥对不断呼唤妹妹名字的谢晴空说:“省下那点力气,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 谢晴空本来对宕冥的阻扰很不高兴,但他的下半截话让她露出惊讶的表情。四目相交,她悲伤的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和宕冥一样握紧了双拳。 郡守座的另一个房间,马可西亚斯正欣喜于谢月的金铃停止了震动,没想到另一枚金铃接着闹将起来,引发了新一轮共鸣,音波伤耳的强度非同小可,尖锐刁钻直入脑际,虽然催发精神力相抗,狼头总督仍然觉得耳膜仿佛要被撕裂一样,个中痛楚简直跟受酷刑没有区别。 更令它心惊的是,用于收藏两枚金铃的光子力护罩也在音波的摧残下变得时明时暗,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赶快加强护罩的能量!” 马可西亚斯火烧眉毛的大叫起来,可他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了铃声中。而且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它还能保持清醒和直立姿态,其他的研究人员和护卫,早在第一波铃声响起时,就被震晕倒地了。 发现自己这样叫喊完全没有意义,可怜的郡守大人不得不自己动手去调整护罩的出力。可它的指尖刚触到闸把,光子力护罩已经“啵”的一声炸开了花。两枚金铃打着旋飘了起来,化作一尾流星,朝大门飞撞射去。 马可西亚斯有心拦阻,可金铃破茧时产生的爆音非同小可,以它之能,刹那间也被震得摇摇欲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铃流星撞破厚达丈许的钛合金大门,就像用针刺穿一张薄纸般轻松,扬长而去。 待马可西亚斯稳住身形时,郡守府内各种警铃声响成一片,让刚刚被噪音折磨过的它心情大坏,唰唰两爪,以门上的破洞为中心,拉出一个大大的“X”型切口,再猱身一撞,穿透门户来到了走廊上。 经过这番发泄,马可西亚斯的情绪好转了不少,竖起耳朵仔细一分辨,发现除了身后研究室和走廊上的警报声外,收押宕冥三人的地牢和软禁天娜的房间也都在报警,不同类型的铃声显示,宕冥三人正在尝试脱狱,而天娜的房间则有外人入侵。 马可西亚斯略作权衡,便朝天娜的房间奔去。地牢门户重重,机关无数,宕冥三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克所有障碍,可以晚点再去处理。反倒是软禁天娜的房间缺乏物理防护,只能依靠人力守卫,碰上了真正的强者,明哨暗岗设得再多作用也有限。 一口气冲到天娜的房间前,只见尸横遍地,它所设下的明岗暗哨被一个不剩的无情拔除,可是房门仍然关得好好的,丝毫无损。而且,无论是自己的灵觉还是身上的仪器,都告诉马可西亚斯——天娜仍然呆在房间里。 从警铃响起到马可西亚斯赶到现场,中间用了大约半分钟。这段时间说来好像不长,但已经足够让入侵者挟带天娜离开郡守府,没理由还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等待它大驾光临。 反常的情况让马可西亚斯提高了警觉,没有贸然闯入房间——既然对方摆明了在等候自己,也就不怕他跑了。麻利地翻检了几具尸体,狼头总督自觉已经掌握了入侵者的身份,心中迅速拟定了对策,方才施然步入房中。 推开金、红漆相间的豪华木门,首先映入马可西亚斯眼中的是天娜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它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目光一转,停在了少女对面那张背朝房门的藤圈椅上。 “这位客人,你进来之前,应该让我这个主人知道才好。” 自觉胜券在握的马可西亚斯又开始表现自己的贵族风度。可是,当它看清从圈椅里站起来的男子相貌时,瞳孔突然缩成了一条缝,口干得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对方似乎觉得它的表情变化很有趣,于是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和善的笑了笑。 第三回 虎威 “里面好像很热闹。”明寐堂而皇之地站在郡守府大门前,庭院森森,却隔不断那一波强过一波的警铃声。“我们的队长大人,已经等不及开始自力更生了么。” “你这句话的语法好像有问题。”Doppelganger的指责让明寐差点跌倒:“你又用不着学外语,碰上什么生物都可以用意念沟通,管我语法有没有问题,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 “语法的运用,代表着一个人的逻辑概念。”Doppelganger无情地打击宿主。 明寐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这家伙,拐着弯子骂我脑袋不正常啊!” “到了这个时候你才开始犹豫,不觉得太晚了点吗?”Doppelganger又冷冷地刺了他一句。然后抢在他发作之前,做出了解释:“我可没偷窥你的思想,是你自己的脑电波太混乱,简直就像打了结的女人头发。” “男人的头发就不会打结了吗?”明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收敛心神,不再去想那些令他烦恼的往事,举步向前,视合金栅门若无物,护身气劲所到之处,削铁如泥,切出了一个直径等身的圆形门洞,就跟用圆规画的一样标准。 “你的进步真是令我吃惊。”Doppelganger难得的夸奖只换来明寐一个白眼:“我已经可不是小孩子,这种打一巴掌再给块糖吃的小伎俩就省省吧。” “我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Doppelganger淡淡的回应,感觉不出有一点不好意思。 明寐哼了一声,小心压抑内心的喜悦,直线急驰掠过庭院,闯入主楼。 踏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明寐感觉胸口一阵发闷,脑际跟着一阵晕眩,差点失控地撞上大厅中的柱子。连忙立定身体,自丹田提起一口真气,眨眼间恢复无碍,定眼看去,尽是些虾兵蟹将,不由心下纳闷:“刚才明明有感到一股相当强的气息,怎么突然消失了。” Doppelganger及时给予了提示:“刚才的威压来自后面的住宅区,和关押你同伴的地牢方向相反,你要先去哪边?” 明寐想了想,说:“还是先救人吧。”说话间,前后左右和上方都有变种人扑来,没等接近明寐身周三丈,人人脸上都像挨了一拳般倒飞回去,摔得唏哩哗啦,没有一个人还能爬起来,仔细看时,原来整张脸都被烧穿了,脑浆也被煮开,咕噜咕噜的直往外冒热气。 流烁着乌金光泽的流荧在明寐意念驱动下击退来犯之敌后,以他为中心轴贴地转了一圈,划开一个圆洞,被切下来的地板却没有唰的一下掉到底,而是像有什么东西托着一样,载着虎王徐徐降落。 如法炮制,连接穿透八层地板之后,重新脚踏实地的明寐打量着眼前空荡荡的门框,忍不住奇怪:“门到哪里去了?” “我想,地上的那些灰尘就是了。” 明寐蹲下身去,抓起一把灰尘,又冷又硬,还有一种涩涩的触感。“你说的没错,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要我了。” “谁说不需要你了。”宕冥左手拥着谢晴空,右手搂着谢月,步伐踯躅地走了出来。 明寐见状吹了声口哨,调侃道:“我在外面为你担心受怕,你却这里享受齐人之福。好没义气!” 宕冥苦笑:“别开玩笑了,帮我分担一个吧。” 明寐倒退一步,把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道:“朋友妻,不可欺。恕我不敢夺爱。” 见宕冥皱起眉头,明寐方才收起嬉笑之态,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可现在我们身处敌营,如果连我的手脚也被束缚住,可就太危险了。” 宕冥这才明白过来,赧然道:“是我考虑不周,误会明兄弟你了。” 明寐大度的挥挥手:“既然叫我一声兄弟,就别再说这种客气话。” 宕冥愁道:“可是让我一直这样搂着她们两个,影响行动不说,实在多有不便。” 明寐挠了挠下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这时Doppelganger给他出了个点子。 地面大厅,虽然几乎所有的警卫都由于攻击明寐遭到反击而殉职,剩下的文职人员倒没乱成一团。因为与人类世界长期敌对,奥罗帝国一直以军法治民,加上变种人体质也要优于人类,所以帝国内部文武职业的分工并不像人类社会的差异那么大,承担文职工作的变种人同样具有相当强的战斗力和严格的纪律性。这些文员之前没有参予对明寐的攻击,是由于府中警卫力量仍在,用不着他们代俎越疱,因此得以幸存。 目睹警卫队在明寐的一击下全灭,文员们虽然感到惊惧,却没有人生出退缩的念头。如果不是明寐得手后立刻遁入地下的话,这些文员早就自发组织起第二波攻击。 明寐突然消失让他们短暂的困惑了一下,接着就按照各人所在的位置,自发地组成小队,并依据职衔高低自动选出队长,准备要采取下一步行动时,一个奇怪的咤呼声从地下传出。 “驾!” “嗷!” 两头巨大的黑虎从地洞中一跃而出,在它们身后,拖着一块圆形的石板,上面端坐着二男二女,而掌握着驭虎缰绳的赫然就是之前一招击杀所有卫士的银发男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幕奇景震得目瞪口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明寐已经驾着黑虎战车穿破天花板,沿着屋顶野蛮闯入了郡守府的后院。 “怎、怎么会突然跑出两只老虎?” “下面你我也没去过,就算有老虎也不稀奇。我不明白的是,那两只老虎的身躯那么大,刚才是怎么通过那么小的洞口的?” 众文员的视线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间上下摇摆,比较着两个洞口大小的惊人差距,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想追上去。这是因为,后院对他们人来说,是一片不可逾越的禁区。 擅入者,惟死一途! 明寐自然是不知道这条规矩的,不过从越过前后院那道无形的分界线起,他耳边就又多了一个如同苍蝇般讨厌的警告声。大感不耐的他心念一动,拉车的两头黑虎中的一头猛然回首,张开大嘴把绕着战车盘旋的那只机械蜂鸟吞下肚去。 严格说来,被吞噬的机械蜂鸟并没有真正落入黑虎的胃袋,还在相当于食道的位置,就被可怕的高温彻底熔化、蒸发,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因为这两只黑虎,其实是明寐利用黑日真火创造出的虚拟生物,之所以显得这么活灵活现,秘密在于Doppelganger变成的缰绳上。 利用这根缰绳,明寐只需要一动念,就可以操纵两头黑虎做出任何动作,用于攻坚混战,突围强袭确实是便利之极。 现在,他就要利用这辆无坚不摧的黑虎战车,去扫荡敢于横亘在己方前行路线上的一切障碍!一路穿墙破壁,噬人焚物,只用了约莫十息的时间,一行人就抵达了法器指示出的、天娜的栖身之所。 “真是庸俗的品味。”这是明寐第一眼看到用金红两色彩漆装饰的房门时的评语。“为什么要停下来?这种东西破坏也不值得可惜啊!” Doppelganger沉默了片刻才给出了回答,严厉格说来,那只能算是它犹豫不定的自言自语:“这个感觉,难道是他来过?不可能吧……” 明寐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东西?说话不要说半截,主语明确点好不好!刚才你还在批评我逻辑不正常,怎么现在自己也犯起糊涂了?” 嘴上在为过去的事找场子,明寐暗中已经运起了黑日火劲,随时可以发出雷霆一击。 一头黑虎在Doppelganger的指示下,抬起爪子想去转动门把,可它却忘记了自己的本质是一团超高温的火焰,只是轻轻一触,黄金铸造的古典式门把就化成了一滩贵重的液体,反而焊死了房门。 Doppelganger呆住了,受它控制的黑虎也呆住了,高举的前爪也没有放下来,用一副颇为滑稽的招福猫姿式蹲立着,看到这一幕,明寐额头划下数道直线,宕冥则直接爆出了响亮的笑声。 受了刺激的明寐恼怒地丢开缰绳,右爪前探,虚扣住门板一扯,那扇门不过是硬木所造,怎么经得起他这一扯,被硬生生从墙内拉了出来。再顺势一扒,一声巨响,墙也塌了半边,顿时尘土弥漫。明寐缩回右手,重新握住缰绳一抖,驱使黑虎从那原本是门的洞中走了进去。 天娜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面对房门的藤椅上,看着闯进来的明寐微微冷笑,嘴角带着点讥诮道:“你敲门的方式真是粗暴!” 想不到天娜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指责,明寐怔住。这时候,宕冥从他身后跳出来,冲到天娜面前,一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的身体,一边紧张地问:“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天娜表情变得柔和,刚答了一句“我很好”,被宕冥大嗓门吵醒的谢月睁开眼睛,看见她后尖叫一声,翻身滚下地面,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抱住主子的小姐,未语先泣:“呜呜呜~~~小、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阿月没有能好好保护您,真是对不起。” 天娜伸手轻抚自己侍女的头顶,柔声道:“这不怪你。”宕冥接口说:“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考虑不周,作为一个队长,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说着他露出一个非常苦涩的微笑:“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就算死了,也一定会堕落阿鼻地狱,三生七世,永为恨苦。” 天娜闻言动容,眼角晶莹的泪珠跃然欲滴。宕冥见状,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帮她擦拭,半途中惊觉不妥,正要缩回,天娜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拉住,将细腻光滑的脸蛋牢牢贴在男子粗糙的掌心,轻诉衷情:“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知道。人力有时而穷,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因为你若永堕阎罗,我也绝不独活,黄泉路上,轮回道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没想到天娜竟会在这个场合公开告白,宕冥心中百味杂陈,惊喜羞惭,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大起大落,把他彻底震呆了。 其他人的脸色却都不好看了,明寐一张脸皮变得黑沉沉的,简直得跟锅底有一拼,忿忿地别过头去;伏在天娜膝头的谢月小脸则变得一片惨白,悄悄翻起眼珠,自下而上仰视宕冥,神色复杂至极;谢晴空的反应最平静,只是皱了皱眉头,但当她注意到自己妹妹那不正常的眼神时,两条充满英气的柳眉就像打了结一般,再也舒展不开。 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片刻之后,明寐的疑问声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这片奇怪的影子是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天娜不用看也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宕冥则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谢月仍在锲而不舍地用目光凌迟夺走自己小姐的臭男人;谢晴空倒是听见了他的疑问,不过满腹心事的她只顺着他的视线匆匆扫了一眼墙壁,随口应了一句:“我看这人影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便又去关注她的宝贝妹妹了。 明寐气结。 就在他郁闷地想要大吼时,Doppelganger给了他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如果我没弄错,那片影子应该就是大侯爵阁下在这个世上的最后遗迹。” “你是说它已经死翘翘了?”明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跟这家伙连个照面都还没打过,它怎么敢给我死掉!谁,这是谁干的?”喷火的视线扫荡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天娜身上。 “看来郡主殿下身边另有高人守护啊!”被妒火和得不到发泄的战斗欲望烧红了双眼的明寐,语气变得非常不善:“何不请这位高人现身相见。”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天娜却是不动声色,抬头瞥了明寐一眼,淡然道:“他已经走了。” 明寐剑眉一掀,追问道:“他是什么人?” “你刚才不是已经自己说出答案了吗?”天娜唇边又扬起明寐熟悉的抹讥诮冷笑:“他,就是高人呀。” 明寐怒气上冲,身前两头黑虎感应到他的情绪,齐声咆哮,威势惊人,结果却是令天娜冷笑的纹路更加深刻、尖锐:“好神气,好威风啊!” 谢月更是跳了起来,指着虎王鼻子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明寐闻声更怒,虎目圆睁,正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点惩罚,却见谢月身体一震,七窍流血的倒了下去。 谢晴空惊得魂飞天外,连忙扑了上去。宕冥位置靠近,抢先一步扶住了谢月,天娜也及时出手,玉手轻拂下,少女体表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冰尘,血液凝结在肌肤上,晶莹如红玉。 “你干了什么?”谢晴空从宕冥手上抢过妹妹,只觉触手冰冷,肌肉僵硬,呼吸几乎完全停止,仿佛尸体一般,不由更加恐惧。 “她需要休息。”天娜轻轻抬起一只手,拂过谢晴空的额头,一阵凉意透入脑内,顺着脊椎迤逦而下,压下她体内的虚火:“你也一样,做个好梦吧。” 温柔的声音仿佛催眠曲,唤起了身体受压制的倦意,形成一股强烈的困意,谢晴空来不及重新组织抵抗的意志,只低低地嘤咛一声,搂着妹妹的双臂紧了紧,两姐妹就一头倒在了天娜拉来的长沙发里。 明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天娜的这一系列动作,哼了一声:“假惺惺。”接着又道:“大家都是同伴,你想说什么不能让她们知道?” 天娜的指尖轻轻梳过发丝,缓缓道:“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不让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丢脸。”跟着脸色一变,语气骤然转冷:“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出言不逊,别怪我当众抽你耳光!” 决绝的话语连宕冥听了都为之心悸,虽然没有真个动手,明寐的脸色却仿佛已经被天娜抽了十七八记耳光一样,红得发紫。当年双方分手的时候,天娜都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重话,如今却…… 惨然一笑,明寐甩动缰绳,两头黑虎腾身跃起,朝天娜扑来。 宕冥大惊,一边高呼“明兄弟,你冷静些!”一边转身护住天娜,结起手印,准备催动最强的护身气罩。不料,身后绕过来两条柔若无骨的玉臂,轻轻按住了他的双手。 宕冥当下惊出一身冷汗,那两只黑虎乃是黑日真火精华所化,一扑之威,相当于明寐二十成功力的一击。就算是他,在全不设防的情况下受此一击,也是必死无疑。天娜阻止他结印之举,与自杀无异。 就这么一打岔,两头黑虎连同明寐已经跃过二人头顶,破窗而出,往前院去了。 听到虎啸声迅速远去,宕冥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天娜搂着他的腰,慢慢转到他身前,仰头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被吓着了?” 宕冥坦然相承:“是啊,我的心脏差一点从嘴里蹦出来。”跟着板起脸训话:“今后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天娜乖顺地应了一声,把耳朵贴在宕冥的心口上,说:“从今往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宕冥的脸皮又红了,抬起手掌想摸摸天娜的头发,终究没勇气落到实处,而是隔着约莫寸许的距离在她头发、肩膀上游动。以天娜的能力,当然查觉到了他的这种小动作,不过她既不出声也不改变姿势,仍然静静地依偎在宕冥胸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房间里变得很静,很静,静得只能听到两颗火热的心在跃动,宕冥终于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天娜的娇躯,低头搜寻怀中玉人的红唇。 就在四片唇瓣将触未触之际,前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强劲的声波和气浪把已经支离破碎的窗玻璃撕得更加细碎,倒灌进屋,打在宕冥和天娜头上、脸上和身上,虽不疼痛,却把温馨缱绻的气氛给彻底破坏。 受此打扰,宕冥和天娜也没办法继续亲热下去,两人恨恨地转头望向前院,只见火光大起,想来是明寐正在大发虎威,火光中还可以隐约听见一阵阵的垂死悲鸣。心怀慈悲的宕冥听了大是不忍,松开天娜说道:“我到前面看看去,可不能让他做得太过分了。” 天娜却不肯放手,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时候,他绝对听不进去你说的任何话。你去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可是,这已经不是战斗了。他是在进行屠杀!”宕冥顿足道:“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极恶暴行不管!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你的同胞啊!你打算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我就是想救他们,才不让你去。”天娜紧紧掐住宕冥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挣脱。“我们两个人,无论谁去,都会更加刺激他的杀性。空泛的口头言语,绝对无法让他停止杀戮,如果动用武力阻止,两个新人类的力量相互碰撞,造成的破坏更大,死的人会更多!让他一个人去发泄吧,这样的狂热情绪不会持续太久。前院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撤退,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多数人有机会逃生,我们掺和进去,只会增加变数,而且还是会让事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的那一种。” 宕冥的目光在天娜与火光之间摇摆不定,最后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四回 疯狂 看到宕冥的表情,天娜以为他放弃了,手劲不由放松了几分。 “对不起。”宕冥乘她不备猛地抽回手臂,正色道:“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天娜一把没抓住,宕冥已经从窗户中穿出,冲进了被火光包围的前院。 生气、恼怒、担忧等神色从少女脸上快速掠过,小声骂了一句:“这个傻瓜,”奇妙的是,咏叹般的声音中并无多少怒气,反而带点欣慰;“真是头实心眼的蠢牛。” 天娜纵身飘起,宛如一朵轻盈的雪花,尾随她口中的“蠢牛”一起投身于烈火中。 前院烈焰焚天,明寐驱着两只黑虎疯狂地攻击变种人,他一边看着焚成火球的变种人,一边哈哈大笑,很快地上铺满了变种人的焦炭尸体,一些变种人被火焰黑虎挡了回来,竟朝明寐这儿跑来,也许在他们眼里,明寐这个虎头人比那两只火焰黑虎更好对付一些,但是他们很快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明寐远比他们想像的强大和残暴,他几乎是一拳一个将靠近身边的变种人打得头破血流,骨折筋断,一个郡府卫兵见眨眼间便倒下三个同伴,吓得大小便失禁,转身就想逃走,但明寐看在眼里,大喝一声道:“哪里走?”他闪电般扑了过去,一把便抓住那个郡府卫兵的后心,大笑道,“看你还敢逃吗?” 那郡府卫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大喊道:“饶命啊!英雄饶命啊!我不想……”他的话还未说完,明寐便手劲一吐,竟穿过他的背心,将他的心脏整个儿取了出来,那卫兵看到自己的心被掏了出来,吓得两眼发白,双腿一软便倒在地上,一下子便呜呼毙命。 “垃圾!”明寐冷笑一声,一脚将那变种人士兵的丑脸踢得四分五裂,看到脚上沾满了白白的脑浆,便感到既恶心又愤怒,手上一加力,竟把那心脏捏成粉碎,满手都是红红的肉末。 “够了,不要再杀了!”天娜见他如此残暴地杀死自己的同族,不由大怒,吼叫道,“你简直就是个屠夫,他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如此虐杀他?” 明寐看到天娜现身,满心欢喜,虽然遭到一顿训斥,但却并不生气,相反还觉得挺受用的,因为他觉得至少天娜心中还有自己,还关心着自己,所谓打是爱、骂是亲,肯定有一定道理。 他急忙将鲜血淋漓的双手在衣服上胡乱地擦拭了一下,陪笑道:“是是,天娜说的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胡干了……”他正说着,突然看到宕冥从天娜身后走了出来,脸马上沉了下来,后面的话就吞回肚子,懒得再继续讨好天娜,在宕冥面前,他是绝对不愿示弱,更不愿让这个黑大个看到自己奴颜媚骨的样子,因此他转过身,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假装不再理会天娜。 天娜看到宕冥来,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这一切看在明寐眼里,更是怒火中烧,他恨恨地想这个傻大个乡巴佬凭什么可以拥得美人心?老子这么高大威猛反而处处落得下风,真是老天无眼!他越想越生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大吼道:“够了,别在老子面前媚来眼去的,看得我都想吐,你们俩个可真是够恶心的!”他说完便气呼呼地驱赶着黑虎冲出前院,这一路上他不仅出手烧死了好几个失去抵抗能力的郡府卫兵,还故意将整个大院子给烧了起来。 宕冥见他奔出前院,跑到大街上去,不禁喊道:“糟糕,这小子如果不加以控制,他会把整条街道的人都给杀光,并将之付绪一炬啊!不仅是整条大街,他甚至会烧毁了全城,可不能让这个疯小子如此作恶,变种人虽然异于人类,但那也是生命,他们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天娜身体一震,转过身来深情地看着宕冥,喃喃道:“宕冥,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生命都是平等的,也是神圣的,像明寐那样胡乱杀戮,实在不对!”宕冥笑了笑,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看到天娜惊讶的表情,不禁感到疑惑。 “对,当然对!”天娜拉了一下宕冥的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道,“你的心可真好!” 宕冥没有甩掉天娜的手,也不愿甩掉,他轻声道:“我们还是赶快出去阻止明兄弟的暴走吧!” 天娜一醒,忙道:“是了,我们得赶快去阻止那人疯子!” 明寐一到了大街上,就让黑虎到处放火,而自己则开始四处斩杀街上落单的变种人,在他眼里,变种人都是极为低级丑陋的垃圾,他们的存在实在是人类的耻辱,虽然他喜欢的天娜也是变种人,但他不仅恨不起来,反而还喜欢得要命,谁让天娜长着一张天使般的脸,但他对其他丑陋的变种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了,他只要一看到他们长得丑丑怪怪恶心不堪的模样,就打心底鄙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冲过去杀了,甚至连小孩也不放过,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他只觉得这是为人类为地球清理污秽,就像踩死肮脏的虫子蚂蚁一般。 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虎头人被两只黑虎追着,从他身边跑过,那虎头人还以为明寐也是自己的同类,便冲着他喊道:“兄弟,快跑啊,这两个火焰黑虎发疯了,它们追上来就会把你烧成灰!” “是吗?我好害怕好害怕啊!”明寐故意装作惊恐不堪的模样,还夸张地颤抖起身体,与其说是颤抖,还不如说是扭动,“救救我,救救我,我已害怕得跑不动了!” 那个虎头人以为明寐真的害怕到了跑不到路了,便转头看了一下,发现一只火焰黑虎已跳到身后五米之外,但却没有马上追上来的意思,而是瞪着铜铃般的滚滚大眼,呲牙咧嘴,直看得肝胆欲裂,不禁一把抓住明寐的手,大叫道:“兄弟,快跑啊,我拉你跑,你也要使把劲,要不我们全跑不掉了,那个火焰黑虎太恐怖了,一眨眼间就干掉了我的三个伙伴!” “是吗是吗?那我们一定会完蛋了!”明寐假装翻白眼,结结巴巴哭道,“我……要死,我要死了,快救……救救我,救救我吧!兄弟,拉……拉我走,我跑不动了,我好害怕啊!” 那个虎头人眉头大皱,不过还是伸出手拉明寐一起跑,但他突然发现明寐的眼里闪过一道阴险诡吊的光芒,再一看那黑色火虎只是低低地吼叫不敢扑上前来,猛然醒悟,大叫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是这两只黑虎的主人,你在骗我啊!”他脸色大变,想用力甩脱明寐的手,却不料明寐手上也正发力,他听到骨骼一阵“喀嚓”崩裂的声音,不由惊恐地大叫起来。 “叫啊,快叫啊!你这变种垃圾,我就是要听你大哭大叫,你的惨叫声在我耳里是那么地美妙悦耳,我多喜欢听你们这些贱种的死亡哭嚎!”明寐哈哈大笑,手上又加了一把劲,一下子将那虎头人的手捏成了肉酱,血肉和碎骨竟从明寐手指缝里溢了出来,那个虎头人的脸已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 “打我啊,快打我啊!垃圾,就朝我脑袋上狠狠地打啊,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干嘛不用呢?如果不用那多浪费啊!你们变种人不是都那么有种吗?都不怕死吗?那就来啊,不要和我客气,说不定只一下我就被你这个垃圾打死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喔!”明寐嘻皮笑脸地嘲笑道,“呦呦,快起来,别像头死猪一样躺到地上睡觉,要睡就回到你的猪圈里睡,别在我面前装死,我会让你永远也爬不起来!” 那个虎头人又羞又怒,举起另一只手想向明寐脸上打来,不过他只举了一下,拳头便僵在空中怎么也打不下去,他发现明寐眼里正发着凶光,似乎正等着自己一拳打下去,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明白了对方的阴险用心,如果这一拳真的打下去,说不定反而要被他制住,到时两只手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更无法脱身了,他也知道如果求饶的话,更只会增加对方的鄙夷之心,说不定会立马杀死自己,如果表现出一些硬气,反而可能逃脱,他咬了咬牙,抽出一把刀,狠狠地朝自己受制的手砍了下去,不过在最后一瞬,他突然在想,为何要砍我的手?而不砍对方的手?凭什么要让自己断手脱身,而不是让对方断手?他这么一想,刀锋便偏了下,朝明寐的手腕砍了下去。 明寐见此,不由大怒,咆哮道:“你这垃圾也敢偷袭我?你死定了!”他用力一扯,竟将那虎头人的手臂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鲜血立刻喷了虎头人一身,也喷了明寐一身,虎头人不禁吃痛,惨叫一声,手一抖,竟将自己已撕扯下来的手臂重重地砍了一刀,手腕顿时折成两断,只连着一层皮还未掉落下来。 虎头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明寐笑嘻嘻地欣赏对方惨痛无比的表情,嘲笑道:“看你还敢砍我,看你还敢砍我?我只用一根小拇指就可以让你死得透透的!” “杀……杀了我!我要死,我要死!”那个虎头人还算硬气,他怒瞪着明寐大吼道,“不要你可怜,你这浑蛋,快快将我杀了,否则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哇,又在威胁我啊,我好怕怕,好怕怕喔!”明寐捂着心口故意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很快他沉下脸来,凶恶地吼叫道,“你胆敢威胁我?你以为我害怕你威胁吗?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我会让你知道威胁我是什么下场!”他说完,抬起脚恶狠狠地朝那虎头人的左腿踩去,这一脚劲力极猛,一踩之下,不仅踩断了虎头人的左腿,甚至还将地板踩出一个大坑来,鲜血立刻注满了整个脚坑,明寐将脚从血坑中抬了起来,发现那虎头人已痛得晕死过去,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鲜血弄脏的脚,不由怒火中烧,抬脚又要朝那个虎头人的胸口踩去,这时宕冥与天娜已赶了上来,见此情景不由喊道,“脚下留人!” “留人?对,留人!可惜他不是人,他是变种垃圾!哼,我就听你的,我脚下就不用留下这个垃圾!”明寐看了一眼宕冥就不禁大怒,他发现这两个家伙追上来居然还是手牵手的,这简直是给他难堪,他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大吼道,“有本事你们就将他救了下去,救不下来就不要吹牛!你们可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你们还敢对我无礼,我就是要杀这个垃圾,看谁还敢阻止我?” 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脚下功夫可不颠三倒四,他只一脚就将那虎头人踩得胸骨齐断,一命呜呼,他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们那么有种敢来阻止我,还不是眼睁睁地看我踩死这个蚂蚁,你们不是同情心泛滥吗?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明寐,你太过分了!”宕冥显然动了气,一步一步向他逼近,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疯狂?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明寐,你是不是中了邪?如果无常大师知道你这样虐杀无辜者生命,一定会以你为耻!” “你还想拿师父来压我?好啊,你居然胆敢教训我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哼,没良心的家伙,忘了是谁救了你的狗命了吗?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明寐见宕冥与天娜走得越来越近,心中便不禁有气,声音也越来越尖锐,最后变得歇斯底里,大声吼叫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放马过来啊,看你有多大本事能阻止我杀死那些垃圾?哼,老子还没有杀过瘾呢,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一死在我的手下!” “不要,明寐,他们可都是我的族人!”天娜变了脸色,不禁叫了起来。 明寐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有些犹豫,但一抬头看见天娜仍紧紧拉着宕冥的手,怒从心中,大吼道:“对,杀的就是你的族人,你的族人大部分都是垃圾,我替你清理清理,你该感激我才是!”他说完,便向那两只火焰黑虎吹了一声口哨,人影一闪便带着它们朝市中心奔去。 “快阻止他,这小子真的是着了魔,他真的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宕冥不禁感到忧心冲冲,他对明寐依然充满了感激之心,始终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好伙伴好兄弟,他不愿见到明寐由此堕入魔道,最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希望能及时拉明寐一把,让他恢复明智,但他却不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让明寐原谅,他甚至没想到自己就是对方恨之入骨的情敌,他心中都没有“情敌”这个概念,所以他依然拉着天娜的手,而天娜更不会主动放手,能让宕冥手把手拉着,心里可比吃蜜还甜,她都希望宕冥永远也不要放手,永远地这么手牵手下去。 明寐身影越奔越快,最后竟贴着地飞掠了起来,大街上奔走的普通变种人根本就来不及逃跑,他手指频频飞弹,每弹出一道火苗,就将一个变种人烧成一团熊熊火球,等宕冥赶来时,市中心已滚满了近百个鬼哭狼嚎的火球,一些已经烧成了焦炭,还有一些仍有气息,跌跌撞撞地向宕冥走来,哀求着救命,但宕冥却也无可奈何,如何救得了这些垂死的火人啊? 天娜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显然她被明寐过分的虐杀气坏了,那些接近的火球都被她一一杀死,这样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宕冥虽也明白,却也不忍,扭过头去不看,毕竟这些火球还是一息尚存的生命。 “我们最好能制止明寐,实在不行打晕了他也好,切不可伤他性命!”宕冥虽对明寐这般滥杀无辜生命大感愤怒,却也不想完全将他推到自己的敌人位置上去,毕竟他还是伙伴,并且还是打开月球门的重要角色。 第五回 双雄 “打晕他?我恨不得能马上就打死他!你瞧,这个家伙对我族人都干了些什么啊?这个疯子,到哪里都是疯子!”天娜气得浑身发抖,但看见宕冥坚持的表情,最终还是服软了,她道,“算了,都听你的就是了,这家伙真是狗运享通,处处有贵人保佑,他有一天若落到我的手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明寐在远处见宕冥他们正朝这边追来,有意放慢步子,带着两只黑虎掠上一幢十层高的大楼,眨眼工夫就到了大厦楼顶上,他朝大街上的宕冥叫道:“来啊,有种就上来抓我啊!哈哈哈哈,我有很多绝招都还没有使出来,你若胆敢上来可不要后悔了!你休想让我对你手下留情,哼,我早就想与你痛痛快快地干一架了,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师父无常实在是将你捧得过高,其实你什么也不是!” 他想用言语激怒宕冥,却发现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因为宕冥对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声并不感兴趣,他甚至不理解明寐为何那么在乎天下第一高手这个虚名。 “无常大师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还差十万八千里,天下第一千一万高手才是!”天娜在一旁打趣道,“不过你要想做天下第一吹牛高手,我想那一定是非你莫属了!”说完吐了吐舌头作鬼脸嘲笑状。 “你……”明寐气得脸都变绿了,但又见天娜对自己扮鬼脸的可爱状,却又生不起气来,反而暗暗欢喜,原来这美人儿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至少她还会和我打趣说话,只是那个黑大个可恶得很,整天与她粘粘糊糊的,这个黑鬼哪里配得上天娜这么可人的美人啊?哼,要不是天娜这么喜欢那小子,我非一刀宰了他不可!不过这次怎么都要给他好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知难而退,最好能打得他跪地求饶,颜面大失。 明寐一想到宕冥跪在大声求饶的情景,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脑的Doppelganger突然提醒他道:“别小瞧了那个黑大个,他若不是实战经验不足限制了战斗力,依你现在的力量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你掌握了精技,定然可以打得他一败涂地!”Doppelganger知道明寐好大喜功,听不得忠言逆耳,于是便添上些顺耳的话,好让他不会勃然大怒。 果然,明寐在听到前面的话,脸已胀成通红,正要发怒,后来听Doppelganger说“定然可以打得他一败涂地”,不禁心花怒放,道:“这还用问吗?我现在的功力已非先前可比,不仅体内核聚变能正常发生,而且还拥有了强大的精技,哼,宕冥若知道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他顿了一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等下那家伙上来,你不许帮我,我也用不着你帮,我要用我自己力量将他打败!” “放心好了,我不会帮你的,我相信只凭你的力量就能打败那个黑大个!”Doppelganger忍着笑道,不过他笑的不是明寐的狂妄和好战,而是他的意识越来越受到他的控制,当他使用精技时,他就需要借助Doppelganger的力量,这种力量用得越多就越能上瘾,最终沉迷于精技不可自拔,最后完全受Doppelganger操控,从此成为新的傀儡,这就是Doppelganger可怕的用心,但明寐又哪里知道这个阴险的寄生体正在一步步诱人进入陷阱,最好达到完全控制他的目的。 虽然两人曾经达成了协议互不侵犯,但是这却不能阻止Doppelganger的险恶用心,他能杀死自己以前的宿体贝拉依内希,自然也能杀死明寐,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将来他到新的宿体的某个时候。 宕冥在下面看到明寐大呼小叫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运起御空力飞上去,但天娜在一旁拉住了他,道:“这小子发疯了,你别一个人过去,我们俩……” “不!还是让我来好了!”宕冥看了看楼顶上的明寐,又看了看脸上写满关心表情的天娜,苦笑着摇摇头,握了握她的手,道,“相信我,我会打败他,阻止他继续乱来!”他轻拍了拍天娜的手背,好让她放心。 “那……你要小心啊!”天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叮嘱道,“明寐最擅长的是黑日少林拳,小心他拳头上飞腾出的火焰,那是超高温火焰,乃是黑日真火精华所化,包括他身边的那两只火焰黑虎,都是他的帮手,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宕冥点了点头,眼里多了些温柔之色,他转身轻叱一声,已运起御空力人呼地一声便飞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明寐的面前,不过还未落地,明寐便突然发起攻击,一拳便是黑日少林拳的最强绝招——破邪焰卷恶龙波,只听空气间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尖哨声,一道龙形火焰呼啸而来,气势极为逼人,就连脚下的地板都因高温而被烤得通红,白色的蒸汽嗞嗞嗞地从裂开的地板缝隙间升腾而起,一时间楼顶上便弥漫起一阵呛人的烟雾。 宕冥见那火龙当面袭来,他脚还未落地,重心不稳,情急之下左脚踩右脚,运起“韦驮天速腿”竟闪电般从明寐头顶上掠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此安全,明寐的破邪焰卷恶龙波在击了个空之后,居然转过头来追着宕冥袭来,一副势不罢休的凶狠样子。 “这只是我三层的功力,你就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居然还敢和我相斗?”明寐见状不禁哈哈大笑,他不仅还未将刚学到的精技拿出来,而且他的那两只爱虎也都按兵不动,这一战明显就大占上风。 宕冥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他不退反进,初速十马赫,直接迎击那道气势汹汹的火龙,瞬息间,两股巨力相撞,宕冥不仅没被击退,甚至还从那火龙中心穿过,顿时火焰瀑雨般激射开来,一下子就将地板射出几百个拳头大小的凹洞,不过那火龙居然不散,被宕冥硬生生地撞成三只后,居然向上升起,然后高速从三个方向朝宕冥击来,轰隆隆的声势就像巨大的霹雳从天而降,听了让人不禁心惊胆战,就仿佛随时都要将整座大楼都完全击塌一般。 不过宕冥可不会让大楼被击塌,他大吼一声,人已跃起,运起大金刚轮印剑的金阳剑芒,只一瞬就将那三道火龙击散,火焰像沸腾的熔岩一般爆溅开来,令宕冥意想不到的是,三只火龙一下子变成了三、四十只火龙,在空中散开之后,又以更猛烈的势头向他攻来,就仿佛一蓬密织穿梭的火雨扑天盖地袭来,宕冥只看一眼便大感头大。 “哈哈,这下知道我的厉害吧?你永远也阻挡不了我的破邪焰卷恶龙波,它只要认准了目标,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目标攻击,永不放弃!当然,如果你跪在我的面前大喊饶命,并发誓从此离开天娜小姐永不再见,我可能会稍微考虑一下撤回这个破邪焰卷恶龙波!” “哼,如果你非要逞强的话,那也由你,不过被这破邪焰卷恶龙波打死打伤,可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学艺不精,运气不济!” “明寐,你太狂妄了!”宕冥有些动气,他手上结出地天钵印,引九地之气布下坚牢地盖,在周身形成一道钵形护罩,所有的火龙打在上面便四处飞溅,只听一阵噼噼啪啪疾风暴雨般的撞击声,却全然无一道火龙伤及宕冥毫毛,但那些被击开的火雨又转过头再次向他击来,真是顽强! 宕冥突然看到明寐手上微有动作,心中一醒,是了,本来这些火龙早该被打散了,但它们却反反复复地围着自己攻击,一刻也不稍停,认准了目标根本不松口,原来都是明寐在暗中操控啊,只要打倒了明寐,这些火龙火雨便也就散去了,否则再这么与它们纠缠下去,不仅疲于奔命,而且还可能漏了破绽给对方可趁之机。 一想到此,宕冥便信心大增,身体突然旋转起来,像陀螺一般飞快地自转,狠狠地朝明寐攻来,因为他周身遍布钵形护罩,护体真气不仅可以挡开火焰,而且撞到人也能将其重伤。 明寐脸上微变,他知道被宕冥看穿了把戏,这一回可要直接与之交手,虽然他并不害怕交手,便思想上没有任何准备,因此一时间受袭便很被动,他一边飞退,一边吹口哨示意那两只黑虎替自己挡驾。 “你以为这两个畜生能阻挡得了我吗?你太小瞧人了!”宕冥大喝一声,结起地天钵印,一手一个将那两只火焰黑虎击得倒飞了起来,以闪电般速度向明寐追去,身后追的千百道火雨竟追不上他的身形,反而越拉越大,不再给他构成任何威胁。 明寐见状不由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宕冥的攻击速度会如此之快,那两只黑虎根本就没替他挡一挡宕冥凶猛攻击势头,反而被击飞了,他不得不直接面对势头大增的宕冥,不过他也不是弱手,双手在胸间一拍一拉,一道炽烈的火焰便呼啸而起,向宕冥反卷过去。 宕冥见眼前闪出一片炽烈的火焰,起初不以为意,挥拳想将其扑灭,但一拳击去,却发现那火焰非旦没有熄灭,反而更炽烈,一些甚至烧到背后就将其包围,眼看就要被焚成一团火球,宕冥大喝一声腾地而起,脱出了火焰围困,不过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失去了明寐的踪影,。 仅仅眨眼间,明寐便趁他受困火焰围笼之际,已像空气一般蒸发,不,他并没有真的蒸发,宕冥刚静下心来便探知到身后空气微微波动,一道鬼魅般的影子已悄然潜近,速度之快他竟已没有任何时间转身,只得背着手挡住对方疯狂的攻击。 来的正是明寐,他一口气竟打出了九十九拳,凶猛的拳头频频在宕冥身背绽开,不过竟一点也没伤到宕冥,因为他不仅一一挡住了这九十九拳,甚至还在百忙之中回击了一拳,就这一拳,明寐竟没有避过去,鼻梁一痛,他的人已倒飞了出去,鲜血一下子从鼻子、嘴巴流了出来,很快便满脸是血,样子显得格外的狰狞血怖。 虽然这对于明寐来说只是普通小伤,但这一击明显表示宕冥技高一筹,这怎能让他咽下这口鸟气?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到满手的鲜血,不由恶向胆边生,大吼道:“宕冥,你居然胆敢让我流血,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右手断臂朝空中一挥,大吼一声,那两只黑虎居然呼地一声飞了回来,浓缩在他的断臂手中,形成一个拟真手形,不过这里面却蕴含着高纯真的火焰,任何东西哪怕是钢铁被它碰上,都会被熔化成水汽,但这还不是最恐怖,他运起黑日真气,借助金钟甲制造压力,竟使体内核聚变能爆发出来,那火焰手因能量贯注而呼地一声暴长出十来米,绕着宕冥的周身呼呼地飞舞,就像一只精气十足的火蛇,不过它可比真正的火蛇厉害得多,它可以焚尽任何一切。 “要使出最强力量吗?”宕冥见那围着周身飞窜的火焰长蛇,不敢怠慢,凝神防备,他知道明寐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很难说谁比谁厉害,有时候胜负之间就只在运气上。 “对,你说的很对!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最强力量,我想你即使死去也绝不会留下任何遗憾!”明寐发出冷酷的笑声,道,“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也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我也要看看你的最强力量!”他刚说完最后一个“量”字时,左手拳头突然松开,却没有火焰蹦射而出,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影,他留在地下的手影却赫然显示有一道诡吊奇异的火影正从他的左手呼腾而出,一下子就掠出十几米,与右手的实体火焰交相成辉,此时,四周沉静下来,只剩下空气之中传递着火焰燃烧的哔剥声,更增添一份神秘诡异。 “那是精技,他居然掌握了精技,不可能,绝不可能!”楼底下的天娜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她不可以思议地看着明寐,似乎从他身上找到了什么熟悉的影子,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什么,不自觉地低下沉思。 “精技?你学会了精技?”宕冥微震,更不敢大意,道,“看来你真的有资本狂妄,没想到才离别那么一会,你的功力就大增,倒是先前我小瞧你了!” “后悔了吗?哈哈,如果后悔的话,就跪下来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我一高兴可能就放了你!如果你不愿这么做的话,哼哼,那就不用我说了,你也该知道自己会如何收场吧?”明寐见宕冥有畏缩的表情,不由信心暴满,大笑道,“我已经给你开出很优惠的条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到时死得难看就有你好受了!” “哼,我倒要瞧瞧你这几天学到的什么神奇功夫,拿出你最强力量吧,如果我打不倒你,那就让我们好好看一下谁才是真正的最强吧!”他说着便一发动运起密宗“诸天九转印功”,只听呼地一声,一道炽烈的红光腾地而起,将他紧紧包围在中央,在红光之中他那高大威武的身影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只这一下就反超了明寐的气势,反显更胜一筹。 明寐气得脸都胀起来了,他大吼道:“好,那我们就最强对最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最强!”他再次运起体内核暴变能,只见左手火影呼地一声,一下子便长出两倍有余,右手的火焰更是高涨了二十来米,将宕冥周身围成一个巨大的火笼,但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明寐体内核聚变能一而再地爆发,他的肌肉骨骼竟也开始暴长,足足比先前增大了一圈,身上的肌肉像发酵似地膨胀起来,一块一块庭径分明,结实得就像石头一般,宕冥也不禁为之动容,不知他这又在玩什么把戏。 第六回 胜利属于谁? “Doppelganger!对,一定是Doppelganger!”在大街上冥思苦想的天娜突然大叫起来,她想起马可西亚斯有一个神秘的手下,拥有“影域”的强大异能,能够寄宿在人体,擅长精技操纵影子,虚实结合,而明寐显露的那一手神秘的火龙影子,很明显就是师传Doppelganger之手。 如果说明寐与Doppelganger有关系的话,那只能说这个可怕的怪物已经寄宿在明寐的体内,这才会把自己的精技与之共享,虽然这会让宿体获得强大的力量,甚至还能使用Doppelganger部分能量,但这种渗透也是双向的,Doppelganger会慢慢地将自己的建议灌入人的脑中,渗入人的心里,从而形成思想,他甚至会吸走宿体的能量并杀死宿体,只要宿体已变得毫无价值。 当然,现在Doppelganger对明寐仍是相当感兴趣,他一时制不住明寐,自然就希望能与他纠缠在一起,从控制肉体到控制思想,最后慢慢地控制灵魂,使之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并逐渐取而代之,成为宿体唯一的精神主人,这就是Doppelganger的可怕之处,也只有天娜知道。 “宕冥,小心啊!Doppelganger一定已经寄宿在明寐的体内,说不定已经控制了他的思想,轻者会被窃取记忆,重者精神崩溃,丧失自我,他刚才那疯狂的表现,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你……你对他要手下留情啊!”天娜咬了一下嘴唇,还是对宕冥大声道,她并不喜欢明寐,只是此行却必须有明寐身上的金刚橛坠饰,四大法件缺一不可,否则无法打开通往月球的大门,所以明寐不能死,甚至不能成为冒险小队的敌人,否则他们一行五人即使到了吉萨高地的金字塔也无法打开月球门,说不定还要有不必要的纷争。 宕冥听到天娜的提醒,马上明白她想说的意思,对明寐的敌意也大大减轻了,不仅不再想伤害到对方,还寻思着怎么才能将明寐从Doppelganger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明寐听到天娜在说自己的思想已被Doppelganger控制,不由大怒,他最恨别人说他是精神傀儡,他大吼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Doppelganger只是暂时寄宿在我的身上,他是绝对无法控制到我的思想,哪怕再过几百几千万年也不可能!” 宕冥见明寐越来越容易动怒,更加担心,也不答腔,突然使出韦驮天速腿,希望能速战速决,但明寐反应也相当快,宕冥身形才刚动,他的双手便已发动,右手的超高温火焰呼啸着向宕冥卷来,宕冥为了能尽快打倒明寐,奋力运起钵形护罩,竟避也不避便硬生生地穿过了那超高温火焰,直向明寐扑来。 明寐大吃一惊,左手火影反卷向宕冥的身子,宕冥以为仍可以用钵形护罩挡开那火影,却没想到那火影一触到宕冥的影子便打蛇随棍上,竟将他的衣服点燃,只一下便成为了一个火人,钵形护罩根本无法阻挡火影的攻击,这也让宕冥见识到精技的恐怖。 不过宕冥也非等闲之辈,岂能让这影火烧了自身,他大喝一声,以火焰对火焰,运起阳焰威能紧贴皮肤筑起一道护体火焰,烈焰是向外燃烧,一下子便将那影火驱赶一尽,不过明寐也不闲着,他趁宕冥忙着赶开影火之际,突然睁开额上的竖眼,呼地一声便喷出一道炽烈的黑焰,与宕冥周身的火焰护罩竟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宕冥也不得不暗中佩服明寐的强大功力,这几次交手下来,他一直很处被动,这一次也不例外,明寐的攻击一波接一波,仿佛永不停竭,还未等宕冥解困,他再次打出黑日少林拳的最强杀招——破邪焰卷恶龙波,而且一打就是二十拳,招招都是宕冥的致命要害,一副置之死地的拼命打法。 天娜在楼下见宕冥遇险,不由大急,一跃而起,沿着楼壁几下便窜上了楼顶,她正想使出火树银花对明寐破空爆射,但宕冥却阻止了她,道:“等等,这是我与明寐的战争,让我与他来个了断,你要相信我,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败给这个疯家伙的!” 宕冥一说完便运起大功德天转业决,将身上的火焰护罩改变能量的属性,只一下就在周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壳,而明寐的竖眼里火焰在冰壳间挣扎了几下便一一熄灭,不过这时明寐的破邪焰卷恶龙又击了过来,而且一击便是二十拳,二十拳后面又跟的是交替攻击的巨大火龙和影龙,一阴一阳交相成辉。 “哈!”宕冥用力一跺脚,竟将楼板踩出一个大洞,人便从那洞落了进去,明寐的二十拳全打在了洞口,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本来一米多宽的洞一下子变成十几米的大坑,明寐和天娜也跟着落了下去,这时顶楼已被火焰包围,并逐渐向楼下烧去。 明寐见楼下又有一个一米多宽的漏洞,知道宕冥一定是从这儿逃了,气得哇哇大叫,狠狠一跺脚也踩出一个大洞,人又落到了下一层,天娜关心宕冥的安危,也急忙跟了下去,两人每到下一层楼就能见到一个洞口,便不得不一直往下追,直追到地下停车场再无洞口才停住。 “人呢?是没胆躲了起来吧?”明寐对着空旷的停车场大吼道,“宕冥,你快给老子滚出来,我们的架还没有打完,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阴暗角落里,是好汉的就滚出来再与我比试比试!” “谁说我躲了起来了,我不正是在你的头顶吗?”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明寐急忙抬头去看,一个人影正倒立在天花板上,他的双脚像是有磁力一般牢牢地吸住天花板,整个人纹丝不动竟如履平地一般毫不费力,这让明寐大为紧张,如果刚才宕冥有心要偷袭,就算自己能招架下来,但也定是吃了大亏,虽然心中并不喜欢这个黑大个,却也不禁对他光明磊落的作风暗暗佩服,便也没有出手抢攻,而是等对方落到地上。 宕冥抬头从楼上漏开的洞口往上看,顶楼已经完全烧着了,下一层也烧了起来,看来这幢楼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烧毁,所幸的是楼里的人全跑光了,也不必担心有无辜人会因此丧生,他突然想到这里也许是一个绝好的决斗场所,大打出手而不必担心伤到他人,至于这楼反正也是要被烧毁,在这里正可以放开来打,他也有心报对方焚烧之仇,因此说道:“这楼很快就要全部烧起来了,说不定还要塌了,我们在此决斗,如果谁先被击倒,或是逃出这个停车场就算败了,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明寐听了大喜,竟拍起手掌,道,“如果我输就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呢?” “同样任你处置!”宕冥自信地挺起胸膛,大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寐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天娜,沉笑道:“我不会输的,只有我才能拥得美人归!” “无耻!”天娜气得脸都红了,挥舞着拳头就要打来,明寐看了哈哈大笑,已向宕冥掠去,眨眼间便攻去了几十拳,因为攻击速度太快,所有的拳头都变得模糊不清,空气中只剩下一片灰蒙的影子。 宕冥并不正面迎敌,而是闪到一辆高档轿车后面,但一秒钟后,这辆高档轿车便成为一堆废铁,但宕冥却往地上重重一拍,明寐以为他要通过地面借力击他,急忙跳到一边,但没想到宕冥并不是要击他,而是击向那变成废铁的高档轿车。 那辆轿车在地上弹了一下,便笔直地明寐砸来,明寐虽有些意外,但自恃胜他一筹,竟不避去,反而迎上,使出黑日少林拳中的黑日火劲,想将那车熔化开,再反弹向对方,但黑日火劲刚一使出,还未触到那变成废铁的轿车便感不妙。 因为那轿车的物质属性竟已改变,硬硬的废铁竟变成了柔软的铁水,明寐来不及收拳,那轿车就像软体物质一样向他整个身体包来,他击出的黑日火劲一触到那软体轿车,竟一下子燃烧起来,非但没有向对方卷去,反而倒卷回来,一个猝不及防,衣服头发竟都给烧了起来。 明寐急忙飞退,他看到宕冥那沸腾而起的火焰迷住了对方的双眼,但他却不敢大意,一边飞退,一边甩出影手火龙朝那轿车击去,他希望至少能迟缓一下对方的攻势,好让自己调整到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 明寐的影手火龙确实很厉害,不仅将那轿车扭成了一团铁疙瘩,让它重新变成一堆废铁,还穿过那轿车,直接攻击宕冥。 不过宕冥已不在轿车后面,他已窜到一根大柱子后,突然拍了一下石柱,石柱并没有折断,但他的力却传到了明寐的头顶,只听一声喀嚓巨响,明寐头顶上的天花板竟然被震出一个大洞,一块钢筋混凝土重重地砸向明寐。 明寐并不惊慌,抬起头用额上的竖眼喷出黑焰,瞬间就将那钢筋混凝土熔烧成一团蒸汽,不过他还未来得及高兴,脚下便传来一股巨力,他避无可避整个人直接被震飞,摔到一辆白色轿车上,竟将那白色轿车撞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凹槽。 明寐刚想站起身来,宕冥已扑了上来,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下巴上,他忍不住呕出一口血,刚转过头来,下巴又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都凹进那轿车里,一时间竟没法从里面爬出来。 “服了吗?”宕冥举起拳头作着要击下的姿势,大声问道,“服了的话我就不打你!” “服什么?鬼才服你!”明寐虽然陷在轿车里面,动弹不得,但他却毫不甘心,大声叫道,“你还没有赢我,且接我下一招!” 他刚说完,利用黑日真气使体内核聚变能爆发,只一下工夫便硬生生将包住自己身体的白色轿车撑得四分五裂,疾速向四周飞射而去,但这还不只是明寐的威力,他大吼一声,身体竟喷射出炽烈的火焰,一下子将宕冥反包在熊熊烈焰之中,他大笑道,“怎么样?该认输的人应该是你,如果你现在就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就饶了你的狗命,否则我就给你再加把火,将你烧成一堆的焦炭,那可就是你自作自受了!” “那可不一定,真正认输的人应该是你!”宕冥虽然整个人都包在火中,但却运起护体真气将火焰挡在了外面。 虽然那火烧得越来越旺盛,宕冥也越来越吃力,但他并不着急,甚至还感到欣喜,因为他还有一招没有使出来,那就是大功德天转业诀,刚才他正是用这大功德天转业诀改变了那高档轿车的物质属性,使之变成软体物质反而让明寐吃了大亏,这一回他可不只要让明寐吃大亏,还要反败为胜,彻底打败这个狂妄嚣张的愣头青。 “哈哈,你又在吹牛……”明寐根本就瞧不上宕冥的力量,尤其是现在反而受制于他的黑日火劲,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加大火焰,熔毁宕冥身上的护体真气,他觉得只需再加把劲就可大功告成。 但是他还是小看了宕冥,等他发现自己周身喷发出来的火焰竟慢慢变成冰雾时,便感不妙,他想退开一步,让黑日火劲再来个大喷发,但却已来不及了,宕冥根本就不给他任何退避的机会,宕冥一使出大功德天转业诀便一下子将他周身的火焰变成冰雾,最后变成了冰壳,包住他的身体。 明寐本以为用黑日真火便可熔化这些冰壳,他也并不在意,更加催引体内核聚变能的爆发,让黑日真火反卷向宕冥,以求反败为胜,但没想到的是这些真火一旦喷出立刻被改变了物质属性,变成冰壳,然后变成冰块,仅仅几秒钟,他的身上便紧紧地包住一层厚厚的人形冰块。 黑日真火慢慢地熄灭了,再也发出任何的火焰,但那冰块却没有停止凝结,还在疯狂地向外增长,越增越厚,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厚达三米多的圆柱形大冰块。 尽管已取得了极大的优势,但是宕冥仍不敢掉以轻心,他趁明寐冻结在冰块里暂时使不出劲之际,突然绕着大冰块频频出掌,每一拍大冰块就震一震,虽然大小并不减少,但明寐身边的冰块密度却明显加大,等宕冥向那大冰块连续拍出几千掌之后,冰块核心处已变成高密度的分子,其坚硬程度甚至堪比钛合金。 “制住了他了吗?”天娜见宕冥击败了明寐,不由高兴地跑了过来,叫道,“宕冥,你是最棒的!”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喘了一口气,道:“这小子真是强悍,即使这样冻住他,我也没有把握他真的被制住了,搞不好他还藏有一手,趁我疏忽大意之际反击我一下,反败为胜!” “会吗?明寐会……会有那么强吗?”天娜不可置信地看了一下冰块中的明寐,随即笑了起来,道,“怎么可能啊,他已经被牢牢地冻在冰块里面了,而且你还把冰块击压得如此坚实,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来!” “那可不一定!”一个怒吼突然从冰块里面蹦了出来,只见冰块外表出现了多道细小的裂缝,但却没有被崩开,显然明寐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将这坚如钛金的冰块撑裂,但他仍有另外一招绝杀。 “Doppelganger,我需要你的力量,快帮助我!”明寐在受制之下,无奈地将Doppelganger召唤了出来,道,“我们是捆在一起的蚂蚱,如果我完了,你也完了,我现在没办法使力,只能依靠你的力量,虽然你并不是宕冥的对手,但他却忽略了你的存在,你还是有机会趁他不注意击败他!宕冥虽强大,但却也不是没有任何弱点!” “好吧,看在你是我的宿体份上,暂且帮你一把,不过你得把力量给我,合我俩之力,打败宕冥实是吹灰之力!我会让你看到你一直期待看到的结果!”Doppelganger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他知道机会来了,如果能控制明寐力量的话,他就不仅能打败宕冥,甚至还可能控制他,此时在他心里正做着某种衡量,如果宕冥更加强大的话,他并不会介意离开明寐的身体,重新找另外躯体寄生,很显然,宕冥实在是绝佳的寄宿体。 明寐犹豫了一下,但一看到冰块外面宕冥意气纷发地模样就气得两眼冒火,他恨不得马上就能挣脱这该死的大冰块,跳出去好与宕冥再杀他个三百回合,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弹,这冰块核心密度已高得堪比钛合金硬度,只凭他的蛮力是无论如何也崩不开。 他更不敢再用黑日真火,因为这冰块已布满了宕冥的大功德天转业诀,他只稍使同哪怕一星的黑日真火,这火焰即刻便转为冰气更使这冰块增得更厚,非但无法挣脱而出,反而被包得更紧更密。 然而Doppelganger却不一样,他并没有实体,而只是虚无缥缈的影子,但这影子却又极具杀伤力,甚至可以给实体以毁灭性打击,而他却又不受冰块的束缚,他可以行动自如地穿梭于冰块内外,反而能给对方造成杀伤。 明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有了Doppelganger,这厚厚的冰块现在非但不成了累赘,反而是保护自己的铁甲钢壳,如果Doppelganger能出手帮忙的话,那实在是如虎添翼,胜券在握,宕冥在外面不仅无法伤及自身,反而处处被动,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击之力。 只犹豫了一下,明寐便同意了,扳倒宕冥的就只有依靠Doppelganger了,他别无选择,哪怕现在是与魔鬼签下灵魂契约,他也认了,他宁可堕入魔道深渊,也绝不愿输给自己的情敌,那可比杀了他还更让他难受。 Doppelganger在取得明寐的大脑控制权后,立刻履行了诺言,他趁冰块外面宕冥与天娜交谈之际,将精技贯注于影子之上,慢慢渗透出冰块,悄悄地在宕冥的影子上吸附住,他见宕冥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悄悄地爬上宕冥的身子,准备给其致命一击。 天娜是最先发现宕冥身上有些不对劲,她看到一道奇异的影子从冰块核心处延伸了出来,并与宕冥脚下的影子融为一体,她甚至看到那影子竟在宕冥背后慢慢地爬行,她猛然想到了可怕的影子杀手Doppelganger,只有Doppelganger才有这么大的本事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之中,她脸色立刻大变,指了指宕冥的身后大叫道:“宕冥,小心啊!是Doppelganger,他已经爬到了你的身上,快阻止他,他要对你下毒手了!” 其实天娜还没喊出声来,宕冥就已经觉察到了自身的异样,他发现有一个邪恶的物质正悄悄地爬上身体,他马上就想起了天娜先前所说的那个Doppelganger,只有Doppelganger才有如此阴险邪恶的力量,他知道任何护体真气也挡不住这个影子杀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但是天娜既已喊出声来,Doppelganger一定会提前发起袭击,他也只得提前发起反击,以期一击就制住Doppelganger,彻底扭转劣势。 宕冥猛地身形一闪,竟运起了“乘龙秘法”,他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围着冰块越来越快地飞奔,当他的速度达到每秒钟五万四千公里的时候,空气中已不见他的身影,只能听到一阵风呜呜地吹过,就如用隐身一般,那Doppelganger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方式来摆脱自己,他本已紧紧缠住了宕冥的身体,但宕冥一高速飞奔起来,他便感到再要纠缠住宕冥已相当吃力,便干脆索性放弃了,整个影子缩回了冰块里。 “真狡猾,打不过就缩回乌龟壳里!”天娜在一旁见了,不由嘲笑道,“有种就别跑啊,躲到乌龟壳里算什么英雄好汉?Doppelganger,我看你还是永远缩在乌龟壳里最好了,那样就不会有生命之忧!” “你激将不了我!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屑做什么英雄好汉!”Doppelganger哈哈大笑,道,“我只要能干掉这个黑大个,就是做狗熊臭虫又有何妨?嘴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我还能控制别人的想法吗?” 宕冥看了看冰块中奇怪变化的影子,又看了看核心处被冻结得无法动弹的明寐,忍不住道:“明寐,你不是说这是我们俩人之间一对一的战争吗?怎么把外人掺和进来了?” “Doppelganger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影子,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他使用的也是我的力量,所以你不是面对他,而仍是面对我,并不存在什么让外人掺和进来的问题!”明寐不愿让宕冥小瞧了,便狡辩道,“你若能打败他,便是打败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自会承认这个结果!但你若被他打败了,你就同样是败在我的手里,你自当要履行先前许下诺言,从此永远离开我们,离开天娜小姐永不相见!” “别答应他,是他耍赖在先,我们没有必要再与这种无赖做什么承诺!”天娜急忙拉住宕冥的手,着急道,“你看Doppelganger缩回了乌龟壳里,这乌龟壳那么坚硬,又无法打破,你再怎么使劲也没用,伤不及他的寒毛,而他却随时都能从里面出来伤你,你可是完全处于劣势,会吃亏的!” 宕冥想想也是,但要让他就此屈服于Doppelganger,他却也不肯,毕竟他曾和明寐在搏斗之前许下承诺,他是个很诚信守诺言的人,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并且他也对自身的力量充满信心,他想彻底击败Doppelganger,更想借此绝佳的机会将Doppelganger从明寐体内剔除出来,否则让Doppelganger一直寄宿在明寐的体内,迟早要夺去明寐的生命,他们仍然还是冒险伙伴,他并不想就此放弃这个伙伴。 “有什么办法打败他吗?”宕冥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一个对付影子的有效方法,便问明寐道,“这样被动地只守不攻也不是办法,我需要更有效的法子击败他!” “Doppelganger是生活在精神世界里,那影子只是他在物质世界的一种反映,你无法打败他,就像他无法打败自己的影子一般,但是他却可以将你致之死地!”天娜虽然对Doppelganger的影域异能了解不多,但对其本质还是有清楚认识,道,“他的本体存在精神世界里,物质世界的力量派不上任何用场,你若想击败他,就必须在精神世界里与他的本体打,这样才能真正将他打败!” “那怎么样才能与他在精神世界里搏斗呢?”宕冥看了看天娜,困惑道,“我们现在都在物质世界,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什么本体,如何击败他?” “这……”天娜咬了一下嘴唇,想说但最终又忍住了,她看了一眼明寐,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明寐堕入魔道深渊的疯狂样子,而是害怕宕冥旦知道了方法,可能就会冒险一试。 宕冥见天娜不回答,但神情却显示她已知道了答案了,便很奇怪,正要发问,但他看到天娜定定地看着冰块中无法动弹的明寐,心中一动,突然醒悟过来,道:“我知道了!让他渗入我的精神世界里,让我在那里与他决战,并将其击败,这样明寐也就能从Doppelganger的心灵控制中解脱出来!” “不行,这太冒险了,你不行这么做!”天娜见他一下子知道了方法,心中不由大急,跺着脚道,“如果稍有差池,你不仅无法将明寐从Doppelganger手中解脱出来,反而会被他所制,成为他的新的傀儡!你不要让Doppelganger侵入你的精神世界,你也许在物质世界里可以打败他,但在精神世界里,没有人能击败得了他,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打败……”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冒险一试!”宕冥断然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他见天娜又气又恼,不由又软下心来,拉住天娜的手,安慰道,“天娜,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心里也很感激,但我不能不冒险试一试,Doppelganger如果一天不除,明寐便会有一天的生命危险,你说过他在精神世界里的力量是很强大的,现在明寐已放开心灵让其控制,Doppelganger只会更肆无忌惮地加深对明寐的控制,最后完全侵占他的大脑,让明兄弟精神崩溃,丧失自我如果我无所作为,那只会害了他!” “天娜,请相信我,我会打败Doppelganger,正如我打败明寐一样,更何况他们其实就同一个本质,拥有共同的力量和思想!现在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将他们分开,并将Doppelganger消灭,我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宕冥紧紧地握了一下天娜的手,希望能用力量给她信心。 天娜点了点头,但仍是充满了担心,她抬起痴痴地看着宕冥英俊的脸庞,见有一丝乱发从发梢上落了下来,便用手轻柔地将它理到头上,轻声道:“宕冥,我相信你能成功!我相信你!去吧,去打败Doppelganger,我的心与你共同战斗,永不分开!宕冥,我……我爱你!” 宕冥忽闻她爱之感言,愣了一下,十分感动,将她的手握到了胸间,合入双手掌间,低声道:“天娜,你是个好女孩,能……能拥有你的爱,我感到十分荣幸,我……我也……也……”他结结巴巴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地将那个“爱”字讲出来,但在心里,他却不知已呼喊过几千几万遍了。 天娜颇感失望,但看到宕冥真挚纯洁的眼睛,还是感到相当的高兴,她用手捂住宕冥的嘴,道:“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去吧,去打败Doppelganger,最后的胜利必是属于你!宕冥,我……相信你的力量!” 第七回 秘密 “你真的想在精神世界里打败我?”Doppelganger不可置信地看着宕冥,随即哈哈大笑,道,“好玩,真是好玩!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有种的人,不过你可要知道自己输的话是意味着什么?” “少罗嗦,你不是想进入我的大脑吗?那就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可别表现得让我失望了!”宕冥非但不受激,反而大加讽刺对方,道,“你不是会制造影域吗?任你在何种环境下,我都会击败你,彻底击败你!” Doppelganger也不客气,一下子便从冰块中掠了出来,直接就缠住了宕冥的影子,他见宕冥果然没有动手反击,这才心中大安,一路贴着宕冥的身子向上爬去,最后拖着长长的鬼影从他的耳鼻喉眼之中钻了进去,直接就渗入了他的大脑。 宕冥顿时感到脑中一阵剧痛,不禁捧着额头大叫一声,身体颤了几颤,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竟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一旁的天娜看了又惊又惧,急忙上前救护,她一搭宕冥的脉博,发现还在有力地跳动,便安下心来,知道Doppelganger已经进入了他的脑域,开始对他发动攻击,她不免又紧张起来,紧紧握住宕冥的手,希望能带给他安慰和力量。 宕冥并没有真的晕过去,他其实是进入了一种假寐的状态,所有的意识和感观都缩回大脑空间,所有的感知全都到了Doppelganger在他大脑中制造的影域之中,如果他想要再次苏醒过来,只能击败Doppelganger,否则将永远地假寐下去。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一个无边无际的光的世界包围了宕冥,在这个世界里,一切景物都看不见,只剩下光,宕冥转身看了一下周边,竟看不到Doppelganger的踪影,他用脚踩了踩地面,地上也发着光,但地面却是硬性的实地,他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地面不仅平整,而且还坚实无比,他知道这定是Doppelganger搞的鬼,他侵入了自己的大脑,制造出一个完全受他控制的脑域空间。 “Doppelganger,出来,你不要再躲了,难道你想在此躲一辈子吗?”宕冥大声喊道,“他发现声音可以传得很远,甚至还传着类似空谷回音的轻颤声,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空气中回荡着他的声音,竟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地衰减下去。 这个现象让宕冥感到奇怪,他慢慢地走了几步,仍不见有任何Doppelganger活动的踪迹,他试着跑了起来,一直跑了有半个多小时但仍不见到终点,仿佛这个光的世界无限宽广,他怎么跑动也无法逃离这个可怕的牢笼。 宕冥不由警觉起来,这显然是Doppelganger的诡计,希望通过这个压抑单一的环境来使他感到焦躁和愤怒,最终导致情绪失控,失去理智,然后他再现身给宕冥以致命一击。 一想到此,宕冥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他知道Doppelganger并不在远处,甚至隐藏在某个地方在偷窥他的一举一动好找出破绽来,他也没那么的着急,干脆就地打起座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这脑域空间之中,相对外面的世界其实里面的一切都是静止的,甚至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力来改变这个脑域空间的状态,如果可能的话,说不定还能控制这个脑域空间反给Doppelganger以精神上的压迫。 宕冥开始静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地开始打起座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不再有任何关联,他就像超脱于这个光世界一般。 也确实,就在他静静打座之际,光世界竟慢慢地暗了下来,刚开始还有光亮,慢慢的光线变得黯淡微弱,然后就是昏暗模糊,最后竟完全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任何光线在此就像被吸入了黑洞一般再也没有了光亮,但这却对宕冥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他都不知道现在已从光世界变成了暗世界,他仍守在自己一片小天地之中。 在宕冥眼前又浮现出诸天部众的法相,演示起他往昔学过的“诸天九转印劫”的神功,他们的每一个手势和动作都被重新分解、组合,并衍生出更神妙的技艺与更强大的威能,这对于宕冥并不陌生,他不只一次见过这般景象,但见越往后去,诸天部众的动作越来越快,法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二十来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在他识海中往来盘旋,最后并作一团,变成大日如来形象,头顶金发髻,手结法界定印,安坐于赤色莲台上,周身散发着令人内心安定的祥和的佛力,慢慢辐射向周边,本来晕暗的周边一下子充满了金黄色的佛光,随着这佛光以人为中心向四周照去,一下子就将周围景色都照了出来,那是一个万里稻麦遍地香的田野风光,到处充满着一派祥和与安静,除了…… 一道剽悍的影子从波浪般翻滚的稻麦中掠了出来,直扑向宕冥,这是一只上长着三只尖角的暴走怪,它的个头比野牛还更巨大,但凶猛势头却是连虎豹都望尘莫及,它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宕冥的背后,一个呲牙咧嘴就准备咬断他的脖子。 宕冥身子仍安静地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一动不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只守不攻,更不意味着他只挨打不反手,就在那暴走怪要撕断他的脖子之际,从他背后突然冒出一只手掌,一掌重重地拍在暴走怪的额上,只听啪地一声,那暴走怪便被震飞出十来米,在空中翻了七、八个筋斗才落了下来。 这一掌拍得虽重,但却没有给暴走怪以任何伤害,它扭了扭脖子,绕了宕冥走了几圈,突然站住了,几秒钟之后它又开始走,但这时它就像有分身术一般,从本体中接二连三地走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暴走怪,就像是同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复制品,而且复制速度越来越快,十几秒钟的工夫便有近百只暴走怪出现,它们将宕冥里三圈外三圈地紧紧包围在中心,作着各种恐吓威胁姿势,伺机进攻。 宕冥以为它们会进攻,却不曾想这些暴走怪仍在按兵不动,似乎它们对自己的复制数量仍不满意,继续疯狂地复制着,又过了几分钟,成千上万只暴走怪被复制了出来,将四周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那个暴走怪本体这才抖了抖身体停止了复制,它仰天长啸一声,所有的暴走怪都不约而同地跟着长啸而起,很快便轰轰轰地奔扑了过来,那景象就像是一支庞大而威猛的军队在疯狂冲锋,地面都得摇颤了起来,就连空气也因这成千上万的暴走怪在奔跑而显得痉挛不安。 暴走怪大军一冲到宕冥的身边时,立刻便有一道金黄色的佛光护罩腾地而起,一下子挡住了先前扑来的七、八只暴走怪,一些被高高地弹到半空中,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后面几百几千只的暴走怪继续冲击。 眨眼间的工夫,那炙亮的佛光便被密密麻麻的暴走怪身体遮住,最后在宕冥盘坐之处形成了一座几十米高的肉山,一般的人即使不被这残暴凶猛的暴走怪撕成碎肉,也会在这小山一般的重量压迫之下粉身碎骨,但宕冥却并没有被撕碎,更没有粉身碎骨,他突然长啸一声,清亮的啸声甚至盖过了所有暴走怪的吼声,成为脑域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顷刻间,一股巨力从肉山中央喷射而出,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势不可挡,最中间的几百只暴走怪当场就被巨力震得飞上了天空,就像雨点般从空中落了下来,一个强悍出众的人影从那小山的最核心底层一跃而出,一瞬间便结成几千个地天钵印。 只听一声叱喝,这几千个地天钵印同时击向那些暴走怪,无论它们躲在何处,都在同一时间被结实地击中了脑门,本来这地天钵印必会给暴走怪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宕冥在挥出这几千个手印的同时,又增加了一道大功德天转业诀,所以这一掌不是将暴走怪击得脑浆迸裂,骨折筋断,而是全把它们变成石块,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改变了这些暴走怪的物质属性。 几千个暴走怪全都变成了石头,整个躁动混乱的空气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宕冥浮在半空中轻轻飘荡,他目光一扫已锁定了那个暴走怪的本体,立刻向它扑了过去。 但还未靠近,那暴走怪本体石像突然一阵挣扎便将身上的石壳抖落在地,趁宕冥扑近之际突然转身张开血盆大嘴,不,甚至用巨嘴都无法形容那暴走怪张嘴之大,它甚至可以一口吞掉像宕冥这样上百个人,也不知暴走怪哪来的魔力竟可以做到如此匪夷所思地步,要不是宕冥反应得快,这一扑就几乎掉进对方那长满尖齿利的大嘴里。 宕冥立刻连续后掠,与之拉开距离才侥幸躲过这一口劫,但那暴走怪却仿佛变了魔性似地,身体急剧膨胀起来,一下子变得有百米之高,宕冥反显得像蝼蚁一般渺小。 “嗥!”那暴走怪仰天长啸一声,要不是宕冥早有防备守住心脉,这一惊天动地的吼叫就足以震碎了他的心脉,不死也要变成白痴,宕冥不免感到一阵惊惧和不安,个体悬殊如此巨大,这种搏斗早已失去了公平原则。 暴走怪见宕冥毫无影响,便气恼地挥起爪子向他扫来,气势极为凶猛,就像平地里刮出的一阵飓风,他想躲开都无法做到,人一下子被刮出了几千米,在空中不停地翻着筋斗,幸好他强力使上御空力才没有摔到地上,否则情况更糟,暴走怪只需一脚就可以生生地将他踩扁。 也不知翻了多少个筋斗,宕冥才刚稳住身体,暴走怪便又一掌击来,不过这一掌是从上往下击,宕冥知道自己已到了极度危险的关口,如果不立刻扭转局势只会永远地被动挨打下去,直至被这可怕的魔兽击得粉身碎骨,他只稍沉思片刻便有了主意,借着那掌风之力,他向下面掠去,但刚接近地面时,他将身子拉起,贴着地面反向那暴走怪的躯体飞去,暴走怪这一掌自然击了个空,但地面也被震出了一个几百米宽的大坑,轰地一声巨响就像有枚重磅炸弹在地面爆开一般,腾起的冲击波向四下扫荡,所幸宕冥躲在暴走怪的腹部之下这才躲过此劫。 暴走怪见又让宕冥躲开,不由气得哇哇狂叫,向旁边跳开之后向躲在腹下的宕冥一掌击来,宕冥突然有了主意,也不避开,反而贴着暴走怪的身体掠到了它的鼻尖处,抓住它的一根鼻毛再也不松手。 暴走怪见宕冥飞到自己鼻尖上,气得脸都胀成了酱紫色,他双掌一齐向宕冥击来,这一次掌力十分惊人,似乎不答目的势不罢休,宕冥也看出了对方在玩命,这次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在双掌击下之际,急忙从它脸旁飞过。 只听“啪啪啪”三声,这三掌重重地击在了暴走怪的鼻子上,劲头之大甚至都将暴走怪击得朝后方弹了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宕冥飞到空中再往下看时,那暴走怪已四脚朝天,整张脸都被击陷下去,完全扭曲变形不成模样,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鲜血从裂开的创口处溢出。 宕冥见暴走怪一动不动,以为它已完蛋了,慢慢安下心来,正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庞大的暴走怪尸体时,突然那暴走怪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冲着半空中的宕冥猛地喷出一道火焰,一下子就将宕冥的身影吞没在火海之中,而它那崩塌变形的脸,竟奇迹般恢复,变得和以前一样完好如初,但力量却显得比刚才还更大。 这火焰喷卷过来立刻便被护体真气挡住,但宕冥知道面对如此超高温的火焰,护体真气也维持不多久,他急忙一边抵挡火焰,一边向更高处飞去,期望躲开那火焰,但却没想到那火焰竟像永不衰竭一样追着他向高空延伸而来,无论他如何躲避也无法躲开那火焰的追杀。 “大功德天转业诀!”宕冥见老是这般躲避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再次使出自己的绝招,一瞬间便将那火焰变成了冰块,并一路冰冻到了暴走怪的嘴边。 暴走怪见火焰被冰冻住,而且冰块一直延伸到自己的嘴上,吓得急忙闭嘴,从边上跳开,那长达几千米的火焰冰雕立刻从空中摔了下来,落到地上化成粉碎,高空之上的宕冥见无法伤及暴走怪,又气又怒,但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好的办法,只得停悬在半空中观察那暴走怪的动静。 暴走怪怒眼瞪着高空之中的宕冥,见一时间够不到他,气得哇哇乱叫,它绕着圈子走了几圈,身体突然一抖,本就巨大无比的身体再次暴长了几百米,体形几何般向扩大,眨眼间工夫就变成了一个更加巨大可怕的怪物,这一下他的牙齿可以够到了宕冥,立刻抬头向宕冥咬来。 宕冥一个猝不及防几乎被它咬中,所幸暴走怪过于巨大,它的牙缝竟有好几米的宽度,宕冥就趁这好几米的牙缝宽度有惊无险地从中逃匿而出。 不过这一下他已完全处于下风,他的御空术并不是无限使用,到了一定高度无论他再怎么使劲也无法再向上飞起,现在他已到了自己爬升的极限,但这个高度却仍在暴走怪有效攻击范围之内,他无论怎么飞都无法躲开攻击。 更为头痛的是,暴走怪的身形并不因身体变得巨大而迟钝下来,恰恰相反,它的攻击速度还越来越快,有时甚至超过了宕冥的飞行速度,有几次他在空中进行高速穿插时,都被暴走怪的巨掌扫中,不过幸运的是它的手掌太过巨大,掌缝之间的空档也格外宽敞,宕冥便是趁着这空档逃出才避开凶险一击。 不过这类次数一增多,便给宕冥形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每次都成功地避开这掌力一击,假若有一次避不开,那他就死定了。 终于,宕冥被暴走怪的掌风扫中,人一下子从几百米的高空跌到了地上,他已运气飞行了许久,身心也已疲惫不堪,这一跌几乎让他直接撞到了地面,要不是他及时拍出手掌击向地面,通过反震力让自己弹回空,恐怕这一跌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但危机远未结束,暴走怪见他摔倒在地上,大喜过望,急忙抬起脚恶狠狠地朝宕冥当头踩来,因为它的脚掌过于庞大,宕冥竟已无力飞出去避开,不得不在地面打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整个人都躲在里面以避开这千吨脚力的重踩。 轰地一声,地面一阵剧烈震动,尘土犹如狂风暴雨般四处荡开,地上被活生生地踩出一个大脚坑,宕冥在下面几乎被踩得肚破肠裂,不过他及时运起天龙甲,并使出大功德天转业诀,将那巨大的脚掌变成了液体,但作用范围也仅只是他躺的一米坑大小,这让暴走怪这一脚没法将宕冥踩成肉扁,使他逃过一劫。 暴走怪抬起脚,见脚掌有块皮肉已化成了液体,便用力在空中蹬了几下,创口立刻复原,再次一脚向宕冥踩来,这回宕冥可真的惊讶得合不拢口,他没想到暴走怪的复原能力竟会如此之强,就仿佛是无法击伤的,无论受到何种打击都能以最快方式恢复,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永远也不可能打败对方。 宕冥来不及细想,看到这一脚掌即将踩下,而自己又已无力逃避,心中大呼糟糕,却在想要是能把师父的瞬间移动学到手,今天也不会死在此地了。 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那“瞬间移动”的字眼便像发烫的金字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而此时暴走怪的脚掌已重踩了下来。 啪地一声,宕冥所在的地方被重重地踩成粉碎,一个更大更深的巨坑便出现了,但宕冥并没有被踩扁,他已到了暴走怪脑后的空中,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刚才想到“瞬间移动”四个字,整个便颤动起来,身形一阵模糊他便感到眼前一黑,也不知怎么回事,人便到了暴走怪的脑后,不仅暴走怪没有发觉,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暴走怪得意洋洋才几秒钟,很快便看到脚掌下不见宕冥的尸骸,立刻气得大跺脚,它仿佛会有心灵感应一般立刻知道宕冥的位置,马上转过身来,张口便一阵炙烈的火焰喷出,希望能一举烧死宕冥。 宕冥很惊讶这个暴走怪反应如此之快,但见那火焰迎面射来已来不及运起护体真气抵挡,大脑中又闪过“瞬间移动”的字眼,人便又一次消失在空气之中,出现在暴走怪的脑后。 暴走怪见喷不中宕冥,便又转过头来朝宕冥喷吐火焰,但都被宕冥用瞬间移动一一躲开,它多试了几次便倍感吃力,而后干脆跳开恶狠狠地瞪着宕冥,心中盘算着新的攻击方法。 宕冥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并开始思考那神奇的“瞬间移动”是怎么做到的,想着暴走怪那奇怪的恢复能力以及敏锐的感观。 他呆呆地看着这可任意改变大小的庞然大物,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他看到那暴走怪身上隐隐有Doppelganger的影子时,心中立刻闪过一道光芒。 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暴走怪就是Doppelganger变形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必是Doppelganger创造的,虽说自己刚才改造了部分的空间,但真正的主宰却还是Doppelganger,在这个精神世界中,一切都以精神战斗为主,物质世界的力量和能量根本就派不上用场,Doppelganger变身的暴走怪随意改变自己的体形和增加力量这才让自己吃了大亏,而若自己也能随意…… 等等,刚才那个“瞬间移动”不正是自己给自己增加的力量吗?在物质世界中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方面能力的,但是到了精神世界,自己仅仅想到这四个字便能获得此项能力,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能想象得出这份力量就可以拥有它呢?甚至自己想象不惧怕任何火焰、重击和冰冻伤害,那自己是否也拥有这种不死之躯? 宕冥一想到此节不禁精神一振,他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从未有过的精神领域宝库正向自己开敞,也许正是Doppelganger知道这一点,并且擅长打破物质世界在心灵的束缚,所以他可以制造自己的世界并任意改变形体和力量,对闯进精神世界却又受到物质世界意识束缚的不速之客以毁灭性打击。 难怪在精神世界中Doppelganger是如此强大以致于连天娜都不相信自己能击败他,只是现在自己想通了此节那便是Doppelganger的末日了,在佛界有“涅槃重生”的说法,如果在物质世界那就意味着死亡,但在精神世界那只会让自己越发强大,甚至是永不毁灭,成为真正的不死凤凰。 宕冥一想到此便仰天大笑道:“Doppelganger,你以为变成了这么大的暴走怪我便奈何不了你吗?你忘了这里可是精神世界,而不是物质世界,我会一拳把你打回原形的!”他一说完便让自己变大,果然,只一刻工夫他便长高了几百米,与暴走怪同般巨大,但他却还显不够继续变大,最后竟长成了两千多米的超级巨人,而暴走怪变得反而就像一只小哈巴狗一样。 暴走怪变了脸色,也想让自己长高反超过对方,但宕冥可不给他任何机会,一脚便将暴走怪击得飞了起来,还未落下他便运起瞬间移动到对方身后一脚再次将暴走怪像踢皮球一样高高地踢起。 这样反复几十下,暴走怪已忍受不了立刻在空中变形,这一次它变成了一阵白烟,宕冥一脚踢去竟踢了一个空,白烟从他脚边绕过,在不远处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影,竟也有宕冥一般超级巨大的个头,宕冥大吃一惊,一看之下原来Doppelganger以自己的本体形象现身了。 “厉害,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洞彻了精神世界最核心的秘密,让自己随意变形增长力量!”Doppelganger点头微笑道,“连我都要为你的巨大进步感到惊讶!不过你还是不要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这个世界是由我制造的,自然由我支配,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而我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你,知道为什么吗?” 宕冥冷哼一声,道:“你又在诱导我吗?这个世界虽然是你制造的,但你别忘了,这个世界可是存在我的大脑空间中,它最终的支配权未必就是由你来掌控,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过于主宰一切了!” Doppelganger脸上顿时出现了怒容,他恶狠狠道:“那好,我们就再比试一下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主宰,你的那点进度在我眼里实在微不足道,你要为你的盲目自大付出惨重代价!”他五指朝宕冥一抓,空气之中便传来一阵莫名神秘的痉挛,一个超级巨大的笼子将宕冥困在里面,每根栏柱粗得都将缝隙堵死,宕冥连向外伸手指都做不到。 Doppelganger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道:“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想尝尝什么是五雷轰顶,万刺穿心的滋味吗?” 宕冥被困在铁笼里,他试着想撑开铁栏,却发现铁栏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掰动,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相反更加自信地笑了起来,道:“果然,物质世界在精神世界中的某些延伸会给人带来相当大的局限性,我想以自己在物质世界中的力量是无法破开这个铁笼的!” “你本来就破不开这个铁笼,你的物质世界……不,等等,你刚才是说……”Doppelganger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时间脸色大变,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在眼前发生了,宕冥面带微笑地穿过了铁笼,确切地说应该是他整个人都透过那坚硬无比的铁栏,那粗硕的铁栏杆在他面前就像毫无质感的空气一般,他想怎么穿透不怎么穿透。 宕冥将手掌慢慢穿过铁栏杆,就像穿透空气一样简单,然后再用力握住那根铁栏杆,此时那铁栏杆又已恢复到坚硬无比的状态,无论他怎么使力也无法将其掰开。 宕冥朝Doppelganger笑了笑,道:“这大概才是精神世界最核心的秘密,一切都是虚无缥缈,所有的物体都是幻觉,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如果你认为它是想象,那它不是想象,但你若把物质世界里的意识带进来,那么你认为它是实质存在,那它就是实质存在!”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笑道,“一切都取决于这里,一切的胜负都取决于思考,你认为会击败我吗?” Doppelganger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现在才知道宕冥与以前所有的对手都不一样,宕冥是个敢于打破常规思维,喜欢进行跳跃式思考的人,这种人想象力极为丰富,只需点拨一下便能立刻想通一切道理,刚才自己变身为暴走怪所做的种种神奇举动实在是愚蠢至极,无异于告诉对方这个世界只需要想象力就可以决定力量的强弱,他为自己没有掩饰这些秘密感到深深的懊悔,虽然自己并不会因此处于下风,但若想打败对方,那也将是很难完成的任务,他现在的把握并不大。 “现在的战斗才真正是公平公正!”宕冥冷冷地看着Doppelganger,一字一字道,“所以它也是残酷无情!” Doppelganger顿时沉下脸来,抖动身体一下子又变成一只矫健凶猛的霸王龙向宕冥扑来,宕冥见此情景,吼叫道:“你变我也会变!” 他弹身跳了起来,变得却是一只赤背翼龙,体态竟比那霸王龙还更巨大,一扇翅膀便高高地飞了起来,从空中朝那霸王龙就是狂喷火焰,而且一喷就是半个小时,仿佛不将其熔化成灰烬就不甘心。 但那霸王龙并不是被动挨打,它一晃身就变成水银怪,在火焰高温炙烤之下变成水银液体流淌到地上,很快又收缩成一个人的形态,不过他手里却多了个肩扛式对空多管重火箭发射器,只一勾动板击,九枚重型火箭炮便向赤背翼龙射去,若不是宕冥及时将自己变成一架超音速远程轰炸机朝高空逃匿,这九枚火箭炮弹非得在他身上开花不可。 宕冥见那九枚火箭炮无法追上而自行爆炸,这才转过机身,朝地面使劲地轰下几百吨的高爆炸弹导弹,几秒钟后,地面一片火海,整个大地都被巨大的爆炸撕裂得震颤不止,但Doppelganger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一架超音速空优战机从地面飞起,直扑宕冥的轰炸机而来,一下子就把五枚空对空导弹全都射出。 第八回 败兆 轰轰轰轰轰!那五枚空对空一下子将宕冥的超音速远程轰炸机炸得凌空爆开,一团巨大的火焰云包围了整个轰炸机身,宕冥并没有死,他居然以瞬间移动的方式跳到了Doppelganger的驾驶座上,一拳击得Doppelganger脑壳崩裂,而且还向内凹陷了进去,但这在精神世界中,Doppelganger却并不会死,只要他的心中永不承认失败,那他就永远都是不可击倒的。 只见Doppelganger突然浑身一颤,连同战斗机本身一起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将宕冥一口吞进了肚中。 宕冥只感到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然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胃中,里面布满了大型胃酸湖,头顶的胃臂上还不时有高腐蚀性的胃液滴下,差点儿滴中宕冥的身体。 “真是小儿科!”宕冥想了一下,蹲下身去将手浸入胃酸湖中,但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再把手拿出来时,手臂依然光滑如初,甚至连肌肤都不曾沾上一丝一毫的胃酸液体,他不禁喃喃道,“又是幻觉!那好吧,看我怎么炸开这个臭气熏天大肠胃!” 他突然仰天大吼一声,利用具有强大冲击力的声波猛烈地撞击这巨大的肠胃,裂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宽,整个巨胃一下子就被撕开,眨眼间便四分五裂向外炸开,宕冥趁此机会急忙飞了出去,他这时并没用什么御空力,在精神世界里,他只要想象自己在飞就可以真的飞起来。 宕冥一飞出那巨兽的肠胃,便转过身来赫然发现那巨兽竟已消失,重新化身为Doppelganger的人形模样,他似乎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甚至还显得格外精气十足,不过他对战胜宕冥也不在抱任何希望了,几次试了下来,都被宕冥坚定的信念和丰富的想象力一一抵挡住,甚至还不时给自己反击一两下。 “看来你真的很能干,你大概是第一个我在精神世界中杀不了的人!”Doppelganger冷酷而又狡黠地眯起眼睛看着宕冥,吃吃笑道,“不过你可能忘了一点,我杀不了你的同时你也杀不了我!但这个世界却是由我控制的,你只要无法打败我,就永远也无法逃出这个世界,无论你再有千般能耐云改造它,也只能留在这儿!对于精神世界来说你或许也可以做到像我这样无敌,但对于物质世界来说你却已经死了,你将永不苏醒,所以,最后的胜利者仍是属于我!” “你说什么?”宕冥听到此言,不由愣住了,还未真正明白他话中的含意,不过他隐隐感到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要走了,而你却要留下来,永远地留下来!”Doppelganger哈哈大笑,身影竟越变越模糊,最后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之中,虽然宕冥冲过去想将他重重地击倒在地,但也只是打在一蓬无用的空气中。 Doppelganger的影子虽然消失了,但声音却没有结束,仍旧一遍一遍地回荡在天地间,给整个世界带来一股莫名的诡吊气氛。 宕冥闭上眼睛试着去感应Doppelganger的位置,但却发现哪儿都有Doppelganger的气息,哪儿也都没有Doppelganger的位置,感觉他就像整个儿都融进了天地之中难分彼此,这叫宕冥如何才能找出Doppelganger?如果无法找出,那更不用奢谈击败对方,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窍门,他想了一下,突然跳起身来,想象自己拥有扭转时空的能力,一拳击出一个时空裂洞。 一道炙烈的光芒在空中划闪而过,只听轰地一声,眼前的世界仿佛被宕冥这石破天惊的一拳被击得粉碎,天空大地都在剧烈地痉挛颤抖,宕冥满怀希望地看着,希望能看到时空破碎之后Doppelganger现出原形的踪影。 但是他很快便失望了,因为时空破碎之后出现的却是另一番脑域空间景象,眼前已不再万里稻麦遍地香的情景,而是变成了茫茫无际的沙漠,天空甚至都变成了火红色,炽烈的太阳向大地倾泻着怒火,地上不时蒸起一阵阵的烟雾,连景物熏烤之下而变得模糊不清。 宕冥一不留神就让这个新世界的沙子给烫伤了脚,不过好在他马上就想到这一切都是幻觉,太阳无论怎样炙烈也烤灼不到他,只是他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却依然没有找到Doppelganger,更不用说是逃出这个精神世界,回到物质世界。 宕冥沉思了一下,觉得Doppelganger的气息既然都融入到空气之中,那也就说明他与这个世界是一体的,并没有真的脱离这个世界,如果他脱离了精神世界而回到物质世界,那这个脑域新空间就根本无法再存在下云,而他自己也自然能脱离这个空间回到物质世界。 种种迹象表明,Doppelganger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躲在某一处隐蔽点上,而那儿正是自己感应的死角,既然这么被动地寻找他,那还不如让他自己现出身来,也许Doppelganger说的对,自己虽然可以改变这个脑域空间的某种状态,但却不能改变Doppelganger主宰的地位,就冲这一点,自己应该可以从找到让Doppelganger恼羞成怒而不得不现身的办法,也许这个法子要从改造脑域空间入手,如果真的能憾动他的主宰地位,让他引起恐慌,那不用出手,Doppelganger自己就会发狂地跳出来了。 想到这里,宕冥开始试着去改变脑域新空间的状态,在他能感知的范围内,一点一点地驱逐Doppelganger的意识和气息,慢慢地让自己的意识和气息注入其中。 随着他想象力的不断加深,他改造的脑域新空间也开始从一维向二维、三维甚至是四维空间升级,一开始比较慢,但能融汇贯通之后,那速度将是以光速,不,甚至是超光速来进行。 慢慢地,宕冥都能感到自己在主宰这个世界,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呼风唤雨,而Doppelganger正被慢慢地挤压在某个狭窄的空间,那空间在他强大的意念压迫下越变越窄,越变越小,他甚至都能感到Doppelganger焦躁愤怒的情绪,虽然他仍无法确定对方具体位置,但他知道自己已几乎把这个骄横的精神杀手给活活地逼了出来,没有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地盘越变越小,Doppelganger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更是不能忍受。 “真有你的啊,又被你攻克了一关!”Doppelganger化成一道光芒凭空跳了出来,但他再也无法用嘲笑的语气对宕冥,他怒气冲冲地吼道,“看来要玩死你还颇费一番脑筋啊!不过你仍没有取胜的机会,只要我没有被打败,你就永远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儿,你仍然处于下风!” “如果你想维持这个世界,你也无法离开这儿!你在这儿能呆多久,我就能呆多久,你伤不了我,你同样也没用胜算,我们只能一直僵持在这儿,打平而已!” Doppelganger变了脸色,狠狠地“呸”了一声,朝地下吐了口浓痰,骂道,“你小子倒很明白事理啊!不过我有的是时间与你耗,我可以等几千几万年来慢慢看你精神崩溃,你想和我打平,门都没有,不打死你我是绝不出去!” 宕冥脸色一变,如果真要耗个几千几万年,他在精神世界里也许并不会怎样,但那外面物质世界他却不敢担保会怎么样了,先不说会耽误了去埃及开罗的行程,就是多呆下去,那大楼烧到底层也会把明寐和天娜以及自己的身体都压在下面,他即使能打败Doppelganger出去,那也毫无意义了,物质世界的生命死了,那精神世界里的他也不可能活下来,虽然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是在不同层面上的,但两者其实关联颇大,谁也离不开谁。 Doppelganger见宕冥想到这一层,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笑嘻嘻道:“怎么样?你还是牵挂的人,不像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了无牵挂!我就算呆在这儿几千几万年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但你就不行,你还有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所要完成的任务,这哪一样都是让你无法割舍的,你又哪有耐心陪我在这儿呆上几千几万年啊?只要你一失去了耐心,一感到焦躁,一开始发狂,你就会精神崩溃,你就死定了,就算我放你出去,你也将变成疯子一个,何足挂齿?” 宕冥气得满脸胀红,他想冲过去狠狠地揍Doppelganger一顿,但理智却让他制止这一冲动而无谓的举动,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他无论怎么攻击Doppelganger,都不可能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徒耗自己的精力,并让情绪波动反而中了这家伙的诡计,从而真的变得焦躁愤怒,被他拖到精神崩溃,大脑枯干。 “这么快就想通啦?不错不错,你倒是挺聪明的!”Doppelganger有些惊讶地看着宕冥,不过他很快便笑了起来,道,“不过你再聪明也没用,我已经打定主意要看你精神崩溃!” “在这儿你看不到任何的人可以与你交流,四周的景色永远都是单调枯燥,你可能开始会觉得它们新鲜奇异,但到了后来你会感到索然无味,你会慢慢地开始想念你的亲人和朋友,只稍有想念,你就越来越无法自拔,因为只有想念他们,你才能排解寂寞时光,但这犹如饮鸩止渴,你越想便越见不到他们,最终你将人格分裂,精神崩溃!” “那时,你即使能真的见到你所思念的人,又有何用?因为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疯子,一个让你亲人和朋友都退避三舍的怪物,你的结局只能去死,死亡才是你精神上真正的解脱!” 宕冥听了不由气得血液翻涌,他想反驳,但却反驳不出什么话来,因为Doppelganger句句在理,如果他真的开始思念亲人和朋友的时候,他必然会照着Doppelganger所说的一步步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直到精神崩溃为止。 不过他也并非完全被Doppelganger牵着鼻子走,他突然想到,凭什么我会如此牵挂外面的物质世界的人和事,而Doppelganger却不会呢?他寄宿于明寐体内,不正是有所图谋吗?如果大楼烧毁的话,那不也将明寐压死在下面,他岂不是失去了宿主? 说轻松一点,Doppelganger也将因此变成无主游魂,说重一点他没有完成任务必将受到惩罚,虽然他的主人马可西亚斯已经死于明寐之手,但是马可西亚斯上面必定还有更高一级的主人,他若临阵脱逃或是无法完成使命,自然还会有人降下惩罚之剑来处置他。 他的焦躁与忧虑其实并不比自己更低,他说要在这儿耗几千几万年,那绝对不可能的,他自己同样也耗不起,不过……如果他真的能与自己耗上几千几万年,那不就是说精神世界里的几千几万年也只是物质世界的一瞬息间工夫,根本无法与外面的时间成1:1的正比关系! 宕冥想到此便心下大安,大声反讥道:“你真的想陪我在这儿聊天个几千几万年吗?我倒是可以奉陪,莫说是这几千几万年,就是几亿年又有何妨啊?你耗得起难道我就耗不起吗?你在外面的时间与我的是同等的,大楼很快就要塌下来了,你若还有时间和我在此僵持,那也由你,看你急还是我急?” “不过我可告诉你了,我的伙伴是不会等那大楼倒塌压我们的,她会带着我的身体跑到外面大街上避难,我就很难保证她会带着你的宿体明寐也跑到外面大街上避难!老实说,你比我更没有时间在此耗,你要与我继续僵持下去那也随便你,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只不知你耗得起耗不起?”他说完心情反显得更加平静,干脆就盘坐在地上耳观鼻,鼻观心打起座来。 这下轮到Doppelganger胀红了脸,他反被气得哇哇乱叫,大声咆哮道:“你要与我耗,那我就与你耗到底,你以为我关心明寐那个笨蛋的死活吗?他的死活又与我何干?大不了我再找一个宿体,哼,如果这次能打败你,你便是我的新宿体,比明寐那个废柴强上百倍不止,我又有何焦躁忧虑的?我才不怕,不逼得你精神崩溃,我是绝不罢休,真正耗不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别忘了这个世界是谁制造的!它将由我来主宰,我在此可翻手覆云,反手覆雨,你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你若非要与我耗在这儿那就耗吧,至少你不会再祸害明寐了,没有了我,他们也能到达埃及开罗去打开月球门,但你若与我一直僵持在这儿,你的主子可不会放过你,想想他的手段吧!”宕冥丝毫不为所动,相反还反唇相讥道,“我不怕死,你若也不怕死,那就最好了,看看我们之间谁才是真正的不怕死!” Doppelganger脸色微变,显然宕冥的话深深地刺在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这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他致命的弱点,他没想到对方轻松几句话就揭开了他最痛的伤疤,不由又气又恼,大吼道:“我的主人马可西亚斯已经死了,他无法再给我任何压力,你以为他是死在明寐之手吗?明寐那个笨蛋根本就不认得他,只有我才认得,是我故意让明寐用火烧死他的!” “马可西亚斯这头蠢猪可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是死于我的手上。你以为说这些就能威胁到我吗?真是实在太可笑了,马可西亚斯一死我便是自由之身,谁也无法压制我了,我占据明寐的身体,那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宿体,正如我现在想占据你的身体一样!” “我在一个又一个强者的体内生存,你们便是我获取力量和知识的源泉,我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不愿呆多久就像扔垃圾一样抛弃,我已经将寡妇蛛贝拉依内希抛弃了,为何不能再次将明寐也抛弃呢?” “我所抛弃的宿体都必须死掉,以免他们泄漏我的秘密!明寐即使被大楼压死,那也不关我的事,反而替我解决了一个祸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你以为我害怕了吗?哈哈,恰恰相反,我还高兴地要命,借你之手除去明寐,这才是真正智者的风范,真正该感到紧张的人应该是你自己!” 宕冥冷冷地看着Doppelganger手舞足蹈的样子,慢慢听完他咆哮的每句话,每个字,直到他声嘶力竭地喊完最后一个字,这才不紧不慢道:“你真正的主人并不是马可西亚斯,否则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一出手就杀了马可西亚斯!你上头必定还有一个主人,只有他才真正决定你的死活!” “马可西亚斯大概只是你掩饰身份的一个工具而已,我虽然猜不透你真正主人是何许人也,但我却知道你非常害怕他,他不仅可以决定你的死活,还可让你生不如死!你绝没有胆量违抗他的旨令!” “你之所以抛弃贝拉依内希,绝不是因为明寐比她更强大,你说过你每抛弃一个宿体就必须杀死对方,那个寡妇蛛也定遭你的毒手,你敢杀死自己的宿体就一定不怕自己同伴知道你的背叛,更不怕别人知道你还杀了自己的傀儡主人马可西亚斯!”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那个真正的主人才是临驾于马可西亚斯之上吗?他的权力和力量必定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小小的贝拉依内希和马可西亚斯又何足挂齿?” “定是他命令你入侵到明寐的体内,并在我们冒险小队中制造种种矛盾,好阻止我们到埃及开罗打开月球门,这就是你的任务,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甚至是在规定时间内要完成的任务!你若没有完成任务,又怎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和我在这儿耗个几千几万甚至是几亿年呢?” “你胆敢违抗那个真正的主人旨令吗?其实真正害怕的人应该是你,你手上的筹码并不比我多多少,我头上没有人在给我压力,而你却有,你的形势甚至比我还更加不利!Doppelganger,你觉得我说得有错吗?如果你敢说我讲错了,那就一条条地给我指出来,我愿意虚心受教!” “你……你……”被宕冥一阵机关枪似地话语咽得几乎喘不过气来,Doppelganger勃然变色,指着对方半天都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对方竟将自己完全看得透透的,反而拿了自己的把柄来要胁自己,只觉气得一时心结,暴跳而起朝宕冥扑来。 “你不是要与我慢慢耗个几千几万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你的表现可实在让我失望得很啊!”宕冥冷笑道,“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本质,无论在哪一方面你都没有任何的优势,无论是搏斗还是僵持,你都比我更弱一筹!”他在眼前挥了一下手,顿时一道无形的墙壁树了起来,Doppelganger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在上面,竟被反弹了回去,而那无形护罩只是震颤了一下,闪出一道涟漪的水波纹迹,很快便又归于了平静。 “你不是说要看到我精神崩溃吗?那就慢慢地看吧,相反,我也想看到你的精神崩溃,我也许会想念我的亲人和朋友,但你呢?你会想起什么?你有亲人和朋友吗?不,你没有,因为你从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你也不相信别人会帮助你,你始终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的死活没有人会在乎,连你的真正主人也都不会在乎!” “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对,是你的主人吧?他可交待过不少事情,让你一样一样地去完成!你完成了吗?你还有耐心呆在这儿与僵持吗?你如果完成不了,你的主人又会怎么收拾你呢?我想象不出那是何种的手段,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想象得出来,因为你必定见识过你的主人的手段!” “你能想象你的主人会宽恕你吗?你能希望他会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吗?你什么也别指望,因为你的主人只看中结果,不看中过程,他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完完全全地得到,你如果做不到,那岂不是辜负了他的期望?你还想他会对你客气吗?” 宕冥死死地盯着对方,不断用充满挑衅的语言刺激他的最敏感神经,他知道自己的每句话其实比拳头还更管用,每个字都准确地命中了Doppelganger内心最致命的弱点,他现在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被逼得精神崩溃,反而更加坚强了信心,他一字一字慢慢道:“你现在应该看清形势了吧?真正要被逼疯的人绝不是我,而是你!你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你又有何资本和胆量来宣称要和我僵持下去呢?” “别……别说了,你全部都在胡说八道!”Doppelganger气得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连牙根都在上下打颤,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不过他眼里的恐怖却在一点点地加深,他只要一想到那个主人,内心便肝胆俱裂,如果完不成任务……这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一经闪过就像电流一样刺痛了他的心,让他几乎难以喘息,“不——我不会输给你的,你给我去死吧!”他歇斯底里地发出惊天的吼叫,“灭世黑洞拳!” Doppelganger这一拳并不是真的击向宕冥,而是击向天空,宕冥以为它只是普通的拳击,但却没想到这灭世黑洞拳竟真的拳如其名,Doppelganger这一拳竟把整个时空都击得分崩离析。 天空先是轰出一个巨大的雷鸣,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轰雷,一个巨大的时空黑洞便出现了,就像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嘴,天空大地上所有的一切东西都被这张贪婪的大嘴完全吞噬,甚至连光线都逃脱不出去。 宕冥惊恐地发现远处的山峰与树林连片连片地拔起,向天空那个越张越大的黑洞飞去,只一刻工夫,周围的土地和树木也开始松动,并逐一向空中飞去,他看到Doppelganger仍悠闲地站在一边看他,便不禁问道:“你制造了这个黑洞?它可会把我们都吸进去啊!” “对,这就是我制造的黑洞,介于时间与空间的黑洞,我们自然会被吸进去,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吸进去,包括你的身体、灵魂以及思想!”Doppelganger哈哈大笑道,“在黑洞世界里,你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存在了,更别说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将永远地在时间与空间之间漂游,你不是想与我耗下去吗?那你就自己去耗吧,恕我不奉陪!” “这里的黑洞会吞噬一切,难道你就不会被吞到其中吗?”宕冥惊疑不定地看着头顶上那个越来越大的黑洞,短短几分钟它就已经扩大了十倍不止,将大半个世界都吞噬得差不多,正转向这边吸来,他已能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着他飞起来,虽然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这是虚幻的,但令他恐怖的是,这一切都毫不起效。 Doppelganger见宕冥开始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是得意,道:“对,你说的很对!我也会被这黑洞吞到其中,连我自己都无法幸免于难!但你知道吗?我却有能力关闭这个黑洞继续吞噬天地,只要你先我一步被吸入黑洞之中,我就可以马上将它关闭上,到那时,你的耐心将帮助你在无尽的黑洞中度过永不寂寞的时光!对了,忘了说一下,那将不是几千几万年可以来计算的,在黑洞世界里,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只有永恒时光!” 宕冥看到Doppelganger脚下的土地也被飞快地吸到天上,一眨眼间就落入了黑洞那阴森黑暗的大嘴里消失地无影无踪,但奇怪的是,他却丝毫不受黑洞引力的影响,随着土地大片大片地从他脚下拔起跃入黑洞大嘴里,他竟开始慢慢地悬空,但身形却仍丝毫不动,就仿佛那黑洞像放电影一般只是虚无缥缈的,但宕冥却知道,这绝不是虚无缥缈,自己脚下的土地也同样被吸到空中,甚至要运起御空力才能保持住平衡。 “你以为就靠你可怜的想象力就可以抵抗黑洞的引力吗?”Doppelganger看到宕冥的身体因巨大的引力而开始摇摇晃晃,不由幸灾乐祸道,“这黑洞连你的思想与灵魂都要吞噬得干干净净,你又能用什么来抵抗它呢?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何我能成为精神世界的主宰吧?就冲这一点,你永远都比不上我!如果你早点败下阵来,可能死得还不会像现在这般惨,这只能怪你太固执了,落在我的手里,还可以留一具全尸,但在黑洞之中,你将生如死!” 宕冥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他不仅感到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向天空,而且意识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侵入,并向外吸引着,他感到四周都逐渐模糊起来,如果真要这么吸入黑洞之中,那真的将生不如死,他急忙运起瞬间移动,向他所能跳跃的最大距离频频做时空移动,希望能就此摆脱这个可怕黑洞的吸引。 “别浪费精力了,你以为这就可以摆脱黑洞的引力吗?”Doppelganger的身影跟了上来,竟能随影如形地紧贴在后面,他笑嘻嘻道,“你可能不知道,黑洞迟早要将整个天空和大地都吞噬干净,最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黑洞,你觉得自己还会有多少时间在逃跑呢?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宕冥突然停下来,一拳重重地打在Doppelganger的脸上,他似乎故意不避开,在挨了宕冥一记重拳之后,轻抚脸上的创伤,笑道:“你居然浪费了那么宝贵的逃命时间来揍我,你的勇气与愚蠢同样令人不可思议,要不要再来一拳啊?我保证不会躲开,让你畅快淋漓地揍我一顿,好解你的心头之恨!” “你会改变脑域空间的结构?”宕冥沉思片刻,突然眼睛发射着光,道,“那也就意味着你能制造无数个脑域时空?黑洞并不是真的对你不起作用,而是你为自己制造了新的空间,好躲开黑洞的吸引!” Doppelganger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起来,道:“对,我有这方面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我先吸到黑洞的原因!这个空间的一切都将被吸光,那之后才可能轮到我!在此之前,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宕冥一想到此,便不再理他,运起力量突然朝空气打出一拳,Doppelganger见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不由大声嘲笑道:“一拳有什么用啊?要几千几万拳那才说不定管用……”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睁大眼睛,后面的话竟说不下去了,只见宕冥出拳越来越快,慢慢得整条手臂便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剧烈的震动掀起空气一阵阵的涟漪,Doppelganger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实在想不通他究竟想干什么。 宕冥不理睬他,一心只顾着出拳,随着他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慢慢达到了光速的时候,他的手臂周围竟慢慢地出现一个空洞,但与黑洞不同的是,它流光溢彩,充满着各种各样鲜艳的色彩。 “这是……”Doppelganger抬头看了看那巨大的黑洞,又看了看宕冥慢慢创出的神秘黑洞,好半天也恢不过神来。 “你会制造脑域空间,难道我就不会吗?”宕冥大吼一声,拳速猛然提高,大吼道,“让你看看我制造的空间是什么模样吧!”他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巨大的轰鸣,一道炙烈的光芒从那神秘的空洞爆开,一下子将他和Doppelganger的身影完全吞没,光芒很快退去,竟将他与Doppelganger的身体也一起带到那神秘的空洞之中。 Doppelganger感到眼前光芒一闪,只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他急忙闭上眼睛,做出戒备的姿势,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和伤害,不禁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在茫茫无际的太空中漂游,四周是巨大无比的行星,远处的太阳在发射着慑人的光芒,他也看宕冥在不远的地方做着舒服的姿势慢慢向他漂来,不禁道:“这是哪里?你把我的脑域空间弄到哪里去呢?” 宕冥冷冷道:“看明白了吗?我也会制造脑域空间,不过这个空间却是由我来主宰,你在我的地盘之中,你不是会造什么黑洞吗?你放心,我不会造黑洞来吞噬你,但你看到那个巨大的太阳没有?我们离它很远,但我可以让你去拥抱它,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你等不到那黑洞的触手伸到这儿的时候,我相信在太阳里,你根本就不必用有限的耐心去度过那永不寂寞的时光,太阳同样会烧毁你的肉体和灵魂!” “你……不可能打败得了我!”Doppelganger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恐,但他明显想逃出这儿,想再使出“灭世黑洞拳”将这个时空结界击碎,好将外面的那个恐怖黑洞引进来,但他才一稍动,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将他吸向太阳,他发现自己飞向太阳的速度甚至是超过了光速,不停息地在各个空间点上跳跃,只觉离太阳越来越近了。 第九回 鬼祟 “你以为这个太阳就不会将你烧死吗?”宕冥也跟着追了上来,冷笑道,“太阳不会马上烧掉你的身体,但是它却会先毁去你的意识,没有了意识,你的能抵抗太阳的焚烧吗?” “你究竟想怎样?”Doppelganger咬牙切齿问道,他发现自己无论做怎样的努力也都无法挣脱太阳强大的引力,而他看到太阳竟对宕冥没有任何的影响,不由感到内心的震憾,他实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我们再打下去,谁的胜算会更大一些呢?”宕冥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我知道你控制脑域空间的所有秘密,我也反其道在你的脑域空间基础上制造了一个全新的脑域空间,在这儿我才是主宰,我也同样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但老实说,这有意义吗?我在这儿打败了你,但外面的黑洞在以后某个时间同样会将这儿吞噬干净,毕竟,我的空间是建立在你的空间基础上,我同样也逃不掉黑洞的吞噬,死亡对我们来说都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你要先我一步而死!这对我们双方来说,又有何意义?” “你想怎么样?”Doppelganger很快便听明白宕冥的意思,既然双方都能取了对方的性命,再这样无意义的搏斗下去又有何用?不过他也想知道宕冥究竟想干什么?他好盘算着怎样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 “我们打平了!我制不住你,你也制不住我,所以我觉得是到了讲和的时候!”宕冥的眼睛在发光,道,“你回到明寐的体内,我恢复自己的意识,我们重新在物质世界里一对一地决雌雄,如何?” Doppelganger并不答话,眼波连连闪动,不时闪过狡黠的光芒,他过了许久才慢吞吞道,“好,你先撤去这太阳的引力!” 宕冥依言撤去太阳的引力,但Doppelganger马上便打出灭世黑洞拳,妄图将外面的黑洞引进来将宕冥吞噬,但他刚一打出立刻便被太阳巨大的引力给吸引而去,拳力顿时消散一空,只见宕冥正冷冷地盯着他,不由尴尬起来,耸了耸肩道:“我只是试一下这太阳的引力是否还在有效,没想到……” “你现在还在我控制的范围内,你的灭世黑洞拳起不了什么效用,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一筹莫展,你无论怎么使诡计也终究没用,还是老老实实地讲和吧!”宕冥突然一指点到了Doppelganger的额头,直入脑壳,但奇怪的是Doppelganger却没有感到受到伤害,甚至额上连伤口也没有,宕冥收回指头,道,“我触碰到了你的内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仍然不甘心失败,甚至连失败都不算,即使讲和也不能让你内心接受,你仍想等待机会反戈一击,因为你清楚得很,只有在精神世界里你才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而到了物质世界中,你根本没有把握打败我,即使再加上明寐,也未必能取胜,因此你不想放我离开这儿,你仍期望能引黑洞进来首先将我吞噬,对吧?” Doppelganger变了脸色,嘶声道:“你偷窥我的思想?对,这儿是你的主宰空间,你可以为所欲为!你说的也没错,我就老实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灭了你,我是绝不会回到物质世界,除非你真的杀我!” 宕冥冷冷地看着Doppelganger,凝视了许久,道:“那好,你就先去死吧!”他突然挥出一股力,将Doppelganger撞向太阳,此时巨大无比的太阳在不停地喷卷着火舌,Doppelganger与之相比显得格外的渺小,他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飞坠的速度不断加快,他感到自己完全被扯进了太阳的引力范围内,根本无力再挣脱出去。 “太阳本不存在,我只是制造了一个假象,但这个假象却是建立在你对外面黑洞认识的基础上!你是精神世界的主宰,你应该明白真正杀死你的并不是那个太阳,而是你心中的恐惧!”宕冥的声音越来越冰冷,道,“你越挣扎越会发现自己被牢牢地吸引住,即使我跟你说这太阳,这宇宙星辰不存在,也已没用,因为它在你的心里已深深地扎了根,要铲除这个根,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就如同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领悟这个世界一样,但你的时间已不多了,如果不立刻做出决断,恐怕你就得先我一步死去!你应该很清楚,精神世界里的死亡会直接导致物质世界的死亡!” Doppelganger又惊又恐,已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子飞速地向太阳坠去,他想象那太阳不存在,那引力不存在,可是他却没法真的做到,正如他无法想象外面黑洞不存在一样。 也许只有在他坠入太阳的那一刻他才可能会相信太阳的不存在,但现在,强大的引力却是他无法回避的,也许这是宕冥的诡计,也许不是,但他却没有勇气去冒险尝试,如果能先看到对方死去,即使是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但现在,却是宕冥先看自己死去,这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接受。 “我不甘心!”Doppelganger猛地大吼一声,拼尽全力向宕冥击出“灭世黑洞拳”,但那拳只闪过一道光芒,便立刻化为乌有,宕冥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这让Doppelganger大为恐惧,他没想到宕冥制造的空间居然这么厉害,自己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更别说是瓦解它了。 心中不由一阵恐慌,Doppelganger感到身子被巨大的引力撕扯得几乎要裂开,毛发被炙烤得几乎要烧了起来,皮肤因高温而变得通红,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烧死。 “我本可以一下子把你扔进太阳里面熔化,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你慢慢坠入太阳,你可知道为什么呢?”宕冥见他越变越痛苦的表情,道,“瞬间死亡并不可怕,慢慢死去才是真正的痛苦!我给你时间考虑是生是死,如果你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只得让你自饮苦酒。” Doppelganger恶狠狠地瞪着宕冥,一声不吭,任凭身体飞速地向太阳坠去,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他依然对反败为胜充满一线希望,他想冒险试一下,真的撞入太阳是否真会直接给他造成死亡,如果他能克服死亡,那宕冥就再也没办法来威胁到他了,他宁愿死也要死在自己的脑域空间里!” 宕冥见他如此坚决的模样,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拼命,如果是因为他的主人给他压力的话,那就只能惊叹他那主人强大的威慑力了,他宁可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落在主人手里惨遭折磨。 宕冥默默地看着他坠向太阳,坠向死亡,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正坠向死亡,如果Doppelganger在自己创造的脑域空间里死了,他也将永远被困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永远在黑洞中孤独地漂游,他手上的筹码其实不比Doppelganger多多少,面对这种亡命之徒,他还真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 “你吓不倒我,我不怕死,而且敢于冒险!”Doppelganger哈哈大笑,道,“你要清楚,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也要死,如果我活下来,你还有一线生机!你如真不怕死,那就直接将我抛到太阳里去好了!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敢,你想让我在死亡的恐惧中向你屈服,你真是很聪明,但可惜我却不会如了你的心愿,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在我的脑域空间中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我,并且你还说那个太阳就是假的……” “太阳是假的,但它的高温却是真的,你如果仍想冒险尝试的话,那你就死定了!”宕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我总是处于在弱势,如果这回扳不倒你,恐怕我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如果你真的不怕死,真的想冒险试一试,那也随你,我就直接将你抛到太阳里面好了,反正你比我先死” “你吓不倒我,我才不怕,来啊,来啊”Doppelganger恶声恶气地叫嚣道,“我不怕死,我不怕死,就让太阳马上烧死我好了” 宕冥也不答话,伸出手突然将飞坠的Doppelganger身体定住,对准几千万公里外面的太阳推去。 Doppelganger只觉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地拉住,他感到无法喘息,但片刻之后,那力量突然卸去,他以为自己又要往太阳坠去,但却没想到一道光芒包围了他的身体,他整个人都因失去重心而漂浮起来,只一下就被吸入一个时空洞里,直接就被传到了太阳的内部,他还来不及想什么就被一团炙烈的火焰包围,只感到身体一下便被烧成灰了,空气之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臭味,但令他惊恐的是,他居然还死不了,他那变灰烬的尘埃很快又凝聚成一个人形,但马上又被烧成灰烬,就这样无数次地反复,每次都让他极尽的痛苦和恐慌。 “知道地狱是怎么情景吗?这就是地狱,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你能挣脱出这个地狱,那就努力去试一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宕冥的声音穿透过时空,直接在Doppelganger的意识上响起,道,“本来我想让你马上就死去,但你对自己的力量那么有信心,所以我忍不住要给你重重一击!你要知道,你在我制造的太阳里,根本就是我掌心里的蚂蚁,如果我让你死,你便马上就死去” “不过我也要让你好好看看,其实你制造的黑洞并不是什么难以战胜的,你现在已无力控制整个脑域空间,甚至是外面的黑洞,它的能量慢慢在枯竭,在瓦解,没有了主宰的力量,你觉得我会被束缚在这儿吗?真正要被黑洞吞噬的应该是你,你却连意识都已不在了,又如何抵抗黑洞的力量?” 宕冥的声音虽然越来越远,但却仿佛就在身边发出一般,道:“我要将这个空间打开,让你的黑洞进来,我要让这个太阳撞击你的黑洞,看看会有什么壮观景象发生?不过你却看不到,因为你已被黑洞吞噬!” Doppelganger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不——我……讲和!” 宕冥冷冷道:“太迟了!刚才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破解黑洞,但你的表现提醒了我,我用你的能量、你的意识再加上太阳的力量去与黑洞相撞,也许这个空间就平衡了,你才是平衡这个精神世界的关键角色!” “世界平衡了,一切都将恢复,也许连时间都在恢复,我便可到我的物质世界,而你,却已成为这个平衡世界的一部分,除非有外力来改变,但我保证以后都没有这个外力了!” “虽然你和这个世界都将存在我的大脑之中,但我会将它永远封闭,让它永远淹没在记忆的海洋之中,让你永无出头之日,再见了,Doppelganger,也许这才是你最好的结局,落到你主人手里,他可不会像我这般仁慈地让你活着” “不!我要讲和,我要回到物质世界!”Doppelganger嘶声狂呼,但宕冥已不再理他,将外面脑域空间的黑洞引了进来,此时外面脑域空间已完全被黑洞吞噬,连点物质和光线都不存在,整个世界黑暗到了不透任何光亮,但这儿的空间一打开,里面的一切立刻被黑洞吸了过去,包括那个吞噬Doppelganger的太阳。 宕冥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身子向那黑洞飞去,他发现吞噬Doppelganger的太阳被吸引的速度比他慢了许多,不禁大吃一惊,如果照这样下去,那先坠入黑洞的将是他,而不是Doppelganger,非但自己不能逃脱,反而让对方先看着自己死去。 他立刻使出瞬间移动拼命地远离黑洞,一开始移动了几次都挺顺利,但后来变得困难,最后竟连一米都无法空间跳跃,要不是他使足了力量,恐怕早坠入了黑洞之中。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太阳被黑洞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开始加速向黑洞飞去,宕冥见状不由大喜,又用意念力推了太阳一把,好在这儿的一切都是他虚拟的,所以大脑稍稍闪过一道意识,便能产生一股巨力推动太阳向黑洞坠去,这时他也无力再支撑下去,身体也开始被黑洞吸引。 虽然宕冥比太阳更接近黑洞,但是太阳坠向黑洞的速度明显比他快,短短几秒钟便超过了他,先他一步撞向了那巨大无匹的黑洞,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撞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却什么也没撞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宕冥顿时感到一阵心凉,如果他所猜测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他真的要永远在黑洞里面漂游了,他正感到无比失望之际,那个巨大的黑洞突然痉挛起来,紧接着一道光芒从里面漏了出来。 黑洞颤抖得更厉害,更多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他甚至都能听到Doppelganger发出的惨叫声,这声音似乎直接就响彻在他的大脑之中。 宕冥还未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黑洞就象一个蠕动挣扎的巨胃,在剧烈收缩了一阵居然开始将它吞噬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那太阳也吐了出来,Doppelganger也与太阳融为一体,宕冥甚至仍从那个巨大的火球中隐隐分辨出Doppelganger痛苦不堪的脸型,他的惨叫声已慢慢平息,变得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声音。 宕冥松了一口气,再看那黑洞时,没想到黑洞不仅将他制造的空间整个儿都吐了出来,还将外面空间被吞噬的一切都还原了,他看到大片大片的土地山脉回到自己的脚下,很快就恢复原来的景象。 但不可思议的情景还不止如此,连时间都开始倒流,他周围的景物像褪色一般慢慢褪去,重现另一派景象,接着又慢慢退去,出现新的景象,他被刺眼的光芒射得急忙闭上眼睛,就这样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大街上,天娜正守在身边将自己紧紧抱住,不停地哭泣。 “这……这是哪儿?”宕冥感觉自己仍在梦境一般,仍未从Doppelganger制造的脑域中恍过神来,一下子见到天娜,不免感到既吃惊又困惑,他甚至以为自己到了另外一个脑域空间。 “你……你醒啦?我还以为你再……再也不回来了!”天娜见他睁开眼睛,立刻破涕为笑,高兴地都快蹦了起来,手舞足蹈道,“真是太好了,你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我……我真的太高兴了!”说着,又抱了一下他,还兴奋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宕冥笑着让她亲了一下额头,道:“差点就回不来了,那个Doppelganger果然名不虚传,他在精神世界里确实无人可敌,如果不是用激将法将他扔到太阳里,恐怕还要和他好一番周折,不过这回他真的完蛋了,永远与太阳融为一体,被永久地封闭在我的大脑深处,永远也无法出来作恶了,明兄弟也不会再受其害!对了,我……我怎么在大街上啊?明兄弟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四下张望,他发现身后的大楼已经倒塌,变成一堆烟火缭绕的废墟,大火仍在燃烧,但已没有那么炙热,他不禁叫了起来:“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还不是为了救你!你当时昏迷不醒,在Doppelganger制造的脑域世界里与他进行搏斗,根本就不知外面发生的情况,这大楼被烧毁了,如果不把你搬到外面大街上,恐怕我们都要被压塌在里面!” “至于你心中恋恋不忘的明兄弟,我可没抛弃他,他连同冰块一起也搬到了大街上,你看那被布帆盖住的东西,那就是他了!”天娜将嘴唇嘟了老高,道,“你心里就只想着你的明兄弟,难道你不知道他心里可把你恨死了!” 宕冥笑了笑,摊了摊手道:“明兄弟其实为人并不坏,只是过于好强了,现在好了,Doppelganger已被消失,再无法祸害他,我想会慢慢平复下来!”他将布帆抽了下来,发现明寐仍被冻在里面,不过他仍睁着圆滚的眼睛瞪着自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禁感到莞尔,便笑道,“Doppelganger已死了,你自由了,可以不用再受他的控制,我会将你救出来的,不过你在里面也使使力,这样解脱冰块得更快!” 明寐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宕冥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想马上从冰块里面挣脱出来。 宕冥用手掌开始慢慢地削冰,他手中窜出一道火焰,在空气中飞卷了下,手便开始发红,就像被烧成红色一般,他一开始削冰比较容易,大块大块的冰被削了下来,但到了核心处便有些麻烦,那里面的密度堪比钛合金,他只能依靠手上的高温来慢慢熔化,这样耗费了几个钟头才渐渐接近核心。 这时明寐明显感到冰块松动起来,他用力一挣,冰块便出现了一道裂纹,他见宕冥也在外面熔冰,便不悦地吼叫道:“不需要你费神了,我自己就可以挣脱出来了!”他用力一扭身体,冰块的裂纹一下子变得密密麻麻,他见状急忙使足力量将那冰块从里面向外崩开。 铿地一声巨响,冰块分成几大块撞到了地上,因为密度过高撞击地面的声音就像钢铁落地的声音,地面一阵震颤,弦音不绝于耳,明寐从冰块核心走了出来,但才走了几步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浑身布满了伤口,血液将肌肤染得一片通红,他抬起头,气喘吁吁道:“Doppelganger真的被你干掉了吗?” 宕冥见他艰苦的样子,便伸出手掌想拉他一把,却不料被他重重地甩开,对宕冥吼道,“不需要你假仁假义的,我自己有手脚会爬起来!”他咬紧牙关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试了几下却无论使多大的劲也爬不起来,他被冻在冰块里已完全被耗去了力量,此时已几乎脱力,连伸伸指节都费劲好半天。 宕冥见状,再一次上前将明寐扶了起来,明寐本来想再次甩开他的手,但因实在无力甩脱不开,只得任凭他将自己扶了起来,但嘴上仍不服气道:“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起来!” 宕冥知道他心高气傲,也不和他一般计较,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现在我们俩互不相欠,你应该感到满意才是!你不用感激我,我也不用感激你,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好兄弟!” “哼!”明寐鼻子重重一哼,装作不理会的样子,但心里却极为受用,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在实力上确实不如对方,要不然也不会与Doppelganger联手照样被击败,不过他却又十分骄傲,不愿意这么输给宕冥,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和我撕破脸,还想借用我的力量去打开那个见鬼的月球门吧?不过老子现在对它已没有了任何兴趣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去吧,这金刚橛就留给你用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他将金刚橛取了出来,扔在地上,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宕冥想上前拉住明寐,但天娜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算了,让他去吧,你刚才话虽然说得漂亮,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他那么骄傲的人是不可能再与你一起共同处事,说不定他心里还在恨着你,关键时刻不帮忙还帮倒忙,何必呢?”天娜看了看明寐慢慢消失的身影,道,“他这么一去也好,至少可以让他先冷静下来,也许他想通了还会回来寻找我们!” “他的心其实并不坏,只是太好强了,这种人你不能牵就他,一牵就他就翘尾巴,到时狂得更加不行,说不定哪天捅出更大的娄子,到时你怎么去补?他的离开对我们冒险小队其实也是有益处的,至少少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宕冥呆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天娜的意思,她说的没错,让明寐离开一阵冷静下来,对大家都有好处,强制将他留下来,也未必会对冒险小队有什么好处,到时又打打闹闹反而坏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想通便释然了,俯下身将明寐扔到地上的金刚橛捡了起来,收入兜中,道:“对了,马可西亚斯居然不是Doppelganger的真正主人,你知道谁还会比Doppelganger的来头更大吗?” 天娜想了一下,道:“我只知道Doppelganger是马可西亚斯的手下,但这次他连自己的主人都杀死,确实很奇怪,也许你说的没错,他还有另一个更厉害的主人在操控他,在整个奥罗帝国境内,马可西亚斯也算一方豪强,比他更大的只能是帝国的皇……噢,不,不……不会吧?”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一想到Doppelganger是直接授命于皇帝陛下就不禁感到恐惧,虽然她是拥有凌驾于其父之上的帝位第三顺位继承权,而且深得皇帝陛下的宠爱,但是皇帝的威严和冷酷却也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她只稍微想象一下自己站在皇帝陛下面前那战战兢兢的景象就大感压力。 如果Doppelganger真是皇帝陛下的仆人,那岂不是说自己此行并不得到皇帝陛下的赞同,但她却又想不通打开月球门,解救月使,并从而使人类和变种人摆脱灭亡的危机,皇帝陛下应该是支持才对,而不该阻止,这对大家都是有好处。 她实在想不通,只觉得皇帝陛下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正从遥远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想到此,她就不禁打了一个寒栗,第一次对荆棘遍生的未来旅途感到迷茫和恐惧。 “你想到了什么?”宕冥见天娜脸上大变,不禁感到担忧,问道,“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呢?” “噢,不……没,没什么!”天娜紧张地摇了摇,道,“你别胡思乱想,真的没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益于人类和变种人,我们没有错,没有错!” 宕冥见天娜紧张得脸都变白了,知道她那么说其实是在自我安慰,便上前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们都别胡思乱想,明寐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更该团结一致,协心齐力!晴空和阿月肯定在找我们,我们快去与她们会合吧!” 天娜点了点头,与宕冥向马可西亚斯的府邸奔去,此时大火已将整个府邸烧毁,只剩下一片废墟,他们找遍了每个角落,甚至将一具尸体都翻开来看也没有找到谢晴空姐妹,天娜不禁急了起来,大声呼喊道:“阿月,阿月,你在哪里?我是天娜,听到我的声音就快出现现身!” 声音传了很远,但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谢晴空姐妹完全蒸发一般,天娜不禁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回应,起先并不明显,但很快她便听得清二楚,不禁变了脸色,因为那声音居然是她刚才喊的话,一个字都不差,就好象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又反弹了回来。 “你是谁?是阿月吗?”天娜不由皱起眉头,再次大声呼喊起来。 “你是谁?是阿月吗?”空气中一波又一波地回应着天娜的呼喊,呼应恰到好处,竟分辨不出哪一句是自己真实的回音,天娜却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但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感觉就像撞上了鬼,她嘴巴虽然不说,身子却躲到了宕冥的怀里,后面的呼喊竟发不出声来。 “那不是你的声音!”宕冥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很肯定道,“有人在捣鬼,故意重复你的声音,也许他们会知道谢晴空姐妹的下落!你想想,奥罗帝国中,有谁喜欢这样搞恶作剧来吓人?” 天娜听他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身体不禁一震,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名字,不禁失声道:“格林斯达#8226;乔治,一个随时都能改变自己体态模样的变形人,他喜欢学别人的模样、举止和声音!绝对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将我的声音学得如此之像!他见过我一面,也听过我的声音,只要让他记下,他便可以模拟出来,甚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里不禁流露出恐怖的神色,后面的话竟说不下去。 “甚至什么?”宕冥见她如此惊恐,不由担心起来,但为了稳定她的情绪,还是放柔声音,问道,“不要担心,你还有我在旁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天娜抬起头,痴迷地看着宕冥,眼里布满了笑意,但很快她听到空气中隐隐传递着她刚才说的话,还慢慢变得清晰,脸色不由大变,尖叫道,“格林斯达#8226;乔治,你别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学人口舌,快给我滚出来!” PS:五一期间休息了几天,本周会一天两更补回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http:///showbook.asp?Bl_id=115664 推荐撒冷大大的新书《天擎》!! 第十回 真的?假的? “格林斯达#8226;乔治,你别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学人口舌,快给我滚出来!”空气中很快便回响起她那尖叫声,不仅模仿得一模一样,而且声音仿佛就从不远处传来,显然那人已经到了近处。 宕冥抬起头四下张望,见四周没有任何踪迹,再静下心来倾听,也听不出有人躲在近处,不由更加紧张,四周实在太平静了,静得让人心里都感到恐怖,他为了消减紧张的气氛,故意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甚至,甚至什么?”他一边问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此时一百米范围内一只苍蝇飞起他都能察知,但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有任何异样的迹象出现。 “甚……甚至是变成我的模样,或是……变成你的模样!”天娜的身体微微颤抖,道,“我们俩人绝不能分开,一旦分开,他便可装扮成我们各自模样将我们各个击破”! “真有那么厉害吗?”宕冥不禁有些动容,如果可以任意变成别人的模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何谢晴空姐妹会如此快地被俘虏,如果他们稍有疏忽的话,也许将和谢晴空姐妹那样被俘虏。” “我们得救出阿月她们,如果没了她们,我们即使到达开罗金字塔,也打不开月球门!”天娜沮丧地摇了摇头道,“格林斯达是奥罗帝国死亡先锋组织的成员,他直接听命于皇帝陛下!” “你们的皇帝也要阻止我们吗?”宕冥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此行对于奥罗帝国来说是大有益处的?” “这……我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他一定明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马可西亚斯胆敢派手下袭击我们,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与我父亲有仇怨,如果背后没有一个更有力量的势力在支持他,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奥罗帝国第三顺位继承人!” “支持他的只能是皇帝陛下本人!可恶,我本该早一点就明白其中道理,Doppelganger也是!他虽然是马可西亚斯的手下,但他也是死亡先锋组织的成员,随时听候皇帝陛下的调遣!他的地位可比马可西亚斯的普通手下地位高多了!” “看来你们的陛下不欢迎我们到来啊”!宕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的陛下在召唤你,你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会背叛皇帝陛下的!”天娜脸色苍白地摇摇头,但很快又肯定地点点头,眼眶里盈出一掬泪光,咬紧牙关道,“如果皇帝陛下让我死,我……我愿意去死!我发誓永远效忠皇帝陛下!” “我……我明白了!”宕冥身体微微地颤抖,忍不住将天娜搂住怀中,久久都说出话来,他突然觉得怀中的女子是如此陌生如此遥远,竟不觉得产生了距离感,尽管他将天娜是那么深情地拥在怀里,但仍消除不了心中的伤感。 “不过……如果皇帝陛下真的赐我死,我定会在死之前与你赶往开罗金字塔,即使要死,我也要在打开月球门之后再死!”天娜突然握紧了宕冥的手,紧紧地贴在面颊,低声哭道,“宕冥,如……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想我吗?想我这个坏女人吗?” “你不是坏女人!”宕冥轻叹一声,安慰道,“你不会死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们是好伙伴,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天娜没有再说话,但眼泪却哗哗哗地淌了下来,她扑到宕冥的怀,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奔流。 “女人就是女人,无论表面上扮得如何的坚强,内心却依然脆弱不堪!”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街对面一间房屋里传来,一个人影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提了另外一个人,正是谢月。 “阿月!”天娜见谢月被格林斯达一手提住,一动不动,不知生死如何,便着急道,“阿月,你怎么啦?” “她还没有死,不过也差不多了!”格林斯达哈哈大笑,将谢月的身体举了举,道,“看到我的出现,你应该明白皇帝陛下对你的表现是多么的不满意,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吧?” “你先把阿月放下来,交给我!”天娜见谢月毫无反应,又担心又紧张,便道,“有什么话可以等下再说!” “有些话还是现在说比较好!”格林斯达将谢月高高地举起,凑到面前用手指轻轻拂了一下她的肌肤,笑道,“这小妞的皮可真嫩啊,不知道我这么一弹会不会给弹破了?”他说着便要作势弹谢月脸。 “等一下!”天娜见他就要弹破谢月的脸皮,不由大急,道,“你想怎样就说,别再伤害了阿月了!”她心里可清楚格林斯达的可怕破坏力,这一指弹下,不仅整个脸皮都会被弹破,甚至连骨头都会被弹断,她就看见不少人就这样死在格林斯达的杀人手指之下。 格林斯达哈哈大笑,停下了手指,道:“其实陛下还是很喜欢你,他可不让我们伤你,只要你不反抗,自然会受到礼遇,你这侍女就算是人质吧,你跟我走,去见陛下,也许他一高兴就赦免了你!” “是陛下叫你来擒我的吗?”天娜变了脸色,虽然她知道皇帝陛下肯定就是幕后黑手,但由格林斯达直接来点破,还是大感吃惊,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格林斯达并不马上回答,绕着天娜走了几步,道:“也没什么,陛下说了,如果你胆敢反抗,就格杀勿论,如果你听从召唤,就罪行赦免!天娜,你要知道陛下对你的擅自行动可是十分的震怒,你惹火了陛下!” “我……我没有,我这是为了奥罗帝国,为了变种人的生存,我没有错!陛下他一定也知道我的苦心!”天娜声音在发颤,身体同样也在发颤,道,“陛下还……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胆敢勾结该死的人类,这可是不赦的死罪,你不知道吗?你居然还敢偷偷将外人引入奥罗帝国,那可是罪上加罪,如果换成是普通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但陛下念在你从前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一直想给你机会改过自新,但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你已经走上了歧途,难道你还想一错再错吗?”格林斯达突然厉声喝道,“你别忘了你的父亲多利安伯爵大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连累到他的名声和威望!” 天娜浑身一震,脸色更加苍白,她想到了慈祥的父亲——多利安伯爵,她想到了开罗郡府那富贵祥和的家,如果因为自己而毁了整个家族,恐怕她用一生去赎罪也无法赎得清。 “我……我该怎么做?”天娜喃喃道,“格林斯达,你告诉我,我……我该怎么做?” “杀了你身边那个人类垃圾,然后和我回到陛下的身边,请求陛下宽恕你的罪行!”格林斯达圆瞪着眼睛大喝道,“这是你唯一赎罪的办法,要想让陛下赦免,就必须冷酷无情!” 天娜浑身再次一震,她抬起头慢慢看向宕冥,发现宕冥正在看她,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凄苦,终于忍不住哭道:“宕冥,我……我该怎么做?” “你会杀了我而向你的陛下邀功吗?”宕冥努力平静下情绪,一字一字问道,“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你本来就要效忠你的陛下,不过我仍想亲口听到你的回答!” “宕冥,你……你别逼……别逼我好吗?”天娜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身子再也坚持不住,软倒在宕冥的怀,哭道,“宕冥,你要知道,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我已发誓过,即使付出生命,也不能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真……真的吗?天娜!”宕冥心中一阵激动,将天娜紧紧地搂住在怀中,沉默了半天,突然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伊帕尔菡,我的心与你永在,请不要离我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动会突然喊出了天娜的隐名,只觉一股温暖的情意在胸中激荡,终于难以扼制地喷发出来,他只感到怀中的女孩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也要保护好她。 天娜听到宕冥喊出她的隐名,只觉灵魂仿佛受到电击一般浑身猛地一震,她抬头看了看宕冥充满深情的眼睛,喃喃道:“你喊了我的隐名,你真的喊了的隐名?宕冥,你可知道,当你喊我的隐名的时候,我……必须完全听从你的命令!我不会离你而去,我不会,永远也不会了!”她不知是喜还是悲,又再次流下眼泪。 宕冥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对于奥罗人来说,喊了对方的隐名,就可以让对方完全听从自己的命令,刚才他只是无意中说让她不要离自己而去,本不想有多大的约束力,却没想到在喊了对方的隐名之后,这便成了命令,不得不服从的命令,他呆呆地看着怀中的天娜,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 “格林斯达,我不会听你的了,因为他喊了我的隐名,我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我不能离开他,自然不能按你的意愿杀他,你还是回去吧!告诉陛下,天娜永远效忠于吾皇,至死不谕!”天娜下定决心,从宕冥怀中钻了出来,大声道,“你该知道变种人的规则,那是连陛下也不能违反的规则!” 格林斯达怔了一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那个人类垃圾是怎么知道你的隐名?难道是你自己告诉他的?你可知道这隐名可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你竟敢随便告诉一个人类垃圾,那是严重的亵渎行为!” “我没有亵渎,陛下说过,允许我将隐名告诉心爱之人,他便是我心爱之人,这在法则范围内,你诽谤不了我!”天娜同样不服输道,“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满可以去长老院告刁状,看谁理在先?” “可是他是一个人类垃圾,你怎么可以与一个人类垃圾相爱啊?这可是比亵渎还更严重的罪行,陛下若知道了,绝不会宽恕你的,你这回是死定了!”格林斯达气急败坏地挥手吼道,“你这是完全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长老院里的哪条法则规定了不能将隐名告诉给人类?你的话才是最严重的亵渎,你难道不知道200年前我们的高贵无比的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皇帝陛下当年迎娶的第一王妃也是个人类吗?你如此抵毁我们的第一王妃,该当何罪?”天娜越说越起劲,大声喝叱道,“如果我将你的每句话都向皇帝陛下禀报,那你犯下的将是必死之罪!” “你……你……你简直就在胡说八道!”格林斯达变了脸色,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狠狠地指着天娜,大吼道,“你这叛徒,我要替皇帝陛下执行对你的死刑!”他说着便用力将手中谢月扔了过来。 天娜见状不由大喜,急忙伸手去接谢月,叫道:“阿月别慌,我来救你了!”她还未将谢月的身体接到手中,宕冥在一旁突然掠了过来,将天娜重重推到了一边,天娜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谢月的身体便落在地上,但奇怪的是,她突然就地一滚便爬了起来,猛然向天娜扑了过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月,你疯了吗?”天娜看到谢月恶狠狠地扑来,又惊又恐,大叫道,“你莫非中了邪?” 宕冥突然横插上一条腿,谢月猝不及防便被拌倒在地,宕冥也不客气,飞起一脚便将谢月踢得人都飞了起来,落在十几米外的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他转身对天娜道:“还记得你刚才说格林斯达会模仿任何人的模样、举止和声音吗?你现在看到的其实不是你的那个侍女阿月,而是格林斯达的本体,他在用变形术欺骗你的眼睛!” 天娜浑身不禁一震,再一看远处刚才还站在那儿的格林斯达已不见了踪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定晴一看,不是谢月又会是谁?她再一看刚才袭击她的谢月,此时已变成了格林斯达,不禁叫了起来,道:“原来你才是真的格林斯达!你把阿月怎么样啦?你若胆敢伤害到阿月一根毫毛,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格林斯达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不理会天娜的吼叫,而是对宕冥道:“真没想到人类之中也有你这种杰出之辈,你刚才是怎么知道那就是我,而不是那个小姑娘的?” “很简单,你是个聪明的人,又会那个变形术,你怎么会愚蠢地将手上的人质谢月白白地扔了过来送还我们呢?并且你的手劲既不刁也不狠,如何能伤到人?那不是送上门又会是什么呢?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其中的诡怪,那你也把我想得太笨了!”宕冥淡淡一笑,道,“更重要的一点是,谢月已经不醒人事,而掷过来的假身却明显是苏醒的,并且还带着一股杀气”! “真厉害,居然连杀气都让你嗅了出来!”格林斯达不禁鼓起掌来,笑道,“那现在你还能分辨出来我和天娜的区别吗?”他还未说完,整个人立刻变得和天娜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是一个款式,如果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天娜的父亲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分辨出来,他将身子转了一圈,笑嘻嘻问道,“如何?” 宕冥看到格林斯达变成了天娜的模样,竟难以区分,不禁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还是你,无论你变得有多像,你仍无法真正变成天娜!” 格林斯达冷笑道:“是吗?那好啊,那我就让看看我和天娜有何区别?”他突然向地上扔了一枚闪耀眩目弹。 一道炽烈的光芒腾地而起,宕冥急忙闭上眼睛,等光芒退去这才睁开眼睛,此时格林斯达已经与天娜站在了一起,两人实在太像了,就好像镜子里照出的一般,宕冥本想冲上前去,但这时也不禁停了下来,道:“格林斯达,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我是天娜,快杀了她,她是假的”!左边的天娜突然指着右边的天娜大喊道,“我是真的!” “宕冥,我才是真的天娜,她是假的,她是格林斯达,不要被她骗了!”右边的天娜有些急了,也指着对方喊道,“这是格林斯达的诡计,快杀了她,若她不死,还会继续迷惑你的眼睛!” 宕冥见状只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了起来,挥手制止她们的争吵,道:“别吵了,都别吵了,你们谁是天娜,我自会分辨出来,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 两个天娜立刻闭上了嘴巴,但彼此却瞪足了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但她们倒都很听宕冥的话,谁也没有再说话了,不过看她们的表情,就像两个火药桶随时都要爆炸一般。 “你们谁记得第一次是在哪里见到我的?”宕冥想了想,突然问道。 “我,让我来说!”左边的天娜率先举手,兴奋地叫道,“我知道,是在……” “我也知道,也让我回答吧!”右边的天娜也不甘示弱,举起手来抢着道,“凭什么让你先说,宕冥,你别被格林斯达这个浑蛋给欺骗了,我才是真的!” “你胡说,你才是格林斯达,我才是真的!”左边的天娜气得浑身发抖,道,“宕冥,让我来先说,让我来先说!” 宕冥咬了一下牙,他知道第一个先说的人占了极大的便宜,但这却不足以让他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天娜,如果自己因此弄错了,那岂不是害了天娜?这么一想他便感到压力重重,一时间犹豫不决,想了许久才道:“那好,你们一个一个过来,将答案写在我的手心里,谁也别耍花招,如果想偷袭我的话,那只会自讨苦吃!” “我先来,我先来!”右边的天娜抢着举手道,“我是真的天娜,我知道答案!” 左边的天娜见状也要举手,但宕冥却已点了右边的天娜的名,道:“那就你过来吧,但不要耍花招,我看得出来!” 右边的天娜高兴地跑了过来,在宕冥的手心上写了“****水晶宫殿”六个字,问道,“怎么样?没有错吧?我才是真正的天娜!”说着,充满自信地笑了起来。 宕冥点了点,指着左边的天娜道:“你也过来写给我看看,如果错的话,那就证明你才是格林斯达!” “写就写,真金不怕火炼,谁怕谁啊?”左边的天娜堵起嘴巴,不满道,“如果我先写的话,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 宕冥也不多说,伸出手让她在手心里写字,只见她同样写了六个字“****水晶宫殿”,不禁浑身一震,失声道,“你们怎么都知道那个地方啊?” “我就是天娜,自然知道!”两个天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并相互指着对方道,“她才是假的天娜,不要相信她,宕冥,快帮我杀了她!” “好了好了,都给我安静下来,让我再想想!”宕冥此时也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天娜,不由感到异常的气恼,语气也不怎么客气,道,“谁也不许再发出声音,否则我就将她当成是格林斯达收拾!” 两个天娜果然都闭上了嘴巴,期待宕冥能分辨出对方就是假冒的,使自己从这尴尬的境地中脱离出来。 “谁是明寐的师父?”宕冥想了想,突然发问道。 “星使,是星使!”左边的天娜立刻举手抢答。 “无常大师,是无常大师!”右边的天娜也急忙举起手来回答道。 宕冥又挠头了,无常是明寐的师父那是不假,但星使也是明寐的师父,他也确确实实听到明寐这么说过,自然也不假,两个天娜的答案虽然并不一样,却也很难分出真假,他又想了想,发问道道:“月使告诉了我们什么?” “月使说……”右边的天娜想要抢答,但被宕冥及时制止了,他指了一下左边的天娜道,“还是你先来答吧!” 左边的天娜见状便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月使说人类是外星人的实验品,变种人是外星人清理实验场的消耗品,所以人类从来都不是什么万物之灵,同样变种人也不是比人类进货更高级的新人种,即使是月使本人,也只是外星人未完成的作品!” 宕冥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啊,真是好记性!不过我还要再问你,我们打开月球门的四件法器都是哪些?它们分别在谁的身上?你要一个一个准确无误地回答出来!” “打开月球门的四大法件就是我体内的舍利珠,阿月和她姐姐谢晴空的一对金铃挂件,你身上的金刚杵,以及明寐刚刚交还给你手上的金刚橛坠饰!”天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作答。 宕冥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了!” “你还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她就是真的?她知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公平!”右边的天娜忿忿不平道,“你也问我一下试试,看看我会不会答得出来答不出来?” 宕冥想了一下,也将右边的天娜招了过来,道:“那好,我也问你几个问题,我们在曼德拉海峡碰到一个鱼人,他是明寐的旧识,他的名字叫什么?” “丹尼斯#8226;罗德曼,他是鱼人队长,最终是死在你的手里!”右边的天娜得意洋洋道,“怎么,我没有说错吧?早就和你说了,你刚才问格林斯达的每一个问题,我都知道答案,你要问我就问更有难度的!我才是真的天娜,不怕你问!” 宕冥听了不由感到脑袋又大了一圈,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叫了起来,大声道:“有了,我知道要问什么了,只有真正的天娜才会知道答案!” “隐名?对,是隐名!”右边的天娜反应也很快,惊喜地叫道,“我是真的天娜,只有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的隐名,让我先来说吧!宕冥,证明我是真的天娜之后,就要马上杀了那个浑蛋,别让他再迷惑我们的眼睛了!”说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左边的天娜,眼睛里似乎愤怒地要喷射出火焰。 “你会知道我的隐名?这怎么可能啊?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才知道我的隐名,一个是皇帝陛下,一个宕冥,你既然想马上自我暴露,那就最好,让你先去回答又有何妨啊?”左边的天娜反倒不着急了,乐呵呵地看着右边的天娜朝宕冥走过去,道,“宕冥,你很快便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娜,你这一招可真妙极!” 右边的天娜冷笑道:“看你还嘴硬,不敢先说出自己的隐名就证明你的心虚!宕冥,现在我就把自己的隐名告诉你,让事实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天娜!你要小心格林斯达在背后搞偷袭啊!” “你说得对,事实会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天娜!”宕冥赞赏地点了点,明显对她有了好感,道,“为了保密起见,你还是将隐名写在我的手心吧!” 右边的天娜依言走上前,在宕冥手心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低声道:“要小心那个假的天娜,她可能要在暗中做手脚!” 宕冥点了点头,忍不住朝不远处的左边的天娜看去,只看那么一眼,他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已飞了起来,在空中又被连续踢了三脚,要不是有人冲上来抱住他,宕冥可能已经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原……原来你才是假的,你才是格林斯达!”宕冥气得两眼都要冒火,他话一说完便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一口气喘不上来,脸都变得发青了,要不是天娜及时给他推倒按摩,他可能就已翻白眼了。 格林斯达哈哈大笑道:“原来以为你真有多厉害多聪明,原来也是个废物,这么容易就被骗倒,就你这种道行也敢到开罗去送死?真是傻勇得很啊!陛下已经命令死亡先锋部队倾巢而出,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员,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去,又怎么敢奢谈到开罗去打开所谓的月球门啊?” “皇帝陛下为何要阻止我们打开月球门呢?陛下难道不知道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变种人的生存吗?如果我们不破坏外星人的计划,总有一天会有新的人种来取代我们和人类啊!”天娜忍不住叫了起来,道,“难道我要这样束手待毙,只等着外星人来把我们一一消灭吗?” “如果你杀了这个人类垃圾,带上四件法器和我一起回去,陛下还是会感到高兴,但你现在却处处以人类为马首是瞻,你这是在替人类服务!我们变种人与人类是不共戴天,势不两立,你怎么敢和一个人类垃圾走得如此接近?你若不宰了这个臭小子,陛下可是连你也不饶恕的!” 格林斯达冷笑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打开了月球门,如果你们在月球上和行动失败了,可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外星人会提前发动战争,他们会通过月球首先进攻奥罗帝国,我们将成为人类的第一批牺牲品,你该知道你的愚蠢行为将给奥罗帝国带来灭顶之灾,陛下即使再恩宠于你,也是有分寸的,哪能容你随便胡来?” “难道我们不打开月球门,我们奥罗帝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天娜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大声道,“如果我们不去争取尝试一下,难道要这么坐以待毙?我们不打开月球门,外星难道就不会在某一天自己打开月球门入侵奥罗帝国?与其被动挨打,那倒不如现在就主动发出攻击,至少我们可以让那些外星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让他们不敢小视,无论谁想入侵我们的家园,都叫他死无葬生之地!” “主动发出攻击?真是笑话,你可曾见过外星人的真正实力?我们在他们面前就像一群蚂蚁一样,哪里还谈得上什么主动发出攻击啊?能够不招惹上这些瘟星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想惹恼他们?你可知道惹恼了他们会有怎样的后果吗?哼,连地球都会被毁灭掉!”格林斯达同样情绪激动,厉声道,“陛下已经给你一次生的机会,你若还不好好把握,那将成为整个奥罗帝国的敌人,甚至是全体变种人的敌人!”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http:///showbook.asp?bl_id=116012 《花都猎人》作者不乐无语大大开新书了,传送门开通,请大家多支持! 第六集 斗之卷 第一回 鲨齿犀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天娜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以为我会受你这样恐吓?如果让我坐以待毙,我是绝对做不到,我相信皇帝陛下也是做不到!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来了,就一定要打开月球门,如果谁想阻止,那就只能杀了我,否则你说再多也没用!” “那你就去死吧!”格林斯达冷笑一声,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直削天娜的眼睛,但天娜反应更快,她只伸出一根食指就挡住了格林斯达的掌切,左脚反踢对方的膝盖,格林斯达不得不退了一步,天娜得势不饶人,欺上一步打出连环拳,招招不离对方的心口,只稍击上一拳,就是钢铁也要被震出一个洞来。 格林斯达见对方拳招凶狠,一连串击下来竟有些看花了对方的拳影,不得不飞退到谢月的身体边上,大喊道:“等一下,如果不停手的话,我就踢烂她的脑袋!”他将脚踩在了谢月晕迷不醒的额头上。 “你敢?”天娜变了脸色,大吼道,“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啧啧!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真没想到我们的多利安郡主居然会这么在乎一个小小的侍女的性命!”格林斯达一脸的嘲笑,道,“我知道你很想救她,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赢了就将谢月带走,你输了也带着谢月走,但这个人类垃圾却要给我留下来,由我带走,如何?很公平的游戏,无论赢或输,你都毫不吃亏!” “想也别想让我离开宕冥!”天娜怒道,“我不和你赌这个,换别的花样吧!” “没有别的花样,要嘛谢月死,要嘛这个人类垃圾由我带走,我只给你三秒钟的选择时间!”格林斯达眯起了眼睛,冷酷地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有耐心再与你多费口舌了!”他突然将谢月的身体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把扣住谢月的咽喉,只稍稍用力,谢月便感到呼吸困难,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我绝……”天娜又气又怒,正要大声喝叱,但她看宕冥躺在地上,正努力地向她招手,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了,急忙奔了过去,将宕冥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看到宕冥一直捂住胸口,心中一动,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受授不亲,一把将他的衣服撕开,只见一个黑痂出现在他的胸口上,并不断地向外扩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挣扎,似乎要从中破口而出,她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惊呼起来,“种卵术?你种了种卵术?该死,格林斯达居然这么阴险,居然用这种下三流的招术!” “种卵术?”宕冥抬起头充满迷茫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是种卵术?他给我种了什么卵怪?” “那可说不好,功力浅的话种下的是花花草草的卵怪,功力深的话种下魔兽之类的可怕卵怪!功力越深,那魔兽就会长得越大,力量也将变得越强大!”天娜用手捂了下宕冥的心口,立刻像触电一般抽了回来,惊叫道,“果然是魔兽之类的卵怪,可……可能还是大型卵怪,可恶,格林斯达故意和我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就是为了分散我们注意力,好让他的卵怪顺利地生长出来!” 她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掌压在宕冥的黑痂上,运起销蚀大法将黑痂里面的卵种扼杀在其中,她松了口气,继续道:“格林斯达这混蛋居然在你体内种了四个卵怪,他刚才打了你一拳三脚居然就能给你种下四个卵怪,不过好在趁它们还未破卵而出就销毁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用隔空取物的方法将那四个胶囊大小透明晶体状卵怪取了出来,放到宕冥的眼前。 宕冥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那四个卵怪竟长得一副鲨齿犀的模样,只是它们实在太小了,被一层薄薄的卵膜包裹着,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虫卵,但宕冥却知道鲨齿犀的传闻,这种凶猛的怪兽如果长大,体形将超过一头公牛,可想而知这四个鲨齿犀要是破卵而出,从自己体内长成凶猛剽悍的成年鲨齿犀,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你就算将那四个卵怪都取了出来也没用,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若能阻止那个人类垃圾鲨齿犀化,并将其制服,那我就服了你,双手奉上谢月!”格林斯达将谢月的身体高高举起,笑嘻嘻道,“否则你就带着她滚到一边去吧,那个人类垃圾就由我来处理好了!” “你说什么?天娜脸色大变,看了看格林斯达,吼叫道,“你又给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也没做什么手脚,只是那个种卵术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并不是你将那四个卵怪取出来就可以解除的!我的种卵术可是作用在他的本体,而那四个卵怪不只是寄生在他的体内,确切地说是生长在他的体内,他慢慢要开始鲨齿犀化,那四个卵怪就像是他的孩子,而你却杀了他的孩子,你想一下他变成鲨齿犀之后,会怎么样对你?” 格林斯达饶有兴趣地欣赏天娜扭曲变形的表情,大声笑道:“你刚才为了扼杀那四个卵怪的种,用隔空取物的手法将其销毁,这是没有什么错,但是你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宝贵的时机,那个黑痂你看着是不是已经覆盖了他的心脏部份?” “刚才只是覆盖一部份,你若用陛下赐予你的第二能力定形术将那黑痂魔气定住,阻止它不再扩散,或许还可以暂缓一下那个人类垃圾的鲨齿犀化,但现在,却为时已晚了,黑痂魔气已经锁住他的心脏,很快就能通过血液扩散至全身,你再有能耐也阻止不了!” “我现在只想看到鲨齿犀化的人类垃圾将怎样与你斗得不开交,不过我可告诉,如果你手下留情的话,那就死定了,那个人类垃圾可不会心慈手软,他会兽性大发,为他死去四个孩子报仇雪恨,你如果制服不了他,那我们的游戏也就结束了,谢月归你,你毫发无伤,大家皆大欢喜!”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天娜气得两眼直喷火,呼地一声便跃了起来,向格林斯达冲了过去,格林斯达急忙将谢月的身体挡在胸前好阻挡住她这一重击,但天娜却避也不避,重重拳击在谢月的脸上,只听“喀嚓”一声骨头崩裂的脆响,谢月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抛了几抛,沉沉地落到了上,摔得头破血流,不过她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用手一甩,便现出格林斯达的真实模样。 原来格林斯达又偷偷地做了个调包,将自己变成了谢月的模样试图再次骗过天娜的眼睛,好趁其不注意从背后偷袭天娜,但没想到冰雪聪明的她先前吃了一次亏之后便多长了一个心眼,这次攻击前便已一眼看穿了格林斯达的伎俩,她也不喊破,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一连串的重击将格林斯达打得恍不过神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不要把我想得太蠢了,被你骗了一次还想再骗我一次吗?把对手想得过于愚蠢,只能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愚蠢!你除了会欺骗的本事,还会些什么?”天娜掠到格林斯达面前,趁其立身未稳之际,一把扣住对方的咽喉,冷笑道,“我本不想杀你,但你若是不老实,惹恼了我,那我也不用什么客气,我可不会在乎你是什么人,也不想再听你的废话,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把宕冥恢复成原样?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如果你想考验我的耐心,那我也考验考验你的神经,你会种卵术,难道我就不会吗?别忘了道心种魔的威力可以让一个正常心智的人变成疯子!你想不想去尝试一下呢?” 格林斯达变了脸色,他被天娜利爪般的手指扣住咽喉,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胀红了脸,艰难道:“先……先把我放下来,否则……我想告诉你也没办法说话!” 天娜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半天才松开了手,将他摔在地上,不客气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格林斯达一落到地上,便摸着发肿的脖子,笑道:“在我说之前,希望你能回头看看,保证让你震惊不已!” 天娜冷笑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吗?我只要动一根指头就可以送你上西天,你想考验我的忍耐程度那可就大错特……”她突然停住了声音,因为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野兽低低的咆哮声,一个剽悍凶猛的影子慢慢地从身后逼近。 天娜猛然转过身来,但就在此时,那猛兽突地大吼一声,旋风一般扑了过来,要不是她及时就地一滚,那猛兽的利爪就可能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伤口,天娜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宕冥已失去了影子,而面前的这只大型鲨齿犀……她几乎要失声叫出声来,她猛然明白原来在她面前的鲨齿犀正是宕冥变成的。 “我早就说过你若回头看看,保证会让你震惊不已!”格林斯达哈哈大笑,慢慢地与天娜拉远了距离,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大声鼓躁,道,“我很想知道面对自己曾经的伙伴,面对恨不得将你一口咬死的变身狂兽,你将如何取舍应付?” “那个人类垃圾已经变成了鲨齿犀,他已再是从前的他,他现在只是一只野兽,你若想赢得这场游戏,最好全力以赴地去打败他,最好能杀死他,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你简直就是个超级混蛋,我非杀了你不可!”天娜气得要吐血,她发疯似地冲向格林斯达,想将他一拳打在地上,却不料面前的鲨齿犀仰天吼叫一声,猛地扑到了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圆鼓着两只通红的硕眼,死死地瞪着她,不时地呲牙咧嘴作出各种凶恶残暴的模样。 天娜一阵心酸,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宕冥,宕冥,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我……我是天娜啊!你不是曾经击败过Doppelganger吗?你这次一定也能驱逐种卵术的魔法侵害,重新恢复原状”! 那鲨齿犀并不理睬她,瞧了一个破绽便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对方的咽喉咬去,天娜不敢迎战,贴地掠起本想绕到他的后面,却不料鲨齿犀的身子异常灵敏,一见对方转身也跟着转过身来向天娜的大腿咬去,天娜见避无可避,只好反脚将鲨齿犀踢开。 这一脚正好踢到鲨齿犀的额头,立刻鲜血淋漓,鲨齿犀惨叫一声,头扭到一边去,但很快又转过头来狠狠地向天娜咬来,天娜又疼又怜,但又不得已再飞起一脚将他踢得歪倒在一边去。 “宕冥,我……我们别再打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恢复原状,你不是鲨齿犀,你是人类啊!”天娜只要看到宕冥一副鲨齿犀的模样就感到心痛不已,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你要赶快变回原来的样子啊!” “没有用的,那个人类垃圾中了种卵术,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恢复原状,我说过了,你若能制服得了他,他便可恢复原状,不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制服?这就要你自己去琢磨了!”格林斯达在一旁突然插话道,“我也不怕和你说,种卵术也是有弱点的,它并不能将一个人永久地变成一头怪物,但若没有人制服他,那他永远地以怪物形式继续生活下去,因为他的内心会越来越觉得做为怪物比做一个人类更有力量,你若不摧毁他的信念,他将永远地做为鲨齿犀活在这个世上,你现在已经毫无退路,只能去迎接挑战!” “你……你……”天娜直气得喘不过气来,她本想冲过去打格林斯达,但鲨齿犀一声巨吼让她震醒过来,她明白自己只有击败鲨齿犀,宕冥才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就这么让格林斯达看自己的笑话,这让她又无法容忍下去,她恨不得在击倒鲨齿犀之前就手刃了格林斯达,不过鲨齿犀可不给她机会。 “嗥!”鲨齿犀大吼一声便猛扑了过来,天娜只得放弃攻击格林斯达,转过身来与鲨齿犀扭打,她娇叱一声,使出回风雪舞掌,一眨眼之间空中满是她的手掌,也不知哪是实的,哪是虚的? 鲨齿犀一个猝不及防,大脑袋上顿时被击了二十来掌,要不是天娜手下留情,早已脑浆迸裂,骨折筋断了,不过这二十来掌也让鲨齿犀很不好受,他从地上弹起,又重重地摔回地面,鲜血从眼鼻耳口中淌了出来,但他并屈服,仍瞪着通红的眼睛,反而野性大发,战力飙升,再次扑了过来,速度和力量竟比刚才增长了好几倍,天娜急忙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鲨齿犀刚跃起一半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保持着那瞬间的运动姿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天娜松了口气,以为鲨齿犀已被制住,便想走上前去,却没想到那鲨齿犀突然跳了起来,张口就向天娜的脑袋咬来,因为过于突然,她竟来不及避开,刚退后一步,那血盆大口就已到了面前,只得伸出手去招架。 她分别抓住鲨齿犀的上下齿不让其合拢咬下,但由于鲨齿犀的力量过大,她实在无力掰开,只得松手,人一下子从鲨齿犀头上掠了过去,但没想到鲨齿犀的尾巴迎面抽了过来,她避不开只侧了下身子,左肩便被打出一道血印,人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这时鲨齿犀已转过身来,大声咆哮地向她扑了过来。 天娜变了脸色,急忙向后连翻了十几个筋斗这才避过鲨齿犀的攻击,不过她并不因此感到欣喜,如果说要打败鲨齿犀,她是轻而易举做到,但是这却要伤到他,天娜又哪里忍心? 她看到鲨齿犀又一次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只感到脑袋一圈一圈地变大,只得再次翻起筋斗避过一边,不过这一次她却灵光闪现,她想到了曾经给宕冥施加的道心种魔,格林斯达会种卵术,她不也会道心种魔吗?也许……她在避过鲨齿犀的一次顶撞之后,突然一把抓住了他额头上的犀角,人一个飞掠已翻上了鲨齿犀的背上,一掌向鲨齿犀的脑门按去。 “宕冥,我给你施下了道心种魔,你……别怪我啊!”天娜哽着声喊道,她向后翻了个筋头又落回地面,那鲨齿犀奔了几步便长鸣一声,软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道心种魔?你对他施下道心种魔就不怕他因此变成白痴吗?”格林斯达吃惊地看着鲨齿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不禁叹气道,“陛下说的果然没错,你的心比冥河里的水还冰冷!你的道心种魔可以控制住他的心智,但同时也会摧毁他的心智,以他鲨齿犀化的程度,我真是很难相信你这么做是在为了他好!” “少罗嗦!”天娜冷笑一声,突然闪电般掠到了格林斯达的面前,一掌按到了他的额头,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一件本事,那就是隔空取物,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屈服,我就不取出你的大脑,否则,你就将有幸见到自己的大脑是什么模样,这可不是谁都可以经常看到的,我相信你肯定会大开眼界!” 格林斯达变了脸色,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笑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如果杀了我,也就杀了谢月,你以为谢月被你救下了,她仍有命活着吗?我在她身身上可下了不少好东西,如果没有我,她不仅生不如死,而且还会让你感到恐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说着,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在威胁我?看来只能这样了!”天娜脸色冰冷得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她嘴角边撅起一道残酷的笑容,食指一勾便将格林斯达的眼球取了出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留你另外一只眼睛就是为了让你能够长长见识!” 格林斯达呆了一下,当他看到自己的眼球就这么被取了出来,在天娜的手心中慢慢地捏碎,不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整个人痛得脸都白了,人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便摔倒在地上,很快脸上便涂满了鲜血,那模样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恐怖,他屈着手指遥指着天娜,又恨又怒,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服了吗?如果还不服的话,我可以再取出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天娜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她走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格林斯达的胸口,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心软之人,你绝不要考验我的忍耐之心!” 格林斯达忍住痛,大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已宣誓向皇帝陛下效忠,我宁死也绝不背叛吾皇陛下!” “不要拿皇帝陛下来压我,就算陛下在此,我也不会和你客气!”天娜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把谢月给我恢复过来,否则我会一节节地将你骨骼从你体内活活地拗下来!” 格林斯达的脸立刻变成了死灰,他张了张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谢月就算救得过来,她也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谢月了,你这样辛辛苦苦地去救她,又有何用呢?” “你说什么?你又把阿月怎么样啦?”天娜脸色微变,她将拇指按在格林斯达的另一只眼上,道,“你该知道如果你说一个字的谎话,我看你的这只眼睛还用得着用不着!” 格林斯达听了浑身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好半天才道:“格林蒙顿!你该知道格林蒙顿是谁吧?” “格林蒙顿?”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格林蒙顿#8226;乔治?” “对,就是格林蒙顿#8226;乔治,我的亲弟弟!嘿,他可比我厉害太多了,谢月就是落在他手里的!你可以想象一下落在格林蒙顿手中是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格林斯达见天娜浑身微微颤抖,不由残忍地笑了起来,幸灾乐祸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一次陛下将死亡先锋组织全部清剿派出,这里自然就少不了他的份,他对陛下的忠诚和崇拜,那可比我狂热得多,他对执行陛下的旨令也比我坚决和彻底,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可不是谎言,谢月即使救起了也已不是从前你认识的谢月了!” “疯狂术?格林蒙顿对谢月施下了疯狂术?”天娜脸色变得铁青,手指微微颤抖,她按下狂跳的心,道,“这个变态的家伙对自己施下疯狂术也就罢了,怎么敢也对谢月施下疯狂术?他难道不知道这会毁了谢月,把谢月变成一个疯狂的野兽?陛下不允许他对变种人施下疯狂术,他怎么敢违抗陛下的旨令?” “你不用置疑格林蒙顿对陛下的忠心,他只是更坚决更彻底地执行了陛下的旨令,因为陛下同样下旨允许他用疯狂术对付敌人!你们把人类引进了奥罗帝国,又妄图到埃及郡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你们所做做所为根本就是背叛,对付叛徒,格林蒙顿是不会手软的!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就废了谢月,就是要你慢慢看到她变成疯狂的野兽,就是要你痛苦不堪!格林蒙顿最擅长的可是如何地折磨人的心理!” “如果用你的命去交换谢月的命,你觉得如何呢?”天娜眼里闪耀着怒色,一字一字道,“我需要与你的兄弟格林蒙顿进行交易,你最好期望他能答应,否则你就死定了!” 格林斯达沉默了好半天,才道:“你觉得我兄弟会答应你的交易要求吗?” “不会,他绝不会答应与我这样进行交易,他是一个不喜欢交易的人!但你却可以让他答应,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哥哥,如果你死了,他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天娜既冷静又肯定道,“为了你能活命,最好尽最大的努力却劝说你的弟弟,我知道你是个识时务且口才极佳的人,知道该怎么去说才能保住性命!” 格林斯达看了天娜一眼,道:“你要放我是吗?你不怕我一离开马上就食言,非但不去劝我的弟弟格林蒙顿,反而带着他来寻你,你该不会这么傻吧?”他说着,居然还能怪有趣地笑出声来。 天娜也在笑,不过却是在冷笑,道:“我不怕你食言,因为我已神不知鬼不觉给你施下了道心种魔,而且还是最厉害的道心种魔,我呆以掌控你的一举一动,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刚才你不用说我就已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不过这还只是低级的效用,我只要愿意,即使隔了天涯海角都可以让你瞬息间筋断脉裂,想想那是什么滋味,你要过好几个小时慢慢将血放完才能死去!” “浑……浑蛋!”格林斯达脸色连变数变,很快便低下头丧气道,“看来一切都是你占了先机,算你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转过头向不远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月看去,接着道,“她现在还处于晕迷状态,但很快便醒来,一旦醒来,疯狂术就开始作用在她身上,你应该很清楚疯狂术的恐怖,她会对所见到的任何一人生命发动攻击,直到杀死对方或是被对方杀死为止,否则她便会无休止地攻击下去!疯狂术是没有解除办法,除了格林蒙顿愿意亲手解救,你最好能在谢月发疯之前便让格林蒙顿解除魔咒,否则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是我最好,而是你最好!”天娜一脚将格林斯达踢得翻滚了起来,厉声喝道,“还不快滚到你的兄弟格林蒙顿那儿去?如果谢月没命了,你也将做她的陪葬!你别以为自己会变形术就可以瞒住我,你要知道我在你身上施下的道心种魔会让我轻而易举地知道你的伪装,我对欺骗我的人可从不会手软,想想你的另一只眼睛吧!” 格林斯达恨得牙齿都要咬崩了,他在地上滚了几下便站了起来,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也不再说话便大步流星地向街尾奔去,只一眨眼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娜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鲨齿犀,又看了看谢月,心里犹豫不决,不过很快她还是先奔向鲨齿犀,在她心里,大概没有人比宕冥更重要了,她发现那鲨齿犀只是晕迷过去,并不知道自己已被打败的事实,所以也就没有恢复原状,她只得将鲨齿犀拍醒,鲨齿犀一醒过来便从地上跳了起来,冲着天娜呲牙咧嘴发出凶恶的咆哮,眼里似乎要叶茁火来,仿佛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生吞活剥了。 “宕冥,宕冥,我是天娜!”天娜心有不甘,轻轻地喊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别怪我刚才把你打成这样,只要你能恢复原状,恢复成我从前认识的宕冥,我就……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说着,她忍不住淌下了眼泪,只觉担忧、委屈、焦灼、期望等等复杂情绪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全都涌上心间。 “嗥!”鲨齿犀张开利齿作势要扑上前来咬天娜,但才刚跃起便摔倒在地上,道心种魔的威力开始在他的大脑中起效,天娜只稍稍使上一些念力,鲨齿犀便感到随不了,摔倒在地上后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再试着几次跃起扑向天娜,但都被天娜用念力击倒在地,最终遍体鳞伤,再也无法爬起。 天娜看到鲨齿犀趴在地上重重喘气,大感心疼,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鲨齿犀,见他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便试探地伸手轻抚鲨齿犀的绒毛,鲨齿犀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天娜一眼,想张嘴咬她,但不知怎么的,居然变成了呵欠,随即又懒洋洋地低下头趴在地上,天娜给吓了一大跳,不过她见鲨齿犀并没有攻击她,这才放下心来。她感到又惊又喜,伸手更轻更柔地抚摸鲨齿犀的绒毛,希望通过这些亲切的举动能消除鲨齿犀对她的敌意。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http:///showbook.asp?Bl_id=116012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不乐无语大大开新书了——他,是一名被判处死刑的《限制级特工》! 第二回 一切都乱了 鲨齿犀见天娜又在摸他的绒毛,不满地吼叫了一声,但已没有了任何敌意,随着天娜那柔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他竟感到极为受用,闭上眼睛享受着对方体贴温柔的按摩。 天娜见时机成熟了,再次凑到他的耳边,用念力在他的大脑里轻声呼唤道:“宕冥,宕冥,我是天娜!你是人类,你不是鲨齿犀,快变回来吧,恢复你的原状!做为人类,你的力量将比现在这个样子强大百倍,否则也不会败于我之手!宕冥,宕冥……” 她还想多说点什么,那鲨齿犀仿佛警觉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天娜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来,天娜痛苦地闭上眼睛,也不避开,心想,罢了,如果这次都唤不醒宕冥,那以后就更唤不醒了,他若还不恢复原状,我也不活了,就让我死在他手下好,反正这也是我命中注定要死在心爱之人的怀抱之中,只不知宕冥的心里是否会知道我对他的一片深情?想着,她的眼里不觉得有了泪水,慢慢从眼帘里透了出来,顺着光滑的脸庞一直淌到下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不知怎么回事,那鲨齿犀只是张着血盆大口并不咬下,他见到天娜痛苦不堪地淌下眼泪,不觉得愣住了,而天娜的心语自白通过道心种魔不自觉地传回到他的心中,在他的内心竟引起了共鸣,忍不住含含糊糊道:“宕……宕冥,我……我就是宕冥吗?” 天娜身体猛然一震,虽然鲨齿犀说的很含糊,并且声音极为细微,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不由大喜过望,大叫道:“是啊,你就是宕冥,宕冥就你,你是人类,不是鲨齿犀,是格林斯达用种卵术将你变成这副鬼模样的,你其实并不是长得这般丑,你本有一个很英俊很威武的外表,你……” “那我的孩子,我的四个孩子呢?是不是你杀死的?”鲨齿犀本来已流露出半信半疑的模样,但是他看到地上遗落着几个像胶囊的卵怪残骸,不由怒从心生,火气大盛,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天娜的脑袋咬下,“我要让你为他们的死付出血的代价,我要杀了你!” 天娜这回没有再呆在原地让鲨齿犀咬掉脑袋,而是就地一滚急忙闪到了边上去,躲开了鲨齿犀的利齿,但她却惊喜地叫道:“宕冥,你是宕冥!你是人类,哪来的鲨齿犀孩子?鲨齿犀不会说人话,而你会说,这不正是证明你就是人类吗?我是天娜,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伙伴,更……更是你……你的……爱人!”她咬了咬牙,还是很清晰地将那“爱人”两个字咬得格外的清脆。 “伙……伙伴?爱人?”鲨齿犀倒退了几步,一副怕极了的表情,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的……真的不是鲨齿犀?我是人类?这……这是真的吗?我就是宕冥,宕冥就是我?”他扭曲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对,你就是宕冥,宕冥就是你!你是类,你还有任务在身,你要去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救出月使,你还要拯救人类与变种人免遭外星人毁灭,你不能被自己打败,快恢复原状吧!” 天娜嘶声大喊了起来,但她发现鲨齿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并不住地后退,很快便转过身逃跑,眨眼间就消失在大街拐角处,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顿时觉得灰心丧气,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只不可见的手正在紧紧地揪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终于,她软倒在地上,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低地哭道:“宕冥,你回来吧!我求你了,你回来吧,只要你能变回原样,我就是死了都心甘情愿!”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宕冥的名字,泪水就淹没了她的眼睛,爬得一脸都是,但就在这时,一个影子悄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也马上察觉到,不禁睁开眼睛,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呆了一下,尔后条件反射地大叫一声,一把抱住对方,眼泪再一次淌了下来,淌得比刚才更多更快,但这泪却充满了幸福和甜蜜,她因惊喜过度而声音变得颤抖起来,道:“宕冥,你……终于恢复原状了,这……这不是在作梦吧?如果真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宕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如果你真的不在,我……我也不愿独活,你知道吗?” “我全都知道!”宕冥听了也极为感动,哽咽道,“天娜,是……是你救了我,是你用真爱救了我!我……我真知该怎么感谢你,若不是你用你的真爱感化了我黑暗的内心,恐怖现在我仍然在做那狰恶的鲨齿犀……”他忍不住将天娜一把拥入怀中,再也不松手,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她救的,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为她的真情流露感动,一时间后面的话竟说不下去了。 “宕冥,只要你能变回原状,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只要你能变回原来我认识的宕冥,我心中就十分的高兴,宕冥,我……我不能没有你!”天娜在宕冥的怀中,喜极而泣,道,“现在一切都好了,都好了,你能重新回来,比什么都好,我心里实……实在是太喜欢太喜欢了……” “不……等等,谢月……”宕冥突然感到一个黑影从身后掠过,他突然警觉起来,抱着天娜的身体就地一滚,一道光芒贴着头皮掠过,那个黑影已从他身边掠过,手中一片刀光闪耀,沁人心脾。 “阿月,阿月!”天娜见那偷袭的人正是谢月,不禁惊呼道,“我是天娜,你在做什么?” 那黑影慢慢转过身来,手中高能量凝聚的光刀闪耀着太阳般的光芒,她并不答话,扭曲着脸挥舞着光刀再次冲了上来,宕冥将天娜拉入身后,不退反迎了上去,谢月一刀横扫千军就要将其斩成两截,但宕冥脚一蹬人已跃了起来,翻了个筋斗便已到了谢月的身后,他将手一搭谢月的肩膀,本想使力将其摔倒在地,但没想到谢月反应极快,反手抓住宕冥的手背,一个过肩摔就将宕冥反摔出去,宕冥猝不及防竟摔出七、八米远,人还未站起,谢月的快刀已到了面前,只一刀就将宕冥的衣服斩碎,高能量的光刀非同于金属刀器,只要在它的作用范围内,即使不接触身体也能产生极大的杀伤力,宕冥运起护体真气自然挡开了这高能量刀光的切割,但衣服却未能幸免,一下子被斩碎,露出他健硕虬实的肌肉,更显得剽悍威猛气势。 谢月见状,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呆笑道:“好壮的肌肉,正好给我一刀一刀切下来吃!”她中了格林蒙顿的疯狂术之后,整个人便有些疯疯颠颠,迷迷糊糊,但是她的功力却比原先增长了十倍不止,原来是用砖红色的有翼人型机甲才能增加杀伤力,但现在只需用自身的力量就可以替代那人型机甲甚至还反超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用有翼人型机甲来攻击宕冥他们的原因。 “阿月,你疯了吗?怎么说这种话?”天娜见状不禁又急又气,大喊道,“宕冥,快制住阿月,她中了格林蒙顿的疯狂术,功力大增,见到什么都攻击,我们得将她救下来!” 宕冥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过谢月的功力现在已非同日而言,要想打败她已属不易,若还想制住她,就更属不易了,我自当尽力而为,不过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在边上吸引她的注意力,我来攻她!” 天娜道:“也好,阿月自小就伺候我,和我不仅情同姐妹,而且还是得力助手,我实在不愿意这么失去她,最好能也将她救过来!我在边上用回风雪舞掌吸引她注意力,你就用你的大自在天眼鬼术看看能不能收服得了她,你以前用这招收服她,我相信这次也一定能行。” 宕冥一醒,想起自己曾用大自在天眼鬼术使其臣服,也许她体内还未完全肃清这个法术,如果试着再引用这招,倒是可以事半功倍了,他不由大喜道:“好,就这么办,我就不信结合我俩之力还制不住她这么一个小女孩!” 事情可没有宕冥想得那么简单,谢月自从中了格林蒙顿的疯狂术,体内的细胞因子都统统改变了,力量无形中增长了十倍有余,宕冥若想再用那大自在天眼鬼术制服谢月,那施展的功力就将是原先的十倍,否则丝毫不起作用,甚至反被谢月所欺,趁宕冥毫不防备之际猝然一击反可能将其击败。 天娜身子一旋一转,已使出回风雪舞掌,姿态蹁跹美艳,再配上那漫天飞舞的手掌,那模样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更何况天娜本身就是个绝美的佳人,一颦一皱,一抿一笑更加增添摄人的媚态,连宕冥在一旁看了都不由呆了,更不用说谢月了。 此时谢月中了疯狂术,任何景物在她的眼里都是充满着扭曲丑态,但只一见如此潇洒舞步,不由看呆了,立刻勾起了她潜意识中深层的记忆,她感觉自己似曾见过如此美妙的掌法,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正看着,那天娜见有机可趁,便急忙贴近一连串掌手便拍了过来,谢月竟忘了避开了,只听一连串啪啪啪的声音,她整个像断了风筝一样被击飞出了十几米。 天娜以为大功告成,转身对宕冥惊喜道:潇洒我成功了,真没想到阿月居然连避都避不开,这么快就被我击飞……”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因为那被击飞的谢月不知怎么的又落了回来,反手就是一连串的演播,那姿态与她刚才拍出的回风雪舞掌几乎一模一样,几可乱真,她不由惊呆了,竟也忘了回避。 谢月的掌手已拍在了她胸口上,只一掌就击得大吐血沫,人已飞了出去,谢月第二掌拍向了她的额头,只瞧那虎虎生威的风声便可知道那是多么刚猛的劲力,若给拍实了,保证脑颅破碎,血液迸溅。 宕冥在一旁看了,不由大急,也顾不上对谢月施下什么大自在天鬼眼术,急忙一个掠身扑了过去,在半空中抱过天娜飞退的身体,在空中翻了几个滚落到地上,总算抱下了天娜,但谢月却也逼近,一掌拍到宕冥的胸口,不仅将他怀中的天娜再次击得飞到了半空之中,自己也被这一掌重击得连连后退,等停下身子时忍不住大呕出鲜血来,他实在没想到谢月的功力会增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仅仅一掌便破了他的护体真气,还能将他击得吐血,这也让他对疯狂术有了更新的认识。 “阿月,不要,不要啊!”天娜落到地上,见谢月扬起高能量凝聚的光刀,不由大急道,“宕冥,快施下你的大自在天眼鬼术,若再控不住她,你就会有危险了!” 宕冥也想马上施下大自在天眼鬼术,可是谢月的高能量光刀已经扬起,他哪有时间来施展啊?他连续向后翻了几个筋斗,但都没法与谢月拉开距离,谢月的光刀每次都险险地击了个空,但饶是如此,宕冥身上也已多处被灼伤,高能量光刀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天娜,你快用定形术定住她,否则我就得一直这么被动地挨打下去了,没法进行反击!她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了,甚至都超过了我的防守速度!”宕冥也很着急,一边飞退一边大声提醒道,“大自在天眼鬼术需要一段时间来施展,我现在根本没时间运用此功了!” 天娜在边上一经提醒,便立刻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谢月刚跃起一半身体立刻变得僵硬,本来她以为谢月会保持那瞬间的运动姿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没想到此时的谢月功力十分强劲,仅仅在半空停顿了一下,便又恢复原状,向宕冥扑了过去,手中高能量光刀再次扬起,向他额头狠狠地劈落。 宕冥见状急忙就地一滚避了过去,只听“咣”地一声巨响,他刚站立的地方已被谢月斩出一个大焦坑,四周的地板都出现多道宽缝裂纹,可见谢月那一击威力之大。 “怎……怎么可能?阿月居然顶住了我的定形指?她……她是怎么做到的?”天娜不由变了脸色,半天都恍不神来,她从施下定形术以来从未失过手,却没想到这次用在谢月身上却一点儿也不管用,反倒让她毫不费力地挣脱了,还差点伤到了宕冥,她在一旁看得又急又怒,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宕冥被谢月连续几记快刀斩得不住后退,不得不再次对天娜喊道:“天娜,快用你的定形术点她,就算定不住她,至少也能迟缓她的速度,给我施展大自在天眼鬼术创造时间啊!” 天娜一拍脑袋,暗责自己今儿怎么这么笨,怎么会没想到此节啊?刚才那定形术明显是起了作用,只是没有后续力量跟上,所以让谢月轻易挣脱了,但如果自己不停地点她,那结果又说不定了,她一想到此节,急忙伸手隔空一点再点又点,连续点了七指。 谢月刚退出一步便被点中,她挣扎了一下正想摆脱,没想到一下子又中了第二指,紧接着第三、第四直至第七指纷踵点来,她便终于无法动弹了,但并不是说她真的永远无法动弹,她体内那可怕的力量正在让她不断地破开定形术的束缚,恢复自由之身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天娜见谢月被点住,不由大喜过望,她不等宕冥施下大自在天眼鬼术便扑了上去,一拳想将谢月击倒在地,好将其制服,没想到谢月周身遍布一层高能量护罩,只一接触非但无法击伤她,自己倒被震得飞起来,落到几米开外的地上,虽未受了多大的伤,但内心的震憾却是非同小可,她张大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始终不明白为何谢月的力量会变得如此之强,连近身攻击都无法做到,这在她的记忆中是不曾有过遇到的挫折。 “天娜,你别用纯刚力量去击她,那是没用的,她现在正在努力撑开你的定形术束缚,周身都布满了强大的高能量结力,你用劲去打她,就像打在一堵墙上,那力量会反弹到你的身上!”宕冥在一边看了,急忙喊道,“你快躲到一边去,还是让我来吧,也许只有我的大自在天眼鬼术可以制得住她!” 回头看宕冥一眼,天娜只得点头应声“是”,便退到一边去,不过她心里可不服气,她的道心种魔可也不是吃素的,刚才还用此招就把宕冥从死亡沼泽之中拉了回来,威力并见得比宕冥的大自在天眼鬼术低,只是她不愿意将此用在自己的贴身侍女上,将来谢月恢复了原状知道自己曾用道心种魔来控制她,那可尴尬之极,毕竟谢月是她的部下,以后还要与她相处一起,即使天娜去解释是为了救她才这样,她脸上也仍然感到毫无光采,让宕冥来处理这事倒理合理一些。 宕冥见谢月手脚开始微有活动迹象,不由对她强大的力量暗暗佩服,但此时情势危急,他也容不得多想,急忙手结捏花佛指,运起大自在天眼鬼术,双目闪耀炙炙炽光,身谢月双眼射去。 谢月本来专心于挣开身上的七层定形术,但她敏感的神经发现有人正在攻击她,不禁运起力量戒备,眼睛向对方看去,正好迎上了宕冥的大自在天眼鬼术,整个人的身体便震了一震,宕冥双目闪耀的炙炙炽光立刻迸出一道火花,一路向谢月双眼飞来。 谢月想闭上眼睛但已来不及了,那炙炙炽光已落到了她的眼里,她不禁唉呀一声浑身一阵颤抖,此时她正好刚刚挣脱了那七层的定形术束缚,身子刚刚能动弹,又中了宕冥的大自在天眼鬼术,手脚立刻又僵硬住,一个陌生的思想已侵入了大脑,她虽然紧紧地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宕冥的身影,怎么也摆脱不掉,她不由大喊道:“魔鬼,魔鬼,快滚开,快滚开,否则我就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 “我不是魔鬼,我是你的伙伴,你的朋友,我是宕冥,你不该忘记,你也不能忘记,我曾经在你心里留了个印记,这个印记还在,你不该当我是陌生人!”宕冥冷静道,“你曾经向我表示臣服过,我现在不用你臣服,我只需要你能恢复原状,做原来的那个谢月!”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一个主人,只有一个主人!他主是格林蒙顿#8226;乔治,他是我的终生唯一主人!我只对他一人臣服,我……”谢月大受刺激,拼命地捂住双耳大声吼道,“你就是魔鬼,魔鬼,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所有的人,我恨这世上所有的人,你们全都得死!” 谢月说完向宕冥的影子扑了过去,但一拳却击了个空,宕冥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仅仅一秒钟之后,在她身后却又出现了另一个宕冥的影子。 她转过身来再次疯狂地攻击那个宕冥的影子,但再次击了个空,宕冥的影子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然发现宕冥的影子出现在左边,她想攻击,但右边也出现,仅仅眨眼间的工夫,她的周围已密密麻麻地布上一圈宕冥的影子,她不知哪个是真还是假,不由又气又怒,大喝一声向每个宕冥的影子都击了过去,那些宕冥的影子一旦被击中便立即消失了,但过了一秒钟,消失的宕冥的影子又再次出现,就这样谢月疯狂地击了十几遍宕冥影子,但却仍没法将其击散,宕冥仍密密麻麻地布了圈将她围在中心处,她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失败感涌上心头。 “看明白了吗?你是永远也消失不了我的,不论你的攻击速度有多快,我都能将你死死地围在圈中心,你根本就上天无门,入地无缝,你逃不了!”密密麻麻布一圈的几十个宕冥的影子在同一时间张口说道,“你现在服了不服?不服的话我们还可再来打过,一直打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我不服,不服,不服!永远永远永远也不服!”谢月扭曲着脸疯狂地喊道,“我要杀了你,你敢恐吓我?我绝不会让你威胁我!”她在一秒钟内击了一百多拳,几乎每个宕冥的影子在同一瞬间都被击中六、七拳,宕冥的所有影子一下子便消失了,她不由得意地大笑起来,道,“怎么,你还敢再大言不惭威胁我吗?还不照样被我打得无影无踪啊?我看你还不消……”她话还未说完便吃惊地瞪大眼睛,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几秒钟后那些消失的宕冥的影子又再次出现,将她紧紧地围在核心之中。 “怎么样,你消灭了我了吗?”宕冥微笑道,“你可以再换别的方式来攻我,看我消不消失?” “魔鬼,你是魔鬼!”谢月变白了脸色,她再出手,一秒钟内踢出了两百多脚,几乎每个宕冥的影子都被挨上了十几脚,但宕冥消失之后很快又出现,她依然无法消灭对方。 “你永远也无法消灭我,知道为什么吗?”宕冥从围着一圈的影子中走了出来,笑道,“大自在天眼鬼术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不巧的是我从Doppelganger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些影域方面的知识,我侵入你的大脑之后,便可以主宰你的大脑,我只要愿意,一秒钟就可以打倒你,而且是那种不废吹灰之力地打倒!” “我……我不信!”谢月再次变了脸色,重重一拳击在那个宕冥的脸上,宕冥的影子只闪耀了一下便又消失了,但一圈围住她的几十个宕冥中空出的那个缺口一下子又补上了一个宕冥,所有的宕冥都在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讥讽和嘲弄,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这不禁让谢月感到极度的恐惧,她捂住耳朵去听那笑声,但不知怎么搞的,那笑声却直接穿透她的膜,在她的大脑里响彻,是那么清晰可闻以致于让她又惊又恐,几乎要被逼得发狂,她忍不住喊道,“不……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 所有的宕冥都在同一刻停止住笑声,每个人都齐齐地上前一步,将围住谢月的圈子又收拢了一步,问道:“你服了不服?” “我……我……我不服!”谢月梗直了脖子,颤着声道,“我不服不服不服,永远永远永远不服!” 每一个宕冥都伸出根食指,再次问道:“你现在服输还来得及,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我一指点下去,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了,我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就此服输!” “放马过来吧,我才不怕你,你吓不倒我!”谢月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吼道,“谁怕谁啊?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宕冥点了点头,赞道:“果然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孩,那好吧,就只能这样了!”每个宕冥都出手点击过去,谢月刚想纵身跃起,但未时已晚,身上已被点了个遍,几乎每个宕冥都在她身上点了成上千指,她只感到无数的小针从毛孔里渗透进去,顺着血管向心脏游去,只一会儿工夫心脏便一阵接一阵的剧痛,就好像有千百万根尖针在不停地刺着,她的脸立刻变得死白死白的,人痛得已直不起身来,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在拼命地吸那肺中的最后一点氧气,她终于体验到宕冥口中所说的痛苦的滋味了,她也终于才明白这种滋味并不是谁都承受得起,至少她知道自己就已承受不起这永无休止的千针万刺之苦,她只感到地狱里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http:///showbook.asp?Bl_id=116439 《魔法变》作者再创《异灵传说》,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回 主人 “服了吗?”宕冥看着谢月痛苦不堪的样子,淡淡道,“你只需点个头认个输,我就放了你!” “绝……绝不!”谢月撕扯着嗓子厉声吼道,“我……我死也不服!死也不服!”她的话刚一说完,就痛得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在地上打滚,一张脸都已扭曲变形,不成模样。 “你的主人是谁?”宕冥见谢月如此顽强,也不禁感到头痛,想了想又问道,“你服从你的主人吗?” “格林蒙顿!我……只服从格林蒙顿,他是我……唯一的主人!”谢月痛得大叫起来,但颤抖的声音中却透露着十分的兴奋和欢快,她又哭又笑道,“我只服从他一人,你就算将我杀了,也没办法让我臣服于你!” 围着一圈的宕冥突然向核心中的谢月吹了口气,立刻谢月笼罩在炽烈的火焰之中,她想挥开这熊熊火焰,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没法将那火焰熄灭,宕冥在一旁看了,便道:“这是不灭之火,永远也不会熄灭,无论你使多大的力量,这火依然会将你烧得体无完肤,但你放心,你不会被烧死,这火不会烧死人,只会将焚火之痛一波接一波地传到你的心里,痛在心里!你的主人格林蒙顿在何处?他在你受难的时候怎么不来救你呢?” “主人?主……人他救不救我,都不关你的事,他始终都是我的主人!”谢月痛得皱起眉头,大吼道,“他永远都是我的主人,而你想让我屈服,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休想,我永远都不会服输,哪怕被这不灭之火烧死为止!” 宕冥见她如此顽强,眉头不由大皱,突又心生一计,他摇晃了一下身子,立刻变成格林蒙顿的模样,他向周围人群看去,周围的人群也都在看他,每张面孔全都与他一模一样,全都是格林蒙顿的面孔。 “你服了吗?”宕冥再次问道,“你可看清我是谁了吗?” “主……主人?你是主人!”谢月惊叫了起来,虽然周身都被火焰包围,缭绕的熏烟迷住了她的眼睛,但她仍然看到站在自己周围一圈的人正是格林蒙顿,不禁颤声叫道,“可……可是刚才你还不是这个样子……” “我是你的主人,你还不臣服于我吗?”宕冥突然抬高声音大喝道,“你现在服是不服?” “我……我……”谢月捧着脑袋痛苦地大叫起来,道,“我……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不认我这个主人了,你的唯一主人又是谁呢?”宕冥冷着脸,慢慢道,“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是你永远的主人吗?难道这么快你就不承认了?难道说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主人?” “不……不!我有主人,我有主人!我的主人就……就是你啊!你就是我的主人!我永远都对你臣服,永远都对你效忠!”谢月焦急地都快哭出声音来,道,“主人,你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我永远永远永远地效忠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我臣服了,永远地臣服了!主人,我现在……好痛苦,快救救我,救救你可怜的仆人吧!” 宕冥摇身一变,又恢复了原状,再次问道:“那现在你真愿意做我的仆人吗?你刚才说的话还算话吗?” “你……你不是我的……”谢月脸色大变,正要破口大骂,但宕冥没等她骂出口,一下子又变成了刚才格林蒙顿的模样,她不由张大了嘴巴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此时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从前的意识一下子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已分不清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了,也不知道她该向谁表效忠之心了。 宕冥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问道:“怎么样,你还愿意效忠我吗?” “你不是我的主人!”谢月呆呆地看着宕冥,突然斩钉截铁道,但她的话才刚一出口,她便发现四周宕冥的模样已变成了格林蒙顿的样子,这话刚脱口而出便知酿成大错,不由大急道,“这不是真的,我刚才说的话可不算数!主……主人,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你不要抛弃我,你原谅我的无知吧!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的主人!”她的话还未说完,又看到宕冥已恢复了原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格外的惨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主人?”宕冥的模样再次变成格林蒙顿的样子,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又变回了原状,仅仅几秒钟的工夫宕冥就在这两个模样之间频繁地来回变化,快到了几乎看不清面孔的地步,最后他的脸一边变成了格林蒙顿的样子,另一边则还是他自己原来的模样,他带着笑容,继续问道,“你说,我现在还是不是你的主人?” “你……你……”谢月脸色连变了数变,结结巴巴道,“你的脸……我,我,你……”她想说什么,但大脑已一片混乱,千言万语涌到舌尖之处便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标,变得含糊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宕冥见到谢月已经开始糊涂了,便急忙乘热打铁道:“你不承认我是你的主人吗?如果你不服从我,那你就不要做我的仆人,你快给我远远地滚开,我再也不需要像你这样虚伪的仆人,你永远也别在我的面前对我称臣喊效忠了!” “不……不!主人,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谢月见宕冥似有要离弃自己的样子,不禁大急,哭道,“你是我的主,你是我的唯一主人!我服从你,什么都服从你,求你了,不要让我离开你,好吗?我的主人!” 宕冥见效果很好,便慢慢地将格林蒙顿的模样退去,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脸,继续问道:“现在呢?现在你还承认是我的仆人吗?你如果不承认的话,那你就给你远远地滚开,不要在我面前哭爹喊娘惹我心烦了!” 谢月扭曲着脸,喉头滚动着声音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但一看到宕冥坚决的表情,只道对方要将自己抛弃,急忙大喊道:“主人,你还是我的主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不要抛弃我,我服了,彻底地服了!” 宕冥将格林蒙顿的面孔退至八分之一,又进一步问道:“那现在呢?你还认我这个主人吗?”他此时已不威胁要抛弃谢月,但他的话却是意犹未尽,以谢月冰雪聪明自当一听就能知道他的意思。 谢月苦着脸,但还是道:“主人,你依然是我的主人,永远的主人,我永远都对你效忠!” 宕冥完全恢复自己的面孔,围了一圈齐齐地上前一步,同声逼问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你的主人吗?” “我……我……”谢月痛苦地捧着头,用双手捂住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现在不愿承认我是你的主人,那你就永远也别再称我主人了,我也远望也不需要你这个仆人,你可以走了,这里已不需要你!这火是不灭之火,你既不是我的仆人,那我也不用出手相救!”宕冥故意板起脸孔,冷酷道,“对于像你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我是绝不会认这种人做仆人的,有这种仆人实在是一种耻辱!” 谢月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直至将脸上的皮肉一块块地扯下来,她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不知该怎么回答宕冥的话,但她见到所有的宕冥都转过身去作势要离开的样子,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不由放声大哭道:“主……主人,你是我的主人,我……我……我服了,我愿意做你的仆人,我愿意永远永远永远地效忠于你!请……请不要离开我,否则我将比死还更痛苦,主人,请帮我逃离苦海吧!” “我可是宕冥,我不是格林蒙顿,你还愿意承认我是你的主人吗?”所有的宕冥都齐齐地转过身来,齐齐地将目光紧紧地盯在谢月的脸上,齐齐地道,“我允许你自行选择,我不逼迫你,但一经选择,你就不能再反悔!” “我……我愿……愿意向您效忠,我的主人!你现在就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就是宕冥,宕冥就是我的主人,永远不变,世上唯一的主人!”谢月喘着粗粗的气息,大声道,“我永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能成为您的仆人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现在我就是你的唯一主人啦?”宕冥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还在进一步逼问道。 谢月见宕冥明显加强了语气,急忙讨好道:“对,你现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 “那格林蒙顿呢?他还是你的主人吗?换句话说,你还承认他是你的主人吗?唯一且永远的主人?”宕冥故意将那“唯一且永远”五个字咬得格外的重,好让谢月能够听得明白。 谢月咬了咬牙齿,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不再是我的主人,我只有一个主人,不可能有两个主人!我的主人是宕冥,我的主人是你!你才是我唯一且永远的主人!我永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能成为您的仆人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宕冥身体突然闪出一片金光,眨眼间几十个宕冥的影子立刻全都融合为一,他又吹了口气,谢月身上的火焰立刻全部熄灭,她身上如千针万刺的痛苦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谢月一直凭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当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一旦全部消失,她立刻失去了意志的支撑,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顿时软倒在宕冥怀中,在晕死过去的最后一瞬间,她还抬眼看了宕冥一眼,试图将他的相貌永远地记在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月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却见到自己已回到了现实之中,再又看到宕冥正将自己从地上扶起,不禁大跳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磕头,道:“主人,主人!”她只说了四个字,就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全身无力,又软倒在宕冥的怀中不醒人事,脸上像蜡纸一般惨白,显示出脱力的样子。 “你终于还是收服了阿月!”一边看得仔细的天娜忍不住插口道,大自在天眼鬼术可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啊!阿月是个很顽强的人,她认定的死理谁也难以扳动她的信念,就是死亡也不可能改变她的想法,你居然能让她承认你为主人,并且还是在她中了疯狂术之后,连我都没有把握能让她屈服,而你却做到了!” “Doppelganger!还记得那个Doppelganger吗?他的影域异能真的是天下无双,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那么强大的对手都让我打败了,更不用说是谢月了!”宕冥淡淡一笑,道,“谢月中疯狂术真是遗毒不浅,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心力才瓦解她的心理防线,不过现在好了,谢月已经不再承认格林蒙顿是她的主人了,只是她用疯狂术过度,已透支了体力和心力,生命垂危,天娜,你有什么发办法让她恢复过来?” “让我来试一下吧!”天娜见宕冥始终扶着谢月,便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见有机会让宕冥离开谢月,便急忙抢上前去将谢月晕迷的身子扶了过来,道,“你让开一下,我要采集外界的能量输入她的体内,让她慢慢地恢复体力,也许弄好了,她的力量会回到使用疯狂术之后的水平,现在的着急就是如何填平她现在的能量缺口,宕冥,你在一旁看着,也许等下我还需要你出手帮助!” 宕冥可不知道天娜的真正心思,便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去,连声称是,但见天娜捂着小嘴浅浅地发笑,很是莫名其妙,想问但又觉得不知该怎么问,沉吟了好半天竟开不了口,这更引来了天娜的笑声。 天娜运起力量,通过掌心向谢月的脑门顶输送能量,很快她便感到谢月体内缺补的能量实在过于巨大,她竟无法完全地填补,自己体内能量反倒消耗过度,不由进入了与动物“冬眠”类似的状态,但与动物“冬眠”会消耗体内囤积的能量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她的冬眠非但不会消耗能量,反而会吸收外界的能量融入体内,成为身体的一部份,但谢月也无法就此补进能量。 宕冥在一旁看了,心中突地一动,便握住天娜的手,将自己的能量通过手心传给了天娜,再由天娜传给谢月,就这样集两人之力,好不容易才让谢月慢慢将缺补的能量补上,不过这也因此让谢月的力量大增,即使不再受疯狂术的影响,她如今的力量也是从前的十倍以上。 不久谢月醒了过来,天娜也恢复了意识,她们彼此看了一眼,不审天娜先去拥抱谢月,欢喜道:“阿月,你终于恢复过来了,真好,真好!刚才看你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阿月,只要你能回来,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谢月迷惑地看了看天娜,好半天才醒悟过来,道:“小姐,是小姐啊!对不起,阿月让你受累了,以前阿月做的一切都记不清了,小组不会怪阿月吧?阿月……可……可不是故意要让小姐受累的……” “别说这些话了,我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不用理理会,只要你重新回来,那我就很开心了!”天娜哈哈一笑,道,“别忘了,我们还是好姐妹,只要你还是阿月,我就仍是你的小姐天娜!” 谢月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她看到站在一旁浅笑盈盈的宕冥,浑身不禁一震,像触了电一般跳了起来,立刻跪倒在地上拼命地向宕冥磕头,口中不停喃喃道:“主人,主人,请不要抛弃阿月,阿月永远都向你效忠!” 天娜错愕地看了看谢月的表现,又看了看宕冥尴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哈,你搞什么鬼啊?阿月见了你就像见了天神一样,崇拜得不得了,她即使是对我了没有这样过分,是不是你的魅力实在过大,把我们家的阿月的魂都给勾走了,?哈哈哈哈,宕冥,你别躲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宕冥脸有些微红,感到十分的尴尬,在脑域里面他可以让谢月大表忠心,但到了现实世界,谢月如果还这样那就让他脸上无光了,他急忙将谢月扶了起来,道:“别说了,我们是朋友,是伙伴,你不必将我当成是你的主人,你可以把我看成是平等关系的……” 他还想再说,但见到谢月脸色大变,突然醒悟过来,谢月身上的疯狂术遗毒并未完全消除,她需要一个主人来支持她的意识,否则失去了主人她便失去了依赖,说不定真的精神崩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只需在心里喊我是主人就好,口头上的称谓就不用这么直白地表露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了!”宕冥生怕天娜再次取笑他,便凑到谢月的耳边,低声道,“如果你心里真把我当成了唯一且永远的主人,那就好好地记住我说的话,在公众场合照顾照顾我的面子!” 谢月怔了怔,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她自从中了疯狂术之后,脑子比以前还迟钝了,有些事情需要静下心来想想才能明白过来,不过这并不是说她的智力降低了,而是她的反应力已没有以前那么敏锐,不过她理解了宕冥的话中含意,马上就点头道:“主……我知道了,我会在心里喊的!” 她差点又要将“主人”二字喊出口,幸亏及时改了口才避免了宕冥的尴尬,不过她对宕冥嘴上虽不再说什么,但是表情上仍充满了毕恭毕敬的神态,这却是掩饰不过去。 宕冥本还想再劝她不要这样,但转念一想,嘴巴上可以不说,但又怎么能管得住人家心里的想法呢?心里想的自然都在脸上显露出来,如果让她也戴一副虚假的面孔,那还不是在难为人家吗?这么一想他便释然了,也不再强求对方什么,只是他看到天娜在一旁偷笑便感到极为的尴尬狼狈,想说点什么为自己开脱,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一声吭假装没有看见对方忍笑的表情。 “我姐姐晴空也被格林蒙顿捉走了,我们快去救她吧!”谢月咬了咬嘴唇,还是道,“我们此行去开罗金字塔,如果缺少了她身上的金铃挂坠,还是无法打开月球门的!” 宕冥一醒,拍了拍额头,道:“是了,晴空身上的金铃挂坠也是打开月球门的关键之一,缺一不可,只不知格林蒙顿是否知道那金铃挂坠正是我们打开月球门的钥匙之一,要是让他收走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谢月想了一下,道:“格林蒙顿好象还不知道金铃挂坠便是打开月球门的关键法件之一,否则我身上的金铃挂坠便也让他取走了,我想姐姐仍保有那金铃挂坠,只是担心她若有个万一,那个金铃挂坠一旦伯去便很难再找回来了,在这茫茫无际的大陆想找一个小小的金铃挂坠那可比大海捞针难多了!” 宕冥松了一口气,道:“真是天可怜见啊,幸好格林蒙顿不知那四大法件究竟是什么东西,否则不仅晴空有生命危险,我们此行也将徒生变数,叵测难料!” “啊?”天娜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不由大变,叫了起来,道,“宕冥,不对,不对啊!” “什么?有什么不对?”宕冥听了也不禁为之动容,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却一时又说不上所以然来,急忙颤声追问道,“天娜,你……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快说啊!” “还记得你为了将我与格林斯达分辨出来而向我们发问的一些问题吗?”天娜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额角,道,“你问我和格林斯达那四大法件是什么,那答案可是由我回答的,我说是自己体内的舍利珠,阿月和她姐姐谢晴空的一对金铃挂坠,你身上的金刚杵以及明寐刚刚交给你手中的金刚橛坠饰!旁边的格林斯达一定全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现在他回去找他的兄弟格林蒙顿,一定会把这四大法件告诉他,那谢晴空身上的金铃挂坠……”她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他们所遇境况将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宕冥听闻此言,脸色也立刻大变,如果真像天娜说的那样,那他们此行又将凭多添上一份难度,不过还好天娜放走了格林斯达,那格林斯达必定返回格林蒙顿的身边,天娜用道心种魔便可追察到格林斯达的位置,继而追察到格林蒙顿的所处方位,这样救下谢晴空倒也不会耗太多的工夫,只不那格林蒙顿是如何厉害的角色? 天娜见宕冥眉头紧皱,便上前道:“不用担心,区区一个格林蒙顿,合我们俩之力还打不过他吗?格林斯达已中了我的道心种魔,他即使帮助格林蒙顿出手,也已不足为虑,要打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那你现在知道格林斯达到了哪里了吗?”宕冥想了一下,侧过头去看着天娜,问道。 “嗯,他好像出了城,拦了一辆浮翔车向北方山脉去了,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吧!”天娜看着宕冥,用怔求的语气道。 “我们也得有一辆浮翔车,但不能太过于接近他,免得被他发现了,故意带我们兜圈子!”宕冥见街道旁停了有七、八辆浮翔车,便随便挑了一辆马力较大的浮翔车,将车门硬生生地撬开,回身对天娜道,浮翔车你会开动这辆车吗?开车可不是我的专长,我只会在后座坐车!”说着,他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天娜抿着嘴笑了起来,她看了看那辆块头较大的浮翔车,眉头微皱,道:浮翔车不要这辆车,它虽然马力大,但也特别耗电,怕是没来得及追上格林斯达我们就在半途上熄火了。嗯,还是那辆车吧,它虽然小了点,但车身轻盈,容易加速,且比较省电,虽然速度可比不上那个大块头,但却极为耐久,可长时间远距离地奔跑。” 宕冥挠了挠头,只得点点头称是,不好意思道:耐久我早说过我是这行的门外汉,还是你来找车吧!” “这个车子挺小的,挤我们三个能行吗?”一旁的谢月走上前去打量了寻个车身极为轻巧的浮翔车,又转过头去问道,“这车子给电磁锁住了,要有密码钥匙才能打开,就算这个车子适合我们,我们也开不了车!” 天娜笑了笑,马上就钻进那个车子里面,将锁眼的壳打碎,露出里面的磁石和电脉管线,她将那乱七八糟的线路重新再接通,试了几下,那车子竟启动了,她转过头道:“怎么样?这种车锁对我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了!” 宕冥往驾驶座上看了看,惊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里面的电脉管线有几十条,五颜六色花花绿绿什么都有,我只看一眼脑袋就大了,这么复杂的东西你几秒钟就全接好了,真是厉害!” “这有什么?车锁是最容易破解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电脉管线其实只是表象,真正起作用的是磁石,浮翔车采取的是电磁相斥型的动力引擎,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知道如何启动车子!你产都别傻站着,快坐进来吧,我来开车,哈哈,也让你们瞧瞧我的车技,我可是从小就开着浮翔车满大街的兜风,比车速还从未输过别人!” 第四回 金银火瞳 宕冥和谢月依言钻进了小车,宕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谢月则坐在后排,天娜见两人都坐好了,便大喊一声,道:“全都坐稳了,我要开车了!”她猛地一踩加速器,浮翔车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呼地一声像刮出的一阵凛冽的风,沿着平整的街面向前飙冲而去,速度之快几乎让宕冥和谢月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 “你车开得快是快,但乘车人实在是太难受了!”宕冥的头几乎要撞到玻璃窗上,他不由苦笑道,“还是开稳点比较好啊!” 天娜饶有兴趣地看着宕冥狼狈不堪的模样,笑道:“我还以为我们的大英雄不怕坐车,原来只开那么一下就受不了,看来你还是适合走路啊,而不是坐车!本来还想多折腾你几下,不过看你这副可怜样,还是罢了吧,省得你心里怪我!” 她说着将车身调得更加平衡,但速度却一点也没有降低下来,反而加快,好在这浮翔车在平整的道路上飞行可以保持平稳的姿势,但若到了崎岖的道路,除非速度降低,否则他们仍会被颠簸得翻江倒海。 浮翔车很快便出了城,向北方山脉快速飞去,这一路上并不见有多少车辆,他们也就开得奇快,天娜一边感知格林斯达的位置,一边对宕冥道:“格林斯达那小子开得倒不快,按我们现在这个速度,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赶上他了!” “别这么快赶上他,最好能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你能的位置正好,怕就怕在他是故意将我们往陷阱中引去啊!”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但愿这小子并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他的屁股后面跟着。”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个笨蛋发现我们的!”天娜自信满满地道,“他现在进入了一个山谷,那儿好像还挺多岔口的,他以为这样就可甩掉跟踪者实在太可笑了,我现在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他打的小九九了!” 过了二十分钟,浮翔车也追进了山谷,果然正如天娜所说,山谷里出现了左中右三条道,也不知格林斯达使了何种办法居然能将地上的车痕清理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天娜可以通过道心种魔追踪他的行踪,追到这里他们恐怕就要失去了方向。 天娜指了一下中间的谷道,道:岔口那小子从这儿跑了,他跑得不远,才刚刚出山谷,向山丘飞去,那儿有座密林,但愿他不要往那儿走,否则可就不好追了,这车子在山地奔跑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是在林子里穿梭飞行,说不定我们到时都要下车步行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也许他要去的地方正是那片密林!”宕冥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不安,他也说不上所以然来,只觉他们的行踪并不是他们想象的悄声无息,冥冥之中似乎有只眼睛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却浑然不知这双眼睛来自何处,甚至连是否存在这双眼睛也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将可能迎来有生以来最强悍的敌人。 天娜见宕冥脸色庄重,也不敢再开玩笑,她也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不知哪里不对劲,她只得专心一致地开车,尽量让车子开得平衡一些,好让大家绷紧的神经都能稍微舒缓一下。 浮翔车出了谷地便在一片茫茫的山丘间飞行,为了保持速度,她特意将浮翔车离地面高了些,这样受地形起浮便不会那么大,他们也因此能隐隐地看到天地一线有条隐隐的黑线条,不用天娜介绍,宕冥便知那就是密林,只是看不到格林斯达的车影,也不知他是否已进了那片神秘诡吊的密林里。 不过他们很快便看到了格林斯达的浮翔车,当他们翻过一个山冈时,格林斯达的车子也正好翻过了远处另一个山冈,但仅仅眨眼间的工夫又翻了下去,就这瞬息间便被宕冥他们看在眼里,绷紧的心也松了松,毕竟发现了对方的行踪,不管他是往哪里跑,至少心中都有了数,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个笨蛋可能也发现了我们!”天娜脸色肃重,道,“我可以感应到他内心的波动,情绪的起伏,他现在很疯狂,正拼命地往密林里赶!啊,不好,格林蒙顿那家伙也在那密林深处,他是想去与他兄弟会合,也许那真的是一个陷阱,宕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她侧过头去看了宕冥一眼,征求对方的意见。 “追上去,不怕他知道,但不能追得太紧,最好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既给他逃生的希望,又给他压力让他没有时间思考怎么迷惑我们,让他只想着马上回到他兄弟身边,这样我们就能趁格林蒙顿来不及防备之际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打他一个猝不及防!”宕冥沉思了片刻,果然道,“这一回我们要将他们兄弟俩一网打尽,可别再让他们从我们手心中溜了,若是晴空被他们转移走,那我们又得凭多一份波折,那才糟糕!” 天娜点了点头,道:“说的对,那家伙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为了逃命已什么也不顾了,他实在不足为虑,倒是他的兄弟格林蒙顿,你若与他碰面,要小心避开他的眼睛,他有双摄人的金银火瞳,若与他眼睛碰到一起,轻者会瞬间失明的,重者就会变成一团火球烧成焦炭,委实厉害,在死亡先锋组织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金银火瞳?”宕冥脸色沉重,道,“他除了那双魔眼,还有别的什么奇特的本事吗?” “疯狂术!你也看到了,他对阿月施下了疯狂术,阿月的功力就增长了十余倍,他对自己同样施下了疯狂术,天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增长到何种地步?这个变态的家伙为了增长功力是不惜破坏自己的脑神经,他中的疯狂术遗毒可比阿月深得多,恐怕你得多小心了,我可是不愿与这个疯子打交道!” 宕冥脸色凝重,不知怎么回事,他一闭上眼睛就总感觉到黑暗中有双眼睛正阴森诡秘地盯着自己,他怎么也摆脱不了,过了好久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是有个神秘的思想正在入侵他的脑域,他感到大为惊异,除了Doppelganger,还会有哪一个人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侵入他的大脑呢?他想象不出,但觉得这世上的高手真是一山比一山还高。 轰地一声,远处突然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然后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其间可以见到熊熊的火焰燃烧,原来是格林斯达乘的浮翔车被撞毁了,但宕冥并不感到有多高兴,因为格林斯达已先从那浮翔车里逃了出来,向密林深处跑去,他的身手仍然是那么敏捷,只跳跃几下便没入林间,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追上去”!宕冥急忙对着天娜喊道,“那家伙逃得并不远,我们还可以乘车追一段,进了密林之后,我们要与他保持一箭的距离,始终都要看到他奔跑的影子,让他身心疲惫不堪,又疲于奔命,等到了他的兄弟格林蒙顿那儿,他也累得没法子帮上手了,倒可以省去我们一部分的精力!” 天娜依言将浮翔车开进了密林,好在外围的林子并不浓密,浮翔车在其间还能游刃有余地飞行,不过一些枝条打在车窗上倒是影响了视线,给天娜开车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不过他们也看到了格林斯达的背影,只见他跌跌撞撞地在前方五十米处奔着,跑几步就要被树根拌了一下,身上衣服也被划得一条一条,看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还不断地回头看追来的浮翔车,脸上扭曲着惊慌恐惧的表情,根本与当初狂妄残暴的形象判若两人。 一车一人就在这林子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格林斯达就这样奔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喘着粗粗的气息想挣扎着再爬起来,却怎么努力也无法爬起来,不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大喊道:“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我投降,我投降!”他边说边颤抖着举起双手,神情惊恐万分。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天娜点了点头,宕冥也跟着点了点头,道:“看来是走到了头了,格林斯达也跑不动了,我们也没有再追下去的必要,我们还是下车吧!”他说着将车门打开,天娜和谢月见了,也依言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宕冥走到格林斯达的面前,冷冷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活,自然是想活了!”格林斯达满脸都是污泥,抬起头陪笑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宕冥看了看天娜,朝她点了点头,道:“幸好追上了,他还来不及向他的兄弟格林蒙顿报告,只是不知那格林蒙顿现在在何方呢?如果他真的就在这片密林之中,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天娜领会到他的意思,便蹲了下来,一把揪住格林斯达的头发,笑嘻嘻道:“想活很简单,你把你兄弟格林蒙顿召唤到这时,只有你有这种本事!你心里想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知道格林蒙顿就在这密林里,这里有他一个墓地,或者说是他的一个陷阱也好,我们来了,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你应该知道我们追你到这儿来就是找你兄弟麻烦,你不也想引我们到你兄弟边上让他消灭我们吗?我们也很想会会你那传奇般的兄弟!你就不必扭扭捏捏了,干脆一点,直接把他叫到这儿来,我们也好大干一场,胜了,就宰了你和你的兄弟,败了,就被你们兄弟俩宰了,很公平也很爽快,如何?” “我兄弟格……格林蒙顿会将你们生……生吞活剥了!”格林斯达突然扭曲着脸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叫道,“他若来了,你们就全死定了!疯狂术,他的疯狂术将使他成为永不倒下的强人,你们虽然可以轻松击败我,但我可以保证,他只需伸伸小指头就可以将你们彻底打败,你们绝没有半分机会活命!” “啪!”天娜重重地拍了一下格林斯达的后脑勺,嘲笑道:“不要再罗七八嗦放大屁,快将他叫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兄弟俩有种奇妙召唤方式,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立马知道并赶过来!现在已不是什么天涯海角,而是近在咫尺,你叫他一声,他只需几分钟便可赶了过来!” “我早就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他已经赶了过来!格林斯达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还未进林子时,我兄弟便已知道你们的到来,早就在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了,他现在已经在你们的周围,可笑的是你们居然还没有觉察到!” “好好感应一下他的气息吧,他的气息很容易感觉到的,不过要找出他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当你们看到他的时候,你们也就离死期也不远了,他只一出现便可要了你们的命!现在你们是铁板上的肉,死定了!在这儿可是他的天下,现在该跪地求饶的人应该是你们!” “啪”,天娜听了大怒,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格林斯达的腰上,直踢得他在地上翻滚起来,大声惨叫,天娜看了不禁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在跪地求饶,谁在离死期不远!”她越说越生气,又捡起地上树枝狠狠向对方头上甩去,直抽得格林斯达鬼哭狼嚎,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红红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格林斯达痛得大叫,道:树枝我兄弟格林蒙顿马上就要出来了,他只要一出现,你们就完蛋了!” “那就让他出来好了!”天娜一边抽他,一边笑骂道,“我最听不得别人威胁,别人越是威胁,我越是信这个邪,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抽烂你的臭嘴巴!” 格林斯达见状,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他知道天娜的脾气,在奥罗帝国内谁人不知这是一个内心骄傲无比的郡主小姐啊!多利安伯爵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做掌上明珠,更何况又是帝位继承人第三顺位者,还在她父亲之上,那骄横刁蛮的性子谁惹了她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他知道现在最明智的就是什么也别说就是。 宕冥突然向天娜比了一下安静的手势,天娜立刻静下声来,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格林斯达一眼,以示威胁,警告对方不要乱出声,否则就讨打,格林斯达也自然赶紧闭上嘴巴,半天都不敢吭出一声来,郡主小姐的脾气来的时候,那就是龙卷风,谁也经受不了,他可不想自讨苦吃。 谢月见大家如此紧张,也不由紧张起来,想慢慢地向宕冥这边靠拢,但宕冥阻止了她,他按了按手势示意谢月别动,谢月见状更加紧张,但却十分听话,一动不动,这时宕冥突然朝谢月飞掠了过来,一拳直击她的额头,这一情景直看得谢月和天娜都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谢月不知是该避还是不避,她更不敢反抗,脸一下子就刷成了白色,像木桩一样戳在那儿不知所措,这时宕冥低声喝道:“阿月,快低头!” 谢月听了急忙将头低下,宕冥一拳贴着她的头皮直击向了她的脑后,只听啪地一志的,谢月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光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一个物体震了震,弹到后面的大树,那树干也不禁摇动起来,可见那震力有多大,但那大树也只摇晃一下就恢复平静,空气也慢慢平静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这一切却看得众人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来,尤其是谢月脸色最为苍白,她颤着声问道:“主……主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会隐形的人!虽然击中了他,但还是让他逃了,真可惜了!”宕冥遗憾地捶了捶掌心,道,“刚才真危险,他的手已经掐到了你的脖子上,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的放在,可能现在你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我从未见过有如此隐秘身手的人,要不是他太过于心急,动作幅度大引起了空气波动,我还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格林蒙顿,那一定是格林蒙顿,隐形术正是他最拿手的绝招,只要在他布下的结界里,他就可以任意地隐去身形,我们除非破解他的结界才可能看到他的真人,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功力越来越高了,身形隐秘得让人连感应都不容易!”天娜撇了撇嘴唇,悻悻道,“这里果然就是个陷阱,他故意布下结界让我们闯进来,好让我们处于被动劣势无法与之对抗,宕冥,们得想法子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吃大亏的!” “我们已出不去了,这不是普通的结界,是迷途结界,除非打败格林蒙顿本人,否则我们走到哪里,这迷途结界就覆盖到哪里,而且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这片密林!”宕冥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周围寒冷淡漠的空气,好半天才道,“我们得聚在一起不能分开,否则会被格林蒙顿逐一击破,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对付,我还以为他仅仅只会疯狂术,没想到他还擅长那么多的力量,这次我们绝不可大意了!” 天娜走到格林斯达的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道:“你现在知道你兄弟来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对,我……很开心!”格林斯达扭曲着脸笑道,“他既来,那你们就死定了!看到你们死去,我哪会不开心呢?陛下交给我们的是死命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没有第三条后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气极的天娜狠狠地抽了一个大耳光,鲜血从嘴角边流了出来,他跌跌撞撞退了几步,被一个树根拌倒,整个人翻到大树后面去。 “还躲?还躲?”天娜怒气冲冲地跳了过去,准备再飞起一脚将格林斯达踢飞,但她刚跳到树干后面时,却不禁变了脸色,格林斯达已失去了行踪,她再四下环顾,竟见不到他的任何的影子,她再想用道心种魔去感应格林斯达,却发现有股神秘浑沌力量正在阻隔她的感应能力,她几乎都觉得自己似乎要找到格林斯达,很快,她便醒悟过来,正是空气中布下的迷途结界干扰了她的感应能力。 “格林斯达呢?”宕冥见天娜神情异常,在大树后面走来走去,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未见到格林斯达的踪影,不禁问道,“是不是让格林蒙顿给救走呢?” “应……应该是吧!这迷途结界有些邪乎,格林斯达逃到这个大树后面便不见了,就像在空气之中消失了一般!”天娜悻悻道,“也不知那个格林蒙顿使的是什么法子做到的?” 宕冥目光一扫大树背后,突然挥起一拳击在那大树上,大树猛地一震,落下许多树叶,天娜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问道:“宕冥,你在做什么?为何击这大树?它可没有得罪你啊?” 宕冥笑笑不语,嘴巴撸了撸那大树,天娜转过身去看,不禁“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原来那大树中突然弹出一个人影来,跪在地上不停地吐着鲜血和碎牙,宕冥那一拳将他击得几乎没了性命。 “哈,格林斯达,原来你在扮大树干啊?你以为这就能骗我吗?你可真够阴险的!”天娜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冲上前去一脚将他踢得飞了起来,这才满足了刚才要踢飞的愿望,道,“你再躲啊,我看你再往哪里躲?你就是变成了一块大石头,我也要将你从石头堆里揪出来臭扁一顿!” “等……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格林斯达突然举起手来摆了摆,道,“说完了你再打不迟啊!” “求饶啦?终于求饶啦?这么快啊,还以为你能多充几分钟的英雄好汉啊!”天娜撇着嘴唇,冷笑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格林斯达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将手上的一大块皮肉削了下来,甩在地上,道:“这儿遍布的不仅是迷途结界,还恐怖结界,也许在外面我不是你对手,但在这儿,你就未必是我的对手!你的道心种魔不起作用,你对我毫无影响,但……”他顿了一顿,指了一下那地上的皮肉,道,“我的种卵术却会给你带来死亡的恐怖!”他的话刚完,地上那皮肉突然膨胀起来,很快便长出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他赤着脚,光秃着脑勺,手里拿着钉头大棒,呲牙咧嘴发散着恶臭,天娜不禁捂住鼻子连退了好几步。 “原来你还不死心啊,那也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人形怪物!”天娜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那人形怪物走了几步,身体顿时僵硬,她笑嘻嘻道,“也不过如此而已……”她话还未说完,脸就变了,那个人形怪物猛挥舞起钉头大棒朝她脑门砸来,那虎虎风声听了都让人害怕,她急忙就地一滚,虽说避开了,但那钉头大棒却也将她身旁的一棵树拦腰击断,那水桶粗的大树说断就断,可见人形怪物挥棒之力有多惊人,天娜在旁看了,一阵冰凉的鸡皮疙瘩便爬上了后背,只觉得自己刚从鬼门关走过。 “天娜,你的定形术不管用,这里的结界是排斥我们拥有的异能,你别和它硬碰硬,那会吃亏的!”宕冥在边上看了一下,便知这定是结界起的作用,急忙提醒道,“快到我这边来,别让它分开我们了!” “啊!”不远处传来谢月的惊叫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已跃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拉起来狠狠地向大树撞去,饶是谢月如此警觉之人也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了大树干,好在她力量大增,倒是无恙,倒是那棵大树被她一头撞成两截,只听“喀嚓”一声,那断树竟朝宕冥他们砸来。 宕冥急忙抱住天娜的身体向边上滚去,躲开那断树的倾轧,但就在此时,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透明的丝状大网,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待到宕冥发现时,他与天娜已被那透明的丝状大网裹在里面,他想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无法挣脱,他想扯断网线,但却发现那网线却是毫无质感,就像是透明的空气,但束缚的作用却越来越大,他甚至能感到网线勒到肉的痛苦感觉,为了保护天娜,他将天娜紧紧地搂入怀中,让她身体暴露在外面的方尽量减少,以免她受到网线的勒力伤害,但网线勒力却全都作用在他的身上,可想而知那有多痛苦。 “哈哈,这是天罗地网,你们根本就挣脱不了,它的力量来自于整个结界,换句话说,这个天罗地网便是结界的延伸部份,你们若想摆脱,除非能将整个结界都破坏掉,否则就等着死在里面吧!”格林斯达哈哈大笑,拍着手从人形怪物背后走了出来,朝宕冥吐口水,道,“你们真以为是我怕了你们吗?你们不是有句话说是‘骄兵必败’吗?我看你们就是骄兵,不知天高地厚的骄兵,我们兄弟俩在此伏击你们已经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了,就是为了让你们走到这个陷阱来,看来你们这两个小傻瓜居然还真好骗啊,我装了一回孙子,你们就变成了棕子,真是有趣,实在有趣!” 这时,那把谢月摔到大树干的模糊人影也亮出原体来,他是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不过他身上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威摄力量,宕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刚想问,天娜便已道:“格林蒙顿,你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阴险手段来取胜吗?有种就将这网撤去,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第五回 精技 “多得安小姐,我奉陛下之命阻止你们去开罗金字塔,如果有反抗便格杀勿论!很遗憾,多利安小姐,您并不配合我们,那就不能怪我们动粗了!”格林蒙顿彬彬有礼地向天娜点头致意,让那网线不再那么紧密地勒住宕冥他们,也让他们俩人喘了一口气,他围着宕冥和天娜走了一圈,道,“我仍然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多利安小姐,如果你能杀死那个人类垃圾,回到陛下的面前谢罪,你自当能免去一死!” “呸,你和你的哥哥格林斯达一起去死吧,谁要你给机会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天照大神吗?你们只是毫无地位的奴仆而已,胆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就是死十次也不够赎罪!”天娜毫不畏缩,大声道,“如果你乖乖地跪下来求饶,我便会考虑考虑是否饶你们一命,否则……” “那就对不住了,多利安小姐,别怪我辣手无情!”格林蒙顿也不动气,撇了撇嘴唇淡淡笑道,“希望你别后悔了!”他举起手来,一道火焰从他手心里升腾而起,一下子便形成一道十来为的巨大火龙,而这火龙居然不会烧着树木,但却对人体有着强烈的烧灼力,宕冥突然明白,也许正是这个结界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保护这些树木免受火焰焚烧,他急忙运起护体真气,但令他震惊的是,无论他怎么运劲,护体真气的力量也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很显然又是这个结界搞的鬼,抑制了他的护体真气。 “先玩一玩吧!”格林蒙顿咧着嘴巴嘿嘿笑道,“让我看看你这个人类垃圾有什么出众的表现,不要让我过早失望啊!”他手指一挥,那火龙便狠狠地扑向透明丝网里紧裹的宕冥,宕冥急忙用护体真气挡住,只见火花四溅,那火龙被挡了回去,但宕冥也不好受,他要比平时多使上三倍的力量才能抵抗,这无疑加大了他的劣势,宕冥知道很快便有暴风疾雨袭来,天娜在宕冥的怀中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不禁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试图给他强有力的安慰和鼓励。 一道人影突然掠起,手中刀光一闪,格林蒙顿刚转过身来,就见到一道寒光凛冽的刀光划来,不禁大吃一惊,侧过身去试图避开,但对方出手实在太快了,脸上还是被割了一刀,立刻鲜血淋漓,一道深深的伤口从耳后一直延伸到嘴角,几乎将半张脸都撕了下来。 格林蒙顿不禁痛地大叫了起来,这时那人影已落到格林斯达的身边,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顿时骨头传来崩裂的声音,格林斯达猝不及防便倒在了地上,捧着粉碎的膝盖惨叫起来,声音可比他的兄弟格林蒙顿来得凄切悲惨。 “阿月,原来是你啊!”天娜见那出手即把格林斯达兄弟俩人击伤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侍女谢月,不禁又惊又喜,叫道,“快杀了他们,他们一死,这个结界就破了,我们就可以从这个见了鬼的网线中挣脱而出了!” “小姐,主人,我会将你们全都救出来的,你们在里面暂时先忍耐一下!”谢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宕冥和天娜,见他们都没有什么事,不由放下心来,道,“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这两个家伙很阴险的!” 果然,谢月的话还未说完,那倒地的格林斯达便让呆立在一旁的人形怪物用钉头大棒猛砸网线中间的宕冥和天娜,他高声叫道:“打死他们!给我狠狠地打,不要留活口!” 那人形怪物立刻精神大振,举起几百公斤的钉头大棒狠狠地向网线中心的宕冥当头击去,幸亏宕冥及时结出地天钵印,引九地之气布下坚牢地盖,形成一道光芒四射的钵形护罩,这才挡住了那钉头大棒的重击,但他却也感到皮为吃力,因为结果抵消了他的大半力量。 “没用的,那人形怪物是永远也不知疲倦,你能永远不知疲倦地这么抵挡吗?如果你一旦抵挡不住,那你的死期就到了!”格林斯达见宕冥吃力的模样,不禁感到幸灾乐祸,大笑道,“和我们兄弟俩作对,你们是有死无生啊,现在想求饶已来不及了,我就要亲眼看到你们脑浆迸射、大声哭嚎的景象,你们这回死定了!” 谢月见那人形怪物又举起钉头大棒狠狠地向宕冥当头砸来,不禁又气又急,扑向了格林斯达,准备一刀将他斩成两截,但这时格林蒙顿已从身后掠了过来,一拳击在她的后心上,谢月猝不及防,立刻惨叫一声,人已被击飞出十几米,连撞了三棵大树后才落到地面,一张口便吐出一大口血沫来,好在她先前中了格林蒙顿的疯狂术,力量增长了十倍不止,而后又得到宕冥和天娜输入能量补上缺漏,这才在格林蒙顿的重击之下还能保存生命,要换在以前早就一命呜呼。 “你割伤了我的脸?你好大的胆子!”格林蒙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立刻变了脸色,煞气腾腾地走了上来,大声吼叫道,“我让你中了疯狂术,让你拥有十多倍的力量,你怎么敢不知恩图报,反而用我赐予你的力量来伤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人!” “我只有一个主人,唯一的主人,但却不是你,而是宕冥,他才是我真正的主人!人乐是我主人,我伤了你又能将我怎么样?”谢月就地一滚人已站了起来,冷笑道,“我的力量是主人和小姐赐予的,凭什么说我不知恩图报?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好意思说这种话,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格林蒙顿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他突然长身一起,双手按住谢月的肩膀,大声吼道:“可恶,那你就去死吧!”他说完便将谢月狠狠地砸向边上的大树,但谢月身体极为敏捷,双手撑住树干,连续翻了十几个筋斗竟跃上了那棵大树上,她见到树下的人形怪物正一下接一下地将钉头大棒砸向网线中间的宕冥,宕冥虽然都挡了回去,但却越来越吃力,渐渐有些气力不支的样子,谢月知道这要糟糕,便急忙从树上跳下,正好骑在那个巨大的人形怪物头上,手中刀光一挥,竟将那人形怪物的耳朵像切豆腐一般给切了下来。 人形怪物吃痛不禁大叫起来,那钉头大棒竟击不下去了,他想用手将谢月从头上揪了下来,但谢月刀子一挥便斩去了它的两根指头,人形怪物气得不断发出吼叫声,手上的钉头大棒狠狠地向谢月脑袋砸来,谢月见它上当,大喜过望,在钉头大棒砸下来之际,突然从它头上跳开,那钉头大棒便狠狠地砸中了它的脑袋,只听啪地一声响,鲜血迸射而出,它的光头大脑壳明显被砸凹出一大块,它痛得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网线中间的宕冥,想走过去砸他,但没走几步便倒在地上晕迷不醒,谢月看了不禁松了口气,总算放倒了那个大块头,解了宕冥和天娜的燃眉之急,否则让人形怪物一味地击打下去,保不定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就是宕冥和天娜。 格林斯达在旁看了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吼叫道:“你还没有赢,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伸出另一只手臂又想再将一块皮肉削下来变成魔怪,谢月见状急忙扑上前去,一刀就将对方的手臂整只切了下来,格林斯达痛得晕死过去,谢月也不客气,趁对方毫无反抗能力,干脆就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只一刀就将他刺死了。 格林蒙顿突然从背后掠了过来,一把抓住谢月的头发,同时一脚狠踹她的后腰,谢月猝不及防被踢闪了腰,人摔到大树上又弹了下来,格林蒙顿又走上前,一脚正中她的面目,她的脸立刻鲜血直流,忍不住扭过头去呕出一大团血液,其中几颗碎牙也跟着吐了出来。 “你杀了我的哥哥?”格林蒙顿见格林斯达倒在血泊之中,心口上仍在淌着血液,一动不动伏着,显已死去多时,他看了不由大怒,抬起脚准备将谢月的脑袋踩碎,但这时谢月拔出刀朝格林蒙顿的大腿斩去,格林蒙顿收势不住,脚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不禁不为吃痛,连续退了几步,谢月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月,不要看他的眼睛,小心他的金银火瞳!”天娜看到谢月瞪起眼睛向格林蒙顿看去,不由心中大急,叫了起来,道,“快避开,拉开与他的距离!” 但为时已晚,谢月目光一触到格林蒙顿的眼睛,立刻感到浑身一痛,全身已裹在一团熊熊火焰之中,她急忙飞退,但格林蒙顿追击得更快,只一拳就将谢月击得飞到了空中,她全身都燃起了火焰,痛得大叫道:“主人,快救……救我,我好痛啊!我……快支撑不住了!” 宕冥也委着急,但他困在天罗地网里根本无法动弹,难以出手相救,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天娜在他怀里突然插话道:“还记得Doppelganger的‘影域’异能吗?我想你可以利用他的精技用水元素异能熄灭她身上的火焰,Doppelganger的影域精技是不受物理束缚的。” 经天娜这么一提醒,宕冥立刻想起他从Doppelganger那里学来的‘影域’异能,Doppelganger先前在明寐冻的冰块之中还能行动自如地穿梭在冰块内外,他的力量也不受冰块束缚,这给宕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想来他倒想试试Doppelganger的‘影域’异能,不过他可不擅长什么水元素异能,便只得道:“天娜,你不是拥有风与冰两种属性的异能吗?我需要你的冰属性异能,才能熄灭谢月身上的火焰啊!” 天娜想了一下,便道:“干脆我进入你的脑域,你将我的能力全都使出来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最好了,你将手搭在我的额上,然后放开心门,钻入我的脑中!” 天娜依言将手搭在宕冥的额上,放开心门,将自己的意识钻入宕冥的脑中,将自己所学的风与冰两种属性的异能尽数交给了宕冥,宕冥得两项异能,不由精密大振,随即便利用Doppelganger的‘影域’异能将一道水元素气体透过那天罗地网传到了谢月身上,只一下工夫,谢月身上的火焰便熄灭了,并且那水元素还有疗伤的功能,很快便把她身上烧伤的皮肤治愈了,谢月伸了伸双手发现自己精气十足,斗志昂扬,不由大喜道:“主人,你的水元素异能真是神奇,不仅熄灭了我身上的火焰,还治愈了我身上的烧伤!” 格林蒙顿见宕冥困在天罗地网里居然还能发出异能,不禁大吃一惊,忍不住道:“你用的是什么异能?居然还能穿透我的天罗地网,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宕冥不语,突然拍出一掌,虽然他的手掌并未穿过天罗地网,但一道寒冰之气已从中透了出来,猝不及防地拍在了格林蒙顿的胸口上,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人已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便弹到了地上,那大树摇晃了一下,竟然一下子笼罩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远远看去就像是冰雕的大树一般,不少冰渣从树上落了下来,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都是,就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悦耳的音乐。 格林蒙顿刚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身体竟结了一层白折的冰霜,不过好在他及时将宕冥打过来的冰元素传到那大树上,才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但那大树却被冻成了冰雕,可见宕冥那一拳威力有多大。 “厉害,真是厉害!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有这么一手啊!”格林蒙顿用力挣扎了一下,便将身上的冰霜全都抖落在地上,但即使如此,他皮肤也被冻得红红的,手脚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谢月,合我们俩人之力击他,或许便可解去这结界围困!”宕冥见一击得手,虽未击伤对方,但效果还不错,不禁感到惊喜有加,急忙冲着谢月大喊起来,道,“你在前面攻他,我在后面攻他,他避无可避!” 谢月听了也不由大喜,叫道:“好啊!有主人配合,这次一定能打得他稀里花拉,一败涂地!”她一说完便飞跳了起来,一脚狠狠地踢向格林蒙顿的脸,同时手上的刀向对方的胸口扎去。 格林蒙顿因被冻了手脚,虽然刚刚抖去了冰霜,但手脚却仍有些僵硬,谢月这一快腿竟没避过去,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人飞了起来,倒是机缘巧合,正好避开了谢月的快刀,他摔在地上刚爬起身来,宕冥的冰元素异能突然从他脚下传来,他来不及避开,一下子被冻住了双脚,谢月在一旁看了,不由高兴地叫了起来,鹰隼一般掠了过来,一刀狠狠地刺向他的胸口上,但格林蒙顿却合起双掌,一下子夹住了谢月的快刀,同时用额头重重撞击谢月的脑袋,谢月猝不及防避不过去,一下子就被撞得头破血流,人弹到几米开外的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格林蒙顿见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你还嫩着呢,想杀我,再修炼一万年吧!”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感到背后阴风凛冽,不由转过身去,但见空气之中飞掠而过数道锐利的锋芒,他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手臂便已被其中一道锋芒削飞,他不由张大了嘴巴,这时又有一道锋芒切过了他的嘴巴一侧,竟将他的牙齿全部击落,更严重的是锋芒划过他的嘴角左侧一直透到了脑后,他不由痛得大叫起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偷袭我?怎么会这厉害?” 他的嘴巴因被割开一侧,说话有些含含糊糊,但是宕冥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大笑道:“是风刃,我可以用冰元素异能困住你的双脚,也可以用风刃击你!” “精技?这是精技!你怎么会使用Doppelganger的精技?”格林蒙顿捧着断手叫道,“只有他才会有‘影域’异能,莫非他又换了主人,寄生在你的身上吗?”他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瞪着天罗地网中被困的宕冥和天娜。 “好眼力,我是借用了Doppelganger的精技,但那风刃术不是他的,是天娜小姐的!”宕冥哈哈大笑起来,道,“不过要让你失望了,Doppelganger并不寄生在我的身上,他已被我击败,完完全全地击败了,用他最擅长的影域异能击败他!你该知道我既能做到如此地步,自然能学到他的精技,青出蓝而更胜于蓝!” 格林蒙顿脸色微变,他见宕冥再次运起风刃术准备击他,急忙运起力要把脚下的冰块震开,但这时一个人影突然掠了过来,狠狠地向他脑袋砍来,他听到风声急忙转过头来,运起金银火瞳去看对方,希望能以迅猛之力猝不及防地给其致命一击,但没想到那人竟已用手掌捂住眼睛,他只见到那亮丽的刀光如流星般闪耀而过,他忍不住发出绝望的惨嘶,那一刀从他眼睛划过,一道血光飞溅而起,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声惨叫,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就这样他那赫赫有名的金银火瞳居然以这种方式被谢月一刀毁灭了,连宕冥见了也不禁发出惊叹之声。 谢月见划瞎了格林蒙顿的双眼,大喜过望,便上前准备将他斩翻在地,宕冥在一旁看了,突然喊了起来,道:“小心啊,格林蒙顿还有强大的反击力,不要给他伤到了!” 可惜宕冥的提醒来得实在太迟了,谢月困得意忘形而忘了要防备,手中刀还未砍到格林蒙顿的头上,对方突然一掌反切到她的脖子,击得她一下子便飞出了十来米,几乎将其脖骨斩断,虽然她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仍被击得闭过气去,人落到地上便晕迷不醒,生死未卜。 格林蒙顿运起强力将脚下的冰块踢开,宕冥见状,还想再用冰元素异能击他,格林蒙顿已抢先收紧了天罗地网,向宕冥的皮肉勒去,宕冥吃痛,只得放弃攻击格林蒙顿,一心一意地抗御这天罗地网巨大的勒力,对已获得自由的格林蒙顿竟已无能为力。 格林蒙顿失去了双眼看不到四周的景物,但却能感觉到宕冥和谢月的位置,他前后望了望,虽然仍然看不到什么,但心中却在盘算着是先攻击哪一个,片刻之间便有了主意,决定先下手毙了宕冥,毕竟宕冥实力最强,虽说一时被困于他的天罗地网,但谁又知道他不会突然发出反击呢?而那谢月已被击得晕迷过去,已不再有可能对他产生任何的威胁,如果能毙了宕冥,那整个胜局便可定了下来,他将胜券在握。 “你想杀我吗?”宕冥吃力地抵抗着天罗地网强大的勒力,他因用力过度额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淌了下来,他看到格林蒙顿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不禁问道,“你想怎么杀我呢?” “厉害,真是厉害!人类之中有你这样强悍的家伙真是让很是吃惊,在巨大的勒力之下还能开口说话,真是不简单啊,所以我更不能留你活口,以免给奥罗帝国留下后患!”格林蒙顿轻轻拂了一下断臂,虽然他已止住了血,但痛苦却一波波地袭涌上大脑皮层,他咬牙切齿道,“我瞎了眼,我也要让尝尝瞎眼的滋味,我要一刀一刀地将你身上的皮肉削下来!知道什么叫‘零碎’吗?你很快就可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等着人炙此大声哭嚎!”他取出刀,发出狰狞邪恶的笑声。 “你觉得自己必胜无疑吗?”宕冥紧紧握着天娜的手,冷冷地盯着格林蒙顿,一字一字道,“你真的以为就这样就能杀得了我吗?”他故意将后面几个字咬得格外地重,好让对方感觉到深不可测。 果然,格林蒙顿愣了一下,倒也不敢贸然攻来,他侧过头仔细地倾听宕冥的动静,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知道对方在虚张声势,便笑道:“你就算能蹦上天也蹦不出我这天罗地网,因为它就是结界的一部分,你想脱离出来那是绝无可能的!我此时要杀你自然是易如反掌,你再怎么吹牛也没有用,别以为我会上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来躲避我的杀手,你去死吧!” 他话一落下,便挥起刀向宕冥斩去,虽然这网将宕冥牢牢地束缚住,无论宕冥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出来,但他却有能力透过这网给宕冥致命一击,只要他挥斩下去,便可毫无阻隔地将宕冥首级斩落在地,他自信满满。 不过他犯了个错误,他忘了这一刀既可以穿透过天罗地网,那宕冥和天娜便有介质可以利用这刀脱出透明网线,这一点正是被宕冥想到了,他故意用言语刺激对方,果然格林蒙顿中计,他这一刀斩下,虽然他算准了宕冥因网线巨大的勒力而抵抗,但却忘了还有一个天娜。 那一刀斩下,天娜突然出手,双掌夹住对方的刀刃,同时借用宕冥的大功德天转业诀改变与刀锋接触的身体的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使自己身体融为刀锋的一部分,等格林蒙顿收回刀时,他们也因自身改变了物质和能量,天罗地网无法再勒住他们,于是便抓住刀锋一起跳了出来,待到格林蒙顿醒悟过来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宕冥和天娜挣脱出来之后,又立刻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改变自己属性,恢复原状,宕冥飞起一脚便将格林蒙顿踢得飞了起来,使之脑袋撞到了大树上,鲜血直流,他走上前,道:“我早就说过了,你真以为就这样就能杀得了我吗?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有何话可说?” 格林蒙顿费力地爬了起来,狰狞地笑道:“算你行,但你们还没有取胜,你们破不了这个结界,你们仍然要死在这里!” 他身子一晃便消失在空气之中,但他还是低估了天娜的智慧,她趁格林蒙顿刚说话之际,便悄悄在他身上不可觉察之处结了一层冰霜,格林蒙顿虽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但身上的冰霜却把身体温度降了下来,与周围环境温度很不协调,敏感的宕冥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他的位置,一道大金刚轮印剑的金阳剑芒射了过去,正中格林蒙顿的身体,他摇晃了一下便倒在地上,现出原形来。 天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冷冷道:“你以为自己会隐形就可以逃过我们的眼睛吗?哼,你真是把我们想得太蠢了,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记号,无论你隐身到哪里都可以将你找出来,真正要死在这里的可是你这个笨蛋!” 她不等格林蒙顿求饶,便一脚将格林蒙顿的脑壳踩碎,脑浆混着血液迸了出来,淌得满地都是,格林蒙顿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第六回 变形胶囊 宕冥待要阻止天娜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格林蒙顿脑浆迸射而出,他看到谢月倒在草地上仍然晕迷不醒,生死未卜,便奔了过去,将她救醒过来,谢月见到主人已挣脱出天罗地网,而格林蒙顿却已毙命,不由喜极而泣,抱住宕冥哭道:“主人,我们打败了他们了吗?我们真的胜了吗?” “对,对,我们胜,都将他们杀了!”宕冥被谢月一下子抱得紧紧的,竟不知所措,脸上不禁红了起来,他看到天娜正充满妒忌地朝这边看来,便无奈地耸耸肩膀,表示并非所愿。 “阿月,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天娜见谢月还不放手,便故意上前将谢月拉了起来,反将她抱住,倒是解了宕冥的围,她道,“阿月,你没事就好,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被格林蒙顿那个浑蛋给打坏了,哼,我不得再在他身上开几个天窗方解心头之恨!” “小姐,阿月没事,小姐对阿月真好!”谢月又是感激又是激动,说话都有些含糊,不过她倒是恢复得极快,一下子精神又好了起来,这时她突然叫道,“格林斯达的那个断手呢?刚才我还看到它在这石头下面的,怎么一眨眼之间就不见了?难道是被野兽叼走了?” 天娜心中一动,急忙走到那石块边上,轻轻一挥上面残留的血污,不由皱起眉头,道:“格林斯达第一次用种卵术变成一个人形怪物,第二次却是那手臂被阿月砍了下来,但那种卵术可能已经作用在那断手上,也许那断手已长出什么怪物悄悄溜走了!”她突然走了几步,发现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便把宕冥和谢月叫了过来,道,“你们瞧这是什么?” “好像是人的脚印,不……不会是……”谢月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虽然她的话还未说完,但是她后面的话所有的人都听得明白,宕冥和天娜的脸色立刻变了。 “格林斯达?那格林斯达的脚印啊?”宕冥看了看不远处格林斯达的尸体,又看了看这怪异神秘的脚印,不禁叫了起来,道,“原来他给自己下了种卵术,就是把那断手变成另外一个自己啊!” “不好,格林蒙顿已死,格林斯达又以新生命的方式逃走,谢晴空的下落只有寻个格林斯达才知道了,我们得追上去才能找到谢晴空!”天娜心中一动,突然叫了起来,脸上微微变了变,道,“该死,若是让他与别的死亡先锋组织其他成员会合,那要想找回谢晴空岂不更加的困难?”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跟着这留下的脚印追去,得赶在他与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会合前便将他截了下来,否则谢晴空仍是有生命危险!”宕冥打定了主意,大手一挥,道,“我们快追上去!” “等等,为了免除后患,得将这两具尸体烧了!”天娜转过身去将格林斯达兄弟俩的尸体到火中烧成灰烬,这才放下心来,道,“这下就不会再有新的格林斯达生长出来,这家伙原来会自我繁殖,真是小瞧了他啊!” 迷途结界随着格林蒙顿的死去而崩溃瓦解,三人追踪着那个机关报生的格林斯达很快便追到了密林的边缘,发现自己乘的浮翔车竟已不见了,天娜看了看原来浮翔车停留的位置,不禁沮丧道:“该死,被那个家伙开走了,这下可追不走了,真是气死人了!” “你不是给他施下过道心种魔吗?你可以锁定他的位置吗?”宕冥走到一块大石块上向远方眺望,除了茫茫荒原之外,看不到什么景象,他转过身来,道,“只要我们知道他的位置,无论逃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他!” 天娜冥思,试着掌控格林斯达的位置,脸色越来越凝重,过了好一阵子便睁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他的本体就很容易掌控他的位置,但现在这个格林斯达只是他断手生长出来的新生命,他虽然也受道心种魔的影响,但却很微弱,在一定距离范围内还可能探测到他的位置,但超过了距离就无法探测了,他现在开着浮翔车拼命地向西北方向逃去,我只能隐隐约约感应到他,想要控制他已是不可能了,他再跑出一段距离,我可能就无法知道他在哪里了!” 宕冥想了想,问道:“西北方向?那儿有什么城市吗?” “那儿没有什么大城市,只有一个小镇,克拉克依镇,那儿是新建立的小镇,可能还不到十年的历史,是奥罗帝国的一个军事秘密基地,别看它不大,但却是奥罗帝国精锐部队卡杜莎的驻点之一,他们的指挥官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格林斯达如果朝这个方向逃去,那肯定会向卡杜莎部队寻求保护!”天娜略一沉思,立刻以拳击掌心,叫了起来,道,“可能谢晴空也被困在那儿,没有哪里比卡杜莎部队的驻点更让格林斯达兄弟更放心了,那家伙逃到克拉克依镇也一定不会再跑了,他也想利用卡杜莎部队来消灭我们!” “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往克拉克依镇出发吧!”宕冥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谢月一眼,向她招了招手,道,“对了,你以前不是有装备有翼人型机甲吗?还在不在啊?如果有了它,我们说不定可以比格林斯达更抢先一步赶到克拉克依镇,给他来一个奇袭,打他措手不及。” 谢月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三颗胶囊,从中取出了一枚红的,笑道:“还好我备了一个机甲胶囊,只是它需要动力才能启动,这儿没有……” “格林斯达不是坠毁了一辆浮翔车吗?也许那车上还有电磁能,可以补充一下你的机甲动力!”天娜抬了一下不远处冒着滚滚黑烟的浮翔车废品,道,“浮翔车以电磁相斥型的动力引擎,即使因高温和撞击也不容易毁坏,我们说不定还能将它完整地取出来,有了它就可以给阿月的机甲补充功力!”说着便向那燃烧中的浮翔车奔了过去,谢月见了也急忙跟了过去,宕冥本想问谢月几个问题,见她们都奔了过去,便也只好跟上去。 天娜将浮翔车的火熄灭了,将车上的装置全部拆了下来,很快便把车上的动力引擎整个儿都取了出来,除了金属被烧黑,整个部件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坏,宕冥在旁看了不由稀奇,问道:“这是由什么做的?居然能耐如此高温,甚至遭如此重击也不解体粉碎,真厉害啊!” “那当然,我们奥罗帝国的科技全球第一,你们人类哪里比得上啊?”天娜洋洋自得地扬起头,得意地笑道,“这是由十几种高密钢制成的,比钛合金还坚硬,我们称之为秘合金,做为动力引擎那是再好不过了,它甚至应用于我们奥罗帝国太空船的外壳护体,你想想有这么强的钢在,这动力引擎放在哪里照样不会毁坏!” “秘合金?”宕冥细细地咀嚼这三个字,把它们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他知道人类世界还在用钛合金做为太空站的外壳护体,如果天娜说的是真的,秘合金的坚密度大大高于钛合金的话,那人类在太空领域就已大大落后于变种人了,他不由轻叹一声,为奥罗帝国的领先科技大感佩服。 “对了,谢月,你的那个胶囊是怎么回事?”宕冥突然想起谢月刚才从怀中取出的那三个神秘古怪的胶囊,不由又起了好奇心,问道,“你刚才说它需要动力才能启动,那……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变形胶囊!那又是我们奥罗帝国的高尖端科技之一!”天娜见宕冥一脸惊奇无比的表情,大感自豪,转身对谢月道,“阿月,展示给他看看,哈,这种胶囊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见到的,也让你开开眼界!” 谢月依言将那红色的变形胶囊拧断,然后扔到几米外的地上,只听“嘭”地一声便腾起一股白烟,待白烟散去,一个砖红色的有翼人型机甲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宕冥不禁变了脸色,走上前支打量了一下这四米多高的人型机甲,道:“好家伙,真是说变就变啊!它真能管用吗?”说着,不禁用手掌拍了拍那人型机甲的外壳,发现坚硬无比,虽然比不上秘合金的坚密度,但与钛合金却也不差多少,他忍不住赞道,“真厉害,看来从头奥罗帝国的能人还真不少!” 天娜把那功力引擎取了过来,打开人型机甲的心脏部位,将线路联到里面的动力引擎插口上,然后开始启动,只一下浮翔车的动力引擎便将能量输到了人型机甲的身上,天娜趁这会儿输能量的工夫,转过身来对宕冥道:“这个胶囊机甲什么都好,只有一样不好,就是不能存贮能量,只有一个机械的壳子,还得从外面给它输入功力能量,等我把浮翔车的这个功力引擎能量输到大型机甲身上的动力引擎上,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只要能将机甲启动,它便可自动采吸太阳能补充能量,整个人型机甲才真正动起来。” 宕冥上前看了一下,不由赞叹道:“如果也能将能量浓缩到一个专门的变形胶囊里,那你们奥罗帝国真是无所畏惧,战无不胜了!”他看着那人型机甲,突然想到变种人还在与人类处于战争状态之一,变种人有如此高尖端的科技,对人类来说却未必是一种福份。 天娜呆了一下,感觉被宕冥一语点醒,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宕冥的肩头,大叫道:“对,你说的可真是太对了,我们的科学家总想把能量与机械一起浓缩在变形胶囊里,却怎么也无法成功,因为那是两种不同属性的物质,你刚才说把能量电池专门制成一个变形胶囊,走这条路可实在是条捷径啊!宕冥,你知道你为奥罗帝国立下多大的功劳吗?你让我们的军队战斗力从此增长了一个层次!” 说着,她兴奋地拉着宕冥的手上蹦下跳,开心得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这可把宕冥吓坏了,他也不敢收手怕扫了天娜的兴致,只得尴尬地看了谢月一眼,发现谢月也正在看他,抿着嘴怎笑着,他不由脸上红了一下。 “对,谢月另两个胶囊是什么?也是人型机甲胶囊吗?”宕冥突然记起谢月当时掏出的是三个变形胶囊,且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但见这小小的红色胶囊便能变成如此巨大的机甲武器,不由对另外两个胶囊感到十分的好奇,忍不住问道,“总不会又是什么大型兵器吧?” 谢月见主人发话问了,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急忙答道:“不是的,主人,另两个胶囊都不是什么兵器,一个是野外居室,一个是食物胶囊,除了那个野外居室可以重复使用,食物胶囊和兵器胶囊都是一次性的,只用一次就不能恢复成胶囊了,所以轻易不用!” “野外居室?”宕冥更是来了兴趣,见那人型机甲的动力引擎还没注满能量启动,便道,“既然那野外居室可以反复使用,阿月就试一下让我开开眼界吧!” 谢月看了天娜一眼,见天娜点头,便道:“就给他看一下吧,看着我们的野外居室是个什么样子,时间还来得及,这人型机甲的动力还要再需一些时候才能启动,不碍事!” 谢月便从怀中取出两颗胶囊,从中取了一颗白色的胶囊,从中拧断马上便远远地扔了出去,地上立刻腾起一阵光芒,并不刺眼,但却让人看不清其中景物,等光芒退去,一幢由铁皮包住外壳的蜂巢式橡胶居室出现在空地上,令宕冥大为吃惊的是,这个橡胶居室居然有三层之高,八、九间房子之多,里面配合了整套生活用品,有床有家俱有厨柜有卫生间,宕冥走进去逛了一圈,居然还发出里面的家用电器一一应全,甚至还有野外通信监测设备,整个儿就像是一个野战指挥部,但它的舒适度却远远超过了野战指挥部,说是宾馆也都不为过份。 谢月指了一下那门上的一个红色按钮,道:“只要按一下它,这个居室就会重新变成胶囊,随时都可以带走,对了,忘记了告诉你,你刚才在里面转了圈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东西全是固定住的?” “对啊!我看连椅子都被固定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经谢月提醒,宕冥突然想起自己走进屋内还不小心地踢了一下椅脚,却发现那椅子纹丝不动,当时就觉得特别奇怪,只是没有往心里去,谢月这么一说便发现还真是了,连那家用电器全都是固定在墙壁上的,就仿佛与整个房子都融为一体。 “这就是变形胶囊的我,一定要将物品固定住成为个整体才可能将其浓缩成小小的胶囊,这也是为什么能量动力与物质无法变成一个整体形成胶囊,小姐说的对,你刚才无意间的感言却让我们解决了变形胶囊的一大瓶颈难题!” 谢月忍不住又抿起嘴唇笑了起来,她看到天娜兴奋的样子,再想到刚才宕冥尴尬的模样,就觉得有趣,她又继续道:“你看房间里面只有床铺而不是被子和枕头,它们并不是没有,而是被装在箱子里,放在壁橱中锁上了,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就行!” “厨房里的水管还通向一间水房,里面是整整一间满满的水箱,它必须是完全封闭的,否则这个居室便不能再恢复成胶囊,它虽然可以多次使用,但受到限制其实还是不少,我们的科学家还在不断地改进之中,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用上更先进更安全的变形胶囊!” 天娜见浮翔车的动力引擎已将能量传到了人型机甲的动力引擎上,并成功地将其启动,便对谢月道:“阿月,快把那居室胶囊收起来吧,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她说着向宕冥招了招手,道,“宕冥,你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吧,也让你看看我的飞行技术,我的技术可不比阿月差喔!” 谢月抬手按了一下门上那酷似门铃的红色按钮,一阵柔和的光芒立刻沿着居室轮廓闪了起来,只一瞬间整个居室都消失了,只剩下地上一颗红色的胶囊,她俯下身去将其拾了起来收入兜中,宕冥看了又忍不住问道:“你这胶囊还真神奇无比,不过它能反复使用多少次呢?总不可能无限次地使用下去吧?” “那要看胶囊的质量了,有此次品的胶囊说是可以反复使用,其实只使用一次就恢复不了原状,如果是质量好的,使用几百上千次都没有问题,我这胶囊就是质量最好的,我也不知可以用多少次,不过它至少还可以用几百次吧!” “宕冥,上来再问吧,我们没有时间了!”天娜已钻进了人型机甲的主驾位,探出半个头对外面好奇心不减的宕冥喊道,“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一个接一个问个不停啊?阿月,你也赶快坐进来吧,要不然宕冥都不肯上来了!”她见宕冥不肯上机甲,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冲着谢月叫了起来。 谢月听了急忙奔了过来,钻进了机甲座位的第二排,宕冥也只得跟着钻进了副驾驶位,天娜见大家都坐好了,便大声道:“小心了,我要起飞了,有些颠簸,但那是正常现象!” 宕冥以为只是有些颠簸,并不在意,却没想到天娜为了表现,猛地将人型机甲弹地而起,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拉向座位,直拉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型机甲从地上跳起,跃至一百多米的空中,天娜再猛地将其停住,宕冥没有系上安全带,人一下子撞到了面前的视窗钢化玻璃,要不是他反应快用手掌挡住脸部,恐怕早已撞得头破血流了。 他刚想叫出声来,天娜又加大马力,人型机甲的机翼向两边展了开来,尾部喷射出两道火焰,呼地一声便向西北方向飞了出去,这一下又把宕冥拉回到椅子上,就这么折腾几次总算平衡下来,但宕冥却也被弄得惊魂未定,不禁对天娜道:“天娜,你到底会不会开机甲啊?怎么我坐得头晕眼花的?” “你是第一次坐这种人型机甲吧?”天娜转过头来朝宕冥笑了笑,道,“第一次总是如此,坐多了就习惯了,你瞧我,不也没系什么安全带,还不照样没事!”说着,她眨了眨眼,侧过头去冲着谢月,笑道,“阿月,你说对不对啊?” 谢月笑道:“也算对吧!小姐怎么说都是那么有理,阿月可说不过小姐!” 宕冥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不再说什么,侧过头看窗外的景象,这人型机甲的两翼展开之后,飞行速度竟比战机还更快,他看到下面的山冈正在飞快地后退,森林在飞快地后退,不禁赞道:“这机甲可比飞机还更好使啊!” 也不知飞了多久,地面上突然闪起一道亮丽的光芒,向人型机甲直射而来,宕冥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只听天娜大叫一声,道:“不好,是手提飞弹!”她急忙飞快地打方向盘让机甲盘旋着向上空拉起。 宕冥回头看了一下,发现远处的大青石后面又闪出一道亮丽的光芒,射击的轨线居然就是他们规避的方向,显然对方算好了他们的躲避路线,所以设下埋伏打个突袭,他急忙将方向盘打向自己这一方,天娜措手不及被弹回椅子,她忍不住喊了起来,道:“你在干嘛?别胡来,你会让我们三个全都丧命……”她话还未说完就见第二枚飞弹几乎是贴着机甲外壳从头顶上掠过,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后面的话竟说不下去了。 “那飞弹是寻热的,看啊,它们又回过头来追我们了!”后排的谢月突然指着击空的那两枚折回来的飞弹,叫了起来,道,“这是卡杜莎部队的手提飞弹,我们已闯进了他们的军事禁地了!” “卡杜莎?又是该死的卡杜莎!我倒看看是哪支卡杜莎部队胆敢躲在暗处偷袭我们?”天娜恨恨地一咬牙,将人型机甲扭头向地面俯冲,身后的那两枚寻热飞弹也跟着追了上来。 就在人型机甲快要撞到地面的时候,天娜急忙将机甲拉了起来,巨大的冲击波也将地面上隐藏的卡杜莎飞弹射手暴露了出来,天娜将机甲拉到半空中,然后恶狠狠地朝地面上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卡杜莎飞弹射手伸了下中指,骂道:“去死吧,敢偷袭本郡主小姐,我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生之地!”她的话刚落,追在后面的两枚寻热飞弹便因拉不起来直接撞到地面,一下子将那几个卡杜莎士兵炸得尸骨无存,地上腾起一道巨大的焰浪,直把四周熏得一片焦黑,几十块残肢断体雨点般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景象惨不忍睹,连宕冥都不忍再看了。 “那只是虾兵蟹将,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天娜轻蔑地扫了一眼地面上狼藉不堪的场面,故意将大型机甲放低姿态贴着地面掠过,道,“这周围还有他们的斥候,估计我们刚才修理那几个废物的影像已经传回到了克拉克依镇,卡杜莎还会有人出来送死。” “小姐,用左腕护臂上的电热鞭,卡杜莎士兵最怕它了!”坐在后排的谢月提醒道,“他们的机甲也快出来了,而且可能数量很多,我们最好不要与他们缠斗,打了就走!”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玩机甲我可比你溜!”天娜觉得谢月在宕冥面前向自己指点这个指点那个有损面子,回应也不客气,道,“你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看我怎么收拾卡杜莎的放牧!”她的话刚说完,远处的山冈下面突然跳出两个影子,向他们掠了过来,眨眼间便一左一右包夹住他们。 “那也是人型机甲?”宕冥见那两个巨大的影子居然也是人型机甲,不由叫了起来,道,“天娜,我们被包围了,你有把握吗?我还从没经历过机甲对仗的场面啊!”他想起自己曾和Doppelganger在脑域里面的变身大战便感到好笑,那种离奇的战斗换成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不知被打死多少次了!” “那是野战型的人型机甲,与我们这种格斗型的机甲还真不一样,他们的火力更猛,力量更大,不过他们的灵活性却不如我们,这点将成为他们的致命伤!”天娜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对这两个废物,我只需几秒钟就可以将他们打得凌空爆炸!” 左边的卡杜莎机甲突然举起左臂,一支多管超重火炮从臂内伸了出来,然后一连串的火焰喷射而出,如果不是天娜操作灵敏,她们的机甲几乎要被打得千疮百孔,不过天娜也将十三节的电热鞭甩了过去,只一下就卷到了对方那火炮手臂上,她用力一扯,那卡杜莎机甲的整条手臂都给卸了下来。 右边的卡杜莎机甲见状立刻,发射两枚飞弹击来,为了怕误伤自己人,他特意对准天娜的外侧打去,不过他没想到天娜的身子极为灵活,她的一鞭甩去竟准确地勒到了飞来的其中一枚飞弹,然后反打向对方,另一枚飞弹袭来,她急忙闪到左边卡杜莎机甲的身后,那枚飞弹绕了半圈找不到天娜的机甲,只得朝左边的卡杜莎机甲击来。 左边的卡杜莎机甲因被天娜卸去一只机械手臂,动作更是僵硬,只得抬起另一机械打开火炮,连续击出一道弹幕,硬生生地将那袭来的飞弹打得凌空爆开。 这时天娜的电热鞭已出手,一扫左边卡杜莎机甲的机翼,一下子将其打成粉碎,那机甲顿时失去平衡向地面坠去,不过还好他只是从低空坠落,只是翻了几个滚不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已无法飞行,但陆地战斗力却并未丧失,他对准半空中的天娜就是一连串的火炮扫射,空中立刻被一行行弹道切割成丝状。 天娜驾驶着人型机甲连续五个侧翻闪过了左边卡杜莎机甲的连串火炮扫射,在侧翻的过程中,她突然将电热鞭甩了出去,一下子就将那卡杜莎机甲大半个身子卷去,只听轰地一声炸响,驾驶舱中的卡杜莎机师立刻爆成了一团血浆,尸块四处飞射,到处都是烧焦的残骸。 右边的卡杜莎机甲见天娜失去了电热鞭,不由大喜过望,抬手就是七枚飞弹连发,试图一举将其击得凌空爆炸,但天娜也不甘示弱,同样举臂射出七枚飞弹,空中立刻爆出七朵绚烂夺目的光焰,天娜与那卡杜莎机甲之间已完全被一片火海隔开,红热的高温将任何红外线探测器失去效力,只能依靠重力波探测器才可以知道对方位置,但卡杜莎机甲却在这时发现不仅重力波探测器失灵,连光谱分析器、磁场感应器也都失灵了。 原来天娜趁火幕阻挡双方视线之际,连续释放出三枚电磁干扰弹,虽然己方的探测器同样失灵,但她却已先定位了对方的位置,电磁干扰弹一射出她便向地面俯冲,将那电热鞭拾了起来,趁对方还在不知所措之际,从火幕下方突然掠出,她发现那卡杜莎机甲居然还呆呆地悬浮在在半空中,还没有从探测器失灵中反应过来,天娜见状不由大喜,加大马力便飞了上去,这时那卡杜莎机甲也发现了天娜,本来他在上方,天娜在下方,卡杜莎机甲占尽了优势,但现在天娜抢占了先机,一个电热鞭甩了过去,一下子就卷住了对方的一支机械腿,用力一扯便将卡杜莎机甲腿部齐膝地扯了下来,卡杜莎机甲立刻失去了平衡,本来拔出离子光刀要砍向天娜,这一刀也砍了个空。 天娜一招得手便得理不让人,她的电热鞭再次飞扬起来,这次她抽向了对方的驾驶舱,只要被抽中了,不仅机师会变成焦炭,连整个驾驶舱都会被抽爆,那卡杜莎机师也不是孬手,他举起离子光刀狠狠地劈向了天娜的驾驶舱,这一招明显是同归于尽,即使天娜能一鞭抽爆对方的驾座,但己方也会被这巨大的离子光刀斩成碎片,天娜才不会与他拼命,机械手腕一抖,那电热鞭便像灵蛇一般卷了回来,一下子缠住了那离子光刀,只见一连串的光雨爆溅而出,四处飞射,一些落到天娜的机甲外壳上便灼出一个个黑斑,那卡杜莎机甲也不好过,火花溅到舱盖上熔出一片麻点,若不是他及时翻滚开避开火雨飞射,恐怕用不了多久那钢化玻璃舱盖就要被灼透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http:///showbook.asp?bl_id=117607 《罗莉凶猛》,非调教师慎入!!! 第七回 三个愿望 天娜见电热鞭缠住了对方的离子光刀,不由大喜,一边猛扯电热鞭,一迷贴身扑了过去,与对方扭打成一团,两个庞大的机甲几秒钟之内便你来我往相互回了十几记拳腿,从半空中一路打到了地面,双方都不肯撤去手中兵器,天娜见对方另一只机械手抽出一把离子光刀准备朝自己砍来,不由大急,一检查弹舱发现还有一枚破甲弹,虽然这么近的距离开炮会对自己产生很大的伤害,但是此刻情况危急,她也顾不了许多,急忙将电热鞭放手,那卡杜莎机甲因用力过猛,巨大的机械身体便向后倾,天娜见天赐良机,立刻毫不犹豫地朝对方驾驶舱射去破甲弹,同时整个身体向后疾速翻侧而去。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破甲弹准确地射穿了卡杜莎机甲驾驶舱,里面的机师当场粉身碎骨,四处爆溅开来的机甲碎片和弹壳向天娜射来,若不是天娜及时翻到一块大石头背后挡去了大部分飞溅开来的弹片,恐怕己方也要千疮百孔,饶是如此,天娜的护肩装甲也被一片弹片击碎,巨大的震力将座舱里面的天娜三人震得骨头几乎散了,不过还好三人都非弱手,很快便稳住身体。 天娜将座舱盖打开来,踩在机甲壳上看着不远处浓烟滚滚,烧着火焰的卡杜莎机甲,不禁兴奋地叫道:“宕冥,你看我的身手怎么样?卡杜莎机甲闻名天下,还不照样让我打个落花流水了!” 宕冥也探身出驾驶舱往外看了一下,道:“看来我们这引起学武之人再怎么也比不上机器威力,这巨大的爆炸力和破坏力大概也只有机器才能制造得出来啊!” 天娜诧异地回头看了宕冥一叟,随即笑道:“这些机器是死的,我们人才是活的,它们威力再大还不得靠我们来操作才能成啊?机器永远都是人的奴隶,而不是人是机器的奴隶!” “小姐,快进来,卡杜莎的机甲部队又上来了!”一直在舱内密切注视各种探测器反应的谢月突然大叫起来,“十二点钟方向有好多卡杜莎机甲,他们的速度极快,大概三十秒钟之后便可接近我方!” 天娜一听急忙拉着宕冥钻进驾驶舱,驾驶着人型机甲迅速向不远处的山谷飞去,在这开阔的荒原与卡杜莎机甲部队以一敌众那实在是找死,先前与两个卡杜莎机甲战斗就已经让天娜费尽了心力,现在要应付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撤退不失为明智之举。 天娜火速地向山谷飞去,还未飞到山谷隘口,十几枚高爆飞弹已从身后追了上来,要不天娜反应极快频频作规避动作避开射线,这十几枚高爆飞弹只要有一枚击中身上便会让她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速度好快啊,阿月,这是卡杜莎部队最新型号的机甲吗?”天娜见到重力波探测器上显示出十八个疾速飞近的光点,不由眉头大皱,道,“它们的速度可比我们快得多,估计不出半分钟便可追上我们了,该死,这帮废物倒是想赶尽杀绝,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下!” 谢月紧张地将探测器上的光点放大,依稀能分辨出那些机甲的轮廓,道:“那是云式III型机甲,确是最新型号的人型机甲,我们从奥罗帝国出来时,我还只听说这些装备仍在试验室中测试,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周的工夫便已装备到了卡杜莎部队了,看来他们这次是绝不肯轻易放过我们了!” “阿月,你说对,他们真是不肯轻易放过我们,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将这些还是实验品的云式III型机甲这么快就装备到卡杜莎部队,我估计这是为了拦截我们而专门装备克拉克依镇上的卡杜莎部队,别的卡杜莎部队可能都未必能装备上如此新型的机甲呢!”天娜撇了撇嘴唇,恨恨道,“真不明白陛下是受了哪个该死家伙的蛊惑,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来阻止我们前往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之门!” 她这会儿说话的工夫,卡杜莎机甲已从一个个的光点变成一团团的光影,真如天娜所说,半分钟之内就可追到,不过幸好天娜已将机甲飞入一个山谷之中,在转一个坌口时在山壁上悄然安置了三枚感应电磁雷子,它们具有极高的灵敏度,一旦有大型电子机械飞过便能引起这些感应磁雷的爆炸,一举摧毁机甲上的所有电子通信探测设备,卡杜莎机甲虽多但失去了耳鼻,天娜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果然,那十几架卡杜莎机甲刚刚转过一个弯口,那三枚感应电磁雷子先后爆开,将所有的卡杜莎机甲全部淹没,虽然感应电磁雷子并没有多大的爆破力,便巨大的电磁风暴叠加在一起却让卡杜莎机甲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破坏掉,有五架卡杜莎机甲处在电磁风暴的中心,不仅通信探测设备失灵,连引擎动力也不起作用,失云方向相互撞成一团,一时间谷地里连续传来五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还将另外四架靠在边上的机甲也从半空中掀了下来,撞毁在谷地里。 “哈,只用三枚感应电磁雷子就灭了九架卡杜莎机甲,我说他们是废物吧!这么好的机甲落在他们的手里还不是和破铜烂铁一般?倒是可惜了那些云式III型机甲了,要是我手中也有这么一台,保管一举就灭了这帮浑蛋不可!”天娜见十八个光影一下子消失了九个,不由兴奋地大叫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九个卡杜莎机甲,他们虽然失去了耳目,但也不是弱手!”宕冥看到另外九个卡杜莎机甲娴熟的规避动作便知道这些机师都是操作人型机甲的高手。 果然正如宕冥所说,那幸存下来的卡杜莎机甲虽然失去了耳目,但他们的动作却极为娴熟流畅,趁天娜得意之际已从后面追了上来,一阵狂风暴雨似的飞弹齐射,要不是这个山谷极为弯曲崎岖,天娜及时闪进下一个弯口,这几十枚的飞弹差点就要将她打得灰飞烟灭了。 “你们有飞弹,我难道就没有吗?”天娜被频爆的冲击波震得在座舱里颠来倒去好不狼狈,不由大怒,吼道,“阿月,帮我把所有寻热飞弹全部放入弹仓之内,我要一个齐射将他们全部射爆!” “小姐,我们只剩下五枚空空寻热飞弹,不够齐射怎么办?”谢月调出飞弹库存数据,不禁叫了起来,道,“不过我们还有七枚破甲弹,十三枚火箭弹和四枚空地导弹,还是有些机会。” “那就把那五枚空空寻热飞弹全部都射出去,然后用破甲弹和火箭弹近距离将剩下的卡杜莎机甲射爆!阿月,你准备好了吗?”天娜看着身后紧追不放的卡杜莎机甲,不由恨得咬牙切齿,骂道,“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看我一个个将你们全部从空中射下来!” 谢月依言将五枚空空寻热飞弹送入弹仓,同时将三枚破甲弹和八枚火箭弹在炮仓内各就各位准备,只等天娜一声命下便瞄准逼近的卡杜莎机甲射去。 当他们又转过一个弯口时,天娜发现一个卡杜莎机甲已逼近了,半个身子刚好从弯口处探了出来,时机大好,急忙趁对方还未来得及发射飞弹之际抢先射出一枚飞弹,正好击中对方的座舱,一团火球立刻包围了整架人型机甲。 只听轰地一声,那卡杜莎机甲立刻坠入谷底了,残骸几乎要波及后面的同伴,后面的一个卡杜莎机甲急忙拉起机身,他刚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却不料这个举动却暴露了自己最脆弱的机腹。 天娜见天赐良机,也不用空空寻热飞弹,只用一枚破甲弹就准确地贯穿了对方的机身,座舱里的机师被破甲弹击成碎片当场丧命,那卡杜莎机甲在半空中悬停了一下,便一头栽向了谷底,将后面的一架卡杜莎机甲从半空中撞了下来,所幸的是那卡杜莎机师极为敏捷,他连续几个侧翻沿着坡壁滑下总算没有什么大恙,但机翼却已折毁得无法飞行,只得徒步向天娜追来。 天娜看到一举击毁两架卡杜莎机甲,击伤一架,不由高兴地叫了一声,道:“还剩下六个废物,再来六炮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了!阿月,快把射出去的弹药给我补上!” 她高兴得太快了,那个徒步追赶的卡杜莎机甲因为处于一方正好可对准天娜的机腹进行射击,他一连射出十二枚的火箭弹,还未等天娜反应过来,已被一阵狂风暴雨似的焰波包围,要不是她躲入一块巨岩的后面,早就粉身碎骨了,饶是如此,机翼也被巨大的冲击波摧折,无法再飞起。 “该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飞不起来!是哪个该死的浑蛋在射我?我要让他不得好死!”天娜见下方一个卡杜莎机甲在步行追赶,正是那个被撞伤落到谷底的卡杜莎机甲,她连续发射两枚空地飞弹将那卡杜莎机甲完全覆盖,只见两团火焰升腾而起,一下子就将那卡杜莎机甲包围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卡杜莎机甲从火焰中走了出来,才走了几步,便倒在地上,座舱盖也打了开来,机师已被炙烈的高温烤得不成人样,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肉,挣扎了几下便趴在机舱里毙命了,随后机甲弹仓也被熊熊火焰引爆,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机甲都被炸飞上了天。 就这会儿工夫,其余的六架卡杜莎机甲已将天娜团团包围,因为有数量的优势,他们决定用近身格斗的方式击倒天娜,因此六个卡杜莎机甲齐齐亮出离子光刀来。 “好啊,要来比格斗,那就来吧,废物!”天娜冷笑一声,抬起机械手臂上的火炮,对准其中一架卡杜莎机甲的座舱就是一发破甲弹射去,因为距离近只有几十米,那卡杜莎机甲没想到天娜居然会如此耍赖会用破甲弹攻击,他急忙举起左臂上的机械盾护在胸口,这一炮打在机械盾上只打同一个凹坑却伤不了对方。 天娜见了不禁气恼道:“好小子,有能耐啊,再吃我一炮试试看!”她抬手又是一炮破甲弹,那卡杜莎再次举起左臂护盾,再次挡住那枚破甲弹,不过那破甲弹虽然被挡开了,但却准确打在盾甲凹坑上,将那凹坑打得更深,几乎穿透。 “看你还能挡得住吗?”天娜撇了撇嘴唇冷笑道,“我就不信连续三炮都轰不爆你这个家伙!”她的第三枚破甲弹再次打了出去,又是准确击对方盾甲的凹坑上,一下子就穿透了那盾甲,直接命中卡杜莎机甲的座舱,只听轰地一声,座舱处腾起一股火焰,里面的机师当场毙命。 另外五个卡杜莎机甲趁天娜玩命攻击那个卡杜莎机甲之际,挥舞着离子光刀猛扑了上来,因为天娜只顾得射那卡杜莎机甲,不想被一个从身后掠近的卡杜莎机甲砍断了左手的火炮,情况一下子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 天娜右手机械臂已抽出电热鞭趁对方刀锋走到头之际,向对方腰身卷去,因为她被砍去左臂,愤怒之下她使足了全力,竟一下子将对方的腰身抽成了两半,她还不解恨,打开机腹下的火箭炮口一下子就射出三枚火箭弹将对方座舱整个儿都炸到了天上去了。 又一个卡杜莎机甲跳上前去,弯下腰一刀砍到了天娜的腿部,要不是她及时抬起腿部的护盾挡住这一刀,估计这一下就会让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那时就更加糟糕,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被其他几个卡杜莎机甲轮番地攻击,连副驾驶座上的宕冥看了如此情景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天娜抬起脚将那卡杜莎机甲踢到一边去,刚收回电热鞭,左边又扑上两个卡杜莎机甲,上下两边挥斩而来,她急忙向后退了一下,便只避开了下方斩来的卡杜莎机甲刀锋,却被上方斩来的第二个卡杜莎机甲斩到了胸口,幸好那里的护甲极为坚硬,只是破坏了一个炮仓并无大碍。 然而天娜支觉得大受其辱,举起电热鞭狠狠地卷向对方的脖子,因为双方距离实在过近,那卡杜莎机甲的颈部顿时被抽断,驾驶舱头部整个儿都被抛上了半空中,天娜机会大好,打开机腹的火箭炮口连射两枚火箭炮,彻底地将那被抽飞的卡杜莎驾驶舱击成一团火球从空中坠落。 “还剩下多少个废物,阿月?”天娜见又解决了一个,不由高兴地叫了起来,问道,“是是还剩下三人啊?” “是啊,小姐,再加把劲我们就真的大功告成了!”谢月见又一个劲敌倒下毙命,不由也高兴地叫了起来。 “这最后三个可是最强的三人,那先前那六个加起来都要强,天娜,你不可大意了!”宕冥见那三个卡杜莎机甲身手极为敏捷,不禁提醒道。 天娜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虽然她已失去了左手的飞弹炮口,但她自信只凭电热鞭就可将剩下的三个卡杜莎机甲瞬间便打爆成碎片,不禁侧过头去得意洋洋道:“宕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只要三分钟的时间,保证将最后三个废物全部干掉,你给我掐一下时间,谁输了就必须……必须满足对方的愿望,嗯,三个愿望!” “三个愿望?”宕冥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想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居然还有心思来打赌,不过他仍问道,“为何是三个愿望呢?” “因为你不是说这最后三个是最强的三个吗?既是最强的三个,那自然就是三个愿望才公平合理,对吧?”天娜笑嘻嘻道,“我们拉拉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说着她还伸出小拇指要勾宕冥的手指。 “你快注意敌情啊,别勾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宕冥一个卡杜莎机甲突然从天而降,一记劈天斩就朝他们的座舱砍来,不由着急起来,急忙提醒道,“天娜,你可不要大意了,小心中了卡杜莎的偷袭!” 天娜这时也感到自己有些大意了,那从天而降的卡杜莎机甲明显比先前被击落的更加凶猛剽悍,那一刀劈天斩砍了下来,天娜虽然避了过去,但却没想到对方却志不在此,突然俯下身一刀就将天娜的左脚机械腿砍断,电子元件和线路管道都从断开的机械腿部露了出来,火花四射,天娜一时失去平衡便重重地摔到了上,这时又一个卡杜莎机甲从身后扑上来,举起离子光刀便朝天娜的驾驶舱斩来,这一回他们才真正是要击毁他们的座舱,将他们一举击毙。 天娜情况危险异常,急忙就地连滚,那电热鞭竟使不出手来,不由大急,一旁的宕冥见己方机甲翻了过来,那砍了空的卡杜莎机甲正好弯腰正对着自己,便大声对天娜吼道:“快用机腹下的火箭弹射他的座舱,要小心炸开的弹片,赶快避过去。 “我知道了!”天娜短促地应了一下,一下子射出两枚火箭弹,然后朝坡下滚去,只听轰地两声炸响,那卡杜莎机甲被火箭弹打得整个儿都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爆成一团耀眼绚烂的火焰,她兴奋地喊道,“宕冥,你欠我一个愿望,还有两个,很快你就会知道那帮废物惹恼我是怎么可怕下场。” 天娜操作的机甲刚滚出十几米,一个卡杜莎机甲飞到半空中,同时打开全身十几门机炮和火箭炮,对着她一阵炮火覆盖,要不是她及时地滚进一块巨石的后面,恐怕早被炸上天了,不过饶是如此,她躲藏的巨石也被炸成几十块,有些砸在她的机甲外壳上,打坏了她的动力引擎。 “该死,我们的动力引擎短路了,老是拉不起力来!”天娜见引擎被石块砸坏了,不由大急,道,“这下可完蛋了,我们动不了,要成人家的射击靶子了,马上要被轰成马蜂窝!” “天娜,别着急,我们还有弹药,朝那半空中的卡杜莎机甲左边发射两枚火箭弹,那卡杜莎机甲必定向右边躲避,你再用破甲弹打他右边,破甲弹的速度比火箭弹快,一定可以打得他措手不及!”宕冥见天娜急着满脸都是汗水,急忙抓住她的手,好稳住她不安的情绪,道,“我们破甲弹可以分散射击,完全覆盖住他躲避的位置,保证让他怎么也避不开!” 天娜听了不由大喜道:“宕冥,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这回我要把所有的破甲弹都使上,非射得他凌空爆炸不可!”她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动,打开火箭炮口和机炮口,先向左边打出两枚火箭弹,那卡杜莎机甲果然中计,急忙向右边躲闪,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在他规避的方向一下子被疾速射来的破甲弹覆盖。 那卡杜莎机师急忙拼命挥舞着离子光刀希望能抵挡一下,但他也只挡开了一枚破甲弹,而且那枚破甲弹巨大的冲击力还将他的刀震飞了,后面的破甲弹立刻飞了上来,虽然它们没有精确致导,但以天娜极准的射头,竟全打在了他的机甲外壳上。 卡杜莎机甲本来举起左手机械护盾还能勉强地抵挡一下,但也仅仅只是抵挡一下,他的手臂便被一枚破甲弹击穿,整个机械臂被打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另两枚破甲弹打在他机腹上,一枚直接命中动力引擎,整个机甲便失去了动力,像折翅的鸟儿从半空中坠了来,后面一枚破甲弹本来是击向他的胸甲的,但这么一坠正好击中了机头的座舱,卡杜莎机师顿时被炸飞了,以更快的速度向谷底坠去。 “哈,又击落了一个,宕冥,你欠我两个愿望,还剩下一个废物了。剩下多少秒啊?阿月,你帮我记了没有?”天娜象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就好象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但是宕冥却在旁边提醒一句。 “天娜,我们只剩下一枚火箭弹了,敌人的弹药可比我们多几十倍啊!”宕冥见天娜还未取得最后的胜利便已高兴过头,不禁担忧起来,道,“别太大意了,最后那个卡杜莎机甲好像是这些机甲的头啊!” 宕冥警告又是来得太晚了,最后一个卡杜莎机甲不知何时已到了天娜的后面,离子光刀一斩竟将他们的机头座舱与整个机甲都分离了出来,他们在机舱里颠来倒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透过视窗向外面看时不由大吃一惊,他们的机甲身体已经被那卡杜莎机甲用机炮轰成了堆废铁,包裹在一团熊熊的烈焰之中,如果不是他们的机头座舱飞滚到一边去,这时也都一起葬生火海了。 “快,我们快出去,要不然那个废物会把我们一起轰上天的!”天娜见情况不妙,一边冲宕冥谢月大吼,一边使足力气用脚将视窗钢化玻璃踹开,钻了出去,这时那卡杜莎机甲见他们三个从机头座舱里逃了出来,立刻举起机炮对他们三个一阵猛射,眨眼间炽雨般的弹道便将宕冥三人位置完全覆盖了。 那卡杜莎机甲以为这一阵机炮狂射必定将他们三个射成肉泥,不由收起机炮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当他拨开浓密的硝烟时,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宕冥一团用护体真气护住了三人,一边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把来袭的炮弹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使之变成浓浓的白烟迷惑住卡杜莎机甲,不过这也耗费了他巨大的体力和心力,毕竟卡杜莎机甲一次性就向他们射来了十几颗火炮,他也只能抵挡一时,要不是那白烟及时地迷住了卡杜莎机甲的眼睛,让他停止了射击,否则再一阵火炮狂射,他恐怕就支持不下去了。 此时宕冥因过于疲劳而倒在地上,天娜见那个卡杜莎机甲毫无戒备地走近,立刻掠了过去,用火树银花破空爆射,突然就打在了座舱的钢化玻璃上,一下子就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冰冷的寒气立刻渗透进去,将操控器的一些部件也冻住了,机师本想抬起机械大脚将天娜踩成肉饼,却不想因操纵杆被冻住,他猛力一拉竟将那操纵杆硬生生地拗断,这一脚抬了起来居然踩不下去。 天娜见天赐良机,不由大喜过望,趁卡杜莎机甲还来不及有后续补救动作,使出回风雪舞掌将卡杜莎机甲独立的那条机械腿击去,她使足了全力,虽然仍没有打断由秘合金做成的坚硬外壳,但却将那卡杜莎机甲身体平衡打破,一下子就将其打得翻倒在地上。 第八回 蔷薇军团 那卡杜莎机甲一倒地便立刻举起离子光刀向天娜砍去,天娜一个翻身避过了,跳上倒地机甲上,向那机头座舱扑去,这一回卡杜莎机甲可不敢用离子光刀砍她,怕万一失手倒将自己给砍了,但就趁他这么犹豫的片刻,天娜已掠到了机头座舱处,狠狠一脚就将寻视窗钢化玻璃踹成粉碎。 躲在座舱里的机师见视窗钢化玻璃竟被踢成粉碎,不由惊讶地大叫一声,这时天娜伸出手一把就将寻机师从驾驶座上拎了起来,一拳击在他的鼻子上,顿时鼻梁骨崩断,鲜血直流,机师痛得大叫起来。 “好小子,够胆啊,居然敢用机炮射我!”天娜又一拳打得对方眼冒金星,道,“别这么快就软蛋了,我还没有玩够,来啊,我们比比拳脚,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说完将对方踹倒在地上。 那个机师翻滚在地上,他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支手枪对准天娜的脑袋,恶狠狠道:“傻瓜才和你比拳脚,我也想看看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手枪快?” 他的话还未说完,天娜已闪电般掠了过去,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拗就将他的手腕拗断,他手中的枪已落到了天娜的手里,这时他的腋下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般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了。 “看清楚了没有?是你的枪快还是我拳快?”天娜用食指勾住手枪,一边旋转把玩,一边乐呵呵笑道,“对你这种废物,我一根指头就足以杀死你几十次了。” “杀……杀了我,快杀了我,卡杜莎军人绝不能忍受此等战败之耻!”那机师也相当顽强,一边挣扎着努力要爬起身来,一边愤怒地大吼道,“叛徒,你是奥罗帝国的叛徒,呸!” 天娜听了不由气得火冒三丈,一脚重重地踢在那机师的面目上,一下子就将他上下两排牙齿全都踢碎,一些掉落在地上,一些吞进了肚子,鲜血涂了他的整个下巴都是,使扭曲变形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天娜冲上前去一把拎住那机师的领口,厉声喝道:“叛徒?你刚才说谁是叛徒?” “你!你是叛徒!奥罗帝国的叛徒!”那机师因牙齿折断而说话含糊不清,但天娜却全听明白了,她狠狠地一掌甩了对方一个大嘴巴,骂道,“你再说,再说我就撕烂了你!” “叛徒,你嚣张不了多久了,陛下已经让各地的卡杜莎部队向这边支援,你们很快就要完蛋了!”那机师恶狠狠道,“你最好赶快杀了我,否则让我活着一天,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叛徒,为帝国除去祸害!” 天娜怒极反笑,举起手掌准备要扇去,但她突然停住了,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叛徒的?” “陛下,是陛下!陛下发布了特别手谕,你把人类垃圾引入帝国领地已是大罪,而且还想进入开罗金字塔图谋不轨,更是罪上加罪,你胆敢杀死陛下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他们是奉了陛下的旨令对你制裁,你的此举便是违逆犯上,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叛徒吗?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那机师愤怒地吼道,“叛徒,快杀了我吧,我拳脚打不过你,但却绝不受你的羞辱,帝国军人即使死去也是带着忠诚和荣誉死去!” “那你就去死吧!”天娜听到对方反复说着“叛徒”两个字,不由大怒,一掌拍到了对方的脑门之上,顿时击得那个机师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尸体倒在地上,慢慢地从机甲壳上滑入谷底。 这时宕冥和谢月走了过来,见天娜脸色并好看,便关切地问道:“天娜,怎么啦?刚才那个机师说了什么,让你发那么的火啊?”宕冥看了一眼滑入谷底的机师血肉模糊的尸体。 “没……没什么!”天娜闭上眼睛,捏了捏眉间,道,“你们有没有受伤,也都还好吧?” “还好,不过我们没有了人型机甲可怎么到克拉克依镇啊?”宕冥摇头苦笑道,“如果走过去那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啊?这时要是有辆浮翔车也好啊!” “阿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天娜看了谢月一眼,希望能从对方脸上找到希望。 谢月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的机甲损坏得太严重了,如果有备用的零件还好说,修修补补一下还可以让它跑起来,但现在我们哪里去找备用零件……”她话还未说完,眼睛突然一亮,大叫了起来,“小姐,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有办法?真的吗?什么办法,你快说说看!”本来已经不报任何希望的天娜听到谢月这番呼喊立刻感到精神一振,惊喜道,“快说快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我们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台云式III型机甲除了机舱里的一些控制设备有些失灵之外,基本上都是完好的,而这附近有那么多废弃的云式III型机甲,我们可以用其他机甲上好的零件补充到这台机甲上,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有一台完好如初的云式III型机甲,小姐,你不正是想要这么一台最新型的人型机甲吗?”谢月指了指脚下巨大的卡杜莎机甲,又指了指四周被击坏机甲,道,“我们有那么多的备用零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甚至可能拼凑出三台完好如初的云式III型机甲!”说着,她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阿月,你真是太聪明了!”天娜听了不由大喜过望,抱住谢月的身体连续转了好几圈,又叫又笑道,“阿月,好阿月,幸亏有你这个鬼灵精怪的电子专家在此,若换成是我,即使知道这个办法却也拼凑不出一台完好如初的云式III型机甲,关键时候还是你行啊!阿月,这次我可要给你立头功!”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动手吧,我先把这台云式III型机甲修好,再给你们凑另外两台,到时我们一人一台直捣克拉克依镇,必定打得卡杜莎们一个措手不及!”谢月一头钻进了那卡杜莎机甲的座舱,检查了一下破损的设备元件,道,“这台机甲损坏并不大,只需更换几个零部件就够了,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有没有相应的电子设备可以替换的!”说着便带着宕冥和天娜向不远处击毁的云式III型机甲奔去。 第一台云式III型机甲很快便修好了,有了这台机甲,他们收集零件的速度更快了,谢月干脆就驾驶这台机甲飞到半空中四处查看一下,看哪台机甲比较完整,然后把别的零部件搬来替换下受损的设备,就这样他们三人忙了将近一天,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三台云式III型机甲,并且还让弹仓里的各种型号的弹药都补充到位,虽然它们的灵活度与坚密度不如原先的机甲,但却比天娜先前自己驾驶的那个机甲好了很多。 谢月手把手地教了宕冥如何操作这奥罗帝国最新型的云式III型机甲,并带着他在空中飞了几圈,宕冥天资聪明,很快便学会了,但操作水平却明显不如天娜,离谢月都差得很远,这也让天娜在旁笑话了半天。 等三人都熟悉驾驶了云式III型机甲,他们也感到饿了一天需要补充食物,谢月便取出食物胶囊要把它变出食物来,宕冥在旁看了急忙拉住她,问道:“你不是说这食物胶囊是一次性的吗?要在关键时候才能用,这么快就将它变成食物,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谢月笑了笑,道:“我们已经饿了一天了,没有任何食物进食,而这附近哪有食物啊?周围都是荒山,我们也没空去到处找食,时间对我们来说可十分宝贵,我姐还等着我们马上去救!再说了,我们有了这三台最新型的云式III型机甲,这里面有大储物仓,胶囊中变出来的食物,我们可以分成三份积压自藏在储物仓里,这样就不怕带不走白白浪费了。” “储物仓,你是说机舱后面的那个大空仓吗?”宕冥想起座舱后面有个大的空仓,他以为是备用弹仓,却没想到竟是储物仓,不禁感到吃惊,道,“那可以放很多食物啊,还用分三份吗?” “阿月,把食物胶囊变出食物来给他看看,也让他知道这里面缩集了多少食物!”天娜见宕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便感到好笑,道,“让他长长见识,再领教领教我们奥罗帝国的高尖端科技!” 谢月依言将食物胶囊从中拧断然后扔了出去,只见一阵白烟腾地而起,待白烟散去之后,一座小山般的食物堆出现在眼前,里面有各种各样食品,有面包、奶酪、香肠、腊肉罐头、奶制品和巧克力等等,宕冥看了不由张大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这么多的食物别说够他们三人吃上大半年了,就是给一个连的士兵也够他们好几个星期的口粮,这么多食品他们的三个储物仓是怎么也堆不下,也难怪当他发问的时候,天娜和谢月会感到好笑。 “别看得发呆,挑自己爱吃的放到自己的机甲储物仓吧,剩下的能吃就吃掉,不能吃就全部烧掉!”天娜可不客气,先走上前去挑上自己喜欢的食物,装了一箱子便往自己的机甲储物仓搬,这样来回搬了数十次之后才将储物仓塞满,但那小山般的食物堆才小下去一点,即使宕冥和谢月两人也将自己喜欢的食物塞满各自的储物仓,那食物还剩下三分之一,他们也不客气,就坐在食物堆上你一口我一口大吃了起来,吃到最后都吃不动了,三人干脆不躺在食物堆上休息。 宕冥看着迷蒙的天空,突然道:“天娜,我们真能到得了开罗金字塔吗?” “为何不能?我们只要过了这个克拉克依镇就可以进入埃及郡内,那就是我的地盘,即使是陛下最亲信的卡杜莎部队,只要在我的地盘里也要乖乖的,否则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蔷薇军团会将他们秋风扫落叶一般清扫干净!嘿,要不是我联系不上我的蔷薇军团,她们早就将那帮废物给收拾了!” “蔷薇军团?”宕冥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有自己的军队啊?””自然,她们是我的私人卫队,战斗力可比那卡杜莎部队强多了,无论是格斗还是机甲大战,水平都在他们之上,如果我的蔷薇军团赶到,别说这些卡杜莎机甲,就是整个克拉克依镇都可以轻易地移为平地!”天娜一提起自己的蔷薇军团便眉飞色舞,津津乐道,“连陛下都夸我的蔷薇军团战斗力强大,有好几次都想将她们成建制地编入死亡先锋组织之内,都被我婉拒了,不过我仍允许她们以个人名义加入死亡先锋组织!” “你瞧阿月也是我的蔷薇军团之一,但她也以自己的名义加入了死亡先锋组织,不过她们真正听命的人是我,陛下的旨令到她们手里都未必有我一句话管用!”说着,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显然她为了自己有这么一支强大的私人卫队感到极为骄傲。 宕冥听了不由舒展眉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团作后盾支援我们,相信此次去开罗金字塔的路途也有了保证!只是我担心你们的皇帝已经不信任你,已经控制住你的蔷薇军团,使她们根本没法来支援我们!”说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奥罗帝国的皇帝不仅控制住了蔷薇军团,而且反过来用她们来打击己方,那形势可就会变得极为严峻了。 天娜变了脸色,她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蔷薇军团只听命于我一人,即使是我父亲也指挥不动她们一个人,陛下除非能将她们全部消灭,否则根本无法控制她们,只要我一声令下,即使是造反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站在我这一边!宕冥,你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好了,只要到了埃及郡,那就是我的天下,有蔷薇军团的护卫谁还敢阻拦我们?”她回过头对谢月道,“阿月,你说是不是啊?” “小姐说的是!可惜我们联络不上蔷薇军团,否则十个克拉克依镇都被毁灭了!”谢月叹了一口气,道,“小姐,只要我们能埃及郡,那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此行就大功告成了,卡杜莎部队虽然横行霸道,却不敢在那儿惹事生非!”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到克拉克依镇救下你姐晴空,然后火速赶到埃及郡,早一刻到达就早一分安全!”天娜想了一下便从食物堆上站了起来,道,“阿月,你负责将这食物全烧了,不要留下一个渣子给卡杜莎!” 谢月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登上各自的云式III型机甲之后,这才在食物堆上倒了些燃油用火点燃烧,随后也登上自己的云式III型机甲飞入空中,跟在宕冥和天娜的后面。 飞了一阵,天娜突发奇想,用对话机与宕冥和谢月联系,道:“我们可以来个巡航导弹齐射,突然给克拉克依镇的卡杜莎指挥部来人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一次齐射?还不如来两次齐射更有趣?相隔五分钟,这样卡杜莎部队更是措手不及!”谢月突然插话道,“卡杜莎部队训练有素,指挥部被袭后会马上出来查看求援,我们再来一次巡航导弹齐射肯定会给他们造成二次杀伤,甚至杀伤程度比第一次突袭更厉害,大大重创他们的有生力量!” “此计甚妙,阿月,你真聪明!我这台电子图上已经标明了克拉克依镇的位置,哈,还是云式III型机甲好啊,连指挥部、兵营、机库都清楚地标明出来,数据都是现成的,只需要输入到电脑里就万事大吉了,你们机上也有这种电子图吧?”天娜发现云式III型机甲比自己想象得还更先进,不禁喜出望外,叫道,“你们都听我的号令,等我喊到一的时候,我们就一起齐射巡航导弹,五分钟之后我们再齐射一次,目标仍是锁定克拉克依镇的卡杜莎指挥部!” “好,我们都听你的!”宕冥听了不由笑了一下,他知道天娜虽为女性,但仍为要强,处处都凌驾于他人之上,他素来与人无争,自然也不会与天娜多计较什么,这也是他们在一起感情越来越好的原因。 “三、二、一,发射!”天娜用力按下发射按钮,云式III型机甲的腹下立刻喷射出一道火舌,一枚巡航导弹像离弦的利箭一般猛地飞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宕冥与谢月的巡航导弹也跟着射了出去,三枚导弹形成品字形以掠地方式疾速向远方飞去,大约过了五分钟,三枚巡航导弹突然开始向上爬升,此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正是克拉克依镇,三十秒钟之后,当它们出现在克拉克依镇上空时,镇上的警报才刚刚拉响,大街上到处都是混乱奔跑的军人,因为太过突然,居然连一架卡杜莎机甲都没有起飞,更别说是打开防空火炮进行拦截,倒是一些哨卫用高速机枪对空射击,试图拦截,但对于超音速飞行的巡航导弹来说,高速机枪的子弹甚至还赶不上它们的飞行速度,这些高速机枪自然全都射空。 三枚巡航导弹很快便射中了十五层高的卡杜莎指挥部大楼,几乎全部从楼顶穿至地下室,一秒钟之后便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听轰轰轰的三声,那十五层的卡杜莎指挥部大楼就像是纸糊似的一下子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只一刻工夫便倒塌毁灭,成为一堆废墟,残肢断体抛得满地都是,四处都是鲜血淋漓,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炸也震动了全镇的卡杜莎士兵,一些刚刚登上机甲的机师也急忙赶到指挥部大楼去支援,更多的士兵则是跑步赶到废墟去救人,现场一片混乱,人头涌动,气氛紧张到了令人喘不过气来地步。 正当他们开始展开救援时,刚刚信息的警报再次响起,所有拥到指挥部大楼废墟救援的机甲和步兵不禁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上飞行的三枚巡航导弹正朝己方位置射来。 “快跑啊,是巡航导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吓得大叫起来,疯狂地向周围逃避,一些卡杜莎机甲甚至想飞上天空躲开这巡航导弹的射击,但为时已晚,三枚巡航导弹再次打到指挥部大楼的废墟上,轰轰轰三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四周的房子都塌了一半,更为可怕的是这炸开的三道冲击叠加在一起形成了殉爆的恐怖杀伤力,赶来救援的上百工兵和十几架卡杜莎机甲顿时被炸得肢离破碎,粉身碎骨,等凌厉的气浪平息下去之后,整个指挥部大楼废墟周围五百米范围内没有一幢完整的建筑物,更不要说是生命了,被六枚巡航导弹扫过的地面一下子就变成了人间地狱,破碎的尸体残肢和机甲碎壳洒落得满地都是,放眼过去,就像刚刚被死神镰刀收割过的一副荒凉惨淡景象。 此时天娜他们三人已飞到了克拉克依镇上空,从上往下看去,一股浓密的黑烟从卡杜莎指挥部大楼废墟升腾而起,几乎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景象惨不忍睹,宕冥见了也不禁大摇其头,心中默念罪过。 整个小镇除了零散几个士兵向他们开枪射击之外,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抵抗,卡杜莎机甲在前后两役中基本损失殆尽,再也形成不了数量的优势。 天娜看了一眼,便道:“阿月,你在空中监视,我们到地面上去侦察,寻找谢晴空下落,卡杜莎机甲的油库和机库是分开的,位置在电子图上有标明,你用空地导弹将它们全部摧毁,如果有敌人靠近就第一时间给我示警,我们会马上赶来支援你!哼,我的心灵感应告诉我,格林斯达就躲在这个小镇的某一处,这该死的家伙跑不了,我若找到他一定要要狠狠地修理一番,要不是为了找这个笨蛋,我们现在早就已经到了埃及郡了。” 说着,她带着宕冥一起下到地面上,她看到指挥部大楼已经变成了废墟,四周已没任何一丝生气,就好象死域一般冷寂,不禁感叹道:“真没想到云式III型机甲的巡航导弹威力如此巨大,要是先前他们用这些敲打我们,恐怕我们现在已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 第九回 威胁 “巡航导弹是远程武器,那些卡杜莎机甲追得我们那么紧,有的是短程火炮和弹药,他们怎么舍得使用像巡航导弹这么奢侈昂贵的远程武器呢?这六枚巡航导弹少说也值几百万,他们哪里像我们这样暴发富随便发射而不心疼!”宕冥听了不由感到好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巡航导弹还真是好东西,我也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就算我使上全力,威力也及不上这一枚巡航导弹,哎,武学虽然能让个体强大,但却对大局毫无影响,真正影响成败的还要看科技的先进与否,如果那帮外星人有可怕的高科技,我们武功再强也无法扭转乾坤了!” “你不会想打退堂鼓,怕死了吧?”天娜听宕冥似乎在长外星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不由气上心头,很不满道,“外星人又不是神,他们也是肉做的,只要是肉做的,就会死,就会被打败,只要我们不懈气,打败外星人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宕冥,这种令人懈气的话你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可不爱听!” 宕冥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天娜,你说的对,外星人也是肉做的,也会生老病死,也会被打败,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打败他们而来的,确实不应该有畏敌之情绪,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天娜见宕冥很快便明白事理,也不再追纠下去,她四下扫视了一番,道:“我看到东西街角有人影闪过,我们过去看看吧,如果能抓到一个舌头,我们也可以知道格林斯达在何处,这样找谢晴空更快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的热源探测器也发现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这机器可真先进,任何生命迹象都逃不过它的眼睛,哈,我甚至还探测到一只小猫在北边街角奔跑。” 两人驾着机甲一前后向东边的街角飞了过去,才到街口,对面便射来一枚火箭弹,幸好走在前面的天娜及时躲入墙后,那火箭弹贴着她的机甲外壳击到了后面的一幅残壁上,轰地一声便炸开了。 “敢射我,你死定了!”天娜被打了个惊魂未定,气得大骂道,“浑蛋,我看到你了,这一次你死定了!”她举起机炮对准街对面窗口就是一阵狂射,重机炮弹一下子覆盖了整个窗口,只听里面一声惨叫,一个影子倒了下去,鲜血和碎肉喷得整个窗户都是,连天娜自己也看了觉得恶心,不由摇头道,“何苦呢?如果不袭击我们,自个儿逃命去,我也不会赶尽杀绝了,可不能怪我啊!” “看来这附近有很多这种火箭炮兵啊!”宕冥通过热源探测器发现十几个红点分布在这条街的各个建筑物之风,从他们配备的武器热源程度可以看出全都是重型单兵武器。 “这些小苍蝇还真烦人,若要一个个地清扫,不知要清扫到何时啊?这条街就有十几个,下一条街不知又埋伏了多少个?我们这样尽被挨打也不是办法,宕冥,我们别理会他们,只管往机库那儿冲,阿月已经用空地导弹摧毁了那儿,不过据我所知那儿还有一个地下通道,格林斯达就躲在那儿,他也驾驶一架云式III型机甲,哦,不只他一人,还有好几个卡杜莎机甲,他们想从地下通道逃走,我们可不能让这些浑蛋得逞!”天娜用道心种魔一下子就感觉到格林斯达的位置和状态,知道他正在谢晴空在一起,准备通过这地下通道逃走。 两人驾着机甲突然跃地而起,高速向机库方向扑去,与此同时躲在建筑物内的卡杜莎射手纷纷钻出掩体来用火箭炮向半空中的天娜他们猛射,不过天娜早有防备,就等他们一冒头就洒下一大片的油料,然后用火点燃,等那些士兵们刚探出头来主被从天而降的火焰覆盖住,没射多少发炮弹便被烧成一团团的火球滚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惨叫不绝,天娜他们就这样如此轻易地闯过了卡杜莎射手的伏击圈,扑到了机库上空。 一个卡杜莎机甲从倒塌的机库墙体内突然冒出头来,抬手就是一连串的机炮,几乎打得天娜无处躲藏,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宕冥,两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翻滚了一下便向两散开,那卡杜莎机甲急忙跃上半空中,准备向天娜扑来,宕冥见自己射击角度大好,便射出一颗穿甲弹,因为他第一次操作如此大型机械战斗,准头自然差了些,一下子便打偏了,那卡杜莎机甲回过头来看到宕冥躲藏的位置,抬手就是一颗穿甲弹,要不是宕冥及时滚到一堵墙后,这枚穿甲弹就要击穿他的机腹,那后果不堪设想。 “宕冥小心啊,那是个射击高手,你快躲开,让我来收拾他!”天娜见心上人遇险,不由大急,大叫道,“浑蛋,快转过身来与我对一地单挑啊,我要打爆你的狗头!”说着她向那卡杜莎机甲射去一连串的机炮,虽然都被卡杜莎机甲避开,但他的注意力却明显从宕冥身上转向了天娜,抬手就向天娜一阵猛烈地扫射。 天娜见对方反应速度极快,不由变了脸色,急忙向后飞跳,躲到一条街巷背后,那卡杜莎的机炮也跟着射来,直打得墙壁满是弹孔,几秒钟之后大半面墙壁竟不堪射击,轰地一声倒下,将天娜再次暴露出来,天娜不得不再次向后飞退,一直退到街尾处这才定下身来,这时那卡杜莎机甲也赶了过来。 “来得真好,也让你这浑蛋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天娜趁那卡杜莎机甲冲出来之际,对他现身的街口进行覆盖性射击,那个卡杜莎机甲太操之过急,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条机械臂被打得全是弹孔,机械臂上的一门机炮已经彻底报销了,他急忙躲在墙壁后面不敢再大意了。 此时那卡杜莎机甲将自己的背后完全暴露给宕冥,可能是他认为达操作机甲的水平太次了,连一个穿甲弹都打不好,便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在和天娜的追逐战中,宕冥更是一弹未发,更坚定了他的判断,认定宕冥其实就是一个刚出炉的菜鸟,连枪也打不准,何足道哉?但也正是这份大意害了他。 宕冥躲在墙后一直在观察那卡杜莎机甲的动静,他发现对方奔跑动作极为流畅自如,就好象一个放大的真人在做各种动作一般,便知此人是所有卡杜莎机甲中真正的高手,以自己刚学没几个小时的操纵经验,与之正面交手自然十死无生,他便不盲目攻击对方,始终在思考如何给其突然打击,以求一击致命。 这时那卡杜莎机甲靠在街口墙壁上躲避天娜的机炮扫射,并不理会自己,他见形势大好,想发射破甲弹,但很快他便犹豫了,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他都射不中,现在更远了还用破甲弹那更是没有准头,如果这一次还是一击不中,肯定会引来对方疯狂的报复,那才是大大糟糕。 宕冥急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药,火箭弹也是不能用的,机炮虽然可以进行覆盖性扫射,但却未必能将对方打瘫在地,空地导弹也不能用,空空导弹更是无法用上,那就只能用……他眼睛一亮,对,只有巡航导弹,这是只需输入目标方位参数就可以精确射击的武器,也只有种傻瓜武器最适合他了。 那卡杜莎机甲虽然离他有些远,但全在巡航的射程范围之内,他用测距仪一下子就测出对方相对座标数据,马上就将它输到电脑之中,按下启动射击的按钮,只听呼地一怕,巡航导弹就像一道火龙一般轰轰地射了出去,一秒钟的工夫就击到了那卡杜莎机甲的身上,轰地一声巨响,别说那卡杜莎机甲了,就是他躲避的那幢大楼也被轰去了一大半,他只见到卡杜莎机甲一下子被炸成粉碎飞上天,等他走过去查看时,竟发现再也找不到手掌大的机甲碎片,可见那巡航导弹威力之大。 天娜从掩蔽处走了出来,见到这么强悍的对手眨眼间便被宕冥击成碎片,不由道:“好家伙,你不会是用巡航导弹打的吧?乖乖,你怎么会想到用巡航导弹这么近的距离打他呢?” “别的弹药我怕一击不中,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若是再打他不中,他反过来对付我,那我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这巡航导弹好使,果然,一下子就干掉了他,如果不是他太大意,丝毫不把我放眼里,可能他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了!”宕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忍欺瞒,便老老实实道,“幸好有你在前面引开他注意力,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天娜非但没有笑话他,反而笑道:“好啊,只要能打败敌人,什么招儿使出来都不为过,我刚才还担心这浑蛋会转过来打你,却没想到他反而被你打败了。” 两人又回到机库废墟,在那卡杜莎机甲冒头钻出来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两人便鱼贯而入,那通道奇大无比,他们虽然驾驶着三、四米的机甲竟也不显得挤,不过为了方便在地下通道里前进,他们将机甲折叠成车型这样奔行速度大大地加快了。 不过他们转过一个弯口时,对面突然闪出一个卡杜莎机甲劈头就是一阵机炮狂射,因在狭窄的地下通道,他们竟避不过去,只得举起左臂护盾硬挡住机炮射击,同时加大速度冲了过去,一下子将那卡杜莎机甲撞倒在地,天娜马上把车型转变成人型,抽出离子光刀一刀就插入那卡杜莎的座舱里,只听一阵惨叫,座舱里的机师顿时一命呜呼。 这时她发现前面不远竟有个极为空旷的地下大厅,便想奔过去,但被宕冥拉住了,这时通道尽头闪出又一个卡杜莎机甲,一连射了三枚火箭弹,要不是天娜及时将脚下倒地的卡杜莎机甲举了起来挡在面前,那三枚火箭弹全打在了卡杜莎机甲背上,立刻被炸成十几大块洒在地上。 此时天娜了举起火箭炮口只射了一枚火箭弹,就将那卡杜莎的机头座舱击爆,里面的机师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命呜呼了,宕冥在一旁看了也不得不惊叹天娜的射击水平之高。 “我们没有时间了,冲过去!”天娜发现又一个卡杜莎机甲要从地下通道尽头跳出来,急忙对宕冥大吼一声,便率先冲了过去,因为速度过快,那卡杜莎机甲才刚刚跳出来便被天娜一刀斩去了半人身子,上半身机甲飞了出去,落到地下大厅之中,但下半身机甲还站立在那儿,一门火箭炮已举了起来,正要发射,但已发射不出任何的弹药,天娜也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看了宕冥一眼,道,“侥幸,要是让这浑蛋把火箭弹尽数射出来,我们在这窄的地下通道还真没地方可躲了。” 这时宕冥也跟了上来,与天娜一起步入地下大厅,这地下大厅是呈圆柱形,又宽又大,宕冥发现即使再多放十台机甲都不显得拥挤,他们走出通道时,发现地下大厅只是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三个出口通向地下迷宫的深处。 宕冥只看了一眼这三个出口,便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起来,道:“格林斯达会从哪条通道逃走啊?这儿有三个出口,难道要我们一个出口一个出口地找吗?如果这三个出口后面又各有三个出口,那我们怎么办?总不成就要在这儿追丢了格林斯达,功败垂成!” “不,格林斯达并没有逃走,他就在这儿等我们,他可能有某种把握将我们消灭,便一直等在这儿想将我们一网打尽,阿月的姐姐谢晴空也在这儿,他可能想把她作为人质逼我们就范,可惜,他想错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要胁的!”天娜冷笑一声,高声叫道,“格林斯达,你别再躲了,快给我滚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加紧忘了你还中了我的道心种魔!” “哈哈,郡主小姐果然不亏为帝国第三顺位继承人,如此聪明睿智,难怪深深陛下的赏识!”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在整个地下大厅中,然后一阵波光闪耀,一个云式III型机甲出现在大厅之中,不过令天娜和宕冥惊异的是,这架云式III型机甲却与自己驾驶的还不太一样,它身上居然配备了隐形设备,不仅探测器扫描不到,就是目视也看不到,难怪格林斯达这么有恃无恐。 “谢晴空在哪里?”天娜冷冷地看着格林斯达的隐形机甲,问道,“如果你能主动交出来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休怪我辣手无情”!说着,她让秘书座下机甲重重地向前走了一步。 “她就在我机舱后面的储物仓里,哈哈,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别忘了,我若死了,人铁谢晴空小命也不保了,到时你怎么向谢月那个小丫头交待呢?难道你要告诉她说,是你亲手杀了她?”格林斯达哈哈大笑道,“而你也太高估自己吧,你以为能战胜得了我吗?我这可是会隐形的云式III型机甲,你用探测器根本就无法探测到我的具体位置,呼,我忘了你还有道心种魔,可是在这么高速的追逐战中,你一边要分心寻找我的位置,一边要时不时躲避我的攻击,你觉得自己还能获胜吗?”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宕冥,随即又讥讽道:“你还有一个同伴,可惜他却什么也帮不了你,相反还是你的累赘,如果他遇上险情你还得分心去保护他,嘿嘿,种种算下来,你实在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又怎敢奢谈什么辣手无情?能说此话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你现在就缴械投降,我或许会考虑饶过你的性命,否则我只能执行陛下的旨令,以叛国之名处予你死刑!”说着,他用拇指在自己咽喉比了一下,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天娜,也……也许我真的是你的累赘,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你不用管我,一心去打败他吧,只有打败了他我们才能幸存下来,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宕冥知道格林斯达所言非虚,急忙通过对讲机对天娜道,“我相信你能取胜的,你可以打败格林斯达一次,就可以打败他第二次!放手去干吧!” 天娜咬了一下嘴唇,通过视窗钢化玻璃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道:“我知道了,宕冥,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如……如果你有什么不好,我……我也……”她用力摇了摇头,截然道,“不说这不吉利的话了,宕冥,你说的对,我能取胜,我可以击败这个浑蛋一次,就可以击败他第二次!” “口气很大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哈哈,也许功夫我不如你,但是操纵这云式III型机甲,那你可就如我了,这方面并是你的专长,这回看我怎么修理你!”格林斯达咧开白森森的牙齿放肆地大笑起来,道,“我们先来个热身运动,我倒想看年到底有我大的本事敢说下如此大话!实力要与口气成为正比!”说着,他又启动了隐形装置,诺大的机甲闪过一道涟漪的波光,只一下间就在这宽敞开阔的地下大厅中消失了,但整个大厅仍回荡着他那粗恶的笑声。 “宕冥,小心,他在攻击你!”天娜突然变了脸色,用力推了宕冥一把,宕冥还不知怎么回事,整个机甲便被推得摔到了地上,但这时从前方射来一连串的机炮,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射过,一些还射在了天娜的机甲外壳上,幸亏她早有防备,用左臂机械护盾挡住机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损坏。 “我说过他是你的累赘,你还不相信啊!哈哈,除非你不去救他,眼睁睁地看他被我击得粉身碎骨,否则你就永远也不可能战胜我!喔,我忘了,你想战胜我还需能狠得下心来,连你要救的谢晴空也一起射杀好了!不过我看你却没有这个胆,这样看来,那你岂不是毫无胜算?”格林斯达通过扬声器,对天娜冷嘲热讽,道,“看来老天真要让你丧命于此,丧命于我之手,我今天就是要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是死亡恐怖!” 天娜突然抬手射出一串的机炮炮弹,却打了个空,把对面的墙壁轰一了大片的石皮,她大声道:“你可真是罗嗦,快闭上你的鸟嘴,本小姐今天就是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她话音刚落,从空气中突然撞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猛撞到了她的身上,她一个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等到她想爬起来时,发现空气中隐隐有门机炮正对准自己的机舱,立时花容变色,急忙举起左手机械护盾想要抵挡,但她也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格林斯达对准她的一定不止是门机炮,也许穿甲弹、火箭炮都已上了膛,正准备对自己一顿猛轰,她只感到此时生死命悬一线,她甚至都感觉死神的镰刀正在自己头顶上飞舞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侧里突然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硬是将空气中隐形的格林斯达机甲撞得翻滚到一边去,这时格林斯达的机甲也开炮了,果然正如天娜所料,机炮、穿甲弹和火箭炮如暴雨一般疾射而出,但却全部射到了地面和对面的墙壁上,要不是宕冥及时地撞过来,天娜这回可真是小命不保了,早被轰成了马蜂窝了。 暗呼一声侥幸,天娜绷紧的神经不禁松弛了下来,但脸色仍苍白无色,还未从刚才的惊魂失色中恢复过来,但她的反应却很快,这么近的距离来不及开炮射击,也怕伤到宕冥和格林斯达机舱后面的储物仓的谢晴空,便干脆飞起一脚直踹格林斯达机甲的腹部,这一脚若踢实了,格林斯达的机甲非被踢爆机壳不可。 格林斯达也非弱手,他一摔倒在地上便马上就地一滚,等天娜飞起一脚要踹他的机甲腹部时,他已有空余时间抬起左手机械护盾挡住对方凶猛一脚,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机炮举了起来,冲着天娜的机身就是一阵劈头狂射。 天娜见一击不中,便知他会举起机炮射击,急忙一边用左手机械护盾挡住机舱面门,一边向旁侧躲闪,格林斯达这连串机炮竟无一发击实,他看到天娜操纵的机甲动若矫兔,灵敏异常,不由感到吃惊,知道自己碰上了劲敌,便不敢再有小视之心,就是滚了几下便再次开启隐形装置隐去身形,虽然他这人隐形装置有极强的隐身功能,但却有个缺陷,寻就是不受冲撞,只要被冲撞或是被火炮击中,隐形装置便会失效现出原形来,刚才他正是被宕冥这么一撞现出原形,因此他对宕冥恨之入骨,本来差点就大功告成却被那个浑小子给搅浑了,不害得自己现在这么被动,要不是有隐形装置,恐怕在天娜一路穷追不舍地打击之下还真是胜败难料。 一想到此格林斯达就感到火冒三丈,决心先把宕冥干掉,反正他是个菜鸟,自己有隐形装置,要杀他实在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而且如果能杀了天娜的这人重要伙伴,还可能让天娜主寸大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与自己搏斗,如果她因此露出破绽,那自己就能一举将她击败。 宕冥在旁边发现格林斯达狠狠地瞪着自己,知道来者不善,只见对方滚了几下就隐身在空气之中,急忙举起机炮对他所处的位置一阵狂射,但却全部射空了,格林斯达的身手极为敏捷,以宕冥那奇差的射击准头要想击中人家,那更是难上加难,地面上被他打出十几个大洞。 这时空气中闪出一道亮晃晃的光芒,那正是格林斯达的离子光刀,宕冥一个猝不及防,胸甲已被重重地砍了一刀,他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未站稳,整个人竟摔倒在地。 “死吧,人类垃圾,敢闯到奥罗帝国来,这儿便是你的坟墓!”格林斯达狰狞地吼叫起来,手中离子光刀高高地举起,准备朝宕冥的机头座舱重重地砍下去,这回轮到宕冥生死命悬一线了。 旁边的天娜虽然眼睛看不到对方位置,但幸好格林斯达使出离子光刀,空气中闪耀发光的刀锋正暴露了他的位置,天娜见宕冥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什么,抬手就是一枚穿甲弹射去,之所以要用穿甲弹,那是因为只有穿甲弹才可以瞬间给予格林斯达重创,若是用机炮就算能击中格林斯达,却也无法将其重创,若他仍执意要砍下那一刀,宕冥可就一命呜呼了,为了保险起风,天娜决定冒险一试,她也知道,如果格林斯达没有避开被挨上这一炮,寻炸开的机甲碎片肯定也会伤到宕冥,毕竟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若是有碎片击到宕冥的机头座舱,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格林斯达反应极快,他虽然举刀砍向宕冥,但心思却全然放到旁边的天娜身上,他一风到天娜举起火炮要用穿甲弹射他,他这一刀也不敢砍下去了,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天娜的穿甲弹也射到了,险险地从他胸甲前掠了过去,一直射入对面通道口,轰地一下就炸塌了整个通道口。 格林斯达暗呼幸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隐身了,天娜看不到自己具体的位置,只能通过手的离子光刀来猜测,这一炮打过来自然精确度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再加上自己及时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锋头,这才躲过一劫,他对天娜极为忌惮,不想与之正面交锋,想通过打击宕冥来间接打击天娜,他看到天娜再次举起火焰要向他发第二枚穿甲弹,急忙跳到一边去,也举起火炮向她射击,不过他同时也打开火箭炮口,向刚刚披起的宕冥连射三枚火箭弹。 轰地一声,天娜的穿甲弹与格林斯达的穿甲弹竟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猛地炸开了,双方也被巨大的爆炸给震憾住了,全都不由自主地滚到地上,而击向宕冥的三枚火箭弹,宕冥虽然闪得快,但还是慢了半拍,被其中一枚火箭弹击中了腿部,立刻整条机械腿被炸飞。 宕冥驾驶的机甲顿时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的震荡几乎要将他震得晕死过去,另两枚火箭弹虽然射空了,但却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炸开,破碎的石块和凌厉的冲击波将他的机甲撞得在地上翻了几翻,脑袋撞到视窗钢化玻璃上,竟将玻璃撞破,他几乎要从机舱里给弹了出来。 天娜见宕冥遇险,不禁又急又气,冲着格林斯达大吼道:“格林斯达,你这个浑蛋,如果你敢伤了宕冥,我就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说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举起火炮又要向格林斯达射破甲弹。 格林斯达见宕冥只是受点皮外伤,并无多大性命之忧,便暗呼可惜,如果刚才能将宕冥击毙,那此时天娜一定会发疯发狂心寸大乱,那他的胜算就大了许多,而这下天娜正急在心头,心寸却并未大乱,打起来疯狂不要命,他便感到极为吃力被动,只得暗呼倒霉,惹上了这个疯女人。 他急忙闪到一边,躲过天娜那枚破甲弹,隐入空气之中也不再主动攻击,而是以静致动,静观其变,天娜虽然通过道心种魔可以感知对方的方位,但却始终比不上目视来得实在具体,她也敢贸然攻击让对方恼羞成怒反攻宕冥,此时宕冥受了伤,她心里十分焦急,也顾不上去打格林斯达,忙跑了过去查看宕冥伤情。 “我没事,只是撞了一下玻璃,流了一点血!天娜,你要小心格林斯达,这浑蛋躲在暗处,我们明处十分被动,你不要过来,我们在一起正好给他可趁之机,如果他用火炮覆盖我们,那我们可就吃大亏了!”宕冥见天娜要奔过来,急忙摆手阻止她,道,“我现在动不了,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别管我,打败格林斯达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可……可是你的伤……”天娜见宕冥坚决地摆手不让自己上前查看他的伤情,又是着急又是担忧,道,“我不放心,如果你有什么,我也没法子……活下去了!”说着,眼泪哗地一下就淌了下来。 “天娜,现在还不到说安慰话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打败格林斯达,救出谢晴空,你……你不要再用穿甲弹打他了,那实在是太危险了,会误伤到谢晴空,还是用离子光刀吧!”宕冥见天娜眼睛通红,生怕她头脑一发热就什么也不顾,到时不要把格林斯达打死了,连谢晴空也捎带在里面,那回去怎么交待啊?他心里一着急就连忙提醒道,“我在这边很好,虽然不能动,但还是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别管我了!最好能让格林斯达也用离子光刀,而不是用火炮导弹,那样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在这地下大厅里可就悬了!” “宕冥,你提醒的极是,我不会再用火炮了,刚……刚才我实在是太急了,什么也不想,就想着一弹击爆那个浑蛋的脑袋,却没想到谢晴空在里面也有危险!”天娜点了点头,见宕冥只是头上破了一点也没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抽出离子光刀,道,“宕冥,你就好好地呆在那儿看我怎么宰了格林斯达那个浑蛋吧!” “想和我比刀快吗?”格林斯达哈哈大笑道,“可惜我的弹药十分充足,等我全部消耗完毕之后,再和你比比刀法吧!”他说着便举起机炮对天娜一阵猛扫,但天娜动作极为灵敏,一感到空气中隐约有波动痕迹便急忙跳到一边,同时举起离子光刀冲上去向射出机炮的位置砍去。 “该死,你的动作很快嘛!”格林斯达见对方早有防备,一个跃身便避了过去,而且疾速扑到跟前,一刀直斩自己的机头座舱,不由大惊失色,此时在近距离,机炮反而没有离子光刀好使了,他急忙退后一步,也拔出离子光刀,横在胸口,挡住了天娜凶猛的一刀,只听“咣”地一声,空气中闪耀出一连串的火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格林斯达操纵的隐形机甲,天娜立刻明白过来,只要受到碰击,格林斯达的隐形机甲就会失效,如果每次都和他刀对刀碰撞,那格林斯达便无法陷去身形,他的优势便不存在了。 “格林斯达,原来你的所谓隐形伎俩也就这些啊,真是让我感到好笑,我倒要看你还怎样隐形?”天娜见对方现出原身,不由嘲笑道,“这你可死定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 “即使不隐形,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天娜小姐,你太自大了!”格林斯达又气怒,将天娜挡开到一边,举起离子光刀左三刀右三刀狠狠地向她斩来,空气中交织着离子光刀炙眼的光芒,整个空气都被凌厉炽热的刀锋切割地兹兹作响,就好象布帛燃烧起来一般。 “好快的刀,没想到你武功不怎么样,但操纵人型机甲却有这么一手,佩服佩服!”天娜哈哈大笑,左闪右避,竟一一地化解了对方凌厉凶猛的攻势,待见其刀势趋弱,便出刀突然斩向格林斯达的双脚,在她看来只要砍中了格林斯达的双脚,他便轰然倒地无法动弹,再要收拾他主轻而易举。 格林斯达见对方目标是自己的机械腿,不禁心中大惊,舞出一阵刀幕,身形向后飞退,他以为这样就能挡住天娜的疯狂攻击,却没想到天娜动作更快,只一刀就格住了他的刀幕,同时飞起一脚踢到他的机甲胸部,因用力过猛,他竟站立不住,轰地一声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娜举起离子光刀向他的机头座舱砍去,他见了急忙举起左手机械护盾护住机头座舱,却没想到天娜志不在此,见格林斯达只顾护住机头,而将下半身暴露出来,便打开机腹上的火箭炮口,以近距离方式猛轰对方的机械腿。 只见一道夺目光芒飞射而出,一下子就击中了格林斯达的机械腿,轰地一声便将其炸成两截,格林斯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到下半身机甲猛地震了一震,等他收起左手机械护盾才知道自己机械腿已被炸断,不禁又急又气,道:“天娜,我要杀了你!” 他也打开机腹上的火箭炮口对准天娜就要射击,但天娜反应更快,一刀就将他机腹下的火箭炮口全部砍断,格林斯达又要举起右臂机炮对准天娜机头座舱一阵猛射,天娜见来不及躲开,便举起左手机械护盾挡住面门。 “啪啪啪”一连串射击声传来,犹如爆竹炸响一般,这连串的机炮在近距离打在了天娜的左手机械护盾上,剧烈的震动让她在座舱里都感到颠簸不止,但震开的弹片却反弹到格林斯达自己身上,他的周身机甲也被打出道道弹坑,格林斯达见状只得停止射击,天娜立刻扑上去一刀重重地砍在了他的机甲颈部,只一刀将他的机头座舱给切了下来,滚到地上。 “格林斯达,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活的机会,不过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天娜见格林斯达被困在截断的机头座舱之中,立刻收起离子光刀换上右手机炮直接指着座舱里的格林斯达,道,“嘿嘿,不是我狂妄自大,实在是你的水平太次了,我只勾一下板机,你就变成一滩死肉!” “你……你想怎样?”格林斯达脸色苍白无比,狠狠地瞪着天娜手中的机炮,道,“你不敢勾动板击,你若打死了我,谢晴空也死定了!”说着,他从驾驶座上爬了出来,到后座打开储物仓,将里面被电磁铐锁住的双手的谢晴空推了出来,拔出刀子比住她的咽喉,狞笑道,“我还没有输,你如果有胆就开心啊,我不怕死,就不知你怕不怕这个小丫头死?反正我的命已经交给了吾皇陛下,在为陛下宣誓效忠之时已置生死不顾,你要胁不了我,如果不收起你的机炮,那我这把小刀会慢慢地幕这个小丫头的喉咙,我不知道她的命会不会硬到喉咙被割开还能存活下去,你要不要试试看呢?” 天娜脸色不由变了,恨恨地瞪了格林斯达一眼,骂道:“你可真是无赖,是个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像你这种人渣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我们奥罗帝国的耻辱!” “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屑成为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吾皇陛下御前的忠实仆人!你的言语激将不了我!我对奥罗帝国的忠诚可比你来得实在,我可不像你,不但背叛了奥罗帝国,引人类奸细进入帝国的领地,还背叛吾皇陛下,违抗圣旨,你才是我们奥罗帝国的耻辱!” 格林斯达反唇相讥,冷笑道:“我说过快把机炮放下,我看到有人用这个指着我,手会哆嗦,一哆嗦我的刀子就会做出什么事来连我自己都不好说了,如果你还想这个小丫头毫发无伤,最好乖乖地听我指令行事,我可没有什么耐心,你也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莫及!”说着,他将刀轻轻划了一下谢晴空的脖子,虽然只割出一层皮,但鲜血一下子淌了出来,天娜在旁边年地不由惊叫起来,手上的机炮急忙收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地离开机甲,我不想说第二遍,你也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格林斯达见天娜收起了机炮,不由欣喜万分,知道她能妥协第一次必能妥协第二次,于是便将刀子更紧地逼住谢晴空,道,“快点下来,你呆在机舱里面让有很不安全的感觉!” 天娜恨得直咬牙,不但没有从机舱里出来,而且还重新举起机炮对准格林斯达,怒吼道:“格林斯达你这个浑蛋,你再敢对我趾高气扬的,我一炮就轰了你的脑袋!” 格林斯达见触怒了天娜,深知这位郡主小姐一旦发起飙来可是谁也阻止不了,真要是不计后果地将自己连同谢晴空一起崩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虽说有一个垫背,但格林斯达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他如何甘心这样死去,天娜的机炮一举起来,他便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躲入谢晴空的背后,过了好久才小心地探出头,哆哆嗦嗦道:“郡主小姐,你……难……难道也不想要这小丫头活了吗?我一条贱命不要紧,死了就死了,有……有个垫背也死得不冤!” “你再说,再说!看我不一炮崩了你!”天娜气极反笑道,“你以为能要胁得了吗?大不了连她也一起杀了,还怕向阿月交不了差?你当我是谁啊?我可不是观音菩萨,你这鬼样我看了就有气,再罗七八嗦一句,你看我敢不敢将你大卸八块?本小姐可是吃软不吃硬!” 格林斯达脸上的汗水顿时淌了下来,他知道这位郡主小姐发起狠来连她父亲多利安伯爵都会感到头痛,不过他听到对方说自己“吃软不吃硬”这五个字,眼睛不禁一亮,急忙道,“郡主小姐,要不然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你放了我,我便放了这个小丫头,大家都不吃亏!反正你的目标也是救她,对于我这个无名小卒,杀不杀都不上你的心思,又何劳郡主小姐您耗神耗力来杀我呢?这样结局对大家来说岂不是皆大欢喜啊?” 天娜怒气未消,依然举着枪炮恶狠狠地对着格林斯达和谢晴空,冷笑道:“我为何要与这等肮脏龌龊之辈做交易?与你交易我都怕弄脏了我的手,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郡主郡主地喊个不停?”说着仍然不放下手中的机炮,格林斯达看了不禁傻了眼,他知道这位郡主小姐一旦发起脾气来可是一时半刻不会消停的。 “天娜,我看就算了,只要他放了谢晴空,我们就不杀他,也放他走吧!”一边的宕冥突然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僵在当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劝道,“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他,不急于这一时,但谢晴空的命就只有一条,这不仅是给谢月有个交待,而且我们去开罗金字塔也需要她的帮助啊!” 天娜抬头看了宕冥一叟,又看了格林斯达一眼,沉默了好半天终于才将机炮放了下来,对格林斯达道:“算你走运,要不是宕冥开口替你求饶,这一回你可就死定了,你把谢晴空放了,我就放了你!” “不不,还是你放了我吧,我一到安全的地方就放了这个小丫头!”格林斯达见天娜态度有松动的意思,不由大喜,但他听到天娜要自己先放人,就有些紧张,怕放了人之后小命更加不保,于是便急急道,“如果我放了她,你再打死我,我岂不是冤大头?这种亏本买卖我可不干,宁愿拉她作垫背一起死好了!”他知道宕冥在身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谢晴空死去,于是便又将谢晴空推到了自己的身体前面。 “好小子,给你脸你不要脸啊,那我就不用与你罗嗦了,干脆一枪崩了你,看你还敢和我讨价还价?”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马上拔出机炮再次对准格林斯达作要射击状,这呆把格林斯达吓坏了,整个人都缩在谢晴空身后不敢露出头来,天娜要动起气来,就是阎王老爷都要心惊胆战的。 “天娜,不要小孩子脾气了,我们就先放了他又何妨?如果他敢对谢晴空不利,我们还制不住他吗?”宕冥见双方又要谈崩,急忙上前劝解,他倒不担心格林斯达会使诈,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机甲可与己方相抗,他倒担心天娜倔脾气一发作十匹马都难以拉回来。 “不行,我从小到大与人谈判都没有吃过亏,最多大家一起放,否则我不干!”天娜板起脸来,很不满道,“宕冥,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是帮他还是帮我啊?怎么处处替这个浑蛋说话?”天娜转过身来对格林斯达凶神恶煞地吼道,“格林斯达,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要嘛我们一起放,要嘛你就作枪下之鬼,我宁可连阿月姐姐一起崩了,也不会让你这个人渣占到便宜!你要交易就交易,不要交易那我也不客气了。” 格林斯达变了脸色,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盘算着对方话中的可信度,他看了看宕冥,发现连宕冥也无可奈何便知谈判已经到了关头,如果不早作决断,那等天娜勾动板击那自己小命才真正算完了,他急忙道,“郡主小姐,你真的不杀我吗?我若放了这个小丫头,你会肯放走?” “自然会放你走!好话不说第二遍,你想清楚了没有?不要罗罗嗦嗦个没完,我可没时间听你唠叨!”天娜一脸的不耐烦,道,“再给你三秒钟,到中籽还不做出决定,那我就替你做决定了!”她说着摇了一下机炮以示威胁。 格林斯达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他不等天娜喊“三二一”,便急忙道:“我同意一起放人,不过得给我备辆浮翔车,只要上了车,我马上就放了这个小丫头,我们就谁也不欠谁,怎么样?” 第七集 追之卷 第一回 不和 宕冥生怕天娜还要挑三捡四,便抢着替她道:“那也好,地面上有一辆浮翔车,我们上到地面上你挑一辆开走,将谢晴空留给我们,大家交易就算完成了,日后再见谁生谁死,就以后再说!” “正该如此!”格林斯达见天娜脸色并好看,急忙抢着回答道,“那我们就赶快挑一辆浮翔车吧,我也好将谢晴空留给你们,我们俩不相欠,日后再见,即使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用有所欠疚!” “欠疚?不杀了你,我才感到欠疚!”天娜气得脸都胀红了,又要冲上去打他,宕冥见了急忙伸手拦住,道,“我们只是让他暂时活一些时日,下次再遇上他,便是他的死期了,犯不着现在就动手,谢晴空还在他的手里,我们杀一个小喽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若因此让谢晴空受到伤害,会影响到我们此行的任务,格林斯达有的是时间可以杀,我们迟早还要与他相逢!” 天娜恶狠狠地瞪了格林斯达一眼,冷声道:“好,这次我就暂且不杀你,你给我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否则就是你的死期了!”她用拇指在咽喉上比划了下,格林斯达见了不由寒毛耸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外面有辆浮翔车,你就乘它离开吧,只要你放了谢晴空,我们就不追你!”宕冥见格林斯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禁厉声道,“但你要给我注意了,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你将死无葬生之地,你最好祈祷谢晴空没有什么事,要不然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将作废!” 格林斯达又惊又恐,但却又不敢说什么,他押着谢晴空来到了地面,一下子就看到了宕冥所指的那辆浮翔车,可是感情上又不愿接受那辆浮翔车,他不想让宕冥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他转身看到街角处有一辆红色浮翔车,便走了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见到宕冥和天娜并没有追来,不由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身边的谢晴空,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把谢晴空一起带走,不知宕冥和天娜会不会追上来? 然而这个念头一闪过他便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天娜已将巡航飞弹对准自己,如果还不放谢晴空,这一弹飞来,十个格林斯达也都报销了。 他看到天娜那愤怒而犀利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急忙将谢晴空推出车门,大喊道:“我现在就放了这个人类垃圾,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现在该轮到你们履行诺言,不能再追我!”他还没说完,便加大油门让浮翔车腾地而起,呼地一声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飚射而出,上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街道之中,只留下上谢晴空痛苦的呻吟声。 天娜正要飞身向格林斯达追去,但宕冥阻止了她,道:“还是先看看谢晴空的状况吧,她好象受了伤,格林斯达日后再追,我们不能再分散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再把精力浪费在格林斯达身上,我们还要赶紧赶到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不要让那浑蛋再干扰我们的行动!” 天娜看着格林斯达扬长而起,想追却被宕冥拦住,不由跺了跺脚叫道:“都是你有理,都是你有理,放跑了那个浑蛋,我心里可实在不甘心,宕冥,你的心就是太好了,如果换我是他,马上就反脸来对付我们,什么承诺不承诺,都去见鬼吧,那只是哄小孩子的骗人玩艺,你干什么还那么当真呢?” “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兑现,我不管对方是天使还是魔鬼!”宕冥有些不悦,感觉天娜的话在隐隐地刺伤了他的心,他是个有原则有是非观念的人,他也是个守诚重诺的人,他喜欢天娜,自然希望天娜也能像他这般诚实守信,但现在他却感到他俩的性格实在是格格不入,甚至十分矛盾,因此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他仍然想改变天娜的价值观,便道,“天娜,你放心,下次碰见他,就算你不杀他,我也要杀了他,但现在不行,我们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半分也收不回来,半分也不能收回来,那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明白吗?” 天娜鼓足了大眼睛,瞪着宕冥好半天,这才慢慢放柔目光,轻叹一声道:“这年头像你这样好心肠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认真,也这么守信,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格林斯达就让他去吧,反正以后的时日还长着了,将来再遇上收拾也不迟!”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不止。 宕冥见天娜想通了,也不禁高兴起来,见谢晴空还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便急忙叫道:“我们快过去看看她吧,这儿还残留着不少卡杜莎士兵,你就替我警戒一下,不要让他们趁我们不备偷袭了,你把谢月叫来吧,我们救了她的姐姐,她也可以安心了!”他打开机舱的盖子,从里面跳出来直接就奔向谢晴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见谢晴空仍然迷迷糊糊意识仍未清醒的样子,急忙取出水瓶在她脸上洒点水,好让她能够清醒一下。 天娜宕冥急匆匆地奔过去扶起谢晴空,有些不高兴,但她也不敢擅离职守,只得呆在一边警戒,如果有卡杜莎士兵发射单兵火箭弹,那暴露在外面的宕冥和谢晴空便有生命危险,她可不敢冒这个险,不过她倒是可以将谢月叫来替她警戒。 事不宜迟,她马上联系上了谢月,此时谢月还在半空中警戒,她也看到城中一辆浮翔车疾速地向城外飞去,她并不知道里面是何人,只是朝那方向射了几炮,那浮翔车左拐右躲倒是灵敏异常地躲避了过去,谢月见打不中那辆浮翔车,不免觉得奇怪,她膨胀的好胜心让她追了上去,如果就这么让那猎物从眼皮底下溜走,那她晚上睡觉都会睡不着,不过她才追一阵,这时天娜便发来信号联系。 “阿月,阿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是天娜,我是天娜,快报告你的方位,快报告你的方位!”传音器里传来了天娜焦急的声音,因为急促,声音有些刺耳,不过这倒让谢月一下子反应过来。 “我是阿月,我是阿月,我现在在城市上空,随时听候小姐的吩咐!”谢月听到天娜急切的呼叫,不敢有所怠慢,急忙停止了追击,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浮翔车离开克拉克依镇,不免觉得大为可惜,不过小姐的命令更重要,她也只得放弃追击,如果她知道那浮翔车里坐的正是格林斯达,估计她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也不会这么眼睁睁地放格林斯达扬长而去,即使是天娜让她速回,她也要在追上去杀死格林斯达之后,才会回来复命,只稍想一下格林斯达那浑蛋竟敢将自己的姐姐扣为人质要胁,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阿月阿月,我们已经救下了你的姐姐,你快过来,我们在北边的大街上,你飞过来就可以看到我们,你姐姐好像受了伤,宕冥在进行救治,不过好像并无大恙,你快过来给我们警戒一下,这儿有很多卡杜莎残兵,他们可能会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你得替我们把好哨!”天娜在传音器里急切地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谢月急忙按照天娜说的,迅速向北边街道飞去,飞了几秒钟便看到了大街上的天娜和宕冥,也看到宕冥扶住谢晴空,她看到谢晴空气色渐渐变好,这才放下心来,从空中落了下去,对天娜道,“小姐,我来了,这儿有我警戒,不会让卡杜莎残兵趁乱袭击我们!” 天娜见谢月这么快就赶过来,不由大喜过望,道:“阿月,你就替我警戒了,我下去看看你姐的状况,应该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她不待谢月说感谢之类的话,便打开机头座舱的舱盖,人从里面钻了出去,三下两下便跳到了大街上,向宕冥走去,见宕冥小心呵护着谢晴空,不由拉下脸来,一脸的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她总不能去阻止宕冥救护谢晴空吧?这样也太没有面子了,而且还会被宕冥嗤笑。 谢月看了一下天娜,不禁摇了摇头,苦笑,她也知道天娜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姐姐谢晴空的伤势,而是在意宕冥的举动,见宕冥与别的女孩如此亲近,不免醋劲大发,便上前去监督,虽然并不敢阻止,但至少他俩见有个大灯泡在旁边,自然也不敢做出什么亲密举动来,但这回天娜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宕冥救护谢晴空完全没有任何的私心,他心里仍然喜欢着天娜,虽然天娜身上有种种的不足和毛病,但这却不足以让他改变对天娜的喜爱,而天娜却体会不到宕冥真正的心思,她还在为刚才与宕冥口舌之争感到担忧,生怕因此触怒到了宕冥,从而疏远了她,也只有太爱极了,她才这么在乎宕冥一举一动。 宕冥见谢月站在边上火辣辣地瞪着他,一开始也不怎么在意,但时间一长他便感到奇怪,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天娜一眼,道:“天娜,你怎么了?好……好像不是很开心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天娜知道自己失态了,勉强地堆起笑容,走上去将谢晴空扶过来,给她喂水,道,“还是让我来吧,我们女孩子更细心,哪像你们大男人粗手粗脚的!”说着,便将宕冥推到了一边去,让他尽量离开谢晴空,好让他们隔得开开的,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那么妒忌谢晴空。 宕冥被天娜推到了一边,一开始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天娜不知她想干什么,但见到她笨手笨脚地将水喂到谢晴空嘴里,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天娜,你的手脚好像并不比我麻利多少啊!” 天娜回头瞪了宕冥一眼,撅起嘴角不高兴道:“再怎么说男女也是授受不亲,你刚才那样贴近谢晴空,成何体统?阿月在边上看了还不取笑你?你一个大男人还是站在边上替我们警戒才对!” 宕冥听了天娜这么一说,立刻醒悟过来,知道刚才的举动让天娜感到很不愉快,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道:“嘿嘿,你说的倒是不错,让你来确实更妥当一些!” 这时谢晴空悠悠地醒了过来,见是天娜在给她喂水,不由警惕地看着对方,她与天娜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她是谢月的姐姐,而谢月又是天娜最亲密的侍女,但毕竟她是人类,而天娜是变种人,双方曾经敌视上百年,也打了上百年的仗,彼此的隔壑没那么快就消解,她不喜欢天娜,正如天娜不喜欢她一样,因此她一醒就发现天娜正气鼓鼓地救护她,不禁感到又是吃惊又是难堪,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你醒啦,那就没事了,那很好啊,也不用我们再担心什么了!”天娜见谢晴空醒了过来,也没有了兴趣再救护她,便将她放在一边,道,“你可能要乘阿月的机甲了,我们只有三台云式III型机甲,没有时间再返回山谷去给你拼造第四台云式III型机甲,你就只能将就一下吧!” 谢晴空很不快地扫了天娜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她看到宕冥在边上,便问道:“你们杀死了格林斯达了吗?”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不禁耸了耸肩膀,接着道,“那个浑蛋在哪里?我想看到他的尸体!” “我们刚刚放他走了!”天娜漫不经心地看了谢晴空一眼,淡淡道,“为了救你,我们只能这么做,否则那个浑蛋才不肯如此慷慨地放了你,宕冥与格林斯达承诺过,只要他放了你,我们也放了他!” “你……你们不会真的放了他吧?你们真的放了他?”谢晴空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问道,“不……不会吧,你们就……就为了救我而放了他?”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有什么错吗?难道要将他连同你一起杀死才算好吗?你要知道他当时可是将刀子压在你的脖子上,如果我们不放他走,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能活下来倒应该感谢我们才是,而不是这样大呼小叫地置疑我们为何放走格林斯达!”天娜见谢晴空又气又急的模样,不免有些来气,冷笑道,“你还想怎么样?让他一刀宰了你,你才开心吗?这如果还要怪我们,那就实在太可笑了,我们救人别人非但不感谢,还要置疑我们举动!有趣,真是有趣啊!”她并不喜欢谢晴空,也看不惯谢晴空心高气傲的样子,有心想煞煞她的气焰,便毫不客气道,“真不知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做会让你满意?反正我们是尽力了,救你下来总不会有错吧?” “我不是责怪你们救我,我也很感激你们救我,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会不珍惜呢?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谢晴空见天娜在一边说风谅话,不免有些生气,但仍忍耐下来,看了看宕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何不去将他捉下来呢?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他逃走吗?” “我们与他有过承诺,他放你,我们便放他走,不再追他!”宕冥生怕两个女人又开始口角冲突,急忙抢上前说道,“这是我的决定,天娜并不同意,但在我坚持之下也只好同意我这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要换是我,什么承诺不承诺的,也没有比当场宰了那个浑蛋来得痛快!”天娜一想到这么快就放走了格林斯达,不免也来了气,瞪了宕冥一眼,道,“都是某人的好心做的祟,有什么办法?” “那就糟糕了,如果格林斯达跑了,我们又要有一番波折!”谢晴空看了看宕冥,不由大摇其头,道,“格林斯达真是我们命中的劫数,我们这一行又得围绕他展开了,这个浑蛋倒是机巧得很,很会察颜观色,知道你心地善良,便利用你这一点侥幸逃脱性命!” “怎……怎么回事?”宕冥见谢晴空一副沮丧的样子,也有些着急,问道,“晴空,格林斯达跑了就跑,我们将来迟早还会遇上他,那时再杀了那个浑蛋也不迟啊!我们这一行可不是为了杀那个浑蛋而来,我们还要赶到开罗金字塔去打开月球门,这才是我们此行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我们这一行就是为了赶到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可……可是我们拿什么来打开月球门呢?”谢晴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仍在不住地摇头,看着宕冥,继续问道,“我们拿什么来打开月球门呢?” 第二回 争议 “不就是四大法件吗?天娜体内的舍利珠,我的金刚杵和明寐交给我保管的金刚橛饰件,以及谢月与你的一对金铃挂……”宕冥话还没有说完就不禁张大了嘴巴,后面的话半天也说不下去,他突然想到格林斯达不正也知道他们这四大法件是打开月球门的关键吗? 如果缺少了一件法器,那他们再怎么样努力也根本无法打开月球门,但是如果格林斯达把谢晴空的那只金铃挂坠给夺走了,那他们照样也无法打开月球门,而失去了谢晴空的金铃挂坠,他们再去开罗金字塔就已毫无意义了,除了将格林斯达奔赴的金铃挂坠再夺回来,他们已无第二条捷径可走。 难怪谢晴空在得知放走格林斯达之后会感到如此震惊和失望,宕冥也觉得满嘴的苦涩,本以为这一波折已告一段落,却没想到金铃挂坠落入格林斯达手中,他们又得重新继续再对格林斯达追击了,看来与格林斯达的缘份还真是不浅啊! “我就说了,人善被人欺,宕冥,你真是太老实了,老实人就要多经受磨难!”天娜听完谢晴空那一番解释,也不禁大呼可惜,她瞪了宕冥一眼,道,“宕冥,后你就听我了,要是再像你那么善良,我们这辈子都到不了开罗金字塔,还得被格林斯达牵着鼻子团团转,与他进行永不停息的猫捉老鼠游戏!” 宕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便闭上嘴巴,也不想触这个霉头,放走格林斯达是他的决定,也是他的错,他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格林斯达的离开让他们不得不再次踏上追踪之路,耽搁了去开罗金字塔的时间,也浪费了大家的精力,他自然感到很抱歉,天娜脾气直来直往,一下子说到他的痛处,他也只好认了。 他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谢晴空,道:“不用担心,他跑不远的,我相信这只是我们这番旅途的一个小小的坎,一下子就可以跨过去,不算什么!” 天娜变了脸色,她感到谢晴空话中有话,似乎在针对着她,待要发作,但又不知怎么发作,因为谢晴空已将话说得既圆满,又圆滑,她还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讽刺,如果发作起来还不被扣上破坏团结的大帽子啊?她才没有那么傻,不过她也气难消平,抱起手臂气鼓鼓地瞪着谢晴空。 宕冥见气氛有些僵硬,两个女孩在暗中相互较劲,表面上好象是对着他而来,其实却是在相互走讽刺对方,他感到既尴尬又无奈,只得岔开话题道:“晴空你说得不错,我们要团结一致!对了,阿月,你当时在半空中监视全镇的状况,有没有看到格林斯达从镇上逃出去啊?” “没有啊,如果我看到他,哪里还能让他活命,一炮非把他轰上天不可!”谢月在云式III型机甲里看着下面三人你来我去针锋相对的争吵,不禁觉得有趣,也不打扰他们的兴致,突然听到宕冥在问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赶快道,“主人,格林斯达是怎么逃出城去的?” “他乘一辆浮翔车离开的,阿月,难道你就没有看到一辆浮翔车向北边开去吗?”天娜见谢月茫然的样子,也不禁感到奇怪,道,“真是奇怪了,那浮翔车可是很大的目标,你机上的探测器连一条狗都可以探测到,如何会扫描不到一个快速移动的浮翔车呢?” “浮翔车?不……不会是一辆红……红色的浮翔车吧?”谢月心中一动,马上就想到当时不正有一辆红色浮翔车发疯似地向北边离去,她还上前追赶了一阵,打了几炮差点就打下来了,如果再给她多一点时间追赶,可能那辆浮翔车就跑不掉了,可是当时天娜正好通过传音器把她给召唤过去,让她不得不放弃追击,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喽罗,自然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注意那浮翔车,可是经天娜这么一提,她想起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地追上去击落浮翔车便感到大为的后悔。 “对,就是那个红色浮翔车,怎……怎么你见过?”天娜点了点头,但看见谢月既惊奇又懊恼的样子,不免感到有些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眼睁睁地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吧?” “就是眼睁睁地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谢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谁知道那里面坐着的正是格林斯达啊?我还以为是普通的卡杜莎士兵,还追了一阵向他开了几炮!” “那击落了没有?”谢晴空听了,也不由充满期待的口气问道,“如果击落了,阿月你可就立下了大功了!” “没有,那家伙车技好得出奇,也怪我舍不得用尽对地导弹,而是用机炮射击,几次三番让他避了过去,本来是可以追上的,但这时天娜小姐正好通过传音器把我给召唤过去了,我便停止了追击,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吓破胆的小兵,就任由他而去,却不料漏网的却是格林斯达这条大鱼,要是早知如此,就是抗命不遵我也要追上去击落那辆浮翔车,将格林斯达那个浑蛋轰成麻蜂窝。”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天娜听了不由也跟着苦笑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天救格林斯达一命,要让我们再多受些磨难,又有什么办法?该认命的时候就认命吧!不过我们还是有机会追上格林斯达那个浑蛋,他并没有逃得太远,他向北边逃去只能进入埃及郡,那可是我地盘,那浑蛋若真的进入了我的盘,那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要捉到那浑蛋可就轻而易举了!” “到了埃及郡,你不就可以召唤你的蔷薇军团吗?有她们协助,一百个格林斯达也逃不出掌心!”谢月也跟着应和道,“小姐,我就怕那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赶向埃及郡,他向北逃去,到库勒卜之后,再穿过努比亚沙漠到达红海岸边,然后再坐船远走他乡,我们可就追不到他了!” “阿月,你提醒得很是,那浑蛋必定想赶到库勒卜,不过我们可不能让他朝努比亚沙漠方向逃,真要给他穿越了沙漠到了红海岸边,那可就麻烦了,那里可就不是我们的地盘,要是他再召来卡杜莎部队或是死亡先锋组织其他成员,或是将金铃挂坠托付给别人,那才真正是糟糕透顶!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赶过去吧,他的浮翔车没我们的云式III型机甲飞得快,也许用不着赶到库勒卜,我们便可以将他截下!”宕冥心中一动,急忙道,“还等什么呢,我们这就出发!晴空,你坐阿月的机甲,天娜,我们这就走吧,别再错过了时机让格林斯达那个浑蛋逃走了!” 天娜和谢晴空应了一声“是”,便上了各自的云式III型机甲,谢晴空见这云式III型机甲极为先进,她便好奇心大起,非要坐在副驾驶座上,而且要让谢月手把手地教她,这下子可就落在了后面,天娜和宕冥在前面领路追赶已经离去多时的格林斯达,不过这也让谢晴空在很短时间内就熟悉了云式III型机甲的操作。 当宕冥四人飞出克拉克依镇时,从突然冒出十数个卡杜莎残兵,他们趁宕冥背对着之机,趁机发射单兵火箭弹,不过他们才刚一冒出来就被云式III型机甲上的探测雷达发现,天娜可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用火炮直接就覆盖那些卡杜莎残兵的掩体,立刻便将他们打得肢离破碎,血肉横飞,而他们发射的火箭弹也被性能极好的云式III型机甲巧妙地避过了,宕冥看到那些卡杜莎残兵几秒钟之内就被炸死,不由摇了摇头,叹息道:“何苦呢?如果不冒头出来安安心心地躲在掩体里,那就不会自取灭亡了!” “卡杜莎士兵还有一口气便仍要继续战斗下去,否则他们也不会成为我们奥罗帝国的精锐,皇帝陛下最新信的部队之一了!”天娜不置可否,对那些卡杜莎残兵的死却没有任何的同情,道,“他们生来就是战士,生来就是为了战死,这样结局对他们来说是荣誉无比的,能死在你的敌人手里并不可耻!” “那如果有一天你在自己的同胞手中,你……”宕冥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这话,但总觉得似乎所有的奥罗变种人都不喜欢他们这一行,也对天娜引他们人类进奥罗帝国的领地恼恨,甚至将天娜视为叛徒,虽然天娜并不在意,但谁又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和焦躁呢?如果连自己的同胞,自己的亲人都不难理解,那对于天娜来说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宕冥一直想进入她的内心,一直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这才会这句小心的试探。 天娜听了宕冥这话,脸色立刻变了,但是她很快便平静下来,淡淡笑道:“如果有一天死在自己的同胞或是亲人手里,那只能说比较倒霉!嘿,不过反正都要死,死在谁手里还不都一样?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的手里,我同样不感到悲伤,我倒希望你也不要悲伤,因为那也许是宿命,我们反抗不了,又何必逆天行事?逆天悲伤呢?” 宕冥黯然地低下头去,不忍再看显示屏上的天娜,但他从天娜那淡淡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寂寞和哀伤的情怀,他已明白天娜内心所思所想,自从踏上奥罗帝国领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同胞们的攻击和辱骂,但她却坚持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她认定的事情一万匹马也难以拉回。 “天娜,你的作为终有一天会被你的同胞们认可的,这只是时间问题!要有信心,不要放弃!”宕冥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显示屏上的天娜,一字一字道,“如果我们能打败外星人,阻止他们邪恶的计划,即使是死了,那也是无量的功德!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你不要为我悲伤,那是我的最好结局,能死在如此伟大的征程中,那是死得其所!” 天娜沉默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道:“宕冥,还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你太小看我了吧?嘿,既然加入了冒险队,我自然已有战死的觉悟,不管死在谁的手中,也不管死在哪里,我都早已毫不在乎!” 宕冥见天娜脸色好转,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现在还能掌控到格林斯达的位置吗?” 天娜冥思了一阵,道:“好像可以,不过……该死,那家伙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法,我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到他,却无法侦测出他的具体位置,看来这个格林斯达学乖了,找到了躲避我的道心种魔的方法!” “算了,反正他也要逃到库勒卜,我们就直奔库勒卜好了,在那儿我们再来截住格林斯达!也许到了库勒卜,格林斯达放松了警惕,倒会让我们有机可趁!”宕冥想了一下,道,“我们的云式III型机甲比他的浮翔车快,我想我们说不定会比他更先到库勒卜,正好可以以逸待劳地等他自动上门来!” “主人,阿月能说话吗?”一旁飞行的谢月突然插话问道。 “当然,你有什么疑问吗?”宕冥将谢月的屏幕调了出来,他看到谢月急切的样子,不禁道,“阿月,你别急,慢慢说,我们的时间还很多,离库勒卜还远着呢,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才到那儿,我听着!” “库勒卜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城市,那里有一个死亡先锋组织的据点,格林斯达若想赶向那儿,肯定会联系上库勒卜其他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出来救援,也许他也猜到我们要赶到库勒卜,让死亡先锋组织里的高手设下陷阱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是不是要慎重一点?” “库勒卜是死亡先锋组织的据点?那个据点有多大?”宕冥的眉头一下子皱得老高,他现在一听到“死亡先锋组织”这六个字便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起来,单单一个格林斯达就给他们造成了如此多的麻烦,要是再碰上一群比格林斯达更厉害的角色,那才是糟糕透顶,以后的路还有得折腾。 “那个据点还不小,是苏丹郡和埃及郡相连的一个中继点,虽然再往北一点还一个瓦迪哈勒法城,但那儿只是驻扎一些卡杜莎部队,并没有什么高手,倒是库勒卜有不少死亡先锋组织的高手在,而且如果陛下真的要阻止我们前往开罗金字塔,也定会讷其他郡的死亡先锋组织来围剿我们,也许正有大批高手赶到库勒卜,阿月说的对,我们可不能太大意了,敌人也许正设下一个陷阱引诱我们往下跳!” 宕冥咬了咬牙,沉思片刻,道:“不管了,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跳进去闯一闯,库勒卜即使真是个死亡先锋组织的据点,我们也要赶过去,绝不能让格林斯达与他们碰面联系,否则他若把晴空的金铃挂坠交给其他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那我们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谢晴空坐在谢月的云式III型机甲的副驾驶座上,一听到宕冥说那金铃挂坠,那我们再想找回来就难上加难了,一个格林斯达好对付,毕竟我们与他交手过,也熟悉他,若换了别人,我们还真不知如何对付了!” “好,我们什么也别争了,什么也别吵了,就一心赶往库勒卜好了!”天娜见大家都想赶到库勒卜及早拦截住格林斯达,好夺回谢晴空的金铃挂坠,便道,“我知道库勒卜的死亡先锋组织负责人叫达卡#8226;杰尔哥尼,他的身手不低于格林斯达,最擅长的是御土术,我不知道他御土术的程度到何等地步,不过格林蒙顿却对他很忌惮,我想他的身手与格林蒙顿相比,应该更胜一筹,我们要小心这个家伙!”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库勒卜好像不只达卡#8226;杰尔哥尼这个高手,多尼莫#8226;西斯宾和奥德赛#8226;克西娅的身手也并不低,他们在苏丹郡的死亡先锋组织中,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谢月插话道,“还有一些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我叫不出名字来,虽然他们没有达卡#8226;杰尔哥尼那般漂亮的身手,但是同样都有一手独门绝技,他们若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也够我们喝一壶的,我们最好能将他们各个击破,才能取得最大的成功!” “那是自然,我们这三台云式III型机甲可不能直接就开进库勒卜城里,那样那些死亡先锋组织的成员就会知道我们前来,格林斯达更不会跑过来自投罗网了,我们得悄悄地进城,把这三台云式III型机甲留在城外某个隐蔽场所,这样才能打城里的死亡先锋组织一个措手不及!”天娜想了一下,道,“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他们各个击破,要是让他们联合起来攻击我们,那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毕竟那里是人家地盘,不是我们的!” “天娜说的对,我们现在也别管格林斯达飞到哪里了,我们直接赶往库勒卜,在他城外找个隐蔽处藏好云式III型机甲,然后悄悄地进城收拾那些死亡先锋组织成员,等收拾完了,格林斯达也差不多到了,然后我们便可以一举将其擒获,那金铃挂坠还不手到擒来吗?”宕冥以拳击掌心,叫道,“就这样没错,格林斯达还以为我们是自投罗网,其实真正自投罗网的人是他!这一回我们可不能再让他溜走了!” “这次再碰到那个浑蛋,我非宰了他不可!”天娜只要一提到格林斯达便恨得咬牙切齿,大声叫道,“宕冥,这次就听我的,不要再对那个白眼狼心慈手软,什么承诺都不如一刀宰了他来得保险痛快!这次若再让格林斯达溜了,我也没有脸再在这块土地混了,要是传出去,全奥罗帝国人都会耻笑我!” “我也要亲手宰了格林斯达那个浑蛋,他居然胆敢扣我做人质,不杀了他我这身耻辱就无法洗雪!宕冥,你就算放了他,我也要追上去杀死他,这一回你就别再救那个浑蛋了,他实在是个渣子垃圾,居然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谢晴空一听到天娜在痛骂格林斯达,也勾起了伤痛,不由怒火中烧,跟着痛骂道,“本小姐还没有这么窝囊过,这回非好好地修理那个浑蛋不可!” “好了好了,我不会再让格林斯达从我们手中逃走的,他就留给你们处理,要杀要剐都随你们好了!”宕冥见天娜和谢晴空仍在怪他刚才放走了格林斯达,从而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不免感到有些歉意,也不想再争辩什么,省得让这两个急性子女孩再次将矛盾聚焦在自己身上,他现在只觉脑袋又胀又痛。 第三回 进城 三台云式III型机甲加大马力向库勒卜飞去,这一路上他们感受到了努比亚沙漠带来的一种荒寂苍凉的景观,燥热的风挟着砂砾在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上横冲直撞,在半空中卷起一阵又一阵炙人的热浪,从半空中往下看,大自然仿佛这里铺上了一张无限宽广的黄色地毯,风一吹就好像有双无形的巨手猛然间提起这宽广无国的黄色地毯一抖动,顿时满天扬起迷蒙浓厚的尘烟。 努比亚沙漠的边缘有条笔直的公路直通向遥远的北方,隐藏在高高低低的沙丘之中,若不是他们驾驶云式III型机甲飞在半空中还能看到这条公路,若是在地面,也许只是隔了一个小小的沙丘他们也不知有条公路就横亘在旁边,宕冥坐在机甲舱头里向远方的沙漠看去,只觉这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总是显着同样一种颜色——黄沙,满眼俱是灼热的黄沙,浩浩渺渺,起伏不绝,宕冥突然感觉,人在其间,是显得多么渺小啊! “库勒卜就在这公路的前方,我们若想抢在格林斯达前面赶到库勒卜,可以抄近路穿过沙漠直扑库勒卜!”天娜见那公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上,便通过传音器对宕冥道,“不过我很奇怪的是,我扫描了整条沙漠公路,怎么就探测不到格林斯达的位置!我的道心种魔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难道他并没有沿着这条公路赶向库勒卜吗?” 宕冥听了也不禁变了脸色,如果真像天娜所说,格林斯达的目的地不是库勒卜的话,那他们这一行就要扑了个空,那后面就麻烦大了,不过反过来说格林斯达如果不走这条公路,还能往哪里逃呢?浮翔车只有在平地上才能飞行得最快,如果离开了公路,想,穿过起起伏伏的沙漠,那他们早就追上了,也不会飞了这么大半天都没有看到格林斯达的踪影。 “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能去往库勒卜,我们探测不到他的浮翔车及他本人,会不会是……”谢月在显示屏中突然插话,但她还没说完,立刻被天娜打断了话。 “阿月,你是说死亡先锋组织已派人接应格林斯达,以某种特别的方法将他接走?”天娜突然问道。 “不……不会吧?”宕冥听了不禁变了脸色,如果真像天娜所说,那情况又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果格林斯达再把金铃挂坠交给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那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 “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主人也别心急,就算格林斯达被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接应走,他也不会马上将金铃挂坠交出去,甚至连说都不会和他们说一下!”谢月急忙安慰道。 “怎么说?”宕冥好奇地看了看屏幕中的谢月,问道,“换成是我,便会交给他人,省得大家都把焦点聚在自己的身上,也好引开别人注意逃得性命!” “可是格林斯达并不是主人您啊!”谢月看宕冥不可想象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道,“格林斯达可比主人自私贪心啊!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指他这一类人!如果他肯将金铃挂坠交给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那岂不是将大好功劳白白地交给别人吗?对于急于邀功的格林斯达来说,这可比要了他的小命还痛苦!他可是几次拼了性命才得到这一宝贝,他还眼巴巴地等着皇帝陛下面前邀功请赏,如此会将此等巨功与他人分享?” “噢,那活该他倒霉,如果他真的如此,那我们倒也不用那么紧张了!”宕冥听了谢月如此一说,便松了口气,道,“看来我们赶到库勒卜去就可以截住格林斯达,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瞧,宕冥,你看到地面上的那辆红色浮翔车吗?那不正是格林斯达驾驶的那辆?可恶,那家伙肯定已经跑了,!”天娜用热源感应器扫描了一下地面上浮翔车,发觉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便不由气得用拳头砸了一下控制台,叫道,“这家伙倒是跑得挺快的,也不知是哪路神仙救了这个浑蛋?” “地面上有一些浮翔车,格林斯达肯定在其中之一,我们要将他们全部击毁吗?”谢月举起机炮瞄准其中一辆浮翔车,问道,“我们比浮翔车快,格林斯达如果还乘浮翔车,那我们就一个一个地射过去,一定可以将他打死在这条公路上!” “那太费事了,而且操作起来难度也很大,我们打死格林斯达并不是主要目的,夺回金铃挂坠才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如果我们每击毁一辆浮翔车都要下去察看里面有没有格林斯达尸体,并且还要寻找小小的金铃挂坠,那岂不是太浪费时间和精力啊?如果打错了,那格林斯达早乘着别的浮翔车跑得没影了,我们岂不是耽搁追上他的时间?”宕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直接赶到库勒卜去为上策,并且我们还得避开这条公路,让格林斯达不知我们其实已经赶在他前面抢先到库勒卜,并等其自投罗网,等捉住了格林斯达,他还不老老实实地把金铃挂坠交出来?省得我们自己寻找,那就太累人了!” “也对,我们就再放过格林斯达这一次,到他前头去拦截!”天娜道,“只是我只稍想一下下方公路某辆浮翔车里躲着格林斯达那个浑蛋,我便气愤难平,这家伙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抓都抓不住,气死我了!” 气归气,但宕冥说的没错,大家都知道只有飞到库勒卜才能真正截住格林斯达,夺回金铃挂坠,她们便按照宕冥说的,离开公路,穿过努比亚沙漠,绕一个大大的弧线圈向库勒卜快速飞去。 过了二十分钟,他们从沙漠中就能看到一座黑色的城市隐隐约约地呈现在起伏不定的沙漠之上,他们急忙加紧飞了过去,在离城外五公里外的某个巨大沙丘后面停了下来,天娜发现云式III型机甲居然可以自动调节外壳色彩,使之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主空中侦察机难以觉察到,便叫宕冥和谢月打开这个自动变色系统,等他们四人从云式III型机甲里出来时,竟发现这三台机甲外壳已换上一层沙漠斑斓色彩,与周围沙丘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如果不走到近处还真发现不了,他们也停止了动力引擎,热源感应器和红外线探测器也完全探测不到它们的存在,那自动变色系统不只是变色,还有强大隐身功能,能使任何探测雷达都无法有效显示它们的存在。 “我们悄悄地进城,你们都别说话,跟着我,我知道库勒卜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的位置在哪里,我们可以给他们突然一击!”天娜把宕冥和谢月、谢晴空招到一起,道,“要小心达卡#8226;杰尔哥尼,他的御土术很强大,不要小瞧了我们的对手,他可是陛下很赏识的高手之一!” “那个达卡#8226;杰尔哥尼究竟长什么样?”宕冥看到天娜如此慎重的样子,好奇心不免被钩了起来,问道,“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可想象不出他使出御土术是怎么样的情!” “达卡#8226;杰尔哥尼是个矮子,像个孩子,但他绝不是小孩,他也许会用小孩的身份迷惑你,当你忽视他的存在的时候,他便会在你身后来个致命一击,他最拿手的就是背后搞偷袭,而且屡屡得手!”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无法与你具体描绘他的长相,因为他有许多张小孩的人皮面具,他几乎每天都要更换好几种小孩的人皮面具,你根本就不知他今天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你也不知他的长相?那方便知道他的长相呢?总不会他的长相没人知道吧?”宕冥不由大皱眉头,忍不住道,“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其内心的阴暗和邪恶可想而知了!” “除了皇帝陛下见过他的长相,没人知道那家伙的真实面目!那家伙曾经发过毒誓,只效忠皇帝陛下一人,所以只能让皇帝陛下一人知道他的长相,如果旁人见了,无论他是多大的官,多强大的力量,他也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死对方,这个世界估计只有死人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他没有亲人吗?难道连他亲人都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再怎么说,他母亲也该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模样啊!”宕冥感到极为不可思议,摇了摇道,“他可真是一个奇怪无比的人!” “他没有亲人,他的亲人都死了,全死在他的手里!他当时为了进入死亡先锋组织,为了向皇帝陛下表示忠诚之心,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家人,甚至连亲戚都不放过,只因为那些人见过他的长相!”天娜冷冷道,“这是一人无比凶残无比冷酷的杀手,你们若发现他,必须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否则受到伤害的将是你们自己!” 宕冥和谢晴空听了不由变了脸色,两人彼此相视面面相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世上还有如此怪诞冷血的人存在,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对于旁人的生命那更是视如草芥了,也难怪他能成为库勒卜死亡先锋组织的负责人,单凭这股狠辣之劲,还真没人可以比得上,他们只一想到要与这种人交手,虽然未必会怕对方,但仍感到一阵寒栗。 “我们进城之后最好别分开,每个人都要在视线之内,因为库勒卜给达卡#8226;杰尔哥尼布置得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关,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可不想在我们之中有人平白无故地丧失生命了!”天娜再次告诫道,“达卡#8226;杰尔哥尼是个狡诈无比的人,他为了杀死对手会不择手段,我们对他可不能心慈手软,宕冥,你再不能以对格林斯达那一套用在达卡#8226;杰尔哥尼身上,否则你要吃大亏了!” 宕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感到有些尴尬,便堆起笑容道:“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对了,你们都穿上卡杜莎战斗服吧,这样可以骗过库勒卜的守兵,这座城市里有一些卡杜莎部队驻守,主要是协助死亡先锋组织执行外围保护!”天娜先给自个儿穿上卡杜莎战斗服,在云式III型机甲里有各种型号卡杜莎战斗服,天娜挑的是沙漠小斑点迷彩战斗服,因为库勒卜城内的卡杜莎士兵穿的正是这种沙漠小斑点迷彩战斗服。 四人穿好了卡杜莎战斗服,便翻过沙丘,悄悄地向库勒卜走去,他们看到公路上飞来一辆浮翔车,便站在路中央拦住那车,车上跳出一个司机,见是四个卡杜莎士兵,虽然忿忿不平,但也不敢冲撞,只是充满狐疑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为何要拦住我的车?你们没有权力……” 天娜往车内瞧了一下,见里面没有格林斯达的影子,不免感到失望,也许格林斯达乘坐另一辆浮翔车还在半途中间赶着,她把那司机招到眼前来,道:“我怀疑你车子里有攻击性武器,我要检查一下!” “你们凭什么检查我?你们只是卡杜莎士兵,又不是城里的守备军,而且我车子里也没有什么攻击性武器,你们……”那个司机声音慢慢地变得大声起来,他以为这只是几个卡杜莎士兵在搞敲榨,便来了气,开始指着天娜的鼻子破口大骂,但他还没有说完话,便被天娜一脚踢中腹部,立刻痛得弯下腰去捧着肚子大叫,他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天娜,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天娜可不客气,一拳打在那司机的额头上,一下子就将其打得晕死过去,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天娜招来宕冥,两人一起将司机抬到后车箱里塞着,四人上了车便往库勒卜城内开去,宕冥坐在副驾驶座上,对天娜道:“真有你的,我还以为你拦车就是为了看看格林斯达有没有在里面,没想到你是想用这车进城啊!” “其实我也想看看们的运气有没有那么好,能一举捕获格林斯达那个浑蛋,,但遗憾的是,他没在这车里!本来我们可以在这路上一辆接一辆地拦住车子,迟早会找到格林斯达,但这样做太冒险了,会惊动库勒卜城内的达卡#8226;杰尔哥尼,若在这时把他们引出来,我们再想抓格林斯达那个浑蛋就很困难,而且也不容易打败达卡#8226;杰尔哥尼!” “我们现在既然到了库勒卜的地界,自然就躲不开达卡那个疯子,与其让他找上我们,倒不如我们先趁其不备给他一个致命一击,除去这个大患之后回头再收拾格林斯达就轻而易举了!”天娜扬了扬眉头,目视前方的库勒卜城,道,“达卡#8226;杰尔哥尼是我们这番必过的坎,我不想留到以后再建,要过不早过!” 浮翔车很快便在城市交通要道上停了下来,两个守备军挎着冲锋枪走了过来,还未走近便大声叫嚷道:“下车下车,全都给我下车,我们要检查你们的车子,全都给我转过身去,双手抱住后脑勺,不要玩花样,否则就打爆你们的狗头!”其中一个胖守卫抢上前来拉开车门,天娜也不客气,一脚就踢了过去,正中对方的胖脑袋,那胖守卫一个猝不及防,被踢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另一个守卫见状立刻变了脸色,举起冲锋枪正要向天娜扫射,但他看见天娜一身卡杜莎战斗服,不由再次变了脸色,卡杜莎在库勒卜虽然驻军并不多,但因为他们是帝国的精锐部队,并且还是皇帝陛下最为亲信的部队之一,自然平时就骄横惯了,在城里与守备军也时常有冲突,并且每每打得守备军鸡飞狗跳,毕竟人家是精锐部队,而守备军只是地方武装,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言,更别说库勒卜城主对卡杜莎百般厚爱,明显就偏向卡杜莎部队,也好博得陛下的好感,自然平时冲突时,地方的守备军每每都是吃足了亏,因此守备军见到卡杜莎士兵都远远地避开,生怕招惹到他们,否则真是被打了也是白打,即使是被打死了,也只能口头警告一下,而无法采取实质的执法行动去制裁那些犯了的卡杜莎士兵。 守备军见天娜一身卡杜莎战斗服,以为这几个都是卡杜莎士兵,立刻没了刚才嚣张气焰,忙放下冲锋枪,陪笑道:“原来是卡杜莎兄弟部队啊,失礼失礼了……” “我们要进城!”天娜冷哼一声,她很清楚库勒卜城内卡杜莎部队与当地守备军的冲突由来已久,只是这任库勒卜城主偏爱卡杜莎,所以地方守备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不敢惹恼卡杜莎士兵。 “当然当然,要进城还不简单吗?放行放行!”那个守备军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胖守卫,骂道,“还不快起来,挡了卡杜莎兄弟部队的路可有得你好果子吃!” 第四回 捣乱 那个胖守卫被踢得鼻青脸肿,本来已气得哇哇乱叫,正要跳起来报复,但一见到对方是卡杜莎士兵,而且还是四个,比自己一方还多,不由短了志气,被同伴踢了一脚便急忙站了起来,两人一起移开了路障。 “还要不要检查车子啊?”天娜冷笑一声,道,“你们可是忠于职守的好士兵,这么放我们进城,你们就不怕被长官责骂吗?我可不想着你们因此擅离职守!” “不用检查了,你们快进城吧,我们可不敢检查你们的车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你们也关照关照兄弟一下!”那个守备军一脸的讨好,点头弯腰道,“长官不会责骂我们,只怕他在场,也会这么做的!” “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走罗!”天娜冷哼一声,挥了一下手,众人又钻回车内,驾着浮翔车向城里开去,他们一连过了三道关卡这才行到城里的大街上,畅通无阻,正是因为他们这身卡杜莎战斗服,守备军们都没有为难他们,否则还真不好办,因为车箱后盖里还塞着那个被打晕的司机。 天娜将车子停靠在街边,四人钻出车子,宕冥突然问道:“那车子的司机要是醒了,会不会去报警啊?” 天娜摇了摇头,道:“他不敢,他向谁报警?向守备军,还是向卡杜莎?他能说什么?被一伙卡杜莎士兵袭击了,劫了车子?他敢这么说吗?他若敢这么说,那他也一定会被人打个半死,守备军敢管到卡杜莎的事情?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进城时,那些守备军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还不乖乖地放我们进城啊?嘿,在库勒卜这个鬼地方,卡杜莎是老大,守备军是老二,老二见了老大,自然要低头屈服!” 宕冥松了口气,道:“但愿如此了,我想我是多虑了,不过我总觉得穿这身卡杜莎战斗服在大街上走实在太惹眼了,你看周围人见到我们都远远地避开,若被死亡先锋组织成员看见了,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的来历!” “这你又担心错了,这些行人若不避开我们,那才会让人奇怪,你看大街上又不只有我们四个卡杜莎士兵,其他人还不是大摇大摆地走,你担心什么?我们穿这身服装主要是避免那些不识趣的守备军来骚扰我们,你看那边有两个守备军模样的人拦住行人在盘查,但他们却不敢拦住卡杜莎士兵,要不然就会讨打,我最了解这些守备军的脾气了,他们完全是欺软怕硬的角色,看到卡杜莎也是远远地避开了!” “主人,你就不要穷担心了,在这库勒卜城里,你就充一回大爷吧,保管没人敢来管你!嘿,卡杜莎打仗一级棒,打架也是一级棒,那些饭桶守备军见到卡杜莎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谢月在一旁插话道,“小姐说的很是,有这一身虎皮在,那帮狗腿子也不敢上前来骚扰,这很方便我们偷袭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 宕冥听到她们这番解释,这才放下心来,道:“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了,天娜,我们该怎么行动,都听你的了!” “好,跟我来吧,我们从死亡先锋组织的总部大楼背后翻过去,直插他们的核心,给他们逐一消灭,那里面全是死亡先锋组织死硬份子,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否则等他们联手我们就很被动了!”天娜挥了一下手,斩钉截铁道,“跟我来,不要东张西望引起别人注意了!” 三人听了都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天娜,他们四人转过几个街道,就到了一个广场,广场的一边是一座二十五层的大楼,广场中心有一个喷水池,但却没有多少市民在周围游玩,倒是不少穿着黑色军装的地方守备军三三两两地走过。 那些守备军看到广场上出现四个卡杜莎士兵,都觉得很惊奇,眼神之中有了警惕之色,以前就曾经有卡杜莎士兵与守备军冲突,最后形成了几百人的大混战,当时被打死的守备军就有十几个之多,而卡杜莎因寡不敌众而死亡三个,重伤七个,不过守备军伤的更多,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最后因城主偏爱卡杜莎,反倒把守备军司令抓来痛骂一顿,自此守备军与卡杜莎的梁子也越结越深,势如水火,卡杜莎士兵也再不敢到个广场来挑衅,因为守备军司令已传出话来,下次就不是拳打脚踢了,而是子弹大炮真家伙地对轰了,卡杜莎自知理亏自然也不敢再怎么放肆,因此也约束部下尽量少到广场去。 天娜一行四人一进入广场就引起了守备军的注意,虽然没有人上前来盘问,但上百号人的目光全都朝这边看来,这让天娜也是很难受,太招惹瞩目了,天娜马上就带着宕冥三人扭头就走,希望能避开锋头。 他们才转身没走几步,从一条小巷子里突然走出一个粗大的人影,拦住去路,他穿的一身守备军的军装,不过从军衔上看是个不小的官,他大咧咧地挡在路中央,抱着手臂,仰着头也不瞧宕冥他们四人。 天娜脸色微变,她看了看周围有几个守备军在幸灾乐祸地发笑,再看看广场上慢慢围上来的其他一些守备军,不禁低声对宕冥道:“注意了,这些守备军来者不善,看我眼色行事,我说开打,就放手去打,我说跑,大家就一起跑!” 宕冥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打起来,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吗?全城的守备军都会知道我们偷偷溜进来,死亡先锋组织的负责人达卡#8226;杰尔哥尼若也知道了,那我们再想奇袭他的总部大楼岂不落空?”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暴露,相反我们还可搅得全城一片混乱,我们正可以趁乱接近达卡#8226;杰尔哥尼,一举将他杀死,并顺带灭了这儿的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天娜笑了笑,充满自信道,“别忘了我们还穿着卡杜莎战斗服,他们以为我们是卡杜莎士兵,如果我们与他们打起来了,给人的印象只是卡杜莎士兵与守备军再次冲突,谁也不会认为们其实是外来侵入者,更想不到我们进库勒卜的真正目的!更重要一点是,我们只要与他们一冲突起来,别的卡杜莎士兵见了便会跑来帮我们,我们再从中煽风点火,引发全城卡杜莎和守备军一场大混战,引开全城注意,然后再突袭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保管一举成功!宕冥,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听我话就好!” 宕冥想了一下也对,既然天娜这么熟悉卡杜莎与守备军的情况,也许真可以浑水摸鱼,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到时你说开打,那我们就狠狠揍这些家伙,你说跑,我们就撒开大脚以最快速度逃跑!” 天娜笑了笑,又看了看那个挡住去路的守备军官,等四周的守备军都慢慢走近了,才道:“干什么?挡大爷们的路吗?你有几颗脑袋敢挡路?还不快滚开,小心欠打!” 那守备军官嘿嘿地冷笑一声,踏上前一步,道:“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卡杜莎的,我爱站在这儿又怎么样?不爽吗?不爽你们就绕道走,嘿,谁挡谁的路还不知道,叫什么叫?好狗不挡路!” 天娜走上前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那个守备军官一眼,冷冷道:“好啊,今天我就不绕道走了,我要从你身上踩过去怎么样?最后警告你一次,还不走开的放在,你今儿就准备啃沙子吧!” 那守备军突然拍起了手掌,啪啪啪,宁静的大街上响着轻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无数沙沙沙的军靴踩过大街的声音,四周躲藏的守备军慢慢围了上来,是有七、八十个之多,一个个目光凶狠,面目狰狞,仿佛在为这四个落单的卡杜莎士兵自投罗网感到幸灾乐祸,有人甚至从背后悄悄取出了棍子。 “看来卡杜莎士兵与地方守备军结下的梁子还不小啊!”宕冥见情况越来越紧张,仿佛划根火柴就能点爆一个炸药包一般,便开始有些担心真要冲突起来会不会把四人的身份给暴露了? “等着好戏看吧!”天娜似乎还挺兴奋的,恶作剧地朝宕冥眨了眨眼睛,道,“看我口令行事!” “怎么,凭人多啊?你想吓唬谁?我们卡杜莎可不是吃素的,一次就可以干掉你们一半的人!”天娜故意做出嚣张凶狠的样子,同样毫不退后,大声吼叫道,“要打架吗?谁怕谁啊?大爷们早看你们这帮龟儿子不顺眼了,真要干起来,第一次被废的人就是你这废物!” “上次我们就说好了,你们卡杜莎的人不许再踏进这广场一步,看来你们还真健忘啊!现在是该让你清醒清醒的时候了,兄弟们,揍这四个浑蛋,打死了活该,不要手下留情,为曾经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那个守备军官突然一把拎住天娜的衣领,一手提了起来,冲着四周早就群情激昂的守备军们吼叫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没仇没怨的也要上前废了这个四个王八蛋,谁也不许缩手缩脚!” “你去死吧,浑蛋!”天娜勃然大怒,被对方这么拎了起来实在有失面子,趁他在煽动守备军之际,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那军官的鼻梁上,啪嗒一声便打断了他的鼻梁骨,顿时脸上涂满了鲜血,那军官惨叫一声,但仍不松手,握紧拳头还想朝天娜面门击来,但天娜速度更快,化拳为掌反切对方的手腕,又是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他的手腕立刻软了下去,这一次可痛得他大叫起来,一只手也抓不住天娜,松开了退后一步,天娜见状,更是反身飞起一脚踢中对方的小腹,那军官只叫了一声便像枚发射出去的炮弹,一路撞倒身后的守备军士兵,直飞出七、八米远才落到地上,被撞翻在地守备军足有近二十之多,东倒西歪面露苦色。 “打,给我打!”那军官围着的守备军呆若木鸡地看着天娜大发神威,不由看傻了眼,竟没有一人敢冲上前去,待这时军官发话,才有人鼓起勇气冲上前去。 天娜飞起一脚便将那人踢得飞上了半空之中,重重地摔到地上折断了三根肋骨,好半天都爬不起来,周围的守备军见状,立刻向宕冥等人扑来,他们看来,只要避开天娜这个魔头,别人应该是很好对付的,但他们却不知道宕冥比天娜更难对付。 宕冥见三守备军朝自己扑来,不想与之正面冲突,便退了一步,却没想到身后又有三个守备军,同样也以他为目标攻击,他这回倒是避无可避,只得反手扭住当先一人的手腕,用肩膀重重地撞击对方的身体,因为速度极快,那守备军士兵竟一噗反应也没有就飞了出去,将后面冲上来的两个同伴给撞翻在地。 谢月和谢晴空也被四倍于己的守备军围攻,她们姐妹俩可没有宕冥那般仁慈,尤其是谢晴空,因为她是人类,本身就对变种人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一回看到变种人冲上前来找死,自然将他们全当成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处理,一脚一个狠狠地踹对方的死穴,只一刻工夫,便有两个守备军士兵被她打得骨折筋断,头破血流,躺在地上气力不多了,谢月倒好一些,虽然不怎么要守备军的性命,倒是将冒犯上来的一一都打晕在地,一些打得惨的,基本都是断手断脚,躺在地上大声哭嚎,声音传了几条街道,很快便引来了城里人注意,有胆大好奇的走过来观看,胆小的则急忙躲回家去,根本就敢出门,害怕血光之灾会突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天娜又打退了两波守备军的攻击,转身冲着宕冥低声道:“我们快撤到东边的街道上去,那儿是卡杜莎聚集的地方,如果卡杜莎士兵发现我们正被一群守备军围攻,一定会跑来支援的,这样就会形成一场不可收拾的大混战,,我们也就可以趁乱不声不响地了!” “好,你带路,我们都跟着你走!”宕冥将一个守备军士兵举了起来,向后面嗥嗥直叫追上来的守备军们扔去,百忙之中回过头来,道,“这些人就像发了疯似的,又不好出手太重杀了他们引起达卡#8226;杰尔哥尼的怀疑,我们还是且战且退吧!” 天娜带着宕冥等人慢慢向东边的街道退去,这时因为守备军在自己地盘被打倒了多人,有些还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不由气愤难当,大声召呼一下,立刻便把四周闲散或是巡逻的守备军招来了,追着天娜等人一路追打而去,好在天娜等人身手极为矫健,这些人在他们手上根本就过不了两招就被打倒在地,因此他们也没怎么费力就退到了东边的大街上,只是身后几百名守备军气势汹汹地冲上来阵势倒是挺吓人的,许多市民吓得都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害怕招来无端拳脚。 当他们四人跑到东边大街的路口时,天娜突然高声喊道:“守备军打卡杜莎啦!守备军打卡杜莎啦!是卡杜莎的都快出来帮忙,揍扁那些该死的守备军,不能让他们骑到我们的上拉屎拉尿!” 天娜喊起来的时候,大街上有一些卡杜莎士兵好奇地转过头来看,见天娜一行四人一身卡杜莎战斗服,再一瞧他们后面追着黑压压一片的地方守备军,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之多,而且还跨进了自己的地盘,明显就是在挑衅,有几个卡杜莎士兵见此情景无不怒火攻心,也跟着大吼起来,道:“他妈的,那帮狗腿子敢欺负到我们卡杜莎头上,不要命了,兄弟们,冲上去揍扁那帮龟儿子!” 一个卡杜莎士兵跑进一家商店抄起一根木棍就冲了出来,边上的几个卡杜莎士兵见状也急忙冲进店铺里找武器,找不到棍子就找椅子、木板甚至是电视机冲了出来。 “快去叫大部队过来,守备军那帮垃圾又来挑衅了,这一次要让他们有来无!”一个卡杜莎士兵对着身后的同伴吼道,“叫他们抄真家伙,他妈的,这次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都要踩在我们头上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卡杜莎从大街上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与冲上来的的地方守备军们打成一团,虽然守备军来的人数是卡杜莎士兵的三倍还多,但却并未占上风,反倒被卡杜莎士兵冲得人仰马翻,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不过这也让更多的守备军闻讯跑来支援,毕竟库勒卜城内主要依靠守备军来维持治安,卡杜莎驻扎在库勒卜只是负责这一地带的整体防御,内城管理还得依靠人数众多的守备军。 十几分钟之后,卡杜莎士兵与守备军撕打成一团,战斗从大街上向四周漫延开来,一直延伸到了各个角落,甚至扩散到邻近的好几个街区,城内的一些宪兵队闻汛赶来要制止这一大混战,反倒被双方庞大的人群冲得无影无踪,被双方一起追着打,一些宪兵吓得抱头鼠窜,别说制止了,连自保都成问题,只恨自己没多长两腿能逃出这一大片混战区域,一时间这几条街道没人敢再进来,只能任凭卡杜莎士兵和守备军混战。 随着守备军的不断加入,他们的人数渐渐是卡杜莎士兵的四倍,甚至在某些街区都已是五、六倍了,卡杜莎士兵再怎么剽悍凶猛也挡不住蚂蚁一般涌来的守备军,很快便落到了下风,一些卡杜莎士兵甚至被守备军们围起来乱棍活活打死,一时间撕打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 第五回 闯关 天娜将两个守备军打翻在地,一把拉过宕冥,叫来谢月和谢晴空就往街角里躲,她对三人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卡杜莎很快要支撑不住了,若让守备军大占上风,这场混战很快就要结束了,那我们就没法趁乱浑水摸鱼,我们得帮卡杜莎那些废物一把,可不能让他们太快就败下阵来!” “我们怎么帮他们?我们即使打倒了再多的守备军,也不足以扭转整个形势,守备军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卡杜莎士兵双手难敌四手,被打败只是时间问题。若卡杜莎士兵都败下阵来,就我们还在继续作战,那岂不是被人一眼就能瞧出有问题吗?若是让死亡先锋组织注意到我们假扮卡杜莎,那就更加糟糕了!”宕冥耸了耸肩膀,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发现一些卡杜莎士兵都携带了手枪手雷,我们可以偷过来往守备军聚集的人群扔,只要炸倒一片的守备军,守备军就会完完全全地被激怒,反过来也拿武器攻击卡杜莎士兵,卡杜莎士兵受到攻击自然也会回去拿武器反击,这样冲突的规模就会升级到了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卡杜莎本来人手少处于下风,但他们的兵器却是野战型的重火器,相比守备军的轻武器,火力上可就强得实在太多了!” “如果卡杜莎士兵牵来了野战炮,那守备军更加抵挡不住,库勒卜一定会形成一场气势浩大的的城市战争,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停息下来的!”天娜很自信地挥了一下拳头,道,“说不定用不着我们怎么费劲,这个城市的守备军和卡杜莎就已经相互消耗得差不多了!” 宕冥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不知会死多少人啊?这场城市内战的规模可不会小,惨烈程度不亚于一场小型战役!”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街上已经呈现犬牙交错、混战一团的局势,卡杜莎士兵和守备军双方依然在拼命地撕打,他不知道真要拿起火器相互射杀起来,这里面还能幸存多少人,毕竟现在只是拳来脚往,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大面积的伤亡现象。 “就是要多死一些人,整个城市的混乱才会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样死亡先锋组织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过来,有利于我们从背后偷袭他们!宕冥,你就别再有仁慈之心了,难道你还想看到格林斯达再次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吗?”天娜见宕冥有些不快的表情,知道他并不希望出现太多的杀戮场面,但是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把混乱最大化地扩大的话,那等到宪兵队开始抓人平息冲突事态,最后找到他们头上时,那一切都晚了。 宕冥心里十分的不乐意,但他也不想因反对而使格林斯达再次逃生,使他们眼见到手的猎物擦肩而过,他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并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天娜的决定。 天娜见宕冥不再反对,便安下心来,道:“你们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等手雷将守备军炸倒之后,我便来与你们会合,到时我们再潜入广场的那座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给那帮浑蛋一个狠狠的打击!” 三人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天娜便转身离去,她见一个卡杜莎士兵被七个守备军围在中心拳打脚踢,便冲了过去,一出手就放倒了三个守备军,有两个守备军见状便冲上前来,还未触到天娜衣角,额上一痛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剩下的两个守备军立刻面如死灰,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卡杜莎。 天娜见那倒在地上晕迷不醒的卡杜莎士兵腰间别着两颗手雷,便急忙将它们都取了出来,又是一顿臭揍打得剩下的两个守备军抱头鼠窜,哭爹喊娘,很快便挤入撕打成一团的人群之中,再也瞧不见踪影了。 走了几步,天娜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南边围着黑压压一群人在撕打,以守备军居多,中间几个零散的卡杜莎士兵也都被打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她便向那儿扔了一颗手雷,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手雷在人群之中爆炸,四射开来的弹片一下子切进了周围的人体,巨大的冲击波将二十几个人都掀倒在地上,有些人还未倒地便已被炸得肢离破碎,断肢残骸铺满了半个街道,混战的人群一下子就被这如雷的轰响给震得呆若木鸡,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一些人停下撕打呆呆地看着这炸出一个大坑,里面到处铺满着血淋淋的尸体。 天娜见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不免有些失望,也不管前方是卡杜莎士兵还是守备军,又扔了一颗手雷过去,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被炸开的尸体残骸像雨点一般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空气之中弥漫起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这一回倒真的把人们从迷糊之中震醒,大家哄地一声便散开,也顾不得再撕打成一团,相互打掩体躲藏起来。 “该死,卡杜莎用手雷炸我们,兄弟们,我们也别和那些浑蛋客气了,有家伙的都亮出来吧,打死卡杜莎那些垃圾!是他们先开的火,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一个军官模样的守备军见大街上尸横遍地,躺满了守备军的尸体,不由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打什么掩体,站起身来大吼道,“给我狠狠地打卡杜莎那帮狗娘养的!” 天娜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那个守备军官的额头,一枪就将他给击毙,但这更引来其他守备军的愤怒,因为这儿离他们的军营很近,于是不少空手的守备军干脆就跑回去拿武器,一引起有武器的守备军直接就朝落单的卡杜莎士兵射击。 仅仅一会儿工夫,来不及躲避的卡杜莎士兵便被击倒了五、六个,这同样也激怒了卡杜莎士兵,他们也派人回军营去取武器,不过他们取的都是重武器,毕竟他们人少,只有重武器才能压制住守备军疯狂的攻击。 显然这一切都在天娜的预想之中,只要卡杜莎士兵们把重武器搬出来,那库勒卜的城市战争也就揭开序幕,城内的混乱将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平息得了的。 双方相互拉开距离,一开始枪声很稀疏,后来慢慢地密集起来,最后双方竟都把火炮牵了过来,相互地对轰,守备军的火炮相对来说威力小一些,火箭弹也不多,而卡杜莎全部都是标准的野战炮和单兵火箭炮,更有甚者,卡杜莎机师还将步战机甲给开了过来,对躲在薄弱掩体内的守备军进行猛烈的机炮轰射,直打得那些守备军血肉横飞,肢离破碎,城内的冲突规模也由此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可收拾。 天娜见场面越闹越大,大街上枪弹火炮射来射去,打得不亦乐乎,没有人再关心他们的存在,天娜便急忙回到宕冥三人的身边,道:“好,终于打起来了,一时半刻不会停止,我们也该离开这儿了,不过这身卡杜莎战斗服不能再穿了,我们最好换上守备军的服装,这样会更容易混入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因为那里面的守卫是守备军部队!” 宕冥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我们这身卡杜莎战斗服也不能丢,如果碰上卡杜莎部队,我们可以再换上这身服装混过去,这样我们在城内行事便畅通无阻,不用担心遇到卡杜莎或是守备军任何一方了!” 天娜听了也表示赞同,四人开始将一些守备军尸体上的服装剥了下来,然后悄悄地从小巷子里溜走,避开相互射击的卡杜莎士兵和守备军,城里到处枪炮声大作,他们是哪里枪声稀疏就往哪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慢慢地离开了有卡杜莎和守备军战斗的街区,这时天娜让宕冥三人将卡杜莎战斗服脱下来,换上守备军的服装。” “库勒卜城里以守备军居多,大部分都是守备军的地盘,我们换上守备军的服装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天娜一边换上守备军服装,一边解释道,“现在卡杜莎士兵与守备军冲突,大家都打得乱成一锅粥,没有人会理会我们这四个是不是真的守备军,我们正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行走,保证畅通无阻!” 四人换好守备军的服装,将卡杜莎的战斗服揉成一团放进背囊口袋中,然后在天娜的带领下向广场出发,走过了几个街区,迎面突然奔来一队守备军,为首的一个守备军官见天娜四个人没有武器,便道:“你们是回去取武器吗?” 四人不禁停了下来,天娜看了那个守备军官一眼,笑道:“正是,我们没有武器被卡杜莎那帮狗娘养的压着打,等我们拿了武器非得好好地修理他们一番,那帮该死的家伙居然动用了野战炮和步行机甲!” 那个守备军官听了天娜的话,不由变了脸色,叫道:“难怪前面的炮火会这么激烈,烽得会这么响,原来卡杜莎那帮狗娘养的居然动用了野战炮和步行机甲,我们这些烧火棍拿过去还不是送死?不行,我们也得去叫我们的步行机甲打那帮浑蛋,该死,兄弟们,我们也别过去送死了,都回机库里叫我们的机甲出来!” “是啊,我们也正想去领几台机甲出来打那帮浑蛋,凭几根烧火棍过去还不是被人一炮就打得没影了?”天娜听说有机甲可以调动,两眼便情不自禁地发光,道,“有了步行机甲我们便可以把卡杜莎打趴下了!” 守备军带着他的部下和天娜四人一起向机库奔去,机库在广场北边的一条街道里,那里也是守备军的一个重要兵营,因为广场上就是死亡先锋组织的总部大楼,这就需要有什么突发事情,守备军要第一时间赶到进行保卫。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守备军的机库,天娜这才知道这个军官竟是这个兵营的最高长官,也只有他才能将机甲调出来,这时一些被卡杜莎打回来的败兵也跑回了兵营,向那军官哭诉卡杜莎火力如何之猛,要求赶快出动机甲进行增援,这让军官更加坚定了派出机甲的决心,尽管这一决定可能让他上军事法庭,但此时他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是卡杜莎先用手雷伤人,又是卡杜莎把野战炮和步行机甲搬出来,如果这时还不有所作为,那以后就无法在库勒卜的守备军部队中混了。 天娜见机库打开,一台台的步行机甲被搬到了空旷的场地,但在场的守备军没几个会驾驶,那军官带出来的基本都是警卫,不是机甲机师,天娜急忙上前道:“我们四个都是机师,会驾驶这些机甲,让我们来开吧,好去打那帮狗娘养的卡杜莎,事不宜迟,我们这就马上出动!” “这……”那军官有些犹豫,见他们四人身上的守备军服装有些血渍,便问道,“你们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们与卡杜莎正面冲突过?他们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啊,我们身上的血是卡杜莎士兵,当时我们还是赤手搏斗,卡杜莎士兵的血全溅到我们身上,后来那帮浑蛋向我们扔手雷,炸死了一大片兄弟,还向我们开枪射击,所幸我们躲得快,要不然就回不来了!”天娜见那军官有疑问,便急忙解释道,“他们比想象中厉害,枪射得既狠又准,我们死了很多的兄弟,再不赶去救援,那帮狗娘养的卡杜莎就要打到广场这边来了,如果冒犯到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那我们谁也扛不起这个责任了!” 那军官想想也是,便挥了一下手道:“你们就去驾驶那几台步行机甲吧,碰见了那帮卡杜莎机甲就给我狠狠地打,不要手下留情,有什么事由我担当着,只要打同我们守备军的威风,我就给你们记功!” 天娜听了不由大喜,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宕冥三人挑了比较不错的机甲上去,跟着其他的机甲一起走出兵营,有了这些大家伙,守备军的士气一下子上来了,在军官的带领下哇哇乱叫地穿过广场向东边街道的守备军支援而去。 宕冥忍不住通过对讲机问天娜,道:“那军官又没见过我们,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说动了,让我们来驾驶这宝贝的步行机甲?这不符合常理啊!没有哪个长官愿意让陌生人来碰自己的疙瘩宝贝!” 天娜哈哈一笑,道:“宕冥,你实在是太多虑了,库勒卜的守备军兵营很多,那军官也只掌管其中一个兵营,而这次混战有不少兵营的守备军加入进来,我们假装只是别的兵营里的普通机师,他又如何认得我们?更何况现在守备军混战成一团,很多机师都被打晕了头,不知道自己要赶回来开动机甲去参战,还像那军官一样拿着烧火棍去送死,当然就会使这些机甲都空着,缺少机师,我们正好又会驾驶,可以增加他们的火力,反正开枪放炮是罪,启动机甲参战也是罪,既然都是罪,何必在意哪个罪大哪个罪小?只要打胜了,一切罪责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打败了,那一切罪责即使是鸡毛蒜皮的一点也会被无限地放大,这次若还不豁出去,更待何时?” “那倒也是,此时城内打得不可开交,也没谁能静下心来想一想合不合理,只要能打败对方,什么招数都可以使上,也难怪那军官只是犹豫一阵就马上让我们上去驾驶步行机甲参战了!” “小姐,我们还要不要跟那些守备军一起去东边街道战斗呢?”谢月见天娜带着他们跟在守备军机甲后面浩浩荡荡地向东边街道开去,不禁问道,“穿过了广场可就要到了东边的街道了!” “我们哪里那么傻跟过去替那帮笨蛋去打仗啊?我们直接开到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去,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城内一片大乱,我们是奉命前来保护达卡-杰尔哥尼大人,这样守卫就不会怀疑我们的真实目的了!”天娜笑了起来,道,“等一下看我指令,跟我一起拐到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动作要快,别让人怀疑了!” 三人在天娜的带领下悄悄地离开了守备军的机甲部队,向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奔去,但还未接近,总部门前便突然树起两门自动火炮对准他们四人所驾驶的步行机甲,一个守卫从总部大楼里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守备军兵营的,奉命前来保护总部大楼,城内一片混乱,我们长官生怕卡杜莎部队会派人冲击这儿,如果造成什么损失,我们长官可就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因此……”天娜急忙抢着回答,但她才刚说一半,便被那守卫挥手打断了,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一下四辆大型步行机甲,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之色。 “别说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们这儿防卫很森严,卡杜莎不会也不敢冒犯这里总部大楼,你们长官实在多虑了,我刚才看见你们跟着队伍赶到东边街道去,是和卡杜莎战斗吧?”那守卫看了一眼广场尽头慢慢拐入另一条街道的守备军机甲群,幸灾乐祸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应该知道非常时期自然要有非常手段!” 那个守卫立刻变了脸色,他从天娜冷冰冰的语气中听出了威胁的含意,不禁退后一步,道:“怎么,你还敢强来吗?这儿有我们守卫,在我们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任何试图闯入总部大楼的人,一律都被视为……”他话还未说完,天娜已抬起机械腿,一脚将其踩成肉扁,待抬起脚时,那守卫已经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鲜血淌得满地都是。 天娜冷笑道:“真是罗嗦,这样不就安静了吗?宕冥,我们走!” 第六回 潜入 四人正要走,这时大楼门前两台自动火炮突然抬起机炮对准天娜和宕冥正要射时,谢晴空眼疾手快,已跳了过去,一脚将左边自动火炮的炮管踢到后面,同时飞身上前将右边的自动火炮炮口转到左边对准左边的自动火炮,这时两台自动火炮一起射击,左边的自动火炮刚向总部大楼门内射出一炮,便被右边的自动火炮击爆,而向总部大楼射去的那一炮还将几名冲出来的守卫炸得肢离破碎,尸体在半空中抛了几抛摔在广场上。 这时大楼里警报声大作,无数人影在楼道上晃动,就感觉整幢大楼也在摇动似的,宕冥见状,忙问道:“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惊动了达卡-杰尔哥尼?”他看到大楼里涌出一些守卫,开始向他们射击。 “我们先把那帮守卫消灭了,再进入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会更容易一些,不过我们到时得只身潜入,这些步行机甲个头太大,反倒不利于我们行动,好了,那帮守卫又要冲出来了,我们把所有的弹药全都打光就离开机甲,从大楼的后面潜过去,这样便可以杀达卡-杰尔哥尼一个措手不及”!天娜一边说,一边将机炮举了起来,对着底层的守卫一阵炮火覆盖,那帮守卫立刻被打得血肉横飞,无一幸免。 “我们可以用自动火炮射那些守卫,我们悄悄离开机甲从背后潜入总部大楼,这样岂不更好?”谢晴空发现步行机甲的操控台上有自动火炮设置,连忙对三人建议道,“这样吸引守卫们的注意力,我们也更容易潜进大楼,即使这四台步行机甲被守卫们摧毁,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们其实已经潜到大楼里面。” “晴空说的对,我们可以将火炮调到自动状态下!”宕冥也很赞成谢晴空的建议,依言将火炮设成了自动控制,只要有生命迹象从大楼里出现,火炮便会自动射击,直至将其击毙,虽然灵活性不比手控,但却可以替他们省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在宕冥的催促之下,天娜不情愿地也照着这么做,她并不喜欢谢晴空,尤其是当她要按照谢晴空所说的去做的时候,心里更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宕冥既然要这么做,她也不好公开反对。 四人下了机甲便朝大楼背后奔去,因为机甲上的机炮将守卫们压得抬不起头,没人注意到里面的人已经跳出来了,所以有机会就向那四台机甲拼命地射击,双方对射了好一阵,守卫伤亡了近百人,这才把那四台步行机甲一一摧毁,当他们奔出来检查机舱时,这才发现里面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此时天娜四人已到了大楼的背后,小心地爬上二楼打破落地玻璃直接到了走廊,走廊上正好有一名守卫,见到他们四人突然出现,不禁惊地张大嘴巴,待要叫唤时,天娜一掌已切到了咽喉,那守卫还未发出半个声音便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天娜立刻将尸体衣服剥了下来,转身对宕冥道:“待我们再抢三件守卫衣服,这个大楼我们便可以畅通无阻了,你们都躲在我身后吧,别让其他守卫看到你们了!” 天娜正说着,从楼上电梯正好下来四个守卫,当电梯门打开时他们与宕冥四人正好碰面,那四个守卫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正要大呼支援,天娜已冲了过去,出手如电,左右开弓一眨眼间就扭断了四个守卫的脖子,她对宕冥三人道:“真是巧极了,正说要为你们三个找守卫衣服,这四个笨蛋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们快换上他们的衣服吧,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守卫怀疑我们是侵入者了!” 宕冥和谢月、谢晴空一起将其中三个守卫的衣服剥下来穿在身上,宕冥看了看电梯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守卫的尸体,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们隐藏到什么地主去?这样让别的守卫看到了,会不会起疑大楼遭受到外来入侵?” 天娜扫了一眼电梯里的四具尸体,笑道:“你说的对,我们把这四具尸体搬出来,从那个破洞扔到楼下去吧,我们就乘这电梯直接到达卡-杰尔哥尼的房间,他要在里面最好,若不在,我们就将他的手下全部干掉!” 宕冥三人依言将四具尸体搬到走廊上,一一从破开的大洞的落地玻璃口扔到了楼下,天娜最后才把走廊上那具守卫尸体扔了出去,,便带三人上了电梯,她按了一下25层,电梯便开始慢慢地上升,宕冥看了有些奇怪,问道:“达卡-杰尔哥尼的房间在最顶层吗?你怎么知道他就在那一层楼呢?” “我也不知道达卡-杰尔哥尼那个浑蛋究竟在哪个楼层,我们必须先到顶层,先把那儿的守卫干掉,因为那儿的守卫并不多,警戒也不怎么森严,而且楼顶上还有两台飞行机甲供达卡-杰尔哥尼随时离开,我们先控制了楼顶的飞行机甲,达卡-杰尔哥尼就是长翅膀也逃不了,我们从楼上往下慢慢扫荡,一定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们的注意力只留意楼下,而没有留意来自楼顶的攻击,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天娜耐心地解释道。 但事情燕没有天娜想得那么顺利,他们才刚刚坐到六层,电梯便停住了,四人大呼不妙,六层有人想进来上楼,如果知道他们是入侵者,那突袭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四人连忙靠向两侧准备给来人一阵猛击。 电梯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年轻的守卫,他好奇地看了一下电梯里的四人,感觉有些奇怪,但却又说不上来,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天娜就在他的左边,已准备一掌切断对方的喉骨,但当准备动手时,电梯外突然一下子又进来了六个守卫,很快就将电梯挤得满满的,第一个进来的守卫按下了一个20层的号,电梯关上门便开始慢慢地上升。 天娜几次想动手但都忍了下来,他向宕冥三人使了个眼色,微微地摇了摇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七个守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天娜四人异状,而是自个儿说话,一个守卫说道:“他妈的,守备军那帮家伙简直是发疯了,居然敢用机甲来攻打我们大楼,他们的长官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就是,那四辆步行机甲一起开火,一下子就打死我们三十几个弟兄,这笔帐一定要算在他们的头上,若这次混乱平息了,非得搞死他们守备军几个大官不可,否则我们死亡先锋组织的名头也将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另一个守卫气鼓鼓道,“对了,那些机甲现在怎么样了?都被击毁了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枪炮声啊?” “自然被摧毁了,只是里面的机师跑了!”另一个守卫忿忿不平道,“要是被我们抓到了,非得活活地剥了他们一层狗皮不可,平白无故就敢欺负到我们头上,真是狗胆包天啊!” “别吵了,头儿让我们到上面警戒,你们罗七八嗦干什么?要是耽误了什么事,上头即使割下你们脑袋也不够抵!”第四个守卫冷哼一声,道,“这次袭击肯定不简单,头儿说敌人是有备而来,而不是偶然突发的意外事故,你们最好给我提一百个神,如果有什么差池,自己就看着怎么办吧!” 其他几个守卫似乎对此人颇为忌讳,一副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再也不敢吭声,电梯里一度安静得只剩下喘息声,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沉重。 终于,有一个守卫忍耐不住,转过身问天娜道:“兄弟,你们去25层干什么?”他这一问,另外六个守卫都不由自主地转过身齐刷刷地看天娜,一时之间,气氛既紧张又尴尬,宕冥和谢月、谢晴空都做好准备,如果天娜使个眼色便立刻施展暴手将这七个守卫一一格毙了。 天娜看了一眼宕冥,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明显就是告诉他不用太紧张,她一个应付得过来,她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们收到命令到25层去加强护卫,那儿可是防守的薄弱五一节,敌人如果突然攻击那儿,那可就糟糕了!” 那守卫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道:“那倒是,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收到命令到楼上加强护卫,不过我们是去20层,那里可是达卡大人的主要办公地点,城内发生了骚乱,头儿生怕有人趁乱偷袭这儿,便要求加强守卫,不过我看我们这几个人上去也就是凑个数而已,达卡大人哪里需要我们护卫啊?他一人的力量就足以抵得上我们一百个,不给他添麻烦已经算不错了,嘿,他身边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早把他保护得好好的,根本就用不着我们操心,只是奇怪的很,头儿为何还非得叫我们上去凑数呢?” “也许增加人手巡查更加有安全保证,毕竟死亡先锋组织成员并不多,总不能让他们都来检查每一层、每个楼道、每个房间的情况吧?派你们上去估计也就是加强检查巡逻,看看有没有入侵者躲在角落里?哈,不过我看这么戒备森严的大楼,有哪个傻瓜敢潜进来,那还不是自投罗网,白白送死吗?” 天娜打了一个哈哈,大声笑道:“兄弟,我看你是紧张过头了,派我们上去是最安全最舒服的美差事,总比呆在楼下又被别的守备军疯子攻击强得多!嘿,也不知楼下的尸体都清理完了没有,那帮浑蛋真是发疯了,居然敢袭击总部大楼,这不是造反吗?”说着,她故意装做很生气的模样,一下子便博得了其他几个守卫好感。 “就是就是,我们以为卡杜莎发疯了,居然会把野战炮和步行机甲拉到城里来开打,没想到守备军更加发疯,居然敢派机甲来袭击我们,真是狗胆包天啊!他们必定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个守卫忿忿不平,额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咬牙切齿道,“早晚有一天我们也要血洗他们该死的兵营!” “那是,如果不是这次守备军袭击,我们也不用这么疲于奔命,将来有什么事情打个招呼,大家彼此相互关照一下,嘿,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事要方便一下兄弟!”天娜笑嘻嘻地拍了一下那守卫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这话一下子也让其他几个守卫也感到亲近,纷纷点头称是。 “那是那是,将来有什么好事也照应一下我们兄弟几个!”那个守卫拼命地点头道。 这时电梯升到第十层时,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门便打开了,电梯口出现了三个戴红袖章的守卫,他们朝电梯里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站满了人,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是哪一部份的?” “我们是第十一小队的!”那个领首的守卫急忙挤到前面,一脸的陪笑道,“怎么啦,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后面一个戴红袖章的守卫点了点头道:“是苏克吗?你们不是在楼下守卫,怎么也上楼来啦?” 那个叫苏克的守卫看了一下叫他的戴红袖章的守卫,松了口气,也点了点头致意道:“我们接到命令让我们到20层楼去加强守卫,洛德,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他充满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三个戴红袖章,但神情却格外紧张的守卫,不由大感好奇。 那个叫洛德的戴红袖章守卫笑了笑道:“上头说有外人潜入大楼,已经杀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要我们逐层进行搜查,连电梯也不放过,怕侵入者从电梯来,我们哥儿几个还以为是入侵者乘电梯,原来是你们兄弟几个啊,刚才倒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呵,也幸好是你们,要不然现在可就有得开打了!”他向身后招了一下手势,从通道拐角处立刻闪出十几个拿着机枪和火箭筒的戴红袖章守卫。 苏克瞧了一下他们手里的火器,不由大皱眉头,惊奇道:“你们什么时候换上了火箭筒啊?这可是卡杜莎部队标准的火力配置,我们楼下的兄弟都没有你们这么猛烈的火力!” “还不是刚才那帮该死的守备军害的,头儿说你们楼下的弟兄被打得好惨,基本都没有反手的余地,就是因为火力太弱了,挡不住人家大口径火炮覆盖性射击,因此也让我们装备单兵火箭筒和机枪,这样再碰上守备军那帮王八蛋,就不会再落下风了!”洛德忿忿不平道,“也不知来犯者想干什么?就凭那四辆步行机甲就敢在我们大楼前撒野,真是不要命了,可惜这次让他们逃了,不然非得剥了他们的狗皮不可!” “那是,本来都没什么事,给那些守备军搅得我们头儿也草木皆兵,没法子,谁让我们是跑腿的命?兄弟,你们发现了什么吗?我看你们比我们还要紧张!”苏克笑了一下,也不忘打趣道,“再不打点乐子,我看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变得神经兮兮,到时可千万别把枪炮朝向兄弟我啊,我可消受不起!” “不会不会,嘿,还好我认得你老兄,要不然碰上别的人,说不定还要审查你们大半天才会放你们出行,头儿说了,这电梯升到顶就要停下来,要爬楼都得走楼梯,这样敌人就不会那儿容易渗透进来!”洛德拍了拍苏克的肩膀,探头往电梯里看,笑道,“你的人还真不少啊,都是上楼去的吧?” “对,都是去20层的!”苏克说到这里,忍不住侧过身去看了看身边的天娜,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天娜一行四人的行踪告诉给洛德,正犹豫着,洛德又拍了拍他的手背,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可以关下电梯门继续上升了。 “可是……”苏克再次侧过头去看了天娜一眼,还想向洛德解释一下其实电梯里并不全是他的手下,而是还有另外其他的人在,不过当他的话才刚刚出口时,电梯门便已合上,电梯抖动了一下又开始慢慢地向上升去。 “可是什么?”天娜见电梯开始上升,明知故问道,“我看你好象有什么话想与你的朋友说啊!” 苏克摇了摇头,道:“算了,没有什么,洛德可能对你们并不感兴趣!” “那也是,呵,管他的,反正我们很快也要分手,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身!”天娜眨了眨眼睛,怪有趣地笑了起来。 他们对话一完就不再说话了,电梯里又陷入了僵硬的气氛之中,不过本来友好的气氛已不存在,大家似乎都有些尴尬,低下头都不说话,有引起人干脆就抬头看楼层指示灯,默数着电梯上升的楼层。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好了,兄弟们,我们到了!”苏克向其他六个同伴拍了一下手掌,道,“都出去吧,不要拖拖拉拉的,动作要快,否则头儿会打爆你们每个人的头!” 七个守卫鱼贯而出,走出了电梯门,守在电梯口的一个戴红袖章的守卫突然探头进电梯里,一边看里面的天娜四人,一边问苏克道:“苏克,他们不是与你们一伙的吗?他们怎么不和你一起出来啊?你们都认识吗?”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们要到25层上去,也是接到上头的命令!”苏克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里沉默寡言的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没什么好检查的,让他们都上去吧,要不然迟到了,他们的头儿可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你也知道,我们做小兵的从来都是命贱,有什么差错便全摊到我们的头上了!” “那倒是,既然是苏克大哥的兄弟,那也没什么好检查的,你们几个就上去吧,电梯到了顶楼就不能用了,你们以后下楼可要走楼梯,否则格杀勿论!”那个戴红袖章的守卫冲着天娜道,“这25层楼可有得你们下楼了!” “多谢了,苏克!”天娜冲他们抱了抱拳头,笑道,“我们后会有期,以后还要多多关照我们几个兄弟!” 苏克挥了一下手表示不用客气,他带着另外六个守卫穿过通道很快便消失在转弯处,天娜见状,急忙将电梯门关上,但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手臂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门的关上。 第七回 死亡 “等一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他身上没有穿守卫的衣服,但明显四周戴红袖章的守卫都对他极为恭敬,看见他时入电梯,都连忙弯下腰来表示尊敬。 那人走进电梯,正想按25层按钮,见电梯就是往顶层升去,便缩回了手,电梯门也由次再次关上,那黑衣人也没转过身来看他们四个,似乎觉得以他的身份不值得与四个守卫对面说话,这倒让天娜四人松了一口气,减少暴露的机会,那黑衣人闲着无事,突然问道:“你们全都是上25层的吗?” “是,长官!”天娜急忙用假声回答,并有意将脸低下去好掩饰住自己的真面目,宕冥在对面看了也不禁感到奇怪,要不是谢月悄悄地在他手心上写字,他可能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原来这黑衣人就是死亡先锋组织成员中的多尼莫-西斯宾,天娜认识他,同样他也认识天娜,若不是天娜乔装打扮成守卫的模样,黑衣人早就一眼就认出她来,即使天娜把头垂得再低也没有用。 “你们上25层楼干什么?”那个黑衣人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的目光跟随着楼层指示灯一路向第25层看去,看他样子,问天娜倒像是打发时间,而不是想知道答案。 “我们接到命令到25层加强防卫!”天娜梗着脖子变着声音回答。 “加强防卫?我怎么不知道25层要加强防卫啊?那上面有我们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把守,要你们四个小兵来做什么?你们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多尼莫皱起了眉头,但仍没有转过身来看天娜他们四人,他心里虽感到奇怪,但并未真正起疑,他心里还在想是哪个军官下达这种愚蠢的命令?一时间他的内心充满了好奇心。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头儿命令我们上来,我们就上来了!”天娜小心翼翼地回答,连指头也不敢多动一分。 “喔,是这样啊?”多尼莫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头儿是谁?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傻瓜下达了如此愚蠢的命令?嘿嘿,应该是个很有知名的军官,要不然上25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下命令派人上来的!”他侧了一下头,用眼角瞄了天娜一眼,他仍然没有正眼看天娜,自然也没有发现天娜的真实面目。 “是我们队长”!天娜刚一脱口而出便马上后悔了,她本来想用一个虚名来搪塞过去,可是一个小小的队长如何能有权来命令他们乘电梯上25层呢?要知道25层是仅次于20层的第二戒备森严的楼层。 “队长?你们队长怎么会有权力让你们上25层?他哪里有通行令发给你们?”多尼莫脸色微变,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天娜,他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惊呼起来,大叫道,“怎……怎么是你……” “对,就是我!”天娜见被识破了真面目,也不再掩饰什么,猛地挥起手掌切到对方的额头,冷冷道,“多尼莫,你去死吧,怪你倒霉碰上了我!” 多尼莫顿时面如死灰,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额头便被天娜重重地一掌切得凹了进去,立刻痛得他大叫起来,不过他也非弱手,背后突然伸出四只长长的触角向天娜抓去,每个触角上面都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尖锐的倒刺,在白白的灯光一闪烁着惨青色的光芒,很显然上面全是剧毒,不要说扎中皮肉,就是磨蹭出一层油皮也会毒发攻心,一命呜呼,这也是他最拿手的本领,用毒杀人。 不过多尼莫还是忘了这电梯之中可不只是天娜,他错误地以为另外三人只是天娜的手下,功力有限,不足为虑,却没想到光光一个宕冥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果然,宕冥见多尼莫从后背伸出四个带刺的触角要抓向天娜,便一拳猛击对方的后心,力透胸背,多尼莫躲闪不及,吃了一记重拳不禁惨叫一声,后背一下子被宕冥打出一个凹口来,令宕冥惊讶的是,多尼莫的生命力竟如此的旺盛,这一拳也只是化解了他的触角攻击,并不能要了他的命。 天娜见宕冥出手就伤到多尼莫,便大吼道:“宕冥,小心这个大蜘蛛,他不仅有带毒刺的触手,还会喷毒液,是个变异极为严重的变种人!”她一边喊,一边拔出小刀狠狠地朝多尼莫的眼睛刺去。 多尼莫的注意力被身后的宕冥吸引,正想转过身来攻击宕冥,却不想被天娜刺中眼睛,鲜血立刻喷了出来,直痛得他哇哇大叫,道:“你们死定了,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撕成粉碎!”他挥出其中一根带毒刺的触手恶狠狠地向天娜刺去,不过却刺了个空,天娜比他想象中还更敏捷,像只灵猫一般闪到一边去,电梯钢壁上竟被多尼莫捅出一个透明窟窿来,可见多尼莫的毒刺触手有多厉害。 “真正死的人是你!”天娜大声吼道,挥起刀将那刺来的毒刺触手斩断,里面喷出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绿色的刺鼻气味的惨液,一溅到地上和壁上便嗤嗤嗤地发出烧蚀声音,一缕缕白烟便冒了出来,宕冥在旁看了不禁感到瞠目结舌,叫道,“这血液怎么有毒?而且还有腐蚀性啊?” “所以说他是个毒蜘蛛,他身上大部分血液都是有毒的,我们在这么狭窄的电梯里可杀不得他,否则血液溅开会沾到我们身上烧蚀皮肤!”天娜也被多尼莫触手上喷溅的毒液感到震惊,她虽然知道对方身上血液有毒,但却没想到会毒到这种程度,她也有些后悔把多尼莫的触手砍断。 多尼莫的触手断了一根,痛得大叫起来,面目也变得格外的狰狞,一把按住天娜,狂叫道:“你不是害怕我身上的毒液吗?那好,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毒液厉害,我要让你毁容,我的郡主小姐!”他一边说一边咬破舌头,就要向天娜喷射出毒液覆盖她的脸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月在边上也跟着出手,她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多尼莫的脑门,愤怒吼道:“多尼莫,瞧瞧我是谁,死在我手里你也不会太怨!” 多尼莫错愕地回过头来看谢月,见是她不由低声惊呼起来,这时谢月勾动板击,一连串子弹便射进了他的脑门之中,将他半个脑袋都打得破烂,他身上的毒液也跟着溅了开来,不过一旁的谢晴空早有所备,一待多尼莫脑门中枪,便急忙解下服装包住了他的脑袋,这样毒液也就不会飞溅到四周烧伤人的皮肤。 不过令宕冥吃惊的是,即使这样被谢月击中脑门,多尼莫居然还不会死,还在疯狂地挣扎,他一脚将谢月踢得摔倒在地上,因用力过猛,还将谢月身后的电梯钢壁踢出一个凹洞来,那力道之猛让人瞠目结舌,也难怪多尼莫能成为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没有特殊本事还真进不了这个组织的大门。 “叮”这时电梯到了第25层,电梯门慢慢地打开,多尼莫见机会来了,急忙朝电梯外面滚出去,天娜见了有些急忙,大吼道:“快把武器拿出来,我们要马上冲出去,否则在电梯里会成为机甲的靶子!” 宕冥最先冲出去,电梯门口站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守卫,他们只觉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过来,宕冥一人一拳便打得他仰天倒地,半天都爬不起来,这时多尼莫已逃出通道,向楼顶上的天台跑去。 “哒哒哒”,天娜举枪就朝多尼莫奔逃的方向射去,无一发命中,只打得墙壁全是弹坑,不过一个守卫正好探出头来想看看电梯里的状况,一下子就被天娜的乱枪击中,尸体在半空中弹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四人急忙追了上去,一路上有守卫举枪阻挡,但都被他们一一地射杀,最后他们也登上了天台,天台上有两个停机坪,但此时却只有一台飞行机甲,多尼莫正指挥那飞行机甲上的机师用机炮向追上来的天娜四人射击。 “真空斩!”宕冥突然运起真力,在双掌中结出一道犀利的气态圆盘,猛力向机甲上坐着的机师掷去,那机师正准备抬起机炮对宕冥等人进行覆盖性射击,但宕冥出手更快,那道气态圆盘像闪电一般划空而过,撞开钢化玻璃视窗,一下子斩中那个机师的脖子,立刻将机师的脑袋整齐地斩了下来,鲜血喷得整个钢化玻璃视窗都是,机师还来不及开炮就一命呜呼了。 多尼莫见机师毙命,机炮无法射出炮弹,便气得咆哮起来,他突然趴在地上,大吼一声,身上的黑衣立刻四分五裂,他身上的肌肉和骨骼立刻疯狂地暴长起来,只一刻工夫便形成一个巨型的蜘蛛怪,一边喷着刺鼻性的毒液,一边挥舞着角质化的刀锋向宕冥扑来。 天娜见宕冥还未反应过来,急忙大喊道:“宕冥,快闪开啊!多尼莫的刀锋上也是有毒的,被他砍中了,你的伤口永远也不会愈合,要小心他的刀锋!” 宕冥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了多尼莫的刀锋刺杀,他举起冲锋枪朝多尼莫的身体稠去,只听啪啪啪直打得多尼莫全身满是弹孔,绿色的毒液像喷泉一般射了出来,烧得地上满是黑黑的麻窝,一股股白烟升腾而起,一下子笼罩住整个天台,多尼莫庞大的身影也在这白烟之中若隐若现。 “没有用的,用子弹打不死他,他的自我愈合力强得惊人!”天娜急忙对宕冥叫道,“用火,只能用火烧他,蜘蛛怕火,只要一烧起来,他身上的血液就会像酒精一样迅速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他的末日也就到了,你要小心他结蜘蛛网反攻!” 她的话还未说完,多尼莫已喷出一道细长的蜘蛛线,一下子就缠住了宕冥,多尼莫见一招得手,便疯狂地吐出蜘蛛线试图将宕冥缠成一个大棕子。 宕冥可不会让他得逞,虽然身体被对方的蜘蛛线缠住,但他趁多尼莫使劲想将他拉过去之际,顺势向对方滑去,待到了近前,不等对方喷蜘蛛线缠住自己,已在双掌间结出一团火焰向多尼莫的脑袋掷去,只一下就将喷来的蜘蛛线烧成白烟接着落到多尼莫头上烧了起来。 “对,对,就是用火焰烧他!烧死他!”天娜见宕冥一招得手,兴奋地大叫起来,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将多尼莫的作只大触角一一冻住,使他没办法撒开手脚逃跑。 宕冥见天娜已经冻结住多尼莫的手脚,不由大喜过望,双掌间再次结出一团更大的火焰,狠狠地向对方胸口上被切开的伤口掷去,因为多尼莫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仍在不停地淌着绿色的腐蚀性毒液,火焰一触到毒液就迅速地燃烧起来,火焰向伤口里面烧去,沿着血管和骨骼一路延伸,很快便将多尼莫烧成一团炙烈无比的火球,他不停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拼命扭动手脚挣扎,可是却没法挣脱天娜的火树银花,只一刻工夫,他就完全被熊熊火焰包围,再也没有回天还生的可能。 两分钟之后,多尼莫已经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焦炭,趴在地上已经不成模样,空气中散发着令人刺鼻的气味,天娜皱了皱眉头,拼命地将这扑鼻的恶臭扇开,道:“这个臭蜘蛛的命可真是硬啊,半天都死不了,一死就这么臭,宕冥,你没有伤到吧?要是让他的毒液溅到皮肤,那就留下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了!” 宕冥看了一下峰上被毒液烧开的上百个小窟窿,不禁笑道:“幸亏这是在天台,要是还在刚才的电梯里,我想我们之中可能没有一个人能躲得开这么高腐蚀性的毒液了!” 天娜点了点头,对谢月挥了一下手,道:“阿月,你去驾驶那台飞行机甲,你和你姐姐就守在这天台上,若有别的守卫上来就用机炮射杀,不要留情,这是我们离开库勒卜最好的工具,你可要给我好好地保管好,若失去了它,我们想在这卡杜莎与守备军横行的城市中逃出去,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谢月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对谢晴空道:“姐,你先上那飞行机甲好了,我有话和小姐与主人说!” 谢晴空看了宕冥一眼,只得点头道:“那好,不过那机师死得那么惨,那驾驶座我是不想呆了,我要坐在后排,否则那血腥味会冲得我直想吐,真受不了这么臭的尸体!” 天娜见谢晴空在歧视他们变种人,便感到十分不快,忍不住道:“哪里都臭,你忍受不了,到时就不要坐这飞行机甲,自个儿走回郊外藏着的云式III型机甲,那岂不更好?” 谢晴空听了不禁气得脸都胀红了,她大声道:“谁希罕这个飞行机甲,走回去就走回去,我就不信离开了它我就认不得路回不去了,嘿,谁怕谁啊,这城里的卡杜莎和守备军在我眼里也就是垃圾一个,有什么破本事挡本姑娘的路,他们若放马过来,还不一个个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啊!” “那你就试着从这大楼天台走下去,穿过广场街道,走回郊外,你试试看会不会一个个打得他们满地爬啊?”天娜撇了撇嘴唇很不屑道,“吹牛可要与自己的实力成正比,否则讲出来的话自会成为别人取笑的素材,不要自取其辱了!”说着,她嘿嘿地干笑了起来。 谢晴空勃然变色,大怒道:“你说什么?” 宕冥见两人又起口角冲突,不禁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了起来,急忙上前劝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晴空,你别着急,等我们收拾了达卡-杰尔哥尼,我们就会回到天台与你们会合,到时该怎么办再商量也不迟,也许我们真的会走回郊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想抓住格林斯达还得靠人手,而不是用机甲!天娜,你也别激动,先冷静一下吧,你一激动,什么好事都会被你说得僵僵的,让谢晴空姐妹在天台替我们守卫这个飞行机甲,我们俩人潜到20层去袭击达卡-杰尔哥尼那个浑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格林斯达,也省下我们一番工夫。” 天娜冷冷地瞪了谢晴空一眼,谢晴空同样以冷漠的眼神看她,宕冥在旁见了不由大摇其头,知道她俩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现在他也只能希望两人不要再在这个紧要关头再起冲突,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他急忙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相互瞪眼,多有损淑女形象,天娜,就让晴空姐妹俩留在天台,我们下去吧,人在精不在多,若没有人替我们在外围警戒,即使成功袭击了达卡-杰尔哥尼,我们也很难逃出来。” 天娜不得不点头,她想到自己与谢晴空斗气还能和宕冥呆在一起,心里可比吃了蜂蜜还更甜,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而是故意板着脸,让宕冥还以为她并不领情,仍在生气,以博得宕冥的同情。 两人下了天台,穿过弯弯曲曲的通道这才转到一个走廊,它的一边是电梯门,一边是下楼的楼梯,因为整幢楼有很好的隔音效果,楼上的打斗开枪声都不怎么传到楼下,即使传了下去,也被城内炮火连天的爆炸声掩盖住,两人走到第24层的时候,也仅仅只看到一个守卫坐在楼道口背对着他们。 第八回 失算 天娜抢先冲了过去,一拍那个守卫的肩膀,守卫不由惊地回过头来,天娜顺势一拳便将其击晕在地,她上前踢了踢那人,见不再有动静,便转身对宕冥道:“真怪,我们在楼上打得不可开交,楼下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说着也不由地挠起了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宕冥耸了耸肩膀,道:“连你这个见识多广的人都不知道,那我又怎么知道的?”他上前走了两步,眉头突然大皱了起来,道,“怎么搞的?我感到了这一层有一股力量弥漫在空气之中,但却又摸不着。” 天娜听了心中不由一动,脱口而出,道:“不会又是结界的力量吧?” “结界?不……不像是结界的力量!结界的力量是静止的,固定的,但这空气中弥漫的力量却是流动的,就像一阵柔柔的风拂过一般,也……也许是什么意念力……”宕冥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空气中这柔柔的力量。 “意念力?不会是奥德赛-克西娅吧?他最擅长的就是意念力,可以隔空将敌人撕成粉碎,他平时休息的时候就会释放出这意念力的保护自己,在他意念力控制的范围内,外面的声音和气味是传不进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我们在天台上的打斗才没有传到这儿!”天娜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那岂不是说奥德赛-克西娅就在这附近?”宕冥脸色微变,道,“是他故意布下的这个意念之网,就等有猎物闯进来,我们岂不是正在自投罗网?” “对,奥德赛-克西娅就在这24层的某个房间,我们闯进来必定触动了他的意念之网,他可能已经得到了警报有外人闯入,他甚至可能都知道我们进来!宕冥,你要小心他的意念之力,那是看不见但却摸得着的力量,他的意念力可以轻易制人于死地!”天娜看了宕冥一眼,道,“我们都得小心一点,不要分开了,否则就会被奥德赛所趁,他现在可能正盘算着怎么将我们各个击破,绝不能让他得逞!” 宕冥点了点头,还想再说话,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拂来,他急忙侧身闪过,一瞬间的工夫,只见一枚铁球贴着他的额头击了过去,打到了对面的墙上,立刻就轰出一个大洞来,露出里面的房间,一个守卫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举枪正要向宕冥射来,但天娜及时将对方射得满身是弹孔,这才解了宕冥的燃眉之急。 “该死,奥德赛-克西娅发现我们了!”天娜见那铁球险险地击中宕冥的脑袋,不由又惊又怒,若那铁球真的击中宕冥的脑袋,那十个脑袋也会被击爆。 宕冥刚定下神来,发现那铁球又浮了起来,仿佛空气中有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托着,随时都要飞过来一般,他不禁道:“这就是奥德赛的意念力吗?天娜,我该怎么对付呢?” “你要找到奥德赛,攻击他本人,让他精力分散,这样他的意念力便会大打折扣,我们就有机可趁了!”天娜突然看见那一铁球猛地向宕冥胸口击来,不同尖叫道,“宕冥,快闪开,铁球又射过来了!” 宕冥向边上一闪,贴到了墙壁上,那铁球击了个空,穿过通道将一个正要跳出来射击的守卫砸得胸口都凹陷进去,胸部骨骼大面积完全粉碎,守卫的尸体在半空中弹跳了一下便落到了地面,顿时毙命,可见那铁球力量有多猛,宕冥的脸色微变,因为那铁球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向他击来。 “天娜,你帮我把奥德赛找出来,我现在得应付这铁球,不能分心了!”宕冥急忙对天娜吼道,“奥德赛,你死定了,我会把你的脑袋打成爆米花,你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啪”地一声,那第五间房间的门突然四分五裂,一团火焰突然从里面喷射出来,向天娜面门击来,不是天娜早有防备,房门一被震开,她便闪到墙边,那团火焰自然射了个空,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那火焰射个空之后居然还会转过一百八十度的弯向贴在墙壁的天娜卷来,似乎那火焰有灵性一般会自动地寻找敌人的位置。 天娜脸色微变,但这种小伎俩还难不倒她,她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她突然使出回风雪舞掌,一秒钟之内就拍出几十掌,那迎面卷来的火焰瞬间便被这回风雪舞掌拍得都不见踪影了,她一招得手,便贴地掠进房间,也不管房间敌人在哪里,便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对着房间一圈击去。 几秒钟之后整个屋内便被冻上一层厚厚的冰霜,一个冷瘦影子跳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上才躲过这一冰霜冻结之击。 “奥德赛,你只会像个猴子一样东躲****吗?”天娜见那猴子一般的影子正是奥德赛-克西娅,不禁大志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就这种水平,也不知你是怎么加入死亡先锋组织的?是不是经常给别人送红包才换来的名额啊?可惜实力与名气并不成正比,碰上我只能怪你倒霉了!” “郡主小姐,你若还执迷不悟,别怪奥德赛心狠手辣!”那个冷瘦的影子一个向后翻筋斗便落回地面,死死地盯着天娜,道,“格林斯达必定向你传达了陛下的谕令,你若还在顽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死路一条的人是你!”她说完便使出隔空取物,将墙壁上挂着的一把斧头取了下来,恶狠狠地朝对方的后心砍去,道,“你会意念力,我就不会吗?让你尝尝我的斧头滋味!” 那斧头在空中旋转了一下便直向奥德赛的脑袋砍去,但奥德赛并不躲避,甚至连看也不看那斧头一眼,只是道:“郡主小姐,你以为凭你那点隔空取物的本领就想伤到我的毫毛吗?”他话还未说完,那父亲已飞到了他的脑侧二厘米之处便停住了,无论再使力也前进不得半分,就好象半空中有只无形的手在抓住这斧头,让它无法飞过来砍伤奥德赛,天娜脸色微变,她知道在意念力控制方面,她实在比不上奥德赛。 “也许你不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我想杀你实在是易如反掌!”奥德赛格格格地笑了起来,伸手抓住半空中悬停的斧头,笑道,“我好久都没用过手了,但这次机会难得,我总觉得应该试一试!” “你想干什么?”天娜从他眼中不怀好意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问道,“你想以彼之道,反施彼身?嘿,你以为凭一把烂斧头就能伤到我的……” “对,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接下我这一爷!”奥德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斧头已掷了出去,斧头在空中飞快地盘转着,速度已经超过了音速,奥德赛这一爷可不只是使上了全身的力量,还运用上了意念之力,这也使得飞斧又快又准,天娜也只来得及低下头贴身避开。 “呼”地一声,飞斧从天娜头皮上掠过,扫断一大摞的头发,天娜才刚定下神,那飞斧在空中盘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因为它的速度已超过了音速,等天娜听到飞斧掠过的声音,那斧头已经到了眼前,天娜闪避不及,只好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对准飞来的斧头,险险地击中了对方,那斧头立刻结成了冰块,但劲力却不消减,向后弹开了,几秒钟后又以更愉地速度射来。 “该死,它难道就停不下来吗?”天娜脸色变了变,只得翻着筋斗避开,无奈的是那斧头一击未中又折了一个弯回来继续追击,弄得天娜疲于奔命,又急又气,却也一时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外面的宕冥也碰到天娜这种窘境,无论他怎么反击怎么冻结怎么烧熔那飞来飞去的铁球,就是没法子让它停下来半刻,这时他也看到房间中的天娜也遭受到同样的困境,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主意,便冲了进去,那铁球自然不依不饶,也跟着追了进去。 “天娜,注意了,低头!”宕冥一跃进房间里便朝天娜扑了过去,他看见飞斧同样追着天娜过来。 天娜听了也没细想,知道宕冥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深意,出于对宕冥的信任,她一听到宕冥说便干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这也正是宕冥想看见的,他见天娜一趴下,便扑到她的身上,半秒钟之后,追着宕冥过来的铁球和追着天娜的飞斧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因为劲力十足,两方立刻被撞成了粉碎,等宕冥和天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地上也满是铁球和斧头的碎片。 “连这么硬的铁球都能撞成碎片,这力量该有多大啊?”天娜见了也不由感到瞠目结舌,半天都恍不过神来,倒是宕冥见多识广,知道意念之力的强大,他拍了拍天娜的肩膀,低声道,“天娜,你且退到一边去,让我会一会这个意念高手,我刚学来的精技,也该拿出来露两手,也好检验检验一下我的真实水平!”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为何总有人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击败我呢?”奥德赛斜眼撇了一眼宕冥,一脸的轻蔑和不屑,冷笑道,“对郡主小姐我还有所顾忌,还能手下留情,对你这个人类垃圾,我就没有必要再多与你客气了,你要送死那正合我的心意,我会为你打开地狱之门!” 宕冥也不与他多罗嗦,突然大吼一声,道:“还是让我带你进入一个奇妙无比的世界,在那里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他意念一动,便将自我缩成一个精神意识突入对方的脑中,趁对方猝不及防之际,立刻制造出一个脑域结界,将他所有的感观意识全都封闭在里面,使奥德赛不得不直面脑域中的宕冥。 “精技?是Doppelganger的精技?你……你怎么会?”奥德赛已被宕冥封闭在自己的脑域之中,不免有些惊惶失措,在没有打破脑域结界,他是无法返回现实世界中再重新控制身体。 “Doppelganger试图利用脑域结界打败我,但很遗憾的是,他反而被我打败了,用他所擅长的精技打败他,他的那一套全被我学了过来,所以你若以为我只是和你闹着玩,那你不妨试一试!”宕冥见自己的精技已然大增,只一下工夫就完全将脑域结界闭合,便不由信心大增,道,“你不是想跳出这脑域结界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吗?如果你打不倒我,那你将永远被封闭在里面!以前Doppelganger曾经这么威胁我,现在该轮到我这么说了!” 奥德赛心中一惊,心想,如果外面的天娜趁自己无法控制身体之际突下杀手,那岂不是糟糕?但他看到宕冥又安心不少,他知道如果他的肉体死了,好坏脑域结界也就消失了,自己自然就不存在,但宕冥却也未必能出得去,毕竟死人是没有大脑意识,也就没有借助出去的途径,看天娜那么在乎这个人类小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断断不敢痛下杀手害他同时也害人类小子。 宕冥也看出了奥德赛的心思,不禁笑道:“要杀你不容易?不过我倒不想趁人之危,我们还是在脑域世界里堂堂正正地比试一下,我也要卢看看你的意念之力究竟有多高的水平?” “奥德赛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四周微光的世界,道:“也好,虽然这只是在脑域世界里,但伤害力却不减外面的现实世界,你就等着受死吧!”他的话音刚落,凭空便跳出一只红色巨虎,张口就向宕冥的脑袋咬来,宕冥心中一惊,连忙闪到一边去,却不料那只红色巨虎一下子又长出一个虎头,仿佛算准了他会这么躲,便一口朝他闪避的方向咬去,宕冥竟避不过去,脑袋一下子就被咬住了。 “哈哈,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水平吗?”奥德赛见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起先以为要花费很大精力才能击败宕冥,却没想到一击得手,不免得意洋洋起来,不过他的笑声很快便嘎然而止,因为那咬住宕冥的虎头突然啪地一声四分五裂,脑浆和骨肉向四周喷溅开来,宕冥翻了几个筋斗便跃到了奥德赛的身后。 “果然不错!”奥德赛忍不住称赞起来,虽然他有些吃惊,但这仍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能用精技将自己困在脑域世界的,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击败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本领制造脑域世界了。 “你就只有这只笨虎吗?”宕冥扭了扭脖子,冷笑道,“它的牙齿好像钝得厉害,是不是连肉都咬不动?” 奥德赛脸马上沉了下来,他知道宕冥这是故意在激怒他,他朝那只剩下一个头的红色巨虎吹了一口气,那红色巨虎摇了摇脑袋,立刻又长出一颗虎头来,他吃吃笑道:“你现在再看看它的牙齿是不是钝的厉害?” 那红色双头巨虎低吼一声便扑了过来,宕冥以为只需闪开一边就可以避开对方的攻击,却没想到这红色双头巨虎一旦张开血盆大嘴,足以吞下好几个他这么大的人,他一个猝不及防竟被其中一个虎头一口吞了下去,不过他也非弱手,情急之下急忙使出瞬间移动,不到半秒钟工夫便跳出了虎口之外,不过奥德赛的攻击才刚刚开始,他似乎早料到宕冥会跳出虎嘴,宕冥只一闪出,便被他凌空一把扣住咽喉。 “逮着你了,人类猴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想不想看到自己的脖子被撕开的样子!”奥德赛扭曲着脸,狰狞地笑道,“我知道你会瞬间移动,但遗憾的是,你在空气中的任何一个细微举动都逃不出的眼睛,要逮你这个人类猴子,可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说着,锐利的指甲正要切进宕冥的脖子,撕断宕冥的喉管,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宕冥突然张开嘴巴向上空喷出一团炽烈的火焰,在头顶上突然转了个弯,猛地向宕冥背后的奥德赛卷去,奥德赛只顾得意忘形,一个猝不及防整个脑袋都笼罩在火焰之中,直烧得他皮开肉绽,痛得大叫起来,本来要撕扯开宕冥脖子的手,也不由松开了。 宕冥趁这缓口劲之际,用两个手肘左右猛撞身后的奥德赛,一秒钟之内竟撞了一百多个大肘子,直打得奥德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宕冥一招得手更不罢休,反身连踢出七、八十腿,每一腿都准确地踢中了奥德赛的心口,要不奥德赛用意念之力在心口处结出一道圆形护盾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这连串飞腿足以震碎他的心脏。 奥德赛被踢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他的意念之力却随时都可以使出来,就在宕冥以为胜算在握时,奥德赛在他的脑后凭空造出一个巨型铁拳,恶狠狠地朝他脑袋袭来,宕冥马上就感应到了,也顾不得再追击奥德赛,急忙用瞬间移动便闪到了奥德赛的背后,不过那巨型铁拳却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做,巨型铁拳也在空中一闪又出现在他脑后,不过宕冥抱住奥德赛将他转到正面替自己挡那巨型铁拳的雷霆一击。 “让你也尝尝自己的铁拳滋味吧!”宕冥死死地抱住奥德赛,自己则将身子缩在他的身后,他见巨型铁拳凶猛地击来,奥德赛已躲无可躲,不由兴奋道,“看你还有什么新招都使出来吧,你马上就要完蛋了!” 奥德赛脸色微变,那巨型铁拳当面击来,虽然他是这巨型铁拳的操控者,但此时劲力这么猛,去势这么疾,他根本就来不及收手,不过他也不愿收手,他看到宕冥缩在自己的身后,嘴角边不由撅起一道狡黠阴险的笑容,可惜这表情宕冥却看不见,否则他也不会因此吃大亏了。 那巨型铁拳准确地击中了奥德赛,不,应该说是穿透过奥德赛的身体,准确地击中了缩在他身后的宕冥,宕冥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击飞了出去,要不是他周身布满了护体真气,这一拳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不过饶是如此,宕冥也被这一击打成重伤,内脏被震得几乎要裂开,刚一滚到地上,便便不停地呕血,连滚出七、八米,这一路上还不停地呕血,地上便留出一道悚目惊心的血带,他趴在地上低低地喘息,半天也爬不起来。 第九回 闪电 “很震惊吧?你以为那铁拳会击中我?哈哈,以前也有人这么认为,不过都死了,他们都自以为是,和你一样都以为我使出的力量就能伤到我自己!”奥德赛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幸灾乐祸地看着趴在地上低低呻吟的宕冥,笑嘻嘻道,“那巨型铁拳是我用意念制造出来的,它并不是真实的实物,但那力量却是真实,而掌握那力量的人是我,我可以让它在什么时候形成力量,在什么时候力量消失!嘿嘿,正如你看见的,那铁拳在我的意念控制之下,并不对我的任何伤害,就像轻风拂过一般,但对于你,我不仅让你实实在在地体验到铁拳的滋味,而且我还在上面加重了念力,你一定很奇怪为何被这铁拳击一下便伤得如此严重,那是我故意这么做的,你现在该知道,想用我的力量打击我,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宕冥脸色发白,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奥德赛,把对方想得实在太简单了,这也让他吃了苦头,不过他并不认输,他趁奥德赛侃侃而谈之际,艰难地伸出手掌,在掌心中形成一道真空气旋,不断地旋转,随着自转速度不断地加快,那真空气旋竟慢慢地长大,终于变成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真空气旋,一边的奥德赛见了不由变了脸色。 “真空斩?”奥德赛不禁叫了起来,他看到那真空气旋慢慢变厚,很快便裂成两片,紧接着又裂成四片,八片,十六片……他不由感到心惊胆战,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宕冥拼尽全力将那十六道真空气旋投到半空中,那十六道真空气旋便飞散开来,形成一道巨大扇形半包围住奥德赛,宕冥艰难地用手撑住身体,道,“你操控意念力的技巧让我很是佩服,在如此重击之下,我也不讳言,我受到了重创,无法再灵活地跳跃闪避,但你却莫以为自己就已经取胜了,我只要还活着,你就没有赢!” 奥德赛脸色白了一层,他抬头看了看这十六道真空气旋,道:“你难道就想靠这十六个小家伙来做你的最后王牌吗?还是想通过它们反败为胜?你难道以为……”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十六道真空气旋便发出尖锐的哨声,飞快地向他斩来,宕冥在边上叫道:“我就是这么认为,我已将所有的力量注入这十六道真空气旋之中,如果你真的想彻底击败我,就努力摧毁它们吧,否则被摧毁的人将是你,我现在是动不了,但我的精技却还在,我会让你同样大开眼界!” 那十六道真空气旋像疾风暴雨一般交织着飞向奥德赛,但奥德赛却没有躲开,在周身突然制造出一个圆环形钢盾,那真空气旋斩到了环形钢盾上,竟没有斩进去,反而相继被弹开了。 奥德赛见了不由大是得意,笑道:“我还以为你的真空斩有多么强,原来也只是纸糊一个而已……”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闪着金光的真空气旋突然加快了自转速度,在半空中转了下弯便狠狠地斩入了环形钢盾,那真空气旋却没有奥德赛想象中被弹开,而是镶在了钢盾之中,并慢慢地切开钢盾,向缩在里面的奥德赛切来。 奥德赛不由脸色大变,他看到的不只是那闪着金光的真空气旋正在慢慢地切进钢盾来,更多的真空气旋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又斩入钢盾,同样没有被弹开,慢慢向里面切进来,他抬头往空中看,脸色更是变得死灰,在他头顶上居然盘转着五道真空气旋,仿佛在等着他跳起来好斩去他的脑袋。 “看明白了吧?这真空斩可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同样可以随时调整它的力量和速度,只要我愿意,你就是制造出再多再牢固的障碍都无法阻止它的攻击!”宕冥看到奥德赛脸色扭曲的表情,不由得意道,“你不是意念高手吗?我倒想看看你真实的本领,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击败你,那就实在让我失望了!” 奥德赛突然大吼一声,四周立刻旋转起一道力的漩涡,同时一道道圆盘型光刀从这力之漩涡之中夺射而出,一些击在环形钢盾上面,将钢盾及镶在其间的真空气旋全部撞开,另一些向上射去,把那五道真空气旋击成碎片。 奥德赛整个人立刻飞了起来,在他背后突然出现两张巨大的气态翅膀,轻轻一扇便将他带到了半空中,那样子就像天使飞舞一般,他将那夺射出去的圆盘型光刀全都收入左手掌心,道:“你有真空斩,我有圆盘光刀,针尖对麦芒,我们正好来比试一下看谁更厉害?” 他的圆盘光刀可比宕冥还多,只一使力,几百道圆盘光刀从掌心中不断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炽烈绚烂的光带,向盘坐在地上宕冥击去,他早已看得明白,与其与宕冥的真空斩交手,倒不如对宕冥本人下手,只要宕冥一死,那他的十六道真空气旋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宕冥显然也料到了奥德赛的用意,十六道真空气旋便有四道返回护在周身,另外十道真空气旋则拦腰截断那光带一般密集飞行的圆盘光刀,一下子就将圆盘光刀阵型打断成十几段,三十几道圆盘光刀一下子就被击成碎片,半空中到处是金光闪烁,瀑雨一般飞溅乱射,不过剩下的六十多道圆盘光刀则一下子散开,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猛烈地向宕冥射来,那情景就像密密麻麻的光雨疾速射来一般,十二道真空气旋不论怎么加速拦截切斩也无法将所有的圆盘光刀拦截下来,依然还有一半的圆盘光刀快速向宕冥射来。 宕冥身体受了重创,已无法再翻滚闪避,只能依靠护在周身的四道真空气旋来防卫,他飞快地控制起真空气旋,在四周疾速盘旋着,快到了已看不见影子程度,一些圆盘光刀飞了过来便被重重地击飞,根本近不了身,而那十二道真空气旋也没闲着,开始支援护身的四道真空气旋,一些被弹开的圆盘光刀还想折回头攻击,却被速度还快的真空气旋击成无数片光点,几秒钟之后,诺大的圆盘光刀阵势已削弱下来,而真空气旋的气势反而水涨,优势已不言而喻,这一仗明显就是宕冥占了上风。 奥德赛才不会让宕冥好过,他轻轻地拍了一下脚下的土地,一股力量便从土中潜游,瞬间就到了宕冥的脚下,要不是宕冥警觉地快,利用瞬间移动整个人闪到了半空中,那地下冒出的一道凌厉刀光可能就将他的下半身绞成肉碎,不过宕冥还是闪得偏慢一些,他腿部被削去一大片皮肉,顿时鲜血淋漓,虽然人飞到半空中,无法使力而从空中跌了下来,骨头几乎要摔散了,他痛得趴在了地上,连伸根指头都很艰难。 那十二道真空气旋气势立刻弱了下来,一些还有些支持不住落到地上,一些干脆就已呈泛散状态,形成一团朦胧的气团,仿佛随时要飘散在空气之中。 奥德赛见了,不由大喜过望,他猛一使力,那些破碎成星星点点的光碎一下子又融合成一道道凌厉锐利的圆盘光刀,随着结出的光刀越来越多,渐渐地在宕冥头顶上形成一道巨网一般的光刀大阵,只要奥德赛一声令下,它们便能疯狂地落下,将气息奄奄的宕冥斩成无数块肉碎。 “听到了死神撞响的钟声吗?那就是最后的钟声!”奥德赛斜眼看着宕冥,道,“我知道还有力量未使出来,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要看看你的体内还有什么神秘力量?” 宕冥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半空中悬浮着的奥德赛,慢慢道:“你忘记了一点,这个脑域世界是我制造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都是由我控制的,你无论再怎么横行,也无法挣脱我的控制,你若真给我最后的机会,那就意味着你不再给自己机会,我本不想下重手,但现在我看起来已是出手的时候了!” 奥德赛变了脸色,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大地,突然醒悟过来,急忙使力喝道:“快杀了他!”他的话音刚落,那巨网一般光刀在立刻扑天盖地向地上的宕冥射来,所有的死角都被封死,即使宕冥没有受伤,也绝无法避开如此密集的光刀袭射。 “你还是晚上了一步!”宕冥哈哈大笑,就在那巨网一般的光刀大阵发动之际,他的身体便开始陷入土中,一团又一团的土壤像发酵的面团一样在他身上一层层地加盖,等那光刀大阵一股脑都扑在地面上时,宕冥已潜入地下不知所踪,那些光刀射在地上深入几十米都无法找到宕冥的踪迹,更别说是伤到他本人了。 奥德赛又气又急,大吼道:“臭小子,你快给我滚出来!别像千年乌龟一样缩在地洞里不敢出来!”他的话音刚落,半空中突然击下一道劈雷,正中他的背后,他的气态翅膀立刻被分散,他惨叫一声便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半空中接连闪过七、八道闪电,像一道道燃烧着火焰的赤练巨蛇从空中掠过一般,争先恐后地朝地上狼狈不堪的奥德赛射来,要不他的光刀大阵及时替他挡了一下,可能早被闪电击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焦尸,不过越来越多的闪电从半空中落下。 他也渐渐敌挡不住,那巨网一般的光刀大阵不断地被闪电潮撕碎击毁,渐渐地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保护他了,这时一道巨大的雷电从空中劈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悚目惊心的红光,刺耳的破空声尖锐得似乎能让人的耳膜震破,奥德赛脸色已变成了死灰,他使出意念之盾,可是连续十二道意念之盾都被巨大的闪电轻易粉碎,眨眼间便到了头顶。 他不由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受死,但奇怪的是,在最后一刻,那巨大的闪电却在头顶上嘎然而止,就好象时间停止一般,奥德赛直惊得肝胆欲裂,但见那闪电并没有击在自己的头上,而停在上空一米的距离,不由惊惶失措,冷汗雨点般从额上滚落下来,他结结巴巴道:“想……想吓唬我?我奥德赛誓……誓死效忠吾皇陛下,我……早就已有了死的觉悟,有种就杀了我,我不怕死!” “真的不怕死吗”天空中云层翻滚,慢慢现出一个巨大的人脸,那正是宕冥的脸,他制造了这个脑域世界,自然有能力适当地将这个世界加以改变,而这一切也全是从Doppelganger身上学来的,好在Doppelganger还在他的大脑控制之下,自然随时都可以从他身上学到新的本领。 宕冥见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奥德赛此时已吓得不成人样,不由笑了起来,道:“如果真的不怕死,又真的那么想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反正你想死我也不好阻止,正如我无权阻止别人生一般!”说着,他讥讽地朝地面上奥德赛眨了一下眼睛。 “你……你……”奥德赛气得说不出话来,道,“你想怎么样?” “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肯答应我,以后都不要与我们作对,那我就放了你!”宕冥一字一字道,“如果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以免你今后阻碍我们的行动。” “呸!”想都别想我会对你作出什么承诺!”奥德赛重重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用意念之力飞快地向旁边闪去,但是他的脸再次变了,因为那巨大的闪电又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他怎么躲闪也无法将那巨大的闪电甩开,而那闪电却又不击他,始终离他的头顶一米左右,随时都要落下来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压力更大,内心的恐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由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杀就杀,不要这样羞辱我!” “我就只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只需要……”宕冥面无表情道。 “呸呸呸,你这是白日做梦!”奥德赛怒极反笑,狰狞着脸道,“你去死吧,人类垃圾!”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向天空中宕冥巨大的脸孔比了一下,然后再朝地下用力一指,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形态状若疯子一般。 “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我以为可以遇到一个像Doppelganger那样高超的精技对手,却没想到你如此快就认输了,而且还输主那么彻底,这一战与之前我和Doppelganger那场真是不可同日而言,你其实并不算什么意念高手,真正的意念高手是百折不饶,即使战败也绝不肯服输,而你如今精神已经崩溃了,我再杀你又有何益?放你一马又如何呢?” “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即使返回现实世界,你也会变得疯疯颠颠,即使你不对我作出什么承诺,你又如何能再对我有什么威胁呢?你什么也做不了,罢了,我还是放你一马好了,以后的命运就看你的照化了!”宕冥摇了摇头,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还阻挡我们前进,那不用我动手,就有人会收拾你,你现在的精神力已受到严重创伤,根本无法恢复以前水平,那巨大的闪电虽然没有击下,但它却会永远地出现在你的心中,随时都会劈落,你的心中将永远背负着这巨大的压力,你一旦失去了强大的精神力来操控大脑意念,你的力量还剩下什么呢?死亡先锋组织可不会收容一个废人,你就好自为之吧,再见!” 空气中云团像烧开的沸水一般不住地翻滚,逐渐淹没了宕冥那巨大的脸,天空慢慢地暗下来,自至完全没有了光线,整个天地仿佛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奥德赛惊恐地发出惨叫声,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这个世界的景物,却什么也看不见,连头顶上巨大的闪电都已看不见,但它却并没有消失,奥德赛仍然很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奥德赛不由又惊又怒,宕冥的话犹如雷鸣一般字字在耳边响起,他怎么摇晃脑袋也无法摆脱那声音,他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宕冥说的那句话“那巨大的闪电虽然没有击下,但它却会永远地出现在你的心中,随时都会劈落,你的心中将永远背负着这巨大的压力……” “不——不!我不会有压力,我永远也不会有压力,有压力的人是你,是你是你是你!你骗不了我,骗不了我,没有人能骗我,谁也不行,我没有死,也没有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将你这个人类垃圾碎尸万段!”奥德赛两眼通红,喷射着火焰,疯狂地吼叫起来,道,“你去死吧,我会放干你的血,咬断你的咽喉,撕下你的皮肉,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他正说着,四周的黑暗突然退去,天空仿佛出现了一千个太阳,炙烈得让人都仿佛要燃烧起来,他急忙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天才感受到光线慢慢地又暗下去,直到适应了眼睛的时候,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歪歪地躺在地上,而宕冥和天娜已不知所踪。 第十回 蛇手 “该死,绝不能让你们从我这儿溜走!”奥德赛爬了起来正要起身冲出门外去追赶宕冥和天娜,但他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噼噼啪啪的电火暴裂的声音,他忍不住抬头去看,那巨大的闪电仍然悬停在头顶上,随时都要劈下来将自己烧成一团焦肉,他不禁变了脸色,大叫一声道,“怎么又跟了出来,不会真的就存在这个闪电吧?” 寻巨型闪电仿佛有灵性一般,听到奥德赛大呼小叫,便朝他身上击了下来,虽然击得不太重,但却将他击得浑身一阵灼痛,整个皮肤都漫起一层淡淡的火苗,皮肤一层层地脱开,直痛得他哇哇大叫,在地上拼命地翻滚好不容易才熄灭了那火苗。 他这回可不敢再轻视这巨大的闪电,只是他奇怪的是,这巨大的闪电仿佛对别的物体都是绝缘的,而对自己却是如此致命,过了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这巨大的闪电原来是出现在他的心里,外人根本就看不见这闪电,所以这闪电也根本不会伤到别人和周围的物体,但对自己的伤害却是实在的,除非杀了宕冥,否则根本就没法消灭去心中这该死的死亡噩梦。 他又想冲出房间去追宕冥一行,但恐惧却让他停止了步伐,他知道自己再无可能战胜宕冥,即使没有这巨大的闪电挟迫,他也无力消灭宕冥,更别说是现在心中还有这么一个巨大闪电在威胁生命了,即使是追上了宕冥,那也照样是送死,宕冥就算不想杀死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天娜郡主小姐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他只想一下天娜的狠辣无情,便不由感到一阵心惊胆战,再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落魄和失败,他知道自己再也没可能重入死亡先锋组织,那是强人的世界,根本就不容下一个失败者,正如宕冥所言,他现在只是废物一个了。 他抬起头看到落地玻璃外深深的地面,从这儿往下看去至少也有八、九十米高,他以前并没有恐高症,但现在却不知怎么的,他只稍稍站在窗口边上便感到头脑一阵晕眩恐惧,他退了一步,这时墙壁上的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熟悉的人脸出现在屏幕上,同时扬声器响起了一个冷森的声音。 “奥德赛,他们已经闯进来了,你居然没有阻止他们,你可知道自己正犯下怎么样的罪过吗?死亡先锋组织不允许有失败者,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去取下那个人类垃圾的脑袋,要不然你就取下自己的脑袋吧!”说完,那人脸便消失了,屏幕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机会?每个人都说要给我机会,可……可是为什么都不给我活下去的机会啊?”奥德赛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和鼻涕飞溅了出来,涂得到处都是,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炙灼闪亮的巨大闪电,眼里不由流露出惊恐和绝望的神色来,他喃喃道,“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万能的神啊,救救你仁慈善良的仆人吧!” 他感到脑袋一片的混乱,头脑一阵接一阵的晕眩,他看了看寻近百米深的地面,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吃吃道:“人类垃圾,我不会再让你威胁到我了,我也不会再让你阴谋得逞!”说着,他猛地撞开了落地玻璃,整个人像块石头一般从高高的楼上落了下去,空气中传荡着他绝望而疯狂的惨叫声,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宕冥和天娜奔到了下一层,这时听到楼外传来奥德赛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天娜不由惊呼道:“奥德赛跳楼自杀啊?怎么可能?这家伙可是意念高手,意志坚定,视死如归,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他的精神崩溃了,整个人发疯,跳楼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宕冥停下脚步,轻叹一声道,“我还以能碰到像Doppelganger那样高超的精技高手,却没想他的心理防线如此脆弱不堪,一经突破整个人便完全崩溃,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跳楼自杀,我在他心中留了个印记,让他觉得自己头顶上始终有个巨大的闪电要劈落下来,可惜那其实并不真实,只是幻觉罢了,但他却还是相信,并深信不疑,这也让他发疯变得极为的神经质,也许他再也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而自我了断了吧,我留下他的生命,但却以另一种方式杀了他,天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啊?在给人一线生机的同时,却无情地剥夺了他的最后希望!” 天娜怔了怔,听到宕冥如此自责,不禁安慰道:“奥德赛跳楼自杀,那是他自己恶贯满盈,疚由自取,不是你的错,你给他生的希望那是没有错,甚至证明你的仁慈善良,而那巨大的闪电也只是威胁他以后不要再作恶多端,但是他无法弃恶从善,他选择跳楼自杀那是他罪有应得,否则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的性命要丧生在这个恶棍的手中,你做的是一件好事,不要太把奥德赛的死挂在心上,真正该留心的应该是达卡-杰尔哥尼,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他可比奥德赛那个废物更加的狂热和疯颠,你想用对付奥德赛那一套支对付达卡-杰尔哥尼,那只会自讨苦吃,对达卡-杰尔哥尼,你不能再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否则你的每一个让步都会让你自己越来越深地陷入危险之中。” 宕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达卡-杰尔哥尼可比奥德赛厉害得多了,自从我们进入总部大楼起,我就感觉到他的存在,正如他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一样,他之所以不打算逃跑,大概也想看看我们的实力,他想亲手杀死我们,好在你们的皇帝陛下面前邀功,他让手下们来拦截我们,其实只是为了了解我们的底细,我想他基本上达到了目的,也许是到了他出场的时候了!” “我倒不关心达卡-杰尔哥尼的死活,我关心的是格林斯达,不知道这个家伙进城了没有?该死,一进入总部大楼,我的大脑总被某种神秘的精神波干扰,老是没法集中精神感应格林斯达的位置,甚至连他进城与否也不知道,真是气人!”天娜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叫道,“最好他跑到达卡-杰尔哥尼那里,等我们灭了达卡-杰尔哥尼之后,我们还能顺便将那废物一起宰了,那就毫不费力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了,要不然以后还有得我们折腾!” 宕冥笑道:“那还不简单啊,等抓住了达卡-杰尔哥尼,我们不就知道格林斯达的下落吗?现在唯一知道格林斯达在哪里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否则格林斯达也不会屁颠屁颠地跑来向达卡-杰尔哥尼求援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是最好了,若逮着了达卡-杰尔哥尼,我自有手段从他口中得知格林斯达的下落,就怕我才一施手段,那小子就经受不住而立刻告饶了,哈哈,我都在想他跪在我面前求爷爷告奶奶是什么景象了!” 宕冥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他们到了第21层,却发现这儿守卫并不多,只有一个穿制服的士兵通道口处倚靠着墙壁抽烟,宕冥对天娜点了点头,两人鹰隼一般无声地掠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士兵肩膀,那士兵错愕地回过头来,见宕冥和天娜,惊得连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他退了一步想放声大呼,天娜已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冷笑道:“叫啊,你倒是叫啊,我想看看你还能叫出什么来?” “叛……叛徒!”那个士兵突然发出古怪的声音,这让天娜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已经锁住了对方的咽喉,连喘息都不可能有,更别说是发出声了,但这声音却又清晰无比,这怎么可能呢? 天娜只思考了一下,脸色便大变,她刚想松手,那士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突地缠上了天娜的手臂,并逐渐向天娜的脑袋延伸而来,他那犹如长蛇一般的柔软怪手的手背突然长出一把锋利的刀刺,恶狠狠地朝天娜眼睛刺去。 “这是什么怪物?会长如此奇异的怪臂?”宕冥也不禁大吃一惊,不过他反应也很快,一拳猛击那士兵的脑袋,只一击就打折了对方的脖子,不,并没有真的打折对方的脖子,而只是打弯了对方的脖子,那士兵的脖子仿佛根本就没有骨头一般,变了九十度这后瞬间又恢复了原状,还冲宕冥伸了伸舌头,翻白眼取笑他。 “他是死亡先锋组织成员,我们小瞧他了!”天娜急忙伸指在对方长蛇一般缠绕过来的刀锋手臂上喊了一声“定”,那倒刺本来要扎入天娜的眼睛,但这时也被定住了,前进不得半分,她用力一扯那士兵的手膀,竟硬生生地将对方柔软的怪臂整个儿都给撕扯了下来,这才摆脱那士兵的蛇手攻击。 天娜退到宕冥身边,道:“刚才他说的是腹语,也难怪我掐住他的脖子还能发出声音来!真没想到达卡-杰尔哥尼又收罗了这种身体变异厉害的人来补充进他的死亡先锋组织,难怪人家都说他是个疯子,看看他这些恶心的手下就知道他有多疯了!” “原来达卡大人所说的非法闯入者就是你们俩啊!”那怪手人退了一步,一使劲,居然将自己被撕扯断的手臂又重新长了出来,他吐了口津沫到新长出的手掌上,,恶狠狠地骂道,“真有你的,居然敢扯断我的手臂,你今天是死定了!”他话刚说完,突然将双手延伸到地上,眨眼间,那水蛇一般柔软的手臂便贴地向天娜的双脚卷来,与此同时,手臂上纷纷长出刺倒钩的刀刺,在淡淡的灯光照耀下闪着阴森森的光芒。 “不就是手吗?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你的两只臭手?”天娜撇着嘴唇笑骂道,“吃我一刀,看你究竟有多少只臭手让我来砍?”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快刀向那贴地疾飞的蛇手砍去。 “咣当”一声,火花四溅,天娜这一刀居然砍了一个空,连她也不由大吃一惊,她没想到这蛇手怪人居然会有如此高的灵敏性,他一避开天娜的刀光,便反手卷到了天娜的双脚,要不是一旁的宕冥及时用枪将那怪手打得血肉模糊,估计那蛇形怪手一旦缠上了天娜的双脚,她就无法再站在那儿了。 天娜跳出了好几米,眼见那蛇形怪手来得迅疾,不由感到冷汗凛凛,她看了一眼宕冥,道:“谢谢!” 宕冥笑了笑,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他说着举枪便向那蛇手怪人一阵猛射,他以为如此近的距离,那家伙肯定躲避不了,却没想到那蛇手怪人却不像他想象那么简单,他才一开枪,那蛇手怪人便频频地闪动身形,宕冥一口气射光了枪闸中近百颗子弹,居然一颗也没有击中他,不由又是敬佩又是惊讶。 “没有一技之长是入不了死亡先锋组织的!”天娜见宕冥射击也无用,便道,“不过他们也就只有这一技之长,其他方面能力都十分低下,能有多方面专长的,在死亡先锋组织里可并不多,掰手都能数得过来。” 宕冥心中一动,道:“我明白了!”他突然运起“乘龙秘法”,只一瞬间便到了那蛇手怪人的面前,然后举枪对着他的头部就是一连串的子弹爆射过去,那蛇手怪人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宕冥速度如此之快,一个猝不及防便被宕冥用冲锋枪打爆了脑袋,白白的脑浆混着红红的血液和肉块喷了出来,所幸宕冥及时跳开才没有喷溅到自己的身上,那蛇手怪人被轰掉了脑袋之后,居然没有倒下,双手回撤卷向宕冥。 “定!”天娜伸指隔空一点,想将蛇手怪人的手臂固定住,但是那蛇手却快得超乎想象,不仅避开了,还狠狠地扫向了宕冥,宕冥想跳开却没有避过,被重重地抽在了大腿上,一下子就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红红的皮肉都因倒钩的锐利切割而向外翻着,宕冥痛得皱起了眉头,人滚落在地。 蛇形怪手见扫倒了宕冥,便高高地扬起,准备向宕冥发出最后一击,天娜再次伸手隔空一点,这次定住了那蛇形怪手,它刚想给宕冥致命一击便被狂怒的天娜一刀斩下手腕,血浆从断手处喷射了出来,这时天娜发现那被击爆的头颅似乎又开始重新长了出来,已经长到了下巴,不由大吃一惊,举枪对准那下巴一阵猛射,虽然将那下巴打掉,破碎的骨骼和血肉四处飞溅,但却仍阻止不了它的疯狂滋长。 只一刻工夫又长到了下巴,而天娜发现自己的子弹已经耗尽,她扭过头来,发现那被斩掉的断手又开始重新出来,不由又惊又怒,再次挥刀将那手臂砍去一大截,血液喷到她的脸上,她都顾不得去擦拭了。 “该死,难道这怪物就不会死吗?”天娜见那蛇怪人正在慢慢地恢复原状,不由感到气苦,对宕冥叫道,“宕冥,我们赶快走吧,这怪物是杀不了,难道我还躲不了吗?” “没这么简单,如果不干掉他,他还会直追着我们后面,我们到时面对达卡-杰尔哥尼的时候,又要分心去对付他,那局面一定极为不利,现在趁他落单之际正好可以将他解决掉!”宕冥摇了摇头,道,“他一定还有别的弱点,只要我们找出来,这怪物就死定了,我总觉得他没有我们想象那么强大!” 天娜听了心中不禁一动,道:“你说的很对,很多会重生的怪物都怕火怕光,伤口被炙烈地烧过之后就不会再长出来,我想我们可以用火焰来攻击他,看看会不会有效!” 宕冥一听这话,不由欣喜地应和道:“天娜,你说的对,让我先来试一下吧!”说着,他从掌心中结出一团火焰,吹了一口气,那火焰便呼地一声窜成一道炽烈燃烧的火蛇,一下子就卷出好几米远,还没靠近那蛇形怪手,高温便已让它神经质地痉挛起来,一下子缩成了一团退到了角落里。 宕冥信心顿时大增,一下子将火焰全都投掷了出去,眨眼间便将那刚刚长出来的手掌包围住,那蛇形怪手在炙灼火焰中立刻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焦炭,那蛇手怪人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干脆就扯断自己的手臂,免得那火焰一路延伸烧到他的内脏。 不过这火焰明显减弱了他的重生速度,他本来已经长到眼睛的脑袋顿时慢了下来,这给天娜有了可趁之机,她也在掌心中结出一团火焰,狠狠地朝对方投掷过去。 那蛇手怪人将脖子扭到一边躲过了那团火焰,但没想到那团火焰转了个弯又击了回来,蛇手怪人猝不及防便被击中,先是残缺不全的头部整个儿燃烧起来,很快便漫延到了全身,只一下就烧成了一团火球,那蛇手怪人拼命地挣扎扭动身体,却依然无法熄灭身上的火焰,最后倒在了地上气息奄奄,全身已烧成一片黑炭。 第十一回 瞬间移动 天娜走到蛇手怪人的面前,发现他的手脚还在微微的抽动,生命力之旺盛可见一斑,她冷笑道:“还不死吗?那我就给你再加点料吧!”她将子弹带取了出来,把里面的火药一一倒在了蛇手怪人的身上,一碰及火焰便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火星四溅,一下子便将蛇手怪人笼罩在更加炽烈的火焰之中,那早已一片炭黑的皮肤一下子裂开,火焰烧进了皮肉和骨骼中,很快便将他最后的生命烧得丁点不剩。 “他死了,这家伙生命力好旺盛啊,这么烧半天才死去,真是不可思议!”宕冥走上前去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蛇手怪人,他在火焰中慢慢地变成一堆炭灰,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道,“但这种人往往死的时候都是极为惨烈,也不知对他来说是福是祸?”他用手捧起一把的炭灰,再慢慢地洒在地上。 天娜拍了拍宕冥的肩膀,道:“我们快走吧,下一层就是20层了,我们就快给达卡#8226;杰尔哥尼一个惊喜,我希望能很快就将这个浑蛋搞定,我们在这儿耽搁了实在是太多的时间了!” 两人穿过通道向下一层阶梯走去,却没想到这这个阶梯连续转了七、八个楼道的弯,居然还没有转到20层的楼口,宕冥忍不住往上看了一下,道:“我们好象早该到了20层了,怎么转了大半天,转了那么多的楼道,居然还没有走到20层啊,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达卡#8226;杰尔哥尼搞的鬼吧?” 天娜停了下来,向楼上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又往楼下看去,仍然是一眼看不到尽头,她心中一动,便拿起刀墙壁上狠狠地划了一个大╳,然后才道:“我们再往下走,看看能不能到20层,这个楼道有点邪门,居然转了那么多个弯,半天也没有转出去,是真是奇哉怪也!” 两人又往下走,可是刚走到下一个楼道,天娜的脸立刻变了,她看到下面一个楼道的转弯处墙壁上被人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字,这显然就是她刚才故意留下的标识,而她又回到了原地。 宕冥也忍不住惊呼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刚才划上去的╳字吗?怎么又出现在我们下面的楼道里啊?它不是应该在我们后面吗?我……我们不会真的……” 天娜脸色并不好看,不等宕冥说完便一把拉着宕冥继续往下走,经过那╳字墙壁时,她又特意在那╳字下面又划了一个小一点的╳,不过当他们转到下一个楼道的时候,发现墙壁上赫然出现两个╳字,上面大,下面小,明显就是天娜刚才自己划上去的那个。 宕冥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天娜有些不甘心,又加减跑到上一层楼道,发现那两个╳字仍然在墙壁上,她又回身跑到下面的楼道,墙壁上依然有两个╳字,她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与宕冥一样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被达卡#8226;杰尔哥尼耍了,这20层被有意地布下一层迷途结界,只要闯进去就很难从里面出来,当时他们在黑森林里中了格林蒙顿的迷途结界,也是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出来,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陷在里面,要想再逃出来,谈何容易啊? “我们闯进了达卡#8226;杰尔哥尼的迷途结界,恐怕这回没这么容易逃出去了!”天娜脸色苍白,转过身看着宕冥,道,“达卡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他在20层与21层之间布下了一个迷途结界,引我们上钩,难怪这一路下来,我们都不怎么费劲,原来他早就设好陷阱让我们往里面跳啊!” “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宕冥有些不死心,往楼下看去,楼道一圈圈地像螺旋洞一样看不到底,再往上看去,也是看不到底,他将墙壁取下一个石块往楼下扔去,想听到坠地的回音声,可是令他惊异的是,那石块非但没有落到底,听不到任何坠地的声音,甚至他还看到从楼上坠下的一个石块,几秒钟后又坠下一块。 天娜一把抄住那石块,这之后就再也没有石块落下来,她摊开手掌对宕冥道:“宕冥,你看看这石块是不是刚才你扔那个呢?”她的脸毫无表情,虽然说是让宕冥看,但从她的表情上看,她心中早已知道答案。 宕冥只瞄了一眼便道:“是了,正是我刚才扔的石子!看来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中了达卡的迷途结界陷阱,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逃出去吗?老是这么被困着也不是办法啊!” 天娜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如果找不到达卡,那就真的只能困在这儿了!达卡制造了这个迷途结界,如果他想让我们陷在里面,他就必须呆在这个结界里,否则结界会失去源力而毫无作用!” “那你是说达卡现在正躲在这个楼道的某一处?”宕冥听了不由精神一振,道,“我们只要找到他,这个结界就困不住我们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是吗?” 天娜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就像你制造的脑域世界,你必须在其中,那个脑域世界才能存在,否则就消失了!但是我们怎么将达卡找出来呢?这个结界是他制造的,也许他在这个结界中又制造了另一重结界,我们如何从这一层层的结界中将他找出来?现在他在这结界中就是上帝,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们根本无力改变它!”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道:“我明白了,正如在脑域世界里,我占尽了优势,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而这回轮到达卡占尽了优势,不过我们并没有输,只要他还在这个结界中,不管隐藏得有多深,我们都能将他给逼出来!” “你有办法?”天娜吃惊地看着宕冥,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想怎么样将他逼出来?他存在于空气之中,存在于我们的身边,看不着也摸不着,我们如何能找到他?” “很简单,这是他制造的结界,这个结界中布满了他的源力,我们攻击这个是攻击他,他不得不接手,只要他一接手,我便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我就能找到他,那就不难逼他现身!”宕冥看了看四周的楼道,又看了看天娜,道,“你要小心了,那家伙也许真的就躲在我们身边,如果你感到有股不可捉摸的力量在靠近,便要毫不犹豫地攻他,否则让那家伙抢了先手,我们就会很被动!” “一切都听你的,这方面你是专家,我可是门外汉!”天娜耸了耸肩膀道,虽然她仍充满了忧虑,但在宕冥充满自信表情的感召下,多少也恢复了信心,若是她自个儿被困在这迷途结界里,她一定会发疯。 宕冥在楼道来回走了几步,轻轻抚摸了一下墙壁,又走到栏杆处拍了拍,见全是硬梆梆很结实,便有了主意,他回头对天娜道:“你靠到墙角去,我要使用韦驮天速腿,你若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闪过不要惊讶,那是我在快速奔跑,这迷途结界和脑域世界有些像,都是充满了幻觉,但这种幻觉不是建立在表象上,而是植根在你的心里,只有当你的奔跑速度改变了这个结界结构,它便会失去平衡,它背后的源力想维持它只能不断加大力量,那当我停下来时,我们便可以看到维持这个结界的神秘力量究竟出自何方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也来奔跑吧,我的速度可不会比你慢啊!”天娜一听便明白宕冥意思,她见宕冥要施展快腿,有些不服气道,“要不然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奔得快,如何?” “那就不用了,你还是……”宕冥苦笑一声,待要劝阻天娜,但没想到对方已经开始奔跑起来。 天娜从楼下跑去,眨眼间又从楼上跑了下来,笑嘻嘻地向宕冥招手道:“来比试一下吧,两跑起来会回事这个迷途结界的不平衡倾斜,达卡想继续保持结界的稳定性就必须增加更大的力量来维持,我们一旦停下来,他不是马上就现身了吗?我们根本就不用再去找他了!” 宕冥看到她又跑到楼下去,眨眼间又从楼上跑了下来,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天娜起了好胜心,便道:“也好,那我们就比比看好了,不过你也别把它太当成一回事,谁胜谁负并不代表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输定了?所以才这样安慰我吗?”天娜有些生气,道,“那我们更该比一比,看谁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嘿,谁胜谁负是代表不了什么,但至少我不会输给你!” 宕冥哑口无言,只得施展开韦驮天速腿,起先并不快,但天娜见他跑起来,便加快速度,有意将他拉到后面,宕冥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奋起直追,两人你来我往越跑越快,从楼上跑到楼下,又回到楼上,再从楼上跑到楼下,就这样来回了不知多少遍,两人的身影已渐渐模糊成一道光影,最后竟快得看不见,只能感到一阵疾风从楼道掠过。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结界内的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两人却仍不知,依然拼命地你追我赶,甚至到了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被自己超越还是对方超越了自己,但在如此快速的疾跑之中,结界里的一些景象渐渐地开始改变,楼道慢慢地褪变成一道无边无际的长廊,两人依然浑然不知,只是埋头拼命奔着,随着那长廊不断地伸展,整个封闭的空间慢慢变得开阔,天花板慢慢被天上的云层代替,脚下的水泥地板也被漫无边际的原野取代,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开始奔跑在一个奇异绚丽的原野世界中。 随着他们奔跑的不断加速,那空旷无边的原野世界慢慢又开始改变景物,先是天空变成了白光,慢慢地连脚下的原野也都变成了白光一片,最后整个白光世界吞没了这个奇异的原野世界,这时宕冥突然拉住了天娜,在她耳边道:“够了,我们可以停下来了,再跑下去没有意义了!” 天娜猝不及防被宕冥抱入怀中,立刻停了下来,她一边喘气,一边惊异地看着宕冥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由暗暗佩服,在如此高速奔跑之中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而自己却累得不行了,猛一停下便感到胸口有股巨大的压力压迫得有些窒息,脸一下了就胀得通红起来,她又喘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稳定下来。 “我们谁胜了?”天娜更关心胜负,第一句便开口问这话,让宕冥愣了一下。 “打平了,我们谁也没有比谁厉害!”宕冥看着怀中的天娜,感觉她蜷缩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下满意了吧?” 天娜撅起嘴巴好半天也不说话,她知道虽然他们赛跑不分胜负,但从实力来说她还是稍逊一筹,毕竟再跑下去,她便要落下宕冥了,只是宕冥没有再赛下去而停止了下来,这让他有些郁闷,不过能保住脸面总比落在后面更好一此喜欢,所以她很快便有了笑容,俏皮地刮了一下宕冥的鼻子,道:“我很不满意,没有击败你我就永远都不会感到满意,我们以后有机会还要再好好地比试比试!” 宕冥闻言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看,我们已经改变了迷途结界的景色,我们到了结界背后的深一层光世界,达卡若想操控这个迷途结界,他就只能躲在这儿,你看,这光的世界因我们停止奔跑而开始慢慢崩溃了,达卡也要现身了,我们得提防他再搞突然暗算,这家伙卑鄙得很!” 宕冥的话音刚落,本来稳定的光之世界慢慢地出现了裂纹,本来只有一道,然后扩散开来形成蜘蛛网般的密集裂纹,然后不断有光子碎片从裂开的缝隙中落了下来,很快便形成一道道巨大无比的深沟,往里面看竟深不见底,阴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 “好大的胆子,敢破坏我的迷途结界!”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无数个深沟裂缝中蹦了出来,道,“你们以为找到了这儿就找到了结界的死结吗?你们实在太天真了,这个结界很快就要崩溃了,而当它崩溃的时候,你们也将永远地埋葬在里面,永无出头之日,你们将成为这个结界的陪葬品!” 宕冥手心中结出一团火焰,猛得向头顶上的一个变大裂缝掷去,一掷入裂缝之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天娜开始失望之际,那团火焰突然闪出火光来,一下子照耀出裂缝中的一个小黑影子,天娜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黑影,叫道:“达卡#8226;杰尔哥尼,原来你这浑蛋就躲在这里啊!” 达卡#8226;杰尔哥尼慢慢地从裂缝中飞了出来,他看着身后的裂缝黑洞慢慢地扩大,不禁咧开嘴巴桀桀地怪笑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些裂缝扩大到整个世界之后,这个结界就会崩塌,你们便会永远地漂浮在黑洞空间之中!” 宕冥冷笑道:“以前Doppelganger也曾这么威胁我,但现在我却好好地站在这儿,而他却消失了,你现在重复Doppelganger的话,只会让我感到好笑,这个结界一旦崩溃了,你也逃不出去,不过你要知道,永远漂游在黑洞空间之中的人只能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们!” 达卡变了脸色,吃惊道:“连Doppelganger也败在你的手上吗?那我倒真是小瞧你了!”说着,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道,“不过我可不是Doppelganger那个笨蛋,他失手并不意味着我也会失手!这个结界离崩溃还有段时间,我们就好好地玩一玩,看谁先笑到最后!”说完,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恶狠狠地朝地面上的宕冥和天娜点来。 “不好,快闪开!”宕冥见达卡举起手指便脸色微变,抱住天娜就急急地往旁边飞掠出去,他才刚一躲开,在他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宽二十米长两百米的巨坑,当宕冥跳到这坑缘时,他往下看,那坑深得已经见不到底,一股浓浓的白烟从坑底弥漫了起来,宕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是由达卡制造的,达卡拥有主动权,可呼风唤雨,但却没有想到他在这儿使用的力量能被放大到这种程度,他看到天娜脸色白白的,不禁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他就伤害不到我们!” “可……可是他只稍稍举了一下指头就可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我……我们怎么还能取胜?这可不是在你的脑域世界里,这是他的世界,他能呼风唤雨,他轻轻一击便可以给我们造成百倍伤害,我们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下,怎么才能扭转颓势?”天娜紧紧地抓住宕冥的手,道,“我该怎么帮你才好?” “冷静下来,你就能帮助我!”宕冥同样紧紧地握住天娜的手,低声道,“达卡在这个世界里比外面现实世界更加强大,但却绝不是不能击败,只要我们能齐心协力,便可以击败他,这个迷途结界要崩溃了,只有赶在结界崩溃之前杀了那个浑蛋,我们才能逃出去,否则正如达卡所说,我们都要永远地漂游在黑洞世界里!”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我相信你!” 天空中的达卡见一击不中,不由恼羞成怒,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我的攻击吗?那好吧,就让我看看你们还能躲到何时?我不怕死,早就已有了为陛下献身的觉悟,我即使是死了,也要将你们打下十八层地狱!”他举起手指一口气向地面上的宕冥和天娜点来十几指。 宕冥见周围被轰出一个又一个巨坑,急忙拉着天娜跳了起来有时他才刚跳起,脚下便被轰出一个大坑,他无处着落,只得使出瞬间移动飞到坑边这才躲过,不过这让天娜眼睛一亮,道:“宕冥,你可以用这瞬间移动跃到达卡的身后给他重重一击!” “瞬间移动?”宕冥突然叫了起来,他以为这个瞬间移动只能用在脑域世界中,没想到在迷途结界里他也可以用到,那岂不是说他在现实世界也可以用吗?那以前如果早知道可以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就可以击败对方了,一想到里,他便依言放下天娜,人一闪便在空气之中消失,瞬间就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达卡的身后。 第十二回 兵天血地 “你……你是怎么飞过来的?”达卡脸色大变,正想闪开,但已来不及,宕冥一拳便重重地击在他的面门上,他不由惨叫一声,人便向后仰去,失去平衡向地面坠去,他的鼻梁被宕冥一拳打断,直痛得心都痉挛起来。 达卡并没有坠到地面,他及时地刹住飞坠的身形,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宕冥再一次瞬间移动到他的身后,狠狠一脚踹到了他的背心,他立刻便像虾米一样弓着到了半空,他还未坠下,宕冥再次又瞬间移动到他的身后,频频出脚,直踢得对方整个人都翻滚起来。 “去死吧!”达卡恼羞成怒,突然使出御土术,地面上突然树起一个巨大的土柱向半空中缓慢落下的宕冥击来,宕冥利用瞬间移动闪了过去,这时达卡得到了喘息之机,人一下子飞入了那土柱之上,冷笑道,“别太得意了,人类垃圾,也让你看看我的御土术滋味!” 他的话音刚落,地面上突然隆起一张巨大的沙土嘴巴,一下子就将宕冥吞了进去,宕冥使出瞬间移动都无法挣脱出来,四周旋转飞舞的沙土打在他身上格外的刺痛,他甚至都睁不开眼睛,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拉了出去,他滚到地上睁眼看时,现正是天娜救了他。 “达卡最拿手的便是这御土术,你的瞬间移动碰到他的御土术会受到很大的干扰,要小心不要让他偷袭到你!”天娜一边说一边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将那扑天盖地压下来的沙土一下子冻住,拉着宕冥逃出了险地。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吗?”达卡哈哈大笑,整个人慢慢地陷入土柱之中,最后只露出一颗脑袋来,但那土柱却慢慢地长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土人的躯干和四肢,到最后一个几十米高的巨大土人出现了,只是最顶端却是只有小小的脑袋,远远看去别提有多滑稽了。 “踩死你们这些小蚂蚁!”达卡抬起巨大的土脚朝地面上不停奔跑的宕冥和天娜踩去,虽然踩了一个空,但却也让宕冥和天娜吓了一大跳,他看了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大声叫道,“躲啊,躲啊!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躲?” 达卡连续踩了十几脚,地面都被他踩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脚印,但就是踩不中宕冥和天娜,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又使出御土术,地面上频频隆起一个又一个拳状的土丘,一浪又一浪密集起伏,这一回宕冥和天娜便避不过去,直被击得到处翻筋斗,一时间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宕冥,你快用瞬间移动跃到他的头顶,一刀砍下他的狗头,他现在整个身体都固定在土柱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这是绝好的机会,不可放弃了!”天娜一把抓住宕冥,试图将他稳定住。 “可是你一个人又怎么能躲开达卡的攻击?”宕冥见那巨大的脚掌又要踩下来,心中一动,急忙抓住天娜的手,低声道,“我们一起瞬间移动,我带你跃到他的头顶上去吧!” 啪地一声,那巨大的脚掌一下子就将宕冥和天娜的影子踩在脚下,达卡在上面看得真切,不由兴奋地大呼起来,不过当他抬起脚时却没有发现宕冥和天娜的尸体,脸色立刻变了,大叫道:“该死,又是瞬间移动!” “对,正是瞬间移动!”他的脑后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吼声,“达卡,这回你死定了!”天娜在宕冥的携带上跃到了土柱之上,拔出刀就要将下半身埋在土下面的达卡一刀砍了首级,这时宕冥及时制止住了他。 天娜那一刀砍了一个空,只将达卡脑袋边上的土砍出一道深深的刀口,她回过身来道:“宕冥,干什么阻止我杀他?你没看到这结界就要崩溃了吗?不杀了他,我们如何逃出去?” 宕冥也不答话,一手掐住达卡的脖子,一下子就将他从土柱里拔了起来,那巨大的土人因为失去了达卡的控制而定在当场,宕冥看了看脚下那一动不动的巨大的土人,冷笑道:“达卡,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是生是死,就凭你一句话了!”说着,手指微微使力,便掐得达卡喘不过气来,脸色都胀得通红。 “你……你想怎么样?”达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半天才道。 “告诉我们格林斯达的下落,我就不杀你了!”宕冥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达卡,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掌握着格林斯达的情况,现在我用你的性命来交换他现在的位置,这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吃亏!” “格……格林斯达?你真的想知道他的下落吗?”达卡扭曲着脸狰狞地发出怪笑声,吃吃道,“你还是杀了我吧,反正我已不准备离开这个结界,就让它成为埋葬我们三人的坟墓吧!”说着,他翻眼看那天空中越裂越大的时空黑洞,大团大团的光点被吸引了过去,只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结界快要崩溃了,宕冥,快杀了他,格林斯达的下落我们出去之后还可以打探,但现在如果错过了逃出去的机会,那一切就全完了!”天娜见地面上也跟着裂开一道巨大的黑洞裂缝,不禁焦急地叫了起来。 宕冥看了一下地面上那裂开的巨大黑洞裂缝,那裂缝开始向巨大的土人脚下延伸来,地面微微地颤抖,巨大的土人也开始微微地摇晃,连他都感到土人倒地只是迟早的事情,他再次用力掐住达卡的脖子,一字一字道:“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将格林斯达的下落告诉我们?” 达卡发出古怪的笑声,右手慢慢地升了起来,在宕冥面前伸出中指,然后扭曲着脸狞笑道:“喀喀喀,去死吧,人类垃圾,你们没有我是永远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你忘记了,你的结界的力量源泉是从哪里来的吗?”宕冥冷笑道,“你或许可以骗过天娜,却骗不过我,只要我将你的尸体扔进那黑洞裂缝里,然后再破开这最后一层光世界结界便可以逃到外面的现实世界中去!” 达卡的脸微微有些发白,他恶狠狠地瞪着宕冥,道:“你如何能破开最后一层光世界结界?那黑洞裂缝会将你们吞噬得一干二净!” “还记得我们是如何到这个光世界结界吗?这是最后一层结界,我们再加速奔跑,只需躲开那些黑洞裂缝,避免受到它们的吞噬,我们便可以再次回到现实世界中,而你已经死去,无法再在维持迷途结界的运行,自然便困不住我们,我们如何逃不出去呢?”宕冥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吗?说实在的,你的手法可比Doppelganger来得要差得多,换成是Doppelganger,他会做得比你更好!” “嘿!你什么都知道,那还不赶快杀了我!”达卡冷哼一声道。 “杀你并不是我这一行的目的,我要的是格林斯达,如果你告诉我格林斯达在何处,我便饶你一命,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儿!”宕冥笑了笑,看了看一边的天娜,道,“别忘了我有瞬间移动,我可以带你们以极速飞离这儿,当快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会跳离了结界,回到现实之中!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制造迷途结界来围困我们吗?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地考虑一下,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照样能找到格林斯达,你要知道他中了天娜的道心种魔,根本就没有摆脱我们的追踪!” 达卡的脸连变了数变,张了张嘴巴,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他当然不想死,但也不想向宕冥屈服,做为变种人的人始终保持着对人类的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要让他低头无疑于让他去死一般。 “宕冥,快把他杀了,尸体扔到那黑洞裂缝里,与他有什么好说的,他是死亡先锋组织死忠份子,根本就不会低头屈服,你这是浪费口舌!”天娜见那黑洞裂缝越来越宽,大半个光之世界已经被吞噬了,不禁感到焦急,道,“如果你动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发了,我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宕冥抬头看到头顶的天空已经裂开一道黑洞裂缝,起先只是手指般宽,慢慢地就裂开出几十米的宽度,他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达卡,最后给你三秒,是想活命还是想死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达卡紧紧地闭上嘴巴不说话,但浑身因紧张和焦虑而微微地颤动,要不是宕冥目光敏锐,恐怕未必觉察到他的这一细微变化,可想而知一惯沉稳冷静的达卡,此时内心已激烈斗争到了何种地步。 “三,二,一!”宕冥摇了摇头,道,“你真的是让我失望,那就只能对不起了!”说着扬起手掌想拍碎达卡脑袋,但就在这时,达卡突然摆了摆手,艰难道,“等……等一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天娜看到头顶上的那道黑洞裂缝已经扩展至几百米宽,不由将气头全都撒在了达卡身上,说话也不怎么客气,道,“我们可没有时间来等你拖拖拉拉!” “格……格林斯达已经离开了库勒卜,向埃及郡的阿布-辛拜勒神庙赶去!”达卡脸色发青,但还是表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道,“他已经离开这儿很久了,你们根本就没法追上他!”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也不顾宕冥阻拦,一脚狠狠地踢在达卡的肚子,达卡惨叫一声被踢飞了起来,这时头顶的黑洞裂缝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引力,那巨大的土人因为吸力而失去平衡,整个身体慢慢地倾斜,达卡还未落下来就从土人头顶上坠了下去,不过那土人倾斜时正好挡了一下飞坠的达卡,达卡急忙用御土术整个人像跃入水中一般,没入土中,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天娜,快把手给我,这土人要倒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宕冥伸出手想去抓天娜,但此时天娜也已失去了平衡,在土人头顶上不停地翻滚,并逐渐朝近百米深的地面滚去。 “只能这样了!”宕冥急忙施展出瞬间移动,就在天娜要滚下土人头顶时急忙闪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的身体,这时整个巨大的土人已经完全倾侧,猛猛地向近百米深的地面倒去,宕冥急忙再用瞬间移动跳离土人头顶,落到几千米外的地面上。 “抓紧了,我要开始瞬间移动了!”宕冥对怀中的天娜道,“千万不要松手,否则我们就会永远地分开了!” 天娜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宕冥,她将用贴在宕冥的胸口上,眼里不由流露出甜蜜的笑意。 宕冥正要施展开瞬间移动,在他的前方突然树起一个巨大的土墙,轰轰地向他们压下来,一个森然疯狂的声音空气中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吗?只要我不同意,你们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世界!”紧接着是一阵狂笑声,那正是达卡的声音,宕冥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可恶,在这关头又来拖我们的后腿!”宕冥带着天娜疾速向后掠去,那二十来米高的厚重巨墙啪地一声便在眼前倒了下去,在地面上拍出一阵呛人的尘土,一下子迷住了宕冥的双眼,他急忙捂住鼻口,就在这时,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从迷尘之中疾射而出,宕冥低头闪过,紧接着又有七、八团同样的黑呼呼东西掷了出来,不过这团倒不是对准他,而是掷在他的四周。 “那是达卡的洒土成兵!”天娜只看了一眼,就皱紧了眉头,道,“看来他真不打算让我们走了!” 那作团黑呼呼的东西落在地上,便不断地蠕动,慢慢地塑出一个又一个土盔士兵,将宕冥和天娜两人一起围在了核心,达卡的声音又在空气中响彻,道:“在这土的世界里,你们不可能打败我!刚才的失利只是暂时,现在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我还有很多功夫没有使出来,在这结界崩溃之前,我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杀了他们!”随着达卡一声近乎疯狂的尖叫,那八个土盔士兵吼叫着冲了上来,刀光闪耀,向围在中心的宕冥和天娜砍来,但他们全砍了个空,宕冥带着天娜用瞬间移动跳出包围圈,他回身一脚踢爆靠得最近的一个土盔士兵的脑袋,那土制的脑袋一下子就被踢成一蓬尘土,下半身挥舞着刀竟一时找不到方向,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被身边另一个土盔士兵收刀时,不小心砍断了腰,一下子断成了两截落在地上爬不起来。 妻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抬脚将那同伴斩成两截的土盔士兵残躯踩成一堆尘土,这时那收刀的土盔士兵转过身来,再次舞动刀光向天娜劈头斩来,天娜速度更快,她同样也出刀,一下子就斩飞了对方的手臂,断手连同那刀一起飞到了半空,天娜也不客气,一脚踢了过去,将对方的胸口踢成一堆尘土,她冲着宕冥道:“干脆我们把这些土盔士兵全都干掉再走吧,要不然纠缠着我们还真没法安心离开!” 宕冥点了点头,瞬间移动虽然好用,但需要在无外敌无干扰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效力,如果这些土盔士兵拼命地纠缠而来,他虽然也可以逃脱,但终究跳得不远,还是会被土盔士兵们追到。 一个土盔士兵突然跳了起来,一刀向宕冥头顶砍来,宕冥仅仅斜了一下身,那刀便贴着胸口砍了一个空,与此同时,他举起冲锋枪对准那土盔士兵的脑袋一下子就是一串子弹爆射而去,因为两贴得极近,那土盔士兵立刻被打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冒着白烟的弹孔,但令宕冥惊讶的是,那土盔士兵居然没有任何伤害,反而咧开嘴巴朝他狠狠地咬来。 “也许用这个更有效吧!”宕冥把冲锋枪弄到地上,干脆一拳就朝土盔士兵残缺不全的嘴巴狠狠地击去,一下子就击穿了对方土制的脑袋,与此同时,他右肩膀重重地撞到了那土盔士兵的胸口,那一击足有千斤之力,一下子便将土盔士兵震成一堆尘土,这时又一把快刀迎面砍了过来,又一个土盔士兵从迷尘之中冲了出来。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一个个来真是麻烦,干脆一口气都干掉吧!”他未等那快刀砍下,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那土盔士兵,啪地一声便将那土盔士兵撞成粉碎,他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朝迷尘之中另外几个土盔士兵冲去,因为他的冲击速度实在太快了,一下子就将另外五个土盔士兵撞成粉碎,一边的天娜看了可不高兴。 “宕冥,我才干掉一个,你一眨眼间就干掉了七人,怎么也要给我留几个啊!”天娜堵起嘴巴悻悻道。 “此时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我们赶快走!”宕冥拉起天娜的手正要施展起瞬间移动,这时头顶上扩展开来的黑洞裂缝突然加大吸力,将地面上的尘迷雾一下子吸得干干净净,宕冥和天娜不由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见成千上万土制的土盔士兵正慢慢地从地上长了出来,最前面几排已经长成形状,正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第十三回 有惊无险 “天,这有多少?几千,几万?”天娜的脸立刻变了,这么多的土盔士兵,我们怎么离开得了?” “我有办法了!天娜,你能制造冰雨吗?”宕冥想了一下,侧过头问天娜。 “可……可以,你是说用冰雨打掉这些土盔士兵?”天娜抬起头看着宕冥,一时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不只是冰雨,我要将这些土盔士兵完全冲走,我要制造一场山洪,扫清阻碍我们前进的东西!”宕冥看着越来越多的土盔士兵已经长成,慢慢向自己这一方走来,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我……不明白!”天娜又惊奇又担忧地看着宕冥,道,“你……想怎么做?我可以制造一阵大面积冰雨,但却制造不了一场山洪,那需要的能量太大了,我无法维持这个庞大的能量!” 宕冥笑了笑道:“还记得我的大功德天转业诀吗?它可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我需要你的配合,先用冰雨打湿那些土盔士兵,然后再用我的大功德天转业诀将那些土盔士兵连同冰雨一起转化成一场山洪,这不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眼前这些障碍一扫而光吗?” 天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道:“那倒是一个好方法,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制造一场冰雨!”她说完就举起双掌,运起体内的能量在掌心中制造出一团浑沌之气,然后猛地朝那成千上万的土盔士兵头顶扔去,那浑沌之气在半空中一下子炸开,迅速弥漫开来,十几秒钟就形成几十万平方米的巨大乌云,然后便开始下起细细的雨点,起先并不密集,慢慢的雨点越下越多,越下越大,最后一颗颗冰晶状的雨点落了下来,将土盔士兵们的身子全部打湿,一时之间土盔士兵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不少土盔士兵还好奇地抬头看那奇怪的冰雨,有些开始不知所措。 “快冲上去杀了那两个人!”空气之中猛然回荡起达卡狂热的吼叫,所有的土盔士兵立刻精神一振,举起刀嗥嗥狂叫地冲了上来,那声势就好像几千几万只猛兽在奔跑,连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宕冥见最当先一个土盔士兵离自己只有十几米远,干脆就掠了过去,那土盔士兵狞笑着挥刀向宕冥砍了下来,宕冥灵巧地避过,一把抓住它被冰雨沾湿的盔甲,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只一眨眼间,那土盔士兵便被改变了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一下子变成了一滩水洒在上。 后面的十几个土盔士兵还不知死活地冲上来,宕冥见它们踩入水中,便俯下身子将大功德天转业诀直接作用于水中很快,那水便犹如泛滥的山洪淹没了一批批的土盔士兵,几分钟之后,成千上万的土盔士兵便融在了奔腾翻滚的洪水之中,不见踪影。 “我们快走!”宕冥见身后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随着裂缝的加大,那泛滥的洪水开始往里面灌,但那儿深不见底,而且越裂越宽,越裂越深,根本就填不满,他知道这结界快要崩溃了,如果连地面也都被这黑洞裂缝吞没,那他们真的逃不出去了,他一急便抱住天娜,用瞬间移动向远处飞跳。 他们才跃出十几米,便被一道土墙给挡了回来,一个矮小的人影从土墙后面窜了出来,那正是达卡,他也看到地面开始裂开黑洞裂缝,很快就要吞没他们脚下的土地,不由兴奋道:“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别想逃,瞬间移动最怕受到干扰,在我面前你根本就无法完全施展出来!” 天娜又气又急,干脆就冲上去想一拳将达卡打飞,但宕冥见状急忙喊道:“小心啊,他可能有诡计!” 果然,天娜还未站到达卡面前,达卡便向上挥了一拳,与此同时天娜脚下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个大型土墙状拳头便将天娜击得飞到了半空中,达卡又挥起一拳,地面上突然伸起三个大型土墙状拳头直击半空中天娜,不过那三个土墙状拳头全都击了个空,撞到了起震成粉碎,原来宕冥用瞬间移动将天娜从半空中抢了下来。 “天崩地裂!”达卡见宕冥抢下天娜,又惊又怒,大吼起来,道,“去死吧,人类垃圾!” 宕冥刚抱着天娜落回到地面,空中立刻落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他急忙带着天娜滚到一边去,那岩石虽然击了一个空,但是它一接触到地面便像石头落入水中一般,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一阵颤动,抖起一圈又一圈的尘土波澜,宕冥被浓厚的尘土呛得不禁捂住嘴巴。 轰地一声,宕冥的脚下突然陷了一个大洞,宕冥和天娜一个猝不及防便落下去,那大洞居然没有底,仿佛与那黑洞裂缝一样直通向神秘的宇宙一般,达卡走到坑边看着越变越小的两个黑影,不由大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别想逃,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再从这儿逃走啊?” 宕冥和天娜紧紧地抱在一起坠了几十秒之后竟还没有落到底,他们往下看,发现那竟是一个无底的深坑,宕冥握住天娜的手,道:“我们得靠到那坑壁上支,否则我无法使出瞬间移动,即使使了出来我们也升不了多高就会又往下坠了,天娜,你有没有办法让我靠到坑壁上去?” “我试一下吧,但也不敢保证能成功!”天娜想了一下,道,“我用火树银花看看能不能在坑壁上结出一道冰柱,这样我们便有了着力点,我便可以关你到坑壁上去!”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倒要试一下,我们这么一直坠下去,迟早坠入那黑洞裂缝之中!” 天娜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一道银焰击到了壁上,立刻结出一团冰块,天娜拼命地催动火树银花的能量,那冰块开始向外凝结,慢慢地向他们飞坠的身体延伸过来,原先冰块延伸速度比不上他们飞坠的速度,但宕冥将能量传给了天娜,天娜功力顿时大增,不由加大火树银花的使用,那冰块顿时加快凝结速度,发了疯似的追着他们的飞坠身子延伸过来。 “抱住我,我要用瞬间移动了!”宕冥见那冰块末梢已近在咫尺,可是就是够不着,便想用瞬间移动抓住它,他也看到天娜已渐渐支持不住,无法再继续使用火树银花,这消耗了天娜大量的能量和精神力,他只得使出瞬间移动,一下子带着天娜飞升了一米多,刚好抓住冰块的一端,可是那冰块太于过光滑,他竟开始往下滑,最后竟只能用三个指头勾住冰块的末梢,而他怀中还紧紧地抱着天娜。 “天娜,快从我身上爬上去,我送你一程!”宕冥感到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便对天娜大吼了一声。 宕冥用力一抖身子,天娜便踩着宕冥的肩膀掠了上去,这时宕冥因扣不住冰块的末梢而向下飞坠去,不过才坠了不到半秒钟,天娜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一下子就将他提了起来,两人沿着延长的冰块向坑壁上掠去,好一阵子才到了坑壁上,当他们抬头往上看时,坑口已小得只剩芝麻般大小,要知道当时达卡把地面击陷下去时,那坑口足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可见他们坠得有多深。 “达卡还没有离开坑口,我们得打他一个出奇不意!”宕冥抬头看了一下那芝麻般大小的坑口,对天娜道,“你抱紧我,我马上就要开始瞬间移动了!” “宕冥,能……能行吗?你已经消耗了很多的力量和精力!”天娜看着宕冥满头的汗水,不禁既爱惜又担忧道,“还是再多休息一下再来瞬间移动吧!” “不,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那黑洞裂缝延伸到这个坑里,我们就真的要被吸引进去,永远了无法逃脱了,我们必须赶快从之坑里逃出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宕冥坚持道。 天娜有些无奈,只得抱紧宕冥,道:“好吧,反正我与你即使是死也不分开!” 宕冥运起一口气,冥想了一会儿,便带着天娜沿着坑壁往上窜,他憋了一口气,一下子往上跳升了三十多米,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运起瞬间移动,这一回他向上跃了有五十多米,但那坑口仍只有小黑点般大,他们离坑口足有千米之深,天娜见了不由担忧道:“宕冥,你还行吗?” 宕冥点了点头,道:“刚才只是热身,现在要来真的,你抱紧我,闭上眼睛,我要使劲了!”说着,他又一次运起瞬间移动,这一次他使足了劲,一口气连续跳了四次,每次都跳升了几百米,几秒钟之后竟带着天娜从坑里跳了出来,一下子到了坑口边上。 这时达卡正在探身往下看时,他只看到一个小影子若隐若现地不知何物,待到他看清那黑影是宕冥和天娜时,脸色不由大变,刚想向下攻击,宕冥和天娜已失去了踪影,他突然一醒,转过身来,发现宕冥和天娜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由惊得脸若死灰,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怎么能上得来……” “这就是本事,你永远也学不会!”宕冥冷笑,轻轻地推了一下达卡,达卡便失去重心,整个人便向后倒去,他这才发现自己坠向了大坑中,不禁发出声惨叫。 宕冥探身向下看去,达卡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往无尽的坑底坠去,那惨叫声已慢慢减弱,最后竟听不见了,但他却知道达卡依然发着惨叫声,只是因为坠得太深无法及时传到坑边。 “我们快走,那黑洞裂缝就要延伸到这个大坑了!”天娜见一道黑洞裂缝已慢慢靠近脚下,急忙拉起宕冥的手跑到一边去,几秒钟之后,那指缝宽的裂缝已延伸到坑口,一下子便裂开出几米宽的深坑,过了一阵,居然扩出几十米,一下子将那大坑吞没,此时达卡再有翻云覆雨的能耐也没法从这里黑洞裂缝里逃出来。 天娜见达卡终于完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个浑蛋,可把我们害得很惨,这是他罪有应得!” 宕冥见三道巨大的黑洞裂缝从三个方向向他们延伸而来,封死了他们所有的出路,宕冥急忙拉住天娜的手,大叫道:“天娜,我要用瞬间移动跑了,快抓紧我!” 天娜眼见情况危急,也急忙向宕冥身边靠了过来,两人用瞬间移动向唯一一个未被黑洞裂缝吞没的方向狂跃而去,宕冥这回拼了命,憋了一口气疯狂地奔跳,很快,周围的黑洞裂缝变得模糊不清,就连光线也变得晕暗起来,这时四周的景象开始慢慢退去,前方出现一个长长的走廊,而身后的荒野世界正被无数道黑洞裂缝吞没,宕冥和天娜依然疯狂地向前奔跑,那荒野世界慢慢地消失,接着长长的走廊也慢慢被甩在了身后,一个楼道渐渐法出现在眼前,直到那长长的走廊也消失时。 宕冥和天娜这才停了下来,两人摔在楼道上,宕冥一倒下便累得口吐白沫,晕迷不醒,而天娜同样也累得浑身无力,靠在宕冥的身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休息了好一阵子,天娜这才恢复了一点体力,她看到宕冥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不由大为紧张,不过当她发现宕冥只是由于太累了才这样,这才松了一口气,蹲在旁边给宕冥做肌肉放松。 宕冥也慢慢地苏醒过来,他看了看四周,道:“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 天娜也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应该是吧,达卡死了,这迷途结界应该就消失了,不过……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她也不敢太确定迷途结界是否消失,便站起身来,小心地往楼下走,走了几步就要回头看宕冥一眼,弄得宕冥也格外的紧张,不时往楼上看去,生怕天娜会突然从楼上走下来。 天娜慢慢地走到了下一个楼道,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从楼上走下来,她到这一层通道走了几步,当确定自己真的到了第20层时,不由惊喜地又叫又跳,跑上楼去扶起宕冥,兴奋地叫道:“宕冥,那个迷途结界真的消失了,不见了,我们真的离开了那个见鬼的地方,我们走出来了,达卡再也困不住我们,我们可以到20层楼,我们可以扫荡整个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了!” 宕冥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道:“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走出了迷途结界,我们打败了达卡,他再也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不过,天娜,呵呵,你想想看,连达卡都死了,我们又有什么必要再扫荡这个大楼呢?况且达卡和他的手下根本就不是我们所关心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格林斯达,是他身上的金铃挂坠,我们得赶快去追他才是!” 天娜一醒,道:“宕冥,你说的以,达卡既已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在这个见鬼的城市呆了,达卡说格林斯达已经离开库勒卜,向阿布-辛拜勒神庙逃去,他一定要经过塞利马绿洲,我们在这儿浪费了太多时间,得赶快出发!” 宕冥点了点头,带着天娜又往楼上跑,两人到了楼顶的天台,发现地面上躺满了二十几具守卫的尸体,天娜不由皱起了眉头,对不远处飞行的机甲里的谢月道:“阿月,这儿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啊?” 谢月从飞行机甲的驾驶舱里跳了出来,道:“小姐,你不知道啊,你们刚走,天台上就来了这些疯子一般的守卫,我们只好将他们全部消灭了,要不然这飞行机甲就要被他们毁去了!” 宕冥走上前去看了一下尸体,道:“不全是子弹的!” “自然,我也有一份功劳!”谢晴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嘻嘻道,“这飞行机甲还是有射击死角,如果不是我在一边清理这些垃圾,恐怕阿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家给干掉了!” “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啦,那些守卫一上天台我就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用不着你帮忙,我也可以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清理干净!”谢月很不高兴道,“姐,你也把我想象得太差了吧?” “好了,别争了,我们得马上赶到郊外乘云式III机甲离开库勒卜,格林斯达已经离开了库勒卜,现在正向阿布-辛拜勒神庙逃去,我们得赶在他之前到达神庙!”宕冥挥了一下手,道,“我们先乘这个飞行机甲离开这儿吧!” “那达卡呢?他被收拾了吗?”谢晴空好奇地问道。 “那自然,达卡没被打败,我们如何从他口中得知格林斯达的下落啊?”宕冥笑了笑,道,“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对我们有任何的威胁,我们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城市,不会再有人来阻拦我们!”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们还要折腾好一阵子了!”谢晴空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啧啧惊奇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轻松就得手啊”! “先上飞行机甲再说!”宕冥挥了一下手,大家就只得回到机甲上,谢月驾驶,此时城内卡杜莎部队和地方守备军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因为彼此都动用了重型武器和火炮机甲,城内的宪兵根本就镇压不下来,只得慢慢等双方打累了才敢出来,这让宕冥他们有了可趁之机,驾驶着飞行机甲从城市上空掠过,竟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们,无论是卡杜莎部队还是地方守备军都以为是己方的人马来增援,一些士兵甚至还在地面挥手向他们致意,这让宕冥看在眼里,也不禁感到有趣。 第十四回 死亡红影 飞行机甲很快便飞出了库勒卜,在城郊的沙丘边上停了下来,他们打开伪装网将三台云式III型机甲重新拉了出来,谢晴空不愿意驾驶那曾经涂满守卫机师脑浆和鲜血的飞行机甲,也不愿离开谢月,她俩便仍然合用一台,天娜和宕冥各一台,四人上了各自的云式III型机甲,这才沿着沙漠公路向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飞去。 这一路上浮翔车倒是很是稀少,谢晴空坐在副驾驶座上闲得无事,便通过传音器问宕冥,道:“你们刚才是怎么杀死达卡的?看你们那么快就回来了,应该是很轻松才是,但我怎么感觉你们却似乎很艰难才取胜啊?” 宕冥见道路上车辆也不多,不用太费心驾驶,便道:“达卡在20层至21层的楼道间制造了一个迷途结界,我们陷在里面出不来,除非能找到达卡,但达卡躲在迷途结界的好几层之中,我们穿越了好几层一直追踪到光之世界结界才找到了他!” “后来那世界平衡消失了,发生了崩溃,达卡又把我们推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之中,我们那里真是危如卵石,还好我们瞬间移动才和天娜一起逃了出来,并把达卡推下了巨坑之中,那光之世界也被无数道黑洞裂缝吞没,达卡在巨坑里出不来,只能被黑洞裂缝吞没了,我们又用瞬间移动逃离了那个崩溃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里,因达卡死了,他的迷途结界便再也困不住我们,我们便返回楼顶与你们会合了!” “哇,这么惊险啊?难怪你们回来时我就感觉你们心力交悴,疲惫不堪,原来这中间还有如此波折!”谢晴空不由惊呼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道,“一个达卡就让我们吃尽了苦头,那以后遇上比他更厉害的角色,那我们还不惨了?格林斯达逃到了那个阿布什么神庙,肯定又是去找别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只希望那儿没有什么高手阻碍我们!我们也好顺顺利利逮住格林斯达那个浑蛋,夺回金铃挂坠!” “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正是死亡先锋组织的一个重要据点,神庙里面的大祭司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他可比达卡厉害得多,如果我们在达卡手下都那么吃力,那坎尔布特那一关恐怕是很难闯过去了!”谢月轻叹了一口气,道,“坎尔布特这人阴险歹毒,心狠手辣,只怕比达卡还更让我们头疼!” 宕冥听了不禁浑身一颤,用传音器问天娜道:“阿月说的是真的吗?” 天娜沉默了一阵子,好半天才道:“阿月说的没错,坎尔布特大祭司实在是个很令人头疼的人物,达卡在他面前就像小孩站在大人面前一样,你可以想象我们若遇上坎尔布特那个老头会怎么样一种场面,我的建议是能避开他最好还是避开,我们的目标是格林斯达,是金铃挂坠,只要赶在他之前抢回金铃挂坠,能不与坎尔布特大祭司碰面那就最好了,毕竟我们这一行是去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而不是到处惹事生非,打遍每一个死亡先锋组织成员!” 宕冥听了天娜说如此气馁的话,内心也不由凉了半截,想想刚才在迷途结界中达卡给自己制造了多么大的困难,几乎都丧命其中,若再碰上那个叫什么坎尔布特的大祭司,恐怕此行就到不了开罗金字塔了,他这么一想就不禁心事重重,胜利的喜悦也顿时一扫而光。 天娜见宕冥神情沮丧,便安慰道:“宕冥,别担心,我与坎尔布特大祭司不点熟,他在埃及郡,那可是我的地盘,他怎么样都得给我留个薄面,要不然我就可以让他滚出埃及,即使他不和我们客气,我还可以召来蔷薇军团,连他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都一起给移为平地,看他还嚣张什么?” 宕冥听到天娜如此豪言壮语,不由会心一笑,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打气,便道:“其实我也不是怕他,只是生怕那金铃挂坠落到他的手里,如果坎尔布特与我们玩命,将金铃挂坠给销毁了,那我们这一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放心好了,格林斯达不会将金铃挂坠交给别人的,除了皇帝陛下,他还等着邀功啦!我最了解他了,又自私又贪婪的家伙!”天娜撇了撇嘴唇,满不在乎,道,“除非格林斯达死了,否则谁动他的金铃挂坠,他会与对方拼命!” 宕冥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让别人也一起烦恼,天娜也许把格林斯达看得很透,但是却没想到人心险恶,如果坎尔布特或是别的什么人为了邀功而袭杀了格林斯达,抢走金铃挂坠,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若希望格林斯达还未到达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之前就被他们截到了。 三台云式III型机甲贴着地面快速地飞行着,沿途偶尔迎面开来几辆浮翔车都被他们刮得东倒西歪,不是偏离了道路就是整个儿翻了过来,摔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天娜见不断有浮翔车被他们赶超,但却没发现格林斯达浮翔车,不禁皱起了眉头,道:“真奇怪,格林斯达那个浑蛋不可能跑得那么快啊,至少我也该感应到他存在,可是我一点儿也感应不到,真是不可思议!” 谢月突然道:“小姐,你说格林斯达还会乘坐浮翔车吗?坐在浮翔车里,速度又慢,防卫又弱,而且没有任何干扰设备,我猜他会不会换了什么交通工具?” 天娜呆了一下,心中一动,猛然道:“飞行机甲?不会吧?这家伙到库勒卜就是为了换乘飞行机甲离开了?” “对了,达卡的总部大楼楼顶天台是有两个停机坪,而我们只看到一架飞行机甲,不会是格林斯达抢我们前面乘走了另一台飞行机甲吧?宕冥突然想到了那大楼顶上似乎还留着另一台飞行机甲离开时的痕迹,在那空的停机坪四周有一圈圈被气浪吹开的尘土,明显是刚刚离开不久。 “可恶,为什么我们总是只差一步,又让那个浑蛋溜了!”谢晴空气得咬牙切齿,重重一拳击在舱壁上,恨恨道,“要是让我抓住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狗皮,抽了他的筋,方解心头之恨!” “噢,等等,你瞧我发现了什么?”天娜突然叫了起来,她通过热源感应器扫描到二十公里外有一个相当高亮的热点正缓缓地从沙漠公路折回头,从它散发的热量来看,这是一个大型飞行机甲,比他们的云式III型机甲还要大好几部,很明显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快闪开,那家伙向我们开炮了!”谢月突然大叫了起来,将机甲拐到路的一侧,她因动作幅度过大,整个机甲都呈60度倾斜,把副驾驶座上谢晴空几乎摔到了后座上去。 谢月的话音刚落,一道炽烈无比的闪光便划空而过,猛地击在路的中央,只听一声巨响,整条公路都被那巨大的飞弹击得都翻了起来,路中间出现一个十米多宽三米多深的焦坑,凛冽的冲击波将三台机甲刮得都翻倒在地上。 也幸亏谢月及时提醒,否则宕冥和天娜所驾驶的机甲即使不被击毁,驾驶舱的钢化玻璃视窗也定被震碎,宕冥和天娜避开了锋头,向公路一侧闪避,这才没有形成多大的伤害。 “我的机炮好象出了故障,被震坏了!”宕冥检查了一下武器系统,发现好几门火炮都无法控制,不过其他飞弹倒是没什么故障。 “该死,那家伙用什么火炮射我们?是精确导弹吗?打得这么准啊!” 天娜闪得快没怎么受到损伤,她朝那遥远的公路延伸处看去,却仍看不到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热源感应器明确地显示了二十多公里外有一个巨大的飞行机甲,估计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攻击了。 “那是哥尼萨宇宙部队的飓风3000型大型飞行机甲,是专门用于太空登陆作战,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们,帝国真的下了血本了,连这种重型武器都搬了出来!”谢月放大了那物体影像,从它隐约的轮廓之中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那是什么,她脸色微变,道,“地面部队是卡杜莎负责,哥尼萨宇宙舰队怎么也插手下来?难道这是陛下的谕旨吗?” “什么哥尼萨宇宙舰队?”宕冥听了有引起好奇,不禁问道,“它与卡杜莎部队有什么区别啊?” 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卡杜莎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是当时帝国成立时,率先建立起的精锐部队,直接受命于皇帝陛下,是奥罗帝国最锋利的武器之一,而哥尼萨也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是奥罗帝国第一任宇宙舰队的司令官,后世就习惯用哥尼萨来形容这支军队,他们并不常见于世人面前,但确实存在,只是这支部队基本上都呆在外太空,保卫奥罗帝国的轨道空间,他们的任务更复杂,不只是针对人类世界,我猜他们的存在或许还是为了防患外星的入侵,我不知道当时成立这支部队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有外星人的存在,但确实这两百年来,我们奥罗帝国倒是从没受到来自外太空的威胁。” “可是人类世界同样也没有受到来自外太空的威胁啊?”谢晴空突然插话道,“这如何证明那是你们哥尼萨宇宙舰队的功劳?别忘了人类也有自己的舰队,甚至还曾在月球上有一个观察站!” “你们人类的宇宙舰队不堪一击,否则你们的月球观察站现在如何会废弃?告诉你吧,你们人类一直说是我们奥罗军队袭击的,但其实那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还派了人上去察看,但同样有去无回,那里被一种很强的电磁波干扰,任何大型通信仪器都完全失灵,我们甚至在月球附近失去了好几艘飞船,至此我们便不再踏足月球,只是在远地空间监视!” 天娜冷冷地撇了一眼屏幕上的谢晴空,不快哼了一声,道:“还记得曾经有陨石击毁你们的空间站吗?那可能就是外星人干的,你们的十几个空间站一夜之间便全部报销了,而我们的哥尼萨宇宙舰队本可以趁机全歼你们的宇宙舰队,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在你们身上,你们所谓的宇宙舰队不堪一击,他们要对付的月球上的神秘力量!” “你是说这些飓风3000型飞行机甲是专门用于登陆月球作战的?”宕冥脑筋一跳,突然道,“它们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月球上的外星人?” “可以这么说,飓风3000型飞行机甲就是专门用于月球作战,所以它们的外壳极为坚硬,连炮管都是用昂贵的秘合金制成,你可以想象如果它们被投放在地球战场,你们人类根本就抵挡不住!”天娜得意洋洋地扬着眉头,道,“若不是由于这飓风3000型飞行机甲全部由秘合金制成,代价高昂,陛下舍不得将它们投放到地面战场消耗,否则你们人类世界早就被我们打个稀巴烂了,整个地球都是我们奥罗帝国的天下了!” 宕冥想了想,道:“那这次为何会有哥尼萨的飓风机甲出现来拦截我们呢?这空间预示着什么?” 天娜也回答不出来,吱吱唔唔好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倒是谢月很干脆,直接了当道:“会不会是陛下生怕我们真的赶到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他担心外星人的宇宙部队从那月球门源源不断地开过来,便让哥尼萨部队预先驻扎在开罗金字塔附近进行防卫,到时即使出现最坏的状况,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也……也许吧!如果真像阿月说的那样,那我们即使夺回了金铃挂坠,此去开罗金字塔并非一帆风顺,还得与强大的哥尼萨部队打交道!”天娜大感头痛,皱着眉头道,“只要想一下要面对那么多硬梆梆的大块头机师,我的脑袋就大了!” “小心,那飓风机甲又在发射飞弹,啊,这次是三枚!”谢月突然看到热源感应器上出现三道红光,不禁尖叫了起来,道,“大家快躲开啊!” 呼呼呼,空中闪电般掠过三道死亡般红影,挟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呈品字形向三台云式III型机甲扑来。 第八集 避之卷 第一回 受伤 天娜与谢月的机甲及时地跳开,躲过了那三道死亡般红影的射击,但宕冥因为并熟练操作机甲,反应稍慢,竟没避过去,一双机械腿被击中,整个机甲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地,不过所幸的是,那飞弹居然没有爆炸,否则以它的威力足以将宕冥连同机甲一起炸成粉碎。 谢月发现三枚飞弹都没有爆炸,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急忙用热源探测器扫描了一下那三个一米多高的蛋形飞弹,发现飞弹有更高的热源显示,似乎还会动,不禁叫了起来,道:“是T型机器人?” “什么是T型机器人?”宕冥发现落在他边上的一枚蛋形飞弹正蠢蠢欲动,外壳开始裂开一道口子,似乎里面有东西要挣脱而出,他感到既好奇又担忧,问道,“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飞弹,里面装的不是弹药,而是什么会动的……” “T型机器人?”天娜也不由惊呼起来,她看到宕冥的机甲被击得瘫倒在地上无法爬起,便急得大叫道,“宕冥,快弃机,那怪物要攻击你了,快跑啊!” “弃机?跑?”宕冥呆呆地看着屏幕中焦急万分的天娜,不由感到手足无措,也不知是该从机舱里逃出去,还是等事情发展的情况再判定如何去做。 “宕冥,别呆在机舱里,你的机甲损坏严重已没用了,快从里面出来,T型机器人人把机甲都炸成粉碎!”谢月见宕冥没有任何反应,也跟着着急起来,她举起机炮对宕冥身边的那个蛋形飞弹进行覆盖性射击,直打得蛋体一阵颤抖,但令人惊讶的是,机炮竟无法打穿那飞弹的外壳,除了一身凸凸凹凹的麻点。 宕冥见大家都这么说,便将座舱打开来,刚把头探出舱外,那蛋形飞弹的外壳突然四分五裂,里面一个T型机器人缩在里面,外壳一下子弹开,它便站了起来。 宕冥这才发现这是个没有脑袋的半身人机器人,与普通人类差不多身高,但那流线型的身躯、金属外壳的皮肤让人看一眼便觉得锐气逼人。 这时,另外两个蛋形飞弹的外壳也跟着四分五裂,两个T型机器人从里面站了起来,它们彼此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从机舱里探出头的宕冥,便同时举起了手,半秒钟之后,三道红光向宕冥的头部射来,要不是宕冥见情况不妙,急忙又缩回机舱,那三道红光就要击中他的身体。 “快从机舱里逃出来啊!”天娜见宕冥又缩回了机舱,不由大感着急,因为机舱里的空间狭小而且不易挪动,如果遭到T型机器人攻击,而机甲本身又无法动起来躲闪,那在里面真是自寻死路,所以天娜一直想让宕冥能尽快地从机舱里逃出来,只要到了外面,他的存活率就大大提高了。 三个T型机器人见宕冥躲开了激光,其中一个纵身一跃便到了机舱头顶,另两个也跃到了机甲身上,用力一扯,竟将机甲的两只机械手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天娜想举起机炮射那三个T型机器人,可是发现T型机器人全在宕冥的机甲身上,生怕这么一打连宕冥了波及了,几次举起机炮,几次都悻悻地放下,不由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向谢月求救道:“阿月,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宕冥解围啊?” “我们最好能把那三个T型机器人吸引过来,宕冥以血肉之身面对钢铁外壳,会吃大亏的!”谢月也是很着急,举起机炮晃了好半天又只得放了下来,道,“我们不能用枪,只能用刀——离子光刀,与它们单打独斗,我们个头大,应该不会太吃亏了,宕冥最好能马上到你的机舱里,否则哥尼萨军再来多几个T型机器人,宕冥可就吃不消了!” 她们正说着,那跃到机舱头上的T型机器人举起手臂准备向躲在舱内的宕冥发射激光束,宕冥见情况危急,便手结地天钵印,引九地之气布下坚牢地盖,猛地朝机舱口用力顶去,这时那T型机器人的激光束也射了下来,宕冥的钵形气罩竟无法抵挡,一下子便被穿透了,所幸的是并没有击中他的身体,只是从他肩上掠过,不过也将他衣服烧出一个焦洞。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憾,以前从未有人能穿过他的钵形气罩,而现在一个小小的机器人便做到了,他甚至感到自己离死神是如此之近,心中不由一惊,知道自己的处境大为不妙。 那个T型机器人射出的激光束击了个空,它还准备再射,便被宕冥的钵形气罩震了飞起来,抛到地上去,宕冥探头一看,以为那T型机器人会摔得粉碎,却没想到那T型机器人身手极为敏捷,就地一滚便站了起来,一只机械手已变成了刀锋状,猛地一跳便跃到了宕冥的脑后。 宕冥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快,只见对方身影一闪,空气中剩下一道模糊的线条,他急忙从机舱里跳了起来,也就是在此时,那T型机器人的刀锋贴着他的脚底掠过,险些将他双脚砍了下来。 另两个T型机器人已将宕冥的云式III型机甲整个外壳都拆了下来,连舱体都给生生地卸了下来,幸好宕冥及时地跳出机舱,否则以一敌三肯定要吃大亏。 “阿月,快射那些机器人!”天娜见宕冥跳出机舱,跳落到地上与T型机器人拉开了距离,便不由兴奋地举起机炮对着机甲上还未来得及躲开的T型机器人一阵猛射,火光四射,噼噼啪啪,那三个T型机器人刚转过身来便被天娜和谢月的机炮击得翻滚起来,每个T型机器人都至少挨了几十发炮弹。 宕冥从地上站了起来,见那三个T型机器人已被击倒在,不禁向天娜和谢月伸起了大拇指,赞道:“它们全完蛋了,你们打得可真准啊,全都打在了它们的身上了!” “不,它们还没有完蛋!”谢月死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T型机器人,道,“这种T型机器人是专门用于太空大战,用来袭击宇宙战船,它们的外壳和内在全是用秘合金制成,普通炮弹很难杀伤到它们,除了……”她顿了一下,宕冥还以为她会说下去,可是等了半天,谢月却再也没有说话了,这让宕冥感到奇怪。 “除了什么?”宕冥忍不住问道,他发现那三个T型机器人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一下子就刷得雪白。 “激光束,除了激光束!”天娜在一旁插话道,“还记得刚才那个向你攻击的激光束吗?你的体形气罩根本就挡不住它的攻击,激光束可以射穿任何坚硬无比的物体,自然也可以击穿它们自己的身体。” “呼呼呼!”还未等天娜说完,那三个T型机器人已举起右手向宕冥射来激光束,要不是宕冥及时滚倒在地上,他身上非给这些红光射出三个焦洞不可。 “快用离子光刀!”谢月抽出离子光刀,一边向天娜呼喊,一边驱动着机甲向那三个T型机器人奔了过来,咣地一声,她的离子光刀已拔了出来,恶狠狠地朝最近一个T型机器人一刀斩去。 那个T型机器人比谢月想象得还更厉害,它微侧了一下身子便感到谢月向它攻击,身形一动闪电般跳了起来,不仅避过了谢月的离子光刀,整个身影还掠到了谢月的机舱盖上。 “快将那T型机器人打下来!”天娜见T型机器人非但没有被谢月砍到,反而让对方跳到了机舱盖上,情况是如此的危急以致于她在提醒谢月时,声音都因焦急而变得颤抖扭曲。 不用天娜提醒,谢月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如果让那T型机器人用激光束射进座舱的话,那她再有能耐也逃不了,她急忙举起机炮,一下子将枪口按到了那个T型机器人的背心,还未等对方出手,便狠狠地扣下了板击。 一连串的炮弹零距离地射中了T型机器人,虽然击得对方整个身体都在半空中翻滚起来,但却仍没法将其击成碎片,倒是弹开的弹片还将自身伤到,不过能解燃眉之急谢月已经很满意了,她收起机炮,换成离子光刀,一刀向站立稳的T型机器人砍去,啪地一声,将那T型机器人的激光炮手臂整个都斩了下来,也只有离子光刀才有这般威力,谢月因为又急又气,这一刀劲大得还将地面砍出深深的一道沟槽。 那个T型机器人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举了举断臂却没有任何激光束射出,反而引起里面电路一阵噼噼啪啪作响,火花四溅,反应能力顿时慢了下来,谢月见了不由大喜,驱动机甲扑了上去,一脚将那T型机器人踢得飞到了半空中。 “吃吃我的火焰枪滋味!”天娜见那T型机器人从自己头顶上翻过,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好换上火焰枪对准那T型机器人一阵猛喷火焰,那T型机器人在半空中无法躲闪,被炙烈的火焰一下子包围住。 本来它连机炮都不怕,更不会怕火焰燃烧,但这次不同,它的右臂被砍了下来,里面的机器元件和电子线路就暴露在外面,经火焰一烧,它便扛不住,火焰直接烧了进去,等它滚落在地时,一股焦烟便从创口处冒了出来,它晃了晃身子便无法动弹。 谢月见状,举起机炮对准那木立的T型机器人一阵点射,本来外壳已经松裂的机器人竟无法承受这一阵炮火猛击,抵挡了几下便被击穿,轰地一声,整个身体爆成一团火花,零件和零壳散了一地都是。 谢月这边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一个T型机器人,而宕冥那边却要面对两个战斗力更强的T型机器人,自然显得格外的吃力。 那两个T型机器人攻击速度极快,激光束频频地交错射击,要不是宕冥运用起瞬间移动,否则单凭乘龙秘法或是韦驮天速腿,根本无法从那两个T型机器人手下逃生。 一个T型机器人闪电般掠到宕冥的身后,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后心,另一个T型机器人则举起右手向宕冥的心脏部位射来激光束,宕冥见正面那个T型机器人举起右手便感大事不妙,而后心又被另一个T型机器人抓住,不禁大惊,急忙用瞬间移动的方法闪到正面那个T型机器人的身后,那激光束自然射了个空,但背后扣住他后心的T型机器人却也跟着他一起到了身后,并且也举起另一支手对准宕冥的后心要准备射击。 宕冥见情况危急,不由大急,想用力挣脱,向旁边避开,但他看到身前那T型机器人正诧异地转过身来,心中突地一动,想起谢月说的话,除了激光束,其它武器很难对T型机器人进行杀伤,如果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它们自己的激光束反攻它们自身,那会不会真如谢月所说,可以有效对这种T型机器人予以杀伤? 如此一想,宕冥便反手一把扣住那激光手炮,将它引导向面前那正在转身的T型机器人胸口上,因为他的速度过快,那举起激光束手炮的T型机器人还未反应过来,已一炮射在了自己同伴的胸口上,同伴的胸口顿时被火热的激光束射出一个碗口大的焦洞,它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便轰然倒地。 宕冥一招得手,大喜过望,想用力拗断那T型机器人的激光束手炮,但T型机器人反应也很快,一见误杀了自己的同伴,便举起另外的刀锋手阴险地朝宕冥下体插来,宕冥只得跳闪到边上去以避开这凶狠一刀。 那T型机器人急忙与宕冥拉开距离,举起激光束手炮向宕冥射去,宕冥来不及用瞬间移动方法躲开,只得一边翻滚一边运起真气护罩试图撑开对方射来的激光束。 啪地一声,宕冥的真气护罩没有挡住那灼热的激光束,还是被击中了,不过他及时地侧了侧身体,避开致命部位,但肩膀没来得及躲开,一下子便被射了个对穿,直痛得他呲牙咧嘴,人向后倒去。 第二回 王牌 T型机器人见一招得手,便跃身扑了上来,将宕冥一脚踩在地上,对准宕冥的眼睛准备再射激光束,宕冥见状不由大骇,一脚狠踢对方的双脚,想将它踢倒在地,却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似乎在地上长了根一般。 “啪”地一声,那个T型机器人还未来得及向宕冥的眼睛射激光束,从远处射来一阵机炮打得它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那激光束自然也击了个空,T型机器人扭曲着身体刚想站起来,一个巨大的影子走了过来,又是一阵机炮猛轰,直打得它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坚硬的外壳也被击得凹凹凸凸不成形状。 宕冥抚着伤口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是谢月救了他,正拼命用机炮打得那个T型机器人喘不过气来,这时天娜驱着云式III型机甲奔了过来,打开机舱的舱盖就跳了下来,扶住宕冥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还……还可以,我挺得住!”宕冥微微笑了笑,不过牵动伤口不由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下伤口,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若是让血液感染到了骨髓那可就糟糕透了!” 天娜急忙给他包扎了一下,抬头见谢月仍在把T型机器人打得满地翻滚,便道:“快到我的座舱来吧,那T型机器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它们的激光束很厉害,本来它们是用来对付太空战舰的,却没想到用在我们身上了,我的座舱有自动医疗设备,你没伤到致命之处,会很快痊愈!” 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天娜的机舱里,宕冥坐在副驾驶座上,天娜替他设置了自动医疗程序,一会儿各种医疗设备便动了起来,一个个机械手井然有序地处理他的伤口,甚至还给他打了麻药,重新包扎伤口,宕冥一动不动便舒舒服服地完成了这些过程,天娜见了不由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想不到吧?云式III型机甲里还有这么多奇特的功能,呵,这么一个机甲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万能库,里面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用愁!” 宕冥也不禁点了点头,对机甲的高度自动化和多功能感到惊讶和满意,他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变种人的科技比人类高超且完善得多,要不是人类的数量和领土是变种人的好几倍,双方的战争状态才没有打破平衡状态,依然是有胜有负,不过按变种人科技发展下去,人类迟早会败下阵来,若不是变种人先知先觉,比人类更早知道来自外星的威胁,因此牵制了一部分兵力,人类可能早就挡不住变种人全面疯狂的攻击。 “那种T型机器人攻击如此强,它们都只是布置在外太空吗?”宕冥看到谢月虽然打得T型机器人满地翻滚,却依然无法将消失,不禁感叹道,“如果它们用来陆地攻击,那我们人类军队岂不是一触即溃?根本就挡不住这怪物一般的机器人!” “对,它们都布置在外太空,隶属于哥尼萨宇宙舰队,你要知道哥尼萨与卡杜莎一向不,哥尼萨军队根本就不愿帮助卡杜莎攻击地面的人类,他们只愿攻击外太空的人类,现在外太空人类的军事力量基本都被肃清了,他们也无事可做,要不是陛下有令,估计他们连地面都不愿降落,更别说是帮卡杜莎来打我们了!”天娜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苦笑道,“而即使哥尼萨派部队到地面上来,也不是把最强的部队派下来,我们碰到的这种T型机器人还只是普通类型的攻击机器人,还有毁灭力更强大的机器人没有下来,仍布置在外太空!” 宕冥呆呆地看着那T型机器人,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如果真像天娜说的那样,那奥罗帝国的科技委实太过于惊人,真要与人类拼死一战,人类军队虽多,却也不一定挡得住,他不禁为人类的前途感到担忧。 天娜见宕冥皱紧了眉头,以为他是在担心这T型机器人会阻碍前往开罗金字塔,便安慰道:“不用担心,这T型机器人还没有力量阻挡我人前进,它们的力量稍差了一点,虽然激光束令人头痛,但是却不是没法抵挡,我们有离子盾,它伤不到我们,倒是飓风3000是我们心头大患!” 宕冥心中一动,再看那T型机器人时,发现他已从地上弹跳而起,跃到半空中,还未落下便朝谢月的机舱射来一束激光,啪地一声,虽然未击中,但却被弹开,宕冥这才发现谢月在机甲正面树起一道薄而透明的离子盾,就是这层离子盾将那激光束挡开了。 “去死吧!”谢月愤怒地大吼一声,驱着机甲也跟着跳了起来,手中离子光刀一挥竟将那还在半空中的T型机器人从头至脚斩为两半,破碎的金属和电路管线像雨点般落了下来,洒得一地都是。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个T型机器人并不是多大的威胁,只是破厚了一点,子弹打不穿,非得用离子光刀不可,我们若树起离子盾,它们的激光束就无可奈何了,不过离子盾很耗能量,一般不启动,除非在危急时刻,所以这也要求机师有高超的机甲操纵能力!”天娜侧过头看了一下宕冥,笑道,“老实说,让你一人驾驶一台机甲,我还不放心,毕竟你对我们奥罗帝国的科技并不熟悉,我们的机甲控制面板与你们人类并不一样,即使你曾熟悉操作过人类的机甲,但想在短时间熟悉我们的机甲也是不易的事情,而且你单独驾驶机甲,非但帮不了手,还让人担忧,倒不如和我呆在一起,我们两个好有个照应,也不怕有什么闪失了!” 宕冥知道天娜其实是想将自己留在身边,嘴上也没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不过他也觉得让自己一人驾驶一台机甲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刚才好险,要不是有天娜和谢月帮忙,自己可能就不一定应付过来,还真是拖了她们的后腿,现在有天娜在驾驶,也省了他不少的心,他斜斜地靠在软椅上,微闭着眼睛,脑中却是在想着奥罗帝国的皇帝究竟还想派什么来阻拦他们这一行。 谢月驱着机甲走了过来,道:“小姐,T型机器人解决了,奇怪的是那飓风3000机甲却没有动静,甚至眼睁睁地看我们收拾这三个T型机器人,也不知他想干什么?” 天娜冷笑道:“他是在等我们过去好收拾我们,好给格林斯达有逃跑的时间,我倒要会会这个飓风3000机甲,看那究竟是谁在驾驶,这么嚣张,胆敢阻挡我们的去路,先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她说着已启动火炮自动瞄准程序,射出穿甲弹,向二十几公里外的飓风3000机甲击去。 “轰”地一声,那穿甲弹爆开了,但那飓风3000机甲却毫无损伤,天娜不由瞪大眼睛,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从热源探测器可以看出,那穿甲弹准确地击中了飓风3000机甲,也爆炸了,但却没有将那机甲炸毁,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通过传音器问谢月道:“阿月,你看到刚才发生的情况吗?那该死的飓风机甲怎么没事?他是怎么躲过去的?我的热源探测器显示他并未移动啊!” “我这边的热源探测器也显示他并未移动,真是奇怪,即使他真是用秘合金全身包裹,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了至少也要被震飞才是!”谢月也是大摇其头,表示不理解,她想了一下,侧过头问谢晴空,道,“姐,你好像发现了什么,说说看吧!” 谢晴空皱起了眉头,嘴巴张了张,却又没有说出话来,不过她最后还是说道:“我怀疑会不会是被那飓风3000机甲以超高速的动作给挡开了,你发现没有,那穿甲弹击中了那红点,那爆炸的热源却不是在红点身上,而是红点边上几米处,若不是放大来看,可能都以为爆炸点与红点是叠加在一起的!很明显那穿甲弹是被以一种不易觉察的速度挡开,我猜想那飓风3000机甲里的机师一定不是普通人,你们可要注意了,他敢一人拦截我们,自然会有些本事,我猜想他对你们的能力也必定了如指掌!” “克罗地亚#8226;艾罗?”天娜和谢月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她们惊得差点从座椅上跳了起来,道,“不会吧,哥尼萨狂风战队的王牌机师也来了,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格林斯达……”说着,两人不由大摇其头,大感不理解,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再也没有先前轻松的模样。 “怎么回事?克罗地亚#8226;艾罗是谁?你……你们怎么这么忌讳这个人?他……很有本事吗?”宕冥见天娜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试图安慰天娜,便道,“我们这一路过来,再厉害的人都败在我们的手下,不用担心,他这一关我们照样也能闯过去的!” “宕冥,你……你不懂,那个克罗地亚#8226;艾罗不是普通人,与你见过的死亡先锋组织成员还不太一样,他是机甲操纵高手,是哥尼萨部队狂风战队有名的王牌机师,拥有击坠王美誉,他的击坠记录是578架,机甲操作能力达到出神入化地步,我和阿月再若练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天娜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脸色苍白,道,“在机甲作战这方面,我们是绝无法战胜他,所以他才会这么大胆敢拦截我们,别说以一敌二,就算是以一敌十,他也不会落下风!” “578架?”宕冥听了也不禁动容,如果那个叫克罗地亚#8226;艾罗真有这么厉害的战绩,那他们可能就很难过这一关了,他靠在软椅上,呆呆地看着热源探测器上的红点,好半天才道,“天娜,你……你真的战胜不了他吗?” 天娜沉默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很想告诉你说我能战胜他,但我自己心里却清楚,在他手下,我根本就没法幸存,说真的,如果早知道这是他在拦截我们,我可能就已经拼命地避开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个叫克罗地亚#8226;艾罗的家伙不除,我们是没法闯过去的,也许他在机甲作战方面真是个超级高手,但在格斗术方面,我相信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天娜摇了摇头,道:“得了,如果他离开飓风机甲,我一个小拇指就可以干掉他了,还用得着你出手吗?”说着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不过她感到奇怪,为何宕冥会这么说,要知道克罗地亚#8226;艾罗是不可能离开他心爱的机甲,那就是他的生命,离开了机甲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又怎么会与宕冥比试格斗术呢?” 正奇怪着,天娜发现宕冥起身要打开舱盖,不禁脸色大变,道:“宕冥,你想干什么?” “去宰了那个叫克罗地亚#8226;艾罗的机师!”宕冥回头看了天娜一眼,笑了笑,道,“用机甲是没法打败他,就只能用格斗术,这可是我擅长的,而却是他不擅长的,这一关我们并不没有机会过!” 天娜惊得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时宕冥已打开舱盖跳出了机甲,她看了不由大急,趴在舱盖上大喊道:“宕冥,不要去啊,你会丧命的!” 宕冥转过身来,向天娜挥了一下手,树起大拇指比了一下,笑道:“我不会丧命的,我也想看看以我血肉之躯能否击败躲在厚重机甲里的机师,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这一路上过来我们也经历了风风雨雨,你看我哪一次输过,还不都一一挺了过来,相信我,这次我也能闯过去!” 天娜急了,道:“宕冥,你若要去,那……那我也去,我们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不能失去你!” 宕冥听了不由怔住了,深情地看着天娜,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好半天才道:“天娜,谢谢你,你给了我勇气和信心,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呆在机甲里面,这是我与克罗地亚#8226;艾罗的战斗,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也不想因为分心而被克罗地亚#8226;艾罗所趁,我只要知道你在后方支持我,我便感到充满自信。” “可是……”天娜还要争辩,却被宕冥挥手打断,宕冥举起了拳头,用力比了一下,道,“天娜,相信我的力量,克罗地亚#8226;艾罗打不着我,别忘了我会瞬间移动!” “那不行,我也要……”天娜还要说服宕冥,但见宕冥已施展瞬间移动消失在眼前,不禁又急又气,道,“克罗地亚你这该死的浑蛋,如果你胆敢伤害到宕冥一根毫毛,我非剥了你的狗皮不可!” 第三回 战吧! 宕冥利用瞬间移动一下子就跃了七、八公里,他再次施展瞬间移动,这一次跃了近二十公里,一下子就到了那飓风3000机甲的身边,不过他却没想到克罗地亚-艾罗的反应会如此之快,他刚一现身,一阵机炮便犹如疾风暴雨一般扫射过来,仿佛早就预料到宕冥就要在这个点上现身一般。 这一阵机炮扫射全射了个空,宕冥再次利用瞬间移动闪开,幸好他在之前知道克罗地亚-艾罗是个机甲作战能力高超的机师,反应异乎寻常地快速,在即将靠近飓风3000机甲时便留了个心眼,知道可能会遭到克罗地亚-艾罗的疯狂攻击,便一现身紧接着又施展瞬间移动这才避开,要是等对方射来泼雨一般密集的炮弹,那想要避开简直比登天还难了,只要稍微慢上一步,以克罗地亚这样的高手,将不会给他有任何的喘息机会。 宕冥施展瞬间移动跃到了飓风机甲的机舱上,他刚想一拳打破那钢化玻璃视窗,突然一股强大的电流传遍了飓风机甲的外壳,他被电得弹到了半空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飓风机甲抬起脚想将宕冥踩成肉饼,宕冥急忙抽出腰间的离子光刀向飓风机甲的另一只机械腿斩去,他的反击速度不可谓不快,但却没想到那飓风机甲已经达到了人机合一的地步,反应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得多,他的离子光刀刚一出手,那巨大的飓风机甲已经跃到了空中,两道喷气火焰冲地而起,几乎将他烧成一团火球。 飓风机甲飞到了半空之中,紧接着机炮便对准地面的宕冥一阵覆盖性射击,这一连串动作都是在一两秒钟之内完成的,不可谓不快,若换成了别人,,连反应都来不及,更别说是躲开了,幸好宕冥有瞬间移动的本领,他只用半秒钟就闪到了边上,不过他的劣势仍然很明显,那飓风机甲可以在空中击他,而他却没有办法飞起来反击,因为瞬间移动需要有借力的物体才可以跳跃,而飓风机甲在半空中不规则地进行高速飞行,他根本就没把握能从飓风机甲身上借到力跳到它的背上,如果一直在地面,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就不信你那么能飞!”宕冥一边躲着飓风机甲的机炮扫射,一边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火焰猛地向飓风机甲的机舱掷去,那团火焰本来只有一团,但到了半空中一下子便弥漫成一大片的火焰云,一下子迷住了克罗地亚-艾罗的眼睛,他急忙将飓风机甲向上空拉起,这一动作早被宕冥算计到,他的瞬间移动也正利用克罗地亚-艾罗向上空规避的规律,一下子就跃到了飓风机甲的背上,他趁克罗地亚-艾罗惊疑半秒钟没有打开电流护罩的机会,一拳狠狠地打向那钢化玻璃视窗,他以只需全力击出一拳就可将其击碎,却没想到那钢化玻璃视窗只是震动一下,连个拳印都没有出现,更别说是被击碎了,他不由大吃一惊,也不容多想急忙利用瞬间移动从飓风机甲的背上跃回地面,因为克罗地亚-艾罗已打开了电流护罩,再不闪开他可就要被电到了。 被宕冥突然这么一击,虽然并未遭到多大的伤害,但高傲无比的克罗地亚-艾罗却感到颜面大失,气得不由哇哇大叫起来,举起激光炮对准地面上的宕冥接连就轰出五炮,每一炮都在地面击出一个深十几米宽两米的大型焦坑,可见其威力之强,要不是宕冥运用瞬间移动不规则地飞避,估计用普通身法早就这被五枚激光炮精确打击了。 克罗地亚也正是算着他的运动轨迹在沿线一路追着他打,却没想到宕冥其实早已跳出轨迹之外,到了飓风3000机甲的背后,克罗地亚肉眼看不到他的踪影,只能通过热源探测器还能发现宕冥的身影。 “去死吧!”克罗地亚反应出奇地快,机械手臂一扭便反转过来,还未等宕冥反应便是一阵火箭弹猛射,试图将宕冥完全轰成粉碎,如果不是宕冥会那变化多端的瞬间移动,这一次他可不想老是被对方压着打,他想通过反击让对方也尝尝被修理的滋味,他在手中运起一片真空气旋,这就是他的拿手休整——真空斩,不过对于秘合金打造的飓风3000机甲外壳,他也不敢保证就能击穿。 那真空气旋被宕冥狠狠地掷了过来,闪电般向飓风3000机甲飞来,克罗地亚-艾罗起先并不在意用机炮对准那真空气旋射击,以为就能阻止这真空气旋飞舞,却没想到所有的炮弹都穿透过真空气旋,而对它丝毫不产生任何的伤害,克罗地亚-艾罗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呼”地一声,那真空气旋碰到机甲外壳上,令宕冥失望的是,它仍然没有伤到飓风机甲的外壳,最多也仅只是在外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印,那真空气旋又飞了起来,再次击在机甲外壳上,依然只出现一道浅浅的痕迹,无法穿透坚硬的秘合金,更别说是伤到机甲内部了。 克罗地亚-艾罗见那真空气旋并不能真的伤到自身,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由对眼前这个人类感到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在他看来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一架机甲也早被他轰上天了,而这个小小的人类不仅幸存下来,还时不时地进行反击给他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他不由在想如果这个人类驾驶一架机甲,说不定现在落败的就是他了。 但他却没想到的是,宕冥不怎么会操纵机甲,更别说是变种人的机甲,如果真要让他驾驶一架机甲与克罗地亚作战,那一个照面工夫就可以被克罗地亚轰上了天。 宕冥见真空气旋屡击不中不由大急,瞬间移动虽好用,但颇费心神,若是频繁地用瞬间移动,他的反应速度会因为消耗大量精神力而慢慢变慢,这种状况若持续下去迟早要完蛋,他现在用普通规避身法是无法躲开克罗地亚的精确射击,即使是乘龙秘法或是韦驮天速腿,只有瞬间移动才能救他的命,但他却不能一直用下去。 克罗地亚-艾罗见宕冥的动作慢了下来,知道他的身心疲惫,频繁而高速的躲避让这个人类小子无法再有先前那矫健敏捷的身手,他觉得机会来了,加紧追踪宕冥的身影,频频点射,以此迫使宕冥不得不瞬间移动来躲避,他就等着宕冥速度慢下来的一刻,他有的是时间,而对于满天飞舞像苍蝇一样侵扰他的真空气旋,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在他看来,反正那真空气旋也伤不了他的飓风机甲,即使被打得一个又一个浅坑也无所谓,现在他一心目标就只是想杀了这个顽强而又厉害的人类小了。 宕冥为了躲闪克罗地亚-艾罗的机炮,不得不频繁施展瞬间移动,他现在总算知道天娜为何会那么忌讳克罗地亚了,也知道他的578架击坠记录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就凭克罗地亚那精确无比的射击准头,那异乎寻常的反应速度,老实说他不知道还有谁能比得上这位机师。 “啪”地一声,那真空气旋又一次击到了飓风机甲的外壳上,依然没有击穿它的外壳,不过却在那原本浅浅的凹陷处又击陷了进去一点,这本来并不引人注目,但宕冥却及时看到了这一点,他心中一动,突然有了想法,不由兴奋地几乎要大跳起来,这也几乎差点让那可怕的击坠王一炮轰得尸骨无存,他在跳开三十几米之后,召唤那真空气旋再次狠狠地朝刚才击的凹陷处再击去。 又是“啪”地一声,克罗地亚感到机甲微微一震,与先前的震动并无太大区别,他也没有什么在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宕冥的身上,他太渴望将这个人类小子一击毙命,他还从未有过如此长作战时间仍没有击毙敌人的纪录,更别说是对方还只是血肉之躯,若是传到他战队的击坠王们耳里,那这辈子他也没法再在哥尼萨部队中抬起头了,这种耻辱在他看来是无法忍受的,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这个人类小子。 宕冥见克罗地亚-艾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举动,内心不由一阵狂喜,再次用那真空气旋猛烈地攻击那个渐渐开始凹陷下去的地方,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凹陷处不会变成裂缝,继而变成裂洞,只要被他破开一个口子,他就可以用对付T型机器人的方法对付这个更加庞大也更加敏捷的飓风3000机甲了。 克罗地亚-艾罗加快了射击速度,他不仅有极快的反应能力,而且还有敏锐的第六感,在宕冥无规则的瞬间移动中,他慢慢可以追踪上宕冥的身形,有时他能在宕冥提前现身的那个点上用机炮点射,若不是宕冥闪得快,几乎都要被射成马蜂窝了,这也让宕冥不得不加快攻击速度,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再耗下去,他必须尽早把这个可怕的对手打败,否则他就有可能先倒在对方的枪下。 “啪啪啪!”宕冥干脆将那真空气旋分出三个,连续不断地猛击那渐渐出现裂缝的凹陷处,他心中一阵狂喜,只要再连击几下,这裂缝就会变成裂洞,不过他的反常举动也引起了克罗地亚-艾罗注意。 克罗地亚-艾罗见宕冥越战越勇,越战越有信心,不禁大感好奇,在他看来,自己的优势是在慢慢扩大才对,时间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不是在宕冥那一边,机甲不会感到疲惫,但人体却会,他相信宕冥坚持不了多久,可是现在宕冥却似乎胜利在握的样子,如果不是对方有毛病,那一定是自己这儿出现问题。 很快,他看到那三个漫天飞舞的真空气旋,而且空气中还传来很有节奏的撞击声,他突然感到了紧张起来,急忙打开机甲外壳自检程序,这一看之下让他大吃一惊,在他的后背外壳有一处凹陷,竟然出现了裂洞,而且还有不断地扩大,而那三个真空气旋仍在不停地撞击那裂洞处。 “该死,人类垃圾,我非杀了你不可!”克罗地亚-艾罗顿时勃然大怒,,一下子启动了三门机炮对着宕冥的影子一阵狂扫,地面上立刻被打得一片弹坑,炮弹犹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地上,宕冥的身影一下子就淹没在这疾闪的弹雨之中。 “你的反应实在太迟钝了!”一道模糊的人影突然在他的飓风机甲外壳上出现,那正是宕冥,他的边上就是那个有一个拳头大的凹洞,里面的电子元件和管线隐隐可见,宕冥的手心中结出一团火焰,侧过头看着机舱钢化玻璃视窗内的克罗地亚-艾罗,冷笑道,“也让你尝尝被攻击的滋味!”说着,他将手心中的火焰猛地掷入了那拳头大的裂洞之中,这时克罗地亚-艾罗已反应过来,举起机炮疯狂地朝宕冥现身的地方射来,密如疾雨的炮弹一下子将宕冥渐渐变得模糊的身影撕成粉碎。 可是很快克罗地亚-艾罗失望了,他的机炮没有一发击中宕冥的身体,宕冥在炮弹射来之际已施展瞬间移动跃离机甲外壳,消失在空气之中,那拳头大的裂洞被掷进一团火焰之后,立刻喷出一道细长的火舌,但很快那火舌便熄灭了,有液体泡沫从那裂洞里涌了出来,并迅速掩住整个裂洞,几秒钟之后,这液体泡沫便凝结成一层金属硬体,竟将那裂洞给补上了。 宕冥跃出几十米外,以为那火焰可以给克罗地亚-艾罗予以重创,却没想到那火舌只喷了不到两秒钟就熄灭了,不由大为惊讶,他没想到飓风机甲的自我修复能力会如此之强,而且一经修复便再无可趁之机,他还想尝试用三个真空气旋将那层金属硬体击穿,却没想到击在里面连个浅印都没有留下,显然那金属硬体的密度比秘合金还更高。 “让你失望了吧,人类垃圾,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你以为就凭那点三脚猫的工夫就能伤到我吗?实在可笑,你完蛋了,你激怒了我,我会将你活生生地撕成碎片!”暴怒之余的克罗地亚-艾罗突然将机炮收了起来,抽出巨大的离子光刀,大声咆哮道,“人类垃圾,莫以为你会瞬间移动就很了不起,在我们奥罗帝国的尖端科技面前,你们所谓的功夫是不堪一击的!”说完,他驾着巨大的飓风3000机甲向宕冥扑了过来,别看这机甲块头很大,比云式III型机甲都还要大,但它的动作却非常敏捷,看那流畅的姿态甚至让宕冥错以为这不是一台机甲,而是一人大型机械生物人在运动。 “呼”地一声,一道炙如太阳的光芒划空而过,宕冥只来得及退后一步,在他脚下便出现了一道深半米长二十米的巨大刀槽,那正是飓风机甲的离子光刀留下的可怕痕迹,如果宕冥再反应慢上半步,可能下截身体已经分离。 克罗地亚-艾罗见一刀未中,立刻变招,一口气砍了二十多刀,眨眼间便将宕冥四周十米内的空间切割成细小密致的网格,每一道炙亮的光痕在空气中闪过就没有马上消退,持续了有三、四秒钟之久,因此那十米内的空间一下子就被二十几道光网所笼罩,地面上被斩出纵横交错的刀印,土地都给重重地犁了一遍,但他依然没有击中宕冥半根毫毛,宕冥利用瞬间移动已跃到了他的身后。 第四回 击坠 “你以为自己能躲得了吗?”克罗地亚-艾罗大吼一声,一门机炮突然从机械手臂反转,对身后的空气一阵猛射,也就在这时,宕冥正好从空气中跳了出来,那炮弹便射到了眼前,每颗都有手腕粗,只需给轰上一颗,整个身体都会被炸碎,更别说是连续轰上二十几颗机炮弹。 宕冥刚一从空气中跳了出来,便感到形势危急,他没想到克罗地亚-艾罗有如此敏锐的感觉,能一下子捕捉到他运动的踪迹,突然反手打出一大片弹道,他想侧身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弹道已将自己的左右覆盖得死死的,无论他是用乘龙秘法还是韦驮天速腿都来不及在短短半秒钟的时间避开这些弹道。 他也不可能再用瞬间移动,如果他是有备而来,那还发说,可是憋着一口气频频做瞬间移动跳跃,但现在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打了一个突然,而且刚看清身陷险地,那机炮弹已到了眼前,他连瞬间移动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次,他人生最严峻的考验真的到来了。 “哈哈,死吧,人类垃圾,我早看清了你的动作,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你逃不了的!”克罗地亚-艾罗见宕冥这回总算避不过去,不由得意地大笑起来,狂吼道,“即使用瞬间移动也救不了你,人类垃圾,冥目吧!” “你还没有打败我,你还没有取胜!”宕冥突然伸出双手在前面树起一道真气护罩,不过才刚一树起,那真气护罩便被打散,但第二道真气护罩树了起来,十分之一秒内也被打散,第三、四、五、六道真气护罩也接连击得粉碎,但克罗地亚-艾罗射来的机炮弹却慢了下来,在一层又一层紧贴在一起的真气护罩前,就像放映慢动作的电影一般,从原先闪电般的速度一直被迟滞到了停悬不动,最后也不知宕冥已树起了几百层的真气护罩这才将那几十发的机炮弹全都挡了下来。 “啪啪啪啪……”那停悬在宕冥面前的机炮弹终于承受不住地心的引力而纷纷落到在地上,一时之间满地弹跳的都是这种手腕粗的炮弹,锵锵铿铿不绝于耳。 宕冥此时早已大汗如淋,几乎虚脱了一般,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坚持住没有倒下,不过为了挡这些机炮弹,可也消耗了他极大的精神力和体力,几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已被这炽雨般的弹道撕成碎片了。 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宕冥这才看清从承受第一发机炮弹到现在将所有的机炮弹全部挡下来,他竟被硬生生地推出了三十多米,在他脚下形成一道深二十公分的脚槽,可见当时有多凶险,要是稍有差池,他可能已不可能这样站在这里感慨了。 克罗地亚-艾罗以为那一阵机炮弹足以将宕冥击成碎片,所以他很快便停止了射击,弥漫的硝烟也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宕冥的状况到底怎样,以为他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禁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骂道:“呸,人类垃圾,早死也省了我那么的劲!” 不过他话才说完,无意中撇了一眼红外线探测器,可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因为那红外线探测器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几十米开外一个红热的人影并不因为硝烟的弥漫而遮住踪迹,如果人已死了,是不可能在上面留下热源的,他不由张大了嘴巴,惊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射中了他,他怎么还没有死啊?莫非是什么不死怪物不成?” “我不是怪物,更不会不死,我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会死,但我绝不会死在你这个浑蛋手里!”宕冥突然施展瞬间移动跃到了克罗地亚-艾罗的机舱钢化玻璃视窗上,他本来也未必有把握能突破对方的防护罩,但他发现克罗地亚在震惊之余明显松懈了戒备,便给了他可趁之机,于是便轻轻巧巧地跃到了对方的机舱的玻璃盖上。 克罗地亚-艾罗又惊又怒,也没怎么想就举起离子光刀狠狠地朝宕冥砍来,不过才刚一出手他就变了脸色,因为他发现他攻击宕冥的同时不也正在攻击自己,而且还是攻击自己的机舱。 “啪”地一声巨响,离子光刀没有砍中宕冥,却结结实实地砍中了自己的钢化玻璃视窗,若不是这钢化玻璃视窗加了秘合金元素,这才没有在这一刀猛击之下破碎,但它的不上真正的秘合金,还是在钢化玻璃视窗上砍出了一道极为细微的裂缝,尽管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损伤,而且飓风3000机甲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可以很快地将裂缝弥补上。 但这回克罗地亚却给自己这一刀砍得有些晕头转向,手足无措,竟没有什么反应,而宕冥就等着这一刀砍下来,他一见钢化玻璃视窗上的裂缝出现一道极为细微的裂缝,便知道机会来了,他未等机甲自我修复,便全力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一掌拍在那裂缝上。 立刻那裂缝便扩展开来,钢化玻璃被转化了物质和能量,变成液体向机舱里的克罗地亚身上滴落,最后形成一个手指宽的裂口。 飓风3000机甲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极强,本来出现那极为细微的裂缝,修复程序启动还不太快,因为这只是小问题,但现在却变成了手指宽的裂口,修复程序便以最大速度开启,金属泡沫便从那裂口处涌了出来,很快就要掩盖住整个漏洞。 宕冥见状急忙甩出真空气旋,一下子就掷了进去,而这时那金属泡沫也将漏洞全部掩盖住,眨眼间便形成一道坚硬无比的保护层,宕冥再要甩了第二道真空气旋已被那金属保护层反弹回来。 “啊,这是什么?”克罗地亚惊恐地大叫起来,因为大量的秘合金都用在了外壳护罩,所以里面的设备并不怎么坚固牢靠,当初机甲设计师们也没有考虑攻击来自机舱内部,而都只考虑如何加大加强外壳的抗击力,所以这一漏洞被宕冥很好地利用了,他不急着去收拾克罗地亚本人,而是先把这个机甲内部给瘫痪了。 那克罗地亚再怎么厉害,一旦无法操控整个飓风3000机甲,那也只是废人一个,根本就不成威胁,而且他也不想伤害了克罗地亚的性命,他还有很多关于格林斯达的事情要询问对方,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杀了对方,那就实在太愚蠢了。 克罗地亚-艾罗只是一个机师,虽然他操纵机甲的能力远在于宕冥边上,但论功夫却连宕冥一根毫毛都比不上,那真空气旋突然掷了进来,他便感到手足无措,惊恐万分,也不知该怎么处理,但见那真空气旋并没有伤害到他的意思,而是将控制面板和开关来回地切割捣毁,甚至将机舱内所有的管线和电子显示器全部销毁,他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对方这样做就是想让自己失去操纵机甲的能力,不由又惊又怒,掏出手枪对准那飞舞不停的真空气旋一阵射击。 子弹呼呼呼地响个不停,但却没有将那真空气旋给击落,有些子弹甚至穿过了真空气旋打在了机舱的钢化玻璃视窗上,几乎弹回来射伤到他自己,吓得他急忙停止射击。 真空气旋将机甲的控制面板和开关完全销毁一尽,克罗地亚再也没办法操纵这台机甲,他见那真空气旋正准备将矛头指向自己,急忙打开紧急逃逸程序。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他头顶上的钢化玻璃视窗自动打开了一个口子,他座下的椅子突然喷出一道火焰,将他从座舱内顶了起来,连同座椅一起飞到了半空中。 “人类垃圾,我迟早还会回来找你算帐的!”克罗地亚-艾罗恶狠狠地朝地面上的宕冥树了中指,并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痰,大声吼道,“这回算你赢了,下回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可能没有下次了,这次你就完蛋了,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宕冥见克罗地亚的座椅竟是个小型喷射器模样,将他越带越高并想向远方飞去,急忙召来真空气旋追了上去,大叫道,“看你快还是我的真空斩快,若让你从我手心里溜了,我也没脸回去见伙伴了!” 四个真空气旋一下子就追上了克罗地亚,虽然他加速飞行,但无奈那座椅飞行能力并不太强,它是用来逃手的,而不是用来飞行的,自然比不上真空气旋的速度,一下子便被四个真空气旋从四个方向包围住,四面开花到处切割穿插,那飞行座椅一下子就被切割成碎片,连火焰喷气嘴都被斩成三截,纯棉垫的座椅被完全割烂,里面的棉絮一下子就飘洒在空中悠悠落下,而克罗地亚在半空中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不得不落了下来。 幸好宕冥并不真的想伤害他,那么高的距离落下来,本来他就要摔在路面上砸成肉泥,宕冥奔了过来在他落点处用真气托了他一下,轻轻巧巧地送他到地上,否则即使他再幸运,不死也要摔成残废。 克罗地亚闭紧眼睛,以为这次铁定完蛋不可,在即将落地之际,他突然感到有股柔绵之力传来,一下子缓解了他的巨大坠力,他甚至有云里腾空飞翔的感觉,身体一轻竟飘了起来,等他张开眼睛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第一眼便见到了自己的敌人——宕冥。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躯干、四肢,发现全都完全无损,不禁大松了一口气,感到这条命算是白捡了回来,但突然想到敌人就站在自己两米不到的距离,不由脸色大变,浑身颤抖,又不知所措,离开了飓风3000机甲,他就觉得自己就像被剥了壳的乌龟,什么防御能力都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虽然你现在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只稍动一动小拇指就可以将你置之死地,但我想你不应该得到如此悲惨的结局,我敬佩你的机甲操纵能力,老实说如果让我也来操纵机甲,可能十秒钟不到就败在你的手下,对于你的能力,我还是很尊重的!”宕冥以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道,“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份尊敬,能在地面上几次将我置之危险之境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一人了!” 宕冥并没有因为克罗地亚是变种人而因此仇视对方,倒对他的操纵机甲水平大为赞赏,能让他如此狼狈如此艰难才取胜的对手,他从来都不会去辱骂或是耻笑对方。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克罗地亚-艾罗显然并不相信宕冥的诚意,在他多年从军的概念之中,对于敌人从来都是要冷酷无情,绝不宽恕,但这次自己落到对方手中却受如此优待,倒让他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他在想这个可怕的敌人口是心非,肯定心里在盘算着如何用恐怖手段来折磨他,杀死他,他才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人会对一个俘虏如此表达崇敬之意,除非这人是个疯子。 他恶狠狠地瞪着宕冥,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恶声恶气道:“臭小子,要杀就杀,罗嗦什么,莫以为你打败了我就可以羞辱我,我并不怕死,有种就在我胸膛上刺上一刀,也让我在临死前好好看看杀死我的人究竟是长着何种的脸!” 轰轰两声巨响,从远处的公路突然掠来两道大型机甲,那正是天娜和谢月的云式III型机甲,她们见这边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法插手进来,而且怕帮了倒忙反倒害了宕冥的性命,便一直在远处观战,不敢过来。 现在她们看见宕冥真的把强悍无比的克罗地亚-艾罗给击败了,而且还生擒了下来,不由感到又惊又喜,便火速驾着这云式III型机甲开了过来,一下子将克罗地亚-艾罗和宕冥两人前后包夹住,生怕克罗地亚在善良纯朴的宕冥面前使用诡计得以脱身。 天娜她们驾着机甲轰轰地奔过来,来势极快,地面上卷起的气浪便犹如刮起的旋风一般,吹得克罗地亚和宕冥两人竟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宕冥还算好,功力比较强还在定在当场一动不动,而克罗地亚就不行了,坚持了几秒钟之后便被凛冽的气浪吹得摔倒在地上,还翻了几个筋头。 克罗地亚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却又被一道气浪吹得要飞了起来,幸好宕冥在旁边及时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这才没有继续出洋相,经这一折腾,可把这个心高气傲的击坠王羞得满脸一个大红花。 第五回 羞辱 “嘿嘿,这不就是我们哥尼萨狂风战队的击坠王克罗地亚#8226;艾罗大人吗?这脸怎么红得比猴屁股还要多姿多彩啊?”天娜打开机舱的钢化玻璃视窗从里面跳了出来,一上前就见克罗地亚灰头土脸、满身污垢,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心羞辱对方的自尊心,道,“刚才这是怎么啦?我们这位从来不会输的击坠王怎么会变成如此肮脏难看的模样?哦,我忘了,你已经被打败了,要跪地求饶大声哭嚎才能换取性命,对吧?你该向我磕头求饶才是!” “你……”克罗地亚哪里受过如此冷嘲热讽,不由勃然变色,大吼道,“天娜殿下,要杀就杀,哥尼萨军人可不会怕死,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他娘的乌龟王八蛋!” 天娜轻轻地拍了拍手掌,笑嘻嘻道:“厉害,真是厉害,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的人物,我就喜欢将像你这种硬骨头的人,一根一根地打断骨头!”说着,她走上前去,一把掐住克罗地亚的咽喉,嘴角边撅起一道冷酷的笑意,突然用膝盖狠狠地朝他的鼠蹊部撞去,只一下克罗地亚便痛得面色苍白,捧着下体跪倒在地上,不过他倒是强硬,虽然剧痛袭心,但却仍咬牙忍住,连宕冥在一边看了,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杀……杀了我!”克罗地亚仰起头,因一阵阵剧痛而微微颤抖着身体,他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头脑,道,“我不怕死,我也不……不会向你们屈服,你们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那简……简直是痴心妄想!” “哈哈,我倒希望你能一直咬紧牙关死不招供,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折磨你!好久没有折磨人了,真是感谢你的傻勇精神啊”!天娜幸灾乐祸地抬起脚,慢慢地摸到了克罗地亚的眉心前一指处顿住,冷笑道,“看清楚了,热身游戏才刚刚开始,咬着牙挺好了,别像软脚虾一样鬼哭狼嚎的,吵得让人烦心!”她话一说完,便一脚踢到克罗地亚的耳畔,只一脚就将克罗地亚整个人都踢飞了起来,鲜血从耳朵里溅了出来,他的一边耳膜活生生地被震成粉碎。 克罗地亚刚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天娜再次飞起一脚直踢对方的小腹,本来她是想踢对方的胸口,但怕一脚就踢爆了对方的心脏,便选择了腹部,毕竟腹部比较软,踢上一脚虽然疼痛万分,但却不会致命。 克罗地亚还未着地又中一脚,人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筋斗,正要着地,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后有一块突起的尖石,如果撞上去,非头破血流、脑浆迸射不可,不由叫了起来,但他却没有摔到那尖石上,因为天娜已闪身而过,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他侧过头看脑后的尖石,竟只有两三厘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得浑身爬起一阵冰冷的鸡皮疙瘩。 “脸不用刷得那么白,我救你只是为了要你还活着,不用感谢我!”天娜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寒光,一字一字道,“你应该恨我,刻骨铭心地恨我,因为我要给你颜色看看!”她刚说完,手腕用力一抖,竟硬生生地将克罗地亚整条手臂震碎,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骨碎声响起,克罗地亚痛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挤出眼眶一般,他的手臂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血脉都已粉碎,整条手像烂泥一样垂了下来,皮肤的毛孔渗着浓浓的血珠,只一下就将整只手涂成令人怵目惊心的赤红色,克罗地亚没坚持几秒钟就晕了过去。 天娜放开了手,克罗地亚便倒了下去,后脑勺撞到尖石顿时鲜血直流,脸色已白得犹如蜡纸一般,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宕冥在旁边看了有些于心不忍,便上前将克罗地亚脑后的尖石拿开,将他平放在地上,抬起头瞪了天娜一眼,道:“天娜,你不该这么折磨他,一个真正的军人有权得到体面的待遇,你不该让他这么痛苦!” 天娜阴沉着脸不说话,绕着晕迷不醒的克罗地亚转了一圈,眼睛眨了眨,突然嫣然一笑,道:“宕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一个真正的军人被俘后应体面地死去,放心,我会给他留个全尸的!”说着,抽出一把小刀就要走上前去将克罗地亚的喉管给割了,这个举动吓得宕冥连连摆手。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宕冥见天娜不可开窍,有些生气,道,“我们还要从他口中知道格林斯达的情况!” 天娜摇了摇头,道:“他不会说的,一个真正的军人如何会出卖自己的同伴?”说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反讥宕冥刚才说的那话,这话一下子就把宕冥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他瞪了天娜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宕冥,相信我,我会让这个臭石头开嘴的,你是不可能让他开口,他一眼就把你看穿了,对这种人,就可软硬皆施,对硬的方面,我可比你更擅长!”天娜眼里闪耀着钢铁的色彩,她慢吞吞地走上前,一字一字道,“落在我手里,任他铁齿钢牙,我也能撬开一个口让他说话!” 宕冥蓦然听到天娜如此铿锵有力的声音,身体不禁颤了颤,他充满狐疑地看了看天娜,仅仅一眨眼间,天娜便已到了他身边,还没看到任何动作,天娜已将克罗地亚拉了过去,她眼里闪过一道狠辣之色,突然抓住他那整个骨骼都崩碎的面泥般的手臂,用力一撕,竟活生生地将那手臂撕了下来,然后一脚将克罗地亚踢翻在地。 克罗地亚在晕迷之中,手臂虽然已废但仍有感知,突然被天娜这么恶作剧地一扯,疼痛一下子犹如电击般狠狠地撞在了大脑中枢神经,他痛得全身弓成虾米,整个人滚落在地,在地上弹了弹,惨叫一声,这才悠悠地醒来,发现天娜那灿烂如花的笑脸,不禁惊叫起来:“魔鬼,魔鬼!” “这一点热身游戏就让你怕成这样啊?我还没有使出杀手锏啊!哈哈,看来要使点真本事,否则你也会不当我是一回事!”天娜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一脚踩在克罗地亚的腰部,同时抓住他的右脚脚踝,笑嘻嘻道,“克罗地亚,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打算让你死,我知道你是英雄好汉,但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把你这条腿再扯下来,你还会不会是英雄好汉?告诉你,我最喜欢折磨像你这样虚伪不堪的英雄好汉,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可以陪你玩,大不了将你玩死了,我又没有什么损失,对吧?” “你……你……你实在是个恶魔!”克罗地亚听到天娜如此轻松的语气娓娓述说如此残忍的事情,不禁感到又惊又怒,举着另一只尚好无损的手臂遥遥斜指天娜,结结巴巴道,“你会……会不得好死的!” “我就喜欢听到别人发出痛苦而又无助的哭嚎声之后,还能再听到对方的心里真话!克罗地亚,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说着,天娜手腕一沉,脚部用力死死地压住克罗地亚的腰部,两手用力一抬,只听到一阵骨骼和皮肉撕扯开来的可怕声音,仅仅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天娜便轻松地将克罗地亚的右腿至大腿根部拔了起来,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果然,克罗地亚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声,鲜血夹杂着碎肉和碎骨一起喷了出来,染得满身都是,地面上立刻红了一片,他痛得就要翻白眼晕死过去,天娜在一旁看了,急忙取出止血药粉洒在他的断腿上,那止血药粉也不知什么做的,一触到伤口立刻像沸腾的开水一样腾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起先很大,尔后慢慢变小,最后便结出一层厚厚的皮痂,止住了血液的喷涌,这时克罗地亚已痛得翻白眼就要晕死过去了,天娜又把一枚提心丸喂到他的嘴里,克罗地亚吃了没多久,脸颊上便泛起了红润的色彩,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再也没有刚才萎迷不振之色。 天娜轻轻拍了拍克罗地亚的脸,笑道:“笨蛋,别睡了,快醒过来,天亮了!” 克罗地亚摇晃了几下身体,这才慢慢地醒了过来,结结巴巴道:“我……我现在怎……怎么啦?” “只是少了一只手和一条腿而已,还不算太糟糕!”天娜淡淡道,“我知道你是钢铁制造出来的英雄人物,不过令我失望的是,我仅仅拔断你的一条腿,你便像个女人一样嚎陶大哭,这实在有损你以前的光辉形象啊,我可以给你另一个机会,给你一个重新塑造钢铁般英雄人物的机会,不要让我再失望了!”说着,她再次一脚踩在克罗地亚的腰部,一把抓住他的左脚脚踝,左右摇晃了一下,笑道,“再看一眼自己的这条腿吧,很快它就不属于你的了!” “疯……疯子,疯子!你发疯了,你们全发疯了”!克罗地亚脸色大变,白澄澄的汗珠从额上滚了下来,爬满了整张脸,他当然知道这个可怕的女人说到做到,但要让他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最后一条腿被拔断,心里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的,但高傲矜持的个性,让他却无法开口向对方求饶,更无法就此屈服低头,索性破口大骂,道,“天娜,你是个浑蛋,魔女,你会不得好死,我就算在地下也要诅咒你!” 天娜非但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却透露着冷酷凶狠的气氛,这让一旁声色俱厉的克罗地亚不由感到惊惶和恐惧,只见天娜轻轻拍了拍克罗地亚的左脚脚踝,道:“看好了,我有个更精采的游戏要和你玩玩,不知你见过转水龙头吗?我想看看在把你的脚踝转过三百六十度之后,你会怎么样一种感觉?七百二十度之后你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我猜你依然是钢铁制造出来的英雄好汉,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转过多少圈之后你才会崩溃,会屈服,会投降?也许你可能一直都不肯屈服,但这不紧,我说过我有的是时间,我可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一圈又一圈地转下去,直至你求饶或是再也无法将它扭转为止!” 克罗地亚听了脸立刻扭曲成一团,变成猪肝酱紫色,他惊恐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张大嘴巴似乎想呼吸,但其实却是想说话,只是因为内心的痉挛和极度的恐惧而暂时性失去对身体肌能控制能力。 天娜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包车古怪而荒诞的表情,几次都要笑出声来,但她手下却没有闲着,已经开始地慢慢地发力,将他的脚踝逆时针方向缓慢地扭转,仅仅一秒钟克罗地亚便感到了噬心焚骨的剧痛,他痛得无法忍受,但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啊地叫唤,但他本能地举起双手在头顶上拼命地摇晃,头也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般,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绝望,定定地看着天娜,就像翻着白眼的死鱼一般。 天娜轻叹了一口气,手劲松了下来,摇摇头道:“克罗地亚,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我一直当你是不怕死的英雄,是传奇般的人物,是受人仰慕的击坠王,却没想到你却表现得如此糟糕,如此地让我失望,看来你不是一个英雄,而是狗熊!”说着,她一脚将克罗地亚踹翻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脸上,羞辱性地上下磨蹭着,继续道,“看你这副狗样,哥尼萨军人要是知道你刚才的可怜模样,也不知会何种感想,不过老实说,我倒为你感到羞耻,你实在不配在威名赫赫的哥尼萨部队中呆了,不会再有人将你视为英雄和榜样,你有的只是人们的笑料和鄙视,你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杀……杀了我,我要死!”克罗地亚气喘吁吁,浑身不停地痉挛颤抖,死鱼一般翻着白眼瞪着天娜,断断续续道,“你是个疯子,是魔鬼,我……就算是下地狱,也……也不会让你……让你活得安心!” PS:抱歉,因为在下最近丢了工作,所以没什么心情创作。幸得起点编辑鼓励,才能重振旗鼓,让大家久等了。 第六回 情报 天娜微微一笑,回头指了一下谢月的机甲,道:“看到了那边的机甲了吗?呵呵,我刚才已暗中让阿月用摄像头对准你的脸部,是那种放大型的特定,你刚才每一个毛孔的表现都被录了下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是不会杀你的,也不会再折磨你了,不过我会让阿月将刚才你求饶时的脸部特定传到哥尼萨部队的公共频道上,让你的战友,你的同事,你的上司看到你刚才有趣的举动,我看你如何回去面对他们?” “你……你……你……你实在是个魔头!”克罗地亚气得浑身颤抖,伤口处的焚骨剧痛也被这股愤怒之火淹没,他气得脸都扭曲成一团,后面的话好半天都说不出来。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同样也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之间还是可以答成共同协议!”天娜停顿了一下,充满自信地摆着脑袋,悠悠道,“老实说杀了你或是毁了你的名誉,都不是我所要的结果,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杀不杀你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任何的重要,不过生命和名誉对你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如果这一步你走错了,那可就是万劫不覆了,也休怪我们辣手无情,我们不需要只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达卡#8226;杰尔哥尼够厉害了吧?杀他的时候还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嘿,而且他的嘴巴也不见得比你更软,最后还不什么都供了出来,你当然没必要学他,但你要清楚自己选择的后果,为了一个小小的格林斯达而毁了自己大好一生,那也实在不值,毕竟,格林斯达是什么人,你还会不知道吗?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贪心怕死的小人,也许你落在他的手里,他第一个就将你给卖了,好好地考虑一下吧,你虽然断了手断了脚,对于哥尼萨军中高超的医疗设备来说,再移植一只生物肢体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你仍会恢复成以前活蹦乱跳的样子,你仍然可以做你的击坠王,哥尼萨狂风战队的传奇般英雄!” 克罗地亚咬紧嘴唇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看着满是鲜血和碎肉的地面,他能感受到天娜一点一点加在他神经的巨大压力,他渐渐有不堪忍受的痛苦感觉,他沉默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抬起头,道:“你是想让我屈服,想我背叛自己人,做出违背当初加入哥尼萨军的神圣誓条吗?” 天娜愣了一下,知道这个愣头青又要死扛到底,说真的她对这种倔汉最为头痛,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一起上的话更是解决不了问题,她现在都有点无计可施的受挫感,甚至还要看向宕冥寻求帮助。 “我们不是让你屈服,也没打算让你背叛自己的战友,更不想让你违背神圣誓条,我们只是想知道格林斯达的下落,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配合我们……”宕冥见气氛有些僵硬,急忙上前缓缓气氛,道,“你应该知道格林斯达并不会因为你的提供情报而损失什么,凭他个人力量其实根本就逃不出我们的掌心,就算他身边还有一打像你这样技术高超的飓风3000机甲保护,我们也不怕,但我们必须了解他现在的情况,为我们前进扫除,你可以帮助我们,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帮助我们!” 克罗地亚恶狠狠地瞪着宕冥,一声不吭,不过他的凶狠目光却已没有刚才那么狠厉,但他很快便摇了摇头,道:“你是女魔的走狗,人类垃圾,你不配与我说话,你去死吧!” 天娜还没等克罗地亚把话说完,突然抓住他的左脚脚踝,用力转了一圈,立刻克罗地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要不是天娜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他这会儿已晕死过去了,但他看到自己的唯一一条腿也废了,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立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阿月,把刚才的全都录下了吗?”天娜突然回过头来问在不远处监视的谢月,道。 “早就录下来了,就凭这些录像足够让哥尼萨那帮自以为是、傲得没边的笨蛋们乐上好半天的,哈哈,克罗地亚一向骄狂惯了,现在看他以后再怎么在哥尼萨部队里混啊?要换是我,不用别人动手,自己早就抹脖子自杀得了!”谢月笑嘻嘻道,“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击坠王是多么了不起的大英雄,却原来这么草包,实在是失望透顶,小姐,干脆就把他干掉好了,留着这么一个废物,我们脸上也是毫无光采,他也算是奥罗帝国的军人,而且还是一个威名赫赫的军人,他的表现实在太煞我们帝国的威风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才不杀他,杀了他还嫌弄脏了自己的手,阿月,反正这家伙嘴挺硬的,我倒要看看硬到最后谁更难看!”天娜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膀,淡淡道,“曝光那段录像,就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钢铁打造的英雄击坠王在面对死亡是如何的脆弱不堪!他既然这么嘴硬,那就让他知道嘴硬的代价有多惨重,反正他不说自有人会说,我们损失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时间而已,至于那个格林斯达,他若在我的埃及郡地盘里,哼,用不着别人告密,凭我的蔷薇军团,还会有找不到的人吗?” “小姐,那也是,反正没有这个笨蛋的情报,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就将这段录像公布于众好了!”谢月听了恍然大悟,轻拍手掌笑道,“小姐你可真聪明,这可比杀了他还更有趣的很!” “你……你们全都是疯子!疯子!”克罗地亚气得浑身颤抖,也不知哪根神经大发神威,憋在喉间的话一下子全蹦了出来,但很快后面的话又跟不上了,并不是因为他说不出话来,而是气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宕冥,我们走,别再理这个笨蛋,在他身上实在是浪费我们的时间,阿月,你现在就把那段录像传播出去,几分钟之后他就会成为整个帝国最出名的人!天娜拉住宕冥的手,转过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云式III型机甲。 见到天娜抬步就要走,克罗地亚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挡不住内心恐惧和绝望漫起的波澜,情不自禁地喊了声:“等……等一下,我……我……我……”他连续说了好几个“我”字,却始终说不下后面最关键的话,不由冷哼一声,拉起宕冥的手大步向云式III型机甲走去,她是一点回头看的意思都没有,倒是宕冥惊异地连续回头看了克罗地亚好几次,欲言又止,他同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虽然他知道天娜可能是在欲擒故纵。 “我……我……我……我愿意向你们提供格林斯达的情况!”见到天娜真的要离开,再也不回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从心底涌了起来,将卡在喉间的最关键也是天娜最想听到的话给顶了出来,他只感到自己话一出口,整个人像脱了力一般大汗淋漓,不如同终于得到解脱释放,内心说不出的愉快。 天娜又停了一下,仍是没有回头,而是抬头看着宕冥,问道:“宕冥,我们应该相信他吗?他实在是让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觉得应该给他严厉的惩罚!”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毕竟他还是愿意提供格林斯达的情况,我们不相信他,那他就真的死定了!他已经屈服了,不敢再欺骗我们了,他知道欺骗我们的代价,毕竟那段录像我们随时都可以再传播出去,我们根本就不怕他耍弄我们!”宕冥听到硬得像石头的克罗地亚终于肯投降了,不禁又惊又喜,自然不愿错过戏说天娜饶恕他的机会,而且也不忍心对这个威名赫赫的击坠王如此打击声誉,他见天娜在咨询自己的意见,急忙答道,“他已经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我们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施加更多的迫害,只要他真的肯配合我们,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毕竟,我们并不是专门为了惩罚他而来到这儿的!” 天娜听了似乎也受到了触动,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慢慢地转过身来,向克罗地亚走去,目光阴晴不定,似乎仍对克罗地亚充满了成见和敌视,她绕着克罗地亚残缺不全的身体走了一圈,冷笑道:“死狗,这个时候终于肯低头求饶啦?刚才怎么扮钢铁英雄啊?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只看你一眼就让我感到你是多么的肮脏污秽,你实在是我们奥罗人的耻辱,你选择了生,但你的灵魂却已经选择了死,我永远都以你为耻辱!”说着,她狠狠地甩了对方一个大耳光,然后将浓痰吐在对方的脸上,一脸的鄙夷之色。 克罗地亚垂头丧气,无地自容,像斗败的小公鸡一样,再也抬不起头来,自信心和心理防线完全被摧毁了,他现在只觉得两耳间有火车轰隆隆奔过的声音,有无数个铁球在钢板上来回地滚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别人再怎么羞辱他,他也没有任何勇气和力量去反抗,甚至是反驳,只能默默地接受,内心已经完全麻木。 天娜克罗地亚精神已然崩溃,不由大喜,走上前一步,问道:“格林斯达怎么会与你呆在一起?是达卡#8226;杰尔哥尼让你们哥尼萨狂风战队保护他的吗?”这些话明显就显示出她还是很在乎克罗地亚的情报。 “不是达卡#8226;杰尔哥尼让我们来保护格林斯达,达卡#8226;杰尔哥尼根本就指挥不动我们,我们是直接受命于皇帝陛下,是皇帝陛下发的谕令让我们赶到库勒卜城去接应格林斯达”!克罗地亚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然止住鲜血的断腿,脸色的表情既痛苦又荒诞。 “那皇帝陛下如何会发出谕令让你们赶到库勒卜城去接应格林斯达?难道卡杜莎部队就那么不堪大任吗?要知道这地面可是他们的天下,你们所擅长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头顶的外太空世界!”天娜想了想,脑筋飞快地转了起来,问道,“皇帝陛下是出于什么考虑而派你们出来的呢?” “可能是因为皇帝陛下想见格林斯达吧!”克罗地亚木然答道,“皇帝陛下在我们哥尼萨宇宙舰队的精心保护下,除了我们哥尼萨军团,他是不会再相信地面上的任何一支部队了!” “包括死亡先锋组织吗?”天娜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对,包括死亡先锋组织!”克罗地亚点了点头,很肯定说道,“因为死亡先锋组织有太多你的蔷薇军团成员,他们各怀鬼胎,各自有效忠对象,并不完全服从皇帝陛下的号令,在帝国内只有我们哥尼萨军团才真正是毫无二心,绝对效忠皇帝陛下,就连卡杜莎也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我们哥尼萨军团比卡杜莎部队更先成立的,一直是皇帝陛下幕后最有力的支持者,我们才是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的军队,如果皇帝陛下调动我们,必然是发生了极重大并且影响到整个帝国生死存亡的大事,否则普通小事由卡杜莎和死亡先锋组织就能处理了。” 天娜心中一动,忍不住道:“你们哥尼萨部队常年驻守在外太空,过惯了太空生活,而皇帝陛下如此忠爱你们这支部队,并接受你们的保护,那岂不是说皇帝陛下从来就不在他的地面皇宫之中,而是常年呆在外太空的舰队里?” 克罗地亚低下头去沉默了发一阵子,见天娜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不禁惊慌道:“是的,皇帝陛下从来就不在地面皇宫之中,而是呆在远地太空里,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陨星,他的太空行宫就建在那儿,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到地面上了。” 天娜变了脸色,忍不住叫了起来,道:“难怪这几年我都没有再见到陛下本人,原来他已经不在地面,只是……他在陨星上建有行宫,这……我怎么不知道啊?” 克罗地亚道:“这是最高机密,除了哥尼萨高级军官,帝国内没几个人知道陛下在外太空有行宫,就是连卡杜莎的最高长官,也仅仅听说皇帝陛下在外太空,而不知他在外太空的何处!” 第七回 关心 天娜有些动容,她开始越发觉得皇帝陛下的神秘,不过她也好奇陛下为何舍弃了舒适温暖的地面皇宫不用,而到寒冷孤僻的陨星行宫,也……也许陛下也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吧,她摇晃了一下头,试图不再思考陛下的神秘行踪,她想了一下,问道:“陛下不会是想将格林斯达召到自己的太空行宫之中吧?” 克罗地亚点了点头道:“是的,皇帝陛下对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格林斯达带到他的面前,否则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哥尼萨军人都将以死谢罪!这次我们哥尼萨军团可是下了血本,来的可不只是我一个,还有更多的厉害角色来接应格林斯达!” “不……不会吧?皇帝陛下真想带他离开地面啊?可……可是这里并没有宇宙港,怎么送他到太空呢?”天娜眼波频频闪动,她这才发现陛下想阻拦她们这一行的决心有多大了,刀颤声问道,“除……除非是用开罗的金字塔宇宙港!” “对,就是金字塔宇宙港,你们的目的地不也正是开罗金字塔吗?只是我们要乘飞船离开地面,而你们想打开月球门到外太空去!”克罗地亚木讷地看着天娜,一字一字道,“其实我们正是从金字塔宇宙港来的,现在那儿已在我们哥尼萨军团的控制之中,我们有最高生死大权在手,任何不服从管制的人,全都格杀勿论!” 天娜变了脸色,她当然知道最高生杀大权是什么意思,那几乎就是代替皇帝陛下行使权力,可以先斩后奏,任何地方再大的官员只要触怒妨碍到了哥尼萨军团的行事,都会被处决掉,而无需任何的解释说明,这种权力一般只有在最高危机时期才会授予,却没想到现在陛下已经下放这最高制裁权力了。 “难……难道连埃及郡的郡守也……也被你们哥尼萨接收了权力了吗?”天娜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乌卡-多利安伯爵还在开罗的郡守府里,她有些担心哥尼萨军团会对她父亲不利,不禁焦急问道,“你……你们对我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你们伤害到了他吗?如果你们胆敢伤到他的一根毫毛,我会将你们哥尼萨全部杀光!” 克罗地亚见天娜面目狰狞,不禁愣了一下,呆呆道:“我们哥尼萨可是有几十万大军,你……你能全杀光吗?”他有些不理解天娜说的话,还真以为她有什么可怕手段可以实现拆,却不知那只是天娜的一时气话。 天娜被哽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气得用力拍了一下克罗地亚的脑门,骂道:“笨蛋,我杀不了你们全部,但要杀你却是绰绰有余,如果哥尼萨敢对我父亲不利,你就死定了!” 克罗地亚呆了呆,喃喃道:“我可没有碰你的父亲,他们对你父亲很是客气,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天娜听了不由松了口气,道:“那最好,有种就冲我来,别我父亲,我可不会怕你们哥尼萨,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说着,她一把拎住克罗地亚的衣领,厉声道,“埃及郡可是我们多利安家族的地盘,即使你们哥尼萨有皇帝陛下的最高生杀大权,我们也不鸟你们!” “你……你这是造反!”克罗地亚的神经不知哪根被触动到了,不禁惊恐万分,结结巴巴道,“这是死罪,就凭这一点,我们哥尼萨就可以替陛下对你们家族进行制裁!” “啪!”天娜狠狠地抽了对方一个大耳光,冷笑道:“就凭你刚才冲撞我的话就够你死几百次了,本小姐留住你的狗命是要你有问必答,而不是听你在我面前罗七八嗦!好了,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现在我父亲乌卡-多利安伯爵怎么样呢?他是不是被你们这帮浑蛋给软禁起来了?皇帝陛下是不是还有新的谕令发出?” “我们也没对你父亲乌卡-多利安伯爵怎么样,只是他不再行使他的郡守职权了,呆在自己的郡守府中,他仍有自由之身,我们只是限定他不得离开开罗城而已,情况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克罗地亚见天娜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蹦跳出来,知道她真的动怒了,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乌卡-多利安伯爵大人只是不用再每日烦心他的政务,其他都没有什么改变!” 天娜听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克罗地亚,试图分辨出他的话的真假,好半天才道:“但愿如此了,要是让我知道你的话中有一句是假的,那你就完蛋了,你们哥尼萨这次派到地面的最高指挥官是谁?” “是安德鲁森-戈兰巴男爵大人,哥尼萨军团南极星舰队的大统领,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这次皇帝陛下给男爵大人下的旨令就是,不成功便成仁!”克罗地亚看了看天娜,一字一字道,“他的钻叫疯狂男爵,如果他不能阻止你,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你的意思是说迟早有一天他会不利于我父亲乌卡-多利安伯爵罗?”天娜再次变了脸色,随即怒气冲冲地吼道,“他敢?哼,别以为他缩在哥尼萨军团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小心有命睡觉无命起床!” “那就要看你是否听从戈兰巴男爵大人的命令归降,否则他在死之前,估计会拉上你父亲做垫背!”克罗地亚目光直直地看着天娜,道,“没有人对抗得了疯狂男爵,你也没有这个能力,他发起怒来,会让整个埃及郡都变成一片绝望之地,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即使对自己人动用核武器,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不妥!” “核武器?”宕冥变了脸色,惊叫了起来,道,“天娜,这家伙可真是疯狂得不可理喻,对自己人动用核武器,他不怕引起公愤吗?” “他只为陛下服务,无论他用怎么样的手段,陛下都不会过问的,只要他一心一意地效忠陛下!”天娜轻轻地摇摇头,道,“所以他才会是疯狂男爵,这是个毫无理性的魔鬼,你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无法想象他的内心有多邪恶和丑陋!” 宕冥摇了摇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确实很难想象天底下还有像安德鲁森-戈兰巴这样疯狂怪诞的人,哥尼萨军团中有这样一号人做指挥官,可想而知这支部队有多臭名昭著了。 “看来我们又有事要做了!”天娜看了看宕冥一眼,一字一字道,“我要宰了安德鲁森-戈兰巴那个浑蛋,有他在,我父亲迟早会受他伤害的!他是我们必须跨过去的坎,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浑蛋即使送走了格林斯达,也会留下来等着我们,他若不杀死我们,他也不会就此罢休,否则他也不会叫疯狂男爵了!” 宕冥心中一动,道:“那这个疯狂男爵现在在哪里呢?他还呆在开罗金字塔宇宙港等着你们将格林斯达送去吗?还是他已经亲自过来接应你们?” 天娜也将头扭过去看克罗地亚,骂道:“呆子,耳聋啦,还不快说?” 克罗地亚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戈兰巴男爵还在开罗金字塔宇宙港中,不过他让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只要一接到格林斯达,便亲自送到宇宙港来,由他亲自护送格林斯达离开地面,到外太空陛下的陨星行宫中,他要保护好宇宙港,免得遭到你们破坏,耽搁了皇帝陛下的任务!” 天娜脸色铁青,道:“看来我们这一行怎么样都要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打资产,真是令人头痛,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家伙,他有神秘的超能力,我也不知他有什么力量,但是听说与他敌对的人全都死光了,只要见过他出手的都必须死,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说……说真的,我还有点怕他!” 宕冥目光一闪,转身问克罗地亚道:“那你们这一行是直奔阿布-辛拜勒神庙去的了?” “是,我们的任务就是将格林斯达从库勒卜城接收,送到阿布-辛拜勒神庙,至于后面的行程,就不归我管了,由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安排,或许戈兰巴男爵还会派另一队哥尼萨军随从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护送!”克罗地亚抬头看了看阴郁深沉的天空,呆呆道,“你们是追不上格林斯达,他只要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庙,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到陛下的身边,你们不会成功,你们不会成功,你们不会成功……”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这不是在诅咒他们吗?想也不想一脚就将克罗地亚踢得翻倒在地上,并且还不住地踢打着对方的头部,要不是宕冥及时将她抱开,克罗地亚非疲活活地踢死不可,宕冥见克罗地亚口吐血沫,两眼翻白,不禁急道:“算了天娜,他也被折腾得够呛,我们别再管他好了,反正他也成为了废人一个,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赶快去追赶格林斯达吧,别再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了!” 天娜听了点了点头,不过又转过身来踢了克罗地亚一脚,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道:“留你这条狗命,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如果你父亲真的被你们那个疯狂男爵伤害到毫毛,你和你的人都死定了,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她拉着宕冥的手上了自己的云式III型机甲,最后对克罗地亚道:“别忘了你的丑态还在我们录像之中,哪天你惹我们不高兴了,我就将它曝光,让你永远生活在耻辱之中!” 云式III型机甲飞了起来,很快便离开了克罗地亚,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身躯,又看了看远去的两台云式III型机甲,不禁哈哈大笑,最后竟笑得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嚎陶大哭,声音直入云宵,但却无人听到,也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他的忏悔,终于,他从胸口上取出勋章,用尖锐的棱角往颈动脉割去,直至鲜血喷射而出,他才慢慢倒在地上。 天娜看了一下监视屏上紧跟的谢月的云式III型机甲,道:“阿月,我们直接赶到阿布-辛拜勒神庙,反正坎尔布特-尼尔森会等在那儿接应格林斯达,若我们先到了,倒是可以拦住格林斯达,若是我们扑了个空,就直接赶到开罗的金字塔宇宙港去,我们务必要在凌中拦住格林斯达,千万不能让坎尔布特-尼尔森和疯狂男爵安德鲁森-戈兰巴会合,我们只有将他们分而击之,才有可能打败他们!” “那是自然,不过小姐,我只要想一下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就感到害怕,传说他是无影之人,杀人于无形之中,要是真碰上了他,我想我一定会发出尖叫之声!”谢月心惊胆战道,“小姐,我可不敢与他面对面,如果碰到他,还是早些逃得好!” “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真有那么厉害吗?”宕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娜,他知道天娜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他却分明感到了天娜在害怕,这倒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倒想看看那个叫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大祭司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并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天下第一高手无常大师还更厉害,他喃喃道,“我倒有兴趣会会他,嗯,谢月,如果我们碰上了那个大祭司,你先别忙着逃跑,我想与他过几招,试试他的身手!” “宕冥,你疯啦?你根本就斗不过坎尔布特-尼尔森,他会杀了你!”天娜首先变了脸色,知道宕冥的好胜心被自己与谢月示弱的表现激发出来,不禁又急又气,道,“我不许你与他过招,那太危险了,他的力量即使没有无常大师高,但也差不多了,我们与他格斗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唯有通过机甲才能稍稍扳回一点!” 宕冥知道天娜这是在关心他,不禁有些感动,笑了笑,会心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天娜,我会注意的!” 天娜听了笑了笑,点了点头嗔道:“你知道就好,别老是做冒险动作让人担忧了,刚才你与克罗地亚-艾罗战斗时,可把我吓坏了,想赶过来帮你,却怕帮了倒忙反而害了你,真不知该怎么办好,要不是你打败了克罗地亚,我都快发疯了,你下次可千万不敢再这样了,我和阿月可为你担心死了!” 宕冥听到天娜如此真诚的情感表白,不禁有些感动,不过人内心又感到有些歉意,因为他仍想与坎尔布特-尼尔森进行面对面的决斗,他发现每遇一个强敌,他的战力就能增强一分,通过不断地战斗,他可以提升自己的功力,而且他还能从对手身上学到宝贵的经验,这是自己闭门苦练永远也得不来的,所以他现在对面对面的决斗方式格外的着迷,只要有真正的高手,他就不想放过,这次他也不愿放过与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对阵的机会,只是令他头大的是,这该怎么瞒着天娜,让她不那么担心才是,毕竟老是天娜为自己担忧,他的内心也会感到过意不去。 第八回 拼命 两台云式III型机甲飞快地在沙漠公路上,不过这公路慢慢地离开了沙漠,向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延伸而去,一直望不到头,天娜介绍道:“这是塞利马绿洲,还在苏丹郡内,过了塞利马绿洲就进入了我的地盘埃及郡,我们可以沿着纳赛尔河前进,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它就座落在纳赛尔河畔,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但是有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那个老家伙在,美丽的地方都变得不美了!” “我很久没有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去了,就是因为我讨厌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他不仅把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搞得乌烟瘴气,连纳赛尔水库边上拜特瓦利神庙也受之影响,那儿的祭司真是吃错了药,居然胆敢不尊开罗号令,却以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唯马首是瞻,要不是父亲他有严令不许招惹那个老家伙,恐怕我早就让人炸平了他的神庙!” “嘿,这老家伙呆在边境早就知道他心怀不轨,整天与苏丹郡的郡守勾勾搭搭,这次我们灭了库勒卜的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杀了达卡#8226;杰尔哥尼,那老家伙肯定痛恨我们入骨,他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迟早会有一战!” 宕冥听到天娜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知道她内心对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的恐惧和忌惮,急忙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也许我们还碰不到坎尔布特大祭司,或许格林斯达还没有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就被我们截下了,那我们也不必闯坎尔布特那一关,我们可以直接到开罗金字塔,甚至可以悄悄地避开那个疯狂男爵,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月球门,这样谁也碰不到,无们一路畅通无阻!” 天娜听了不由扑噗一笑,道:“宕冥,你倒是想得挺美,要是我们这一行有这么顺利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焦虑了,不过你说的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愿上神保佑我们这一行顺利!” 宕冥见天娜信心有所恢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问道:“不知要多久我们才能到达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啊?” “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天娜索性将驾驶模式切换成自动方式,在平整毫无人迹的绿洲公路上飞弛,自动驾驶模式不仅可以让机甲保持最安稳最快捷的速度,而且还能让驾驶人休息,因此这种驾驶模式成为了天娜的最爱,她看到了谢月早就将驾驶模式切换成自动方式便也学着样这么做,她侧过头对宕冥道,“我们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保持体力和精神力,为不久的战斗储备能量!” “那若碰到意外机甲也能自动规避吗?”宕冥看着驾驶模式变成自动方式之后飞得比先前还要快,不禁对它的安全性提出了疑问,道,“它的智能化总不会超过人脑吧?”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这机甲有相当的智能,普通的意外经自己就可以解决了,即使受到攻击它也能迅速规避,不用担心,它的反应速度可是超过了人脑,我们可能还来不及反应,但它却能轻松地让机甲应变,不过它综合处理能力不及人脑,因此一旦发生它处理不了的事情,便会叫醒我们!” 宕冥看了看驾驶台的控制面板,还是很不放心,但看到天娜已然靠在椅子上,将椅子的倾斜度调到最佳角度,闭上眼睛休息,便也只得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椅子上,不过他两瞪得大大的,他在想如果碰到了格林斯达而机甲又不报警,从他身边飞过那岂不是糟糕透顶啊?他想着又爬了起来,但看到天娜已经躺下了,又不好打扰她的休息,只得坐在椅子上看着钢化玻璃视窗外面的景象,希望能看到格林斯达的飞行机甲,这样他们也不用累死累活地跑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寻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的晦气了。 机甲安静地飞行了二十几分钟,途中与好几辆浮翔车交错而过,却没有什么飞行机甲的踪影,宕冥渐渐有些失望,看来这一路上是不要想拦截到格林斯达,只能希望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如果格林斯达在神庙那儿有所逗留,那倒是可以给他们创造时间,但到时要面对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以天娜如此惧怕的表现,估计又有一番恶战了。 想想大家都趁这战斗间隙赶快休息,自己却这样穷担心费神费脑也没什么意义,也躺在椅子上,调低了椅子的倾斜度,闭目养神,也许天娜说的对,这将是一场极为严峻的大战,一定要养足精气神才能有可能在与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大祭司面对面对决时,不会一下子落在下风。 可能是由于连番恶战,宕冥刚一躺下不久便很快沉入了梦乡,这一觉他睡得格外的沉,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叫醒的,也许是天娜推了他一把,也许是机甲的倾斜让他翻了一个身,反正他在一阵摇颤之中醒了过来,他听到天娜在人耳边大喊道:“宕冥,你的安全带系紧了没有,我们要翻个筋斗了!” “系紧了,不过这……这是为什么?我们这是怎么了?”宕冥搞不清楚状况,只感到大脑晕晕沉沉的,不禁按住自己的脑袋,也大叫道,“我们是不是遭到了袭击?” “对,我们又遇上了哥尼萨的飓风3000机甲,该死,他们埋伏在公路两侧就等我们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好偷袭我们,不过好在我们的机甲反应相当灵敏,避了过去,但阿月那台机甲好像遇上了麻烦,你看她的机甲冒黑烟了,看来是伤得不轻啊,真可恶,哥尼萨什么时候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人啊?” 达急忙探头向谢月的机甲看去,还好那机甲伤得并不重,只是左侧机械臂被击毁了,并不影响它的机动,只是防卫和攻击能力下降,但现在对于谢月她们来说,能逃命就已经不错了,哪有念头想去反击,因为这次伏击他们的哥尼萨飓风3000机甲可不是一台,而是四台,1:2,他们完全处于下风。 “宕冥,抓紧了,我要揍哥尼萨宇宙舰队那帮浑蛋!”天娜额上青筋暴现,她见路边跃出一台飓风3000机甲,便抽出大型离子光刀,狠狠地拦腰扫去,空气中立刻闪起一道炽烈的光芒,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一切为二一般。 不过令天娜失望的是,她的离子光刀斩空了,那飓风3000机甲的反应速度比她快多了,她才刚一抽出离子光刀,那哥尼萨机师便已将机甲闪到她的身边,她那一刀自然落空,而那哥尼萨机师还能举起机炮对准她的右翼机身一阵猛轰,要不是天娜及时将尾喷朝下启动,跃到半空中险险地避开,否则这一阵凌厉的射击足以将她的机甲打得半瘫在地。 天娜跃到半空中发现伏击他们的并不只是这四台飓风3000机甲,还有一支装甲小队,五辆潜地式龟型坦克从沙堆中爬了起来,对准暴露在半空中的天娜发射飞弹,他们的配合十分的默契,仿佛同时算准了天娜会跃到半空中,同时向天娜射来一阵飞弹,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五枚飞弹在天娜机甲四周频频炸开,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波及地面,将天娜底下的地面击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不过天娜并没有被击中,她看到那五辆潜地式龟型坦克从沙堆中冒了出来,便知大事不妙,立刻扔出一枚闪光弹,将潜地式龟型坦克探测器暂时性失盲,那五枚飞弹同时射时,她已冲天飞起,迎着炙烈的太阳光跃到了半空中。 飞弹炸开之后,天娜趁潜地式龟型坦克同时失盲之际,立刻发射两枚穿甲弹,准确地将地面上的两台潜地式龟型坦克击成一团废铁,炽烈的火焰冲天喷起卷到了半空之中,她还想再击另外三辆龟型坦克,却没想到他们逃得极快,钻入沙堆之中一下子没了踪影,就是用红外线探测器也寻找不到他们。 哥尼萨飓风3000机甲可不会天娜将自己一方压着打,见天娜击毁了两台龟型坦克,便有两台飓风3000机甲向她连续射了四枚寻热飞弹,这四枚寻热式飞弹可不像刚才龟型坦克的飞弹那么好对付,因为它们是智能追踪型的,并不会因为天娜的规避或是发射诱弹和干扰弹而停止攻击,让天娜头大的是这不是一枚,而是四枚,无论她往哪里躲闪,都会有飞弹前堵后追。 天娜试着用闪光弹想吸引寻热飞弹的注意力,并且让飓风3000机甲失盲,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那四枚寻热飞弹仍然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让她更为头大的是,那两台飓风3000机甲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仿佛算准了他们要躲闪的方向提前在他们的路线上用机炮射击,打得他们手忙脚乱,规避不及。 “宕冥,坐好了,我得用非常手段,否则这四个扫帚星追在后面也不是办法!”天娜一边冲着宕冥大吼,一边将机甲拉起,在升到高空中的时候,猛地往下飞,那四枚飞弹也跟着转了一个弯追着天娜的机甲飞了过来。 地面越来越近,宕冥紧张地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钢化玻璃视窗外的情景,就只觉得大地就像一道风景猛地迎面撞来,他知道天娜这是想让那四枚飞弹撞上地面,但若稍有控制失误,那四枚飞弹还没有撞到地面,他们自己倒被撞成一朵火焰花,他开始佩服天娜的胆量和勇气,莫说要操作驾驶,即使看一眼迎面扑来的大地,他都会感到由衰的恐惧,但他相信天娜一定会有办法从险境脱身。 果然,天娜在着地的一瞬间猛地拉起操纵杆,诺大的云式III型机甲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掠地而起,强大的冲击气浪甚至将地面冲开一道浅浅的凹槽,她刚一拉起机甲,身后就接连传来两声爆炸声,两枚寻热飞弹来不及掠地而起硬生生地撞在了地面自我引爆,将地面炸出一个三米多深的焦坑,不过令宕冥吃惊的是,另两枚飞弹却没有撞地坠毁,而是提早拉起,比天娜的机甲更贴着地面向他们追来,而且还越追越近,只有十几米之远。 “我们完蛋了,天娜,弃机吧,我用瞬间移动带你走!”宕冥见探测器上显示两个红点已经接近他们的机甲,已不可能再避开,不禁惊叫起来,道,“那两枚飞弹咬死我们了,我们是不可能摆脱它们的。” “不,我还有办法,那飞弹打不到我们!”天娜看了一眼监视屏上越追越近的飞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冷静道,“如果我们就这么弃机,只会将自己置身于更加艰难险恶的环境,我们没办法赤手空拳对付他们!” 天娜一说完,立刻加大引擎,尾喷立刻射出两道炙烈的火龙,一下子就将云式III型机甲推了出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空气中响起巨大的轰鸣声,直向几百米外的两台飓风3000机甲扑去。 第九回 鞭术高手 飓风3000机甲以为天娜想同归于尽,便举起机炮对准天娜一阵猛射,希望以此吓阻对方,让天娜不敢再扑过来,却不料天娜举起左臂护盾挡在面前,根本不管对方射没射中自己的要害部位,完全像发疯似地飞了过去,待到身前,他们才想向两边躲开,以避开天娜不要命的冲撞。 天娜其实并不想真的与他们同归于尽,甚至连冲撞的念头也没有想过,她一掠到两台飓风3000机甲的面前,就直接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当她掠过时,在她身后的两枚寻热飞弹也跟着飞到,虽然它们已经锁定了天娜的机甲,即使飓风3000机甲在旁边也不会受到干扰,但因为那两台飓风3000机甲实际上挡住了飞弹的视线,它们来不及避开便一头撞了过去,立刻将那两台飓风3000机甲炸出两朵绚烂炽烈的光花,随着巨大的轰响飓风机甲变成一堆废铁,瘫倒在地上,天娜不仅避开了这追命一般的飞弹,还同时放倒了两个强悍的对手。 宕冥回头看了看两台倒在地上直冒黑烟的飓风3000机甲,不禁感慨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换成是我早就用瞬间移动弃机逃命了,天娜,你的心理素质可真好!” 天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道:“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刚才也把我吓个够呛,我都在想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便让你用瞬间移动带我离开,谁不想活命啊?要不是你在我身边给我心里打个垫底,否则我绝不敢做这么冒险的动作,你想想看,刚才那两台飓风机甲向我们射来的不是机炮,而是寻热飞弹,我们前后遭受夹击,那真是十死无生了,刚才真是走运了。 “他们为何不用寻热飞弹击我呢?那机炮最多将我们射伤,不足以击毁我们啊!”宕冥经天娜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很奇怪,忍不住问道,“他们经验这么丰富,总不至于犯如此低级错误吧?” “他们没时间启动寻热飞弹,举起机炮射击却是手到擒来容易得很,他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用机炮射我们,他们生怕即使向我们射寻热飞弹也来不及避开我们的冲击,他们希望用机炮吓阻我们冲击,所以才会这么疯狂地射我们,如果刚才我们意志一动摇正面避开他们,那现在恐怕是我们瘫在地上任由他们宰割了!”天娜沉思了片刻,便道,“其实经验再丰富的人也会犯低级错误,如果不经过严格的训练,往往第一反应便决定成败和生死了,那两个哥尼萨机师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同时又大大低估我们的勇气和技术,这才有这一败,不过我们并没有完全胜利,还有两台飓风3000机甲,阿月她们一对二可艰苦得很,我们再不帮忙,她们便真的完蛋了!” 宕冥向前方看去,果然,谢月的机甲因为先前就受了伤,在与另两台飓风3000机甲缠斗的过程又被连续击中了几枚火箭炮,右引擎都被打坏了,一条机械腿也被炸成粉碎,她根本就没办法飞跑,只能在地面艰难地移动着,以躲避身手灵活的飓风3000机甲,更要命的是那三台藏入沙堆中的潜地式龟型坦克还不时冒出头来对谢月一阵袭击,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谁都会懂,天娜这边那么强,反倒没有人愿意来招惹了她,但谢月的压力却增大了不少,很快便险象环生,要不她有高超的机甲操纵能力,在飓风3000机甲和龟型坦克的疯狂攻击下,早就被轰成一团乱麻。 等天娜解决了这边的两台飓风3000机甲待要去替谢月解围时,谢月已被击得瘫在地上,只能打开防护罩躲避,一副完全被动挨打的狼狈架势,这让天娜看了又气又急,猛地飞掠了过去,发射巡航导弹直接朝半空中飞行的一台飓风3000机甲击去,要知道这巡航导弹威力极大,甚至能击毁一艘小型宇宙战舰,更别提是机甲了。 那飞行在半空中的飓风3000机甲见到巡航飞弹向自己射来,不禁又惊又怒,如此近的距离用这么大威力的飞弹难道就不怕伤到自己吗?但他已不容多想,逃命最为重要,他急忙驾着机甲迎着太阳飞去,希望通过太阳光的炙烈光线将这飞弹引爆,这也正中天娜下怀,只要对方逃得越远,他们便越安全,巡航飞弹巨大的爆炸力即使波及到这边也已很微弱了,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 那飓风3000机甲以为向太阳飞去便能躲开巡航飞弹,却没想到巡航飞弹反而越飞越近,他吓得手忙脚乱,急忙发射一连串的干扰弹和诱弹,但因为巡航飞弹已经锁定了对象,根本就不为所动,他只得加大引擎向远处逃去。 大约过了半分钟,一道炽烈的火光从空中闪起,一团火球便从半空中坠了下来,他没有天娜那般胆量和技巧避开巡航飞弹,待巡航飞弹追上时,只得弃机跳伞离开,他的喷射式座椅高高地弹到了半空中,仅仅过了两秒钟,他的座机便爆炸了,他还未展开伞翼便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翻起了筋斗,好在座椅有智能平衡功能,会自己我调节,仅仅翻了几个筋斗便稳定了下来,慢慢地向地面着落,不过他失去了机甲也就无法对天娜他们构成威胁,天娜自然也懒得再理会他的死活了。 最后一台飓风3000机甲见天娜一个照面就发射巡航飞弹,眨眼间的工夫就将自己的同伴座机打得凌空爆炸,不禁又惊又怒,放弃攻击谢月的机甲,转而向天娜扑了过去,而这正是天娜最想看见的,她抬起机炮对准那飓风3000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打出一串炮弹。 啪啪啪,十几枚机炮弹全都击在了飓风3000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上,但令天娜吃惊的是,居然没有将其击碎,更别说是击毙里面的驾驶员,而这时飓风3000机甲也抬起机炮向她这边射来,她也想咬牙坚持住,但才一个照面工夫,那凌厉的炮弹便将她的一台机炮打成粉碎,她便只得狼狈地翻身滚开,不敢与之正面硬碰硬了。 “怎么打不破他的视窗?他的机炮只一下就打坏了我们的外壳!”宕冥在副驾驶座上也看到这一幕情景,感到十分的奇怪,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个飓风3000机甲与刚才的另外三台好像很不同啊,它可比那三台机甲坚硬了许多,连钢化玻璃视窗也打不破,看来我们还有一番恶斗。” 天娜也不禁点了点头道为:“真是邪门了,除非他驾驶的是超级飓风3000机甲,否则没道理连钢化玻璃视窗也击不破,不过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可名贵得了,只有高级军官才有资格驾驶,连像克罗地亚那样的击坠王也没有资格配备这种先进机甲,只是这驾驶者会是什么人呢?” 不容天娜多想,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已抽出几十米的离子鞭便向她卷来,一时间漫天飞舞的都是闪着炽烈光亮的影子,空气中传来闪电撕开天幕的噼噼啪啪爆裂声音,听了让人心惊胆战,天娜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知道这离子鞭比离子光刀还厉害,只要给缠绕上了,那该部位将被烧毁,严重的还会引起线路连串的爆炸反应,她以前就见到这种离子鞭缠住一台机甲身上,只一拉便将对方肢解成碎片,不是肢解成两截,而是碎片,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忌讳这离子鞭,但要使好离子鞭却极为困难,生疏的人使起来非但伤不到别人,反而还会缠到自己身上,自己打自己,因此敢使离子鞭的一定是这方面的高手。 啪地一声,那离子鞭抽了个空,重重地击在地上,火星四射,将整大片的公路抽成碎块,水泥地面因巨大的震力而破碎相互拱了起来,那离子鞭的能量一释放,所触地面立刻被烧得通红开始冒烟,这在宕冥看来直惊得背后爬起鸡皮疙瘩,忍不住道:“这离子鞭好厉害啊,要是抽在身上,我们怕是一下子就会被熔成一阵青烟了!” “所以最好别惹上拿离子鞭的人,能使离子鞭这种最为复杂的武器的人绝对是个高手!”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哥尼萨军团铁十字战队的大队长卡桑达斯#8226;格罗,这个铁十字战队可是南极星舰队的王牌,也是南极星舰队的主干力量,它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克罗地亚#8226;艾罗的狂风战队,卡桑达斯#8226;格罗虽然和克罗地亚#8226;艾罗一样同为战队的大队长,但其地位和权势却远远超过了后者,在南极星舰队集群中,他是仅次于安德鲁森#8226;戈兰巴那个疯狂男爵,有人说安德鲁森是南极星舰队集群的大当家,那卡桑达斯#8226;格罗就是二当家,在某些方面,就连我行我素、狂妄自大的安德鲁森#8226;戈兰巴也要给足卡桑达斯#8226;格罗面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么多战队大队长之中,只有他有资格驾驶超级飓风3000机甲,并且还使用离子鞭!” “那……那你有办法击败他吗?”宕冥见对方如此剽悍,想一下为对付克罗地亚#8226;艾罗就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的气力,那眼前这个铁十字战队的大队长,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没有办法击败他,我打不过他!”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在机甲战斗方面,他是天才,没有人能击败得了他,至少我就从未听说过有人在他手下挺过三分钟的,我或许能耗上五、六分钟,但最终还是要败下阵来!”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吧?”宕冥见天娜完全没有信心与对方战斗下去,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冰凉,道,“难道我们今天就要死在那个浑蛋的手里吗?” 第十回 金蝉脱壳 “我们打不过卡桑达斯-格罗,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因此杀死我们,我们还可以逃嘛,若说起逃,那天底下没人比我更强了,连阿月也比不上!”天娜突然嫣然一笑,道,“阿月和她姐姐谢晴空还被困在机甲里,虽然卡桑达斯的注意力已被我们吸了过来,但别忘了还有三台潜地式龟型坦克在边上虎视耽耽,伺机偷袭,阿月的机甲跑不动了,你最好用瞬间移动的方法将她们带到我们这儿来,然后我便可加紧逃离,以卡桑达斯如此自负的心态一定以为我会和他打得死去活来,嘿,其实我早就想脚底抹油趁乱溜走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他说完就利用瞬间移动闪了一下身就不见了,与此同时他很轻松地跃到了谢月机甲座舱后排上,因为谢月的机甲并不怎么动弹,所以这让宕冥很容易定位,一跃就准确跃到位置,这也让谢晴空很是惊讶和佩服。 “宕冥,你……你是怎么跃进来的?真厉害,就眨眼间的工夫就出现了!”谢晴空一脸的惊异和羡慕,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有这种神奇的本事,道,“你也教教我吧,只要我有了这个本事,也能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多逍遥自在啊!” 宕冥听了不由摇头苦笑,道:“你你们快和我一起离开这台机甲吧,谢月,你们的机甲已经动不了,会成为潜地式龟型坦克的靶子,而且那驾驶超级飓风3000机甲使用离子鞭的高手就是铁十字战队的大队长卡桑达斯-格罗,天娜没有把握击败他,已经准备跑了,你们这台机甲跑不动会落在他们手里,我来这儿就是来带你们走的!” 谢月回过头道:“不会吧,那使离子鞭的家伙真是卡桑达斯-格罗?”说着不由吐了吐舌头。 “卡桑达斯-格罗是什么人啊?你们好象很怕他啊!”谢晴空见谢月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白白的,知道她心里也在害怕,不禁大感惊奇,虽然她与妹妹相处不久,但却很了解妹妹的脾性,如果谢月会害怕一个人的话,那只能证明这个人实在太强大太可怕了,但她自己也是电子操作方面的专家,见有仅仅依靠操纵机甲就有这么大的威摄力,不禁好胜心冒了起来,突然道:“嘿,也好,让我会会这个家伙吧,看看他有多厉害?” “姐姐别说傻话了,没有人能击败得了他,他是这方面公认的天才,比那个击坠王克罗地亚-艾罗还更厉害得多!”谢月见谢晴空又开始狂妄自大起来,不禁既好气又好笑,道,“没有人想与卡桑达斯对战,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我们在离开机甲前,还得帮小姐一下,卡桑达斯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小姐从眼皮底下逃脱,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攻击,我得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来,好给小姐跑路创造机会,宕冥,你得准备好随时带我们瞬间移动离开这儿,要是让卡桑达斯攻过来还跑不了,那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准备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带你们离开,放心好了,没问题!” 谢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她看到天娜与卡桑达斯对战,完全副被动挨打的局面,根本没法腾出手来反击,就连撤退跑路的机会都很难见到,不禁替天娜感到着急,举起机炮朝卡桑达斯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后背射去,但却无一命中,全部都被闪了过去,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闪过去的,明明已经瞄准了,可就偏偏射不中。 “用寻热飞弹试试吧!”宕冥心中一动,他想到刚才那两台飓风3000机甲发射的寻热飞弹追得他们好狼狈,便鼓动谢月道,“虽然云式III型机甲上的寻热飞弹比飓风3000机甲的寻热飞弹次上一个档次,但要让他手忙脚乱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们正好可以趁机移动到天娜的座舱里火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好,我试一下!”谢月被说动了,她打开弹仓发现寻热飞弹还有两枚,便全都提了出来,道,“就给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来个惊喜,我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办法躲开我的寻热飞弹!” 两寻热飞弹射了出去,目标直奔卡桑达斯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而去,谢月以为她会转过身来迎战,却没想到卡桑达斯连转身也不转身,直接就举起机炮看也不看两个点射,竟将那两枚寻热飞弹击得半空爆炸,那敏锐的反应,精确的准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谢月更是惊得手都僵硬了,连一向心高气傲的谢晴空这时也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 “没……没用,居然没用!”谢月豆大的冷汗顿时从额上滚了下来,但令她更为震惊的是,卡桑达斯根本就瞧不上她这边,,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没有,那轻蔑的态度无疑激怒了她,她握紧了拳头,狠狠道,“卡桑达斯你别太得意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面前哭嚎!” 那边的天娜连滚带爬好不容易避开卡桑达斯的攻击,但形势却越来越严峻,卡桑达斯完全一副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态度,离子鞭一鞭接着一鞭向她抽来,她不仅连反击能力都没有,就是闪避也越来越困难,因为卡桑达斯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毁了天娜的行动力。 “阿月,阿月,听到了吗?我是天娜,我是天娜,快回话!”天娜知道自己已扛不了多久了,如果谢月还不上来帮忙的话,即使宕冥用瞬间移动带谢月和谢晴空回到她这边来,也只会让四人的处境更加危险,她希望谢月能在最后时刻替她接过一部分的压力,她现在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逃命了!” “收到,收到,小姐,阿月听候吩咐,阿月听候吩咐!”谢月也知道天娜那边情况极为危急,急忙用传音器回应,她侧过头发现宕冥瞪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屏上满脸紧张的天娜的影像,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宕冥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关心天娜的人。 “阿月阿月,你的弹仓里还有什么弹药吗?快给我报一报!”天娜焦急万分地问道。 “我这边还有机炮弹、穿甲弹、燃烧弹,火箭弹以及……”谢月打开弹仓数据库查了一下,报告道,“以及巡航飞弹!”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猛地叫了起来,道,“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月,用巡航飞弹狠狠地打那浑蛋,有多少就射多少,不要舍不得,怎么样也要将那浑蛋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我这边快扛不住了!”天娜知道谢月冰雪聪明一经点拨就立马明白,不禁会心一笑,道,“不要让我失望了!” 谢月一下子将仅余的两枚巡航飞弹全部投射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巡航飞弹一出弹仓就锁定目标,一左一右向卡桑达斯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击去,若是被击中了,即使是一艘太空战舰也必被炸毁,更别说是小小的机甲了,况且巡航飞弹的飞行速度极快仅仅不到五分之一秒的时间便已到了卡桑达斯的面前。 不过巡航飞弹并没有击中卡桑达斯,巡航飞弹一接近,他便回身甩出离子鞭,又快又准,同时缠住了那两枚飞弹,幸亏他反应及时关闭了热能装置才不至一鞭同时击爆这两枚飞弹,他见飞弹几乎要打在自己的身上,情急之下用力甩起离子鞭将那两枚巡航飞弹向天空高高地抛去。 呼呼地两声,两枚巡航飞弹被巨大的力量引到了天空,但它们毕竟是高智能化的飞弹,跃到两百米的高空后便转过身来,挟带着巨大而凛冽的风声向地面上的卡桑达斯扑来,即使不击中,这猛烈的爆炸也能将超级飓风3000机甲卷入火焰风暴之中,它们的杀伤力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般大。 “谢月,你死定了!”卡桑达斯见那两枚巡航飞弹已将自己牢牢地锁定,不由恼羞成怒,转过身来指着瘫在地上的谢月的云式III型机甲,恶狠狠道,“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你惹火了我!”说着,他抬起头看到巡航飞弹已快落到头顶上,便狂怒地向谢月扑来,那两枚巡航飞弹也转了个弯追了过来,因为它们的速度比超级飓风3000机甲快了很多,因此双方的距离很快就接近了。 谢月见那两枚巡航飞弹跟在卡桑达斯背后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脸色不禁刷成苍白,自己的云式III型机甲已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别说反击了,就是逃命也已是奢望了,她急忙对宕冥吼道,“快用瞬间移动带我们走!” 宕冥也见局面极为紧张,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听到谢月大声疾呼,便从后座跳了起来,一手拉着谢月,一手拉着谢晴空,运动瞬间移动眨眼间便离开了这云式III型机甲。 这时,卡桑达斯已驾着超级飓风3000机甲飞了上来,他并没有注意到云式III型机甲座舱里谢月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他的注意力被身后越追越近的那两枚巡航飞弹吸引,他本想引那两枚飞弹击向谢月的机甲,但却发现已来不及了,他还未从谢月的机甲身边掠过,那两枚飞弹就已将他击得半空爆炸,他不得不再次甩出离子鞭,一下子就卷住那追得几乎要贴身的巡航飞弹,猛地向谢月的机甲掷去。 那两枚巡航飞弹在卡桑达斯极为娴熟的手法之下被巧妙地偏转方向掷向了谢月的机甲,一秒钟之后便命中了目标,顿时一团巨大的火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地面上升腾而起,谢月的机甲瞬间就被成粉碎,一股大型黑色蘑菇云升了起来,将几千平方米的面积全者笼罩住,凛冽的冲击波四下荡开,将地面轰出一个足球场的大坑,但被波及的却不只是一个足球场大,足有四个足球场的面积,连远处几百米的树木花草都被波及,纷纷折断倒地,样子就像一被巨大而锋利的镰刀整齐地切割一般。 卡桑达斯在爆炸的一瞬间已飞快地向反方向飞去,但他还是赶不及爆炸的冲击波,仍被震得东倒西歪,还从半空中坠了下来,但却及时稳住平衡,才没有将狼狈不堪进行到底,不过他的探测器却毁坏大半,他想找出天娜机甲的方位,但见各种探测器都一片砂红,竟发现不了有热源反应。 他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抬眼四望,却已找不到天娜等人的形踪,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天娜已将云式III型机甲的马力开到最大,疯狂地北方飞去,迅速离开了他的视线,若不是探测器坏了,恐怕他也不会找不到天娜逃跑的方向,看到如此结局,他只恨得咬牙。 不过他想到还有三台潜地式龟型坦克埋伏在路边,也许他们会知道点什么,他便通过传音器召唤那三台龟型坦克,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他四下寻找一下,发现不远处的沙堆里冒着淡淡的白烟,便奔了过去,推开沙堆发现里面掩埋的是一台龟型坦克,但令他失望的是,这台龟型坦克已被摧毁,是被一枚穿甲弹贯穿机体,里面的成员当场被熔成铁水,里面的设备线路也被炙烈的高温熔成一团。 第十一回 再起争执 卡桑达斯不禁又急又气,见边上有个默默的隆起的包,便扫掉上面的沙子,发现下面掩埋的是另一台龟型坦克,这台龟型坦克虽然没有遭受天娜的穿甲弹攻击,但刚才那两枚巡航飞弹爆炸开来的巨大威力竟将不远处藏在沙堆里的坦克成员活活地震死,里面的电子设备也全都被震成碎片,可见当时巡航飞弹爆炸时的冲击波有多惊人。 就在卡桑达斯失望之际,沙堆后面突然冒出一个炮管,他吓了一跳,举起机炮就要射击,却发现那是自己的潜地式龟型坦克,不禁松了一口气,招呼那龟型坦克出来。 “报……报告长官……”龟型坦克的炮长通过显示屏向卡桑达斯致敬报答道,“车长已经战死,就只有一等乔治#8226;约克幸存,谨听大人的指令!” 卡桑达斯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该出手的时候像个乌龟似地躲在沙里,现在好了,敌人都跑不了你才像狗一样爬出来,就这水平还敢在哥尼萨军团里混,还不去死?” 乔治#8226;约克脸色顿时刷成苍白,颤声道为:“遵……遵命,长官!”他取出手枪就要对准自己的脑门射,但这时,卡桑达斯一脚踢了过来,将他的坦克震得几乎翻了个头,他的手枪也跌落在地,命倒是捡回一条。 “告诉我敌人逃到哪里了?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赶快给我去死!”卡桑达斯冷冷道,“这是你活命并继续呆在哥尼萨军中的唯一机会,不要让我失望了!” 那坦克炮长将手用力地指向北方,大声道:“报告长官,那云式III型机甲从那边跑了!” 卡桑达斯往北方看了一眼,狠狠地骂道:“该死,我早该想到,天娜殿下,你是逃不了的,我会将你生擒到陛下面前,这次你真的完蛋了!”说着,他便驾着飓风机甲向北方追了过去。 此时天娜驾着机甲向北方飞了一阵子,突然向东方转了过去,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宕冥很惊讶,他不禁问道:“怎么往这儿飞?我们不是要向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飞吗?它可是在北方啊!” “如果我们继续往北方飞,是绝对飞不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因为卡桑达斯会从后面追上来,他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可飞得比我们快,一旦被他追上了,那我们就真的死定了,不可能再指望阿月来帮忙!”天娜轻叹了一口气,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道,“卡桑达斯知道我们往北方飞,他必定会朝这个方向飞来,所以我们要转向东方。” 宕冥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称是,不过他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往东方?如果往西方飞,穿过塞利马绿洲,不用多走多少弯路就可以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那岂不更好?” “主人,你能这么想,卡桑达斯难道就不能这么想吗?他也会在想,往北方追一直无法找到我们的行踪,一定能猜到我们改了方向飞,他自然首先想到我们可能往东边飞,这样不用多走冤枉路,还可以抢在他前面赶到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但是我们其实是反方向飞,虽然多走了许多路,却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后座上的谢月突然插嘴,道,“小姐做事总是让对方出乎意料,那个卡桑达斯虽精明无比,但论头脑智慧,却与小姐相差太多!” “你这鬼灵精怪将我心里想的全都揣得透透的,你这是赞扬我还是赞扬自己啊?”天娜听了不由莞尔一笑,嗔道,“像你这么聪明的丫头,以后真没人敢娶你了,会受你欺负的!” 谢月听了不禁笑道:“小姐这是在咒阿月吗?阿月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全无二心啊!” 天娜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刚才说的倒没错,我确实是想这么算计卡桑达斯,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我往东飞的同时,还要再往南飞一段,这样就算卡桑达斯往东方来追我们,依然是追不到,他怎么想破头也猜不到我们会是往南方飞,他只要想来追我们,一定会被追得头晕脑胀,本小姐追踪术不够说天下第一,但反追踪却是绝对的天下第一!” 谢月呆了一呆,好半天才恍过神,不禁拍手赞道:“小姐,你想得真深,就算换成我是卡桑达斯,也绝对想不到小姐飞了一阵之后还会往回飞,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小姐真是聪明无比!” 宕冥也为天娜神妙无比的算计感到惊讶和佩服,不过他很快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可……可是这样我们不是耽搁了去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的时间吗?格林斯达又可以跑得很远去了!” 天娜侧过身看了看宕冥,嘿嘿笑了笑,转过头对谢月道:“阿月,你不是我肚中的蛔虫吗?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谢月沉吟了一下,道:“我们若径直赶往阿布#8226;辛拜勒神庙,也未必能追得上格林斯达,他可能早到了神庙,被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大祭司护送到开罗金字塔宇宙港,就算他还没有出发,我们赶过去肯定要和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大祭司对战,我们失去了两台云式III型机甲根本就没法斗过他,而且卡桑达斯就追在我们后面,他若也赶到,前后一夹击,那我们就算追到了格林斯达,那也绝对斗不过这两人的联击,与其面对一个必败的结果,不如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卡桑达斯心高气傲,见坎尔布特#8226;尼尔森大祭司已成为格林斯达的监护人,自然不会委身做坎尔布特的随从,必然不会跟着坎尔布特到金字塔宇宙港,而很可能离开护送队伍,四处追踪我们的下落,这样我们便有各个击破的机会,而且敌人皆在明处,我们却在暗处,出手的成功机率又大了不少,小姐应该就是么考虑的吧?” 天娜忍不住赞道:“阿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真没有夸错你,没错,明里与他们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即使他们两个分开了也不是对手,但他们若稍有不备被我们所趁,我敢保证只需一击便可分别要了他们的狗命,他们也并不神人,毫无弱点!” 宕冥沉思了一阵,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卡桑达斯也像克罗地亚一样,只在机甲操纵方面厉害,但若离开了机甲,就和一个普通人毫无区别,你就想利用他这一弱点给他致命一击?” 宕冥,你现在也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再练几次可能就要超过阿月了,我很看好你喔!”天娜突然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道,“卡桑达斯那浑蛋弄得我这么狼狈,这次我一不定期要揍扁他!” “我看还是离那怪物远一点为妙,阿月可以帮一次,可无法再帮第二次了,我们还是不必要去招惹那个大灾星,躲开他对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毕竟我们的最高目标是格林斯达手里的金铃挂坠,而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人,我们时间和精力都是极其有限,不要因为某人的喜爱而耽搁了更重要的事情!”一直静声的谢晴空突然不冷不热地插话道。 “你说什么?”天娜勃然大怒,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后座上的谢晴空,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吗?你如果有能耐就自己去面对卡桑达斯,不用厚着脸皮呆在我的机甲里,你既然这么厉害,也不想想那个金铃挂坠是在谁手里丢失的,她一个人失误害得大家都要跑断腿,非但不觉得羞愧,还在此大言不惭,大放厥词!” 谢晴空的脸瞬间就变了,脸上同样冒起一股浓郁的怒色,大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的最高目标难道不是那个金铃挂坠?卡桑达斯是很厉害,但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难道我们要每个都挑战过去?你那么好胜,你就自己一个人去找他单挑好了,不要陪上我们的性命,而且也不要耽搁我们寻找金铃挂坠的时间,事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没人会去管你,但现在大家是绑在一起的蚂蚱,都有共同的目标,就不能让你以个人意志来左右集体目标!” 天娜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切,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管得到我吗?我家人都不敢管得我这么宽,你当自己是谁啊?这机甲是我驾驶,有种就自己开一台去想怎么折腾都随你,反正金铃挂坠你已失去,对我们这一行来说,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们要怎样便宜行事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所以你最好闭上嘴巴,别像苍蝇一样在我们耳边嗡嗡地叫,烦都烦死了,鬼才爱理你!老实告诉你,在这个冒险小队里,你的价值并不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 谢晴空听了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她同样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天娜这般冷言冷语,骂人还不带刺儿,她就想发作起来破口大骂,副驾驶座上的宕冥见了急忙站了起来,与后座的谢月换了一下座位,按住了正要发作的谢晴空,道:“你们两都别吵了,大家都是伙伴,都需要对方一份力,这样吵来吵去有什么好结果?不说影响团结,就是还没找到格林斯达,我看队伍就已经自己先打得不可开交了!谢晴空,你就少说一句,天娜那也是气话,并不当真,你也别往心里去,就算你将天娜骂回去了,又得到了什么呢?天娜听了不会更生气,又将你反骂回来吗?那你们这样骂来骂去,怎么了结啊?” 第十二回 斡旋 宕冥又转过头对天娜道:“天娜,你也少说两句,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现在却越说越激动,好像血海深仇的大敌一样,别忘了我们有共同目标,也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达到目标,我们不正是为了此聚在一起的吗?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地说,大家一起商量,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呢?难道要这样相互争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才好吗?你们两个都是聪明无比的人,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你们都别再说话了,静一下想能了就好了!” 天娜碍于宕冥的面子也不好再冷言相讥,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自顾地开着自己的机甲,也不再理会谢晴空,反正她想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她,就是她父亲印第安伯爵都不敢管,更何况是一个与她八杆子都打不在一起的人类女子,不过宕冥从副驾驶座上到后座与谢晴空坐在一起却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也知道宕冥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但看到两人挨得那么近还是醋意大发,脸色拉了下来很不好看,一旁副驾驶座上的谢月见了也不禁感到心惊胆战,生怕一不留神触了天娜的霉头招来骂语,那才郁闷透顶。 谢晴空同样心中也大为不爽,被天娜训了一道居然没机会反唇相讥,直憋得她脸色都变成酱紫色,她看了宕冥一眼,见天娜似乎很在意宕冥,便知道她已经开始吃醋了,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突然捡起宕冥的手,笑嘻嘻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可真对,为了队伍的团结,我再也不闹情绪了,我一定按你的指示,少说话多做事!”说着,她故意将身体向宕冥靠了靠,声音显得格外的柔媚,明摆着就是在引诱宕冥,连宕冥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两朵大红花。 天娜脸色陡然变了,她侧过头怒道:“谢晴空,离宕冥远一点,别像个不正经的女人尽往宕冥身上靠,也不嫌恶心?” 谢晴空听了也变了脸色,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骂过她是不正经的女人,她正要发飙,见宕冥拼命地摆手使眼色示意她要冷静下来,她心中一动,不怒反笑,干脆就贴到了宕冥的身上,笑吟吟道:“哈哈,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小心脸上会长皱纹喔!我是不会在意你怎么说,全当耳边风吹过,你是气不到我的!嘿,我的事情也不需你管,我怎么样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需管得那么宽,我又没有招惹你,我做自己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即使不对也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和师长,同样没资格对我颐气指使。” 天娜气坏了,也顾不得驾驶机甲,转过身来就想打谢晴空,但宕冥见了急忙将她拦了下来,他对谢月道:“谢月,你去驾驶机甲,天娜情绪不稳还是坐后排吧,有我看住她们这两个煞星你就放心大胆地开吧!”说着,干脆就将天娜整个人都拉到了后座,自己坐在天娜与谢晴空的中间,将她们俩人隔开。 谢月应了一声,钻到天娜的主驾驶座上,操纵机甲向东边飞去,她见宕冥渐渐控制了局势,便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要怎么飞啊?现在你是头,我听你的!” 宕冥沉吟了一下,道:“还是按照天娜说的吧,先往东飞,十分钟之后向南方折回去,这样卡桑达斯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找不到我们,再以后该怎么做我们到时再商量商量!” 谢月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天娜和谢晴空,想说点什么,但又怕引来骂声,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对宕冥道:“放心好了,保证完成任务!”说着向宕冥眨了一下眼睛。 天娜气呼呼地坐在宕冥的右边,恶狠狠地向宕冥的左边的谢晴空瞪去白眼,若不是宕冥尽力控制下两人火爆的情绪,恐怕就不是口水战那么简单,手脚大战又将展开了,那边的谢晴空反倒并不生气,一脸的乐呵呵,能把天娜气成这样子,她可不知开心多少,反正气得又不是她,她毫无损失,不必与天娜呕气。 宕冥知道天娜火气难以消平,急忙稍稍向她靠了靠,拉起她的小手在手掌中轻轻地拍着,柔声道:“天娜,别这样,晴空只是闹着玩着,而且我也没当一回事,你就不必再呕气了,想开些气就消了,我不还在你的身边吗?放一百个心,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没有人可以从我们身边将彼此夺走,也没有力量可以让我们分开!” 天娜听了脸色稍稍有些好转,对宕冥的真诚心声告白有些感动,想说什么,但见到谢晴空恶作剧地撇着嘴唇一脸坏笑,火气又冒了起来,正要发作被宕冥及时地按了下来,她用力瞪了谢晴空一眼,又看了看宕冥,见他火热深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心中一跳,突然脱口而出道:“那好,想让我相信你会永远也不离开我,那就吻我一下,否则你刚才的甜言蜜语都是灌我的迷糊汤,都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 宕冥听了,不由呆了呆,他发现连谢月都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冲他直笑,而谢晴空更是抿住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让宕冥更加狼狈,而宕冥却更觉得狼狈不堪,脸上的红潮一直红到了耳根,半边脸像是烧了起来一般,他瞪了谢月一眼,道:“你们都转过身去,不许看!” “遵命,主人!”谢月忍着笑扭过头去,谢晴空也急忙跟着转过头去,笑道,“宕冥大哥,我也不看,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们不会和别人说的,是吧,亲爱的妹妹!” “对极了,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谢月抿着嘴笑道,“我们会假装没有看见!” 宕冥更觉得大窘,很不好意思,但他知道此时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便向谢月谢晴空摆了摆手,转身对天娜道:“天娜,我……我……我已做好了……准备,你……你准备好了吗?” 天娜虽是性格开朗的女孩子,但真的在众人面前这样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呆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你……”她说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脸红到了耳根。 宕冥闭上眼睛,轻轻地在天娜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睁开眼道:“我……刚才吻到哪里了?”他因为心情紧张,竟不知自己吻到天娜脸上哪里,但脸上却已弄了两朵大红花怎么也不退。 天娜嗔道:“呆子,吻到了眼睛啦,你是不是感到遗憾,没吻到我的嘴唇?” 谢月在边上一听立刻惊喜地大叫起来,道:“哇,主人,你真厉害啊,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吻到小姐的心灵去了,可见你的诚意有多深刻,小姐现在你总该相信主人的诚意吧?他刚才亲得可是很有诚意的,说明他对你说的话也是很真诚的,他值得你信任!” “臭丫头,你不说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天娜推了谢月一把,笑骂起来,但内心却比喝了千年蜂蜜还更甜,她撅起小嘴唇沉吟了片刻,道,“宕冥,算你过关了,我相信你的诚意!” 谢晴空在边上也打趣道:“想不到宕冥大哥是如此真性情的男子,天娜小姐,我都有些妒忌你了,有了这么好的伴侣,我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你们两人在何方都不会使这份深沉的情感变质!”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一下,不过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对谢晴空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道:“谢谢,我相信宕冥对我是真心的,只是刚……刚才气不过而已,晴空你不要见怪!” “哪里见怪,你莫以为我真想勾引宕冥大哥,他现在心中只有你一人,别人再好也看不上眼里,我在旁边也只是绿叶衬一衬,宕冥大哥可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了,实在不应该,还请多多包函!”谢晴空有些歉意地倾了倾身子,道,“我为刚才的事情郑重向你道歉,请别生气!” 天娜笑了起来,她是个别人硬她更硬,别人软她更软的人,见谢晴空真诚向自己表示歉意,就再也没有怒气,轻轻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刚才的事也让我们吸取了教训,要学会倾听别人不同的意见,呵,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你,宕冥才肯吻我的,以前我真还不知道怎么让他迈出这一步,就凭这个我倒要好好地感谢你一番!” 宕冥又好气又好笑,见天娜与谢晴空两人这么快就和解,道:“你们能和好我就放心了,看来刚才那一吻还是很值得,不……不过我怎么觉得好像落入了什么圈套,天娜,该不会是你和晴空故意设的局让我来钻吧?” 天娜和谢晴空听了不由对视一眼,两人很快便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齐声道:“说对了,就是我们两人设的圈套,怎么样,是不是吻上瘾,还想再一亲芳泽啊?” “不敢不敢!”宕冥急忙摆起手尴尬地笑道,“你们能和好我就高兴了!” 这时谢月将云式III型机甲转向南边飞去,她回过头道:“主人,机甲已经向南方努比亚沙漠飞去了,可能有点儿颠簸,你们都坐好了,这儿都是沙丘,我们不能飞得太低,要是撞到了沙丘,那我们的引擎就会卷进沙子,就飞不远了!” 宕冥听了点了点头,道:“天娜,你有什么好主意?一直往南飞也不是什么办法!” 天娜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对,我们不能一直往南飞,这样只会离格林斯达越来越远,阿月,你有没有办法调出帝国领土的电子地图,就显示在我们座位前面,我好好地看一看这一路上有什么落脚点!” “知道了!”谢月手指飞快地舞动,噼噼啪啪地响了一阵,很快便将数据库里的电子地图调了出来,投射到后座的电子墙上,一下子埃及郡的几十个城市点以及山川、河流、沙漠、绿洲和边境线都用同颜色标了出来,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第十三回 沙漠作证 天娜指了一下库勒卜东北努比亚沙漠,道:“我们现在就在这沙漠的中部,库勒卜正上方是瓦迪哈勒法城,它的左边是塞利马绿洲,前方是阿布-辛拜勒神庙,格林斯达现在估计已经到了那里,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说不定已经带着他向北启程,卡桑达斯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庙便不会再前进,他会在这一带四周寻找我们的形踪,他手下的装甲军团可能已经像洒豆子一样到处洒了出来,如果我们还这么赶往阿布-辛拜勒神庙,那我们一定会遭遇到卡桑达斯的耳目,那些潜地式龟型坦克与T型机器人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若被大量的缠上,那就实在令人头痛,最后肯定也会招来卡桑达斯,他人手众多,我们与他一对一单挑都斗不过,更别说是他还有一帮手下,所以我们这时绝对不能赶向阿布-辛拜勒神庙,卡桑达斯一定做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往里面跳!” “那我们往哪里追呢?难道直扑开罗金字塔宇宙港吗?疯狂男爵安德鲁森-戈兰巴在那儿可眼巴巴地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天知道那儿有多少哥尼萨军队,直接过去说不定没见到格林斯达便被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飞了!”宕冥听了不由大皱眉头,道,“我们不赶到阿布-辛拜勒神庙便不会察知他们行走路线,如果想在半道上追堵他们,那只能是瞎猜了!” 天娜笑了笑,道:“宕冥,你别激动,我知道他们必过的一个点,那就是纳赛尔水库边上的拜特瓦利神庙,别忘了坎尔布特-尼尔森在阿布-辛拜勒神庙的权势已经向外波及,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神庙,尤其以拜特瓦利神庙为最,唯坎尔布特-尼尔森马首是瞻,他经过拜特瓦利神庙必定会前去拜会奥古拉-尤金祭司,要知道在埃及郡内,拜特瓦利神庙的地位可远比阿布-辛拜勒神庙还更高因为拜特瓦利神庙位于埃及郡中部,边上有水库,气候温和,水土怡人,那也是奥罗帝国大地为数不多的富饶之地,每当有什么大型典礼活动都爱在那儿举行,坎尔布特-尼尔森一直想控制这座神庙,将它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因此他就要搞好与奥古拉-尤金的关系,这次他一定会在那儿逗留一些时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说不定我们赶到那里,格林斯达还来不及送走,我们抢过了金铃挂坠再离开,他们想追也追不上,只能干瞪眼,那岂不大妙?” “小姐说的极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对格林斯达的兴趣远没有对拜特瓦利神庙来得浓厚,他才不关心格林斯达的死活,只是陛下的一纸谕令压下来不得不做而已,他的阿布-辛拜勒神庙位于埃及郡与苏丹郡的边境,两处都不着边,虽有一定辐射能力,但是却无法对两郡起到核心的影响力,而拜特瓦利神庙却不一样,奥古拉-尤金祭司至少在某些方面可以左右埃及郡守的决策,这让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大为妒忌,他不只是想成为陛下面前的一个红人,还想称雄一方,左右地方政务,他现在已基本控制了苏丹郡的军事、政务和宗教力量,但在埃及郡却始终被拜特瓦利神庙压在下面,他是绝不会咽下这口气,所以这次他经过拜特瓦利神庙,不仅会逗留一阵,而且还可能与奥古拉-尤金答成某种协议,好方便他日后便宜行事!”谢月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她转过头道,“小姐,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应该**不离十吧?” 天娜听了也不禁赞道:“真看不出来,阿月你对几个神庙的关系了解得还挺透彻的,说的没错,不过我还要稍微补充一下,奥古拉-尤金祭司可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的得意门生,而且还是跟随他多年的最为信任的学生,拜特瓦利神庙主持这个位子还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力向陛下推荐来的,他经过拜特瓦利神庙自然会有所停留,两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一碰起来肯定不会有好事,你看吧,将来埃及郡还不知道会给他们搅出什么波澜来,以前有我压着,奥古拉-尤金不敢乱来,现在陛下对我有成见,这可是他们翻身的大好机会,我闭上眼睛都知道他们现在什么表情了!”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看不出这里面的关系还这么玄妙,说不定坎尔布特-尼尔森会将奥古拉-尤金一起带到开罗金字塔宇宙港,这样既显示他的阿布-辛拜勒神庙的地位凌驾于拜特瓦利神庙之上,给埃及郡的郡守以压力,也加强自己的实力,使这一路护送格林斯达更为安全无忧!”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会有更多的时间在进行沟通,有利于他们下一步行事!”天娜听了宕冥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也许这正是坎尔布特向陛下大献时候了!” 谢月点了点头,道:“小姐,不知你还能不能将蔷薇军团给召唤出来?只要她们靠向我们这一边,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希望,毕竟埃及郡可是我们的地盘,地利、人和都是我们占了优先,我们最缺的就是天时!” “天时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我们缺天时,坎尔布特-尼尔森与卡桑达斯-格罗同样也缺,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倒是方便我们行事了,为了避开卡桑达斯-格罗的耳目,我们可能要绕一个更大的弧线到拜特瓦利神庙,宕冥,你看到纳赛尔水库的位置吗?我们可以利用它来接近拜特瓦利神庙,我猜他们这一行去往开罗金字塔宇宙港,不是走陆路就是走水路,而水路的可能性更大,沿着尼罗河一路漂游就可直接抵达开罗金字塔宇宙港,沿途还有那么多的城市可以提供防务和后勤保障,我们若冒冒失失地追踪下去,估计还没看到他们的行踪,便被这些城市地方守备军给拦了下来!”天娜抱起双臂,皱紧眉头,道,“看来我们这一路还真是荆棘遍地啊,虽然是在我的领地里,但也未必轻松过关!如果能联系上那些尼罗河畔沿线城市的城主,我倒有把握让地方守备军倒向我们这一方,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安德鲁森-戈兰巴派哥尼萨军接管过城市的防卫,那我们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去了!” “蔷薇军团是绝对效忠于我,勿庸置疑,只是我怀疑她们是不是都被遣散开了,不一定能整编制地召唤过来,我太了解那个疯狂男爵的行事风格,他从不会给别人留下后路,他如果收缴了我父亲多利安伯爵埃及郡守的权力,我猜他也会接管我的蔷薇军团调动权,现在蔷薇军团一定在他的高压控制之下动弹不得,我们如果这时强行将她们召唤过来,也许会有所响应,但人数一定不多,也形成不了多少合力,何不将这股潜藏力量暂时放在疯狂男爵那儿呢?只要我们挫败了安德鲁森-戈兰巴的气焰,动摇了疯狂男爵的权力控制能力,到时再召唤蔷薇军团岂不是能起到摧枯拉朽之势?蔷薇军团可是张王牌,关键时刻动用会起到事半功倍的奇效,我们现在暂且不用它,先让安德鲁森-戈兰巴先爽一阵吧,看看谁才真正笑到最后!” 谢月将云式III型机甲往南边飞了一阵,在一处沙丘堆下停了下来,天娜看到外面风沙滚滚,不觉得来了兴趣,道:“宕冥,我们出去走走吧,也看看这努比亚沙漠的景象,我猜你这位来自雪域高原的小子从未见过如此辽阔的沙漠吧?” “那倒是,我也很想看看这沙漠是怎么样景色,呆在机甲里毕竟无法真实体验到沙漠的景色!”宕冥点了点头,拉着天娜的手从座舱里钻了出去,只见那无垠的沙丘远远地看去就好象是富有轮廓并闪着光亮的浪涛,慢慢地起伏着,向遥远的天边推去,此刻明亮的阳光照在沙漠上,染出各种颜色,忽而赤如乌血,忽而白如冰霜。 宕冥拉着天娜的手向沙丘顶上奔去,沙子软绵绵的,他们走一步便陷一步,想加快速度也无法快起来,很快便让沙子陷到了膝盖,两人相视而笑,天娜道:“宕冥,你这个样子不行,要学我的样子!” 天娜从沙堆里拔出了腿,用骆驼步慢慢地走,轻提后腿,尽力迈大,但落脚又极轻,不使自己陷入沙子之中,宕冥也跟着学,他们翻上一座小沙丘,便发现不远处出现一小丛、一小丛的骆驼刺,荆棘似的,那是沙漠里所能见到的唯一的绿色,宕冥感到阳光凛冽,感到太阳的灼热更甚于沙漠,因为他不仅要忍受太阳光的照射,脚下晶亮的黄沙还会反射太阳的辐射,同时四面八方涌来的热浪让人几乎窒息。 遥远处有好几股旋风,把黄沙卷到几十米的空中,远远看去就像是平地里升腾而起的烟火,在风中打着转儿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之上飞奔,老远就能听到呜呜的声音,只是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 宕冥看了一阵,道:“我以为天底下就只有雪原是最辽阔的,却没想到沙漠也是如此辽阔,两者除了一个赤日严严,一个白雪皑皑,其实两者的内在很想像,不过我更喜欢雪原,它给人纯净洁白的美好感觉,可能我习惯呆在雪原上吧,对于沙漠的严热,倒是很不适应,天娜,你呢?你对沙漠有什么感觉?” 天娜看了一眼宕冥,笑了起来,道:“奥罗帝国内部大部分都是沙漠,即使埃及郡也有好几个大沙漠,像东部沙漠,阿布穆合里克沙漠等,这里用不着穿太多的衣服,不用担心冻坏身体,更不用担心雪崩什么的,我与你相反,我喜欢沙漠多于雪原,宕冥,将来有一天我们若要在沙漠里生活,你会愿意吗?” 宕冥呆了一下,侧过头去看了看天娜,发现她是很认真的,不由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我这人并不会很挑剔环境,重要的是与你在一起!” 天娜听了很是感动,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微微地点头,却没有说什么,那饱含着深情的眼睛里已传递着太多的情感,宕冥看在眼里哪会不知,他突然有股冲动,走上前去,轻轻地在天娜的额头上吻了一口,道:“天娜,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这个沙漠会给我们作证的!” “宕冥!”天娜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她哽咽着声音道,“我会永远与你站在一起,这个沙漠会给我们作证!” PS:这本书其实早已经完成,只是恪于某些原因一直未能上传,如今问题已经解决,从今天起恢复更新,直至全本。 第十四回 美好的未来? 两人手拉着手从沙丘上走了下来,又回到了云式III型机甲的座舱里,这回谢晴空知趣地从后座移到前排的副驾驶座上,把后排的位子让给这一对深爱中的情侣,她回过头来看了看宕冥和天娜一眼,笑道:“你们两个要抓好把手,我们要起飞了,别撞到了一起,那可不关我们的事情!”说着,悄悄地捅了一下谢月,向她使眼色。 “是了是了,你们撞到一块可不关我们的事情!“谢月心领神会,突然一踩加速引擎,云式III型机甲立刻倾着机体腾地而起,向沙丘上飞了过去,这一下让机舱里倾斜了二十度,天娜猝不及防哎呀一声便扑到了宕冥的身上,幸亏被宕冥抓住这才没怎么出洋相,但脸上却飞起了大红花,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紧紧地贴在宕冥的胸口上。 宕冥也没有想到谢月会故意这作弄他们,以为天娜碰伤了,连忙关切地问道:“天娜,你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伤到?“ “我又不是陶瓷做的,哪里会一碰就有事啊?你也把我想得太娇弱了吧!天娜轻轻地捶了一下宕冥,嗔道,“我自己会稳住身体,不需要你帮忙!”说着抓住把手将自己固定在座椅上,她见宕冥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人觉得既可爱又好笑,不禁抿起嘴,笑道,“呆子,刚才是你碰到了我!” 宕冥抓了抓头发,还是有些不明白天娜话中的含意,其实就是冰雪聪明的谢月和谢晴空都没听明白天娜话中的意思,但天娜却很高兴他们不明白自己说的,否则她会感到十分的尴尬,因为她指的是刚才碰撞让宕冥的身子碰到了自己最敏感的胸部,若换是别人,也许她就已经出手要了对方的性命,但对于宕冥,她流露出的只有浓郁深沉的爱意。 谢月和谢晴空回头看孤睦宕冥和天娜两人,吐了吐舌头,相视一笑,谢月见天娜并没有训她的意思,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也格外的轻松,她再不敢做这种动作来作弄宕冥和天娜,把云式III型机甲开得既快又稳,以弥补刚才的过错。 后排上的宕冥和天娜都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以为还在公路上飞驰,宕冥向窗外看了看,道:“谢月,你是怎么做到将机甲开得这么平稳的?换是我在这连绵起伏的沙丘上飞驰,早就颠得七上八下了。” 谢月为了向宕冥表示歉意,便道:“主人,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请原谅阿月!你说的其实很简单,我先把要经过的沙丘位置坐标全部输入电脑中处理,寻找到最为平稳的路线,同时微调机甲的倾斜的角度,只是这种调整幅度并不大,你们感觉不到而已,所以会觉得这机甲飞得很平稳,只要找到了窍门,其实是很简单的!” 天娜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道:“这个方法还是我教阿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可以教你了,这样看来,宕冥,你可是我的徒弟的徒弟,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奶啊?”她还没有说完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宕冥怔了一下,知道天娜在开玩笑,不禁嘿嘿地干笑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谢晴空突然插话道:“宕冥大哥,你就咄咄怪事天娜师奶又如何啊,你越这么叫她,干着急的反而是她,不是你,因为师奶与徒孙发生恋情,那可是有悖于人伦常理的,想来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和别人炫耀了,呵呵,你看她会不会愿意你这么叫她?” “你……”天娜呆了呆,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谢晴空更加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所在破了她的局,本来想作弄一下宕冥,反而套在自己的身上,正想辩解,宕冥这边也拍起了手掌。 “晴空说的没错,天……天娜,以后我就叫你师奶如何?”宕冥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 “去去,谁想听你叫师奶啊?好像我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老得不行了一样!”天娜瞪了宕冥一眼,用手肘捅了捅宕冥道,“刚才和你闹着玩,你就那么当真啊?以后不许再叫我师奶了,难听死了,我比你还小,我叫师……师爷才是!”说着,她想到假若宕冥变成白胡子老公公那岂不是有趣得很便兴致勃勃地笑了起来。 本来僵硬紧绷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活跃起来,谢月见宕冥和天娜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浓郁,心中也不禁为他们感到高兴,扭过头对他们道:“我这回可真的要加速了,你们可一定要坐好了,别又撞到了一起!” 宕冥和天娜一听谢月这么说,急忙坐回各自的椅子,紧紧地抓住把手,果然机体很快便颠簸了起来,但还不太严重,宕冥从侧窗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沙丘正飞快地后退,虽然往远处看他们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机甲下面的沙丘却已变得模糊不清,云式III型机甲以离地五米多的距离高速向东北方向飞去,谢月正是按照天娜的要求,绕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直抵拜特瓦利神庙,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卡桑达斯和他庞大而精锐的装甲部队。 因为在沙漠中高速飞驰,不能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始终要手动驾驶,谢月连续飞了五个多小时之后,便感到极是疲倦,这时一旁副驾驶座上的谢晴空便自告奋勇地上来,她虽然并不怎么熟悉这种变种人机甲的挂号费系统,但因为一直和谢月呆在一起,看久了她的操作动作,有时也问了一些问题,所以将驾驶系统移动自己的副驾驶座上时,并没有太生疏的感觉,她自己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对电子设备有特殊的感觉,一经接触,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熟悉最后精通,竟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连后座上的天娜都不禁夸奖起她的聪明。 “哇,晴空,你很聪明啊,我以前学开机甲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快就掌握整个操纵系统,我看你们不怎么学就一下子开了起来,你们人类就是聪明啊!”天娜惊奇地看着谢晴空十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跳动,娴熟的手法就像是有着十几年丰富驾驶经验的老机师,也不禁佩服了起来。 “其实我看谢月操作这个系统已经好久了,并不是真的只用现在这十分钟就掌握,天底下也绝没有这么聪明的人,天娜你实在是太夸奖我了,我觉得你们的机甲操作系统比我们更简单,反而更好控制,如果换成是复杂一点的,我可能就要琢磨半天了!”谢晴空听到天娜赞扬她,心里自然很高兴,便也啧啧地夸起这机甲来,道,“老实说,你们变种人的科技就是比我们强,这机甲并不怎么费力就可以飞得又快又稳,换成是我们人类的机甲就不行了,这方面还得好好地向你们补课!”说着,她朝谢月看了一眼,苦笑地摇了摇头,变种人的科技比人类强,恐怕这是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甚至承认的,要知道在奥罗帝国建立前,变种人还只是劣等人的称呼,只有人类对变种人指手划脚,而没有变种人超越人类的可能,但现在却慢慢地倒过来了,如果人类的科技以及武学再不大踏步前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变种人超越,那将来人类定会吃大苦头的,毕竟将来即使是打败了外星人,她也很难保证变种人和人类不会再发生世界大战。 天娜显然也听出了谢晴空担忧的事情,她扭过头来看了宕冥一眼,见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问道:“宕冥,你在想些什么?不会又是有关人类和变种人的未来吧?” 宕冥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世界人类与变种人依然没有达成共识,没有团结一致对抗外星人,有些地方还在征战不休,我怕即使打败了外星人,我们人类与你们变种人又要展开一场大战,那时战火将波及到地球的每个角落,甚至是太空中,到时没有了外星人这个大患,没有了外力的威胁,我们又怎么能借力平息双方的战火?我怕一旦双方开战起来,最终会同归于尽,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以后子孙万代将如何生存?”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慢慢地流露出忧虑和担心的神色,如果因为赶跑了外星而换来更大更严重的战火,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 天娜听了也无话可说,她自然知道宕冥担心的事其实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以双方的隔壑以及严重的仇视心理来看,想达成和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一方永远消灭了另一方,否则必交款有连绵不休的战火发生,这是个死难者解的难题,即使再强的人也无法做到让双方的人民都学会在同一个地球上和平共处,毕竟几百年的血与火使他们的仇恨一日复一日地加深,谁想不通抹平这深仇大恨,谁就要面对对方愤怒的反扑。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僵硬之中,不过这时谢月打破了僵局,她突然道:“其实这也并不是难解的题,我就有好办法……” “什么?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看!”宕冥和天娜听了不由感到精神一振,齐声问道。 “对啊,阿月,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看嘛!”一边正在驾驶的谢晴空见谢月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也有些着急,道,“你要真能说个所以然来,那可真是为人类和变种人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这个办法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过这关键可不在于我,而是在于我们后排坐的那一对,嘻嘻,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吧?”谢月讨巧地扮了一个鬼脸,抿着小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该死,你在取笑我们吗?”天娜听了又气又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前面的谢月,嗔道,“阿月,就你嘴贫,刚才开动机甲还故意让我们失去平衡撞到了一起,现在又故意来作弄我,你可真是大大的坏!” “等等,我……我好像有些明白谢月说的意思!”宕冥一脸的凝重,经过深思之后,他抬起头来看了谢月一眼,道,“谢月,你真的觉得我和天娜是解决人类与变种人纷争的关键吗?” 谢月见宕冥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便也不得不收起俏皮的鬼脸,嚅喃了好半天才道:“是……是的,因为小姐的特殊身份,她其实是有机会影响变种人世界,而你是人类最……最强的战士,只要无常大师肯帮助你,你便有机会代表整个人类世界,你们两人的结合,岂不是人类世界与变种人世界的结合?“ “现在之所以人类与变种人打得不可开交,其实还不是因为双方有深深的隔壑和不信任,双方都筑起高高的隔离墙老死不往来,不交流,自然仇恨一天比一天深,如果你们能让人类与变种人平等地生活工作,我相信随着双方彼此了角膜的加深,互信互助最终会实现,人类与变种人的和解自然不是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个牵头人不好做,如果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魄力和能耐,很可能非但无法促进人粝和变种人和解,反而因为双方相处在一起而彼此杀得血流成河,那才真正是世界史上最为黑暗最为悲惨同时也是最为血腥的一幕,你们身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老实说,这……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甚至还有些吃力不讨好,但总需要有人去做,我想来想去,再没有人比你们俩更合适的了。“ “现在的关键就是你们是否能在对抗外星人,将他们永久性地赶走的过程中,在人类和变种人两个世界中树立起足够的威望和榜样,能够调动起他们追随的思想,这样有一天让他们双方在一起生活时,就不会立刻遭到激烈的抗争和杀戮,因为你们是最好的榜样,你们两个美好的结合会让大部分人相信,人类与变种人其实也可以和睦相处,互助友爱。” 谢月一口气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就好像将内心中最沉重的负担卸了下来,不由大松了一口气,她微微地喘着气,呆呆地看着窗外黄沙漫天的景象,也许有太多对未来美好的假设却依然不能驱散这充满神秘莫测的未来迷雾,她依然看不清人类和变种人的未来是光明还是黑暗,她只感到自己正站在时代的洪潮最鼎峰,也许自己在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也许那也是一个无比黑暗无比痛苦的世界末日景象。 宕冥和天娜呆了一下,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边的谢晴空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谢月思考得那么深,那么透,确实正如谢月所说的,这个世上想要阻止人类与变种人进行大战的人,也就只有宕冥和天娜两人,而这次阻止外星人毁灭人类和变种人又正好是绝好的机会,可以因此让他们有人类与变种人世界中树立极高的威望和信任,若有可能因此统领两个世界那岂不是更妙? 他们的结合确实会给人类和变种人带来更多的和平与安宁,但危险也不言而喻,如果处理不好,本来和睦相处的人类和变种人被煽动起来,那就算是救世主降民也镇压不下去,那才真正是人类与变种人最大的悲剧,这可怕的结果甚至比现在人类与变种人直接开战还更恐怖得多。 第十五回 先发制人 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沉默了好半天,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宕冥,你……你相信阿月说的那些话吗?” 宕冥深吸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长长地将浊气吐了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阿月说的没错,要想最终阻止人类和变种人的战争,就只有我们俩人最符合条件了,只是我……我对人类世界没有什么影响力,即使真的能赶走外星人挫败他们邪恶的阴谋,人类世界也未必会认同我的领导权力,甚至榜样都未必让我来做。” 谢晴空听了急忙道:“宕冥大哥,你不用担心,还有无常大师帮忙了,他在人类世界的威望很高,现在也只有空中少林的武学能够对抗变种人的异能,人类的科技比不上变种人,最后的希望就落在了空中少林的武学上,而无常大师又是人类世界第一武学高手,只要他肯登高一呼,必有芸芸众生响应,我相信无常大师会支持你这样做的,宕冥大哥,你现在不用担心这方面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一心一意地去往开罗金字塔想办法打开月球门打败外星人,你们必能开创一个新时代,给人类和变种人带来光明和希望,你们的榜样力量不言而喻,放心好了,人们会以你为向导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宕冥不禁有些感动,道:“晴空,谢谢你给我信心,刚才我还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担子若一股脑地压在我和天娜的身上,委实太过期作废沉重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轻松不少,哈,只要一想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无常大师在背后做坚强后盾,我一下子就充满了信心,没有什么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要认准了方向和目标,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自然就会实现。” 天娜突然插话道:“宕冥,你那边其实问题并不怎么大,有无常大师帮忙,你会成为人类世界的新领袖,不过我这边倒是麻烦一些,皇帝陛下肯定不会让我领导变种人世界,虽然我是帝位第三顺位的继承人,姑且不论排在前面的两个顺位继承人根本就不会容我,即使是陛下现在对我也有了猜忌妒之心,连哥尼萨宇宙舰队都降到地面来阻截我们,如果可能的话,陛下要只在常理之中,有创面,我根本就没法掌握奥罗帝国的控制权,更何谈影响变种人的思想和行为方式?”说着,她苦涩地摇晃了头,对谢月的话深不以为然。 宕冥也感到天娜所言甚是,不禁频频点头道:“天娜说的不错,她要做到这一点可比我困难得多,奥罗帝国的皇帝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天娜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且还只是第三顺位的继承人,其实出了埃及郡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根本就号令不了所有的变种人,真要与人类打起仗来,就是一百个天娜也没办法了!” “小姐,我冒昧地说一句,不会介意吧?”谢月死死地盯着天娜的眼睛,脸色极为郑重严肃,一字一字道,“如果我说得不对,请不要怪阿月,好吗?”说完就紧闭上嘴巴,只等着天娜的回应。 天娜轻叹了一声,道:“阿月,有话就说吧,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怪罪过你了,但说无妨!” 谢月看了看谢晴空,又看了看宕冥,咬着下唇好半天才道:“小姐,你可以将皇帝陛下取而代之,你是合理合法的顺位继承人,你有权也有能力成为奥罗帝国的新主人!” 天娜听了一下,惊得不由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她呆呆地看着谢月,脸色苍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宕冥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可能还在木讷之中。 宕冥关切地问道:“天娜,你怎么啦?” 天娜颤抖了一下,慢慢地恢复了过来,马上便瞪了谢月一眼,厉声喝道:“大胆,阿月,你怎么敢怂恿我造反啊?” “小姐,你不是还承诺不怪罪阿月的吗?”谢月低下头去,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来,双肩也不禁微颤起来。 天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吐出浊气,翻了翻眼,闭上眼睛慢慢道:“对对,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怪罪你,我不怪罪你,但你也不能这么怂恿我造反啊?我发誓一生一世效忠皇帝陛下,你现在却让我去推翻他,这不是让我陷于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吗?你莫忘了,皇帝陛下可是我的亲伯你,是他给了我极大的宠爱和权势,也是他给了我第三顺位继承人的荣耀之名,你居然胆敢让我去推翻他取而代之,你这不是存心在害我吗?” “可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想要终结变种人与人类的战争,就必须成为奥罗帝国的新主人,就必须交款现任的皇帝奥德赛-罗姆邦加取而代之,不打倒他,你根本就无法去影响变种人,他现在已经成为你的最大障碍了!”谢月不依不饶,大声且坚决道,“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两个儿子都腐朽无能,大王子铁托-罗姆邦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为人凶残暴躁,杀人不眨眼,意气用事,他若做皇帝,第一件事便是全面向人类世界开战,不打得你死我活是绝不肯罢休,这种人当政,可想而知人类与变种人会是怎么样一种场面!” “二王子古德尔-罗姆邦加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但为人阻险歹毒,凶残程度较大王子铁托-罗姆邦加有过之无不及,他或许不会马上就向人类世界开战,但却一定会以消灭人类为最高目标,只要他准备足够的核子武器,就会一股脑地全扔向人类世界,甚至不惜将整个地球都摧毁了,他可是奥罗帝国最有名的狂人和疯子,就是安德鲁森-戈兰巴这个疯狂男爵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如果皇帝将位子传给了他,那整个世界,包括变种人世界都要跟着完蛋不可!而且以他的心狠手辣,你和铁托两人一个也跑不了,他必定会天涯海角派人追杀你们,以免给他构成威胁,动摇他的统治地位,如果你不去将帝位抢过来,不仅人类世界没有希望了,就连变种人世界的前景也堪忧,而你的未来更是凶吉难测!” “小姐,是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了,不要再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奥德赛皇帝是绝不可能在世时就将帝位传下来,你若不去自动争取,难道要等到被铁托和古德尔那两个浑蛋抢到手了再来对付你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吗?如果奥德赛皇帝不开窍不能带领变种人走向崭新而光明的未来,他让出位子由更贤明的你来坐,岂不是造福于万千人民,也才真正是天大的好事啊!” 天娜深深地看了谢月一眼,并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很清楚谢月的意思,但就这么要她反对甚至推翻奥德赛皇帝的帝位,她的内心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但若不这么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她也不想看到变种人与人类相互残杀,连年征战,这是个死解的难题,要让她马上就做出决断实在是太难为了她了。 宕冥见天娜陷入痛苦的内心挣扎之中,不禁感到疼惜,他握住了天娜的手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天娜,别想那么多,我们会找到更好的方法,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这并不会成为横亘在我们面前不可逾越的障碍。” 天娜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才疲倦地点点头,道:“宕冥,我感到很累,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也不想去想,我需要静下心来!”说着,她闭上眼睛,但眉头却仍皱得紧紧的,显然她仍未从刚才的心情之中解脱出来。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谢月咬了咬嘴唇,因为太过用力竟将嘴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印,鲜血都被咬了出来,染得她满嘴都是赤红色,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和天娜讲这些话,这不是在伤害天娜吗?她也知道在这个世上,奥德赛皇帝对天娜来说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对天娜的关爱甚至超过了对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否则也不会将第三顺位继承人的名份授予天娜,要知道奥罗帝国成立以来,还从未有过立女子为顺位继承人的先例,在奥德赛皇帝的心中,天娜甚至比她父亲多利安伯爵还更为重要。 云式III型机甲飞快地在沙丘上飞行,因为拜特瓦利神庙离努比亚沙漠就有上千公里,而他们还要绕一个大大的弧线才能到达,所以所走的时间也就比别人多花上几倍的工夫,这一路上他们足足飞行了十多个小时,进入了沙漠的夜晚。 谢晴空早就将驾驶位与谢月对调了一下,四人在这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中,居然没有人说一句话,机舱内的气氛僵硬而古怪,大家都有憋气的感觉,但谁也没有来打破这个僵局,各人都怀揣着心事做着自己个人的事情。 机甲正飞着,谢月突然发出一声娇叱,道:“注意了,我们可能要碰到卡桑达斯的巡逻队!”她一边说一边将机甲停了下来,降落在一个沙丘背后,把机上所有的灯光和电子设备全都关闭,同时启动伪装程序,将机甲外壳变成沙丘颜色。 宕冥向窗外看了一下,因为天色已晚,四下一片晕暗,并未瞧清外面有什么景象,不禁问道:“谢月,你发现了什么?怎么我没有见到有巡逻队的影子!” “嘘!”谢月急忙将食指树在自己的嘴唇上,低声道,“不要说话,他们要过来了。” 宕冥马上也不说话了,因为他感到了轻微的震动,几秒钟之后,在他们机甲躲藏的沙丘上空嗖地掠过一架十字型攻击机,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宕冥数了一下,短短的十秒钟从他们头顶上就飞过了九架十字型攻击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迷茫的沙漠上空,无影无踪,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天娜对谢月道:“阿月,你扫描一下这四周还有没有卡桑达斯的巡逻队!” 谢月道:“小姐,我不敢启动雷达探测器,一开机对方就知道我们的位置了,一旦暴露,我们可就全完蛋了,在四周徘徊的十字型攻击机会像蝗虫一般扑过来,我们不可能将他们全都消灭干净!” 天娜恨恨地捶了一下拳头,道:“该死,那我们岂不是都走不了,呆在这里就等着他们找到头来吗?” 谢月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也不会,巡逻队探测范围一般都在半径三十几公里之内,只要他们离得足够远,我们便可以起飞避开他们的探测,不过这时机要抓得很准,否则就会暴露位置。”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们刚才在将动力系统关闭之前,还处在巡逻队的探测范围之内,那岂不是被他们发现了?”他挠了挠头,把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天娜与谢月听了不由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沉默的谢晴空突然道:“宕冥大哥说的不错,巡逻队可能早已发现了我们,但我们及时地关闭动力系统,他们便探测不到,从我们头顶上掠过之后,可能还会在四周飞来飞来寻找,我猜他们还没有离去!” 宕冥点头道:“我们打开了伪装色彩与沙丘融为一体,动力系统又关闭了,他们在空中高速飞行,不论是探测器还是目测都找不到我们,但他们若派人到沙丘上来一块一块地找我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能被他们发现了,现在看来我的形势其实还是很糟糕的,天娜,如果不解决掉这支巡逻队,我们可能都离不开了!” “我们不行干掉他们,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的巡逻队这儿发生了情况要来增援吗?我们马上就要暴露行踪了!”谢月大摇其头,道,“我们只能等他们离开,他们走了,我们才走得了。” 天娜道:“我们不可能只等着他们离开,既然我们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暂时又找不到,他们肯定会一直在这附近寻找,直到寻找到我们为止,如果他们将别的巡逻队召唤过来,那我们更没有机会了,我们还是得干掉他们。” “可是他们被我们干掉了,别的巡逻队便会知道他们被人袭击了,也一样会过来增援。”谢月还是在摇头。 “阿月,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这九架十字型攻击机有一架是领头的,专门用于与其他巡逻队和上级联络,我们干掉别的攻击机,活捉这架攻击机,逼迫他与同伴以及上级联系,谎报这边的情况,一切就都蒙过去了。”天娜笑着摇头道,“如果不解决掉这支巡逻队,我们就没有别的方法离开,光等着是永远也等不到他们离开的!” 谢月听了也不得不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这些瘟神不解决,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确实很麻烦,不过我们不可能动用云式III型机甲去干掉他们,别说启动武器系统,就是打开动力系统也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宕冥道:“这好办,让我一个人去就好,如果他们派人员到地面搜索,那就更好办了,杀死他们不废吹灰之力,更何况我们还可以借他们的衣服将攻击机召唤过来再逐一消灭。”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冒险了!”天娜立刻高举双手大表反对。 宕冥抓了抓头发,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谢月和谢晴空,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要不然她是不会放我一个人行动的!” “你早知道就好了!”三女同时叫了起来,随即大家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第十六回 你被绑架了! 四人便决定让谢月、谢晴空留在机舱里,天娜和宕冥到外面伺机行事,天娜和宕冥穿上战斗服,这样就可以避名身体被红外线探测到,这战斗服还有强大的生命维持功能,到了夜里沙漠是极其寒冷的,但战斗服里的恒温却能一直保持在30度左右,根本就不会有冷和热两种极端的不良感觉。 天娜和宕冥爬到了一个沙丘之上,发现远处有几个黑点悬浮在半空中,天娜取出高倍智能望远镜,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正是十字型攻击机,甚至连机上的铆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再往地面上看去果然攻击机上降下了好多人影,全配备了单兵喷射装置,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沙丘之间轻轻松松地进行几十米的飞跃,行动效率明显比徒步行走快了许多。 “我们该怎么办?”宕冥也见到这些战斗人员身上配备的单兵喷射装置,同时他也发现对方火力十分强大,连野战速射机枪都拉了出来,要不是有单兵喷射装置做为驱动力,他们无论如何是做不到人手一把的程序,光光几十公斤的弹药闸就可以把这些士兵压趴在地上了,更别说还重重地机枪本身。 “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带着我掠到附近的一座沙丘背后,我们制造一点动静将他们吸引过来,最好一个一个吸引过来,把他们毫无声息地杀死,这样天上的攻击机联系不到地面的士兵,会降下来查看情况,我们更可以再将他们逐一地干掉!”天娜拿着高倍望远镜看了一下天上悬浮的攻击机,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战斗人员,道,“但愿他们没和别的巡逻队联系,报告这里发现新的状况!嗯,应该不会,他们只是发现有不明飞行物体经过,但未必敢肯定就是我们,如果让别的巡逻队过来又找不到我们的行踪,那岂不是很丢脸的事情?况且若找到我们,这也是大功一件,在没有发生危险之前,他们是绝不肯将这立功的大好机会让与别人,或是与他人分享!我们现在就要赌一赌运气了,看看能不能真的按计划那样控制那台长机。宕冥,你看到了吗,那长机就是机头上绘有铁拳标识的飞机,这是奥罗帝国长机的标识,也是一线尖兵的标识,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配备这个标识。” 宕冥点了点头,抓住天娜的手,道:“好,我们就瞬间移动过去吧!”说着,他们的身影微微一晃便消失在空气之中,与此同时,在那些战斗人员边上的沙丘背后跳了出来,因为头顶上正有一架十字型攻击机,天娜拉着宕冥就急忙往沙堆里钻了进去,这时那十字型攻击机也将探照灯朝这边扫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便慢慢地飞到一边去了。 “好险啊!”天娜从沙堆里探出一个头,见攻击机已飞过沙丘,便拉着宕冥钻了出来,慢慢地爬上沙丘顶上,见几十米外就有一个战斗人员正坐着单兵喷射器准备朝这边飞过来,急忙拉着宕冥的手又钻回了沙堆中。 那战斗人员飞了过来,离天娜隐藏的斜坡沙堆不到五米的距离,他往沙丘底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状况,便用传音器对同伴道:“这儿没有发现踪迹,这儿没有发踪迹,我要到下一座沙丘上寻找,结束!” 他说完就要准备再飞到两百米外的一座更大的沙丘上去寻找,但这时,天娜突然抓起一把沙子朝边上扔了一下,沙堆上立刻就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滚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冷寂的沙漠夜色之中却格外的响亮,那战斗人员立刻被惊动到了,他向沙丘斜坡下面看了看,只见沙子仍在往下滚动,而四周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不禁感到奇怪,想了一下,便从单兵喷射器上下来,慢慢地向斜坡下面走去,他想知道刚才这儿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太正常,一定隐藏着某种东西。 当他走到五米外的一个斜坡上时,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一下,抽出激光剑便朝沙子进而插去激光的炙热将沙子都烧得吱吱作响,一股股白烟升了起来,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不禁让他十分的失望,摇了摇头转过身准备爬到沙丘顶上坐回自己的单兵喷射器上,但这时异变陡生,沙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腕,只一使力便将他整个人都拖进了沙子之中,他刚想张开呼喊救命,满嘴都被沙子填满了,只能发出嗯嗯嗯微弱的鼻声。 天娜一将他拉进沙子中,生怕他会惊动到别的战斗人员,便一把扣住他喉咙,拇指一使劲便将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拧断,一下子就没有任何气息,天娜将他的尸体往沙子深处推去,好使他的手脚不致暴露在外面。 “快换上他的衣服,这样我们就可以以他们的身份混入巡逻队中了!”天娜低声对宕冥道,“你最好能将那么人一个一个地吸引到我这边来,让我一个一个将他们杀了,藏在沙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宕冥点了点头,依言换上那战斗人员的衣服,只是在沙子里面要完成脱衣和穿衣一系列动作,确实难为了他,等他钻出沙子时,衣服里面还灌进了不少的沙子,让他格外的难受,但这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爬到沙丘上的单兵喷射器边上,用传音器对同伴含糊道:“嘿,有没有人过来看一下,我这儿发生了点异常情况!” “TT1437,我离你最近了,我过去看看!”在另外一个沙丘上搜寻的战斗人员听到这边召唤,便转过身来看了宕冥一眼,因为他整个人都包在衣服盔甲下面见不清面目,又见招手,便以为是真的TT1437在求援,想也不想就驾着单兵喷射器飞了过去,两秒钟之后就落在了宕冥的身边,问道,“伙计,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宕冥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让对方识破了,只是向沙丘斜坡下面指了指,那战斗人中见果然有沙子无风自动,便道:“是有异常情况,嗯,好象沙子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去看看!”说着抽出激光剑,深一步浅一步地走下了沙丘。 很快,那战斗人员也被天娜一把拖进了沙子里,拧断脖子,天娜探出头低声道:“已经干掉了,宕冥,外面还有几个?最好能都把他们叫过来,我们一齐干掉他们,否则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来,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宕冥想想也是,不过他看到头顶上飞过的一架十字型攻击,道:“那些攻击机怎么办?他们可就在我们头顶像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如果他们发现了下面有异常状况,那我们可都要完蛋了,再厉害也不可能赤手空拳一下子打九架攻击机,若是增援过来,我们更是逃不脱了!” 天娜沉思了片刻,道:“那就只好这样了,我也扮他们其中一员,然后把那些单兵吸引过来,故意做出自相残杀的混乱场面,那些攻击机见自己人打起来了,便会降下来看个究竟,我们正好可以将他们全都一网打尽。” 宕冥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便道:“那好,就这么做,我就告诉他们这儿发现了敌踪,让他们全都过来!”他说着便等天娜换上战斗人员的衣服从沙子里钻出来之后,才打开传音器道,“这边发现了敌人行踪,这边发现敌人行踪,大家快过来增援!”他这个频道是公共的,因此连天空中的攻击机也都听到了,这次不仅是其他单兵飞了过来,就连攻击机也全都摇摇晃晃地飞过来,在他们的传音器里同时响着一个声音。 “干得漂亮,TT1437,如果真的发现什么,我会向上级给你请功的!”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单筒里传了过来,“我们马上就过来,你别去惊动敌人,就在附近监视好目标。” 最先过来的是单兵们,宕冥发现居然有十几个之多,因为每个人的面目都隐藏在头盔里面,自然都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这也让宕冥松了一口气,如果一眼就看穿他是假冒的,后面的戏让他还怎么演下去啊? 天娜见大家果然都飞过来了,每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哪里发现了敌踪,便突然对宕冥低声道:“快推我一下!” 宕冥搞不清楚状况,还愣愣地看她,天娜便有些怒了,一脚踩在宕冥的脚趾头上,宕冥吃痛这才醒悟过来,轻轻地推了天娜一把,天娜故装猝不及防的样子,翻倒在地上,但马上又爬了起来,抽出激光剑,怒气冲冲道:“TT1437,你敢打我啊?这目标可是我发现的,凭什么你一人独吞战功?”说着一剑就朝宕冥的心窝刺来。 “啊!”宕冥大吃一惊,见天娜举剑急忙向后一闪,撞到另一个战斗人员身上,两人便一起摔倒在地上,这时天娜跳了过来,举剑朝宕冥的胸口刺来,这一剑刺实了,十个宕冥也没命了。 宕冥大惊,不过当他看到天娜正在拼命地朝他眨眼睛,便立刻醒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天娜是刺他是假,刺身后的哥尼萨单兵是真,他急忙翻滚一下闪到一边去,而这时天娜的剑也刺了下来,将宕冥原先压倒的那个战斗人员活活刺死。 “他疯了,他疯了!”宕冥假作惊慌,故意踉踉跄跄地一路侧走,抓住其中一个哥尼萨单兵的肩膀,颤着身体指着天娜,结结巴巴道:“快……怜惜阻止他,他……他要杀我了!” 天娜大吼一声跳了过来,动作奇快无比,宕冥刚把头低下,她一剑就削了过来,自然没有削中宕冥的任何皮毛,将身边那个还懵懵懂懂的哥尼萨单兵的脑袋整个儿都给切了下来,鲜血喷了一地都是,脑袋滚到地上还会瞪着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当然在场所有的人也不相信天娜会突然出手一下子就连杀两人。 宕冥举起激光剑故意挡了一下天娜砍来的剑,假借自己体力不支,将剑弹开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一下子就将另一两个奔过来戏架的哥尼萨单兵的脖子给切断了,他们一倒下,周围的哥尼萨士兵顿时乱了起来,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引来对方一阵砍杀。 这时天娜大吼道:“快杀了他,TT1437杀了我们两个人,不要放他走了!” 哥尼萨士兵有些人向宕冥冲了过来,另一些人则向天娜冲了过去,还有一些人是TT1437的朋友,并不准备插手管这起争端,但看到别人都极恶毒地看着自己,不免觉得头皮发麻,而不小心又撞到后面的人,神经质的拔出了激光剑,这自然引来对方一阵攻击,不禁大怒,也跟着对杀了起来,至此,沙丘上的十几号便无缘无故地混战成一团,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仿佛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如果不将周围环境靠拢过来的人杀开,那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几分钟之后,沙丘上仍站着的就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是宕冥,一个是天娜,还有一个是唯一真正的哥尼萨单兵,可他却还不知情,依然苦苦地以一敌二奋勇作战,若不是天娜与宕冥一心想引攻击机上面的人下来,他早就将那个哥尼萨士兵给斩杀当场了。 这时攻击机上的人也发现沙丘上情况不对,不知怎么着下面的人竟象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自相残杀起来,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尸横累累,鲜血淋漓,长机的队长看了又急又气,让所有的攻击机都降到地上去,他想亲自问个缘由。 九架攻击机依次降到了沙丘上,将三人团团围住,机舱里面的人也慢慢全都走了出来,仅留下长机上的机师待命,天娜见时机差不多了,假借抵挡不住宕冥的攻击,人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些从攻击机上下来的人员脚下,在头朝下时故意用边上尸体的血抹在自己的脸上,这时有人将她扶了起来,她便急忙恶人先告状,指着宕冥和另外一个哥尼萨士兵叫道:“他们两个疯狗无缘无故地攻击我,还杀了这么多的兄弟,快……快抓住他们俩!”说着,她为了使看起来受了极重的伤,便咬破舌头喷了几口敌国滚倒在地上假装死去。 见天娜倒在地上没了呼吸,队长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他们这一行还满怀希望以为能找到敌踪,还想立下大功一件,却没有想到连鬼影也没有见到一个,自己人就像发疯一样打了起来,而且几乎都死光了,这让他如何回去向上级交待? 队长不禁狂吼道:“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再打下去,就全都把你们给毙了!” 宕冥和那个真的哥尼萨士兵都不得不停下手来,但双方却还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相互都不服气,宕冥见那队长走了过来,急忙一指那哥尼萨士兵道:“都是他的错,他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向我攻击,还乱说什么我抢了他的头功,一出手就杀了我们好几个人,连我都差点死在他的手里,头儿,你要把他抓起来送到军事法庭法办他,要不然咱们兄弟们可死得太冤枉了!” “你才发疯了,一上来就攻击我,谁和你抢功啊,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吧?要不是你杀了我的兄弟,我也不会与你这么拼命!”那个哥尼萨士兵听了宕冥恶人先告状,不由气得两眼会喷火,脸红脖子粗,狂吼道:“头儿,你要抓的人应该是他,这场混战都是这个浑蛋挑起来的,如果不是他说这儿发现了见了鬼的敌踪,我们也不会到这儿来,更不会在这儿自相残杀,TT1437才是这场祸端的罪魁祸首!” “明明是你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现在又反过来污赖我,你实在太可恨了,并没有儿,快抓住他!”宕冥假装气得浑身颤抖,两眼发直,厉声道,“头儿你也看到了,他一个就干掉了我们三、四个人,他下手太过狠毒了。” “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谁再多说半个字,我就打光他的牙齿!”队长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个没完没了,不由上了火气,一脚将那哥尼萨士兵踢翻在地上,一手将宕冥拉到了胸口,恶狠狠问道,“TT1437,你他妈的快告诉我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鬼的事情,如果你说不上来的话,我就他妈的活剥了你的皮!” 宕冥一脸的讨好表情,陪笑道:“头儿,事情是这样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抓住队长的手腕,一下子反扭到了身后,同时一只手已作爪状扣在了队长的脖子上,厉声四周目瞪口呆的哥尼萨军人吼道,“都给我将身上的武器都扔到了脚下了,所有的人都高举起手成一字排开,都不要动,谁若轻举妄动,我就拧断这家伙的脖子!” 第十七回 忽悠 队长气得脸都歪了,大叫道:“TT1437,你他妈的敢造反?还不快快放开我,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宕冥用膝盖重重地撞了一下队长的后腰,直痛得对方眼泪都蹦了出来,后面的脏话一下子就咽回了肚子里,宕冥见他稍微老实了一点,便大声道:“还不快命令你的手下照做?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这么多人都死了,还在乎多死你一人吗?” 四周的哥尼萨军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毕竟他们的头儿还没有下命令,谁也不敢乱动,这时队长被宕冥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试着挣扎了几下,见对方劲力十分的惊人,居然扳都扳不动,心中不由大惊,知道此人绝非自己的手下,因为在他这个巡逻队里,力气最大的人便是他了,他不由惊恐地大叫道:“你……你不是TT1437,你究竟是什么人?” “叫你的手下都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成一字型排开!”宕冥不理会队长的问话,突然手上一用劲,将队长的胳膊给活生生的拗脱臼了,道,“还不快说,下次就不是这只胳膊,而你的脖子了!” “快……快照他的意……意思去做!你们都他妈的没听到吗?”队长痛得脸都扭曲成一团,对手下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老子的脖子若被拧断了,你们也全都得给陪葬!” 哥尼萨军人听队长如此说,只得依照他说的放下身上的武器,高举双手站成一排,宕冥见他们身上穿的战斗衣,心中一动,接着道:“连战斗衣都给我脱了,就只剩下一件内衣就行!” 哥尼萨军人听了目瞪口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宕冥见他们不听话,便使劲扳住队长的胳膊,队长痛得大叫道:“快快,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把战斗衣全解了下来,就留一件内衣,你们别像个死人一样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还不赶紧脱啊?” 所有的哥尼萨军人无奈地将战斗衣脱了下来,只留下一件内衣,因为夜晚的沙漠很寒冷,有些哥尼萨军人冻得全身直颤抖,脸色苍白,要不是还有件暖内衣,估计一半的人都会受不住缩在地上。 “都给我一齐转过身去!”宕冥想了一下,觉得这些人若正面看着自己也不保险,便大声吼叫道。 一些哥尼萨军人转了过去,另一些则不知所措地站着,呆呆地看着宕冥和队长,眼里流露着惊惶和恐惧的神色,他们不知宕冥想做什么,对自己的生死一直抱着战战兢兢的怀疑态度。 “告诉他们转过身去!”宕冥用膝盖顶了一下队长的腰,大声吼道,“否则我就将你的整条胳膊全都卸了下来!” “还不照着他说的去做?”队长又急又气,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下们的身上,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动作快一点!” 本来犹豫不决的几个哥尼萨军人也连忙举着手转过身去,宕冥见他们都这么做了,便轻声呼唤道:“天娜,你在哪里?我将他们全搞定了!” “哈哈,我早就在攻击机的机舱里了,宕冥,你真聪明,一下子就搞定了所有的人!”天娜不知何时已潜进了带着拳头标识的长机攻击机稻谷内,她用传音器对宕冥道,“我要让你看一下,什么是好戏开场?”说着,她操纵起攻击机上的重机炮,对准周围的其它八架攻击机,一阵点射,眨眼间便将所有的攻击机的动力引擎全给打烂了,最后连机子都瘫痪在地上,火焰一下子就将整个机身吞没,不一会儿,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彻底地被摧毁了。 “怎么样,绚丽的礼花,这帮混蛋就没法再找我们的麻烦!”天娜得意洋洋道,“宕冥,你快将队长带到我这边来,我有话要问这个笨蛋!”说着,她将重机炮又举了起来,这一次,她对准的不是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攻击机,而是那些只穿着内衣、高举着双手背对着他们的哥尼萨士兵。 宕冥见情况不妙,急忙大叫道:“天娜,不要啊,他们全都是无……”他的话音未完,已被激烈的机炮射击声淹没,一连串炙灼的火舌从多管机炮口喷吐而出,一下子就将那些哥尼萨士兵射得肢离破碎,血肉横飞,那情景就好象秋风扫落叶一样,眨眼间就把活鲜鲜的生命绞成血淋淋的碎片,沙丘上染得一片血红,竟没有一具完整的人形尸体。 队长的脸立刻刷成了苍白,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呕吐,他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熟悉的生命在片刻间变成纷飞乱溅的肉片,他脑中只剩下一片血红色的印记,他感到生命在机器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天娜,你怎么能这么做?”宕冥完全被激怒了,他干脆连队长都抛在地上,向攻击机上的天娜奔了过去,大吼道,“他们完全是无辜的,他们已经投降了,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你怎么这么残忍啊?” 天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世上只有宕冥才会如此严厉无情地训斥她,她高贵的内心几乎忍受不了这种猛烈的 指责,额上青筋一根根跳了出来,气得浑身颤抖,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她咬牙切齿道:“你说我残忍吗?你说我残忍啊!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我,但是你却不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此行的目标?你以为我想杀他们吗?他们可都是变种人,都是我的同胞,不是你的同胞,我再恨谁也不会恨自己的同胸!”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将他们射杀呢?”宕冥的口气虽然软了下来,但是仍然还是很强硬地大声道,“他们已经投降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威胁,我们可以饶过他们一命的,你这是在滥杀无辜!” “你真以为他们高举着双手就代表投降?你真以为他们转过身去就已经不是威胁?宕冥,你对哥尼萨军人的理解深还是我对他们的理解深啊?”天娜脸色并不好看,斜眼看了一下宕冥,冷笑道,“你可知道哥尼萨军规是怎么规定的?如果向敌人投降,他们是要接受军事法庭最严厉的惩罚,他们全都要判死刑的!而现在,他们全都高举着双手投降,你能相信他们投降的诚意吗?他们不投降是死,投降也是死,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啊?”‘ “这……这我哪知道?”宕冥怔了怔,结巴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好。 “他们会伺机反抗,你以为他们脱了只剩下内衣就没办法与我们作对啊?其实他们是在等待时机,只要我们真的放过他们,他们便会将这儿发生的情况向周围的巡逻队报告,最不济的也会用火箭炮来射我们!”天娜目光冷厉无比,死死地盯着宕冥,冷笑道上,“你以为缴了他们的武器他们就不再是威胁了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莫忘了这儿还遗落着很多单兵喷射器,那里都配置了地对空的火箭炮弹,他们甚至不需要射中我们,只要在空中炸开,周围的巡逻队就会探测到这便的爆炸,然后飞过来查看情况!” “可……可是……”宕冥还要争辩,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摇了摇头,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早点死而已,他们回去一样也是要判死刑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我让你将那个队长抓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那个队长……不好,宕冥,你怎么没有看住他?”天娜突然想到宕冥并没朋将队长带上攻击机,不禁大叫了起来,道,“快去抓那个笨蛋,若是让他跑到单兵喷射器上,我们就真的要暴露了!” 宕冥一醒,急忙跑出机舱外,见队长已经逃了,急忙向四周看去,见一个小小的人影正翻下沙丘去,没命地向丘底里翻倒的一台单兵喷射器奔去,看那距离已经不超过十米了。 情况危急,一旦让队长登上单兵喷射器就不好抓他了,宕冥想也没想便用瞬间移动跳闪到那队长的面前,一拳便交款他打了个四脚朝天,吃了一嘴的沙子。 宕冥上前正要抓起那个队长,却不料一道激光闪过,要不是他反应快,一双手就被斩了下来,他急忙跳开,发现那队长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抄着一把炙灼明亮的激光剑,正恶狠狠地怒视着他。 “你跑不掉了,还是乖乖地和我回去世,我保证不杀你!”宕冥见对方像发了疯似地冲过来,急忙道,“我也不想杀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徒劳反抗使自己受到伤害了!” 那队长一剑劈了下来,但却被宕冥侧闪过去,他还想反刺宕冥的心脏,但宕冥手法更快,一下子化拳为掌切到他的手腕上,顿时掌中的激光剑把握不住便摔落在地,宕冥没等他反应便一脚将他踢得在半空中连翻好几个筋斗,摔出七、八米远这才落了下来,他刚想爬起来,宕冥一个纵身便已掠到身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整个人提了起来,道:“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杀你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想好好地活着就别再反抗了,否则只会让你自讨苦吃!” “呸!”那队长朝宕冥脸上吐了一口浓痰,但却被躲开了,他不禁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有本事就杀了我,别折磨老子!” 宕冥见他如此顽强,不禁大感头痛,也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用瞬间移动的方法带他跳闪到攻击机的机舱里,这一手露得极为漂亮,让那队长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是在腾云驾雾,身子飘浮,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已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新的环境之中,就仿佛做梦一般,他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结结巴巴问道:“我……我现在……在什么对方啊?” “在你自己的座机里,还不明白吗?”天娜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头顶,刚才宕冥对她的误解还未消火,一见到队长被抓了回来,立刻将他视为泄气的对象,也不客气,连带踢了一脚直将他踹到了地上,冷笑道,“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吗?” 那队长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置身在机舱中,驾驶员不知何时已被天娜拧断了脖子趴在操纵台上死去多时,不禁又惊又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有种就杀……杀了我,我才不……不怕你们!” 天娜冷冷道:“刚才你让你的手下们投降,脱掉衣服转过背去世的情景已经让我给录了下来,如果我将它发送到哥尼萨军队公共频道上去,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结局吧?哥尼萨自从建军以来还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的事情,你也算是开了先河,成为历史第一人,可喜可贺啊!”说着,她打开显示屏,切换到回放模式,将刚才录的那段再重演给他看一遍。 那队长只看了一眼便两眼发直,脸色苍白,浑身颤得都停不下来,他呆呆地看着天娜,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想死是很容易的,但想活下去可就不容易了,想想看,全帝国的从都看到这段录像,哥尼萨的长官们会怎么样震怒?我们敬爱的皇帝陛下又侍怎么样震怒?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在荣誉高于生命的哥尼萨军中,即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休想让他们平息全部的怒火,你已无路可退!” “你……你想怎么样?”那队长的脸色又白了一层,他见天娜眼里摇闪着狡黠阴险的光芒,内心不禁痉挛了一下,身子蜷缩成一团,面露惊惶失措之色,结结巴巴道,“我……我是不会受……受你威胁……” 天娜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现在这还由得你吗?不受我威胁?那你想不想看到自己这段屈辱的录像大公共频道上流传的景象呢?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徒增一个笑柄罢了,对你来说,却注定你这辈子都要完蛋了,我就算这么放你走,你又能走到哪里去呢?哥尼萨还会放过你吗?帝国还会放过你吗?想想他们清理叛徒的残酷手段吧,你能耗到什么时候呢?” 那队长脸色发紫,牙齿上下直打架,哆哆嗦嗦道:“我……我市知道你想要的是……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就好,其实我们杀了你的手下,留下你一条命,也是为了给你留条活路,想想看,如果你的手下有一人把你给告发了,你回去之后还不照样死定了?”天娜笑嘻嘻地轻拍了拍队长的肩膀,就像老朋友一样亲热道,“你若与我们合作,我保证你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轨道去,还是一个英勇而光荣的哥尼萨军人!” “你想让我骗过其他的巡逻队,穿过我们的防线?”那队长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慢慢道,“每隔一段时间,各个巡逻队都要报告自己辖区的情况,上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你们希望我在下一段时间里谎报这边的情况,好使卡桑达斯大人误以为你们还在防线之外,让你们蒙混过关!” “真聪明,果然不愧为队长!”天娜一边拍手,一边啧啧啧地赞道,“所以我留下了你的这架长机,我知道通常都是长机与其他巡逻队和上级联系的,你若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否则我也不杀你,这录像一公布出去,第一个想杀你的人就是你以前的战友和上司,在奥罗帝国境内,你根本无处可去,你心里一定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队长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但很自然他的内心在做痛苦的挣扎,时而瞪大眼睛,时而紧闭双眼,时而扭曲脸孔,时而舒缓表情,终于,他将握紧的拳头慢慢地松开,道:“我会好好地配合你们的!” “宕冥,你把阿月她们叫过来吧,就说这里已经全被搞定了,我们就坐这架攻击机在前面开路,让阿月她们在后面跟着,保持一定距离,不要太接近了以免自己暴露!”天娜一边说,一边取出手铐将队长给铐大一把转椅上,笑道,“你能识相那是最好不过,聪明人都有好的结局,你也不会例外的!何况我们所做的是为了全体变种人,你并没有真的背叛这个国家,相反,你做的正是拯救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你做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什……什么?”队长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大脑有点儿转不过弯来,茫然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我……我不明白!我做的正是拯救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大好事?可为什么长官们对你们的仇视?” “外星人开发一种全新的特种想替代们变种人和人类,你说我们该不该去破坏他们邪恶的阴谋?而想打败外星人就必须先找到他们,现在正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到开罗金字塔可以送我们到外星人身边,而你们却拼命地阻止我们前往来帐档,你觉得自己还不是在助纣为虐吗?现在能弃暗投明月岂不是一件大好事,有何灰心丧气的?”天娜慢慢地绕了那个队长的座椅一圈,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我希望你能明了我们的苦心,真诚配合我们!” 那队长呆了一下,但很快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聪明,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配合你们,不是为了什么见了鬼的大好事,而是为了活命,我不想死,更不想在奥罗帝国毫无立锥之地!” 天娜轻轻地拍了拍队长的肩膀,道:“也是,太深奥的东西让你知道,你也未必理解,能配合我们那就最好不过了,你放心,我们到了纳塞尔水库便会放了你,不过这录像带可不能给你,如果你没有背叛我们,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公开它的!” 队长听了脸色铁青,但也无话可说,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便不再吭声了。 第十八回 后门 这边宕冥已经联系上谢月她们,跟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们放心过来,过了一会儿,在攻击机的头顶上便出现了一台云式III型机甲,它稳稳地在攻击机旁的沙丘上降落,谢月见四周尸横遍地,鲜血淋漓,其它八架攻击机早已变成一堆废铁,不禁通过传音器道:“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打开监视器不知道这儿刚才发生的状况!” 宕冥见机屏上出现谢月惊讶的面孔,不禁笑道:“我和天娜假扮成他们中的一员,相互打架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擒住他们的队长,这才将其一举歼灭,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哥尼萨没有想象中那么顽强啊!” 谢月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我就在奇怪,怎么这些人都这么集中地被消灭,如果想单个消灭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想一举歼灭这些人,就要动些脑筋了,你们的方法倒是很棒,也省了一些气力和时间!” “阿月,你跟在我们后面,最好保持十公里以上的距离,我们驾驶这架十字型攻击机飞在前面替你们开路,如果遇到情况好给你示警!”天娜用传音器对谢月道,“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事项周边的情况,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要马上报告,也好让我们过去有个接应!卡桑达斯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不抓到我们他是绝对不肯善罢干休的,我们切不可大意了!” “知道了,小姐,我们会小心的!”谢月答道,“你们先飞吧,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不会离开我的探测范围!” 天娜点了点头,将驾驶座上的尸体抛出机舱外,自己坐了上去,她回头对宕冥道:“看住这个家伙,我要开始驾驶了,别让他干扰了我飞行,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打晕他,不要心慈手软!” 宕冥听了便干脆坐到了队长的后排座位上,低声道:“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我不会伤害你的,到了目的地就放了你,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说着,他朝天娜举了一个OK的手势。 天娜将攻击机的动力引擎打开,一会儿工夫就飞了起来,令宕冥惊讶的是,她驾驶攻击机的技术似乎比驾驶机甲更为娴熟,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筋斗便呼地一声掠入了苍茫深邃的夜色之中,飞得既快速又轻盈,就仿佛天之精灵在空中飞掠过一般,宕冥在机舱内都不觉得颠簸,不禁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天娜,你什么时候会开攻击的?” 天娜回过头来,得意洋洋道:“很奇怪吧?是不是觉得我开攻击机的本事比开机甲还更厉害呢?” “是啊是啊,你是不是以前就有开过啊?”宕冥好奇地问道。 “我开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十字型攻击机,以前在开罗我几乎天天驾着它从金字塔上空掠过,呵,以前这攻击机可不是哥尼萨军独有的装备,我们埃及郡的空军大量装备这种型号的轻型战机,只是后来这攻击机被哥尼萨垄断了,我们只能开飞行机甲了!”天娜一说起过去就显得兴致勃勃,道,“你不知道以前我开攻击机有多快啊,甚至连飞弹都追不上我,只要有足够的燃料,我可以一直这么开下去而不知疲倦,好久没有这么痛快驾驶攻击机了,感觉真是美妙啊!” 十字型攻击机很快便进入了埃及郡内,这里的沙漠依然辽阔寂静,淡淡的月光洒在沙漠上,就像给沙漠渡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流光,给人一种很圣洁纯净的感觉,宕冥从侧窗往下看去也被这沙漠的夜景给吸引了,连声赞道:“哇,这沙漠就像渡上了一层银色一般,雪白雪白的发着光,真是漂亮啊!” “如果你看多了,都是一个模样,你就不会觉得它漂亮了!”天娜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自从进入埃及郡内就显得特别高兴,话也多了起来,还转身问那队长道,“卡桑达斯现在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庙了吗?” “卡桑达斯大人早就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庙,不过他现在不在神庙里,据说他跟随着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一起往北边去了!”那个队长倒是很配合,天娜一问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天娜呆了一下,忍不住叫道:“哎呀,我还以为他不会和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一起走,他不是带你们在努比亚沙漠来拦截我们吗?他和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在一起怎么指挥你们拦截我们啊?” “卡桑达斯大人本来是想留下来拦截你们的,可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不同意,说至少也要护送到开罗金字塔,否则在陛下面前就要参我们卡桑达斯护送不力之罪,卡桑达斯大人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只派副官代替他指挥!”那个队长答道。 天娜恨恨道:“该死,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是想找人分担一下风险,便拉上卡桑达斯,他肯定知道我们的目标就是格林斯达,知道我们迟早会向他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怕有什么问题交不了差便拉卡桑达斯下水,卡桑达斯经不起吓唬就同意了,这可增加了我们的行动难度啊,宕冥,你有什么高见吗?” 宕冥摇了摇头,道:“他们俩人在一起,我们想下手就更加困难了,若到了拜特瓦利神庙再加上奥古拉-尤金,我想我们的脑袋一定会大得不行,如果不能将他们三个人分开,我们是毫无胜算!” “是啊,也只有分开他们三个,我们才有胜算,这次我们要加快速度最好能抢在坎尔布特-尼尔森前面到达拜特瓦利神庙,先把奥古拉-尤金给干掉,再引开卡桑达斯,回头再对付坎尔布特-尼尔森,将他们三人逐一击破才有可能成功!”天娜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话虽说得很容易,但事情却并不一定按我们预料那样会这么顺利,我们在路上耽搁了那么多的时间,可能坎尔布特-尼尔森他们早就到了拜特瓦利神庙,甚至卡桑达斯可能会设下陷阱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们人多势众,自然不用担心什么,我们若没有通盘的详细方案,这么冒冒失失地袭击他们,只会吃大亏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赶到纳塞尔水库再说,只希望他们能在拜特瓦利神庙多呆几天,好方便我们策划行事!”宕冥想了想也不禁摇了摇头道,“现在无论想得有多好,策划再详细又有何用?还是到时看具体情况再做决断吧,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平安地抵达纳塞尔水库,最好别再出状况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路上耽搁!” 宕冥突然盯着电子屏幕,道:“前方好象有个信号塔,在给我们发来明码信息,要我们回答是哪部分的,天娜,我们该怎么办?”他指了一下电子图上一个不断放着红点光芒的原点。 “这是沙漠里的自动识别塔,几乎每五十公里就有一个,就是为了防止有不明飞行物从沙漠穿越,这个自动识别系统还是我以前设置的,只不知卡桑达斯有没有修改程序参数?”天娜撇着嘴唇恨恨道,“还是让这家伙来回答吧,毕竟我们驾驶的是十字型攻击机,自动识别塔会记录下帝国境内各种型号飞行物的机师和成员,加以核实,有他在,我们倒是不用太费心了!” “但是谢月她们驾驶的云式III型机甲若也要求核验身份,她们岂不是暴露无遗啦?”宕冥通过侧窗看了一下后面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影子,不无担心道,“就怕我们过去了,她通不过去啊!” “不要紧,这自动识别塔我最熟悉不过了,只要我们首机通过了,再告之后面那机甲也是自己人,它就不会要求谢月核验身份了!哈,这是我当初设置这个自动识别系统时候故意留下的漏洞后门,却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倒用上了!”天娜轻轻地拍着手,得意洋洋道,“在埃及郡里还有许多像这自动识别塔一样的电子系统我都故意留下漏洞后门,当初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呵,卡桑达斯若是知道了非气晕了不可!” 那个队长被押到了副驾驶座上,天娜冷冷道:“你若给我玩心眼,自己应该知道会怎么样,我就不用再警告你了吧?” 这时,显示屏上弹出一个电脑虚拟人,一板一眼道:“你们是哪个单位?你们要去往何方?请速速回报,我方核验身份之后便会自动解除警报!” “我是卡桑达斯大人铁十字战队第二零七空中联队第三十八小队长罗恩-格玛上尉!我正执行卡桑达斯大人命令在这一带巡逻搜寻!”那队长接过话筒答道,“请速速放我们通行!” “正在核验之中,请稍候!”那电脑虚假人将队长的脸部、掌纹和生物磁纹一一扫描进数据库中进行识别,几秒钟之后发现身份与该机型编号都正确无误,便道,“核验无误,可以放行!” 天娜用力捏了一下队长罗恩-格玛的大腿,用嘴比了比身后,罗恩-格玛皱了一下眉头,一下子就明白天娜的意思,便道:“我们后面还有一台云式III型机甲,它负责我的后翼安全,请也放它通行!” 那电脑虚拟人停顿了一下,道:“请输入对方目前机师名字,我需要再次核验!” 罗恩-格玛惊讶地看了天娜一眼,不知所措,他以为只需要打个招呼就可以让后面的飞行物放行,却没想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如果被深究的话,难保不暴露,那自己的小命就完了,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不得不向天娜求救。 天娜想了一下,低声道:“你就输入你的名字!” “这……这能行吗?电脑会一下子就查出来了!”罗恩-格玛有些紧张道,“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天娜笑了笑,道:“我让你输你就输,罗嗦什么?我熟悉这自动识别系统还是你熟悉啊?” 罗恩-格玛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名字输给了电脑虚拟人,几秒钟之后,那电脑虚拟人便传来了警报声,尖声道:“错误,错误,名字与数据库所备不相符合,请再次输入对方真实的机师名字!” “继续输你的名字!”天娜目光坚决而严厉,冷冷道,“不要怕,它内理存在逻辑有个漏洞,你按我说的保证没事,这个漏洞可是我故意留下的,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人知道!” 罗恩-格玛看了天娜一眼,决定豁出去了,又再输入自己的名字,刚输完,那电脑虚拟人便又发出刺耳的警报,大声道:“错误,错误,名字与数据库所不相符合,请在十秒钟之内输入对方正确的名字,否则识别系统将视为你非法入侵,将启动自卫反击系统,予以消灭!请谨慎重输对方正确名字!” “怎……怎么办?”罗恩-格玛脸色不由大变,额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淌了下来,结结巴巴道,“这……这加大我们可真……真的要完了,那识别系统会……会把我们给识破的,我们要暴露了!” “慌什么?”天娜轻蔑地撇了他一眼,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显示屏上的电脑虚拟人,一字一字道,“你问它可以不可以输入本机的信息数据?” 罗恩-格玛惊讶地问道:“什……什么?” “笨蛋,让你问它可以不可以输入本机的信息数据!”天娜气得大骂道,“你的脑子长虫啊?还不快问,十秒钟很快就要过去了,你问它之后,它会说不可以,你再问它如果输对了本机的信息数据,识别系统还会报警视我们为非法入侵吗?它肯定会说不会了,那你再问它我们可以不可以输入本机信息数据,这时它就会说可以。你只需将自己的名字和人体识别信息再传给它一遍,电脑虚拟人就可以通过了,后面那个机甲它也不会再追纠了!” 罗恩-格玛呆了一呆,颤声道:“这……这能行吗?” “笨蛋,没时间了,快按我刚才说的问它!”天娜见十秒钟的时间即将归零,不由气得吼了起来。 罗恩-格玛立刻醒悟过来,急忙问电脑虚拟人是否可以输入本机信息数据,果然立刻遭到了电脑虚拟人的拒绝,罗恩-格玛又问如果输对了本机信息数据,识别系统还会不会报警视非法入侵?电脑虚拟人思考了一下,回答仍是不会,,罗恩-格玛顿时感到肩膀上的压力轻了许多,暗中冲着天娜树起了大拇指,不过他仍又问可以不可以输入本机信息数据以核验身份,那电脑虚拟人干脆就沉默了下来,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行,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淌过去,罗恩-格玛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了看天娜,想说点什么,但因为紧张,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娜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情况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果然,那电脑虚拟人终于道:“可以,请输入本机信息数据,输入正确即可通过!” 罗恩-格玛听了不由大喜过望,急忙输入自己的名字,并将人体识别信息传给了电脑虚拟人,电脑虚拟人立刻回应道:“信息正确无误,可以放行通过!” 十字型攻击机立即加大了引擎离开这个自动识别塔,而停在后面观察的谢月也急忙跟了上来。经过自动识别塔的时候,它倒是没有对其有任何的阻拦,一路绿灯放其通过,这让谢月又惊奇又兴奋,问道:“小姐,你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天娜笑道:“这是我做的自动识别系统,我最了解要怎么样去破解它了,在埃及郡就是我的地盘,安德鲁森-戈兰巴即使接管了这里,却根本无法用这地方的资源来对付我们,现在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开罗,而他们还懵懵懂懂,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吃惊地跳起来。” “那下一个五十公里还有自动识别塔,我们还要不要每个都被要求验证过去呢?”谢月刚高兴不久,又皱起了眉头,道,“这一路上的自动识别塔有几十个之多,我们可没有办法一个一个验证啊!” “放心好了,过了这一个,自动识别系统是联网的,其它的也会承认我们的身份,不会再拦截,除非有人重新改变自动识别系统的验证程序,否则你的担心纯属多余了!”天娜哈哈一笑,将攻击机驾驶程序设置成自动模式,然后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道,“过了这一关,后面就没有什么障碍了,我们大可放心飞到纳塞尔水库,卡桑达斯以为我们仍在努比亚沙漠,他料想不到我们其实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嘿,我就等着他离开机甲,我就不信他这一辈子都呆在该死的乌龟壳里不出来,只要他敢离开乌龟壳,我就保证一举干掉他!” 谢月听了也大为安心甘情愿,将驾驶程序改为自动模式,毕竟这儿离纳塞尔水库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她也想在这几个小时里好好地休息一下,以舒缓绷紧的神经,她知道还有一场更紧张也更激烈的大战在等着她。 第十九回 登陆 两架飞行器一前一后从沙漠上空掠过,两个小时之后便终于能看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在奔腾喧嚣往北方淌去,当攻击机飞到河流的正上方时,宕冥往下看去只见河水乌黑乌黑的,深不见底,淡淡的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在河上更增添一份神秘幽寂的色彩,他看到河中一朵朵的波纹在不断地开裂着,扩展着,却是一点浪峰也看不见,细细的浪花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不一会儿,他便通过放大500倍的电子屏幕看见了远处的雄伟壮观的水库大坝。 一道巨大的石墙将整条巨河拦腰截断,但河水又从那闸门淌了下来,落到下游,瞬息间便腾起了数丈高的浪花,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形成白如霜雪的瀑布,飞泻直下,景象极为壮观雄奇,宕冥并未见过水库,如此一见不觉得有些震惊,顿感精神一振,两眼仿佛都看不过来似的。 天娜指了一下那水库大坝的上游,道:“宕冥,你看那儿,景色更美,那水库是用最坚硬的花岗石砌成的,你看它像不像一个巨大的碗啊?它里面盛满了水,可惜现在是晚上,要是白天,你会惊讶地发现那湖水碧绿碧绿的,好象一块毫无瑕疵的洁净翡翠,若风吹起来,水面会荡出一层层的涟漪,就像无数张少女微笑的脸,若是有阳光那就更美丽了,光线一照整个湖面都是亮闪闪、明晃晃的,更增添了美丽的色彩!” 宕冥笑道:“你这么一说,我都恨不得马上就天亮了,好看看这水库的风景是怎么样一种美丽!” 天娜道:“拜特瓦利神庙就在纳塞尔水库西面河岸边上,我们得降在河岸的东面,通过这个湖面到对岸上去,否则这么大的飞行物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小姐,我们机甲怎么办?难道就抛弃吗?”谢月有些舍不得这性能优异的交通工具,急忙问道。 “不,我们得藏起来,说不定还有用!”天娜看了看静如镜面的库水,突然心中一动,道,“有了,我们可以将机甲藏在库水下面,这云式III型机甲和十字型攻击机是全封闭式设计的,有自动供氧系统,甚至在外太空作战都游刃有余,是绝不会怕水渗漏进来!” “那最好了,藏在水里既有利于我们隐藏机甲,也有利于行动!”谢月兴奋寺叫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进库水吧,小姐,我跟在你的后面,不过我担心这坝上有监控系统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天娜道:“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从上游几公里处入水潜到大坝下面,再游上岸,坝上的监控系统只注意河两岸皆顾湖面动静,不会发现我们已经潜入库水里面了,至于那些自动识别系统更是不足虑,它们以为我们是合法身份,即使发现我们的行踪也不会报警或是核验了!” “嘿,那这个自动识别系统的漏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谢月忍不住惊呼起来,问道,“小姐,那你以前就不担心敌人也用这种方法渗透进我们的领地啊?” 天娜笑着摇摇头道:“阿月你又在穷担心了,我那漏洞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别人想学都学不来,不信在没有我的授意之下你离开我的探测距离试试,只要我一探测不到你的信号,你的机甲立刻就会触到自动识别系统,到时你即使回答正确也没有用,它们仍会报警视你为非法入侵!这里面有许多技巧和忌讳是你们不知道的,差这稍厘,谬以千里!” “即使是这架十字型攻击机,如果不是刻意保持某种飞行姿态和速度,以及某个波段频率信号,自动识别系统仍会要求再次验证身份,这一次它可不会再有上次的漏洞,而且也不会有十秒钟的时间让你思考怎么回答!总而言之,这套系统充满了漏洞,而这些漏洞就只有我一人完全掌握,其实确切地说它更像是一个后门,专门为我而设的后门!” 谢月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自动识别系统的漏洞是如此简单啊,随便什么人就可以破解开,没想到这里面还隐藏着这么多的奥妙!难怪自从这自动识别系统启动以来,埃及郡上空的不明飞行物从来就没有一个逃得过小姐的眼睛,只是可笑的是安德鲁森-戈兰巴还借助这套识别系统来寻找我们!!” 这时天娜将十字型攻击飞到了上游十多公里处的东岸,轻巧地跃进了水里,攻击机立刻切换成了潜游模式,机翼开始变形收缩到机体里,使之慢慢变成滴水状的小型潜艇模样,而谢月也跟着驾着云式III型机甲进入水中,她紧紧地跟在天娜的身后,两架机甲慢慢地向大坝游了过去。 到了大坝的库底,天娜把攻击机停在了靠近左岸的湖底,她看了一下罗恩-格玛,道:“看来得委屈你一下了!” “别……别杀我,我可是很配合你们,你们说的我也一一照做了,从没有打马虎眼……”罗恩-格玛见天娜脸色不善,顿觉大事不妙,脸一下子刷成死白色,几乎哭道,“我是绝不会背后捣蛋的,请相信我!” “天娜,不要杀他!”宕冥眼看罗恩-格玛就要命丧在天娜之手,怜悯心又开始发酵了起来,急忙挡住天娜,道,“不要乱杀无辜,他确实很配合我们,我们答应过饶他一命,我们不可食言!” 天娜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你们都相信我要杀人呢?”她举趣右手握成拳头状,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宕冥,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但也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话音刚落,她便挥起拳头将罗恩-格玛打晕了过去。 “如何?我说过不杀他自然就不杀他!但若真的要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们,打死我也不相信!他可以出卖哥尼萨军就可以出卖我们,只要能保命,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天娜踢了踢软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罗恩-格玛,又给他上了手铐,铐在椅子腿上,道,“这一觉足够他睡好几个小时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回来了,宕冥,你会不会游泳?我们要潜上岸去,呵,如果不会,我可以背你游!” “我会游,不用你背!”宕冥没好气地瞪了天娜一眼,不过也放下心来,毕竟天娜并联没有真的伤害罗恩-格玛的性命,把他们打晕过去也好,这样倒是可以降低大家的风险度,否则留罗恩-格玛一人在机上,他若开走或是弄沉了攻击机,那我们若回来时找不到攻击机岂不是耽搁了大事?“ 当天娜和宕冥从攻击机的弹舱里游出来的时候,那边的谢月和谢晴空也游也出来,四人很快便露出水面,慢慢地向岸上靠拢,此时月色溶溶,风儿轻轻,湖水被乳白色的月光映成一面镜子,风儿拂过便荡漾起微微的波纹,就像无数条银鱼一齐游动,宕冥抬头看那盈盈如水的圆月,突然在想,再阴暗再黑森的夜色在如此洁净的月光洗濯之下,都能焕出曼妙妖媚的姿色,那人世间还有什么黑暗力量可以阻挡一切美好事物? 第九集 惑之卷 第一回 观察 宕冥最先游上岸,他见岸边并没有异常状况,便向后面的天娜三人招了招手,天娜和谢月、谢晴空急忙跟上,将身上的游泳衣包成一团,找个地方埋了起来,四人在一块石头阴影里碰头。 “天娜,你熟悉这儿的地形吗?”宕冥伸出头朝岸边的一块空旷地瞧了瞧,淡淡的月光洒在上面就仿佛铺上一层薄薄的银霜,任何东西若经过那儿必定一览无余,他看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不敢说熟悉,但这地方我来过,你看那块空地,是我们唯一的去路,但就这块地方至少有七、八个电子监控眼盯着,还有一个生物热源感应器,如果我们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还没有走几步就会被发现!”天娜指了一下宕冥刚才抬头看的那块空地,道,“如果我们不从这块空地过去,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再回到水中游到上游处,可是那里没有可以上岸的地方,还有不少暗堡和电子监控眼,更危险!” “小姐,那你的意思是……”谢月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便眼睛一亮,将目光转向宕冥的身上,低声惊呼道,“难道是用主人的瞬间移动带我们飞跃这块空地吗?” “阿月,你很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心里想的!”天娜忍不住拍了拍谢月的肩膀,笑道,“你这鬼灵精,以后我都不敢和你在一起了,老是让你将心思看得透透的,我会好没面子的!” “阿月怎么比得上小姐的睿智啊?”谢月有些惶恐,生怕天娜批评她,急忙低下头,喃喃道,“我只能猜,而小姐却是首先想到,看得自然比我更深刻也更透彻,阿月在这方面是永远也比不上小姐的!” “哈哈,阿月,看把你紧张的,我又没有怪你!”天娜笑嘻嘻地拍了拍谢月的手背,转身对宕冥道,“不过阿月说的对,我们要想通过这电子眼重重监视下的空地,就必须用你的瞬间移动,宕冥,你既能一口气连跃十几公里,那这几千米的空地跳跃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宕冥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空地对面黑糊糊的石堆,他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不知那儿的具体状况,不禁有些担心,道:“天娜,我的瞬间移动确实能一口气飞跳十几公里,这区区几千米是不在话下,但是我要连带三个人,可能跳得没有那么远,而且对面黑糊糊的,具体状况还不太清楚,我生怕即使能跳过去,如果落地位置不对的话,我怕会摔伤你们,毕竟那儿是一大片的石头,我这瞬间移动只有在平整的地面上才最好用。” “原来是这样!”天娜呆了一下,不禁侧过头凝视空地对面那黑糊糊一片的石堆,眉头皱了老高,沉思了好半天也找不到好办法,如果真的这么冒然地跳跃过去,那确实无人能保证会安全落地,如果仅仅因为瞬间移动空间跳跃而摔伤了我们几个,那就太让人笑话了,她看了看边上那巍峨耸立的大坝,又看了看静如镜湖的河面,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晴空看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毫无办法,便插话道:“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妥不妥当?” “有就说说看!”宕冥转过身好奇地看了谢晴空一眼,道,“晴空,你若真的有好办法,那可就立了一个大功了!” 谢晴空眯起眼睛看了看空地对面的黑糊糊石堆,道:“宕冥大哥,我不知道你的瞬间移动可否会精确跳跃?” “精确跳跃?什么意思,说一下!”宕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表示有些不理解。 “就是可以跳跃到指定的位置!”谢晴空笑了笑,解释道,“我看到那空地对面的边缘并不完全是石堆,大约还有三、五米的距离才有石头,而这三、五米的空间正好又在阴影之中,月光照射不到,电子眼也疏于监控,它们的注意力都在这块几千米径直的大空地上,对空地边缘肯定会有所疏漏,如果宕冥大哥能够精确跳跃到那三、五米的安全地带,那我们就可以安然通过,否则就有生命危险,所以这精确跳跃最为关键!” “晴空说的,宕冥,你有没有把握做这种精确跳跃?”天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问宕冥道,“这可是个不错的法子,宕冥,你看怎么样?有信心吗?” 宕冥并不吭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三、五米的安全地带,冥闭上眼睛开始沉思,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若只有我一人跳过去,我会有十足的把握,但带三个人,我……我还是有点儿担心,毕竟落点不对,那后果就很严重了,我无法承受得起这个后果!” 天娜听了不由大为失望,摇了摇头也表示无可奈何,如果宕冥没有信心,那她们就只能断了从这块空地穿越过去的幻想,她不禁有些懊恼,如果早知道这样,她何不从上游游上岸,而不是靠近这大坝的位置,也许她们从上游上岸并不一定会碰上什么暗堡和电子监控眼。 四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使得气氛充满了悲观失望色彩,谁都没有吭声,眼睁睁地看着空地对面就是无法过去,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心急火撩,却也无可奈何,大家渐渐有些急了,天娜甚至都开始来回徘徊,以此来消除心头上的烦丝。 宕冥见天娜这样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便道:“天娜,如果这条路不通,我们不如游到上游处,说不定那儿相对来说会更安全一些,也不用像这里,到处危机重重!” 谢月听了,在一边插话道:“宕冥大哥,上游处设了多少暗堡和电子监控眼我们并不知道,看得见的危险总比看不见的危险来得安全,如果我们游到上游上岸,那儿不会比这里更安全!” 天娜看了看宕冥,也摇了摇头苦笑道:“阿月说的对,从这儿过去是最好的捷路,若再想游到上游处,那又会陡生变数,哪个更危险还不好说,我总觉得我们一定会找出办法来!” “也……也许我们可以……”一边的谢晴空刚说了一半就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眼睛闪烁不定,后面的话在她的犹豫不决中吞回了肚子,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有些冒险!” “有什么好方法就说嘛,不要闪烁言辞,让我们等着着急!”谢月也感到不满,催促道,“姐,你说有些冒险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一路过来已经冒了多少次险都不知道,还在乎这点小冒险吗?” “是啊是啊,有什么好方法但说无妨,即使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宕冥也感到好奇,支起耳朵听。 “宕冥大哥,你可以带着我们中的一个人跳过去,再跳回来领下一个,你每次带我们一个人跳过去,不知你有没有把握?”谢晴空终于把憋在心中的想法合盘托出,道,“刚才你说一个人跳过去有十足的把握,但若带人就有些危险,我就担心你可能不同意我这个方法!” 宕冥抓了抓头发,道:“晴空的方法确实不错,不过若带一个人跳过去,要落到那三、五米的安全距离,我没这么跳过,还是不敢说十足的把握,但我想我可以试一下,说不定也可以!” “那就最好了,宕冥,你其实可以先跳过去熟悉一下地况,再跳回来带我们中的一个人,这样会更有把握一些!”天娜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忍不住低呼起来,道,“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抱一块石头先试一下嘛!”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不用抱石头啦,太难看了,我还是先跳过去熟悉一下地况会更好一些!” 天娜听了也不由感到脸红了一下,不过她也跟着笑道:“只要你有办法,什么方法都可以!” 宕冥抬头看了看对面空地黑糊糊边缘三、五米的安全地带,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先躲在这儿,我去去就回来!”他说完便运起瞬间移动呼地一声便消失在空气之中,与此同时,他轻巧地跳到了空地的对面,但却没有落到那三、五米的安全地带,而是偏远几米的石头上,不过他早有准备并没有拌倒。 他回头看了看空地这边的天娜三人,不由摇了摇头,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带人跳过来,否则非要摔伤不可,不过跳过一次他便知道使多大的力能刚好跳到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他又一次使用瞬间移动回跳到天娜的身边,这时天娜三人围了上来,急问道:“宕冥,怎么样?有把握吗?” “原来你没有跳正位置啊?”天娜听了颇有些失望,摇了摇头,道,“如果带我们跳的话,那不更危险吗?” 宕冥道:“天娜,别着急,我多试几下找到感觉就好了,我从未如此精确跳跃过,自然很生疏,但这却不是不能做到的,熟能生巧,我相信我们定可以从这儿穿越过去!”他说完便又运起瞬间移动,一下子就跳到了空地的对面,这一次他倒真的找到了感觉,一下子就跳到了那三、五米的安全地带,这无疑让他又惊又喜,还以为要多试几次才能达到,不想第二次就实现了,他跳回天娜的身边,无奈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真的做到了,天娜,我想我们可以安全越过这个空地!” “可是你还没有试过带一个人过去啊?你刚才只是一个人过去!”天娜高兴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显得有些失落,道,“如果你带一个人过去,还是有些冒险,对吧,宕冥?” “天娜,不要那么灰心丧气,我已经熟悉了那儿的地况,即使再多带一个人也不会有事的!天娜,相信我,我会安全带你过去的!”宕冥伸出手,热切地看了一下天娜,道,“不会有事的,我有十足的把握,放心好了!” 天娜犹豫了一下,不过当眼睛触到宕冥火烫的目光时,内心还是震动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宕冥,低声道:“我……相信你,宕冥,你会安全地把我送到空地对面的安全地带!” 宕冥紧紧抓住天娜的手,淡淡地笑道:“闭上眼睛,天娜,只要一秒钟就好了!” 天娜听了立刻闭上眼睛,这时她感到四周空气猛地吹了起来,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吹得要飞了起来,但宕冥一只厚实沉稳的大手紧紧地将她稳住,她不由又惊又喜,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空地对面那三、五米的安全地带,不由低呼了起来,道:“宕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干得漂亮啊,我都没怎么感觉到你就跳了过来,宕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跳跃了过来!” 宕冥笑着脸拍着天娜的小手,低声道:“天娜,你先等我一下,我把谢月和晴空也带过来再说!嘿,我早就说过了,我会安全地把你们送到这安全地带来,没错吧?”他刚一说完,人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天娜兴奋地握着拳头挥了一下,道:“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如果我们可以精确跳跃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可以做到出奇不意打坎尔布特-尼尔森一个措手不及!宕冥,你是我们取胜的法宝啊!” 几秒钟之后,宕冥便带着谢月过来,他很快又用瞬间移动跃回去,又把谢晴空带了过来,这次他可是轻车熟路,甚至将谢晴空带到谢月边上分毫不差,直看得谢月瞪大眼睛,十分吃惊。 “怎么样?多跳几次我可就有把握带两个人进行精确跳跃,哈,带三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宕冥见自己越来越找到了跳跃的感觉,不觉得开始兴奋起来,道,“还好有这块空地锻炼我的瞬间移动能力,让我提高了不少!” “宕冥,我刚才想好了,有了你这精确跳跃,那个什么坎尔布特-尼尔森都不在话下,我们只要精确跳到他的身边,突然暴起杀手,他便完蛋了,这可是我们的杀手锏啊!”天娜也感到相当的期待,道,“宕冥,你可要多试几下熟练掌握这精确跳跃,如果一击不中,那我们可就惨了!” 宕冥呆了一下,不禁拍了一下手掌,道:“天娜,你说的对,这精确跳跃确是好东西,我确实要好好地练一下,不过现在没时间了,只有再碰到刚才这种情景才行!天娜,我们先走吧,这地方始终并不安全,难保电子监控眼不会将注意力移到我们这边来,毕竟现在我们可是在哥尼萨军的地盘上!” “嘿,还不是我的地盘,宕冥,不用担心,跟我来就好了!”天娜抬了抬手,带着宕冥等三人翻过了石堆,石堆后面是条公路,公路一直延伸到几公里外的一座庄重宏大的圆顶建筑物,只看一眼这公路到处闪动着人影和机甲就知道路延伸的那幢建筑物必是拜特瓦利神庙。 “小心了,这条公路现在布满的都是哥尼萨军的人,我们刚才还好没有冒险用瞬间移动跳到这里来,否则非被发现不可!”天娜正说着,头顶突然掠过一艘庞大的飞行机甲,它的块头足有飓风3000机甲的十几倍,足以容纳下几百名的哥尼萨全副武装的精锐步兵,她急忙示意后面的宕冥伏下身来,屏住呼吸。 等那架巨大的飞行机甲从头顶飞过后,天娜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是哥尼萨军团的暴风3000机甲,是运输机甲,主要运载步行机甲和精锐步兵,不过有时也运载大量的火炮和弹药,一般只出现在外太空之中,真是奇怪了,哥尼萨怎么会把这种运输机甲带到地面来,如果只是对付我们,那些飓风3000机甲就够我们吃一壶了,根本就没必要再动用这么大型的运输机甲!” “小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将武器和人员运到拜特瓦利神庙一线来?试图在这一带形成阻击战线阻止我们!”谢月不无担心道,“你看这附近布满了哥尼萨最精锐的机甲部队,这些装备显然都是刚从外太空下来的,我猜它们被送到开罗金字塔宇宙港之后,又被这些运输机甲送到这里来,也许他们想引诱我们跳进他们的陷阱里,好对我们进行层层的阻杀!”说着,她不由大摇其头,脸上的表情显示了她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第二回 剥光猪 “我们有没有办法截住一架机甲,混在其中进入神庙之中?”宕冥看了看公路上不时飞驰过的飓风3000机甲,突然心中一动,道,“就像我们用云式III机甲骗过卡杜莎一样!” 天娜摇了摇头,道:“哥尼萨可不比卡杜莎,他们的每台机甲都有身份识别,都要输入数据库汇总以核验驾驶员是否正确合法,如果不合法,立刻会发出报警,那我们就全暴露了!”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那岂不是这数据库很庞大?哥尼萨为何要做这么详细的身份识别系统?不会就是为了对付别人通过控制飓风机甲而潜入内部造成混乱吧?” 奇_ 书_ 网_w_w _w_._q_ i_ s_ h_u_9 _9_ ._ c_ o _m 天娜道:“哥尼萨军一般只布置在外太空中,他们要打仗就是太空战,损失状况不像在地面,人员可以逃出来求救,他们的机师若是机甲报废了,只能呆在舱内等救援,这就要有身份识别系统,总机就能知道有多少机甲报废,有多少机师丧命,值不值得派人来救援,毕竟在外太空要展开救援的难度比在地面在多了,这数据库并不是针对像我们这种侵入者,而是为了方便救援!”她说着抬头看了看远方隐隐约约的宏大神庙,不由看得出神。 宕冥舒展开眉头,道:“我明白了,可是如果我们不能用飓风3000机甲骗过他们的视线潜进去,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潜进拜特瓦利神庙呢?这儿全部都是哥尼萨的机甲部队,我们一过去就会被发现了!” 谢月在一边插话道:“主人,别着急,哥尼萨并不是只有机甲部队,他们还有精锐步兵,我们可以扮成他们步兵的模样过去,想必就不会被发现行踪了!” “可是这些精锐步兵都在神庙附近把守,我们怎么过去呢?这公路这边到处是哥尼萨的机甲部队,我们想过去抓一个步兵都马上会被发现!”宕冥摇了摇头,灰心丧气道,“如果这儿是卡杜莎部队在守卫,那我们成功的机率就可以翻倍了,可是现在又出现这个难题,真没想到坎尔布特居然会用人海战术来对付我们,只是……真奇怪,他们难道知道我们就在这附近而布下这么多的人等我们吗?” 天娜在一边听了不禁用力捶了一下手心,大叫道:“宕冥,你说的对,没错,肯定是因为有人到了拜特瓦利神庙,所以才会有如此森严的警戒,如果没有重要的人来了,哥尼萨不可能做出如临大敌的场面!他们也许并不专门针对我们,而是一种警戒模式,任谁来了都是这般警戒状态!”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从阿布-辛拜勒神庙赶到这拜特瓦利神庙啦?”谢月心中一动,突然道,“也许他们刚来神庙不久,还没有离开,所以这儿才会这般紧张!” “阿月,你说的对,说不定格林斯达也在这儿,或许他就在那个神庙之中!”天娜点了点头,道,“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如果这次我们能把格林斯达逮着了,那我们就可以回避哥尼萨军直接赶到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了!” 谢月听了不由大为兴奋,不住地搓着手,道:“真是令人兴奋啊,只要想一下那个该死的格林斯达就在那个神庙里面,我就高兴坏了,但愿不要碰到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对了,宕冥大哥,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如果能用瞬间移动的方法将格林斯达闪电般抓到我们这儿来,那可就是事半功倍了,不费吹灰之力了!” “但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可也不是吃素的!”一旁沉默的谢晴空突然插话道,“你们不是说他有可怕的异能吗?宕冥大哥,你可不要大意了,如果把一切想得太顺利,可能会糟秧!”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能够避开坎尔布特-尼尔森就尽量地避开,切不可与他正面交锋,他的可怕异能谁也说不上来,反正很不好对付就是了,你瞬间移动一次能最大跳跃多远?” 宕冥沉思一下,道:“我没试过自己的跳跃极限,不过我跳得最远的是十几公里吧!” “十几公里就足够了,嗯,你的精确跳跃还是要提高,最好也能达到十几公里的程度!”天娜点了点头,正色道,“从这儿到神庙也差不多十几公里的距离,你可以先跳过去抓几个哥尼萨步兵回来,我们换上他们的军装,至少可以骗过去一阵,否则就这么过去,我们一下子全都暴露了!” 宕冥点了点头,低声道:“那我就先走一步,抓几个俘虏给你们!”说着,他在空气中一闪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但同时,他却在神庙附近三百米处跳了出来,但很不凑巧的是,他跳的位置正好有两个哥尼萨步兵走过,他正好落到了那两个士兵的背后,若不是他手脚极轻,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见到如此惊险情景,宕冥不禁吐了吐舌头,暗呼侥幸,要是落到了那两个哥尼萨步兵面前,那还不一下子就暴露了?不过他发现左边那个哥尼萨士兵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正慢慢地转过身来察看,也顾不得隐藏,猛地出手一下子就掐断了对方的脖子。 尸体软软地倾斜,幸亏他早有准备,用手托住尸体这才没有倒下,不过右边的哥尼萨步兵却极为警觉,立刻转过身来准备朝宕冥开火,但宕冥身手更快,伸出右手一下子就握到了枪管,用力一拧,竟将钢铁铸成的枪管拧成一团卷花,紧接着他贴身靠上去用右肩重重一撞那哥尼萨士兵。 只听啪地一声,那哥尼萨士兵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直落到十米开外的地上,痛得整个身体都弯成了虾米,他还想挣扎着爬起向四周的同伴呼叫,宕冥用瞬间移动的方式闪电般掠到他的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脑袋,用力打了一个旋转,那哥尼萨士兵的脖子便立刻被扭断,脑袋呈360度转满了一周,立刻呜呼丧命。 宕冥生怕两具尸体会被四周巡逻的哥尼萨士兵发现,急忙用瞬间移动将他们带到低矮的荒坡下,剥下他们身上的装甲战衣,小心地将尸体给埋了,然后自己套上一件,带着另一件又跳跃回天娜的身边,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他把握不好精确位置,差点儿跳到了石堆后面的空地上,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落到了石堆上,把腿摔得青肿了一片,等找到天娜时,已是一瘸一拐,别提有多狼狈了。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天娜见宕冥身上有伤,不由很是着急,急忙奔上来扶住宕冥,问道,“宕冥,你不会有……有事吧?” “没事,只是跳回来的时候落到石头尖上扭了一下脚,不过甩几米就没关系了!”宕冥将一套哥尼萨装甲衣递给天娜,道,“我拿了两件哥尼萨装甲衣,这件给你,谢月,晴空,你们再多等一会儿,我再去拿两套装甲衣回来!” “我也去,让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天娜看到宕冥马上又要身处险地,不禁急了,抓住他的手,道,“两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多带一个人我可能就跳不回这里,那反倒不妙了!”宕冥知道天娜是在关心自己,大为感动,拍了拍天娜的肩膀,“放心好了,就只是拿两件装甲衣,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很快就回来!” 天娜见宕冥执意要一个人去,也没办法,只得松开手道:“那好,我们就在这边等你,如果有危险就赶快跳回来,那什么装甲衣我们不要了,没有这身狗皮我们也有办法潜入拜特瓦利神庙逮住格林斯达那个浑蛋!” 宕冥点了点头,向天娜三人挥了一下手,便再次运起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找准方向跳了过去,他没有再犯上次的低级错误,而是跳到了一片小树丛中,浓密的树影遮住了他的身影,即使一个哥尼萨士兵刚刚从树林边走过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当巡逻队过去之后,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小树丛中走了出来,因为身上穿了哥尼萨的装甲衣,周围的生物热源感应器也没有报警,不过宕冥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露了马脚,因此左顾右盼了好久,才慢腾腾地向神庙走去。 走了不到五十米,从脚下突然伸出一个电子探测眼,对着宕冥一阵拍照,把宕冥吓了一大跳,不由退了一步,差点就要举起离子枪射击,不过土里爬出一个T形机器人,他才知道原来那电子探测眼不是这T形机器人的,让他吃惊的是,他的身后地面也爬出两个T形机器人,呈品字形将他紧紧地围在中心。 “这里不是你的负责范围,请速速退后!”面前的T形机器人伸出手掌挡住了宕冥的去路,用电脑毫无生气的音律,一字一字道,“否则就将你视为非法入侵,格杀勿论!” 宕冥吃了一惊,不敢吭声,转过身来却见后面两个T形机器人挡住去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T形机器人突然问道:“请报上你的编码和个人密码,我需要核对你的身份!” 宕冥一听不由冷汗流了下来,这不是要命吗,还没怎么展开行动便陷入了这三个T形机器人的包围之中,虽然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冒牌身份,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如果答不上编码和个人密码,或是答错了,那岂不是告诉它们自己就是冒牌的哥尼萨士兵,真要打起来,他也未必有信心一举灭了这三个T形机器人,因为先前他可吃够了这种T形机器人的苦头,更何况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要是召来支援,那不但这次行踪会暴躁,而且未必能全身而退,多来几个T形机器人就够他喝一壶的,更别说是还有坎尔布特-尼尔森这个可怕的异能高手。 他急忙伸出手想摆一摆以示不要这样,但又觉得不妥,心中盘算着反正也要暴露,干脆先下手为强,先打倒眼前这个T形机器人,再用瞬间移动逃跑算了,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三个T形机器人听了这话,立刻让开,排成一排,肃立在一边,道:“我们发现一个哥尼萨士兵闯进我们的负责安全范围,现在正在核实对方真实身份!” 一个少校军官模样的哥尼萨军带着两个步兵走了过来,见T形机器人不友好的姿态,不禁大皱眉头,问道:“什么叫闯进?我现在也在你们负责安全范围之内,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抓起来核实身份啊?” “那倒不用!”领头的T形机器人不卑不亢地回答,虽然姿态略显恭敬,但声音却极为冷漠。 “你们也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组成的零件!”哥尼萨军少校撇了撇嘴唇,冷笑一声,转过身对宕冥道,“别理它们,就是一群神经质的铁皮废物,跟我走,没事!”说着一招手,就带着宕冥大摇大摆地离开。 宕冥回头看了看那三个T形机器人,只见它们又钻回了地下躲藏起来,不禁感到心惊,心想这究竟有多少个T形机器人躲在地下啊?如果不是这次刚好碰上了,他若带着天娜她们三个想潜入神庙,非得暴露不可。 走出了一百多米,那哥尼萨少校突然转过身来,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跑到它们的地盘去的?刚才要不是我替你解围,你小子早就被那帮铁皮废物揍成肉扁了,它们可不会认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宕冥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我也是无意中踩过界了,谁知道它们这么不近人情,一下子把我给围了起来!” 那哥尼萨少校冷笑道:“那些铁皮废物是故意在给我们好看,真该死,还敢当着我的面如此趾高气昂地给我脸色看,如果它们犯在我手里,非得砸烂它们的铁皮不可!” 宕冥发现那少校的装甲衣有些特别,心中不禁一动,想到谢月和谢晴空还没有这装甲衣,便有心给她们拿一套,他看了一下少校身后的两个手下,见他们并不怎么留意自己,而是对四周动静格外注意,便计上心来,突然一指他们身后的小树丛,故作惊讶道:“快看,那……那儿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靠近我们?” “什……什么?”那哥尼萨少校转过身去朝黑呼呼的小树丛看去,身后的两个小兵见状也不由跟着转过身去看,想找出点什么,但就在这时,宕冥出手了,他一掌拍到了少校的装甲衣胸口,将掌力击出,虽然那装甲衣挡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仍将那少校震得口吐血沫,跌跌撞撞倒退几步,差点儿就坐到了地上。 宕冥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发现并没有一击将其毙命,也顾不得转身去对付他的那两个手下,而是用瞬间移动跃到他的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拨,那少校的脑袋便打着圈儿转了几下,足足扭了两圈还多,脖子顿时被拧断,尸体摇摇晃晃了几下,慢慢地就要倒在了地上。 那两个士兵见自己的长官被袭击,不由举起枪来对准宕冥射击,宕冥眼见局势如此险恶,不禁狠下心来将那少校的尸体挡在身前,那两道离子束正中少校的脑门,一下子就将脑颅击穿,血液和脑浆喷了出来,溅了那两个士兵满脸都是,一下子就迷住了他们的双眼,他们不禁惊得哇哇乱叫,也顾不得再去射击宕冥,而是用手去抹脸上的血污,这给宕冥有了可趁之机,他闪身扑了过来,一拳一个将两个士兵打得向后跌出五、六米,如果不有装甲衣保护他们,这一跤就足以让他们永远也爬不起来。 宕冥见还未能杀死这两个士兵,又见他们已准备勾动板击向四周的同伴报警,不禁大急,使用瞬间移动跳到那两个士兵的背后,将两个士兵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只听啪地一声,那两个士兵虽有头盔保护,但是却也震得头晕眼花,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宕冥本想将这两个士兵全都杀死,但转而一想这实在太过残忍了,便只好放弃。 宕冥把三人的装甲衣全都剥下,用瞬间移动跃到小树丛里,将那少校的尸体埋了,再找两根拇指粗的藤条将那两个晕迷过去的士兵牢牢地绑在树干上,动弹不得,为了怕有人闯进树林来发现他们,宕冥还找来树枝和树叶,将他们的身体密密地遮掩了起来,见极为隐蔽这才放下心来。 外面又走过一队巡逻队,宕冥见他们走远了,这才将三套装甲衣打起包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用瞬间移动向天娜她们跳去,他这回有了经验,一跳虽然没有跳到天娜的身边,但也没有跳到石头堆上,而是跳到离天娜五十米的小坡上,他发现随着这几次的跳跃,越来越掌握了精确跳跃的方法,他不禁感到信心倍增。 宕冥将三套装甲衣给谢月和谢晴空,一边的天娜看见那套少校装,便大感兴趣,先抢过手来道:“这件让我来穿吧,这儿是我的地盘,我最熟悉情况,若是有人来盘问我们,我穿这身上校装也好上前去应付!” 第三回 挑衅 谢月和谢晴空对视了一下,也没有表示异议,天娜便自个儿脱下先前的普通哥尼萨士兵装甲衣,换上那套少校装,宕冥发现天娜穿上那少校装之后,别提有多英气逼人,不由笑道:“天娜,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耐穿军装啊,这身行头让你更增添了几分精神!”他说着不禁啧啧地发出赞叹之声。 天娜听了不由很是高兴,道:“是吗?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赞我穿军装的样子,以前老爹老是不赞同我穿军装,觉得好女孩应该穿那些时髦漂亮的服装才好,嘿,其实他是老糊涂了,天底下最好看的才是军装!” 宕冥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恐怕对你来说,最好看的衣服是将军服吧?” 天娜撇了撇嘴唇,不以为然道:“将军服算什么,别忘了我是埃及郡的郡主,还是奥罗帝国第三顺位继承人,在我眼里,只有元帅服才上得了眼!嘿,忘了说一下,不是普通的元帅服,是大元帅服,全帝国就只有那么一套!” “那你们奥罗帝国能穿上这大元帅服的人是谁呢?”宕冥听到天娜如此向往这套大元帅服,不禁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估计他是个很有魄力,很有力量,很有魅力的人吧?” “哈,看来你真的是不知道我们奥罗帝国的情况啊,我们奥罗帝国至今都没有一人能担当得了大元帅一职,无法统兵号令整个帝**界,所以大元帅服一直都由皇帝陛下代披,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帝国的第一任大元帅,成为军队的灵魂与核心!你要知道,这大元帅服在军人的眼中地位甚至超过了皇帝陛下的皇袍!”天娜一讲起大元帅服便不由眉飞色舞,津津有味地叫道,“其实陛下也知道这大元帅一职对军队的重要影响,所以即使有人有足够的天赋和能力也无法担当这大元帅一职,就是怕有人利用这大元帅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从而架空他的权力!”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解释,立时明白,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喔”,道:“原来如此啊,不过我看这大元帅服要相穿上是很有难度的,你的皇帝陛下可不会轻易让出来,除非是……”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话,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天娜听了不由大感好奇,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当上奥罗帝国的皇帝,既披皇袍,也披大元帅服!”宕冥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道,“说到底,你要想实现愿望,那还得将皇位取而代之!” 天娜变了脸色,阴晴不定地闪烁着眼睛,想说什么但却不知说什么好,哽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宕冥以为她想要说点什么,急忙支起耳朵倾听,但天娜却始终没有再说话,情绪相当低落,他便明白天娜其实有很深的传统意识,想让她篡位夺权那在感情上让她无法接受的,他不想再因此刺激天娜,便不再说这事,急忙改变话题,问道:“天娜,我在神庙附近发现了T形机器人,它们担任神庙边沿防卫!” 听了宕冥这话,天娜不禁皱起眉头,道:“T形机器人,怎么我刚才用高倍智能望远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呢?” 宕冥道:“它们都躲在地下,刚才我是走到了它们的防区,要不是穿着这身装甲衣,早把我给轰上天了,不过饶是如此还是要核实我的身份,要不是有个少校过来解围,我恐怕已经暴露了行踪了,刚才的一幕真是十分惊险啊,我在一瞬间便被三个T形机器人围在中心,真要打起来我也讨不到好!” 天娜想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神庙附近一大片的地面下面都可能隐藏着大量的T形机器人警卫,如果有外人没经许可就闯入便会跳出来阻止,如果身份核对错误就立刻拉动警报?” 宕冥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不好对付,我想那T形机器人如此警戒森严,一定是在保护什么重要人物,我想格林斯达一定在里面,对了,天娜,你不是曾经在他的本体里种植过道心种魔吗?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像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连他的具体位置都可能定位出来!” 天娜冥闭上眼睛,试图去感应格林斯达的位置,但没多久,她就摇了摇头,道:“不行,真的不行,我没办法感应到格林斯达的位置,本来若是知道他在这神庙里,我绝对可以感应到,但是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象一团空气一般,也许是坎尔布特-尼尔森搞的鬼,我早就说过他有可怕的异能,他肯定发现我在格林斯达身上施下的道心种魔,以他强大的力量要破解我的道心种魔,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又是坎尔布特,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宕冥见到天娜一提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名字,声音就开始颤抖,不禁有些不服气,道,“我还真想会会他,看看他的本事有多大啊?” “千万辊,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若碰到坎尔布特-尼尔森,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躲开!”天娜见宕冥起了好胜心,不由感到着急,道,“他有可怕的异能,会让对手的绝招无法施展出来,你的瞬间移动若是对上了他,可能也发挥不出来,这点你千万要记住,不要与他硬碰硬!” “我知道了!”宕冥笑了笑,但并不往心里去,这瞬间移动他越练越精深,再怎么样也不会什么施展不出来,他还想用精确跳跃来袭击那个大祭司,他开始觉得这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越来越好用了。 天娜见谢月和谢晴空已穿上装甲衣,便道:“好了,宕冥,有没有办法用瞬间移动将我们送到公路对面去?如果我们就穿这身服装穿过公路,一定会引起机甲队的怀疑,因为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哥尼萨步兵巡逻。” 宕冥抬头看了一下公路离这边的距离,道:“应该可以,也许还可以跳得更远!呵,经过这几次频繁的跳跃,我觉得我的瞬间移动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虽然还无法做到带三人精确跳跃,但要跳到大概范围还是有把握的,公路对面是微有起伏的荒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天娜听了大为高兴,招呼谢月和谢晴空抓住宕冥的身体,笑道:“那这回就让我们试一下你的新技术,让我们再享受一下那腾云驾雾的感觉吧!” “那就抓好了,我们可要飞起来了!”宕冥低呼一声,运起瞬间移动带着天娜、谢月和谢晴空三人消失在空气之中,眨眼间他们便到了公路对面,而且还多跳了五百多米,一下子落到了一个低丘的柔软草地上。 四人落到草坪上,急忙打了一个滚,伏下身来,因为正好有一束光亮突然从头顶上的丘顶射了过去,地面上隐隐有动力引擎发动的声音,很明显是一辆潜地式龟型坦克向这边开了过来。 “快闪开!”天娜见那龟型坦克就要到丘顶朝半坡上的他们开过来,不禁有些紧张,拉着宕冥的手就急忙向边上滚去,不过宕冥见这样滚开也躲不了多远,便抓住谢月和谢晴空再次用瞬间移动的方法跳到几十米外的另一斜坡上,而这时,那潜地式龟型坦克也开到了丘顶,按照灯向斜坡上照射了过来,扫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动静便慢慢地开了下来,在天娜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停住,底盘下面伸出一个钻头,往地下钻出一洞,让龟型坦克钻入了地下,隐藏了起来,再用草皮将痕迹牢牢地遮盖起来,远远看去竟没有任何的痕迹。 宕冥见状不由感慨道:“要是刚才慢跳了半分,落到那龟型坦克的面前,那可就完蛋了!” 天娜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那个已经没入草地里的龟型坦克,心中一动,道:“宕冥,我看我们的好运来了,我们可以利用这龟型坦克悄悄靠近神庙,这样T形机器人便兴地发觉了。” 宕冥听了不由喜上眉梢,道:“你说的对,有了这龟型坦克,我们即使动起手来有个呼应,我也可以得心应手地潜到神庙里找格林斯达了。” 天娜看了看那龟型坦克隐藏的位置,突然拿起一块石头向那儿掷了过去,但却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找了一块稍大的石块再次掷了过去,这石头明显就是砸到了那潜地式龟型坦克的壳顶,还能隐隐听到“嘭”的一声轻响,这次那坦克有了反应,慢慢地升了起来,很快顶盖打了开来,一个哥尼萨士兵拿着手电筒从里面爬了出来,向四周照射着,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不禁感到奇怪,回头看了看坦克里的同伴,想回到坦克里,但里面的同伴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便不得不走下坦克向天娜这边走来。 “我们肯定被生物热源探测器扫描到了,宕冥,你能不能带我到那坦克边上,那顶盖还没有合上,我只要能跳到边上,便可以占领坦克,你负责干掉那个出来侦察的士兵!”天娜知道己方的行踪即将暴露,不禁很是紧张,抓住宕冥的手道,“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宕冥立刻带着天娜用瞬间移动跳到了坦克边上,他的目标是那个走出来的侦察的坦克兵,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但他却不想伤害对方的性命,只是一拳打晕了来不及反应的那个年轻坦克兵。 天娜可就没有这么好心,她一落到坦克边上,立刻拔出离子枪伸进顶盖内,对准坦克内部一阵扫射,立刻就将里面的坦克兵给击毙了,这时她看到宕冥并没有杀死那出来侦察的坦克兵,便返身开枪打死了对方。 “你干什么?为何一定要杀了他?”宕冥非常生气,脸立刻拉了下来,他并不喜欢天娜嗜杀的性格,这与他仁慈的个性格格不入,他有心开导天娜道,“我打晕了他,已经构不成威胁……” 天娜立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如果他醒过来或是被人发现了,那我们就全暴露了,若引来哥尼萨军,那我们就更加凶险,他必须死,为了我们团体安全,这是没办法的事,宕冥,你实在太仁慈了,但有时也要想一下这是否妥当!” 宕冥被她一通抢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脸立刻胀得通红,摇了摇头,天娜钻进坦克里将尸体从里面搬了出来,挖了个坑,将两具尸体埋了,招呼谢月和谢晴空过来,道:“你们两个就乘这坦克,走在我们前面,掩护我们,若有什么异变就尽快通知我们,宕冥,我们还得借用你的瞬间移动跳到神庙去,潜地坦克过不去但却可以与我们内外响应,这样好有个照应!至于那个T形机器人陷阱,其实问题并不大,我们可以绕过它们!” 谢月和谢晴空钻了进去,不过谢晴空很快就从顶盖里探出头来,道:“怎么这里面只有两个驾位啊?” “是啊,就只有车长和炮长的驾位,所以我们坐不下,你们都是电子方面的专家,由你们驾驶这坦克最合适不过了,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天娜对宕冥招了一下手,道,“我们跟在这坦克后面,如果能再捕获一台潜地坦克就好了!” “那潜地坦克会不会也像哥尼萨的飓风机甲一样有身份识别系统?”宕冥突然想起天娜先前说的,哥尼萨军为了方便在外太空搜索救援己方受损的机甲而特意在每台飓风3000机甲上安装了身份识别装置,将数据输入总机数据库。 “这种陆地坦克倒没有装身份识别系统,只有飞行机甲才有!”天娜笑了笑道,“不用担心,阿月知道该怎么做,要骗过潜地坦克军的指挥官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宕冥听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时谢月已将潜地坦克开了起来,慢慢地爬上丘顶,向神庙方向开去,宕冥和天娜急忙跟了上去,因为他们穿着哥尼萨的装甲衣,居然没有引起附近电子监控器的注意力,倒是那潜地坦克因为动静较大而引起了注意,一束按照光速射了过来,正好照在了谢月的坦克上,开始询问坦克内的情况。 谢月在进坦克之后便开始动手破解电脑中坦克成员的个人资料以及坦克数据,因此对于例行询问倒是对答如流,对方见没有什么破绽只得放行。 宕冥和天娜跟在坦克后面,见可以通过,急忙跟了上去,那按照光束也只是扫了他们一下影子,便兴趣泛泛地移开了,去照射别的地方,。 见脱离了危险,宕冥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天娜见也便打趣道:“刚才不会吓到你吧?哈哈,是不是对阿月的表现很吃惊?呵,我早就说过了,她会把一切都搞定的!” 宕冥点了点头,笑道:“刚才确实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这回又要糟了,要暴露了,谢月干得确实漂亮,有机会一定要奖赏她一下,她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是个很能干的助手!” 谢月又将龟型坦克往前开了两百米,一进入T形机器人的安全负责范围,五个T形机器人立刻从地下钻了出来,挡住谢月的去路,领头的T形机器人上前道:“你们越界了,速速退回,否则将视为非法入侵,格杀勿论!” “阿月,把它们的注意力引开,宕冥要带我用瞬间移动跳到神庙边上去!”谢月通过对讲机跟龟型坦克内的谢月通话。 谢月回应道:“知道了,小姐,嘿,看我怎么戏弄这些傻瓜机器人!”她说着突然将坦克炮管伸了出来,足有四米多米,冷不防旋转一圈,只听啪地一声,将最先的领头T形机器人撞得飞了起来,还将身后的两个T形机器人撞翻在地,好不狼狈,然后她故作惊讶道,“喔,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居然撞到了我的炮管,有没有弄坏我的炮管?弄坏了你们可就完蛋了,我会让你们几个没头没脑的铁皮废物吃不了兜着走!” 第四回 进入…… 领头的T形机器人听了不由勃然大怒,从地上跳了起来,跃上龟型坦克顶塔上,伸手就要把顶盖生生地拔起来,谢月见状大叫道:“好啊,你胆敢袭击我,那可就不怪我翻脸了,反正也是你先动手的,我是自卫反击!”说着,将一门自动机炮升到了塔上对准那个T形机器人头目一阵狂射,子弹如炽雨一般暴射而去,居然无法将它击成粉碎,倒是巨大的枪击力让它从塔顶上被震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筋斗落到了地上。 “给我打他!”那个T形机器人头目发现身上的秘金外壳全是坑坑凹凹的麻点,别提有多难看了,不由大怒,举起左手,一门离子机枪顿时从手臂上变化而出,对准谢月的龟型坦克一阵射击,其它的四个T形机器人见状也举起离子机枪向龟型坦克射去。 虽然这龟型坦克是用钛合金做成的,但也经不起这离子束的射击,不一会儿便被射出好几个窟窿,谢月和谢晴空在里面也险些被击伤,她急忙将坦克钻进地下,疯狂地遁地而逃,这才躲过T形机器人的攻击,不过谢月可咽不下这口气,将炮管朝上,连轰了三炮,将顶上的土壤击得纷飞乱舞,有两炮射了个空,在半空中爆炸只将T形机器人震得身体摇晃,但其中一枚炮弹却着着实实地击中了两个T形机器人。 只听轰地一声,这两个T形机器人顿时被轰上了天,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因为被击中核心,如此近距离中弹,强大的爆破力即使是秘合金也无法抵挡,一下子就被炸成粉碎,各种碎片和管线像雨点一般洒了下来。 另一个T形机器人半个身子被炸了开来,炽烈的火焰立刻飞卷了起来,将只剩下半边身体的T形机器人吞没,它虽然没有变成破碎的零件,但是却也完全被烧焦,还引起内部引擎的连锁反应,落到地上时还发生一次爆炸,然后趴在地上彻底不再动弹了。 另外三个T形机器人及时避开这才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是它们却也不善罢干休,对着地下不断深潜的龟型坦克疯狂地射下离子束,但却为时已晚,谢月一射出三颗炮弹便深潜到地下,短短几十秒钟就钻出了有十多米远,因此T形机器人的离子束无论怎么射也对她构不成威胁,倒是刚才的爆炸和枪击引起的响动震动了四周的警卫,不断有T形机器人和哥尼萨士兵奔了过来察看动静,当然,也有好几辆潜地式龟型坦克也开了过来想知道刚才的炮击是怎么回事,而谢月早驾着龟型坦克钻得没影了。 就在谢月与T形机器人缠斗的时候,宕冥早带着天娜用瞬间移动跳到了神庙的附近,不过才刚一接近神庙,宕冥就不禁皱起了眉头,对天娜低声道:“不好,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你是说谢月刚才闹的那么大的动静吗?”天娜不以为然,谢月闹的动静那么大,又是枪击又是炮炸,怎么样都能吸引到周围注意力,想不被发现都很难,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不,不是,谢月,是我们,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宕冥摇了摇,表情凝重,向四周环顾了一遍,低声道,“我感觉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在试探我们的身份,幸好我们穿着哥尼萨装甲衣,否则早就暴露身份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但对方却不清楚我们的来历与目的,是这样吗?”天娜脸色也不好看,还没进神庙就被发现了己方的行动,实在是一件很令人受挫的事情,不过宕冥的话又给了她的新的希望,她眼波闪过一道光芒,低声道,“是不是因为我穿着一身少校军装的缘故,才没有引起对方的敌视?” 宕冥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神秘力量的源头,好半天才道:“没错,对方只是疑惑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敌意,不过他还在观察我们的举动,如果我们依然表现得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那对方的疑惑就可能变成了怀疑,甚至可能是敌意,我们要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否则真要露馅了!” 天娜听了马上醒悟了过来,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是少校,你跟着我,一切都听我的安排,保管没错!” 宕冥点了点头,道:“现在不能再用瞬间移动了,对方还在疑惑我们是怎么突然就到了神庙的边上,一点都没有征兆,如果我们再用瞬间移动跳跃,他便会马上知道我们是入侵者,所以除非万不得以,我是不会用瞬间移动,你要小心了,千万不与哥尼萨冲突,能混过去就混过去。” 天娜点了点头,故意与宕冥拉开一定距离,这样以显示少校与普通士兵的等级关系,也好减少那个神秘力量源头对他们更深的猜忌,她道:“不要说话,一切都由我来应付好了!” 天娜带着宕冥沿着神庙的墙边走,绕了一大圈才从一个侧门进去了,里面是深深的走廊,一个站岗的哥尼萨士兵突然见有人闯了进来,立刻走上前去阻拦,但看到天娜的少校军衔,急忙举手敬礼道:“长官好!” “我是来这儿巡查的,发现有什么新的情况吗?”天娜故意板起脸来,煞有其事地问道,“可要瞪大眼睛啊,别让有人闯进来,否则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谁也救不了你,听明白了吗?” “是,长官!”那个哥尼萨士兵毕恭毕敬地举枪敬礼,道,“报告长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不过外面有枪击和爆炸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已经派人过去察看了,若有人想闯进来马上就可以被发现了!”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这儿都得有人值守,否则就是擅离岗位,听明白了吗?”天娜故意抬高声音大声喝斥道,“外面的事情自有外面负责安全的部队照应,用不着你们担心,你们要防范的是不要让外敌潜进来!” “听明白了,长官!”那哥尼萨士兵见天娜脸色板板的,格外的严肃,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胆战,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将身体站得跟标杆一样挺直,目视前方,以最标准的军姿向天娜表示敬畏之色。 “这边就只有你一人在站岗吗?”天娜故意皱起眉头大声质问道。 “不,还有T形机器人,它属于暗哨,我属于明哨!”那个哥尼萨士兵如实地回答。 “又是T形机器人?那帮笨手笨脚的铁皮人能有什么用?刚才外面的爆炸和枪击就是T形机器人挑起来的,嘿,它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娜撇了撇嘴唇,故意装作不感冒的样子,问道,“是谁这么布置的?为什么要我们设成明哨,T形机器人设成暗哨?凭什么让我们的士兵置身在危险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报……报告长官,这是尼尔森大祭司布置的!”那个哥尼萨士兵也流露出不满之色,忿忿不平道,“我们只能服从指挥!” “不对啊,尼尔森大祭司又不属于我们哥尼萨编制,他凭什么指挥我们?他也没有资格们!”天娜听到尼尔森这三个字便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但她仍强装愤怒不平的样子,恨恨道,“他又管不着我们,凭什么要听他?” “这是戈登巴男爵大人的命令,尼尔森大祭司说的什么,男爵大人都言听计从,在神庙这儿,他基本就是最高指挥官!”那个哥尼萨士兵梗着脖子中气十足地回答,声音在长廊里回荡,但奇怪的是出了长廊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原来这长廊有奇妙的回音装置,但出了长廊,却是布置吸声设备。 天娜也发现了这一细节,不过她对哥尼萨士兵口中的“戈登巴男爵”感到异常的吃惊,脸色微变,忍不住问道:“戈……戈登巴男爵也来了拜特瓦利神庙了吗?”她感到事态开始严重起来。 那个哥尼萨士兵奇怪地看了天娜一眼,也许他感到好奇为何这位少校长官的信息比自己还更溃泛,不过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戈登巴男爵大人并没有来,不过他用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在指挥我们行动。” 天娜一听“激光虚拟三维影像”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奥罗帝国内为了方便指挥官远距离指挥军队布置任务,便开发出一种极为尖端的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其影像逼真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除了没有实体之外,整个影像给人的观感就仿佛真人在当场一般,不过这需要身后有人始终打开激光影像终端接收器就是了。 “原来男爵大人并没有来神庙啊!”天娜听了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若是那个疯狂男爵过来,恐怕神庙的警戒又要森严好几倍,这可会加大他们行动的难度,她道,“难怪男爵大人会对尼尔森大祭司言听计从,只是影像在这边,看来我们还得接受尼尔森大祭司的指挥啊,那影像只是个传声筒而已!” 那哥尼萨士兵不敢吭声,只是很惊奇一个小小的少数怎么敢如此口气数落戈登巴男爵大人,不过他自己的军衔更低,更不敢发出质疑之声,在哥尼萨军中等级是极为森严,下级一定要尊从上级。 天娜并没有发现那个哥尼萨士兵异样的表情,只是道:“嘿,你就在这儿好好放哨,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一定要及时示警,我要到下一个点查岗!”说着,她转过身对宕冥眨了眨眼睛,道,“我们走吧!” 两人刚刚走过长廊,在他们身后的天花板上便出现了一个矫健干练的影子,朝天娜和宕冥的背影看了看,慢慢地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而那哥尼萨士兵却熟视无睹,仿佛再正常不过,这时外面的月光洒在那黑影的身上,立刻折射出一片金属的光芒,原来那是一个T形机器人。 “他们是干什么的?”T形机器人慢腾腾地走到那个哥尼萨士兵的面前,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 “是我们的巡查官!”那个哥尼萨士兵对T形机器人不感冒,冷淡道,“不是你们的巡查官,用不着那么大惊小怪!” T形机器人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外面一有那么大的动静,就马上有巡查官进来检查,刚才怎么一直都没有巡查官来检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它歪着身子对那哥尼萨士兵道,“你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劲?我看最不对劲的就是你这个铁皮人!”那个哥尼萨士兵对冷冰冰的T形机器人毫无好感,冷冷道,“我们一直都有巡查官来检查岗哨的传统,哪像你们T形机器人,自己管自己的事!” T形机器人也不争辩,:“没有问题最好,如果发生了什么状况我们没有及时发现,那最终倒霉的可是你我!”说着,它慢慢地爬上天花板上的排气口,躲了进去,整个长廊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哥尼萨士兵长长的影子在摇曳。 天娜和宕冥绕过几个甬道走到一个角落时,宕冥突然走到天娜的身边,低声道:“刚才好险,那个藏在暗处的T形机器人对我们的出现起了疑心,你刚才对疯狂男爵的口气有些不敬,都有些引起了那个哥尼萨士兵的疑惑,好在他并没有真的起疑心,否则还真要露了马脚,下次可要注意了!” 天娜听了心头不由一颤,点头:“宕冥,你提醒的很是,确实刚才的口气有些傲慢了一些,不像是一个少校应该有的口气,下次我会多注意的!不过总算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变故,只是我希望碰上T形机器人,它们是一群难缠的家伙,惹上了它们,才不管我是不是上校,现在头痛的是它们全躲在暗处,我们是想避开也不知该往哪里避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最好不要有冲突,否则就很麻烦了!” 天娜低声道:“我们走吧,你还是别靠这么近,我怕引起了怀疑!”说着主动拉开距离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阴影笼罩的角落,来到一个六柱的大厅,大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警卫的迹象,但当他们才走到大厅中间时,从六根大柱子的背后一下子走出了十几个哥尼萨士兵,其中一人的军衔也是少校级别。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首的哥尼萨军少校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天娜一眼,道,“这里是禁地,不允许进入!” 天娜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哥尼萨士兵,见他们并无好意,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道:“我是联络官,外面发生枪击和爆炸,我受上司委托向这里负责防卫的长官报告情况!” 那个哥尼萨少校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相信天娜的话,冷笑一声,绕着两人走了一圈,道:“我们长官可没有要你们派人来汇报情况,我们自会派人去了解情况,不需要你们大驾!” “那……”天娜张了张嘴巴不知该怎么说,连她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解释实在太过迁强。 “扣起来!”那个哥尼萨少校眼里闪过一道凶狠的光芒,对手下挥了一下手,道,“把他们带到洛克-格勒将军那里,这两个人形迹很可疑,格勒将军一定有办法从他们口中知道真相!”他话一说完,所有的哥尼萨士兵都举起了离子枪,其中有两个哥尼萨士兵拿着电磁铐上来将天娜和宕冥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你敢铐我?你有什么权力铐我?我要到你们上司那儿去告你!”天娜并不反抗,故作气愤道,“你不比我大多少就敢对我无礼,你给我记着,我若得到自由,你就完蛋了!” “洛克-格勒将军就是我的上司,我正要带你去见他,哈,你大可去告状,看看我们将军会怎么收拾你!”那个哥尼萨军少校并不生气,反而幸灾乐祸道,“早就有禁令不经允许不准踏入神庙半步,你们居然胆敢对禁令熟视无睹,一定有所图谋,我有一整套的严刑酷法等着从你们俩个口中套出口录来,你还是给我老实一点吧,若惹毛了老子,你可就惨了,非折腾得你都后悔为何要被生出来!” 天娜知道洛克-格勒将军要来亲自提审自己二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无名小卒来审他们,他们即使反抗也没有多大的回报,但如果抓住洛克-格勒,那至少可以从他口中得知神庙里的具体布防和格林斯达的情况,这样也好方便他们开展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她现在倒希望这个哥尼萨少校能尽快地带他们去洛克-格勒那儿。 第五回 还有机会 宕冥见两人被铐了起来,不明白为何天娜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凑上前去低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真的这么被扣起来押到那个什么洛克-格勒那里审讯吗?我们会暴露的!” 天娜低声道:“你别多问,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反正跟着我就行,你只需听我口令就行,放心好了,我心中已有计划!” “不要交头接耳,快走!”那个哥尼萨少校见天娜两人鬼鬼祟祟的交谈不知在说什么,便大声喝斥道,“想串供吗?太晚了,把他们隔开了,到时单独审问,想糊弄我们还早着呢!” 两个哥尼萨士兵立刻气势汹汹地上前拨开两人,十几个人围簇着穿过一个宽宽的过道走上阶梯来到二楼,在二楼又转了两个弯才到最角落的一间,打开门将两人推了进去,天娜这才发现自己和宕冥正处在四面都是合金铡的密闭斗室之中,除了一个大铁门之外,连个窗户也没有,但里面倒是很宽敞,足可以容纳发几十个人,边上有个水池,中央放着沙发和桌子,不过斗室的三分之一处被一道手臂粗的钢铁栅栏隔开,士兵们将他俩推到隔离栏内,将他们锁在栅栏上,另一些士兵则搬来几个大箱子。 那哥尼萨军少校召来一名士兵道:“快去向洛克-格勒将军报告,说这里抓到两个可疑之人,说不定可以审出什么来!” 这时搬来的大箱子被打开,里面各种刑具一一被取了出来放在长条形的桌子上,全都是血迹斑斑的最原始酷刑工具,像割鼻子,剜眼睛,拔舌头,切心撕肺放血什么的,居然有三十多样之多,血腥气息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就连天娜也不由皱起眉头,倒是哥尼萨军少校却似乎闻起来很受用,兴致勃勃地拿起一个刑具道:“在你们说实话之前,我希望能将这三十几件刑具都用一遍,希望你们不要太早开口。” 天娜并不在意这个自以为是的少校,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连天花板和脚下地板全都是高密度合金打造成的,如果唯一的铁门关闭上的话,那即使宕冥的瞬间移动练得再好也无法跳出去,不过她却并不感到丧气和绝望,相反还很兴奋,低声对宕冥道:“注意了,只要一听到我的口令,你就立刻暴起杀手,绝不能留情!” “可……可是那会暴露我们的形踪,如果其他哥尼萨军知道我们在这儿大开杀戒会马上报警的!”宕冥听了不由大摇其头,感到很不理解,道,“而且那个神秘人也会感应到我们的力量在释放,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反正我让你出手就是了,放心好了,我都算好,不会有错的!”天娜表现出相当的自信,还俏皮地朝宕冥眨了眨眼睛,道,“我们现在正在钓大鱼,就等鱼儿上钩了!” 过了十几分钟,过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人走了进来,几个哥尼萨士兵在铁门外放哨,领头的正是负责拜特瓦利神庙内部安全的洛克-格勒将军,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打开的三十几件刑具,两眼便发出光芒,向身边的人挥了一下手,道:“把铁门关了,我不希望有不好的声音传到走廊上去影响了大人物们的休息!” 两个哥尼萨士兵应了一声便上前将铁门关上,因为铁门极重,那两个士兵也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关上,只听啪地一声铁门便重重地关上,似乎也把外面的世界关了起来,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固紧张。 “这就是那两上可疑的闯入者吗?”洛克-格勒皱起眉头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你们俩个人是什么人?不是有禁令不经允许不许闯进神庙一步吗?你们哪来的胆子敢违抗禁令,不要命了吗?快说说幕后指使的人是谁?来此有何目的?”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长长的梅花刺走到天娜的身前。 “我们是来通报外围发生的枪击和爆炸情况,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天娜试图争辩道。 “嘿,还嘴硬,谁让你们进来通报的?我们难道自己不会了解吗?还是老老实实说真话吧,否则我这一梅花刺刺下去,你的一个眼球就报销了!”洛克-格勒将梅花刺在天娜眼前炫耀似地挥了一下,冷酷道,“加紧和我耍花招,我可是不好骗的,只要听到一个诺言,你就死定了!” 天娜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洛克-格勒,又看了看那个哥尼萨军少校,摇了摇头道:“看来只能说实话了,哈,你们倒是很聪明,不过比我们还是差了一点点,这次死定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什……什么?你说什么?”洛克-格勒脸色微变,不由后退一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们是……” “宕冥,还不动手?全杀了这些人!”天娜脸一沉,侧过头对宕冥道,“是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宕冥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天娜一声令下,一听到天娜说动手,立刻在掌心运起真空斩,一下子就将这钢铁栅栏斩成数截,他与天娜也由此恢复了自由,这边洛克-格勒惊得脸色刷白,大叫道:“快……快打死他们,他他就是尼尔森大祭司说的叛乱分子!”说完便慌不择路地向铁门逃去。 两个哥尼萨士兵举起离子枪向宕冥射了过来,不过宕冥反应更快,仅用一个瞬间移动便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跳到了那两个哥尼萨士兵的后面,挥起双手,一掌一个将那两个哥尼萨士兵的脖子砍断,尸体还未倒落在地,边上的三个哥尼萨士兵已举起离子枪射击,但全打在了尸体上面,宕冥发现尸体背部出现了几道红光,急忙矮下身去,这时那红点便透过身体射了出来,险险地从宕冥的头皮上射过。 “去死吧!”宕冥将两具尸体扔了过去,一下子压倒了那三个哥尼萨士兵,与此同时,天娜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便将靠近她身边的四个哥尼萨士兵全给定住了,他们甚至连离子枪都来不及拔出来便像石雕一样倒落在地上,一时间地上一阵铿铿锵锵全是碰撞的声音,比离子枪的射击还更清脆。 “宕冥,用你的真空斩把他们全干掉!”天娜见还有好几个哥尼萨士兵躲在沙发后面向他们射击,而那个洛克-格勒已奔到铁门边上正要打开铁门,情况如此危险,她想也没想就抄起桌上的一把刑具便掷了过去,她的手劲极大,全扎进了洛克-格勒的后背上,痛得他都摔倒在地上,再无力打开铁门,不过他却可以命令手下打开铁门。 “快,忆人,把铁门打开,把外面援兵召来!”洛克-格勒冲着那哥尼萨少校大吼道,“我要向尼尔森大祭司报告叛党分了已经进入神庙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谁能把铁门打开了,我重重有赏!” 那哥尼萨少校听了不由精神一振,从沙发后面跳了起来冲到铁门边上,奋起神力正要将铁门打开,这时一道逼人的光芒闪过,他感到一阵血光迸开,胳膊一痛就见自己的右手已然截断落到地上,不由痛地大叫起来,再也顾不上开铁门,滚到了血泊之中,原来是宕冥掷出的真空气旋将他的右手齐臂切下,铁门上留下一道令人怵目惊心的血迹。 洛克-格勒吓得脸都白了,这时他发现那真空气旋在半空中打了一圈就将沙发后面探出头看动静的几个哥尼萨士兵拦腰斩成两截,连那趴在地下断了手臂的少校也削去脑袋,断肢和鲜血铺了开来,房间里一下子被浓烈的血腥味充满。 房间里一下子没有生气,全都是尸体,除了洛克-格勒的微弱喘息声,天娜跨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将洛克-格勒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到沙发上,笑嘻嘻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了吧?” 洛克-格勒见天娜手里拿着他刚才拿的尖锐的梅花刺,不由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喉咙蠕动了几下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字,他的脸已吓得毫无血色,看着满屋子惨死的部下,只感到死神的阴影正一步步地逼近。 “其实我是故意让你们抓到这里来的,我就知道你们会把我们带到这个房间来,老实说这儿我以前也来过,正是知道有这一个被合金钢包围的审讯室,我才敢跟你们一起过来,知道为什么吗?”天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知……不知道!”洛克-格勒点了一下头,但很快又惊恐地摇起了头,整个人因恐惧而蜷缩成一团。 “我明白了,天娜,你的意思是……”宕冥在边上听了不禁拍了一下脑袋,惊叫道,“是了,这儿都是由高密度合金钢包围起来,这铁门关上之后,那神秘人的力量就延伸不进来,就感觉不到这儿的状况,而我无论是瞬间移动还是真空斩,都不会被他发现,难怪刚才你那么有自信,要我只听你的号令就行!” “正是如此,这里即使是通讯设备也没办法接收到信号,更别说是感知力了!”天娜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要你用真空斩把那个少校的手给斩下来,要是打开了门,那我们才真正地暴露了,现在这里面就算是发生了爆炸,门外的哥尼萨士兵也听不到动静!” “那我们要不要杀了他?”宕冥看了洛克-格勒一眼,侧过头去问天娜。 天娜笑道:“暂时不要,我还要问他一些事情!”说着将洛克-格勒的身体从沙发上提了起来,拿着尖锐的梅花刺在他眼边晃荡,笑吟吟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这一刺下去,你的命不会有事,但一颗眼球却不保了,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听得出来!” “殿……殿下,别……别杀我,我说就是……”洛克-格勒看到那血迹斑斑的梅花刺便吓得魂飞魄散,以前他曾用这个梅花刺刺瞎多少犯人的眼睛都不觉得恐怖,但现在只要一想到这要是用在自己身上,那就不禁毛骨悚然,浑身颤抖起来,他努力地挤出笑脸希望能搏得天娜的好感,但这笑容在天娜看来去比哭还难看。 “格林斯达就在这神庙之中吗?”天娜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光芒,一字一字问道,“在是不在,快说!” “在……”洛克-格勒在天娜的威逼之下战战兢兢道,“他就在这神庙之中!” “那他在什么地方?这神庙有五层,我们现在是在二层,他在第几层?”天娜眯起了眼睛,压制下狂喜的情绪,故作冷酷道,“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如果回答不好,你的一个眼球就没了!”她只要一想到这次离格林斯达如此之近就感到极为兴奋,但却又不可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的误判。 洛克-格勒惊恐万分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梅花刺,颤抖着声音道:“在……在第五层楼,殿下应该……知道,神庙的最高层一般只有重要人……人物才能居住,那儿也是最为警戒森严的地方……” “他是自己一间还是与别人混住?”天娜不想听到洛克-格勒在罗索,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混……混住!”洛克-格勒豆大的汗水都滚了下来,他很清楚自己泄露了这么多秘密,将来要是追查起来,肯定死得很惨,但现在他先保命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现在这一关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地耗过去。 “和谁混住?几人一起混住?”天娜皱了一下眉头,感到如果事情真像洛克-格勒说的那样就有些棘手了,她希望那只是普通的警卫人员,这样她下手也不会遭到太多的反抗。 洛克-格勒犹豫了一下,见天娜举起梅花就刺向自己的眼睛,吓得连忙摆手,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说我说就是了!他奥古拉-尤金祭司一起住,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奥古拉-尤金祭司的两个修行官,他们一共是四个人!” 天娜紧皱的眉头稍微松驰了一下,格林斯达没有和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住在一起那就好办得多,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但是如果只是与奥古拉-尤金祭司呆在一起,那难度至少没有那么大,还是有可能从奥古拉-尤金手中将格林斯达给抢过来,只是要想不惊动到坎尔布特-尼尔森,这又是一个天大的难度,她一想到此就感到头痛。 “他们准备几时离开这个神庙?”天娜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用力瞪了洛克-格勒一眼,毫不客气地吼道。 “可……可能就这……两天的工夫,不是明……明天就是后天!”洛克-格勒结结巴巴地回答,他都不敢直视天娜的眼睛。 “到底是明天还是后天?我不想听到什么可能似乎好像也许之类的字眼,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了,你的一颗眼睛也要报销了,听明白了没有?”天娜凶巴巴地吼叫起来,以最大音量给他释放压力。 “是……是明天,明天稍晚时分!”终于经不住天娜巨大的精神压迫,洛克-格勒牙齿上下打颤哆哆嗦嗦答道。 天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兴奋地向宕冥挥了一下拳头,道:“看来我们还有机会,宕冥,我们最好赶快行动!” 宕冥也很高兴,知道还有时间给他们好好地策划一下,不过很快他便皱起眉头,道:“我们怎么到五楼?不是说那儿警戒最为森严,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靠在墙上冥思苦想。 天娜想了想,当目光碰到洛克-格勒身上时,不由叫了起来,道:“宕冥,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让这个笨蛋带我们到五楼,他是神庙内负责安全的指挥官,有他做掩护,别人不会怀疑的!” “可……可是我不相信他!”宕冥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洛克-格勒,摇了摇头道,“这实在太冒险,如果他出卖了我们,不仅前功尽弃,而且还会让我置身于百倍险境,这个方法太凶险了!” 天娜不坑声,但她心里也认同宕冥的说法,只是她想来想去都没比这个更好的方法,她咬了咬牙,道:“宕冥,我们没有别的更好办法,只能冒险一下,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绝不能错过!” 宕冥思考了一阵,沉重地点了点头,走到洛克-格勒的前面,道:“你愿意配合我们吗?” 第六回 快点走! “我……我……”洛克-格勒讶然看着宕冥,见对方语气缓和很多,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道狡黠笑意,他故作为难,想要推托,道,“可是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已被重重一脚从沙发上踢到了地上,鲜血从鼻子里淌了出来,染了半边脸都是,显得既狰狞又丑恶,他吃惊地看着凶神恶煞的天娜,结结巴巴道,“别……别杀我……” “去死吧!”天娜哪里与他罗嗦,又是一脚踢得对方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撞到**的钢壁上又弹了回来,被天娜一脚踩住脖子压到墙壁上,她恶狠狠道,“瞧你刚才得意的鬼样,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杀你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般容易,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不想活啦?信不信我将你的两个眼珠都挖了出来?” “别……别杀我!殿下,你冤枉我了,我可……没有得……得意……”洛克-格勒脸都因惊恐而扭曲成一团,拼命地摆着双手,大呼道,“殿下饶命,饶命啊!”他眼泪、鼻涕都一股脑儿淌了出来,混着脸上的血污显得要多丑恶就有多丑恶,连宕冥在边上看了都厌恶地扭过头去不再看。 “还敢狡辩?你还敢狡辩?”天娜一点也不客气,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将洛克-格勒的半边脸都打了肿起来,不过她看到自己的手掌上沾上了对方的血汗,不禁大怒,抬起脚猛踢过去,洛克-格勒根本就毫无反手余力,整个人像狗趴一样摔倒在地上,痛得不由叫出声来,天娜上前一步将他踩在脚下,冷冷道,“洛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嘿,以为我好欺骗吗?想背后与我玩阴的,你还早生一千年了!你想干什么我会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鬼样,我就可以将大卸八块,是那种痛而不死的大卸八块,知道吗?” 洛克-格勒惊恐地看着天娜,不住地点头道:“我会配合的,我会配合的,我不想死!” 天娜冷笑道:“那你说说看,你想怎么配合我们?”说着,突然抄起尖锐的梅花刺,朝洛克-格勒的眼睛刺去,洛克-格勒看了不禁脸色惨白,惊叫起来,低下头想避开,但却发现那梅花刺其实并不是要刺他,而是刺他的耳朵,他只感到耳朵一阵剧痛,待睁眼看时,耳朵已被梅花刺刺出一个透明血洞。 “别忙着回答,想好再说,若说错了,可就有你好看了!”天娜冷冷地笑了一声,将梅花刺拔了出来,吹落刺上的血珠,道,“我可不在乎在你身上多刺几个透明窟窿,反正放的血又不是我的!” 洛克-格勒吞了一口津沫,咽了好半天才道:“我……我一切都听你们的,你们想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真的是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天娜斜着眼睛看他,饶有兴趣道,“不要言不由衷啊!” “不……不会,我真的会配合你们!”洛克-格勒见天娜仍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生怕她代此来折磨自己,急忙道,“如果你看到有不配合的地方,可以一刀杀了我!” “我不会一刀杀了你!”天娜嘿嘿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对宕冥道,“我想借你的一样东西用用!” “什么东西?”宕冥好奇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洛克-格勒,有些莫名其妙。 “真空斩!”天娜笑了起来,但嘴角边却浮出一道冷酷的笑容,道,“我知道你可以自如地收放这真空斩!我现在需要你的一个小型真空斩就够了,就这么大!”她说着伸出手掌,示意要巴掌大的真空斩。 宕冥感到很奇怪,但还是制造出一个巴掌大的真空气旋,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天娜看了宕冥手心中真空气旋,皱了一下眉头,道:“是这么大,但我不需要这么锐利的真空气旋,我需要柔和的并且是隐藏式的,对,就是没有杀伤力的真空气旋!” 宕冥呆了一呆,道:“什……什么?要柔和的,不带杀伤力的真空斩?那制造出来有什么用呢?” 天娜笑了笑道:“你就先别问了,到时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真空斩我相信你会做得出来!” 宕冥想了想,道:“那好吧,我试一下,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着,将那充满凌锐边缘的真空气旋转变成一团迷蒙松散、若聚若离的气雾,他抬头看了天娜一眼,问道,“这个怎么样?” 天娜走上前去,伸手进那团迷蒙气雾之中,但马上便缩手而出,皮肤上已被刺出细微的血痕,她皱了皱眉头,道:“这不行,还是太凌锐了,我要的是无害的,泛散性的,不觉察的气雾,如果坎尔布特-尼尔森能感觉到这真空气旋的存在,那我们就失败了,他很厉害,如果我们做得不够隐蔽,就会被他一眼看穿!”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再试一下吧!”他说着又运起神力,将那已泛散的迷蒙气雾消散开来,稀释得已看不到它存在的迹象,他对天娜道,“你再试一下吧,这回应该可以了!” 天娜依言将手伸进去,收出来的时候皮肤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只是一阵冰凉,她甩了甩手腕,道:“这下可以了,不过我想看看你能不能重新把它凝聚成锋利无比的真空斩?” 宕冥张了张嘴巴表示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他运力一收,那似隐似现稀释气雾立刻凝结成一道锋利无比的真空气旋,锐利的边锋甚至让一边的天娜都感到凌厉的气势。 “扔到那边沙发去让我看看效果!”天娜起了好奇心,想知道这真空气旋有多凌厉。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奇怪她怎么在这种时候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但他却不想问,因为他相信天娜一定会给他一个答案,他将手掌中的小型真空气旋投掷了出去,正中沙发,只听噗地一声,那长条形沙发一下子就断成两截摔到地上,那小型真空气旋还将地面的钢地板斩出一个深深的凹槽,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回到宕冥手中,宕冥侧过头看了看天娜,笑道:“现在应该满意了吧?” “很满意,非常满意!”天娜轻轻地鼓起掌来,她笑着点头道,“真看不出来你手上的花样这么多,我刚才还生怕你做不到,但看来是我错了!”她说着,慢腾腾地走到洛克-格勒的面前,笑嘻嘻道,“刚才的那一幕你可看见了?呵,应该能猜出我后面想做什么吧?” 洛克-格勒惊恐地看着天娜,一步步地后退,直至退到墙壁上再也无法后退才停止,他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像拨浪鼓一般拼命地摇着头,无比紧张道:“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没有关系,只要能看到就行!”天娜冷酷地笑了起来,转过身向宕冥打了一个响指,道,“宕冥,你刚才问我向你借什么东西,你当时说不知道,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宕冥怔了一下,看了看手掌中的小型真空气旋,心中一动,不禁失声道:“你是说这个真空气旋吗?” “对,就是你手掌中的真空气旋!”天娜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道,“不不,我要的不是这个真空气旋,我要是刚才你造出来的柔和毫无杀伤力的气雾,对,就是那个气雾!” 宕冥急忙把手掌中的真空气旋变成一团似隐似现的柔和气雾,走了过去,道:“天娜,你是说这个吧?” 天娜看了一眼,笑道:“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真空气旋,洛克,你不是说想要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吗?那很好啊,我需要你张开嘴巴,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相信这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啊,不不,殿下,别……别杀我,我愿……愿做你最忠实的仆人!”洛克-格勒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地滚了下来,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结结巴巴道,“饶……饶了我吧,我……我只是……只是可怜的小人物,无中轻重的小人物,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这种可怜的小人物一般见识的!” “不用紧张,洛克,我知道你的神经一向是很大条,杀个犯人对你来说只是眼皮跳跳的事情,更何况只是让你张张嘴巴,很难吗?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但你如果不配合我的话,那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到时可就别怪我辣手无情!”天娜目露凶光,冷哼一声,道,“还不快给我把你这张臭嘴张开!” 洛克-格勒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他摇了摇,但见天娜气势汹汹地逼近,终于不堪忍受对方的威逼,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反正豁出去了,要杀要剐都随天命。 天娜向宕冥点了点头,低声道:肝胆俱裂宕冥,把你手上的气雾放进他的嘴里!” 宕冥虽然早已猜到天娜要他这么做,但当天娜这么说的时候,不审大吃一惊,呆了呆,怔在当时好半天不知所措,但见天娜推了推他,这才醒悟过来,将手中泛散型真空气旋灌入了洛克-格勒的嘴里,只一下就被洛克吞到了肚子里。 “感觉怎么样?”天娜笑嘻嘻地踢了一脚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的洛克-格勒,道,“快给我爬起来,别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看到你这个鬼样我就感到恶心得不得了。” 洛克-格勒费力地睁开眼睛,颤声道:“我……我死了吗?你刚才给我灌……灌进了什么东西?好冰凉啊!” 天娜笑道:“还没明白吗?真空气旋,刚才就是那个把沙发给劈成两半的真空气旋,我把它灌进了你的肚子,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这世界上第一个尝到真空气旋滋味而还没有死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人了,所以你该感到自豪和高兴才是!” 洛克-格勒脸白了一层,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在他眼里,天娜比恶魔还更为恐怖,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怪诞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哭还是在笑,但他的精神显然已在崩溃的边缘。 天娜见洛克-格勒精神马上要崩溃了,急忙按住他,道:“你放心,只要好好地配合我们,老老实实地听我们指挥,就保你不死!但你若想和我们耍花招,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别忘了有一个真空气旋还在你的肚子里,想想刚才那沙发是怎么被截断的,你的肚皮再强还能强过那个沙发啊?” 洛克-格勒本已翻白眼的眼睛总算慢慢地恢复过来,他脸上也渐渐有了气色,呆呆地看着天娜,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殿……殿下,你真的不会要我的命吗?我……我真的……可以活下去?” “前提是要配合我们!”天娜板起脸故作凶狠道,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被关在十字型攻击机里的罗恩-格玛,她想如果早知有这么好的胁迫手段,早该将这真空气旋用在那个浑蛋的身上,以警告他不可以乱来。 “我……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绝无二心,绝无二心!”洛克-格勒既惊又惧地频频点头道,“否则让我死无葬生之地!” 天娜冷笑,不语,拿着那尖锐的梅花刺指着洛克-格勒的眼睛,慢慢地从脸上一路滑下,一直滑到胸口的心脏部位,轻轻地刺了刺,好半天才道,“记住,如果你不是真心配合我们的话,你会比这满屋的尸体还要凄惨。” 洛克-格勒忍不住打了一寒颤,嘴巴张了张始终说不出话来,这时宕冥走了过来,道:“洛克,你不要害怕,如果你真的肯配合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别那么紧张,我们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洛克-格勒正想点头,但一边的天娜却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宕冥说得对,你若肯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否则会让你一寸一寸地死,听明白了吗?是一寸一寸地死!”她见宕冥心太软,生怕因此洛克有恃无恐,便加大威迫力,给他精神上保持高压姿态,果然,洛克-格勒才刚刚松一口气,又马上毛孔竖了起来,神经紧张地看着天娜,生怕她又冒出哪个歹毒的念头来残害自己。 天娜扫了房间里面狼藉不堪的景象一眼,道:“这样可不行,这么打开铁门,外面的哥尼萨士兵,即使是傻瓜也知道怎么回事,都把这里好好地打扫一下!”她说着转身看了洛克-格勒一眼,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道,“瞧你这鬼脸,就这副模样出去,即使你肯配合我们别人也一眼就知道你是被我们胁迫,你快给我把脸弄干净来,若让我看到你脸上还有污垢的地方,你就惨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洛克-格勒听了这话,急忙掏出手巾,将脸上的血污抹去,可是很快手中就变成脏兮兮的一团,而脸上却仍没有干净的趋势,他哭丧着脸看着天娜,结结巴巴道,“这……这脸是擦不干净!” 天娜看了他一副猫脸,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没看到边上有个水池吗?不会到那边好好洗洗你这张鬼脸?洗不干净就不要来见我,我有的时间等你洗完!” 洛克-格勒急忙屁颠屁颠地跑到水池边上,打开水龙头灌满了大半池子的水,把整个脑袋都泡在水池里疯狂地洗,天娜在后面看了一眼,又皱起眉头道:“还有你这身都是血污的衣服也要给我换了,太脏了,一出去人家还不马上就知道里面有激烈的打斗,而且你还负伤了,这可不行,这地上的尸体你翻翻,找件比较干净的衣服给我换上,这样看上去也更顺眼一些,出去别人也不会立马就起了疑心!”说着,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看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 “天娜,你想得倒是很细致啊!”宕冥在一边看了也不由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我身上也溅了点血迹,要不要也……” “不用了,我们是犯人,留点血别人才更不会起疑,我们这样最好了!”天娜看了宕冥身上点点血斑,不由笑了起来,道,“其实你脸上再抹点血迹那就更逼真了,走出去保证别人不会怀疑。” 宕冥听了,想了一下,将一些血污抹在脸上,一本正经道:“天娜,你说的对,脸上多抹上血渍,这样外面的人就更看不出来了,天娜,你要不要也在脸上抹一点,装得更像一些啊?”说着就要将血污抹到天娜的脸孔。 “别,别,太脏了,会弄脏我的脸!”天娜又好气又好笑地躲到一边去,摇头道,“我还是这样最好了,抹得这么丑,打死我也不干,呵,人家还是姑娘嘛,怎么能乱抹肮脏东西在脸上,丑都丑死了!” 宕冥听了不由醒悟过来,不禁摇了摇头,笑道:“我真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 天娜见宕冥那窘到耳根都红的样子,不禁噗哧一笑,道:“其实我们还要再做一起遮掩,你看这屋子里太多的死尸,地上满是鲜血,血腥味极重,我们得把这儿好好清理一番才能出去,否则即使外面的哥尼萨士兵不怀疑,神通广大的坎尔布特-尼尔森也会怀疑的,要是打开铁门发现里面是这种状况,那我们就真的暴露了!” 宕冥听了不由大皱眉头,道:“那我应该怎么办?这可不好清理,尤其是这血腥气味!” 天娜转身看了看已经将脸上血污清洗干干净净,并且换上一身干净装甲衣的洛克-格勒,道:“你去把所有的尸体以及沙发都堆在栅栏里的角落,用水池里的水把地板冲一下!” 洛克-格勒心惊胆战地看了宕冥,生怕他发动小型真空气旋将自己的身体撕成碎片,不过发现宕冥只是鼓励性地点了点头,不禁松了一口气,急忙按照天娜说的,把肢离破碎的尸体一一堆在了栅栏内的角落里,然后把断截的沙发和破碎的桌子盖在尸体堆上以遮掩住,然后用水池里的水将地上淤积的血冲开,稀释掉这浓烈的血腥味,忙里忙外好半天,见差不多了,便抬头问道:“殿……殿下,这样可以了吗?”说着忐忑不安地双手垂立一边。 “可以是可以了,不过空气中还是有血腥气味,得把它再稀释一些!”天娜在房里走了两圈,回头看了宕冥一眼,道,“这地上的水已积得差不多,不可能再用水来冲了,宕冥,你有没有办法将这儿的空气凝固住,让血腥味不到处弥漫,飘到外面去,让外面的那些哥尼萨士兵引起猜疑。” 宕冥点了点头道:“让我试一下吧!不知道用大功德天转业诀行不行,它可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也应该可以让空气里的血腥味凝固起来,不四处飘散”!说着,他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将神力引向空气之中,把空气变成一团凝固悬浮的透明半晶体,他看了一眼天娜,问道,“你要的就是这个吗?” “没错,宕冥,你真厉害!”天娜高兴地蹦了起来,突然在宕冥额上亲了一口,道,“这奖你的,刚才我还在想这么高难度的难题不知道你会不会解决,没想到你真的可以,看来我还是一直低估了你!” “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出去吗?”宕冥笑着摊开手,道,“别夸我了,再夸的话,我就要翘尾巴了!” 天娜笑道:“先别忙着翘尾巴,宕冥,你跟着我做就没事,只需听我的口令就好了!”说着,转身对洛克-格勒道,“听明白了吗?如果不老实听话,你就死定了,好了,现在由你去打开铁门,但不能全打开,只要打开一道半人身的缝,我们一个一个鱼贯而出,我们走在前面,你在后面,样子还要和以前那样趾高气昂的做押送我们的样子!” “押……押送?我要押……喔,不,我要送你们到哪里呢?”洛克-格勒没听明白天娜的意思,斜着身子问道。 “送我们到五楼去,直接奔格林斯达的房间!”天娜嘿嘿冷笑道,“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格林斯达住在哪一间,你要给我清楚地给我记着,如果弄错了,我们倒霉,你也要完蛋!” “不……不敢,不敢!”洛克-格勒急忙低下头不去看天娜,生怕再引来一阵斥喝。 “还不赶快打开铁门?”天娜毫不客气地喝斥道,她训洛克就像训一个犯人一样毫不留情,宕冥在边上看了有些不是滋味,拉了拉天娜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这样,但天娜却凑到宕冥耳边低声道,“这家伙是欠吓,不吓他,他很快就会神气起来,到时反而压倒我们那就很被动了,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洛克-格勒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铁门边上,用力将铁门打开半个身子的缝,他见门外站岗的两个哥尼萨士兵正诧异地转过身来看他,不禁恼羞成怒,大吼道:“看什么看,快给我滚到一边去,我现在把里面的两……两个犯人押到五楼奥古拉-尤金祭司那里去,听候他的发落!”说着,他从门缝里飞快地挤了出来,本来他想趁机关上铁门,因为这间屋子是全合金钢造成的,如果能把天娜和宕冥锁在里面,那宕冥即使再厉害也没办法发动藏在他体内的真空气旋,这样他不仅可以保住这一命,而且还可以向上级举报立下大功。 洛克想得虽好,但天娜早就料到这个狡猾得就像一只老狐狸的洛克-格勒背后会有一连串小动作,她还未等洛克关上门,人便飞快地钻了出来,贴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竟把一层皮肉给硬生生地拧了下来,洛克吃痛,皱起眉头正要叫痛,但天娜已悄悄地在他耳边一字一字道:“你若敢叫一声痛,你就会看见自己的肚子被真空气旋割成稀烂,心肝,肠胃和血管洒得满地都是,我还可以保证你要很久才会死去!” 洛克-格勒的脸顿时变了,他的身体禁不住微微地痉挛起来,只要想想天娜那蛇蝎一般恶毒的手段就足以让他连做好几晚的噩梦,他神经质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将……将军,你怎么啦?”一个哥尼萨军官见洛克-格勒脸上古怪的表情,不禁感到好奇,上前一步,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又看了看身后的天娜和宕冥,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总感觉这里面的气氛很诡异。 “去把铁门关了,给我叫人在这儿加强值守,谁也不准进去,我等下还要再回来!”洛克-格勒又被天娜悄悄地拧了一下,忍痛冲着那个哥尼萨士兵大吼道,“如果有人要强闯进去,给我格杀勿论,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那个哥尼萨军官被吼得脸一下子刷白了,他有点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为何要派人加强看守这道铁门,里面还有自己的同伴在里面,他只觉得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不敢多问,便转过身叫来几个士兵把门关闭上,并派人守在边上。 “你不要跟着我,也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擅离岗位,否则我要了你的命!”被天娜要死要活地威逼了大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洛克-格勒正想找什么地方好好发泄一下,这下可有人撞到枪口了,他那怒火都喷到了那个哥尼萨军官的脸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凑到自己的身前,一字一字道,“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在这儿,你就死定了,听明白吗?” 那个哥尼萨军官又惊又恐,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一挺胸脯大声道:“听明白了!” 洛克-格勒这才满意地拍了拍那个哥尼萨军官的衣领,道:“这样才差不多,好好干,将来你也会干到我这个位子!嘿嘿,小伙子,你将来会大有前途!”看到那个哥尼萨军官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突然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得有命去做这个位子,如果保不住命,你的未来都是一场空!” 天娜见洛克-格勒与一个小兵罗七八嗦觉得很烦,悄悄地踢了一下他的脚跟,洛克-格勒震了一下,回过头来见天娜脸色很不好看,知道她很生气,正想陪笑讨好,但突然想到这已经不是在铁门内,在外面得配合天娜他们做假,否则暴露了自己的小命也将不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鼓起勇气故作神气活现的样子,道:“看什么看?再不老实就活剥了你们的皮,还不给我快走?等我将你们送到奥古拉-尤金祭司那儿,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嘿,见到尤金祭司你就会感到我现在对你是多么的仁慈了,赶快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好时光吧,它很快就要结束了!” 天娜故作气愤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水,道:“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才不怕到尤金祭司那里说理去,只要见到他,你不完蛋了,我一定要向祭司告你随便抓捕哥尼萨军人,真正感到害怕的人应该你!” “还嘴硬,还不快给我走?”洛克-格勒轻轻地拍了天娜一把,显得很凶煞,但其实却生怕弄疼了天娜,因此动作幅度大但力道却奇小无比,而天娜也顺势往前走,她向宕冥使了一下眼色,宕冥也急忙跟上。 第七回 第四个人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二楼的走廊,正要向通往三楼的楼口走去,这时一队T形机器人走了下来,见到这奇怪的三人,领头的T形机器人便停了下来,拦住天娜一行,问洛克-格勒道:“将军,这两人是什么人?” 洛克-格勒脸色微变,看了一下天娜,又看了一下T形机器人,道:“这是我的犯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T形机器人也管得太宽了吧?也敢管到我的头上来,别忘了谁是这儿的最高安全负责人!” “将军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感到奇怪而已!”领头的T形机器人毫无表情,不卑不亢地回答,它向身后的同伴挥了一下手,让开一边,道,“给将军让路!”其它的T形机器人听了,也整齐划一地让到一边去。 当洛克-格勒走出没多远,那个一直在背后看他们的领头T形机器人突然道:“将军,就你一个人押这两个犯人吗?你没带部下?要不要我派我的部下作你的护卫啊?这样那两个犯人想反抗也无法得逞了!” 洛克-格勒心里可是极想让T形机器人真的派手下来作自己护卫,这样天娜也不敢明里暗里地折腾自己,但他也知道他是绝不可以让这些T形机器人跟在身边,如果T形机器人紧随身边,那只会让自己一行的行迹暴露,这后果便是招来杀身之祸,无论哪一方都会立马要了自己的小命,这样对比下来实在是很不合算,他急忙转过身摇手道:“不用了,这儿是我的地盘,我还没有那么胆小,嘿,不就是这两个犯人吗?他们若敢反抗,我一枪一个崩了他们!” T形机器人见洛克-格勒执意不要护卫,也没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其它几个T形机器人见领头的还在看他们背影,不禁感到很奇怪,纷纷问道:“怎么回事?头儿,为何不走了?” 那个领头T形机器人道:“只是觉得奇怪,怎么我看上去就好像是那两个犯人在押着将军?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其它的T形机器人听了都感到吃惊,没有一个说话,领头的T形机器人叹了一口气,道:“可能是我的中央处理器老化了吧?才有这种错觉。看来改天要到修理厂去好好地修理修理一遍全身的零件!” 天娜一行三人走到三楼的楼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对宕冥道:“那些T形机器人没有再跟来吧?” 宕冥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它们应该没有那么聪明,难道比变种人还厉害?” 天娜道:“你有所不知,这些T形机器人是我们奥罗帝国的尖端产品,它们会捕捉各种动态事物细微的动作进行综合处理,分析出动态事物的目标和趋势,它们很厉害,我们得小心一些!它们没有跟来就好,我最怕招惹上这些机器怪物,以前跟它们打交道,每次我们给折腾个壮烈,现在可别栽在它们的手里了!” 宕冥回头看了洛克-格勒一眼,道:“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若是被那帮T形机器人给纠缠上了,你可要将它们尽量甩开,别让它们发现我们真实目标,我们若不暴露,你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是是!”洛克-格勒连连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两个人杀死或是从这两人的魔手里逃脱出来,向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报告,毕竟,如果让天娜和宕冥成功捉住并带走格林斯达的话,即使他俩不杀死自己,坎尔布特-尼尔森也一定会活活撕碎了他,一想到大祭司的可怕手段,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栗。 上了三楼,洛克-格勒发岗哨比刚才增多了许多,甚至一些他不熟悉的面孔都能看到,才走了没几步,一个上尉军衔的哥尼萨军官拦住了他们三个,那上尉好奇地看了天娜和宕冥,向洛克-格勒敬礼道:“将军,这两个人是……”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以前不认识你?是谁让你在这边的?”洛克-格勒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反问道,“这地方怎么出现这么多陌生的面孔,你们是隶属于谁的部下?怎么不通过我的允许就擅自设置岗哨?” “我们是戈登巴男爵大人派来的,男爵大人说现在是非常时刻,要加强值守!”那个上尉惶恐道,他显然也知道谁在这儿负责安全,如果触怒到这位少将,他一个小小的上尉可吃不了兜着走。 “男爵大人什么时候让你们在这儿布置岗哨?我怎么没有收到命令?”洛克-格勒充满疑虑地上下打量那个哥尼萨上尉,饶有兴趣道,“男爵大人说的非常时刻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有新的情况发生吗?” “男爵大人刚刚不久下达的命令,本来想直接传达给将军,但当时联络不上将军,只好……只好先……”那个哥尼萨上尉诚惶诚恐道,“男爵大人并没有具体指示什么是非常时刻意思,只是说为了加强值守!” “喔,是这样,那你就在这儿好好站岗吧!”洛克-格勒知道这是戈登巴男爵越权给别的部队下指令来来安排新的岗哨,不禁感到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被胁迫的事情男爵大人会不会已经洞彻了,喜的是自己可以利用这个给天娜他们增加点难度,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两个叛党轻松得逞,将来也好向男爵大人邀功。 那个哥尼萨上尉见洛克-格勒就要带天娜和宕冥走,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问道:“将军,这两人是……” “怎么,你还要管我什么事啊?”洛克-格勒向来颐气指使惯了,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安全管辖范围,一个小小的上尉居然敢质问自己,若换成是平时,他早就打烂了对方不长见识的头,但是他发现天娜正侧过身子斜睨着他,不由感到背上爬起一连串冰冷的鸡皮疙瘩,知道自己刚才表现得太平和了。 他突然挥手甩了那个上尉一个大耳光,凶恶地吼叫道:“你他妈的敢管我的事,你想找死吗?我不管你是哪个大人物的手下,但你要知道这是我管辖的地盘,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送你上西天,你他妈的想找死啊?如果想死的话,我就送你一程!”说着取出激光手枪指着那个上尉的眉心,冷笑道,“你若敢再罗嗦一句,看我敢不敢打爆你的头?” 那个上尉脸色立刻变白了,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也怔在当场不知所措,哥尼萨最讲究等级与秩序,如果一个上尉冒犯到将军的尊严,完全有理由当场被击毙,更别说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去帮自己的头。 “打死你也就一枪的事情,你的命不值钱!”洛克-格勒一脚将那上尉踢翻在地,恶狠狠地朝他吐了口水,然后轻轻地推了宕冥,他不敢去推天娜,怕引来更残酷的报复,他低声道,“走吧,有我在这儿,他们不敢怎么样!”说着,回头看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的上尉,目露凶光,大声道,“我记着你,下次再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那个上尉看着他们往四楼走去,身边的手下们上前问道:“头儿,我们怎么办?” “哼,洛克将军得意不了多久了,男爵大人并不喜欢这个家伙,我得把这情况向上级报告,洛克将军举止太反常了,一定有什么问题!”那个上尉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血渍,恨恨道,“嚣张什么,不就大我四级吗?又管不到我的头上,他妈的,是在他的地盘,我非想方设法整整他,也让他以后不要太趾高气扬!” “头……头儿,人家是……是将军啊!”边上一个士兵面露惊讶之色,结结巴巴道。 “呸,他的将军位子坐不稳,说不定到时连我的军衔都比不上!”那个上尉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上级的电话,汇报刚才发生一幕。 天娜三人上了四楼,正好楼口站了一排的T形机器人,显然它们是来警戒这一层的哨卫,天娜顿感脑袋一圈圈地大起来,刚才碰到哥尼萨士兵还好打交道,恐吓几下就过关了,可是T形机器人却不会卖帐,真要冲突起来,还是自己这一方吃亏,毕竟闹大了惊动到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个T形机器人走上前来拦住天娜,洛克-格勒在后面见了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起将军,刚才接到命令,这一层实行了禁闭,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通过!”领头的T形机器人不卑不亢地道,“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将军!” 洛克-格勒变了脸色,叫了起来道:“我是这里最高安全负责人,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还要听我的命令,凭什么不让我上楼?只有我不允许别人通过,还没有别人不允许我通过,岂有此理!” “对不起将军,这是戈登巴男爵大人的命令!”那个领头的T形机器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天娜和宕冥一眼道。 “戈登巴男爵大人?怎么又是男爵大人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有这道命令?”洛克-格勒感到火气大冒,一下子被人架空权力的感觉让人愤怒,也让人无奈,如果对方是哥尼萨士兵,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但对方却是T形机器人,他知道T形机器人做事从来都是冰冷无情,冲撞不起,他只得用讨好的口气问道,“这又是什么时候发布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啊?” “几分钟之前的命令,将军,这是戈登巴男爵大人亲口手谕,任何都不得违抗,否则格杀勿论!”那个领头的T形机器人用毫无生气的声音一字一字道,“请将军速速退回,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洛克-格勒脸色变了,大怒道:“难道我也在格杀勿论的行列之中吗?” 领头的T形机器人点了点头道:“无论谁擅闯禁地,全都格杀勿论,将军,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使命!” 洛克-格勒有气也无处发,他无助地看了一下天娜,天娜也束手无策,三人竟僵在当场不知所措,而这时T形机器人已呈半包围之势将他们上楼的去路全部挡住,如果不强行冲破包围圈,他们是没办法上得楼的。 天娜看到气氛很不对,急忙向洛克-格勒使了一个眼色,洛克-格勒见了,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退下去吧,不过我会向你们上司反映,你们阻挡这里最高安全长官,后果是很严重的!” T形机器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三人,洛克-格勒见无法激怒这些毫无情感的铁皮人,不免感到受挫,只得对天娜道:“我们下楼去吧,这些瘟神我迟早有一天会收拾它们!”说着便带着两人向三楼走去。 洛克-格勒三人才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T形机器人冷酷的声音,但此时声音中透露的信息却让三人精神为之一振,大为兴奋,T形机器人道:“对不起将军,你们可以上去了,我刚刚接到最新命令,撤销该层的警戒!” “什……什么?”洛克-格勒转过身去,大吃一惊,叫道,“你刚才说什么?” “将军,你们可以上去了,这里已经不是禁地了,我们也要撤出岗哨,离开这里!”T形机器人一字一字地重复道。 “怎……怎么回事,刚才发……发生了什……什么?”洛克-格勒感到不可思议,惊奇地看了看天娜,发现连天娜也在用惊奇的眼神看他,两个都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不许通过,一下子又允许通过,他感到这里面极为诡异,便问道,“刚才你们接到的是谁的命令?你们的上司为何在短时间里发布如此自相矛盾的命令?” “是戈登巴男爵大人直接下指令命令的,至少为何又可撤销禁止通行的命令,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这一层的小兵能够知道的!”那个T形机器人领头冷冷道,“你们可上去了,我们又有新的命令,要走了!”说完,带着一干T形机器人从洛克-格勒身边走过,向三楼走去,这让天娜等人见了大为惊奇,但又理出什么头序来。 “怎么搞的?戈登巴男爵大人并不是如此善变的人,他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连续发布两截然相反的命令呢?而且每次都直接下命令到第一线,绕过层层了安全官员,甚至连我这个最高安全负责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洛克-格勒惊疑不定地看着天娜,低声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我们应该怎么办?还……还要上楼去吗?” 天娜冷静地思考了一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求助性地看向宕冥,问道:“宕冥,你有什么看法吗?” 宕冥看了看洛克-格勒,又看了看天娜,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只差一层就可以逮到格林斯达了,不可能再后退,否则我们会后悔莫及!只能前进,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毒蛇陷阱,也闯一闯!”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极是,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进!洛克,我们还是往上走,无论碰上什么,就看你的表现了,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说着,故意用大拇指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洛克-格勒直感到一股冷气灌入脖子,哆嗦了一下连续连连点头道:“是,是!”说着,他带着两人向五楼走去,他心里却在想,虽然四楼的警戒撤销了,但五楼却是警卫森严,眼前就是连自己想要上去都要先向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通报一番,经得允许才能上楼,而这回还带着两个人,不知自己编的那些诺言管不管用,他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进,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要让天娜这个女魔头知道他是在竭尽全力配合他们。 不过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当他们上了五楼,不仅连一个哥尼萨士兵都见不到,就是岗哨密布的T形机器人也见不到一个,就好象一个空楼一般,毫无人烟生气,这与刚刚不久还警戒森严比起来实在让不可思议。 洛克-格勒见此情景脸色顿时大变,他决感觉这里面极为不同寻常,心里不觉得感到阵阵发毛,看得见的危险不算什么危险,看不见到危险才真正是危险,他只一踏入这一层楼就感到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扑而而来,而这只有经验极为老道的安全人员才能感觉得到,即使连功力极高的天娜和宕冥,也只能感觉到一些奇怪和不可思议,却并未杨到危险就身边,他倒并不想去警告这两人。 “怎么搞的,就像这里的人全都蒸发一样,洛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天娜环顾了一下,转过身问洛克-格勒,道,“刚才四楼还戒备森严,我们来了没多久就撤了岗,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就是敞开了让我们往里面跳啊?” 洛克-格勒耸了耸肩膀,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啊?以前即使连我上这五层楼都要事先经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的允许,但现在却如入无人之境,我也感到极为纳闷,不会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已经离开了神庙吧?” 天娜一醒,叫道:“不好,如果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浑蛋将格林斯达带走,那我们又要前功尽弃了,真该死,洛克,你不是说他们要到明天稍晚时分才离开神庙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洛克-格勒摊了摊走,无奈道:“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是一个善变的人,他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就凭着他的兴趣,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没有办法!” “那你还不快带我们到格林斯达的房间看看?说不定他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天娜气得用右手捶了一下左掌手心,叫道,“真是气人,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总是出现如此要命的事,老天待我们真不公啊!” 洛克-格勒知道天娜一旦急起来,最后还是要发泄到他的头上,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因此急忙带着天娜和宕冥直奔格林斯达住的房间,因为这五层都没有任何的警卫,他们也就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没过几分钟转了几个长长的通道就到了一间房间门前。 洛克-格勒看了看天娜,低声道:“格林斯达就住在这里面,他与奥古拉-尤金祭司以及另两个手下四个人一起住,他们一般都在一起,如果格林斯达还在里面的话,另外三人也一定在,这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给奥古拉-尤金祭司下的死命令,要他寸步不离格林斯达!”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你能不能感觉到里面是否有人气?你的功力更强,应该比我更能发现问题!” 宕冥道:“我试一下,这门似乎是高密度合金做的,还有点儿难度!”说着,他将手掌按到门上,冥闭上眼睛,只一触到门,他的身体就不禁震了一下,失声道,“怎么会这样,不是吧?” “怎……怎么啦?里面是什么状况?宕冥,快说说看!”天娜立刻起了好奇心,急忙问道。 “格林斯达还在里面,但却只有一人,真奇怪,那奥古拉-尤金和他的两个手下难道没有与他呆在一起吗?”宕冥大惑不解地看着洛克-格勒,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四人都是形影不离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们确实是四个人在一起的,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绝无半点欺瞒!”洛克-格勒见宕冥和天娜置疑的眼神和不友好的态度,顿时慌了神,急忙摆着手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骗你们,我就不得好死!”说着,他给自己下了最毒的咒,好显示自己并没有欺骗他们。 天娜正要举拳打他,但被宕冥拦住了,宕冥道:“也许他真的不知情,从四楼开始走上来一直到现在,我就一直觉得这里面很诡异,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许这房间里面真的是个陷阱,坎尔布特-尼尔森就是想让我们进去好困住我们!”说着,他脸上写满了忧心冲冲的表情。 “陷阱?陷阱!”天娜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她看了看洛克-格勒,又看了看宕冥,沉思了好半天,才道,“那里面的人真的是格林斯达吗?该死,这道铁门封闭住了我的感触,即使有道心种魔的力量,仅仅隔这么一道门我还是无法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说着,她气恼地击了一下掌心。 “没错,是他,而且还活着,这才让我奇怪,你看这整层楼都没有人,连T形机器人的鬼影也见不到一个,我也感觉不到四周有埋伏,可是格林斯达却明明又在里面,就像一个极为诱人的诱饵一样,时刻引诱着我们上钩,可恶,这不是明摆的陷阱吗?可是为什么我就找不到这陷阱背后的机密?”说着,颇为自责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左右墙壁上上下下地摸索一番,还是不知道所以然来。 天娜想了一下,沿着这深深的通道走了一圈,每间房间都探听过去,都感觉不到里面有动静,就好像真的全空了一般,她突然想,难道连四楼、三楼都没有人吗?如果有人的话,那这五楼肯定有鬼,于是急忙跑到五楼的楼口向下面看去,却还真的没有看到四楼有什么警卫,她小心地走到四楼的楼口,惊奇地发现整个四楼都像和五楼一样全空了,不仅连哥尼萨士兵都看不到,即使是平时最为头痛的T形机器人也没看到一个,不觉得更奇怪了。 她急忙跑回来,老远见到宕冥便叫道:“宕冥,连四楼都没有人,这个神庙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里面肯定有鬼,我们应该怎么办啊?这个房间还进不进?” 宕冥脸色不由变了一下,他惊叫道:“你说什么?不会吧?这四楼也没人,不会连三楼、二楼也是空的吧?” “这……这我就没有下去看了,对了,洛克,你的那个笨蛋手下不是还在二楼吗?你打个电话过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那儿?”天娜耸了耸肩膀也表示相当的无奈,但她看到洛克-格勒时,心中不由一动,便道,“如果他还在说明这神庙还有点儿正常,若不在,那可能我们的行踪真的被发现了,这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布下的陷阱想让我们往里面跳。” 宕冥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迟早是要和坎尔布特-尼尔森决斗的!既然格林斯达在里面,那我们也只有进去了,他既敢用这么大的诱饵来钓我们,我们难道还不敢去吃吗?” 天娜身体不由微微地痉挛一下,她只要一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大祭司,便感到内心的恐惧,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鼓舞人心的话来,只是轻轻地摇头,露出无奈的苦笑。 既已打定主意,宕冥看了天娜一眼,又看了洛克-格勒一眼,道:“你们后退一下,我要震开这道门,希望不要太坚硬了!”说着,示意他们站到自己的身后,好让自己能够出全力震开铁门。 天娜和洛克-格勒急忙躲到宕冥的身后,宕冥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大自在天印法中的摩利支天根本印,一掌按到了铁门,他红热的掌心发着炽烈的光芒,一触到铁门冒出了刺鼻的白烟,只听轰地一声,那铁门便被他给硬生生地击出一个手掌大的透明窟窿,紧接着他的另一掌也击了下去,更大的轰响传来,整个铁门啪地一声震颤了起来,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便从门框处分离,啪地一声震到了几米外的地上,地面也被震得嗡嗡直响。 天娜首先冲了进去,房间果然有一人,不过却是坐在靠椅上背对着她,但她却能感到对方仍是有鲜活的生命体,那人不用转身,天娜便已能肯定这家伙就是格林斯达,但见对方如此冷静傲慢的姿态,天娜倒是迟疑了,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而是试探性地叫道:“格林斯达,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你跑不掉了!” 这时宕冥长吁了一口气,也走进了房间,见到格林斯达居然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冷静啊?我刚才虽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却还比现在更觉得陌生怪异一些!” 格林斯达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来,淡淡地笑道:“欢迎你们来到拜特瓦利神庙,我们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还真是想念你们,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念我啊?” 天娜惊讶地看着格林斯达,不知他想搞什么鬼,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还后退了一上,到宕冥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这确实是格林斯达,但为何我总感觉很诡异恐怖?而且我……我还感觉到这房间似乎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什……什么?”站在门外的洛克-格勒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头看了看,这房间并不是很大,一目了然,而他只看到格林斯达一人,不禁感到奇怪,道,“我怎么只看到只有格林斯达一个人啊?” 宕冥也不由皱起了眉头,道:“我也感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人存在,但他究竟在哪里,我却不敢确定!” 听了宕冥的话,洛克-格勒马上就想到了鬼,不禁吓得变了脸色,说什么也不敢再走进房内,他看到格林斯达就觉得鬼气阴森,不禁道:“不会是有鬼吧?我怎么觉得这里面阴气逼人啊?” “哈哈,我可不是鬼!”格林斯达哈哈大笑,嘲弄地撇了撇嘴,冲着天娜道,“天娜殿下,你不是直想来抓我吗?怎么现在倒退退缩了?害怕了吧?你以前不是从来都勇者无畏吗?真想不到我们殿下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你去死吧!”天娜显然被激怒了,她无法接受格林斯达对她的藐视,更不堪忍受这冷嘲热讽,她也不管有什么陷阱,跳起来就要踢翻格林斯达,但却被宕冥一把拦了下来。 “天娜,要冷静,要冷静,他在故意激怒你,这里面一定有陷阱,而且我……我怎么觉得这个格林斯达不存在的,存在的是另一个陌生人?”宕冥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天娜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叫了起来,道:“不……不会吧,这明明是格林斯达,我太熟悉他了,这就是他的鬼样子,没有人可以再扮这么像,如果是假冒的,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宕冥摇了摇头,道:“天娜,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他是假冒的,我是说他不存在,他不在这个房间里,而是另外一个在这个房间,明白我的话中的差异了吗?” 天娜不由呆了一呆,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那个神秘莫测的格林斯达,还是有些不理解,道:“我……我还是没听明白!” 宕冥想了一下该如何表述,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也许我该这么说,我们见到的格林斯达,外表和言谈举止确实都是他的,但他并不以实体存在于我们面前,我感觉不到格林斯达的存在,我们的眼睛在欺骗我们的感观,而真实存在的却是另外一个我所不认识人,他就在我们面前,就在格林斯达呆的那个位置上,但我们却看不见他,我们只能看到格林斯达,这就我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并不异能,我感觉不到有力量的存在!” 天娜心中一动,立刻叫了起来,道:“宕冥,我想我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说着,她转过身对躲在门口张望的洛克-格勒大叫道,“洛克,你快给我滚进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洛克-格勒听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过没办法,体内还有一个小型真空气旋藏着,如果惹恼了天娜殿下,一旦她让那个人类小子发动起真空气旋来,那他再有十条命也全报销了,不得以他只好硬着头皮慢慢慢慢地从门外踱了进来,即使如此,他也不断地往门外张望,心着如何找到退路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洛克,别东张西望的,我要问你话,给点精神!”天娜见洛克-格勒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就没好气道,“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别想耍滑头,别忘了你体内还有那个要命的东西,不想死的话就最好给我放老实点”! “是是,我一定老老实实的!”洛克-格勒急忙点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再不敢打马虎眼了。 “我好像听说戈登巴这个家伙也来到拜特瓦利神庙了,不过他的激光虚拟三维影像,是不是?”天娜紧紧地盯着洛克-格勒,一字一字问道,“那个激光虚拟三维影像你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洛克-格勒身体一震,结结巴巴道:“激光虚拟三维影像?”他随即明白天娜的意思,立刻接着道,“是了,戈登巴男爵大人一直呆在开罗金字塔宇宙港镇守,他不可能分身来拜特瓦利神庙,便让人带着终端接收器将自己的激光虚拟三维影像传送到这儿来,这样便可以即使指挥神庙这边的哥尼萨军布置设防!因为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可以逼真地将人体三维影像完整地投射出来,因此时常会给人错觉好像戈登巴男爵大人已经到了拜特瓦利神庙!” 天娜眯起眼睛,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无论谁都可以用这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将自己的的影子投射到另一地方,逼真得让错以为已经置身在当场了,对不对!” “没错,只要有这仪器就可以做到!”洛克-格勒点了点头,但很快便突然想起什么,惊得张大嘴巴,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一边的格林斯达,失声道,“不……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格林斯达正是利用了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到这里,而他实际上却在另外一个地方?”说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宕冥一直在认真倾听天娜与洛克-格勒的对话,等听完洛克-格勒的解释,他便恍然大悟道:“天娜,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这个格林斯达是真的,但却并不是我们眼前,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利用激光虚拟三维影像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在这里欺骗我们的感观,难怪我当时在门外就感到奇怪,感觉一个既像格林斯达又不像他的人在这房间里,即使进了屋子当面见,也仍然有一种怪异感觉,总觉得格林斯达并不在眼前!” 洛克-格勒点了点头道:“想必就是如此,难怪我在门外看了也觉得很怪异,这格林斯达让人有不真实存在的感觉!” “宕冥,你刚才不是说这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人吗?”天娜死死地盯着那个格林斯达的影像,突然问道,“你的感觉没有错,这个房间确实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他不是格林斯达,而是……”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嘿嘿冷笑。 第八回 断手 宕冥听了天娜的话,心中也不禁一动转过身对洛克-格勒道:“对了,你不是说要想将激光虚拟三维影像投射到另一个地方,需要有人债券终端接收器在现场吗?天娜,你的意思是说这房间存在的另一个人就是拿着终端接收器,替格林斯达投射的影像,以欺骗过我们的判断!” 天娜点了点头,肃声道:“正是如此,那个拿着终端接收器的家伙就躲在格林斯达的影像之中,所以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另外人在这个房间里,我也是刚才突然想明白的!嘿,奥古拉-尤金,不要再躲了,我知道是你,快出来吧!” “哈哈哈哈,天娜小姐真是聪明灵慧啊,什么也躲不过你的眼睛,看来陛下还真没有夸错你,说你是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气和能力早就超过你的两个堂哥大王子铁托-罗姆邦加和二王子古德尔!罗姆邦加,其实在我看来,你不该是帝位第三顺位继承人,而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唯一顺位继承人!”一声大笑声过后,从格林斯达的三维影像中慢慢地走出一个健壮高大的身影,他的面目被斗蓬遮住了,瞧得并不真切,但因为天娜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宕冥这才知道此人就是鼎鼎有名的奥古拉-尤金祭司,拜特瓦利神庙的主持。 天娜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在当场,她就没那么恐惧,不过奥古拉-尤金因为是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得意门生,自然也得到了真传,实力同样异常惊人,与他面对面都有被压倒的感觉,只稍想一下若是面对坎尔布特-尼尔森,那还不头皮发麻啊?想到这里,天娜悄悄走到宕冥的身边,低声道:“要小心这个家伙,他是坎尔布特-尼尔森乖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他的异能之高直追坎尔布特-尼尔森。”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说着将身体微微地向前倾了一下,挡住天娜的半边身体,好掩护她不受攻击。 奥古拉-尤金将手中电子按钮在众人眼前晃了一下,道:“嘿,这东西真是好用,一下子就能骗过你们的耳目,要不是这个叛徒出卖,可能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恶狠狠地指了一下洛克-格勒厉声道,“洛克,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当叛徒,尊敬的尼尔森大祭司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就说你一定会出卖我们,果然没错,居然胆敢带这两个人闯过层层关卡到这儿来抢走格林斯达,你不要命了吗?看我等下怎么剥了你的皮!嘿,你的事情戈登巴男爵大人已经知道了,他十分的生气,发誓要活抓到你,哼,你们一定在奇怪为何在四楼那些T形机器人会没有阻拦你们,放你们上来,其实我告诉你们吧,那就是戈登巴男爵大人下的命令,好引你们上钩,就是连戒备森严的五楼也撤去了所有的岗哨和人员,就专等着你们上钩,果然你们上钩了,这回你们还想逃吗?” 洛克-格勒听了脸色大变,一下子坐瘫到地上,哭丧着脸道:“尤金祭司,不关我的事情,是他们在胁迫我,他们在我体内放置了真空气旋,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就撕碎我的肠子,我没办法,只好暂且听他们的,可……可是我并不是真心地对他们服从,我一心想的都是怎么致这两个家伙于死地,尤金祭司,请你在戈登巴男爵大人面前对我好言几句啊!” 天娜在一边听了,不由气得鼻子都歪了,怒道:“洛克,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洛克-格勒惊恐地看着天娜,他相信天娜有能力瞬间就杀了自己,即使没有体内的真空气旋,他也没有办法反抗,他转过头来又看了看奥古拉-尤金,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小命还捏在天娜的手里,如果就这样马上向奥古拉-尤金一方制造,也许他死得更快,一想到此,他便有些犹豫不决。 奥古拉-尤金眯着眼睛看了洛克-格勒一眼,冷笑道:“洛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何方吗?你不想要命了吗?别忘了这还是在奥罗帝国的境内,你只要离开这间房间,会有千万把枪对准你!” 洛克-格勒脸色顿时刷成苍白,哭丧着脸道:“我……我是被逼的,尤金大人,请救……救救我……” 天娜听了不由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到最后洛克-格勒还是执意背叛他们,这个老狐狸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她扭头对宕冥大吼道:“快杀了他,他背叛了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就是要让他知道付出代价的惨重!” 宕冥犹豫了一下,如果只是恐吓洛克,那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却要让人下杀手杀死洛克,他就有些于心不忍,他道:“天娜,真……真的要杀了他吗?”他皱起了眉头,很是下不了决心。 “当然,宕冥,别迟疑,快杀了他!”天娜瞪了宕冥一眼,吼道,“这家伙既敢背叛我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要再有仁慈之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宕冥呆了一下,但见天娜怒气冲冲的样子,再看对面奥古拉-尤金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禁道:“我下不了手,天娜,那样杀了他太残忍了,而且他还帮了我们那么的忙,却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到我们的事情!” 天娜气得全身冒火,跺了跺脚大声道:“宕冥,你就是心太软了,洛克是条毒蛇,他迟早会反咬我们一口,你不杀他,就让我来杀好了,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什么承诺誓言在他看来都是可以抛弃的,他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我不用去想都能知道现在在想什么,他心里其实恨不得我们马上死,如果我们落到这个浑蛋的手里,你看他会用什么样残忍的手段来折磨我们啊!”说完,她举起离子枪就朝洛克-格勒的脑袋射去。 空气中闪过一道炙灼的光束,但却没有击中洛克-格勒的脑袋,奥古拉-尤金祭司伸出手,在洛克-格勒身前树起一道透明的水晶防护墙,那离子光束击在上面立刻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涟漪,射击点上光芒暴闪开来,几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但很快光芒便逐渐淡去,那水晶防护墙竟毫发无伤,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不会让你杀洛克的!”奥古拉-尤金冷淡地看着天娜,嘲弄地撇了撇嘴唇,道,“天娜殿下,我不能让你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你最好记着,陛下已经让我们接管整个埃及郡了!” 天娜微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奥古拉-尤金,道:“讲这话需要实力,在这儿,还没有你说话的份!”说着,她突然使出火树银花破空爆射,一击到那透明的水晶防护墙,便立刻凝固并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一秒钟之后,整面防护墙就变成了一块厚达二十公分的大冰墙,但这大冰墙却仍是透明纯净,竟看不出其中含有的杂质,若不走近了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眼前树立了一面冰墙。 奥古拉-尤金眼睛连连闪动着光芒,撅着嘴唇淡淡道:“天娜殿下,这就是你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小把戏吗?让我很失望啊,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还有没有更好看的把戏也一起来露一下让我开开眼界。” “破!”天娜突然大吼一声,那冰块结成的防护墙立刻裂出几十道缝,仅仅眨眼间整个冰墙便已密布几百条裂缝,本来透明纯洁的冰块也变得白茫茫一大片,连冰墙后面的奥古拉-尤金祭司的面目也瞧不清楚了。 “怎么?好象没什么效果,天娜殿下,就这种水准吗?那可太让人失望了!”奥古拉-尤金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破冰在哪里?我怎么还看到的是一面完整的冰墙?” 天娜脸色大变,不禁连连倒退,吃惊道:“怎……怎么可能,这冰墙本来应该是要破裂开来的,它……怎么还在?” 宕冥轻轻拍了拍天娜的肩膀,低声道:“天娜,是那个祭司搞的鬼,他的实力看来实在不容小视,在你用火树银花破空爆射之际,他便侵入了你的力量,连捎带打使你冰结那堵防护墙的力量淡化,而你想把那冰墙震破,却已无法做到,那冰墙里面已经渗透了他的力量,你面对的不是一堵冰墙,而是他幕后的力量!”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呆,抬头看了宕冥一眼,颤声道:“可……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出手,甚至连他侵进而来的力量也察觉不到?这……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力量不可能强我那么多,绝不可能强那么多!你……能感到他的力量?” 宕冥摇了摇头,道:“天娜,我也说不上所以然来,我也是靠第六感觉!这也许就是祭司力量的神秘性,天娜,你不是他的对手,刚才他若趁你即将破开那冰墙之际突然反戈一击,可能你就已经受伤了。” “啪啪啪!”奥古拉-尤金忍不住拍起了手掌,赞道,“看来还是有明白人,天娜殿下,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不想你太过难堪,如果你能束手就擒,我想你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将你送到陛下面前之前,你是绝对的安全!”说着,自信地仰起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放屁放屁!”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我们还没有过招,谁对谁手下留情还说不定,奥古拉,你这自大狂,别把自己想得太高了,你若有种刚才为何不出手?嘿,谁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在引你上钩呢?” 奥古拉-尤金脸色立刻呈现出不悦之色,道:“天娜殿下真是灵牙利齿,也好,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知道应该怎么尊重别人!”说着,他突然伸出手,低声喝道,“破!”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本已到处是裂缝的冰墙立刻炸了开来,但这种炸却不是向四周炸开,而是完全向天娜方向炸去,那巨大的冰墙顿时变成无数的粉尘颗粒,就好象几百尤枚极细的子弹扑天盖地向天娜射来,就看那惊人的声势,天娜只看一眼便已脸色发白,试图用回风雪舞掌将那密密麻麻的冰尘扇开,但仅仅使出一秒钟的回风雪舞掌就感到迎面压来的力量大得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他便感吃力,想退但已来不及了,因为那冰粉来得更快。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宕冥突然抓住她的手,运起瞬间移动,当他们刚消失在空气中时,他们留下的残影还来不及散开便被那冰尘颗粒扫射得无影无踪,若是他们慢了一步,那就不是他们的残影消失,而是他们的生命消失了。 奥古拉-尤金脸色立刻变了,他忍不住低呼道:“瞬间移动?居然是瞬间移动!这世上居然有人会瞬间移动!” “我们可不是只有被动挨打!”宕冥突然从奥古拉-尤金的背后跳了出来,他举起离子枪对准奥古拉-尤金的后脑勺,冷冷道,“让我看看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躲开我的离子射线?”他扣动了板击,但脸色却变了,因为他发现没有任何的离子射线从枪口射出,而他的离子枪能量闸却显示还是满满的。 “人类垃圾,你还是太嫩了,虽然会一点诸如瞬间移动这种三脚猫的小把戏,但在我眼里却如同小孩子的游戏一样可笑!”奥古拉-尤金嘿嘿冷笑,慢慢地转过身来,道,“我也想看看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躲开自己的离子射线?”说着,他的双眼突然发出一道炙锐的金光,宕冥手中的离子枪开始不受控制地反转过来,任凭宕冥如何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纠正过来,离子枪口慢慢转向了宕冥的脑壳。 宕冥额上的冷汗立刻淌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模样普通的祭司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仅仅依靠念力就足以让他拼尽全身力量也无法抗拒,他看到那枪口一点一点地反转指向自己的脑壳,不禁心中大骇,气喘如牛,却一筹莫展,根本就想不到好办法来解围。 “死亡,人类垃圾,当你看到光芒时候,那就是你死亡前能看到的最后景象,在我面前,你还是太嫩了一点!”奥古拉-尤金哈哈大笑,用念力强迫宕冥的手指勾动了板击。 “嗖”地一声,一道冷锐的射线划空而过,却没有击穿宕冥的脑袋,他在奥古拉-尤金催动板击的时候,用瞬间移动闪到了一边,那离子射线自然射了个空,但因为宕冥的手指还连着离子枪的板击上,而这离子枪又已被奥古拉-尤金控制,宕冥即使用瞬间移动也只能移开半个身体,还无法让整个身体跳开。 “人类垃圾,你以为会瞬间移动就能躲开这离子射线吗?你这瞬间移动在我看来是最初级的,根本不值一提,我早就看穿你的本质,在我面前你最多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死吧!”奥古拉-尤金眼里发着嗜血的光芒,用念力扭住宕冥手腕,用离子枪指着宕冥的眉心再次扣动板击。 又是一声“嗖”的尖锐破空声,但这次仍没有击中宕冥,不过也险到了极点,宕冥甚至连做瞬间移动的时间都没有,刚一低头,一道冷光就贴着额角射过,还在额上留下一道熔烧的伤疤,奥古拉-尤金见又击不中,不禁怒火中烧,大声吼叫起来,道:“人类垃圾,我一定要把你脑浆打出来,溅在地上,我要看你在地上痛苦哭嚎。” “该在地上痛苦哭嚎的人是你!”宕冥见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处处被压着打,早就憋着一股怒火,见奥古拉-尤金一击不中片刻瞬间,突然一拳击向了他的下腹,因为他的攻击速度达到了每秒五万四千公里,这么快的速度即使连念力强大的奥古拉-尤金也避不过去,冷不防就挨了一击,整个人都被击了飞了起来。 不过奥古拉-尤金并没有摔倒在地上,他虽然被击得整个人都飞到了半空中,却很快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仿佛刚才那一击只是给他挠挠痒而已,奥古拉-尤金拉下了脸,道:“真没想到你会有如此功力,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不过你若以为就凭这点水平就想打败我,那可就太可笑了,我只用一根指头就可以消灭你!”说着他慢慢地竖起食指。 宕冥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对方功力如此之强,本来那拳已使足了他的全力,若是平常人被这一击,立刻就粉身碎骨,震成肉渣,但是奥古拉-尤金却仿佛一点儿也没有事一样,还能稳稳地落回地面,他在想若挨这一拳的人是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到如此超然不动的地步?他忍不住转过头看天娜,发现天娜也在看他。 “我们联手才能打败他!”天娜低声道,“宕冥,你不要硬逞强,奥古拉-尤金可是尽得坎尔布特-尼尔森的真传,他的功力之高在埃及郡乃至整个奥罗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不能和他硬碰硬!” “哈哈,天娜殿下说的对,想要和我对战,就靠你一个人类垃圾是没用的,天娜殿下也可以加入进来,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两个怪胎组合会带来怎么样不同凡响的效果!”奥古拉-尤金听到天娜在称赞自己,不禁有些得意洋洋,口气极为嚣张,道,“不过我仍只用一根指头就可同时击败你们两个,你们应该感到无比荣幸才是,我杀人是极少用手指头的,只需一个念力敌人就粉身碎骨,你们居然能逼得我用指头,即使是死,也该知足了!” 天娜眼睛滴溜溜一转,看了一下躲在墙角里的洛克-格勒,对奥古拉-尤金道:“奥古拉,刚才你说的话是不是屁话?” “天娜殿下,你什么意思?”奥古拉-尤金本来想一指朝宕冥点了下去,但听天娜突然郑重其事地问自己,不禁呆了一下,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说过不会让我杀洛克,你这话是屁话吗?”天娜撇了撇嘴唇,讥笑道,“我看是屁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放肆!”奥古拉-尤金立刻沉下脸来,厉声吼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杀洛克,自然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会是屁话?” “那如果我将洛克-格勒杀了,那你的话岂不是屁话吗?”天娜抿着嘴,忍着笑道,“你说不是吗?” “洛克现在又没有死,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杀死他!”奥古拉-尤金侧过头看了躲在墙角的洛克-格勒一眼,嘿嘿笑道,“天娜殿下,有我在,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杀死洛克?” “宕冥,杀了洛克,用你所有的办法,我就是要看他死,要让奥古拉-尤金的话变成屁话!”天娜脸色一沉,突然对宕冥低喝道,“你不用真空斩杀洛克,我来对付奥古拉-尤金那个浑蛋!” 宕冥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天娜的真实用意,但是想来必有深意,他也来不及细想,便在掌心里制造出团火焰,猛地向角落里的洛克掷去,他如果催动洛克体内的真空气旋,洛克可是连一秒钟也活不了,但奥古拉-尤金却不知道这里面的详情,虽然他听天娜在说不用真空斩杀洛克,但却没听明白,见宕冥向洛克掷去火焰,不禁心中一惊,立刻用念力去控制那团火焰,却不想那火焰一掷出去,一团立刻分散成四团,继而十六团,他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只拦到了其中的十四团火焰,还有两团火焰漏了过去,正击中洛克的身体,一接触立刻燃烧了起来,直烧得他鬼哭狼嚎,滚倒在地上,不过奥古拉-尤金反应极快,还未等那两团火焰扩展至洛克的全身,便一下子掐灭了。 就在奥古拉-尤金的注意力被宕冥掷出的火焰吸引,天娜立刻跳了起来,伸指隔空一点,念了一声“定”,奥古拉-尤金刚抬起的脚立刻给定住,但很快他便解开,但天娜却又用定形术定住了他的另一只脚,奥古拉-尤金不禁感到愤怒,挣开了天娜的定形术却又发现原先解冻的脚又被定住了,不由气哇哇大叫,再也顾不上保护洛克-格勒,回过头来竖起食指向天娜的额头点来,虽说他一直说要活捉天娜,但是一旦惹恼了他,他也不怕带一具死尸回去见陛下,毕竟好歹他在帝国之内也是有相当地位权势的人。 天娜见奥古拉-尤金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由一阵紧张,见洛克-格勒在地上打滚,灵机一动,便假装冲着宕冥大叫道:“宕冥,快杀了洛克,这是绝好的机会,奥古拉-尤金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过来!” 奥古拉-尤金本来想向天娜下杀手的,但听天娜这么一下大呼小叫,不由心中一紧,产呼糟糕,若是让那个人类垃圾趁这间隙把洛克给毙了,那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这要是传到外面去,就是自己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一想到如此,奥古拉-尤金立刻放弃对天娜的攻击,向宕冥扑来,宕冥见一股巨大的念力从旁侧击来,不禁心中一惊,急忙用瞬间移动闪开,那股巨力撞到墙壁,竟将钢铁造成的厚墙击出一个巨大的凹洞,险些就要破洞而出。 宕冥用瞬间移动跳到洛克的身边,他现在已然明白天娜的用意,就是利用洛克来牵制奥古拉-尤金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将矛头对准自己一方的任何一人,这样才可以给己方创造机会找出对方弱点一击致胜,所以天娜才会在刚才告诉他不要用真空斩杀洛克,他也知道其实这洛克并不能真的杀死,否则暴怒之下奥古拉-尤金再无牵制而大开杀戒,那他们就更难应付了,想到这里,他对洛克下手也格外地留情。 “我抓住了洛克,奥古拉,你的话很快便要成为屁话了!”宕冥将洛克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挡住奥古拉-尤金的攻击,他模仿天娜的口气道,“看来你也强不到哪里去,我想要他死他就死,你能奈我何?” 奥古拉-尤金气得脸都变成酱紫色了,他恶狠狠地咆哮道:“你以为你能杀死洛克?没有我允许,你什么也做不到!”说着,他突然将指头朝洛克的额头上点去,一道紫光划空而过却没有击中洛克的脑袋,更没有击中宕冥脑袋,因为宕冥已经拉着洛克用瞬间移动跳到了门口,那紫光射在墙壁上竟将厚厚的钢壁熔出一个拳头大的洞。 “奥古拉,你想杀死洛克?”天娜在一旁突然尖叫了起来,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残暴的祭司。 “哈哈,你倒是说对了,我说过不让你们杀死洛克,却没说过不允许我自己杀死洛克!与其让他成为你们要挟我的工具,那还不如由我毙了他,省得一看到这个笨蛋就让我心烦!”奥古拉-尤金转过身来,看了天娜一眼,嘿嘿笑道道,“天娜殿下聪慧过人,居然懂得用这种方法来限制我的行动,干得漂亮,几乎让你得逞了,不过我现在决定抢在你们前面杀死他,让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们要挟我的工具!” 天娜变了脸色,冲着门口的宕冥道:“宕冥,快跑啊,快带着洛克跑,若是洛克死了,我们的处境不会更糟糕了!” “太晚了!”奥古拉-尤金哈哈大笑,慢慢地向门口的宕冥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人类垃圾,你倒是给我逃啊,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那就使出来给我看看吧,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带着这个笨蛋一起逃?” 天娜瞪大眼睛,发现门口的宕冥一动不动,甚至可说是无法动弹,他使劲了力气都无法伸出一根指头,他感到极为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了奥古拉-尤金的邪门妖术,让他像雕像一般固定住,而洛克也一样,他拼命想扭动身体,却无奈地发现他身上一根毫毛都动不起来,看到奥古拉-尤金那充满死亡般的阴影一步步地逼近,不禁骇白了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呼吸几乎要停顿了,他的眼里布满了绝望。 “宕冥,你……你中了奥古拉的定形术了吗?”天娜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嘴,她颤声问道,“宕冥,你快逃啊!” “逃,往哪里逃?逃向何方?无论怎么逃,还不是照样难逃我的掌心!”奥古拉-尤金慢慢地走到宕冥的面前,伸出指头,指头上闪耀着紫色的死光,慢慢地朝宕冥的眉心按去,得意洋洋道,“人类垃圾,你是唯一一个耗费我这么多力气的对手,就这样死在我的指头下,你也该满意了,不过我不会让你马上死去,而是要你看到自己的脑浆怎么溅出来,涂满自己的脸庞。” “去死吧!”天娜见宕冥危在旦夕,不禁又急又气,飞跳了起来,一枪就射了过去,但这并不是朝奥古拉-尤金射去,而是朝同样定住的洛克射去,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围魏救赵。 果然,奥古拉-尤金本来想一指点毙宕冥,见天娜突然开枪,他以为那是射向自己,早就做好准备,在周身树起一道防护罩,但他没想到的是,天娜射的对象竟不是他,而是一旁的洛克,一想到如果洛克被天娜这么射死的话,那他今后也太没面子,急忙撤下杀手,他来不及竖起防护罩保护洛克,只好解开定形术,踢了洛克一脚,洛克哎呀一声便滚倒在地上,但是还是没避开天娜的枪击,肩膀一下子就被射穿了,直痛得他在地上打滚,鲜血淌了一地都是。 一边的宕冥也因为奥古拉-尤金定形术的解开而恢复行动自由,他急忙用瞬间移动跳到天娜的身边,一把抓住天娜的手,低声道:“这家伙力量实在太强了,明着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得找出他的弱点才有取胜的把握,我们必须暂时避开他的锋头,这儿是他的地盘,外面还有接应,我们不可能战胜他的!” 这时奥古拉-尤金将洛克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着天娜哈哈大笑道:“你们还想用他来要挟我吗?我看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可不会让你们用这种小把戏来羞辱我!好好看吧,看我怎么捏死这只小苍蝇!” “奥古拉大人,饶……饶命啊!”洛克见奥古拉-尤金对他动了杀机,不由惊恐万分,全身颤抖,脸色发白,道,“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天娜殿下救我!” “天娜殿下自己都自身难保,谁会来救你,嘿,死吧!”奥古拉-尤金狰狞着脸狂叫道,“我要把你的脑壳捏碎,我要听到你痛苦的哭嚎,洛克,叫吧,哭吧,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交响曲!” 洛克并没有叫,也没有哭,因为他的身体内突然飙闪而出一道炙锐的光芒,一下子切开了我的肠肚,鲜血和内脏溅了出来,但让奥古拉-尤金惊诧的是,那道光芒的目标还不是为了切开洛克的肚皮,而是朝自己的胸口飙射而来,他突遭此击,有些懵了,来不及反应过来,更不知要避开,只用手去挡脸,还不到半秒的时间,他便看到自己的双手飞上了天,鲜血便从手腕上喷了出来,洒得一地都是,他在大声嚎叫声中倒在了血泊之中,那炙锐的真空气旋干净利落地的手腕,并再次向他脑袋射来,这次,他有了准备,尽管剧痛让他几乎晕死过去,但是他仍保持清醒的头脑,他的念力发挥了作用,那真空气旋在离他额头不到一指的距离被一股巨大的念力震成粉碎,消散在空气之中。 “人类垃圾,我知道是你干的,你砍断了我的双手,你让我流血了,我要活活的剥了你的皮!”奥古拉-尤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巨大的痛楚又让他坐倒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知道若失血过多不仅会不醒人事,而且不罕有性命之忧,只得将其中一只断手接回自己的断腕上,用念力将它们衔接整齐,待要去接另一只断手时,天娜已举起离子枪朝那遗落在地上的断手射了一枪,一下子就将那只断手射成残破的碎肉,奥古拉-尤金不禁气得哇哇大叫,那刚接上的断手也不听摇摇欲坠,想要重新跌回地上。 “天娜殿下,你完蛋了,我要杀死你,你居然敢毁了我的断手!”奥古拉-尤金怒不可竭地吼叫起来,突然张开嘴巴,一团气功泡猛地喷射而出,以极高的速度向天娜射来,要不是宕冥拉着天娜用瞬间移动跃到外面走廊上,那道气功泡便会击中她的身体,它的威力甚至连宕冥见了也不禁感到胆寒。 “轰”地一声巨响,那道气功泡不仅击穿了厚厚的合金钢壁,而且还硬生生地将这一层所有阻挡它前进的墙壁射穿,最后射入无尽的夜空之中,竟看不到踪影,只是过了许久才能在遥远方闪出一道光芒,如果宕冥看到那气功泡造成的破坏力有多大就会感到无比吃惊,因那道气功泡将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炸成平地,整整削下去好几米,宁是刚才挨在天娜的身上,那十个宕冥也救不了她,而且引起的爆炸也将会把他卷入狂暴的烈焰飓风之中。 宕冥见此情景,也不禁吐了吐舌头,道:“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即使受到如此重创还依然保持如此惊人的杀伤力,还好我们躲闪得及时,天娜,我们快走吧,让那家伙追上来,那可真的没命了!” “宕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奥古拉-尤金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断了两只手,即使一只手接好了,也一时半会儿也使不出劲来,我们可以趁机将他杀死,断了坎尔布特-尼尔森的一只臂膀!”天娜兴奋地对宕冥道,“这是天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我们千万不要放弃了,错过了再也没有杀他的机会了!” 宕冥大摇其头道:“天娜,奥古拉-尤金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你看他刚才射出的气功泡,那威力有多惊人,你靠上去会被他伤到的,他可没你想象得那么虚弱,他念力强大,不需要用手也能杀人,天娜,你不要去!” 天娜哪里听得进去,让她放弃这杀奥古拉-尤金的良机,比要她的命还难以接受,无论如何她也要冒险试一下,她又从走廊奔到了门口,见奥古拉-尤金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便兴奋地叫道:“奥古拉,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说着便用回风雪舞掌准备将奥古拉拍成一堆肉泥,但这时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涌而来,她拍出的一百多掌一下子全被挡了回来,她只来得及避开前三十多掌,后面的八十多掌竟没避开,一一拍在身上,直击得她整个身体都从地上弹跳起来,像断了风筝似的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张口便是呕出一大口的血沫。 “格格格,天娜殿下,自己的回风雪舞掌滋味如何啊?再让你尝尝我的撕心裂肺术!”奥古拉-尤金嘴里一边呕着血,一边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声,运起念力就要侵入天娜的体内,若是让他的念力渗透进去,那只需要一催动,天娜就像洛克一样肚破肠烂而死,这也是奥古拉-尤金最擅长也最歹毒的撕心裂肺术。 天娜躺在地上无法躲开这股念力,只得瞪大眼睛惊恐而慌乱地吼道:“宕冥,快救我!” “啪”地一声响,那股念力击在天娜刚坐的水泥地板上,而在那一刻之前半秒钟,天娜已被宕冥用瞬间移动拉开,闪到了走廊的尽头,也就是这时,那股念力猛然发动,那被渗透念力地板立刻被震成粉碎,并且不断地将十几米外的水泥石崩出无数道裂缝,大块大块的水泥因剧烈地拉扯和抖动而撬起,整条走廊已完全被震坏了。 天娜见此情景,不禁感到咋舌,颤声道:“刚……刚才要是让那浑蛋来那么一下,可比洛……洛克死得更惨啊!” 宕冥点了点头道:“奥古拉-尤金力量深不可测,即使他受到重创了我们也没有把握战胜他,走为上策,天娜你刚才实在太冒失了,他若一上来就是用那撕心裂肺术,恐怕你已经没命了!” 天娜苦笑着不说话,只是呕了一下血,趴在宕冥的怀中,晕晕欲睡,刚才那八十多掌回风雪舞掌击在自己的身上,几乎要了她的命,还好那是自己的掌法,她知道怎么将伤害降到最低,但即使如此这一次也被击得命若薄纸,幸好宕冥急忙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并补充她的能量,这才保住她的命。 好半天天娜才悠悠地醒了过来,道:“看来这次我们逮不到格林斯达了,别说坎尔布特-尼尔森,就连奥古拉-尤金我们也打不过,而现在格林斯达一定在坎尔布特-尼尔森身边,我现在身负重伤已帮不了你,反成你的累赘,即使帮得上忙,也绝对不是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对手,他既会设下陷阱来害我们,就会再害我们第二次!宕冥,我们还是先回去与阿月她们会合吧,这次行动我们算是失败透顶了,什么也没得到还落得一身伤!”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有一点没说对,我们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至少我们重创了奥古拉-尤金,为了康复,他一定会留下来养伤,而不会和坎尔布特-尼尔森一起去开罗金字塔宇宙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以坎尔布特-尼尔森自信,一定不会拉下脸皮来让他这个受重创的得意门生再做护卫跟随去开罗!” 天娜突然道:“不好,宕冥,我们快走,是T形机器人,它们上来支援了,有好多,真该死,一定奥古拉-尤金叫来的,看来这个浑蛋也感觉自己应付不了我们得叫外援了!宕冥,也许我们还是应该再冒冒险,回去宰了奥古拉-尤金那个浑蛋!” “逃命要紧!”宕冥用力摇了摇头,他刚抱起天娜,就见到拐角处突然跳出一个T形机器人,伸手向他射来一道离子射线,他急忙侧过避了过去,但仅仅一秒钟,从那T形机器人背后一下子跳出了十几个T形机器人,一齐举起枪口向他射来离子射线,这回就不是他侧头可以避开的,他只得用瞬间移动带着天娜消失在空气之中,当他跳到另外空间时,而在第四层的一间小屋,门外到处是哥尼萨士兵和T形机器人奔跑吼叫的声音,直听得他一阵紧张。 “宕冥,这儿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天娜抬起头看了看窗外人影晃动,有气无力道,“坎尔布特-尼尔森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神庙,这儿布满了他的触觉!” 宕冥点了点头,正要用瞬间移动跳开时,突然从屋顶上传来一阵可怕的喀吱声,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整个屋顶就像被一枚巨大炮弹击中一般,瞬间便崩为粉碎,与此同时,一个大气功泡恶狠狠地朝宕冥和天娜的头顶砸来,要不是宕冥早就做出瞬间移动的准备,恐怕这一击他就无法避开了。 那个大气功泡几乎是贴着宕冥的身体击在他的脚下,立刻便将他脚下的水泥地板震成碎块,同时还连续击穿了三层的水泥板,深入地下足有十来米这才引发爆炸,一股炙烈无比的火焰了疯似地从这层层破开的大洞喷卷而起,瞬间便熔化了钢筋和铁板,靠近的一些猝不及防的哥尼萨士兵立刻变成一团团的焦肉,而T形机器人也绝不好过,同样被熔成扭曲变形的铁疙瘩,火势向四周蔓延开来,若不是神庙内安装了极先进的火警消防系统,恐怕这火就难以遏制了。神庙的火焰一烧起来,便自动降温,火焰很快便减弱了,同时大量的冷却气体喷了出来,进一步熄灭了火焰。 宕冥趁那大气功泡还未击到楼底之际,便带着天娜用瞬间移动跳到神庙的外墙,他看到神庙火光冲天,但不久便渐渐熄灭了,不禁轻叹道:“真没想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反应速度还挺快的,刚才要是差那么一点就没命了!” “快远离这神庙,坎尔布特-尼尔森发现我们逃了,一定会追过来为奥古拉-尤金报仇,这儿还是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力量范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天娜微微地喘着气息,道,“宕冥,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和阿月为何会这么忌惮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浑蛋了吧?他可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厉害得多”! 宕冥也不得不点了点头道:“是啊,要是没与奥古拉-尤金交手,我真的不宵相信有人的力量会比他更强!”他停顿了一下,脸色突然一变,惊叫道,“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是坎尔布特……”他话还未说完,空气之中突然爆开一团巨大空气泡,要不是他抱着天娜闪电般掠出十来米,这空气泡炸开便会将他卷了进去。 第九回 别无选择 “轰”地一声,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已被空气泡炸出两米多深的大坑,而宕冥虽然跃出十来米,但仍没有逃出危险范围,随着空气中传来一阵噼噼啪啪诡吊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空气泡接连在宕冥周身左右出现,一下子就将他和天娜的身影淹没,仅过二分之一秒,这十几个空气泡便同时爆开,巨大的爆炸力将一个足球场大的地面炸陷了足有两米深的巨坑,若不是宕冥及时用瞬间移动跳开两千多米,恐怕单凭韦驮天速腿还不足以避开这猛烈的冲击波袭击,他刚逃出险境,心中对坎尔布特-尼尔森那远掷力量感到极为惊恐,更不敢再有所逗留,立刻又用瞬间移动跳离十几公里外,直到跳到一个无人的沙丘坡底时,他才定下心来。 “刚才那是坎尔布特-尼尔森空气泡攻击,如果不是会瞬间移动,我恐怕早就完蛋了”!天娜也感到心有余悸,抬头看了看片的夜色,轻轻地喘气道,“大概只有我们是唯一从他眼皮底下逃生的,他肯定会以此为奇耻大辱,派人四处搜寻我们,不过好在离开了他的探触范围,我们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宕冥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道:“天娜,我能感觉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力量,不像黑洞一样深不可测,我他面前就好象一个无力的小孩,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无常大师更厉害的人物!” “他比无常大师还更厉害?”天娜呆了呆,问道,“你真的能肯定吗?” 宕冥沉着脸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无常大师我至少还能感觉到他的力量有多大,至少还有个概念,但对于坎尔布特,我却一点儿也不知他的力量有多大,就仿佛浩瀚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天娜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来了,若有所思,道:“坎尔布特有许多神秘的魔法,我们能看见的也只有少数几种,但就这少数几种就足以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再多几个帮手也打不过他!”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沉思了半天,道:“天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苦笑道:“首先要远远避开坎尔布特,我们若被他碰上了,可能就不会那么容易逃脱了,他可是憋足了劲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深沉迷蒙的夜空,好半天才道,“其次我们要找到阿月,与她会合之后再商定下一步的行动,在此之前,我们最后别惹事生非!” “那格林斯达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任由坎尔布特带走吗?”宕冥握紧了拳头,脸上写满了不甘之色,道,“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可能就离我们才几十米,我就很不甘心!” “那能怎么样?这个时候即使格林斯达就站在我们两米的距离,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坎尔布特不会让我们抓到他的,有坎尔布特在,我们最好死了这条心好!”天娜摊了摊手,苦笑道,“我也想抓这个浑蛋,可是如果这是陷阱,可能丢了我们的小命,那还是放弃的好,我可不想让坎尔布特笑到最后!” 宕冥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的神庙,感叹道:“明明知道格林斯达就在那里面,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哎,真没想到那个坎尔布特会厉害到这种程度,天娜,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格林斯达与坎尔布特两人分开啊?”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心中不禁一动,道:“你是说让坎尔布特离开格林斯达,我们好从中下手吗?” 宕冥点了点头,道:“只要格林斯达落单了,我便可以用瞬间移动带他到这儿来!” 天娜咬了咬嘴唇,想了许久,还是摇头,道:“现在可能还不行,坎尔布特警觉性最高,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关注,我们那点小伎俩是骗不过他的,我们只能等待时机,等待他放松警惕的时候……” 宕冥道:“那我们就是一路跟着他们?这……这能行吗?要是我们一直都没办法下手,那到了开罗金字塔,那难度就会几何般叠加起来,到时就难办了!” 天娜摇了摇头,道:“宕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们若拿不到金铃挂坠,即使枪在他们前面到了开罗金字塔,也没办法获得,我们只能碰运气了!” 宕冥脸色铁青,道:“那我们还是先把谢月她们找来再好好商量吧!”他显然并不同意天娜的做法,但他自己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希望谢月会有更出色的点子。 天娜也只好点头,她悄悄地爬上土丘顶上,很快便大惊失色,道:“宕冥,你快来看,那……那不是卡桑达斯-格罗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吗?他也到了拜特瓦利神庙啦?” 宕冥在土坡上闷闷不乐地躺着,听到天娜在叫唤他,不禁爬上了坡顶,果然见到了那熟悉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轮廓,不禁跟着惊呼了起来,道:“完了,坎尔布特和卡桑达斯两人联手,我们再怎么想方设法也没办法击败这两人联手!” 天娜看到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落到神庙前面的半圆型广场上,跟着从半空中落下来还有长长一队的飓风3000机甲,看不到尽头,不禁轻叹道:“这家伙带的人手可不少啊,大概把他的铁十字战队全都拉了过来了,卡桑达斯这家伙越来越胆小了,为了对付我们,用得着这么大动作吗?”说着,嘲弄地摇了摇头。 宕冥神色凝重地看了一下那庞大的机甲群井然有序地落了下来,很快诺大的神庙广场都容纳不下去,但半空中仍源源不断降下飓风3000机甲,一些都只得落到了广场外的大陆公路上,甚至公路两边的地都摆得满满的,他略数了一下,居然有三百多台,也不知卡桑达斯是为了什么而带这么多的部下飞来的。 “会不会是另有目的?”宕冥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天娜,忍不住道,“卡桑达斯或许是接到别的什么命令而派大队人马前来支援,他未必就是为了来针对我们,对付我们一个坎尔布特就够了,即使再多一个卡桑达斯更是绰绰有余,没必要出动这么多的人手,我们还没有那么强的实力让他们这么重视!” 天娜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对,但卡桑达斯带这么大队人马来拜特瓦利神庙是想干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护送格林斯达?不像啊,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时,那台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机舱盖打了开来,卡桑达斯刚从里面钻出来,便有十几个T形机器人上前护卫,拥着他向神庙里走去,宕冥看了一眼便想用瞬间移动跳过去将卡桑达斯一举击毙,但却被天娜给及时拉了下来。 “宕冥,你想干什么?”天娜见宕冥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急忙道,“冷静点,冷静点!” “现在正是一举击毙卡桑达斯的最好机会,天娜,你看他终于走出机舱了,他离开机甲就什么也不是,我们正好可以杀了他!”宕冥兴奋地叫了起来,道,“他离开了机甲就像去壳的乌龟,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 “可是你怎么过去呢?”天娜死死地盯着宕冥的眼睛,冷静地问道。 “自然是用瞬间移动的方法!”宕冥惊奇地看着天娜,奇怪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 “可是你能保证一跳就跳到他的身边,而不是跳到T形机器人边上,或是那些机甲群之中呢?”天娜摇了摇头,道,“这里离神庙的直线距离可有十几公里,沙漠上看不出有那么远的距离,但却超出了你的精确跳跃极限,若稍有差池,便性命不保!” 宕冥呆了呆,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天娜,刚才是我想得太急了,若不是你拉住了我,也许我还真跳不到卡桑达斯的身边,若是因此被坎尔布特发现,那就真的完了!” “我们好好看看卡桑达斯带这么多的机甲前来拜特瓦利神庙究竟是想干什么?就这阵势,坎尔布特就得亲自出来迎接了!”天娜向宕冥眨了眨眼睛,突然俏皮地笑了起来,道,“你也许还不知道那家伙究竟长了什么样吧?有没有兴趣瞧瞧啊?” “十几公里,太远了,即使看见也是一个小黑点,有兴趣也没用!”宕冥耸了耸肩膀,苦笑道,“天娜,你有什么办法能看到他的模样呢?” 天娜取出激光智能望远镜递去,道:“用这个看,它有电子存储功能,会将看到的景象自动保存起来,你可能看不到镜头里的东西,但将它拍下来之后再放大,十几公里的距离对它来说即使是看一根头发丝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宕冥听了急忙将那望远镜拿了过来,按照天娜说的将镜头对准神庙的大门口,这时也仅拍到卡桑达斯的背影,他记录下刚才整个一幕影像,通过放大这才看到神庙大堂的深处有一个处在阴影之中的人影,心中不禁一动,又将焦距对准了那个模糊的人影,再次放大,提高亮度和对比度,让那被阴影遮掩的人影慢慢地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天娜,你说的坎尔布特就是这人吗?”宕冥将放大好的一张削瘦人脸的影像拿给天娜看。 天娜只看了一眼,便道:“没错,就是他,宕冥,你真幸运,居然能拍得到他的影像,如果再慢几秒钟,他可能就从黑暗中消失了到神庙里面去,不过我想他可能也预感到了什么吧,你看这影像中的眼神,一直盯着我们这个方向,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看到我们藏身之处似的!真是可怕,即使只看这图像我都感到不寒而栗。” 宕冥轻轻拍了拍天娜,道:“天娜,你太过多虑了,离这么远的距离,我都看不清他,他也看不清我们,不可能发现我们的!嗯,不过这张图像确实够让人难受的,我还是把它删了吧!”说着,他就把那图像给删了,但不知为什么,图像上的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却始终在脑海中久久不去,就仿佛刻进大脑一般,他往神庙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宕冥,你怎么啦?”天娜见宕冥脸色发白,不禁惊奇地凑上前去问道。 “他发现我们了,他肯定发现我们了,我感觉到了他的力量!天娜,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快离开!”宕冥突然一把抓住天娜的手臂,用瞬间移动跃到了几百米外的另一个土丘上,才过不多久,两道红光便从神庙方向射了过来,正中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一阵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立刻便将那土丘给削下去三米多深,他们虽然隔了几百米,但仍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几乎掀倒在地上,地面上传来的强大震力几乎将他们给弹到半空中,然后便是一阵凌厉的冲击波向四周荡开,飞沙走石,若不慎打在身上,足以将骨头都打断,宕冥急忙将天娜压在身下替她挡去这乱飞的石头。 “我们离得还太近了,还要走得更远一点!”宕冥又带着天娜向远处瞬间移动了近千米这才停了下来,见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不禁松了一口气,道,“真没想到坎尔布特的力量会这么大,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发现了,看来想接近他的身边根本不可能了,我们现在始终被压着打,真是憋气啊!”说着,他恨恨地捶了一下手心。 天娜突然将宕冥的身子拉了下来,低声道:“小心啦,宕冥,快看,那是蛋形飞弹,坎尔布特派出T形机器人来寻查我们的下落,别给它们发现了!”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夜空中一下子划过十几道细细的白线,落在了刚才炸开的大坑边上,从蛋形飞弹里面出来的全是T形机器人,它们似乎训练有素,一聚在大坑四周交头接耳一番,便迅速散了开去,向四周搜索而去,幸亏宕冥第二次瞬间移动跳出了近千米,否则就在那大坑边上几百米,一下子就会被发现了形踪。 “这地方不宜久留,天娜,我记得谢月她们当时乘着潜地坦克钻到了神庙的西南方向,我们朝那边找过去与她们会合吧!”宕冥见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按这个速度再过不到十分钟就可找到这里,不禁拉住天娜,道,“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真是不找到我们势不罢休啊!我们迟早要和他做个了断!” 宕冥带着天娜频频用瞬间移动向神庙的西南方向跳去,有时精确跳跃,躲过一个又一个哥尼萨士兵,最后落到了一辆潜地式龟型坦克的后面,因为在阴影之中,坐在坦克观察位上的一个哥尼萨士兵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他们,而是将探照灯无聊地往前方乱照,另一个哥尼萨坦克兵刚龟缩在坦克里打磕睡。 “干掉他们,抢下这台潜地式龟型坦克!”天娜眼里闪过一道狠厉之色,道,“宕冥,不用你动手,让我来!”她怕宕冥因为心慈手软坏了大事,主动揽下了这活,她话一说完便像灵猫一样跳到那坐在观察位上的哥尼萨士兵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那个士兵见背后有动静,不禁回过头来看,还未看清对方是方便,天娜就已扭断了这个家伙的脖子。 尸体被推下潜地坦克,而躲在坦克里的另一个士兵则毫无察觉,仍在打磕睡,天娜就在机盖外面轻轻地叩了几下,当响到第三声时,里面的坦克兵被惊醒了,他揉了揉松弛的眼睛,嘴巴嘀咕些不知所谓的词语,见同伴不在观察位上,不禁感到奇怪,叫了几声外面也没有人回应,他便钻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才从机盖处一冒头就被天娜一把提了起来,用离子枪对准心脏就是一枪,还没有叫出声来就一命呜呼了。 “宕冥,全搞定了,快进来吧”!天娜向躲在坦克阴影深处的宕冥招了一下手,道,“我突然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悄悄地用潜地式龟型坦克接近神庙,若是卡桑达斯出来,就可以给他一炮,将他炸上天去!” “那坎尔布特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吗?”宕冥钻进了坦克内部,觉得里面虽然加了护坦很舒适,但却太挤了,一进去基本就没有什么挪动的空间,他抬起头问天娜道,“天娜,我这个位子是什么位?” 天娜也钻了进来,将顶上的盖子盖上,看了宕冥一眼,道:“你这是炮手的位置,负责装填弹药,不过这坦克火炮已经自动化了,你只需要按按键就可以完成一系列的操作,我这位子是车长,负责坦克行驶观察调度任务等等,要做的活可比你多得多,我的空间自然比你大,不过你的位置可以斜躺住,其实比我更舒服!” “可是我挪动不了身体,太挤了,一动脑袋怎么样都会撞上什么东西!”宕冥苦着脸道,“我还是和你换换位子好了!” “已经不可能了,你要换位子就得让咱们都先钻出来才行,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宕冥,你就暂且忍一忍吧!”天娜摇了摇头,也表示无可奈何,道,“你刚才不是担心坎尔布特会发现我们吗?其实我们躲在坦克里面,不散发力量他就发现不了我们,要知道这儿布置了几百台的潜地坦克,坎尔布特不可能对每台坦克的成员真实性都一一鉴别过去,只要我们这台坦克没有引起他的主意和怀疑,即使我们接近到他的百米身边也不会被发现的!” 宕冥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大喜道:“那很好啊,如果卡桑达斯出来,我们就可以一炮将他轰上天了!” “不过真要做起来,可没有你想象那么简单,如果我们一炮将卡桑达斯轰上天,那我们的行踪也暴露了,困在这坦克里面跑也跑不远,不用坎尔布特出手,那些飓风3000机甲就会将我们轰成碎片”!天娜又在一边给宕冥泼凉水,道,“也许我们躲在这坦克里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见机行事了,嘿,不过说不定运气来了,我们想躲也躲不掉!” “什……什么?什么我们想躲也躲不掉?”宕冥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道,“天娜,你的意思是……” “傻瓜,我们来此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或是那个卡桑达斯-格罗大打出手的吗?别忘了我们可是为了格林斯达那个浑蛋来的,现在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么强,我们只能混在他的军队中等待时机,我就不相信格林斯达会永远呆在坎尔布特-尼尔森的身边,总有不在的时候,那里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天娜用脚轻轻地踩了一下宕冥,笑道,“别老是一根筋啊,宕冥,这台潜地坦克我们可以充分地利用起来,如果我们能联系上阿月她们一起加入进来那就更棒了!” “天娜,快看,一队T形机器人向我们这边走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宕冥通过监控眼看到一支三人小队的T形机器人正形成一字形向他们这边过来,速度极快,他有些担忧道,“尸体可还在坦克外边,会不会被它们发现了?” 天娜也发现那三个T形机器人来势极快,不用宕冥提醒她也想到那两具尸体,急忙道:“我们快潜到地下,把那两具尸体也辗到地下,那三个T形机器人即使来了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潜地坦克不属于T形机器人管辖的范围,它们可管不到我们头上来!” 天娜开动潜地坦克,将两具尸体辗压在履带下面,钻进了地下,但尸体被绞碎之后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这却是谁也无法清除的,幸好来的是T形机器人,它们对血腥味并未有很强的分辨能力,否则就这下就会被发现其中问题了。 那三个T形机器人奔了过来,但天娜已将潜地坦克潜到了地下六、七米,T形机器人也无可奈何,只得通过传音器问:“刚才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扫描到有生命体在靠近你们的坦克!” 天娜想了一下,将监视屏压低遮去自己的面目,并对监视屏竖了一下中指,骂道:“去死吧,烂铁皮!” 宕冥听不由变了脸色,这不是暴露自己吗?如果不吭声,T形机器人未必会发现坦克里面的成员已经调包了,但现在……他越想越是心惊,额上汗水一下子就滚了下来,急忙向天娜使眼色。 天娜却似乎没看见这些,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不过宕冥惊异地发现,面上的T形机器人反倒没有流露出特别警觉的模样,面面相觑之后,竟无言地走开了,这让宕冥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天娜,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娜见T形机器人走开了,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哥尼萨士兵与T形机器人相处并不融洽,某些时候甚至势如水火,如果刚才我什么也没回答,那才真的会引起T形机器人的警觉,但我用辱骂的方式回应,在T形机器人看来倒是合情合理的,它们知道我们对它们的出现既厌恶又冷淡,故也不在意,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天娜,真没想到你对哥尼萨了解得这么深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天娜这番解释,他现在可还在紧张之中。 天娜沉思了片刻,道:“刚才你听到T形机器人说的吗?它们扫描到有生命体在靠近这台坦克,它们前来就是为了示警并探明情况的,我估计它们不会走得太远,仍在四周寻查,过一会儿还会回来查看!” 宕冥听了不由又紧张了起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若是第二次再用这种方法辱骂它们,它们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怕什么,我们戴上头盔面罩,T形机器人就看不清我们的模样了!”天娜呵呵一知,里里外外地寻找了一番,最终从后备箱里取出一顶头盔面罩给宕冥,另一顶给自己,道,“刚才T形机器人来得太快了,都没有时间想用这头盔面罩来遮挡一下面目,即使想到,也没有时间去找出来,现在就不同了,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戴上这头盔面罩,T形机器人就不会发现我们其实正是它们要找的人!” 天娜将潜地坦克慢慢地从地下爬了起来,坦克停留了没几分钟,本来不见踪影的那三个T形机器人便像凭空出现一般,突然从三个方向靠近了坦克,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上前问道:“刚才你们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天娜通过监控电子眼回答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T形机器人见天娜肯配合,便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刚才扫描到有两个生命体在向你们靠拢,你们发现他们没有?他们有没有袭击你们?我们发现那两个生命体在靠近你们坦克之后便消失了,不知去向!” “屁,我们怎么没有发现有这种事情发生?”天娜故意做出凶狠蛮横的口气吼叫道,“你们是不是看花了眼,或是想来找我们晦气?别以为你们是T形机器人就了不起,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服从我们变种人!” T形机器人对这种不友好的态度相当熟悉,并没有表示什么惊奇和愤怒的举动,只是挥了一下手招呼另两个T形机器人道:“我们走,也许真是热感扫描器出了故障,现在的产品越来越不好用了,看来得向上级申请新的扫描器!” 天娜见那三个T形机器人离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看来是过关了,幸好它们没发现履带下地钻粘的一些尸肉和鲜血,否则我们就真的暴露了!”说着,将身体斜靠在软椅上,并调到自己最为满意的角度。 宕冥道:“它们真走了吗?我怎么觉得它们随时都会回来再盘问我们!” 天娜打开监视器将T形机器人的背影放大,仔细看了一下,道:“它们是真的离开了,不过好像它们接到别的什么指令!”她话刚说完就不禁“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因为她将监视器的镜头延伸到前方,发现那正他们被神庙射来的飞弹击中的地方,此时那儿已有几百个T形机器人在那儿搜索,就像一群蚂蚁一样,甚至还掘地三尺,看样子不找到自己这两人是绝不罢休的,天娜只看那宏大的排场,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宕冥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冲着天娜叫道:“我们要不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发现那些T形机器人在扩大搜索范围,正慢慢地向这边延伸而来,若是被这么多的T形机器人包围,那可就头痛了!” 天娜摇头道:“最好别动,你忘记了,我们刚才靠近潜地坦克时都被感应器扫描到,如果这坦克擅自离开岗位,那还不被感应器瞧得一清二楚啊?到时每个T形机器人都知道我们这儿有问题,现在只能假装没事的样子,我们既能骗过一拨的T形机器人,就可以骗过下一拨。” 宕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依照天娜说的,果然,过了十几分钟,又有一拨的T形机器人搜索过来,但都被天娜打发走,这样连续盘查了五拨T形机器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机器人过来了。 “天娜,你能搜索到谢月的潜地坦克吗?我记得她乘坐的坦克编号是ZTCV-012-576A,数据库里肯定有这坦克的资料,你查一下吧!”宕冥突然想起谢月的坦克编号,不禁叫了起来,道,“我总觉得谢月离我们不远!” 天娜心中一动,一边向电脑输入谢月坦克的编号,一边问道:“宕冥,你这么记得住那么长的坦克编码?我看一遍早就忘到太平洋中去了,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啊!” 宕冥笑了笑,道:“其实不是我记忆力好,是我能将自己看过的东西再返回用慢镜头去看,这是‘大自在天印法’中的‘鬼眼术’另类用法,我刚才就用了一下,果然将漏过去的一些细节都瞧得清清楚楚!” “那就难怪了!”天娜将谢月的坦克编号输入系统数据库里查询,过了几秒钟便跳出一组数据,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刷成白色,惊叫道,“不……不会吧?已经不存在这个编号的坦克?” “怎……怎么回事?”宕冥也感到心惊不已,急忙问道,“电脑上还写了些什么?” 天娜点击了一下那数据的详情,立刻进去一个页面,显示那个编号的坦克已经被摧毁,是同时被三道离子束击穿外壳,进而引起动力引擎的爆炸完全毁灭,甚至还有一组多角度拍摄的图片,不过说明却只有几行字,只稍微介绍一下两名乘员已经死亡的情况,却没有谢月和谢晴空的任何消息。 为了让宕冥也看到这些,天娜将这组数据库复制了下来给宕冥共享,宕冥看了一下,道:“这里面没有谢月和谢晴空的消息,她……她们应该不会有事吧?”说着,不由担心起来。 “应该没事,这里没有介绍阿月她们的消息,公告栏上也没有她们的消息,我估计阿月她们一定成功地逃脱了,不过就不知道她们现在躲在哪里,如果这次没有逮住格林斯达,又与阿月她们失散了,那我们这次行动就是完全失败了!” 宕冥一听到天娜说这事,也感到一阵头大,本来他还在想,知道谢月的坦克编号就有办法联系到她们,却没想到波折陡生,失去了与谢月她们的联系,现在究竟是失去找谢月她们,还是继续潜伏下来监视坎尔布特-尼尔森的行踪?哪一个选择对他来说都不是最好的,他摇了摇头,感到脑袋都想痛了! “我们没办法去联系阿月,我们只能等!”天娜沉思了片刻,果断道,“我们只要有轻举妄动马上就会暴露,而且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法这么近地向坎尔布特-尼尔森发出致命攻击。” “我不想了,都听你的,这么难的事情想一下我就头痛!”宕冥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养神。 天娜看了一眼宕冥可爱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道:“我们的大英雄居然也会有头痛的事情,我还以为什么都难不倒大英雄!”说着也不由吹了一下口哨,双手搁在脑后也装作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蜂鸣器突然传来了急促的一长三短“嘟嘟”声,天娜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打开电脑屏幕,原来是上级发来指令,要求到神庙的半圆广场集合,她再打开监视器发现本来排得满满的飓风3000机甲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撤走了,倒是神庙上空飘浮了不少暴风3000机甲,估计那些飓风3000机甲全装了里面。 “怎……怎么回事?”宕冥也被这急促的警报声惊醒,调出电脑信息看了一下,问道,“是让我们去神庙广场集合吗?” “是,我们可能要被装进暴风3000机甲了!”天娜脸色凝重,道,“你看,本来广场上还布满了飓风3000机甲,现在都装在了暴风3000机甲的肚子里,看来这回是轮到了我们了,然后便是T形机器人!” “那暴风3000机甲会带我们去哪里?”宕冥心中一动,突然想到这不是哥尼萨军开始撤退的前兆吗?他就不由心中一惊,道,“不会直接就把我们卷到开罗金字塔宇宙港吧?” “很可能,也许我们的袭击让坎尔布特-尼尔森有所警觉,便联系安德鲁森-戈兰巴,让他派来大批的暴风3000机甲前来接送,看来他一时之间没找到我们,也不敢有所怠慢了!”天娜想了一下,道,“看来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狐狸真的是想溜了,我们正可以混在其中与他们一起直接抵达开罗金字塔宇宙港,给他们来一个出奇不意!” “可是阿月她们……”宕冥脸色有些不好看,喃喃道,“我们总不能将她们弃之不顾吧?” 天娜略为踌躇了一下,道:“不可能再等她们了,等逮到格林斯达之后再慢慢找她们!我猜阿月肯定也混在这哥尼萨军中,哥尼萨军一旦撤回开罗金字塔宇宙港,她们也必定与我们一样混在其中!”说着,她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宕冥,悠悠道,“我们只能冒险一试了,宕冥,我们别无选择!” 宕冥呆呆地看着天娜,沉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听天娜的。 第十回 父女 天娜驾着潜地坦克向神庙广场开去,很快便到了广场,但广场已排满了上百台的潜地坦克,广场边上有一排的大型暴风3000机甲正敞开肚皮,宕冥通过监控器发现一台暴风3000机甲就可以容纳下20台潜地坦克,容纳T形机器人就更多了,少说也可以放下1000名。 广场上的潜地坦克在一个下级军官的指挥下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暴风3000机甲内,满了20台立刻起飞,向开罗方向飞去,而不少暴风机甲运走了飓风3000机甲之后又回过头来运潜地坦克,这样连绵不绝在拜特瓦利神庙和开罗金字塔宇宙港之间形成长长的运输带,一刻也不稍停。 因为广场上的排列的潜地坦克实在太多了,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轮到天娜他们,天娜按照那下级军官的指挥,开进一架大型暴风3000机甲的肚子,她一开进去才发现这暴风机甲里有两层,每层设置了十个车位,显然那是留给潜地坦克,或是说留给飓风3000机甲也可以,他们是第三个,因此排到了上层,被传输带送上空的车位上,然后被固定住。 过了几分钟,二十台潜地坦克全开了进来被固定在相应的位子上,舱门被关上了,里面顿时一片漆黑,所有的坦克乘员都很安静地呆在坦克内,没有人钻出来聚众喧闹,这也让宕冥安心不少,否则他还担心因此暴露了。 暴风3000机甲很快便开始起飞了,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宕冥小声地问天娜,道:“坎尔布特-尼尔森否会乘这暴风机甲离开神庙?亦或是乘坐浮翔车通过大陆公路抵达开罗金字塔宇宙港?” 天娜想了一下,道:“很难说,坎尔布特-尼尔森人最为多疑善变,也许你说的这两种方法都不会实现,我也说不好!”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碰到这个家伙,真是够我们头大的了!” 暴风3000机甲飞了半个小时之后,突然前方的空中传来一阵接一阵的轰鸣声,整个天空都微微地震颤起来,起先还不明显,到了后面机甲内部都能感到明显震颤,一些潜地坦克震得都吱吱地响,里面的乘员不由哇哇大叫。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受到了攻击啦?”天娜惊疑不定地看着电脑显示屏,但公告栏却没有任何显示,只有一个红色报警的标志,就在这时,机甲舱内的警报灯也响了起来,扩音器里传来机器人冷冰冰的声音。 “警报,警报,我们受到了不明物体的攻击,我们受到不明物体的攻击,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各位乘员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系好安全带,不要随处乱跑,我们可能要进行迫降!” “我们受到袭击?不会吧?在奥罗帝国,除了我们谁还会袭击帝国的暴风机甲?”天娜皱紧了眉头,也感到很是纳闷,轻轻地拍了拍脑袋,道,“不会我才离开帝国没多久,这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宕冥突然叫道:“天娜,小心啊,我们要迫降了,这机甲看来是被击中了!”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红光便从舱尾闪起,瞬间便打掉了下层的两台潜地坦克,要不是其他的潜地坦克都牢牢地固定在车位上,这么大的缺口够把大半剩余坦克都给抛到了几十米下的沙丘上,不过他们的好运也没持续多久,那暴风3000机甲又中了一弹,下层的两台坦克和上层的一台坦克被炸得无影无踪,火焰刚腾起便被凛冽的风扑灭,暴风机甲轰轰怪叫着向地面沙丘栽去,不一会儿就撞到了沙丘顶部,幸好有个缓冲顺势滑到了沙丘的底部,否则机体一旦发生倾覆就立刻解体爆炸,那宕冥他们所在的潜地坦克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暴风机甲一滑到丘底,那些固定坦克的钢筘立刻崩断开来,剩下还完好的七台潜地坦克拼命地往炸开的缺口逃去,一些坦克为了尽快离开这随时要爆炸的暴风机甲,还用炮弹炸开机舱内壁,破洞而出。 天娜驾着潜地坦克也跟着开出了暴风3000机甲的内舱,才刚一开出就发现一些坦克兵为了逃离已经损坏的坦克而拼命地向沙丘顶部爬去,四周也全是硝烟弥漫,天空中不时还有几台大型暴风机甲挟带着浓浓黑烟与火光像坠地的流星一般撞向大地,她知道受到攻击的并只有自己这一个暴风机甲。 那些坦克兵刚爬上沙丘顶上,一道火光划空而过,一下子吞没了至少三个坦克兵的身影,只听轰地一声便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横飞,与此同时,沙丘顶上出现了砖红色的有翼人形机甲,用高速机枪对半坡上进行艰苦攀爬的坦克兵进行逐一射杀,几秒钟之后,十几个坦克兵便已倒在血泊之中,无一活命。 宕冥看到那人形机甲,只觉眼熟,不禁道:“哇,这是哪支部队,好像在哪里见啊,这么强悍,天娜,我们快躲起来吧,要是卷进他们之间的冲突,那才真正的不值!” 天娜却没有理会宕冥的话,她驾着潜地坦克,将炮管对准周围的坦克,连开了三炮,立刻就将三台的潜地坦克炸上天了,趁别的潜地坦克还未反应过来,便急忙钻进沙丘里。 这时沙丘顶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有翼人形机甲,用寻热飞弹将暴露在沙丘上的潜地坦克逐一炸毁,有一台有翼人形机甲发现天娜的位置,还特地飞降了下来,准备用大型号的钻地导弹将天娜的潜地坦克炸出来,却不料天娜突然加大马力从沙丘内钻了出来,一下子就撞倒了那个有翼人形机甲,两个机器立刻缠在了一起,沙丘顶上的其它人形机甲投鼠忌器,都不敢发射寻热飞弹来射天娜。 那个翻倒在地的有翼人形机甲动作也极为敏捷,抽出大型离子光刀就要朝天娜的潜地坦克当头劈来,若给劈中了,坦克非得一分为二不可,就在这危急关头,天娜用炮管打了一下那有翼人形机甲的手臂,离子光刀也因此失去了准头,只砍到了一边的沙地上,但仍将沙子烧得一阵白烟升腾,有翼人形机甲又要兴趣离子光刀砍向天娜的坦克,但这时,天娜竟从潜地坦克里钻了出来,站在坦克上挥着双臂大叫道:“斯莲娜,是我,天娜啊!” 那个有翼人形机甲看到一个小人出现在坦克上,不禁大喜,准备用离子光刀将这个小人斩成碎片,但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再仔细放大那个小人的面貌,不禁大吃一惊,道:“天娜郡主?是天娜郡主!”手中的离子光刀立刻放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那有翼人形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舱盖打了开来,从里面跳出一个俊美俏丽的变种人少女,如果不是一双长得像精灵一般长而尖的大耳朵,连宕冥都错以为她是一个人类少女。 “斯莲娜,果然是你啊,我看到你机甲上那朵火莲花就猜肯定是你,因此赌了一把从坦克里钻出来喊你的名字,果然没让我猜错,否则小命就不保了!”天娜兴奋地上前拥抱了一下那个美丽的变种人少女。 “郡主殿下,看你说的,斯莲娜哪知道坦克里面就是郡主殿下啊,还以为也是这些坏蛋!”斯莲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了一下已被击毁的潜地坦克残骸,不由问道,“郡主殿下,你怎么与他们在一起啊?” 天娜轻叹一声,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从坦克里爬出来的宕冥,笑道,“斯莲娜,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宕冥,最厉害的人类武学大师,他一根指头就可以把十个斯莲娜打趴下了!” 斯莲娜撅起小嘴巴,嗔道:“郡主殿下又在取笑斯莲娜了!”说着,她好奇地朝宕冥看去,她感到奇怪的是,平时对男性就已经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姿态,而今当介绍那个叫宕冥的人类男子,却显得格外的兴奋欢快,她要不是呆子,只看一眼就明白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禁暧昧地笑了起来,用指头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宕冥,道,“郡主殿下,这……这个男人是你的……” 天娜马上明白斯莲娜想问的是什么,不由羞红了脸,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臂,道:“斯莲娜,你真是坏死了,故意让我难堪啊,看我不打你这个鬼丫头!”说着就要追打斯莲娜。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斯莲娜一边笑一边躲,道,“斯莲娜又没有干什么,只是问了一下嘛,郡主殿下不要反应那么大!” “谁让你问,谁让你问?还故意用这种表情来取笑我!”天娜又羞又气,抓住斯莲娜的手道,“看你还逃不逃?” “天娜,她……她是谁?”站在后面观看的宕冥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禁问道,“你们会认识啊?” “啊,我都忘了,刚才忙着让她认识你,却忘记了让你认识她!”天娜一拍脑袋,急忙将宕冥拉了起来,指着斯莲娜道,“斯莲娜,我的手下,也是好姐妹之一,与阿月一样很让我喜欢的,怎么样,我们变种人少女的美貌可一点儿也不输给你们人类女子吧?她长得可比阿月美丽得多!” 宕冥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的手下,难怪你们会认识!”他转身看了一下,那砖红色有翼人形机甲,心中一动,道,“我想起来了,以前谢月也曾驾驶过这种颜色的机甲,那她一定也是你的蔷薇军团成员了?” 天娜忍不住赞道:“宕冥,你真是一点就通了,没错,不仅她是我的蔷薇军团成员,你看到的所有这种颜色的有翼人形机甲都是我蔷薇军团,这是我的军团招牌标识!” 宕冥抬头看见又一架大型的暴风3000机甲被击落,当场凌空爆炸,炸开的碎片像礼花一般四处飞溅,一些还落到这个沙丘来,宕冥见有一大块碎片挟着熊熊火焰当空落了下来,急忙拉着天娜和斯莲娜展开瞬间移动跃到远处的沙坡上,那碎片击在坦克立刻炸开来,幸好他们已经远离,并没有伤及到。 斯莲娜感觉到刚才那一刻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当发现自己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几十米外的沙坡上,不禁大叫道:“郡主殿下,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都反应不过来?一下子就被带到这么远,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 “是瞬间移动,你宕冥大哥的拿手好戏,看到了吧,要不是他有这一手,我们刚才早就被那碎片给伤到了!”天娜轻轻地拍了一下斯莲娜的后脑勺,笑骂道,“看到厉害了吧?今后又有一人治你了!” “瞬间移动?那……那可真是很厉害啊!”斯莲娜悄悄地闪到宕冥的背后,道,“宕冥大哥,郡主殿下要打我,你可要保护斯莲娜啊!”说着,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天娜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若不招惹我,我又如何会打你?搬来宕冥也没有用,嘿,连他也要听我的,对吧,宕冥?”说着,得意洋洋地冲着宕冥眨了眨眼,还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宕冥只得尴尬地耸了耸肩膀,道:“天娜,你都是和她这么嘻戏玩闹吗?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好啊!” “那当然,我们可是好姐妹!”天娜拉起斯莲娜的手,再也不肯放下,问道,“斯莲娜,你们是怎么在这儿埋伏打击过往的暴风3000机甲啊?你们是接受谁的命令,老实交待!” 斯莲娜脸色微变,结结巴巴道:“郡主殿……下,能不能以后再……再说这个问题啊?” 天娜眼睛立刻变得锋利起来,一字一字道:“我刚才还当你是好姐妹,斯莲娜,你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好姐姐啊?有什么事就不能和我说吗?难道说了天会塌下来不成?” “这……这……”斯莲娜额上立刻淌下汗珠,脸色苍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天娜眼珠子一转,突然道:“能调动你们的,在埃及郡内除了我之外,只有另外一人了,是不是他?” 斯莲娜脸色更白了,战战兢兢地看着天娜,又求助性地看着宕冥,结结巴巴道:“郡…郡主殿……殿下,我……我不可以说,已……已经发过誓了,不……不能说的!”说着,她拼命地摇头。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点了点头,道:“我大概猜出是谁在指挥她们了!”说着,又转过身来对斯莲娜柔声道,“斯莲娜,你不需要说是或不是,你只需点点头,或是摇摇头,这样是很简单的动作,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而且你也没有违反你的誓言,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对吧?” 斯莲娜心惊胆战地看了看天娜,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道:“郡主殿下,你……你不会怪斯莲娜吧?斯莲娜也是迫不得已,因为那个人曾经……” “你别说了!”天娜立刻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只要点头或是摇头!我再问你一下,指挥这次行动的人是不是他?是不是我的父亲多利安伯爵?” 一边的宕冥听了都不由惊叫了起来,道:“什……什么,是你父亲多利安伯爵?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在埃及郡这块地方,能调动蔷薇军团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我老爹了,再没有人比他更有能力指挥这场漂亮的伏击战了!”天娜没好气地白了宕冥一眼,道,“我父亲已经被软禁在郡守府中,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可调动的力量,莫说这蔷薇军团,还有更多的谁也看不见的力量在他的操控之中,安德鲁森-戈兰巴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以为接管了埃及郡就可以约束我父亲的权力,其实是大错特错,在埃及郡内只有一人只手遮天,那就是乌卡-多利安伯爵——我的父亲!”说着,得意洋洋地抱起双臂,冲着斯莲娜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斯莲娜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无疑这是承认指挥她们行动的正是乌卡-多利安伯爵,她仿佛泄露了天机一般,缩在一边低垂着头,不敢再吭声。 天娜看了一下被击毁的潜地坦克,道:“斯莲娜,只好坐你的机甲了,带我们到你们行动指挥中心吧!我想与我的父亲多利安伯爵通通话,交流一下近期埃及郡的情况!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干什么?”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就得委屈你们了,得坐到后排去!”说着,带着三人回到有翼人形机甲的座舱里,她坐前排的主驾驶位上,后面一排就留给天娜和宕冥坐。 很快,那砖红色的有翼人形机甲便展开双翼飞了起来,当飞出这个沙丘坡底时,天娜和宕冥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这附近已经变成了一个诺大的屠杀战场,到处散落着暴风3000机甲的碎片和残骸,满地铺开的是一大片被摧毁的潜地坦克被烧焦的哥尼萨士兵尸体,当然也有许多破碎开来的合金碎片,细看一下才能分辨出那是T形机器人被炸成碎片的残壳,显然,这支暴风3000机甲运输梯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基本上都被击毁在这漫漫的沙漠之中,看地面仍有离子光束闪过,不时有爆炸和尖叫声响起,就知道地面的战斗还未结束,不过优势很明显是属于蔷薇军团,因为地面上能跳动只剩下砖红色。 宕冥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看来这战斗规模还真不小啊,斯莲娜,你们出动了多少兵力啊?一定很久了吧?”说着,不由感慨起来,这蔷薇军团的战斗力还真不能小视啊。” 天娜替斯莲娜回答,道:“看这规模,至少是一个大队的人形机甲,斯莲娜,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斯莲娜侧过头,笑道:“郡主殿下真厉害,这次我们就来了一个大队的人形机甲,本来还以为来得太少了,没想到名声赫赫的哥尼萨军却不经打,只轰几下就基本上就趴窝了,我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悬殊的伤亡对比,他们这一次可损失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兵力,要想再威胁我们……”她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要说漏嘴了,急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天娜马上接过话,问道:“威胁你们什么?”说着,从后排站了起来靠向斯莲娜。 “没……没什么?”斯莲娜大为紧张,脸色苍白,颤声道,“郡主殿……殿下,你就不要难为斯莲娜了,好吗?到了行动指挥中心见了他,你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不用我说!” 天娜冷哼一声,道:“蔷薇军团可是我一手造就的私人军团,斯莲娜,你要记清楚,无论谁做这个军团的指挥官,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于我,我才是蔷薇军团最高指挥官,你真让我失望!” 斯莲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再吭声,加大动力引擎的马力,飞快地朝远处一个大沙丘飞去,当有翼人形机甲飞到那个沙丘顶部时,沙丘谷底便出现一个井洞,大量的沙子落下去之后被通道排到四周,那井洞很快便现出一个金属井洞的模样,斯莲娜将有翼人形机甲降了下去,当它进入金属井洞,顶盖自动关闭,顶盖自动关闭,斯莲娜驾着机甲穿过长长的纵向通道,落在一个中转大厅,她条横向通道飞了过去,大概过了几分钟,便到了一个更大的金属地厅,里面已经摆满了砖红色的有翼人形机甲,她飞过去竟找不到停泊位。 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指挥塔,里面的调度官向斯莲娜下达指令,让她进备用厅停泊,左侧一面铁壁突然开了一个口,斯莲娜便开了进去,当她刚把人形机甲停泊好,备用厅里面已经围上来一百多名离子枪兵,甚至连单兵反机甲的火箭炮也搬了出来,可见地厅里的人对斯莲娜突然出现保持极高的警惕。 当天娜、宕冥和斯莲娜从座舱里出来时,发现已被如此之多的陌生人包围,不免有些吃惊,这时一个少校军官走上前来,问斯莲娜道:“斯莲娜,这就天娜殿下吗?” 斯莲娜疲倦地点了点头,不再吭声,她觉得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只看了天娜和宕冥眼。 “奇怪,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蔷薇军团没有这种士兵,连他们穿的衣服都很奇怪,我从未见过奥罗帝国有这种军装的部队!”天娜也是很疑惑,看了看四周身穿有D字标识的战斗服,戴着密闭头盔的士兵,又看了看那个军官,道,“你不认识我吗?我自然就是天娜,在埃及郡,少校以上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 斯莲娜想解释,但看到那少校严厉的目光,立刻将话吞回了肚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不再说话。 “我们不属于蔷薇军团,我们是多利安伯爵的D军团!”那少校斜眼看了天娜一眼,一点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意思,道,“我们只听从多利安伯爵大人的吩咐,只有他才能指挥我们!” 天娜听到了这“D军团”三个字,胸口就像被石头撞击一样猛地震了一下,她还在幼小的时候就隐隐知道自己的父亲有支神秘的军队,他们的标识就是大写的幼小D”,以多利安伯爵名字第一个开头章节为部队标识,但她除此之外对这支神秘的军队就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是父亲的命根子,谁在他面前提到“D军团”三个字都会引来大祸,在她家,“D”也是一个绝对忌讳的字眼,时间过了这么久,她都将这事忘记在脑后,而今听到那少校军官突然说起,不由脸色大变,再想到刚才在地厅看见满满的人形机甲,虽然也都是砖红色,但似乎与自己的蔷薇军团又有些不一样,蔷薇军团那燃烧的蔷薇花标识全被换成了“D”字。 “你……你们不是蔷薇军团,你们是D军团?”天娜脸色苍白,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少校军官衣服上D字标识,道,“我明白了,D军团一直都以蔷薇军团的名义存在,难怪帝国即使是皇帝陛下也不知道这个神秘军团的存在!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以为蔷薇军团是自己的私人部队,却没想到大错特错,也难怪当时自己创建蔷薇军团时,父亲会如此卖力地支持,原……原来他也把我给算计进去了!”她一想到此便气得吐血,本来属于自己的军队,一眨眼之间就消失了,这让她感到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和欺骗,不过她很快注冷静了下来,知道此时再怎么跳怎么叫也已经晚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少校军官面无表情地看了天娜一眼,转身对斯莲娜道:“记着你的真实身份,你首先是D军团的人,其次才是蔷薇军团的人,早就跟你说了,你那人形机甲上的燃烧火莲花标识要尽快换成D标识,你还是不听,看来要好好地处罚你!” “等一下,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别冲斯莲娜!”天娜见那少校在欺负斯莲娜,怜悯之心又开始泛滥,挡在少校的身前,毫不客气道,“好歹你们也是我爹的手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大小姐的脾气又一次显示出来,天娜仰起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想以如此气势压倒那个桀傲不训的少校军官。 那少校果然气势为之一敛,抬眼看了天娜一眼,愣了半天,道:“既是如此,那么就请吧,伯爵大人也很想见见你!”说着,他向边上的士兵挥了一下手,立刻拥上七、八个膀大腰粗的卫兵,一下子将天娜和宕冥分开。 “干什么,干什么?”天娜见那少校想将自己与宕冥分开,不禁恼羞成怒,吼道,“你想抓我?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小心我让我爹扒了你的狗皮!”说着就想向宕冥身边靠去,但无奈被三个卫兵挡住去路,一时间靠不过去。 “对不起,郡主殿下,伯爵大人只想见你一人,他不想有第二人在场,更不想有个人类垃圾在边上!”那个少校微微颔首,道,“请恕我们无礼,但这是无法改变的,郡主殿下,你也该知道伯爵大人的脾气,他说一不二,我们做下级的也很难办,请郡主殿下莫要难为我们!” 天娜怒气未消,将一个卫兵推倒在地,大声道:“不去了不去了,有什么好见他的,还能说什么?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心,也算计在里面,这样的老爹让子女太伤透心了,如果宕冥不能和我在一起,我哪儿也不去,谁也不想见!”说着,她眼睛一瞪,冲着少校道,“怎么,是想抓我啊?那就来啊,我才不怕你们!” 宕冥见天娜又在甩大小姐的娇蛮脾气,他见四周的士兵都不为所动,知道这是一支纪律严格的军队,并不会因为天娜耍横而屈就,只得在边上劝道:“天娜,你就一人去见你父亲吧,现在这个样子见他,他也不会对我留下什么好印象,我和斯莲娜这儿等你,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伤害不到我!”说着,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可……可是……”天娜怒气未平,指着那少校,道,“我不相信他和他的士兵!” “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吗?”宕冥柔声道,“别忘了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父亲,虎毒不伤子,他再怎么欺瞒你,但最终都不曾伤害过你,不是吗?我希望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会因为这次事而坠入冰点!” “已经坠入冰点了!”天娜跺了一下脚,狠狠地踩了一下身边一个士兵的脚,那士兵立刻痛得捧脚大叫起来,天娜瞪了那个倒霉的士兵一眼,没好气道,“叫什么叫?我都没叫,就你乱叫个不停!” 宕冥见天娜明显是在无理取闹,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膀,道:“天娜,别再耍小孩子气了,去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还有那个什么移动!我们很快就又能在一起,我只要一想到你,就知道你在什么位置!”说着,异样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其中含有更深层的意思让天娜慢慢地理解。 天娜听了不由一怔,但很快便明白了宕冥说的,宕冥的意思是他们既已心心相印,无论天娜走到哪里,宕冥也能心灵感应到她的位置,如果有什么不妙,用瞬间移动前来找她就不费吹灰之力,让天娜不用担心宕冥的安危。 “可……”天娜还要坚持,但她看到宕冥坚决地摇头,只得放弃,悻悻道,“那就听你好了,宕冥,我相信你的力量。” 天娜和少校军官一起走出了备用地厅,把宕冥和斯莲娜留下了,她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宕冥一眼,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千言万语也比不上深情一眼,她读懂了宕冥的心,她也相信宕冥同样读懂了她的心。 乘着一辆悬浮机,天娜和那个少校很快就进入一个快速通道,她这才发现那快速通道像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像迷宫一样,如果第一次来没有人带领,估计不出几分钟就迷路了。 转了不知多少个快速通道,里面向上里面向下,左右拐来拐去都把天娜这个路盲给拐晕了,他们才在一个出口处停了下来,门口站的是两个T形机器人,不过无一例外,它们的胸口上都有明显的D字标识。 “这个地宫很庞大啊,就像迷宫一样,这沙漠都让你们挖空了吧?”天娜转得头晕眼花,忍不住问那个少校军官,道,“你们当时动工修这地宫一定花了很长时间吧?” 那少校听了笑笑不语,请天娜先下悬浮车之后,再跟在后面下去,他伸出手将自己眼皮拉下,让门边上一个扫描器扫一遍藏在他眼皮里的编码,那门这才慢慢地打开,门边上的两个T形机器人本来还警觉地举着离子枪对准他们,但现在也收了起来,表示身份已经被认可了,他们可以通过。 不过在过那道门时,少校被拦了下来,原来他随身携带的武器引起了警报,那两个T形机器人干净利落地就缴了少校的械,这才允许他进去,倒是天娜一身的武器,在经过那道门时却什么警报也没响,这让天娜得意了好半天,故意斜眼看了那个少校一眼,提醒他在这儿,自己才拥有某些特殊的权力。 那少校面无表情,带着天娜往里面走,这一路上连过了十几个关卡,他们也被扫描了十几次,每一次少校身上的东西都要被留下一点,到最后,他身上的战斗衣全都被卸下,只剩下贴身的紧身衣,而这时天娜也才看清他的真实模样。 这是一个肌肉发达结实,身材高大匀称且面容英俊冷酷的军官,一切都无可挑剔,一切都太过于完美,但天娜总觉得这里面缺少什么,却一时也想不起来缺少什么,不过她倒为这军官的外形吸引,如果不是她心中早已有宕冥的话,此时一早已怦然心动,不过她发现这军官对枪械操作熟悉到了仿佛于生俱来就会一般,看他卸下枪械零件以及解下战斗衣的手法来看,就知道此人训练有素,在射击方面一定有过人的本领。 到了一个多功能会议厅门口时,那少校就被拦在了外面,禁止入内,而天娜要想进去,也得将身上的攻击性武器解下,她知道这是父亲的规矩,也没反对,默默地解除自己的武装,这才得以进入那多功能会议厅。 多功能会议厅里只有一个椭圆形的会议室,四壁空空如也,什么装饰也没有,不过天娜知道玄机都隐藏在这四壁的后面,她看到会议椭圆桌尽头坐着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墙上,不禁走了上去。 “天娜,你来啦?”那个人影缓缓地转过身来,他正是乌卡-多利安伯爵,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仍遮不住他那英俊挺拔的相貌,他那一双像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睛直向天娜看来。 天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老爹,又在欺骗我啦,这不是你,只是你的激光虚拟三维影像,站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个假人,老爹,你还想骗我骗到何时啊?” 乌卡-多利安伯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向天娜走来,果然,他的脚下是一人转式终端接收机,在制造着多利安伯爵的三维立体影像,因为极其逼真,若不是天娜从小就见惯了他这一套,可能都会错她老爹已到现场了。 “老爹,你还在郡守府吗?”天娜看了一眼那轮式终端接收机,忍不住问道,“安德鲁森-戈兰巴那个浑蛋没有对您不敬吧?这个家伙真是疯了,胆敢收缴我们世袭的权力,他迟早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当然还在郡守府,如果出来了,那岂不是要背起反叛之罪名?”多利安伯爵没好气道,“都是你惹的祸,否则陛下也不会突然收缴我的世袭统辖埃及郡的权力,天娜,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天娜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笑嘻嘻道:“还不是向老爹您学的,您的胆子有多大,生给我的胆子就有多大,老爹,不过我看你的胆子可比我大得多啊!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我父亲是一个多么胆大的人!” “你说什么?天娜!”多利安伯爵脸色大变,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想说什么?” 天娜笑嘻嘻道:“老爹,你放心,你是我父亲,我不会出卖你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不满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利用我的蔷薇军团秘密组建你的D军团?蔷薇军团既是我的军队,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军队,你为何不放心还要借我之手幕后操控?老爹,难道你打小就不相信女儿我吗?” 多利安伯爵脸上现出怒容,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冷道:“谁说我不相信你,这蔷薇军团可一直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你说的D军团,那就是蔷薇军团,天娜,你想得太多了!” “老爹,你还不和我说真话,门外那个少校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只听命于你,他什么时候是蔷薇军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他身上以及这儿所有的人包括机器人都有D字标识,这又怎么解释呢?”天娜气得脸都胀红了,大声道,“老爹,不是我想得太多了,是想得太少了,你从一开始就利用我的蔷薇军团组建真正属于你的D军团,可能这蔷薇军团里除了谢月因为是人类的缘故才没有招入你的D军团,其他的人其实全都是你的手下,包括那个斯莲娜!难怪一向言听计从的斯莲娜对我也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其实说到底,她的真实身份不是蔷薇军团,而是D军团!” 多利安伯爵脸色微变,忍不住问道:“天娜,看来我还是低估你的智商,你的观察力确实很敏锐!”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墙边,轻轻一按墙上一块感应模块,立刻整个铁壁就变成了他的郡守府窗户的模样,甚至连户外的金字塔和沙漠以及美丽的尼罗河都隐约可见,就仿佛真的一般,他呆呆地看着远处的金字塔,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似乎整个灵魂都陷入了一种极深沉复杂的思考之中。 “老爹,你在想什么?”天娜见父亲如此忧郁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搭住他的虚拟肩膀,问道,“说说看,也许会有好的办法解决!”说着,眼里尽显关切之色,早将刚才的恼怒抛在脑后。 多利安伯爵笑了笑,虽然还是有些苦涩,但却让天娜看到了希望,他道:“先说说你吧,这次你奥罗帝国做什么?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说着,眼里同样流露出慈父般的柔和之色,道,“你拿到了星空之钥?” 天娜摇了摇头,道:“没拿到手,不过打开月球门却是另外四**器,舍利珠,一对金铃挂坠,金刚杵和金刚橛坠饰,我现在只拿到舍利珠,缺了其它三样法件,依然无法打开月球门!” “那三件法件在哪里?”多利安伯爵来了兴趣,侧过头问道,“月球门?它能通到月球上去吗?” 天娜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三件法件,有两件在宕冥身上,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类男子!”她见多利安伯爵点点头知道宕冥,便继续道,“另外一个法件是一对金铃挂坠,一只在阿月身上,另一只本来在她姐姐谢晴空身上,但现在却被格林斯达抢去了,我们凑不刘这四个法件,就没办法打开月球门,也就没办法到月球上去!” 多利安伯爵眼波光芒闪烁不定,道:“喔,难怪这一路上你们发疯似地追着格林斯达,而格林斯达这一路上好像有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你们这一路上也经历了很多波折啊!” “那当然,我起先也没有想到保护格林斯达的幕后力量是皇帝陛下,看来他也明白了些什么,也想将格林斯达手中的金铃挂坠拿到手!”天娜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好奇地看了多利安伯爵一眼,道,“老爹,我们这一路经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直都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多利安伯爵呵呵笑道:“其实也谈不上监视,只是收到几份快报而已,你在苏丹郡以及埃塞俄比亚郡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连续摧毁了好几个城市,还杀不少死亡先锋组织成员,加库勒卜的死亡先锋组织总部大楼都被你们摧毁,这种事早就传得满天飞,我就算是再迟钝,也还会知道这些”! “不过……”他顿了一顿,陷入了思考之中,似乎在搜索着要用什么更为精确的词语来说,好半天,他才缓缓道,“不过我想知道你们这么不顾一切地追着格林斯达,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开月球门吗?月球门外是什么,你知道吗?” 天娜道:“老爹,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变种人的利益啊?我从月使那儿得知,其实我们和人类都是外星人未开发完全的实验品,他们坐视着我们与人类自相残杀,相互毁灭,更为严重的是,外星人还准备制造出一个完美的人种来代替我们和人类,我们必须去阻止外星人这疯狂的举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摧毁我们!” 多利安伯爵听了不禁有些动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这我怎么不知道?” 天娜道:“我也是不久前听月使,也就是外星人制造的完美人种样品之一说的,她要我们用这四**件打开月球门,阻止外星人疯狂的举动!”说着,她握紧了拳头,道,“老爹,你应该支持我们!” “就你和那个人类垃圾?”多利安伯爵不禁嗤之以鼻,不以为然,道,“天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打开月球门之后,可能也就是你的死期!你以为外星人会让你们去破坏他们的计划?他们既然能创造我们,自然有过人力量,合我们变种人力量乃至人类都未必能战胜外星人,你们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说着大摇其头,表现出很不看好她们一行,一脸的怀疑之色。 天娜急道:“老爹,不要给我们泼冷水啊,月使让我们那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她一定会有好办法阻止外星人的疯狂举动,只是她毫无力量,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才能达到目标!” “你那么相信飘渺不知所踪的月使?你知道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吗?你敢肯定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无误,而不是在利用你的救世心态?”多利安伯爵哈哈大笑道,“天娜,你把一个人想得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外星人的连环计,就引你们上钩,打开月球门,从而将灾祸也引出来!我现在倒有些理解陛下为何要如此卖力地阻止你们到达开罗,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你这次太蛮撞了!” 天娜脸色变了一下,怒道:“老爹,你也不相信我吗?”眼睛顿时瞪得鼓鼓的,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多利安伯爵见天娜又起了大小姐的蛮横脾气,道:“天娜,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那个玄乎其玄的月使,我怀疑是外星人故意设下的圈套让你来钻!” 天娜摇了摇头道:“老爹,月使真没有骗我们,我相信她的每句话,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她,如果我们让外星人这么为所欲为下去,我们变种人和人类迟早要迎来最大的灾祸!” 多利安伯爵见无法劝服这个脾气像牛一样倔强的女儿,也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好了,老爹我相信你,相信那个月使的话,相信你们这次其实就是肩负着所有变种人命运的崇高使命去的,行了吧?” 天娜点了点头,但细细一琢磨父亲的话,感觉父亲话中有话,好象在调侃自己,不由感到生气,道:“老爹,你又在取笑我了,我不干我不干!”说着,撅得嘴角高高翘起,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多利安伯爵急忙转过身来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天娜,道:“好了好了,老爹刚才说的话收回来,老爹我相信你和月使!不过你们就没想到自己的安危吗?老爹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掌上明珠啊!” 天娜这才有了笑容,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有宕冥在,他会应付得过来!” “又是那个人类垃圾?”多利安伯爵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突然厉声喝叱,“我可不容许有人类垃圾肮脏的血液玷污我们多利安家族高贵的血统!天娜,你和那个人类垃圾靠得太近了,与人类垃圾呆久了,会让你变得更丑更傻!” “宕冥不是人类垃圾,他是人类精英!”天娜一听到多利安伯爵这么说她心中的爱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也大声吼道,“老爹,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掺合进来,宕冥是人类精英的翘楚,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多利安伯爵冷笑道:“我讨厌人类,不管他是人类垃圾还是人类精英,但在我眼里,全是肮脏污秽的,天娜,你不要再说了,我反对你再和那个人类垃圾交往,你最好赶快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给我断了!” “我不,就不,就不!”天娜红着眼,丝毫不退后,大声道,“我就不!我喜欢宕冥,宕冥也喜欢我,任何力量也休想扯开我们,老爹,你觉得人类是肮脏的吗?那奥罗帝国开创之初的第一任皇帝奥芒博-罗姆邦加,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我们帝国的开国皇后也照样是人类,我们身上多少都流淌着人类的血液,难道我们也是肮脏污秽的吗?” 多利安伯爵气得全身发抖,转过身去不理天娜,但天娜仍不依不饶,道:“老爹,不要把你的观点强加在女儿的身上好不好,人类与我们争斗了几百年,谁也消灭不了对方,是该学会和平共处了,难道我们有能力统治整个地球吗?人类现在有新人类的出现,力量已经不比我们变种人低,你看宕冥,在帝国境内没几人可以挡得住他,他可比我们某些变种人优秀百倍,即使是您亲自出面,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就是这么优秀的人,为何你就是不肯接纳他呢?”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人类垃圾?”多利安伯爵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天娜,一字一字地问道。 “自然,海枯石烂,忠贞不渝!”天娜瞪着自己的父亲,同样一字一字回答。 “那好,我马上就叫人把那个人类垃圾杀了,也好绝了你的一片妄想!”多利安伯爵突然沉下脸来,冷笑道,“你不是说他极其厉害吗?我倒想看看他到底厉害到何种地步,在我戒备森严的地宫之中,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第十集 闯之卷 第一回 系好安全带 天娜脸色大变,颤声道:“老爹,你……你刚才说什么?” 多利安伯爵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天娜,许久之后才一字一字道:“天娜,我说过绝不会会让人类垃圾玷污了我们多利安家族纯正的血液,忘了那个人类垃圾吧,他根本就不配与你在一起!” 天娜脸色惨变,颠狂地摇头,大声道:“老爹,你为何要要活生生地拆开我们俩?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 多利安伯爵冷笑道:“天娜,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叫人去杀那个人类垃圾,你现在该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我们多利安家族的未来,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所有的一切将来还不都属于你?”说着,他那激光三维影像慢慢地模糊,仅仅几秒钟过后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轮式终端接收器。 天娜见父亲中断了谈话,气得一脚将地上的那个轮式终端接收器踢得飞了起来,撞到厚厚的秘合金壁上摔成粉碎,她扑到桌上,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最了解自己的父亲,她父亲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如果她父亲不接受宕冥,那无论宕冥再怎么优秀,也终究无法获得父亲的青睐,此时,她感到内心苦闷到了极点。 “不行,我得赶快去通知宕冥,让他快逃!”天娜突然一醒,抹去脸上的泪水向大门奔去,却发同怎么也打不开这沉重的合金门,原来这是自动控制的门,如果没有通行密码,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无法打开,而这间房子的密码就只有父亲一人知道,可是父亲已经离去,又怎么会回来告诉她密码呢?而且她父亲就是为了不让她去给宕冥报信,这才将她关在这里面的,更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了,她便用起了回风雪舞掌也照样打不开这扇沉重的合金门,不禁急得大哭起来,道:“宕冥,宕冥,我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你能不能感应到我的呼叫?宕冥,快逃啊,父亲派人要杀你,你可不能死,你……你若死了,我也会死,我会追随你而去!” 可惜这道合金门不是普通的合金门,它可以隔断任何电磁波以及心灵感应的渗透,无论天娜如此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叫,远隔重重地宫的宕冥又怎么听得到?此时他正与斯莲娜在一起无趣地彼此相望,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周围的几十名D军团士兵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整个备用厅四周,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每个士兵都十分警觉,站的位置恰到好处,封死了宕冥所有的退路,根本没给宕冥有任何逃跑的机会,虽然宕冥并不想逃跑,但无论是谁只一看这阵势,都会有头疼的感觉。 “宕……宕冥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斯莲娜见天娜去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心中不觉得感到一阵的不安,她看了看那些全副武装的D军团士兵,又看了看宕冥,突然感到眼前这个人类男子可比自己的同胞们更让人亲近一些,她张了张嘴唇,终于鼓足了勇气道,刚……刚才我让郡主殿下生气了,可……可是斯莲娜也是很无……无奈……” 宕冥见斯莲娜主动与自己说话,不禁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安慰道:“没关系,我看得出来,你仍很在乎天娜,仍很关心她,她会理解你的处境,理解你的苦衷,你们仍然会是一对好姐妹的!” 斯莲娜咬了咬下唇,好半天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大哥,谢谢你!” 宕冥笑了笑,但不知怎么的,他却高兴不起来,他发现四周懒洋洋地D军团士兵突然精神抖擞起来,慢慢地向自己这边靠拢,他看了看斯莲娜,不由皱起眉头,道:“斯莲娜,他们想干什么?” 斯莲娜好奇地看了一下四周慢慢靠近的D军团士兵,走上前去,拦住当前一个D军团上尉军官,问道:“上尉,怎么啦?” 那上尉冷冷地看了斯莲娜一眼,不耐烦地将她推到了一边去,冷笑道:“这儿没你的事,到一边去,别招惹我们,否则有你好看的!” 宕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上尉,要注意你的态度,这不是应该对女士应有的起码态度!” 那上尉慢慢地走到宕冥的身边,嘴角边撅起一道冷淡的微涟,道:“不好意思,宕冥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的最高长官想见你一面!” 宕冥好奇地问道:“最高长官?不会就是多利安伯爵大人吧?他……他不是不愿意见我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那上尉耸了耸肩膀,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最高长官想马上见到你,具体什么事,我们做为小兵的,就没有必要知道!”说着,他侧过头去,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虽然说是给足了面子,但宕冥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感到不舒服,在那上尉的眼里,他似乎读出了一引起危险的气息,但却又不知所以然来。 “宕冥大哥……”一边的斯莲娜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上尉,又看了看宕冥,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她忍不住叫了起来,但那上尉侧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她后面想说的话给瞪回了肚子里。 那上尉笑了笑,道:“斯莲娜,你想说什么呢?”他使了一个眼色,斯莲娜便被四个彪形大汉围了起来。 “宕冥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斯莲娜心惊胆跳地看着身边的四个彪形大汉,正当她看到宕冥那清彻温柔的眼睛时,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突然从四个彪形大汉的包围圈中挣脱了出来,奔到宕冥的身边,低声道:“宕冥大哥,你说过我仍然是郡主殿下的好姐妹,对吗?” 宕冥点了点头,轻轻地笑道:“自然是,天娜她心里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斯莲娜抬起头,坚毅地看着宕冥,道:“那好,现在郡主殿下不在这儿,那就应该由我来照顾你!宕冥大哥,我……我不会让你一个独处险境,我会帮助你的!” 宕冥呆呆地看着斯莲娜,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侧过头对那上尉道:“她可以跟来吗?” 那上尉也被宕冥这一问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斯莲娜,摇头道:“不……不行,我们最高长官想见的人是你,又不是她,她还没有资格见到我们的最高长官!斯莲娜,到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办事,否则我可就与我不客气了!” 斯莲娜恨恨地地瞪着那个上尉,突然吼道:“什么最高长官想见他,你这都是在骗人,我们的最高长官多利安伯爵大人最恨的就是人类,从来不会见人类一面,更不会特地接见人类,你们想骗……” “啪!”那上尉用力甩了斯莲娜一个耳光,冷冷道:“斯莲娜,你今天的废话实在太多了,来人啊,将她给我拖走,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疯女人一眼!”他的话刚说完,那四个彪形大汉便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来,要把斯莲娜抓住,但斯莲娜可不客气,冲着一个高个士兵就是当面一拳,她的手劲很大,一拳就把那个猝不及防的士兵击得满脸是血,不过很快那个士兵扭曲着狰狞的脸,大吼一声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斯莲娜,大吼道:“臭婊子,敢打老子,今天就叫你死!” 斯莲娜急得双脚乱踢,但是却对肌肉发达的高个士兵毫无伤害,反而对方两臂肌肉一灌注力量,被铁钳一般被夹得死死的,斯莲娜立刻感到了呼吸困难,骨骼几乎要被压断。 “嗨,对女士这样动粗可是有失风度!”宕冥突然闪到那个高个士兵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兄弟们,给我干掉他!”那个高个士兵扭过头来,恶狠狠地咆哮道,“上尉,我看就不要和他们罗嗦了,就在这儿解决掉这两个祸害就好了!” 那上尉听了这话,也点头表示赞同,道:“那就干掉这个人类垃圾,不要活的! 不过宕冥早有准备,还未等那个高个士兵说完话,便突然使劲,那个高个士兵的胳膊“喀嚓”一声便被震断,他痛得大叫了起来,本来钳紧的斯莲娜,也松了开来,斯莲娜立刻从对方的双臂中挣脱而出,在逃到宕冥的身边之际,还不忘狠狠地踹了那个高个士兵的两腿胯间,那高个士兵立刻吃痛大叫起来,不由跪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额上的冷汗泉水一般淌了下来,爬满了整个脸庞,但他仍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把这个臭婊子给杀了!” 周围的士兵见宕冥发起攻击,立刻举起离子枪对准他射来,不过宕冥反应更快,他突然一把将那上尉抓到了自己的身前做挡箭牌,有几道离子束就直接穿透了那上尉的身体,虽然没有击中要害部位,但是却也在他手脚上开了几个焦洞,痛得他哇哇大叫,道:“你们他妈的不要再开枪了,全都打在老子身上,快用离子光刀砍他们!” 士兵们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抽出离子光刀就向宕冥扑来,宕冥见一个士兵奔到了眼前,突然反掠到对方面前,趁那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当胸撞击就把那士兵给震了出去,一下子压倒了身后一大排的同伴,其中一个士兵的离子光刀被震开,一不留神竟将边上一个猝不及防的同们的脑袋给削去了一半,凌锐炙烈的离子光刀划过脑额,立刻溅出一道白色的脑浆,喷到了那个士兵的脸上,立刻迷住了他的眼睛,惊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脚发软,半天都爬不起来。 “叫他们全退后,否则我就杀死你!”宕冥将那上尉拉到身前,大声吼叫道,“想活命的话最好照我的说的去做!” “呸,人类垃圾,你也配指挥我,去死吧!”那上尉甚是坚硬,向宕冥吐了一口浓痰,啪嗒一声,那上尉便眼前一黑,搭拉着脑袋晕死过去,若不是宕冥心存慈念,否则这一击就可以让他脑颅崩裂,脑浆四射。 “你们都退下,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长官!”宕冥,举了一下那上尉晕迷的身体,对四周围得密密麻麻的D军团士兵大吼道,“他并没有死,但如果你们不想退后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斯莲娜躲在宕冥的身后,她见宕冥身手如此敏捷高超,不禁赞道:“宕冥大哥,你可真厉害,死亡先锋组织成员中有你这样好身手的人,可是寥寥无几,难……难怪我们的郡主殿下会这么喜欢你!” 宕冥侧过头看了斯莲娜一眼,笑了笑道:“斯莲娜,跟紧我,不要失散了,我们可能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冲出重围!” 几十名D军团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误杀了自己的长官,这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谁也担当不起,但若就此放走了宕冥,那他们更加担当不起,于是气氛便显得既古怪又僵硬,大家谁也不让谁,全都大眼瞪小眼,但双方也都无可奈何。 宕冥也是毫无办法,他本来想用瞬间移动,但他现这儿都是高密度合金钢建成的地宫通道,而且他要带着斯莲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地跳到他看不见的外面通道。 “跟我走,不要落后了!”宕冥一咬牙,以那上尉晕迷的身体做为挡箭牌大步向备用厅的大门奔去,士兵被他巨大的力量一推便不由自主地像排浪一般分到两边去,斯莲娜紧紧地跟在后面,竟一点事儿也没有。 D军团士兵们顿时感到束手无策,却也无可奈何,有人想从身边扑上来砍宕冥一刀,但宕冥腾出一只手,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火焰,向那士兵吹了一口气,火焰便形成了一道炙烈的火舌,一下子就将那个士兵的身子整个儿烧了起来,那士兵不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滚倒在地上,要不是别人解下衣甲盖在他的身上,估计就给烧成了焦炭了,不过饶是如此,全身也是大面积烧伤,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谁还敢上来?谁还敢上来?这就是榜样!别逼我下杀手,我不想杀人,你们想活命就给我让开!”宕冥突然发出震天的大吼,震得空气都嗡嗡震颤起来,四周的D军团士兵哪见过如此声势,立刻给震得头晕目眩,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宕冥已带着斯莲娜冲出了重围,奔到了大门口。 “快,快把门闸放下来!”一个士兵突然醒悟过来,见宕冥和斯莲娜已奔到大门,不由急得大叫起来。 这一喊立刻惊醒了一干众人,有人急忙奔到开关处去按下按钮,那沉重的闸门呼地一声便从上落了下来,将备用厅关闭,但宕冥带着那上尉和斯莲娜却已闪到了门外,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知人影去向,不禁面面相觑,全都不知所措。 很显然,宕冥在最后关头用瞬间移动,这才能及时跳到备用厅外,但危机却没有解除,他们一到停机大厅时,发现几个通道里传来乱哄哄的奔跑声,许多D军团士兵朝他们奔了过来,一引起离子束直接就射了过来,他们可没有任何的顾忌,其中一道离子束就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上尉的后心上,立刻熔开一个拳头大的焦洞,那上尉连吭声都没发出就一命呜呼了,鲜血染得宕冥满身都是,他只好将尸体扔在地上。 “我们可以上一台人形机甲,光靠人力是逃不出这个庞大的地宫的!”斯莲娜见边上停泊位上满满一大排的砖红色有翼人形机甲,心中一动,便叫了起来,拉着宕冥向最近的一台人形机甲奔去。 不断有离子束射了过来,宕冥拉着斯莲娜再次用瞬间移动跃到了那台人形机甲的边上,斯莲娜打开舱盖一头钻了进去,宕冥也跟着钻了进去,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士兵们冲了过来,向人形机甲发射离子束,先前还能将人形机甲的外壳打出几个焦洞,但是当机甲的离子护罩打开之后,这些离子束全被弹开,斯莲娜可不客气,用机甲上的机炮对着那些士兵一阵猛射,只一眨眼工夫,地上就躺了十几具肢离破碎的尸体,剩下的士兵急忙躲到其它机甲后面不敢再冒头。 斯莲娜急忙驾驶人形机甲从正中的通道冲了出来,呼地一阵风便将身后的D军团士兵甩得没影了,她驾着人形机甲转过了一个弯口时,突然一个D军团士兵跳了出来,他正要向驾驶舱的斯莲娜射击,但见到这人形机甲速度如此之快便想退开,但已来不及,一下子就被撞飞了,一声很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一个人影像破落的残叶飞到了天花板上,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又被人形机甲生生地辗过,一下子变成了一团肉饼,鲜血溅得人形机甲一身都是,那景象无比的惨烈,就连见惯了惨景的宕冥也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这就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斯莲娜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们别无选择!” 宕冥呆呆地看着玻璃视窗上那沾上的一抹猩红的肉渣,道:“斯莲娜,你……你为何要帮我?你这样做可知道后果?”说着,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斯莲娜咬了咬牙,好半天才道:“我的命是属于郡主殿下的,我愿意为郡主殿下战斗而死,宕冥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郡主殿下选择没错,我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的生命,你……你若死了,郡主殿下一定会很悲伤,我不愿看到郡主殿下悲伤,我要帮你!” 她顿了一顿,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一字一字道:“哪怕因此死去!” 宕冥怔了怔,整个身心都感到震动起来,他捂住胸口,好半天才松开手,颤声道:“斯……斯莲娜,谢谢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的,也不容许别人伤害你!” 斯莲娜眼睛迷离地看着这个英俊男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我真羡慕郡主殿下,她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宕冥慢慢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人形机甲在通道中快速地奔驰着,转过一个又一个通道,宕冥这才发现这地宫就像迷宫一样四通八达,有着复杂无比的通道,他突然感到好奇,问道:“斯莲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你会认得路吗?” 斯莲娜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认得路,东北方向有一个通到外界的出口,这是比较偏僻的出口,希望不要被关闭了,否则我们不会被困在里面,等着他们来捕杀!” “我们可以走最近的出口,我记得我们是从北边来的,比这近得多,也许从那儿突破会不会更好?”宕冥想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道,“那偏僻的出口也许早就关闭了,我们即使赶过去也可能被困住!” “那就只能赌一赌了!”斯莲娜脸上写满了坚毅的表情,她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来的那个出口布置了好几门自动离子炮,本来它们是专门用于防御外来攻击的,但现在我猜可能已经调到内部用于防御了,我们若赶过去,那就是自己撞炮口了,而那偏僻的出口却没有这自动离子炮,我们相对来说是较安全的,即使有机甲把守,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斯莲娜,一切就看你了!”宕冥笑了笑道,“在机甲操纵方向,我可是小学生水平,能够不撞到墙壁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是驾驶着它进行快速地移动和战斗!”他顿了顿,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道,“不过,斯莲娜,我可能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我不能将天娜一个人落在这儿,否则这一别可能会成为一生的遗恨!” 斯莲娜道:“宕冥大哥,你放心好了,郡主殿下没有事的,多利安伯爵大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她在这儿其实比在外面还要安全,现在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我们出去之后还有机会见到郡主殿下……” “不不,斯莲娜,我绝不能这么落下天娜一个人在这儿,我曾对她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和她在一起!”宕冥一想到天娜就心急火撩,道,“斯莲娜我们得回头去找天娜,一定要找到天娜!” 斯莲娜呆了一下,忍不住道:“可……可是这很危险,宕冥大哥,郡主殿下关在主控中心那边,戒备森严,你若去了可能会丧命的,这次可能是多利安伯爵大人下的捕杀令,他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也不管!斯莲娜,如果你不愿意回头,那请放我下去吧!”宕冥坚毅地看着天娜,一字一字道,“天娜坚信着我会去找她,我不能让她失望!我的生命不是只为了我一人活着,斯莲娜,如果你肯帮我,我很感激,但你帮不了,我也不怪你,毕竟你已经帮了我许多…”… “好了,宕冥大哥,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斯莲娜轻叹一声,道,“宕冥大哥,你让我敬佩,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郡主殿下选择的没错,刚才……刚才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却忽视了你与郡主殿下那割舍不断的深厚感情,你放心好了,我愿意帮你!嘿,我知道主控中心在哪里!没有我引路,宕冥大哥,你可能几分钟就会迷路在这蜘蛛网一般复杂庞大的迷宫之中!” 斯莲娜一边说,一边将人形机甲开到一个宽大的中转岔道大厅,转了个身,从另外一个侧道走,开了几分钟,前方便出现了一台人形机甲的影子,对方显然也没想到斯莲娜会反着开过来,吓了一大跳,刚想打开离子炮向斯莲娜的人形机甲射击,但斯莲娜反应更快,直接发**确制导飞弹,仅仅一枚就将对方轰上了天,而她驾着人形机甲将炸成一团残骸的机甲碎片撞开,辗出一条路之后扬长而去。 “斯莲娜,你的反应很快啊!”宕冥见了也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他突然起了好奇心,道,“刚才你为何用飞弹,而不是用离子炮?离子炮杀伤力不更大吗?一炮就可以瘫痪对方,不必担心被炸开的碎片击伤自己!” 斯莲娜笑了笑,道:“宕冥大哥,看来你还真不擅长操纵机甲,在武器方面,飞弹发射速度可比离子炮快,离子炮还有个预热过程,而精确制导飞弹直接就可以发射,这也是为何我与那家伙相遇时,我能先于他开火!”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学问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 斯莲娜道:“如果还想更快地攻击对方,还可以把离子防护罩关掉,这样飞弹不会受到干扰,当然,这也增加了危险性,对方没想到我们会反过来攻击,防护罩来不及打开,否则那飞弹还不一定能伤到对方。” 人形机甲飞快地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刚到一个大厅时,一道离子束便呼地射了过来,要不是斯莲娜自始至终地打开离子护罩,这一炮射过来就足以掀掉她的座舱,将她与宕冥二人熔成青烟。 轰地一声,离子护罩猛地震了一下,立刻萎缩了一圈,人形机甲也被击得往后退了退,撞到墙壁上,斯莲娜刚把机甲压低身姿,又一道离子束贴着机甲外壳射到合金壁上,立刻就轰出一个大焦洞,显然这道离子光束加大了功率,如果这次击在防护罩上,那防护罩就未必能抵抗得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是一个高手!”斯莲娜对宕冥大吼道,“系好安全带,我要反击了!” 宕冥早就系好了安全带,但听斯莲娜这么一说,急忙检查一下身上的安全带,同时还抓紧把手,好让自己在剧烈颠簸之中不会被甩出去,他低声道:“斯莲娜,我很好,你放开手去干吧!” 斯莲娜点了点头,突然将人形机甲的双翼展了开来,飞身一跳,整个机甲已跃到了半空之中,对面那个机甲拼命地向她射来离子束,但是却被斯莲娜在空中轻巧地避过,她飞转着机甲的身子,疾速地朝那机甲扑去,在头上十几米时已亮出了离子光刀,呼地一下子就当头劈落。 那机甲也极为剽悍,见斯莲娜已在自己的头上,知道对方要落下来攻击,此时在如此近的距离用离子炮可能还会伤及自己,毕竟离子防护罩会将部分离子束挡回来,虽然可能一炮就轰开了斯莲娜的离子护罩,但同时也会伤到自己,他只好抽出离子光刀迎战,只听“咣当”一声,两柄巨大的离子光刀一碰在一起,便蹦射出令人炙目的火光,两个机甲便因巨大的震力而分开。 第二回 天娜是一个好人 斯莲娜动作很快,还未落地便已射出三枚精确制导飞弹,呈品字型向对方射去,对方可没这么容易让斯莲娜得手,他也驾着机甲跃了起来,从高处往下猛地喷射离子光束,斯莲娜避得快,一下子闪了过去,但那离子束却紧紧地追在后面,这时那三枚精确制导飞弹已绕过一个大弧度的弯线追着那机甲射来,斯莲娜握紧了拳头本来想大声欢呼起来,但却没想到那机甲放出一颗干扰弹,一下子就将那三枚精确制导飞弹绞在了一起,轰地一声巨响,一齐炸开来,火光和浓烟四处弥漫,一下子遮住了斯莲娜的目光,只能通过热感应器才能找到对方具体的行踪。 “嗖”地一声,一道离子束又射了过来,斯莲娜闪身避了过去,但很快,她的脸变了,因为对方后面跟着是扑天盖地的火箭弹,她一边后退,一边将离子护罩打开到最大功率,但饶是如此还是挡不住这疾速射来的火箭弹,轰轰轰连续几声巨响,斯莲娜的机甲立刻卷入了巨大的烈焰冲击波之中,翻了几个滚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一只机翼被炸飞了,另一只机翼则撞到墙壁上,当场就被撞折,而周身的离子护罩也早被摧毁,外壳都被掀去了好大一块,连舱盖都被射出了好几个大洞,若不是宕冥及时扑在斯莲娜的身上,挡住了烈焰的灼烧,恐怕斯莲娜可能已经被烧成了重伤,好在宕冥大哥暗中运起护体真气挡住火焰,所以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斯莲娜心有余悸道:“真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厉害,居然一个照面我就败下阵来了!” “斯莲娜你没有输,输的是对方!”宕冥轻轻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笑道,“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刚才那三枚精确制导飞弹炸开时,冲击波扫到了那机甲,将他也震到了地上去了”! “是……是吗?那太好了!”斯莲娜惊喜地叫了起来,急忙打开热感应扫描仪,发现果然对方已落到地上,似乎摔得还不轻,整个机甲手臂都弯了过来,不过对方似乎还有能量动力,正慢慢地要站起来,她急忙打开精确制导飞弹准备发射,却发现武器系统已经受到损坏,根本就没办法发**确制导飞弹。 “完了,完了,宕冥大哥,我的武器系统失效了,那家伙过来我们就全死定了!”斯莲娜顿时花容失色,脸色大变,额上的豆大冷汗哗地就滚了下来,她身长陷于绝望的地步。 “飞弹,你的武器仓库里还有飞弹吗?”宕冥见那机甲已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有些着急,道,“斯莲娜,快告诉我!” “有,有,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没办法射出去,而且如果强行射击,可能在武器仓库里它们就会自动爆炸,那我们就更完蛋了!”斯莲娜脸色白白的,颤声道,“我们还是快……快逃吧!” “你把武器舱盖打开,我要取出一枚飞弹出来打那机甲!”宕冥一边打开舱盖,一边回过头,道,“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一定要动作快,配合默契!” 斯莲娜点了点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宕冥豁出去,她也只能一起豁出去,她急忙调出数据库,用电脑操控把武器舱盖打开,将其中一枚精确制导飞弹推了出来,宕冥早就在一边等好,一见那大腿粗的精确制导飞弹升出来急忙一把抱住,但这时,那机甲已站稳身子,一道离子光束射了过来,宕冥暗叫不妙,因为那离子光束打的正是舱座里的斯莲娜,他急得大叫起来,“斯莲娜,快打开离子护罩!” 斯莲娜并没有打开离子护罩,她即使有时间有能力打开离子护罩,她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宕冥此时就在外面,如果打开离子护罩,一定会伤到宕冥,并且还可能引爆宕冥手中的精确制导飞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斯莲娜也没被对方那离子光束射中,她发现机甲的一只手还能动,立刻举起手来,正好挡住那离子光束的射击,不过那机械手臂上的火炮也因此报废,再想反击也没办法了,斯莲娜暂时虽逃过一劫,但仍感到绝望,对宕冥大吼道:“宕冥大哥,别管我,你快逃啊!” 宕冥转过身,点一下头,便消失在空气之中,原来他用瞬间移动跳到了那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上,手里的飞弹重重地朝那座舱玻璃砸去,在飞弹即将碰到座舱玻璃前的一瞬,又用瞬间移动跳开,反手便掷出一团火焰,这一连串动作快到了几乎看不见形踪的地步,仅仅三分之二秒的时间里,那机甲便因飞弹的引爆而被炸成一堆废铁,尤其是座舱部位,被炸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里面的机师更是化成一团肉泥,喷得满机甲都是。 巨大的爆炸火焰也波及到了斯莲娜的机甲,冲击波将她的机甲掀了个,她在座舱里颠得头都砸破了,满脸是血,但所幸的是命保住了,机甲并未引起连锁爆炸反应。 宕冥见斯莲娜呆在机甲里十分危险,天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引起爆炸,而且火焰已经开始慢慢烧过来,他生怕过热的温度会引起弹药库的爆炸,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急忙再用瞬间移动跳到斯莲娜的机甲座舱上,一脚踢碎已经破烂不堪的钢化玻璃视窗,伸出手道:“斯莲娜,把手给我,这机甲用不了多久就要爆炸了,你现在很危险,得赶快离开这儿!” 斯莲娜迟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但还是伸出手握紧宕冥,低声道:“宕……宕冥大哥,谢谢你!” 宕冥可没想那么多,一握住斯莲娜的手便用瞬间移动跳到了远处,刚刚站定不久,火焰便烧到了动力引擎部分,马上引起了爆炸,不过爆炸并不大,只是迸出一连串炙目的火花,但不久,这些四溅的火花落进了弹药仓里,熔烧了里面的电板路线,同样又迸出一连串炙目的火花,这次立刻引来了连锁反应,里面的飞弹、火箭弹和炮弹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巨大的爆力甚至还将机甲炸得从地上弹到了半空中,接着又炸回地上,再次爆炸,就这不知连爆了多少次,那机甲彻底地变成了散乱一地的破碎零件这才罢休。 宕冥将斯莲娜掩护在身后,树起一道真空气罩抵挡飙射而来的烈焰和溅射的碎片,饶是如此,宕冥也因机甲那巨大的爆力而几次差点被震倒在地,他用手紧紧地吸住钢壁,甚至都将钢壁压得出现两只深深的手印,可见当时宕冥忍受了多么大的冲击力。 斯莲娜在宕冥的身后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健壮的男子,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就只觉得与这男子在一起,格外的温暖和安全,那一刻,她突然对天娜殿下能有这么体贴的伴侣而感到妒忌,那一刻,她紧咬着嘴唇,甚至咬出血都不知道。 宕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身诧异地看了斯莲娜一眼,问道:“斯莲娜,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斯莲娜急忙低下头去,将衣角用手指打了一个卷花,低声道,“宕冥大哥,你……救了我,谢谢,将来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她有些局促地用手轻轻地搓着衣服。 “报答什么啊?”宕冥听了不由失声笑了起来,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道,“现在我们看来只能徒步去主控中心了,斯莲娜,你应该会懂得路吧?” 斯莲娜点了点头,拉住宕冥的手跑了起来,道:“快走,这儿发生了爆炸,大批的D军团士兵会赶过来,若不避得远远的,我们就会挣脱不了困境,这里的通道很多,不要走失了,否则你会永远也走不出去。” 宕冥一不留情就被斯莲娜拉住手,刚想说点什么便被她拉着跑了起来,不过他对斯莲娜说的迷宫一般的通道颇感兴趣,问道:“斯莲娜,你这儿都走过吗?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儿的每一条路呢?我才转过几个通道,人就晕了,我看这地宫有几百上千条通道,你都会知道每一个通道?” 斯莲娜“嗯”了一声,并不说话,不过看到宕冥很感兴趣,这才悠悠道:“其实这地宫我也没怎么走过,不过我看过它的通道分布图,它是由三条横向通道与三条纵向通道为主干大道连起来的,中间再密密麻麻地连接着无数分岔通道,我只要认清大道的走向,即使在这些分岔通道里,也不迷失方向。” 宕冥“喔”地一声,这才恍然大悟,笑道:“斯莲娜,如果按你说的,那这个地宫就不难走了,对了,主控中心是在哪个主干通道上啊?离我们这儿还有多远?” “主控中心与我们隔了有两个横向主干通道和一个纵向主干通道,但其间的分岔通道却不计其数,这一带密布了无数的D军团士兵岗哨和电子监控眼,我们若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去,走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围堵了!”斯莲娜一边奔跑一边想了片刻,道,“我们最好能抢下一台机甲或是浮翔车什么的,若这么用双脚走过去,那可要大半天,浪费体力和精力不说,还可能被发现受到攻击,实在不合算!” 斯莲娜正说着,宕冥突然拉住了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用瞬间移动跃到通道顶上紧紧地贴住,斯莲娜不知发生了什么,正要叫出声来,却被宕冥一手捂住嘴巴,低声附耳对她道:“斯莲娜,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斯莲娜听了立刻闭上嘴巴,不过她突然觉得一阵温暖,她从未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中,而现在,她却感觉说不出的快乐,她用眼角轻轻撇了宕冥一眼,见宕冥并没有看她,而是专注地看着通道的尽头,心里颇有些失望。 两人刚跃上通道顶上不久,通道尽头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似蚊子在叫,但很快便清晰可闻,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像疾速的风吹过一般,不多久,通道尽头便出现了一个大型机甲的影子,一台砖红色有翼人形机甲猛然出现,轰地一声便从宕冥他们的身下飞过,紧接着第二台,第三台…… 短短几十秒钟就奔过了十三台人形机甲,斯莲娜看到此景,额上的汗珠也不禁淌了下来,如果刚才要不是宕冥及时警觉,带她避到了通道顶上,否则一旦被这么多的人形机甲发现,那他们真的无路可逃了。 等那些人形机甲全都飞走之后,宕冥这才带着斯莲娜落了下来,拉着斯莲娜运起乘龙秘法,低低地发出一声喝叱,人便像鹰隼一样飞掠了起来,斯莲娜被宕冥一手捉住,感觉就像飞了起来一般,忍不住道:“宕冥大哥,你的轻蔑好厉害啊,没想到你飞得那么快,对了,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为何这个时候不用瞬间移动呢?它不是飞得更快?” 宕冥笑了笑,道:“瞬间移动虽好用,但可不能多用,因为它需要耗费很多的体力和精神力,我还需要将它留到关键时刻再用,现在用乘龙秘法就够了,况且现在在通道地宫里,看不清四周的通道状况,不太适合用瞬间移动,而且它也未必会比我的乘龙秘法快多少,但乘龙秘法却不需耗费多少体力和精神力。” 斯莲娜这才明白过来,她见宕冥身形很快,几个起落就转过不少的分岔通道,也不时指点一下方向,宕冥飞掠起来也有了方向,因此没过多久,他们就转到了一个横向主干通道。 “等一下,不要穿过去!”斯莲娜突然阻止了宕冥继续飞掠。 “怎……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宕冥急忙停了下来,带着斯莲娜躲到了阴影处,他朝外面的主干通道看了一眼,发觉这通道真是很大,直径足有二十米之高,而其它的分岔通道却只有不到十米的径高,也因此他感到这地宫建构得壮观宏大,他侧过头问,“外面干道上可一点也没有卫兵和机甲……” “别忘了干道上有大量的电子监控眼,在分岔通道可能不会有那么多,但在这干道上,却是每100米就有三个,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我们只要一出去,保证逃脱不了它们的监控更何况这干道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岗哨和卫兵,你真以为这一带没有卫兵和机甲啊?他们全都藏在通道的一些隐秘的角落中,每隔一段就有这种角落,我们若这么冒失地奔过去,肯定会暴露行踪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被困在这儿了吗?”宕冥感到手足无措,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干道,又看了看斯莲娜,有些着急道,“斯莲娜,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离开这儿?” 斯莲娜小心地看了一下外面的干道,见果真一点儿也没有卫兵和机甲的影子,她想了一下,道:“宕冥大哥,我们要穿过这横向干道才能去主控中心,但这横向干道的另一端出口离这儿有好几千米的距离,我们不能这么过去,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宕冥大哥,你能不能用瞬间移动跳到横向干道的另一端出口上?那儿有个中转大厅,通向三个不同的岔道,我们走右边那条岔道!” 宕冥看了一下那几千米远的横向干道另一端出口中转大厅,不由眉头大皱,道:“太远了,而且我不知道那儿的状况,我没把握能刚好跳得过去,如果跳到一半,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那倒也是!”斯莲娜点了点头,眉头绞成了一团,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也没说话。 奇_书 _网 _w_ w_w_._q_ i _ s_ h_ u_9_9_ ._ c_ o _m 宕冥见了也有些着急,道:“斯莲娜,我先去打探一下那个中转大厅情况,熟悉了说不定可以跳得过去!” 斯莲娜摇了摇头,道:“还是太危险了,你不熟悉那儿的情况,而这一路上有许多电子监控眼和暗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我们还是想其他更好的办法!” 宕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摇了摇头道:“真没想到这个鬼地方警戒水平倒是挺高的,对了,这个横向干道的尽头就是那个出口中转大厅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通得更远啊?” 斯莲娜道:“宕冥大哥,这横向主干通道自然不只通到那个出口中转厅,那中转厅中间那个通道是连接下一个横向通道,这主干通道其实是做成竹子一般一节一节的,每一节都有十几二十公里,而且这主干通道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笔直畅通,而是时有弯曲起伏,就像一条不停扭动身体的庞然巨蛇!”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他略一沉思,道:“我有个办法,我可以用极快的身形先飞掠几百米,等接近了那个中转大厅再用瞬间移动跃过去,如何?” “可……可以吗?那电子监控眼不会发现你的形踪?”斯莲娜惊奇地打量了宕冥一下,道,“你的身形会快得骗过电子监控眼?”说着,她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宕冥沉吟了片刻,道:“我敢保证快过人的眼睛,但快过电子监控眼,我就不敢打包票了,不过如果负责监控的人都看不清我的身形,我想我的隐匿飞掠也算是成功的!” 斯莲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道:“那太好了,宕冥大哥,你可以试一下!” 宕冥侧耳听了一下,突然把斯莲娜接到阴影处,低声道:“有一队的机甲过来了,我想我又有更好的办法!” 斯莲娜惊奇地瞪大眼睛看宕冥,但她并没有问什么,她知道此时最好是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问,因为宕冥说有办法,自然会有办法,她突然会心一笑,觉得有趣,自己才与这个陌生人类男子相处不久就这么信任他,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她的眼里不由摇曳着浓浓的暖意。 几分钟后,一队大型步行机甲从横向主干通道走了过来,它们的速度没有有翼人形机甲快,但却沉稳有力,块头比有翼人形机甲更大也更厚实,宕冥略微数了一下,有八个这样的步行机甲,他低声对斯莲娜道:“我们要落到最后一台步行机甲背后,让它带着我们往中转大厅走过去,走一段之后再用瞬间移动跳到中转大厅,这样无论是电子监控眼还是暗哨都发现不了我们的行踪!” 斯莲娜听了也不由高兴地点头,道:“宕冥大哥,你可真聪明啊!” 步行机甲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宕冥瞄准最后一台步行机甲,拉上斯莲娜用瞬间移动跳到了步行机甲的背壳上,他的动作极轻,一点儿也没用碰出响声,连座舱里的机师都没有发现。 不过令宕冥没想到的是,这队步行机甲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分岔通道口处停了下来,因为那分岔通道比主干通道小了一半还多,因此步行机甲便需停下来变身,放矮身形用履带前进,宕冥见了大呼不妙,因为这儿离中转大厅还有近千米的距离,带着斯莲娜根本就不足以精确地跳过去,就算能跳到那个大厅,若是那儿架设有电子监控眼,也一下子就发同他们的行踪,这一看之下,宕冥便大感头痛,有些不知所措。 斯莲娜见此情景也有些着急,她咬了咬牙,道:“宕冥大哥,干脆我们就把这台步行机甲抢过来好了,否则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发现了,我们现在只能豁出去了!” 宕冥看到前面的步行机甲一个接一个地钻入分岔通道,很快就轮到了自己这台,也有些焦急,听到斯莲娜这一提醒,立刻点头道:“就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们都要抢一台机甲下来,干脆就抢这台好了!” 那步行机甲里的机师刚将作战模式从站立式变成履带式正准备要跟着钻进那分岔通道,突然听到座舱顶上传来一阵叩击声,清脆有力,并且还有一定节律,不禁大感奇怪,用探测器扫描了一下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发现有两团人影正在自己的机甲壳上,他立刻打开自动速射机枪从机甲壳里升了出来,对准那两个人影正要射击,突然听到一阵喀嚓的声音,他再想要射击却发现没有任何子弹射出去,他不觉得感到恐惧,正想向前面的同伴发出警报,却发现座舱的舱盖被熔出一片浅浅的红色,一个菊花形状的波纹慢慢扩展开来,他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定是有人刚才将那速射机枪活生生地给拆了下来,抵近了向座舱射击,因为座舱外壳有防弹功能,因此并未打穿,但那人却连开了好几枪,击在同一落弹点,很快就打穿了。 当一个黑洞洞的枪管从那破洞处伸了出来,抵近了他的脑门,他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急忙大手一压想按下紧急报警器,但对方更快,只一枪就射掉了他的那个手掌,再一枪就打得他脑袋开花。 这当然是宕冥的杰作,他本来不想用这个粗暴的方法,但他发现这自动速射机枪居然是静音设置的离子枪,并不用担心会惊动前面的步行机甲,便用那拆下来的自动速射机枪将离子功率调到最大,抵近了座舱外壳不间隔地往里面射击,直至射穿为止,但那座舱外壳却极为坚硬,也仅仅是射出一个仅容下枪管大小的窟窿,如果那个机师够机灵的话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地去按紧急报警器,而是闪到后排座位的死角里,再用传音器向同伴报警,那就不会被宕冥一枪打掉手掌,又一枪击爆脑壳。 斯莲娜见打死了里面的机师,不由大喜过望,不过她发现舱盖从外面打不开,不由又失望到顶点,道:“宕冥大哥,这舱盖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根本打不开的,我们没办法进去!” “不,我有办法!”宕冥见那个被自动速射机枪打出的透明窟窿,心中一动,道,“我可以用瞬间移动跳进去,有这个连通外界的窟窿洞,我们就可以进到座舱里,斯莲娜,抓住我的手,我要瞬间移动了!” 斯莲娜本来情绪低落到了谷底,一下子又被宕冥重新燃起了希望,急忙伸出手抓住宕冥,果然,宕冥用瞬间移动便带着她通过那个透明窟窿跳进了座舱里,只是斯莲娜一个猝不及防撞到了那机师的尸体,脸上沾上了些血液,不由“呀”地惊叫起来,但她反应极快,见可视信息屏正开着,急忙将它关了,道:“宕冥大哥,还好那些笨蛋没发现这里发生的状况,要是看到这儿的机师已经死了,那我们就麻烦了!” 前面的步行机甲已经变身成履带式开进了分岔通道,没几分钟就转得没影了,宕冥将机师的尸体放到后排,看到监视屏上显示前面的步行机甲已经走得没影了,便道:“斯莲娜,我们可以走了!” 斯莲娜想了一下,道:“还不行,这主干通道上的电子监控眼可都看着我们,别的机甲都钻进了分岔通道,我们却不进去,会引起电子监控眼的怀疑,我们可以先钻进去,过几分钟再出来,到时碰到盘查,我们也好说有新的任务派遣我们出来,这样对方就不会怀疑我们的真伪了!” 宕冥听了也不由大赞道:“斯莲娜,真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如此缜密啊,难怪天娜对你那么赞赏,有你帮助天娜,我想天娜一定会很高兴的!” 斯莲娜听了脸色不由红了一下,低下头不语,但心里却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她沉默好半天,才黯然道:“可……可惜郡主殿下不……不会再相信我了……” 宕冥怔了一下,知道斯莲娜还在自责之中,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呆呆地看着她,竟有些不知所措,直看得斯莲娜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醒悟过来,侧过身看着视窗外面,道:“斯莲娜,我……我相信天娜一定仍会视你为好姐妹的,我相信她不会怪你的!” 斯莲娜只感到全身一震,那一刻感觉一股热流在胸中激荡,不知怎么搞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他眨了眨眼,发现豆大的眼泪哗地一声就淌了下来,她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将机甲开进了分岔通道,转了一个弯便停了下来,她哽咽着声音道:“宕……宕冥大哥,郡主殿下真……真的会再视我为好姐妹吗?” “当然,她一定仍会视你为好姐妹!”宕冥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天娜是一个好人!” 斯莲娜浑身微微地颤抖,眼泪再次淌了出来,宕冥轻轻地拍了拍斯莲娜,低声道:“我和天娜一直都不相信你会背叛,你也没有背叛任何人,你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好朋友!” “谢谢,谢谢!”斯莲娜感动地点头,道,“宕冥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人再次相见的,我一定会的!”她很诚恳也很用力地,就仿佛即使有天大的困难摆在面前,她也会披荆斩棘前进。 PS:推荐本人的新书《我要屠神》,书号1006831,玄幻·异世大陆,已经更新六万字以上。 第三回 先退后进 过了几分钟,斯莲娜将步行机甲又开出了分岔通道,来到主干通道上,这一次她可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而是大大方方地在主干通道中间奔驰,因为她已转变成履带式,因此行动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但轰鸣的声音也大得很。 果然没走多远,一个隐藏通道突然打开一个闸门,一台有翼人形机甲从里面开了出来,挡住了斯莲娜的去路,那人形机甲的机师通过传音器,问道:“嗨,兄弟,刚才我看你不是进了那个分岔通道了吗?怎么又转了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人形机甲已悄悄将炮口对准了斯莲娜的座舱。 斯莲娜戴上封闭式头盔,打开通信监控器,答道:“我们队长让我到T340通道去与另一支巡逻队会合,怎么,有什么事吗?兄弟,我看你都疑神疑鬼的,不会是被吓的吧?” “屁,谁疑神疑鬼的?监控中心说那个人类垃圾可能要经过这个主干通道,要我们注意点,嘿,有这么多的电子监控眼以及流动哨和暗哨,还怕他闯过去吗?老子还恨不得那个人类垃圾马上就过来,好打得他千疮百孔,像刺猬一样,尸骨无存!”那个人形机甲的机师哈哈大笑道,“兄弟,不是我吹牛啊,要是那个人类垃圾敢在我眼皮底下出现,那就是我立大功的机会到了,连只老鼠毛都不会从我这儿溜过去,更别说是那么大一个人类垃圾了!” 斯莲娜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忍着笑,答道:“那是自然,兄弟,我倒听说那个人类垃圾好像在西边的通道被拦下了,有一队人形机甲正赶过去支援,就凭那个人类垃圾在我们这蜘蛛网一般复杂的地宫里只能被追得抱头鼠窜,那还不是像痛打落水狗一样吗?说不定还没有到这儿就已经被友军给击毙了,兄弟,你立大功的机会看来又要等下次了!” 那个人形机甲的机师不由痛苦地叫道:“不是吧?那个人类垃圾那么差劲啊,如果真的被那帮笨蛋给拦下来,那立功的事就没我什么事了,那可怎么是好啊?”说着大摇其头,道,“兄弟,你不是要去T340通道吗?那儿可平静得很,你往那儿赶,更是一点儿立功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上头命令下来,说那么的巡逻队人手不够要我去补充,只能过去了,嘿,这立功的事,是想都不去想它,立功也是要有命,没这个命强求也没用!”斯莲娜一副很超然的态度,打趣道,“兄弟,这年头保命可比立功重要,命没了,再多的功劳也不够抵啊!” “是啊是啊,兄弟说的是,嘿,反正有命没命自己哪知道,我算是看开了,就呆在这儿慢慢等吧,有大鱼就吃,没有大鱼就吃小鱼,没小鱼就喝西北风!”那人形机甲的机师让开通道,笑道,“兄弟,快过去吧,别迟了,否则上头怪罪下来,可有得吃一壶的,这年头,我们小兵都是忙碌命,在别人颐气指使下跑来跑去也不知干什么!” “好,那就后会有期,兄弟!”斯莲娜见对方让开一条路,急忙将步行机甲开了过去,当她用后视监控眼再看那人形机甲时,对方已经回到隐藏通道里,放下闸门躲了起来。 “好险啊,要是被那笨蛋瞧出什么来,我们可就全完了!宕冥大哥,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少埋伏吗?至少有三门重型火炮藏在壁甲里,你都不知道它们会从什么角度和位置出现,若是在这儿与他们发生冲突,那真是没法脱身了!”斯莲娜抹了抹额上冷汗,将机甲开得平衡,道,“过了这一个暗哨,后面的暗哨就不会出来拦着我们了,我们算是过了一关,刚才可把我紧张坏了,宕冥大哥,你没发现那人形机甲的火炮就对准我们的座舱吗?只要一炮打过来,我们即使不死也要重伤了,要不是对方是个愣头青,还真没那么容易骗过去。”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看到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我们也只能拼了,我即使用瞬间移动也要把你带出去,斯莲娜,不要担忧,我不会让你这么白白地送死的!” 斯莲娜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慢慢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说话,驾着步行机甲向那中转大厅开去,这一路上果然没有任何暗哨跳出来拦截他们,不过宕冥也发现壁甲有好几个封闭的闸门,里面肯定就是隐藏的暗哨,斯莲娜道:“宕冥大哥,不用担心,有许多这样的隐藏通道,但闸门后面却是空哨,里面什么也没有,D军团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一套我太了解了,不过却难不倒我!” 步行机甲不多久就到了中转大厅,这儿并没有任何的看守,但有六个自动电子监控眼,斯莲娜刚到中转大厅,便被拦了下来,地面上突然升起一个T形机器人,伸出手拦住了体积是它几十倍大的步行机甲。 “为何挡住我们去路?”斯莲娜心不由喀噔一下,提到了嗓眼上,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下来,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她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发现墙壁上有自动火炮的出现,不禁开始紧张。 “例行检查,凡是经过这儿的机甲和人员,均需核实身份才能放行!”那个T形机器人用毫无情感的声音慢吞吞道,“对不起,你们要离开机甲接受检查,请带齐能够证明你们身份的证件!” 斯莲娜听了脸色顿时大变,倒吸一口凉气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在这个中转大厅居然会碰到这种难题,如果按照那个T形机器人说的那样下机接受检查,那不仅一下子就暴露了身份,而且到时四周的火炮进行密集地火力覆盖,他们更是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但反过来如果他们不接受检查,也马上就暴露了身份,情况也不会比下机接受检查好到哪里去,现在他们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双输的结果。 “怎……怎么办?”斯莲娜也乱了分寸,不知所措,用求助地目光看向宕冥,颤声道,“我们要……要不要闯过去?” 宕冥见到此情此景,脸色也有些变,但他看到四周的火炮,很快就冷静下来,道:“切不可,如果这个时候发生冲突,对我们有害无益,那机师身上肯定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你下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混过去!” 斯莲娜脸都变白了,摇了摇头,道:“宕冥大哥,这证件好混过去,可是对方一检查证件上的照片,再一看我的,那还不马上就暴露啦?别忘了我与他长得相差实在太大了!” 宕冥也大感头痛,不过他突然看到控制面板上有一项电磁波干扰弹,心中一动,突然道:“我有主意了,你戴着头盔下去,拿证件给它,当它要你打开头盔的时候,我可以悄悄地向它发射电磁波干扰它的信息系统,让它短暂停机,等你戴上头盔之后,它就没办法再向你复查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大喜过望,轻拍手掌叫道:“宕冥大哥,好办法啊!T形机器人与我们变种人的矛盾很深,一般查过一遍之后,它们都不敢再要我们复查第二遍,否则会被轰上天的,对,就这样!”说着,从那机师尸体上取了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打开舱盖钻了下去。 来到T形机器人的面前,斯莲娜发现四壁的火炮有一半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禁很是紧张,将证件递了过去,那个T形机器人用电子眼扫描了一下那个证件,见没有任何的瑕漏,便道:“请打开头盔,我要核实你的模样,并扫描你的眼纹和脸型骨骼,看看是否与证件上记载的相符!”说着,将那证件交还给斯莲娜。 斯莲娜停顿了一下,轻轻咬了咬下唇,装作要去打开头盔的样子,暗中示意座舱里的宕冥赶快打开电磁波干扰器,当她手摸到头盔时,宕冥已经将电磁波干扰器对准了T形机器人,只照射了几秒钟,那T形机器人浑身便开始轻微地颤抖,身上发出吱吱叶牟声音,显然已经出现短暂的停机现象。 “好吧,我就让你好好地核实一下我的眼纹和脸型骨骼,看看是不是与证件上记载的一样!”斯莲娜见状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头盔打开,只露出一张脸来,但此时T形机器人却已完全看不到对方,甚至连这个世界都看不到,它的中央处理器已经暂时停止了工作,整个身体处于半瘫痪的状态。 “核实好了吗?没问题吧?嗯,那好,就这样了!”斯莲娜见对方一点儿也没有反应,就像陷入了冬眠一般,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关闭上头盔面罩,轻轻拍了拍那个T形机器人的肩膀,转身向自己的座舱走去。 宕冥见斯莲娜合上了头盔面罩,急忙停止对那T形机器人的电磁波干扰,几秒钟之后,那T形机器人便恢复了过来,中央处理器又开始运转,可是此时斯莲娜已经转身离开了,那个T形机器人怔了一下,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前去,低声道:“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我把头盔打开来让你核实了,还问了你有没有问题,你没吭声,我自然当你是没有问题了!”斯莲娜连头也不回,冷冷道,“核查过了都没问题,你莫非还想再核查一遍吗?” “刚……刚才我真的不知道发……发生了什么,也……也许你真的打开了头盔,可是我……我却暂时性停机了,没有扫描到你的眼纹和脸型骨骼,最好能让我复核一下!”那个T形机器人又跟上前几步,但底气却有些不足,结结巴巴道。 “什么?你刚才检查完了又想再检查一遍,你什么意思啊?是对我们变种人有看法还是什么的,你们这些烂铁皮,是看我们不顺眼这才故意刁难我吧?刚才怎么不提出来,现在我都走了你再说,滚开,不要挡我的路,再与我罗嗦我不一炮轰你上天!”斯莲娜故意装成一副兵痞的凶恶模样,转过身向那个T形机器人挥舞了一下拳头,凶狠地吼道,“我们变种人给你核查的权力可不是让你们这些垃圾铁皮来找我们晦气的,若再敢纠缠,小心我将你拆成碎片,扔到垃圾处理场绞碎了抛到外太空中去。” “可……可是刚才我真的休……”那个T形机器人气势明显被压了下去,感到有些理屈,说话也越来越低。 斯莲娜不再理会它,直接钻进了座舱里,关上钢化玻璃视窗,用传音器对那T形机器人吼道:“快给我滚开,若敢挑衅,挡我的去路,我就压死你,信不信到时我一点儿事也没有,而你最终将被送到垃圾处理场?” 那T形机器人愣了一下,显然被吓住了,再一看那步行机甲的庞大躯体,不觉得屈服,迟疑了几秒钟就不得不让开道路,道:“好吧,算你们通过了,不过刚才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实没有扫描到你的眼纹和脸型骨骼!” “滚开,谁要听你罗嗦,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斯莲娜见那T形机器人让开了,内心中也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急忙驾着机甲轰轰地开了过去,在经过T形机器人身边时,还故意伸出中指充满恶意地朝对方比了一下。 T形机器人呆呆地看着绝尘而去的步行机甲,不由摇了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刚才确实没有核实到那个机师的眼纹和脸型骨骼嘛!”说完,它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走到升降台上,降回地下,中转大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些自动火炮也钻回了壁甲不见踪影,只剩下六个电子监控眼仍忠心耿耿地将中转大厅里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地记录下来。 斯莲娜驾着步行机甲飞快地朝右侧通道奔了过去,这是一条很狭长的通道,仅能容纳一台机甲奔过,所幸的是对面并没有机甲奔过来,否则交汇的时候就一方必须后退才能让通道畅通。 “为何这主干通道设计成这一节一节的?如果将所有的主干通道全都连成一起,那运行的效率岂不更大?”宕冥看到这联接通道极长,足有好几千米,不仅感到好奇。 “当初设置这样还不是为了让入侵者没那么容易通行?”斯莲娜不为然道,“这地宫其实主要功能是在于防御,而不是进攻,所以不看这儿的通道四通八达,其实有很多道路都是死路和陷阱,走着走着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不知道这里路的人,最好不要乱闯,否则只能是自找苦头吃。” 宕冥听了不由伸了伸舌头,道:“好厉害,我还以为只要认准方向,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所以不知明细的人若进来了看到这地宫通道如此繁多,也必定会认为只要认准方向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这就正好走入了陷阱!”斯莲娜笑了笑,道,“宕冥大哥,其实这地宫里还有很多诡道,我也不清楚进去之后会怎么样,也许会抄近路到达彼方,也许绕了一大圈,甚至可能进入雷区,反正我只走我熟悉的路,没走过或是没听说过的路,我也不敢乱走,这儿的陷阱和机关数不胜数,连我都心惊胆战的!” 宕冥呆了呆,沉吟了好半天,忍不住问道:“那这个地宫的工程规模如此庞大,当初建这个地宫的目的是什么呢?秘密基地还是屯兵的巨大仓库?”他越发觉得这个地宫的神秘和宏伟。 斯莲娜耸了耸肩膀,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地宫在我还没出生就已经开始建造了,即使到现在还没有完工,它还在不断地往外往下扩展,具体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宕冥听了很是惊讶,瞪大眼睛不禁道:“不……不是吧,有这么宏伟的工程啊?难……难道这地宫真的想将这片沙漠的地下全都掏空吗?对了,你们为何要在这上面袭击飞往开罗金字塔宇宙港的暴风运输机甲?你们就不怕哥尼萨军攻打这里,发现地宫的秘密吗?” 斯莲娜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上头下了命令要我们阻击过往的暴风机甲,我们便只能执行命令,若不是先前正好碰到你们,我可能还在外面战斗啦,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战死了,呵,看来还要多谢你们救命之恩!”说着,侧过头去笑了笑,但笑容之间却荡漾着落寞与无奈。 宕冥怔了一下,不明白斯莲娜话中含意,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斯莲娜清秀无比的脸庞,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靠在了软椅上。 步行机甲很快便离开了狭长通道,出现在一个大型通道的一端,这是横向主干通道的另一节,不过宕冥惊奇地发现在机甲的左右两侧居然还开了四个狭长联接通道的洞口,他忍不住问道:“斯莲娜,那些通道是从哪里通出来的?这个方向不就只有我们刚才闯过来的横向主干通道吗?” 斯莲娜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道:“那些联接通道的另一端可不在我们刚才来的方向,它们拐的弯度比较大,我也不知道它们具体通向哪里,不过我却知道其中一条通道是通向更下一层的!” 宕冥皱起了眉头,道:“还有更下一层?你怎么知道这些通道会有一条通向地下?” 斯莲娜急忙解释道:“其实这也是当初为何将这些主干通道做成一节一节的原因,这样就可以将上一层或下一层的地宫通过联接通道连上来,据我所知,每一个主干连接的地方必然有一条通向下一层的,我们现在是在最上一层地宫,所以从下一层开始,每一层都有通向上一层和下一层的联接通道,也算是四通八达了!” 宕冥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赞道:“设计这个地宫的人真是有心啊,我刚才还在想如果这么直通通地将上下层地宫连在一起,那很多地面机甲都无法升到上一层了,用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解决这个大难题了!” 斯莲娜笑了一下,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你说的那种垂直通道,我们下一个出口就是这么一个大型垂直通道口,你无法想象它有多大,我们机甲走在上面就像是小蚂蚁爬过一般,而那垂直通道口的下方更是深不见底,往下看是一片漆黑无物,连探测器也扫描不到底部,你说奇怪不奇怪啊?” 宕冥听了也不禁来了兴趣,问道:“不是吧?那这个垂直通道是拿来干什么的?有那么多上下层联接通道,我看建那么宏伟壮观的垂直通道是不是有些浪费啊?” 斯莲娜道:“据说这个垂直通道的用途是D军团的最高机密,我这个级别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我猜它肯定不只是用于上下层的交通联接,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吧!不过令我很奇怪的是,每次经过这个垂直通道的连接桥时,机甲上的所有探测器都会暂时性失效,但通过了探测器又都全部恢复状态,那感觉就好象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磁障区一般!”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那个垂直通道越来越神秘了,我们要多久才能到那儿?我想好好地看看!”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宕冥大哥,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吧,这一节主干通道比较长,而且设置了不少限速的标志,想快也快不起来,这一带的岗哨也比较多,比较难对付,我们可要小心了!” 步行机甲开了十几分钟就遇到了一个路障,两台步行机甲挡住去路,而拦路的却是一队T形机器人,它们动作极快,一下子就将斯莲娜的机甲团团包围住,令斯莲娜感到心惊胆跳的是,至少有三个T形机器人扛的是便携式火箭筒,这是一咱爆炸力极为惊人的单兵火箭,只需一枚就可以击穿步行机甲的外壳。 “什么事?”斯莲娜打开传音器,问道,“为什么不让通过?” “这里戒严了,不许通过,你们得绕道走!”为首的T形机器人走上前来,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什么时候戒的严?我刚才可才经过都还没有这个路障!”斯莲娜并回答那个T形机器人头领的话,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接到命令赶往T340通道与友邻部队会合,这是必经之路,你们挡住了我的去路,耽搁了重要的行程,你们有谁能担当得起?”说着,故意在后面几个字加重了声音,以给对方压力。 那个T形机器人并不为所动,冷冷道:头领我们也是刚刚接到上头的命令,这条路已经被封闭了,要想从这儿过已是不可能,你得自己找路走,至于耽搁不耽搁什么行程,就不关我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的事!” 宕冥见气氛有些僵硬,忍不住靠向斯莲娜,低声问道:“看来它们是不肯放我们过去了,有没有其它的通道可以到前面去?若是这么被挡在这儿过不去,那才是遗憾!”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嗯,我再试一下!”说着,她用传音器对那个T形机器人的头领道,“你们这是接谁的命令?这一带可是我们负责的巡逻范围,你们想在这儿设置路障,至少也要通报我们一声,但我们却没有收到任何的通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此次行动的合法性,如果这是你们私自设置路障,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那个T形机器人冷冷道:“少罗嗦,我们接到谁的命令无需与你说,也是你这一级小兵没资格知道的,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擅闯此地者,格杀勿论!我不会管你的来有多大,落在我的手里,你是不要想活命了!” 斯莲娜气得立刻打开自动速射机枪,直接对准那个张狂的T形机器人头领,大吼道:“烂铁皮,相不相信我只要勾动一下指头就可以将你击成碎片?一个铁皮人敢这么狂妄口气对匀变种人,想找死吗?” T形机器人头领挥手一下,身后的两台步行机甲立刻将离子炮对准了斯莲娜的机甲,T形机器人头领回头看了一下,得意洋洋道:“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还是赶快原路退回,否则后果自己可要掂量一下!” 斯莲娜气炸了肺,用传音器直接联接那两台步行机甲的机师,吼叫道:“你们这两个笨蛋,居然如此卑躬屈膝地听众一个烂铁皮的命令,你们身上哪还有变种人高贵的血统?你们居然还敢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你们……” “很抱歉,我们不是变种人机师,我们是T形机器人机师!”从传音器里传来两个冰冷的声音,它们的话并不长,但却给斯莲娜带来的震憾却是无与伦比的,她一下子就呆住了,足足有两分钟说不出一句话来。 斯莲娜呆了好半晌才道:“不……不会吧,什么时候T形机器人已经进货到可以代替变种人机师的程度?是……是谁允许你们可以驾驶机甲的?这只有变种人才有的权利!” “当然是多利安伯爵大人,除了多利安伯爵大人,有谁还能有权力让我们驾驶大型战斗机甲?”那为首的T形机器人显然截获了斯莲娜与T形机器人机师的通道记录,道,“多利安伯爵大人信任我们T形机器人,这早已是D军团的传统,怎么,有意见吗?” 斯莲娜听了此言,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眼里,只有变种人才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生命,即使是人类也是低上一等,更别说是冷冰冰毫无生命的机器人了,她被气咽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股怒气不知往哪里发泄才好。 “快离开这里,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那个T形机器人头领举起手来,指挥身后的步行机甲,大声道,“如果再不听劝阻,我就下令攻击,以叛乱者罪名处决你!” 斯莲娜气得脸都胀红了,举起了机甲的离子炮,不过对方同样也举起了离子炮,而且更多,全都对准了己方的座舱,如果真要发生冲突,那第一个被毁灭的将是己方的机甲,斯莲娜脸色有些发白,看了看宕冥,竟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宕冥大哥,我……我们该怎么办?拼……拼了吗?这帮T形机器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 宕冥安慰道:“斯莲娜,我们还是先退吧,这样与它们拼了并不合算,即使能全部打败它们,但是一旦暴露了,别的D军团便知道我们的位置,纷纷奔过来拦截,那我们才更是有得烦恼,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斯莲娜仍有些不甘心,道:“可是这帮没有大脑的铁皮人欺人太甚,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宕冥冷静道:“咽不下也要咽下,现在不是与它们闹僵的时候,真要引发了其他的D军团士兵过来,那可有得我们受的!” 斯莲娜听了半晌都不再吭声,但却依然无法容忍这些T形机器人凌驾于她之上的姿态,在她看来,一个变种人被T形机器人完全压着实在是很屈辱的事情,她无法忍受,但当她看到宕冥坚定不移的眼神,不由屈从了,她咬着牙,都咬破了下唇,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低沉着嗓子道:“好吧,宕冥大哥,我们就暂且退一退!” 第四回 惊险 步行机甲慢慢地往后退,机甲后面的T形机器人也不得不向两让开,那个T形机器人头领目不转睛地盯着斯莲娜的机甲,直看到她掉转过头离开这才罢休,T形机器人士兵收拢队伍回到路障后面,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景象。 宕冥见步行机甲掉了个头,往回开,不禁问道:“斯莲娜,我们还有路要绕过去吗?” 斯莲娜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敢确定,但我知道下一层必定有一条通道可以通过去,只是我从没有走过,我只有第一层通道走过,因此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刚才之所以不愿意放弃,就是因为如果退了回去,我就不知道从下一层是否能找对路绕过去,宕冥大哥,你可能不知道,下一层的地宫总比上一层繁杂危险得多,且机关重重!” 宕冥脸色微变了数变,忍不住道:“不……不是吧?你对下一层通道不熟悉啊?那……那你怎么能保证我们难准确地绕过去,而不是绕了弯路,甚至绕错了迷路呢?”他摇了摇头,显然对于从下一层地宫走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斯莲娜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是没办法,只有试一下了,我认得方向,但就怕有些通道是死路或是陷阱什么的!”说着,她也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显示出并不是太有信心的表情,但现在她已没有退路,只有拼一下了。 步行机甲往回走,但却不是从原来的联接通道返回,而是进入了左侧一个幽黑深邃的通道,据斯莲娜介绍说,从这个通道可以进入下一层通道,但下一层通道要怎么走,她也说不上来,只能依照大致方向前进,至于能否走过去,她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她走的最多的是第一层地宫,第二层地宫她只走过向个主干通道,而且还都不是很熟悉。 进入了那个幽黑深邃的通道,宕冥便感到这个通道往下始终在盘转着,慢慢递减,不知开了多久,才终于让步行机甲放缓姿态,斯莲娜这才侧过身子道:“宕冥大哥,我们已经到了第二层了,刚才盘转了那么多圈,你一定已经转晕了吧?” 宕冥轻轻拍了拍额头,苦笑道:“是有点儿晕,我刚才数了一下,我们足足绕了有二十七圈,这第二层地宫离第一层足有一百多米,也够深的了,我怀疑这第三层是不是也离第二层一百多米啊?” “宕冥大哥,你算得可真够精确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不过第三层离第二层有多少米我也不知道,我可没有下到过第三层,可是据说第三层可深得很,应该超过一百多米深!”斯莲娜一边开着步行机甲一边侧头宕冥,道,“这地宫实在繁杂庞大,越往下越繁杂,也越神秘,我们危险也越大,能不下到第三层就不要到第三层,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即使是第二层地宫,我们也是最好能尽快通过去。” 步行机甲又开了十几分钟,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三个通道,完全漆黑一片,连斯莲娜也不知道该选哪个通道穿过才好,她呆呆地看着这三个通道口,感到很是不知所措。 “斯莲娜,你也不知道要往哪个通道走吗?”宕冥看了一下那三个黑漆漆的通道口,又看了看斯莲娜,忍不住问道。 “这地方我从没走过,我……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通道!”斯莲娜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道,“不过按照规则,一般最左边的那个通道是通向下一层的,至于中间和右边的通道会通向何方,我们只能碰运气了!” “那如果下一个关口又是这三个通道要选择,那怎么办?”宕冥听了不由眉头大皱,道,“我们可不能这样靠运气赌下去,否则迟早会迷失在这蜘蛛网般的地下迷宫之中!” 斯莲娜仔细地看了看中间和右边的通道,沉思了半晌,道:“走中间通道!”说完,便驾着步行机甲直接从中间的通道开了过去,她见宕冥大惑不解的表情,便解释道,“中间的通道一般都指向主干大路,如果我们能找到主干通道,那就大致知道自己的位置和方向,地宫的上下层主干通道是在同一剖面的!”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找到主干通道,我想我们就不会迷失在这地宫中!” 步行机甲进入了中间的联接通道,这通道却不象斯莲娜想的那样笔直无比,往前开了几千米就慢慢地开始偏移了方向,起先斯莲娜并没有感觉到,因为这通道偏移得很小的弧度,但当到达四千多米时,通道口竟然是大弧度的转弯,幸亏斯莲娜反应极快,将步行机甲转过方向,否则非一头撞上墙壁不可。 “怎……怎么啦?”宕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弯倾斜得几乎要摔出座椅,幸好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一进入座位就系上了安全带,这才没有闹出难堪的笑话,不过因为猝不及防,他的肩膀都撞上了斯莲娜的手臂,脸不由有些红了。 “一个转弯?该死,是谁设计这么臭蛋的出口?”斯莲娜受惊之余忍不住骂了起来,道,“刚才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我及时转个方向,非得一头撞上墙壁!这出口的弯度居然超过了六十度,可是危险地段……”她突然心中一动,大叫道,“不好!”话还没有说完就把机甲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宕冥紧张地看着斯莲娜,发现她同样也紧张得脸都发白了,不禁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前……前面有危险的东西吗?”说着,神情紧张地看着通道的前方。 “是!我们现在处于危险的地段中!”斯莲娜心惊胆战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通道出口为何会做成这个样子,宕冥大哥,这是条无法回头的路,你看这路这么窄,根本就不容我们掉头!即使我们进行倒车,但转过这个出口之后,要想转弯尾部必然会撞到墙壁上,行后退就会撞碎我们的机甲,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出口通道要设计成这个样子,这根本就是设计师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不让我们回头,更不让我们倒车!” 宕冥忍不住问道:“那往前走会有什么危险吗?”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前方肯定设置了一些路障,就是专门为了拦截擅闯者,我想我们正在闯入一个神秘的禁地,不过我刚才说过了,始终选择中间的通道必然会走到主干通道中,我想这些障碍就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入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发现了我们吗?”宕冥感到有些担心,不禁问道,“他们不会就在前方等我们吧?” “不,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这个路障或者说是陷阱,并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擅闯者,就像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T形机器人,它们也不是专门针对我们,只是拦截一切擅闯者,但这下面的通道却更凶险,这么设计我想不只是为了拦截擅闯者,而是想置擅闯者于死地!”斯莲娜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往无前,前进就能成功过去,否则就只能困在里,永远也出不去!” “那就前进吧,既然别无选择,斯莲娜,我相信我们可以穿越过去!”宕冥点了点头,为了能与天娜相会,为了能与她迟早地在一起,宕冥已下定决心,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毒蛇陷阱,也要闯一闯。 步行机甲加大马力向前开去,这一路上就再没有转弯的通道,而是一路的笔直,畅通无阻,这让斯莲娜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判断错误了,情况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看来没有什么障碍或是陷阱嘛!”宕冥松了一口气,插科打浑道,“斯莲娜,你刚才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斯莲娜紧闭嘴巴,并不说话,神情却格外的严峻,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在我看来更加危险,你看,我的一些电子仪器指针都开始偏移,显然受到了强大磁场的干扰,我怀疑我们正陷入一个……”她轻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宕冥却从她的口气中知道了后果的严重性,他的脸微微有些变了。 “你是不是在说磁障区?”宕冥忍不住叫了起来,道,“你是说我们受到了强大的磁场干扰?” “对,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磁障区,大得可不是只能让我们电子仪器暂时失效,而是永久失效!”斯莲娜忧心冲冲地看了看宕冥,道,“它会在瞬间摧毁了我们的机甲,我人甚至可能连座舱都打不开。” 宕冥脸色不由变了,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控制面板,发现上面的电子仪器都开始了不同寻常的异动,有些电子指针已在微微颤抖,最厉害的甚至直接打到了最大值,他不禁颤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斯莲娜咬了咬下唇,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步步往前进,不过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把座舱盖激活,要是因为被电磁波摧毁了操控系统而无法打开,那才叫人气个吐血了!现在我们是能多走一步就多走一步,可以省下步行走路的一段时间!”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但愿不要碰到D军团的人,要是在这儿与他们纠缠在一起,那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他们只要把各个关口的闸门放下,我们就永远被困在了地下通道里。” “不用担心,有我哪!”宕冥鼓励性地冲斯莲娜笑了笑,道,“天娜没告诉你吧,我可以一人抵得过一台飓风3000机甲,T形机器人就更不在话下了,离开了这步行机甲,我也能保证我们这一路的安全,只是来去时间长短的问题!”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那好,宕冥大哥,我相信你!不过我得跟你提醒的一点就是,当电磁波完全摧毁我们的机载电子设备的时候,我们的机甲可能会发生爆炸,甚至是自我解体!”她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但其意却不言而喻,就是让宕冥有心理准备,能在那一刻将两人从危境中挣脱而出。 步行机甲的马力加到了最大,象飙风一般向前飞驰而去,就像飞了起来一般,但随着机甲的奔行速度的加快,电磁波的干扰也越发的大,机载电子仪器几乎全都开始剧烈地抖动,有一些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被震断了,控制面板都闪起了点点的火花,一片噼噼啪啪的声音从机器各个地方传来,起先并不大,最后就像一波波的浪花拍打岩石一般,渐渐轰鸣的声音完全充次了整个座舱,斯莲娜的眼睛也不由流露出恐怖的神情。 “斯莲娜,别担心,有我在!”宕冥见斯莲娜因恐惧而浑身微微颤抖,急忙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沉稳着语气道,“别忘了我会瞬间移动,我会带你安全离开机甲!” 斯莲娜点了点头,机甲又猛地向前飞驰了十几秒钟,终于因强大电磁波的干扰,整个机甲的电子设备几乎完全被摧毁,各个电子管线都疯狂地蹦出炙烈的火花,机甲外壳就仿佛笼罩在一团密密的火花之中,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喷卷起火舌,很明显,用不了多久,这个要机甲便会解体爆炸。 “前面有一个大缺口,宕冥大哥,我……我们要不要弃机?”斯莲娜用目视看到前方百十米赫然出现一个宽达三十几米的大缺口,下面黑森森还冒着寒气,很显然深不可测,这人缺口就像一个通道井,甚至可供块头极大的暴风3000机甲运输机甲升降之用,如果他们在这个缺口之前停下来,想要跃过去可就有些麻烦了,在这么强大的磁障区,不知宕冥的瞬间移动是否还有效用,因为这儿的电磁波同样会干扰人的大脑神经。 “不要弃机,飞过去!”宕冥也看到了那个大缺口,他感到大脑被电磁波刺激得有些生痛,头开始有些晕眩,他知道如果用瞬间移动这么远的距离想要精确跳跃,而且还要带上一个人,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他发现越往前,前方的电磁波干扰强度越大,以精神念力擅长的他反而比斯莲娜更容易受到伤害,他的脑袋一波波地传来痛楚,但为了不让斯莲娜担心,便侧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因痛楚而渐渐有些扭曲变形的脸孔,他知道这一次又到了决定生死之际。 “可……可是我们可能飞不过去,我们会从那个缺口中落下去的,电磁波已经摧毁了我们大部分动力引擎,我们已经没有多少能量再开动了,我……我们会在半空中解体爆炸!”斯莲娜的脸已骇成了青白,但那一刻她说话的声音倒是清脆流利,一点儿也不会含糊结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斯莲娜,开过去,否则我们就无法超过那个大缺口了!”宕冥又感到大脑一阵阵的剧痛,只要一运起念力他便感到大脑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为了让斯莲娜下决心往前开,他大声吼叫了起来。 斯莲娜浑身一颤,当她侧过头看到宕冥额上布满冷汗,满脸剧痛的模样,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睛一下子湿了,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一字一字道:“宕冥大哥,我听你的,冲过去!” 步行机甲发了疯似地向前猛冲,很快就到了那个三十几米宽的大缺口边缘,斯莲娜让机甲的机头翘了起来,让它高高地跃起,猛地向对面飞去,但仅仅飞了不到三分之一,步行机甲便因强大的电磁波侵扰而完全烧坏了机上的电子设备,机甲周身已经不是包围着星星点点的火花,而是完全被熊熊烈焰包围住,火焰向座舱烧了过来,甚至已经烧卷到了钢化玻璃视窗,斯莲娜因为及早激活了视窗的开关闸,因此外面的高温立刻传了进来,她的一些头发都因炙烈的温度而焦灼地卷了起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机甲要解体爆炸了!”斯莲娜见控制面板发出恐怖的喀嚓声,她看到一道裂缝慢慢地从面板的一端爬了过来,很快一道裂缝变成了七、八道裂缝,而且越裂越大,她抬起头发现头顶上的机甲内壁同样已是爬满了蜘蛛网般的密集裂缝,知道此时已是最关键的时候,再不走就可能真的永远也走不了,她急忙抓住宕冥的手,大声吼道,“宕冥大哥,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否则我们就都走不了啦!” 宕冥点了点头,知道机甲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若再不走便可能连同机甲一起爆炸,他急忙抓紧斯莲娜的手,正想运起瞬间移动,却不料他聚集的精神力越强,他的头脑就被刺激得越痛,他脸上一下子写满了痛苦,此时机甲已渐渐往下沉去,若再过几秒钟还不能用瞬间移动跳出去,那他想跳到缺口对面去就难度更大了。 “宕……宕冥大哥,你怎么啦?”见宕冥一脸的痛苦,浑身都轻轻地颤抖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再往钢化玻璃视窗外面看了看,不由惊得花容失色,机甲已经开始迅速往下坠,而他们还没有跃到那个缺口的一半距离,这一回他们肯定死无葬生之地,她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轰地一声巨响,短短的两三秒钟的时间,那步行机甲便炸成一团令人炙目的火球,不断有碎片带着火花喷溅而出,像一朵盛开的绚丽红花一般,充满了死亡的艳色,但宕冥和斯莲娜并没有死,宕冥在最后关头拼命用瞬间移动带着斯莲娜跃出了座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跃到哪里,只是瞅准了方向,向那个缺口的对面猛猛地跳过去,而后他便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金光闪烁,大脑似乎在黑暗中被人重重一击而要裂开一般,痛得他不由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立刻晕了过去,能不能跳到缺口的对面他已无法再去担忧了。 所幸的是斯莲娜的大脑并没有受到创击,甚至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抓紧宕冥的手,一路出机甲座舱便感到腾云驾雾一般十分舒服,整个人似乎都要飞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托着她的身体向那缺口对面飞去,她见宕冥因剧痛而发出一声惨叫,刚刚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不由大声道:“宕冥大哥,宕冥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啦?你现在怎么样啦?你没有事吧?” 宕冥晕了过去,身体便开始发沉,并慢慢地往下坠,斯莲娜立刻陷入了恐慌之中,她本来还由宕冥拉着向前飞去,但现在宕冥的身体却一点点地向下方沉,反而改由她要去拉住宕冥了,否则宕冥早就一头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大缺口之中,结果可想而知了,她发现现在没有人再帮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而本来似乎可以轻松跃到缺口对面的,现在也看来还差了点,很可能就会因为宕冥沉甸甸的体重而将两人拉入死亡深渊之中。 此时她很清楚如果就此放开宕冥,巨大的惯力会将她轻易地送到那缺口对面通道,但宕冥就会坠入深洞之中,以宕冥一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命总好过两人都完蛋的结局,孰轻孰重很多人是可以马上判断出来,但她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不到四分之一秒钟就立刻被否定了,她无论怎么样都绝不能抛下宕冥而选择自己独活,不只是将来无法向天娜郡主殿下交待,就是自己良心也要受到遣责,她知道如果没有宕冥,她早就完蛋了。 “宕冥大哥,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就是死,我也要陪你去死,我拼了!”斯莲娜猛然间发出大吼之声,伸出手奋力向前扑去,因身体前倾,巨大的惯力带着她与宕冥又往前飞了一段,啪嗒一声响,她总算一把抠住了缺口边缘的钢板槽上,并没有失手坠入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巨大深井之中,但她还来不及高兴,她的另一只手便感到了巨大的拉力,原来宕冥的身子开始往下沉,要不是斯莲娜一把抓住他的手,宕冥可能真的就此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之中。 斯莲娜的手被宕冥的体重这么一捏,立刻有种炙烈的撕痛感,就感到一只手臂要被活生生地扯断,脱离胳膊一般,她痛得不由叫了起来,她还从未有过单手拉住这么重的人体,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失手松开,不过她一咬牙,死死地抓住宕冥的手,甚至将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都抠出了血来,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放手,不能让宕冥就此坠下深深的井洞,如果因为自己失手而害了宕冥,她已打定主意,宕冥若坠入这个巨大的缺口,那下一秒钟,她也将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要死也要陪着宕冥死,绝不一个人独活。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稳住失衡的身体,将胸口紧紧地贴在凹凹凸凸的石壁上,寻找着可以支撑的落脚点,好让宕冥的体重不要全都摊到自己的一只手上,她双脚乱踢,先是左脚找到了一个凹点,立刻大喜过望,马上踩了上去,尔后她的右脚又不小心地踩到了一个凸石,这下子她就可就稳住了身体,那攀住缺口边缘的钢板槽缘的手也稍微轻松了一些,没有那么吃力,她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要是再几秒钟没有找到身体支撑点,可能她就已经脱力,无法再攀住那缺口边缘钢板槽缘了,毕竟宕冥的身体实在太重了,她感到比自己的两个身体还更重,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何宕冥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但身体却比一个彪形大汉还要重了许多。 她正准备拉着宕冥的身体往上爬,但这时她抬起头突然看到缺口边缘的钢板上出现了一个影子,不由心中一惊,几乎要失手和宕冥一起坠入那深不见底的井洞,还好她及时稳住情绪,死死地抓住钢板槽缘就是不松手。 不过她很快便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似乎是一个D军团士兵的影子,如果来的是T形机器人,通过热源感应器就可以马上发现攀住钢板槽缘的手,进而发现还有人吊在外壁上,但D军团士兵在黑暗中却没有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虽然他也拿着红外线智能望远镜,但他显然看的是坠入黑森森的井洞变成巨大火球并不断发生连锁爆炸的步行机甲,他可能也在奇怪这是哪里来的机甲,居然胆敢擅闯进这片禁区。 “XT7780,XT7780,我是YT6741,我已经到了现场,我看到一台步行机甲变成火球坠入缺口下面,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里面的人全死了!”那个D军团士兵瞧得很仔细,还有生命热源感应器扫描了一下那个燃烧的火球,回馈的信息显示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道,“这里没有危险,可以解除警戒!” 他的耳机里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斯莲娜听得并不不禁,但从那个YT6741的反应来看,显然XT7780接受了他的报告,那D军团士兵又深深地注视了一下井坑下面已经变成极为微小火点的机甲残骸,几分钟之后,转过身离去,斯莲娜听到动力引擎的发动声音,她明白那个D军团士兵已经驾着机甲离开了。 又等了几分钟,上面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斯莲娜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相对于D军团而言,她这么拉着宕冥吊在外壁上的危险已不足以与D军团的威胁相比,此时她宁可这么吊在外面也不愿一上去就与数量不明的D军团发生冲突,没有机甲的掩护,没有宕冥的帮助,她根本无法打败拥有机甲和重型火炮以及数量众多的D军团士兵。 上面再也没有生命迹象反应,斯莲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D军团士兵的出现可让她吓了一大跳,现在她平稳住情绪,咬着牙,吃力地向上爬,她以前进行过比这还严酷的高强度攀爬训练,现在正好可以一试身手了,她艰难地往上爬,短短的一米多的距离,她爬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爬上来,最后将宕冥拉上了钢板上,她才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感到全身已经脱力了,几乎差点也要晕了过去,不过她看到宕冥安然无恙,被安全地拉了上来,不由发出会心的笑容。 第五回 办法 过了好半晌,宕冥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冷冰冰的钢板上,再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已到了缺口对面上,他不禁暗呼侥幸,刚才他运起瞬间移动在半空中飞了才几秒钟,大脑就被电磁波击得晕死过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他甚至不知道斯莲娜遇到的凶险事情,还以为刚才一跳不到了这里,因此他格外地高兴,见斯莲娜因脱力而倒在边上的地上,急忙奔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见她还有微弱的气息,并没有完全晕眩过去,而身体状况都显示良好,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不由松了一口气。 斯莲娜睁开了眼睛,见宕冥正扶住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由感到一暖,再苦再痛的事情一下子就抛到了脑后,她会心地笑了笑,低声道:“宕冥大哥,你……你还好吧?我们终于飞越了这个大缺口,我们过来了!” “是的,我们飞越了这个大缺口,我们过来了!”宕冥见她即使是在自己身体极为虚弱之际,还不忘关心别人,心中颇为感动,胸中顿感一股热流在涌动,急忙点头道,“斯莲娜,不要说话,你已经脱力了,要好好地恢复身体!” 斯莲娜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已累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由点了点头,但因为实在太疲倦了,头便倚到一边去,身体发软慢慢地向后斜去,幸亏宕冥及时抱住她的身体,这才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宕冥看到通道的一端似有影子在变动,心中一动,也顾不上说,急忙抱走斯莲娜向缺口边上的一处凹洞靠去,整个人都掩在阴影之中,斯莲娜因为被宕冥整个人抱了起来,顿感羞红了脸,但心里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她突然在想,如果让自己与天娜郡主殿下换一下角色,哪怕是几分钟,就算是死,她也心甘情愿,她悄悄地将头埋在宕冥的胸口,她甚至都能听到对方体内心脏极为有力的跳动声,她感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宕冥虽然意念力受到了重创,但他的感观能力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他没有看错,确实有一队D军团士兵过来,而且还是开着有翼人形机甲,人手一台,短短几秒钟之后,一台人形机甲从通道缺口跃了出去,飞到了巨大井洞的上空,然后打开双翼,慢慢地盘转飞下,紧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足足有九台的人形机甲从这儿飞了出去,向下面深深的洞底飞去,宕冥突然想到,他们的步行机甲不正是坠毁在下面的洞底吗? “奇怪!”斯莲娜见那些飞行机甲如此流畅的飞行姿态,不由感到吃惊,脸色微微变了,但她后面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喘着气,将头紧紧地靠在宕冥的胸膛上,她实在太累了。 “是很奇怪,这些飞行机甲为何不会受到电磁波干扰?而我们的才一靠近就发生各种电子故障,甚至起火燃烧,最后整个机体解体爆炸!”宕冥替斯莲娜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那九架有翼人形机甲慢慢地变成小红点,不由摇了摇头道,“你们奥罗帝国的神奇事情可真不少,难以想象他们的机甲上面装了什么尖端设备可以抵消电磁波的干扰,刚才的电磁波可把我害惨了,几乎烧坏了我的大脑神经中枢,现在我的大脑还隐隐感到一阵接一阵的痛楚,而他们怎么就一点儿都没事呢?”说着,眉头大皱了起来。 斯莲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心中突地一动,忍不住道:“也许他们机甲上并没有装什么特别的抵抗电磁干扰设备,而是这儿的电磁被关闭了,好让他们开着人形机甲飞到井底看着我们那被炸成碎片的机甲残骸,好找出事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人在擅闯他们的地下禁区!宕冥大哥,你觉得呢?” 宕冥听了不由拍了一下大腿,道:“斯莲娜,你可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是了,我现在运起意念力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只是由于大脑受到了创击,即使没有电磁波在侵害的我的大脑,我也感到大脑一阵阵的隐痛!你若不说,我还以为这儿的的电磁波还在到处渗透啊!它可把我害得好苦!” 斯莲娜低声道:“宕冥大哥,我们快离开这儿,那些飞行机甲勘察完了井底里的机甲残骸,很快就要上来了,他们一离去,这儿的电磁波又要打开来,那可有得我们受的了,别再受到无谓的伤害!” 宕冥想了想也是,不由点了点头道:“斯莲娜,你说的对,我们得马上离开为好!我的大脑受到创伤,瞬间移动已是运行不起来,但是却还是可以用韦驮天速腿奔跑,呵,不要小看我的韦驮天速腿的奔行速度,在路况不明的地方,它甚至比瞬间移动还要快,而且还更安全,不像瞬间移动那样,跳跃到一个陌生环境还要担心会不会与敌人碰面。”说着,人抱着斯莲娜,运起韦驮天速腿飞快地向通道深处掠去。 很快,风声便响了起来,因为宕冥的身形过快,锐利的风刮在斯莲娜的身上还感到一阵阵的刺痛,看到斯莲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由放缓身形,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刚才掠得太猛让你感到难受!” “没关系,到了下一个通道关口,你先不要马上进去,在关口隐蔽处躲一躲,看看有没有暗哨,D军团就喜欢设明暗两哨,甚至连明哨也不设,我们可不能这么暴露了,要不然就前功尽弃,那就实在太可惜了!”斯莲娜见宕冥轻蔑如此之高,又惊又喜,道,“宕冥大哥,真没想到你的身形这么快,就是开浮翔车也追不上你啊!” 宕冥笑了笑,点头道:“这还不是我最快的速度,斯莲娜,你知道吗,我最快速度说出来会让你我吓一大跳!” 斯莲娜轻轻一笑,低声道:“总不会超过超音速战斗机吧?”说着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比超音速战斗机还要快,如果不是这通道转弯太多,我就飞给你看了,让你看看我的最快速度!”宕冥哈哈大笑,不觉得有些得意洋洋,但他突然想到天娜还在等着自己去营救,而现在却与另一个女子打情骂俏,实在是不应该,不禁暗暗痛骂了自己一句,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了。 斯莲娜感到宕冥兴奋异常,不觉得也很是开心,她正想再赞扬几句,但见到宕冥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后面的话半天也没有说,感到有些不对劲,不无担忧问道:“宕冥大哥,你……怎么啦?” 宕冥见斯莲娜在担心自己,心中猛地一醒,是了,自己情绪如此不稳定,必定会影响到斯莲娜的心情,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人可要同舟共济,可不能相互猜忌,瞎担忧浪费精力了,他急忙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尽快地找到天娜,与她在一起。” 斯莲娜听了不由感到有些酸楚,知道宕冥心中还惦记着天娜郡主殿下,她完全占据了宕冥的内心,而自己可能连个角落都没有在宕冥心中留下,顿时感到极为失落,也不再吭声,但却紧紧地搂住宕冥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希望能多一些时间保留这温馨美好的体验,而不是那么快就从宕冥身边离开,她有时都在想,要是宕冥大哥能永远这么抱着她,即使是死了,即使是下地狱,她都心甘情愿,她甚至都开始希望能迟一些找到天娜郡主殿下,但她却又不敢故意给宕冥指错路,好让他多走冤枉路,推迟找到天娜郡主殿下的时间,她的心还未坏到那种程度。 宕冥飞掠了一阵子,已到了一个通道的关口,再往里面深处看,发现这个通道极深,而且转弯颇多,竟无法一眼看到尽头,甚至连通道关口的另一头虽有一些声音传来,却根本不知道在哪个方向,因为这些声音都折射了很多次。 “不要过去,再等等看!”斯莲娜紧紧地抓住宕冥的手,一刻也不放松,紧张道,“我怀疑关口的另一端有暗哨!” 宕冥点了点头,抱着斯莲娜虚弱不堪的身子悄然隐入了关口边上的隐秘角落,才过了几分钟,那九台有翼人形机甲便从井底飞了起来,从原路返回,很快便从他们身边的关口一一飞过。 斯莲娜心中一动,道:“宕冥大哥,你有没有办法像上次捕获步行机甲那样,跳到最后一台有翼人形机甲上,让它带着我们飞出去,这些机甲飞走之后,这一带又要处于电磁波干扰的重灾区了,我们再不走会受到伤害!” 宕冥低声道:“知道了,我刚才也正有此意!”说完,他瞅准了最后一台有翼人形机甲,用韦驮天速腿轻轻巧巧地跃到了那机甲的后背上去,他紧紧地抱着斯莲娜,生怕她会摔下去。 那有翼人形机甲并没有发现有人悄声无息地贴到了他的机甲外壳上,仍然有条不紊地跟着队伍往前飞,此时斯莲娜看到这狭长的通道转来转去,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关口通道,心中突然感到一股危机感,不禁对宕冥道:“宕冥大哥,我们得尽快到这机甲座舱里面去,若是穿过了这个关口通道,可能外面的暗哨便会发现躲在机甲后背上的我们,如果我们现在不及早采取行动,我们就会暴露,到时处境就会危险,如果D军团的人把所有地下通道的闸门关死了,我们就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 宕冥想想也是,不过他现在大脑受到了创伤,用瞬间移动照上次跳进步行机甲的方法跳进座舱里已是不现实的事情,他必须用别的方法,他看到这关口通道的终端出口很快就要到了,不禁有些着急,想了好半天也不得其解,不禁问道:“斯莲娜,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我跳进座舱里?” “用瞬间移动不行吗?”斯莲娜惊讶地抬起头看他,感到有些错愕,道,“你上次不是做得挺成功的,怎么这次就跳不进去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些紧张,以为宕冥的身上又有什么不良状况发生。 宕冥咬了一下牙,道:“我刚才说了,我的大脑受到了电磁波的创击,不适合用瞬间移动,虽然仅仅只是贴身的距离,我现在也做不到瞬间移动了!除非用别的什么办法,否则我们还真的没有方法跳进这个舱座里面。” “那宕冥大哥,你除了瞬间移动之外,还有什么功夫能打开舱盖进去呢?”斯莲娜瞪大了眼睛问,她希望能听到宕冥精神一振的姿态,但很快她失望了,因为宕冥的脸上写着浓浓的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看着离通道口越来越近,整个人就仿佛掉进了冰窖之中,内心中布满了绝望,她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向自己蔓延而来。 宕冥沉默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兴奋道:“我有办法了,斯莲娜,有办法了,我们不会死,我们会活下去!”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斯莲娜本已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她精神为之一振,就仿佛漫漫无尽的黑夜里看到一道希望的火种,她惊喜道,“宕冥大哥,什么好办法,快说说看,快说说看”! 宕冥低声道:“刚才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一门功夫,那就是‘大功德天转业诀’,它可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我刚才想过了,我只需要将那钢化玻璃视窗瞬间液化几秒钟,然后再跳进去,这样不就可以进入机甲座舱吗?” 斯莲娜听了两眼不由放着光,惊喜道:“宕冥大哥,原来你还有这个好本事啊,能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这可是多么大威力的功夫,真不能小看了你们人类的力量,以前以为就我们变种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想到你们更在我们之上,看来以前我们被灌输的变种人优越论是个天大的谎言!宕冥大哥,我……我终于明白了天娜郡主殿下为何会如此痴情于你了!” 宕冥笑了笑,道:“其实也不能说人类就因此优于变种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嘛,你们奥罗帝国的科技强大,那才是我们人类无法比拟的,真想不到你们才建国短短的几百年就可以超过了整个人类的科技水平,真不敢想象将来再过几十上百年,你们奥罗帝国的科技会领先我们人类多少啊?到那时若变种人与人类还没有达成和解,那可就会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悲剧了!” 斯莲娜尴尬地笑了笑,道:“宕冥大哥,你实在太多心了,有你与天娜郡主殿下在,我们奥罗帝国与人类最多只是小打小闹,不会爆发全面战争的,更不会消灭人类!你想太多了,宕冥大哥,我们可能快飞出了通道关口,你得赶快用那个什么大功德天转业诀把座舱的钢化玻璃视窗液化了,好让我们能顺利地跳进去。 宕冥点了点头,单手抱着斯莲娜,悄悄地向那人形机甲的座舱爬去,到了钢化玻璃视窗外,见里面的机师并未发现他们的行踪,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在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之际让里面的机师发现,用自动速射机枪瞄准了他们一通乱射,他的功力再高也没有办法躲开,这可是他最脆弱的时刻,不过好在对方却是懵懂无知。 宕冥见通道关口已越来越近,人形机甲转了一个弯便可看到出口,用目测就可知只剩下三百多米,以这人形机甲如此快的飞掠速度,只需两、三秒钟就可以到达,他见没时间了,急忙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作用在钢化玻璃视窗上,那视窗因为密度极高而难以作用,幸亏宕冥早有心理准备,用最大的力量作用,因此那钢化玻璃视窗只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瞬间液化,宕冥见成功了,急忙抱着斯莲娜纵身跳了进去,当他们刚一落进机甲座舱里面还不到三分之一秒的时间,那液化的钢化玻璃视窗便因作用力的退去而重新变成高密度合金玻璃,宕冥不由暗呼好险,若是慢了那么一点被卡在钢化玻璃视窗上,那才是要生不能,要死不成。 座舱里的机师正聚精会神地驾着人形机甲跟在同伴的后面,他突然听到头上的钢化玻璃视窗传来一阵怪异的吃亏,他不由抬起头看,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影已透过钢化玻璃视窗跳了进来,正好跳到了副驾驶座上,这一看之下惊得他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简直无法相信居然会有人能从高速奔驰的人形机甲上穿透过高密度钢化玻璃视窗跳进来,除非这是在神话中出现的事,他呆呆地看着宕冥和斯莲娜,还以为自己是作梦了,眼前的人影全是幻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全是不真实的,他甚至还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想来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梦游。 “哎呀!”他感到大腿被捏得生疼无比,立刻苦着脸叫了起来,但这却让他魂飞魄散,因为那意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他不是在作梦,但他的观念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居然还探过仔细地察看宕冥和斯莲娜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没……没有开启舱盖……” 宕冥因为运力过度,一落到副驾驶座上就感到浑身脱力得厉害,不停地喘着粗重的气息,他根本就顾不上回答那机师的问话,甚至连举起手来制住对方也相当的吃力,毕竟为了穿透那钢化玻璃视窗,他还未恢复力量不得不超支自己的体力,现在已累得不行了,他怀中的斯莲娜见宕冥无力制住那个机师,立刻挥拳击在了那倒霉的机师的脸上,那机师立刻大叫一声,捧着满是鲜血的脸,却没有倒下,反而更显狰狞,他似乎明白过来,这两人来意不善,他若不反击自保,可能一个照面就会毙命,恐慌之下他从边上取出离子手枪就要对准斯莲娜的额头射去。 “啪”那机师还来不及扣动板击,斯莲娜已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脑门上,他浑身震了一下,那离子手枪也失去了准头,他手指头扣动了板击,一道短促的离子束射了出来,却不是射向斯莲娜,而是射到头顶的钢化玻璃视窗,那机师被斯莲娜踢得半边脸都爬满了鲜血,大脑一阵晕眩,却没有晕过去,他咬了咬牙,又一次举起离子手枪对准斯莲娜,如果不射死对方,他的小命也将不保,他自然深明其中厉害关系,他必须趁自己没有被击倒之前,务求一举击倒这两个不速之客,他发现斯莲娜刚才那一脚因幅度用得过大而在收脚之时不能立刻掌握平衡,更无法再进行反击,不由大喜过望,他都可以断定这一枪就可要这两人的命。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机师刚才射出的第一道短促的离子束在击在钢化玻璃视窗上便反弹了回来,一下子弹到那机师的身后,因为并没有弹到自己的身上,他也就没有太在意,却不曾想到那离子束是弹在了他身后的一面秘金墙上,一下子就反射了回来,正好击中了那机师的后脑勺,只听啪地一声,他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倒了下去,顿时毙命,白白的脑浆混杂着鲜红的血液以及碎肉从破开的血洞中迸溅了出来,那情景着实令人惨不忍睹。 斯莲娜把尸体搬到了后座去,帮宕冥绑好安全带,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道:“好了,我们又闯过了一关,宕冥大哥,你真厉害,与你在一起,无论多么艰险的环境,我都不会再担心了!” 宕冥微微地喘着气,恢复了大半的力气,他笑了笑,道:“斯莲娜,你太过奖了,我也不是铁人一个,我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也会痛,也会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看,我现在就已软弱无力,要是有人这时来攻击我,我是绝计也逃不掉的!” 斯莲娜道:“宕冥大哥,你好好休息吧,有了这台人形机甲,我们可就安全多了,可以先跟他们一段,哈,正好,它们走的线路正是我们要走的,这地方我不熟悉,有它们带路,我想至少不会迷路吧?” 人形机甲在通道中快速地飞驰着,紧紧地跟在前面的人形机甲后面,过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两个通道,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前面的人形机甲全都往那个朝上的通道口飞去,斯莲娜也急忙跟了上去,她道:“我们真幸运,这些笨蛋是往上一层开的,要是到了下一层去,我们只好跟他们分开了,现在我们又可以安全地多跑一段了。” 通向上面的通道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走,没过几分钟他们就转到了一个中转平台,四周足有七、八个通道通向各个方向,看得人都花了眼,好在那个中转平台非常的大,足以容纳下二十台人形机甲,因此不断有巡逻队从别的通道飞出来与他们交错而过,并不显得很拥挤,前面的机甲选择了一条朝东的通道开了进去。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跟过去呢?”宕冥见很快就轮到自己这一方的机甲跟上了,他看了看那么多的通道口,都感到了眼花缭乱,如果让自己去选择,可能都不知道该朝哪里走了。 斯莲娜沉思了片刻,果断地道:“跟着他们走,这还不是最上层的地宫,只是介乎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过渡地厅,而且还会有很多这种过渡地厅,我们若自己走,会很快迷路的,但是跟着这帮笨蛋,我们就至少心中有数,我看他们对这儿很熟悉,不会随便乱走,他们肯定要赶到一个区域控制中心汇报情况。” “区域控制中心?”宕冥皱了皱眉头,感到大惑不解,抬头问道,“什么是区域控制中心?” 斯莲娜道:“这地宫极为庞大繁杂,为了更好地控制住各个通道,便在一定区域范围内建立控制中心,而主控中心要指挥这些区域控制中心,就可以达到控制整个地宫的目的,这样工作量既有序也轻松了许多,不会那么杂乱无章,这些机甲回到区域控制中心向他们上级汇报,然后区域控制中心再向主控中心报告,一级级地往上传,上面的人就知道哪个地方出现了哪些问题,便于主控中心采取措施来解决问题。” “那我们跟他们到那个什么区域控制中心,岂不是自投罗网?”宕冥不由紧张了起来,担心道,“斯莲娜,我们如果暴露了,可就麻烦了,所有的D军团士兵都会向这边扑来,我们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恐怕就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是找天娜了!” 斯莲娜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宕冥大哥,我想冒冒险,也许这反而会让我们能更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什么?冒险?说说看!”宕冥看到斯莲娜一脸的神秘样子,不免感到十分的好奇,他并不怕冒险,甚至连死都不怕,但现成他却很怕再也见不到天娜,只离开天娜这么一段时间,他就感到十分的煎熬,甚至精神都处于随时崩溃的状态,他轻轻喘着如牛的气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我们跟着他们到区域控制中心去,然后将他们全部消灭,控制住这个区域控制中心!”斯莲娜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低声解释道,“那个区域控制中心肯定有地宫的通道分布图,我们如果得到了它,便可以以最快捷的方式从这下面出去,甚至我们还可以察看这一带通道的兵力布防以及巡逻队的路线,可以有效地避开他们,这样走总比盲目地乱闯更安全也更快捷,事半功倍,宕冥大哥,你看怎么样?” 宕冥听了也不由大感兴趣,不过他很快便皱起了眉头,道:“可……可是就我们两个人,一台人形机甲,如何能将他们全部消灭,并控制整个区域控制中心啊?如果只是纯粹地做到这一点并不难,难就难在我们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袭击了这个区域控制中心,如果有幸存者及时向外界报警,那我们就功亏一溃了。” 斯莲娜闭上了嘴巴,并不说话,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如果这一步无法做到的话,那他们在这地宫里又要徒增波折了,她也感到头大,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什么话也不说,暂时跟在前面的机甲后面。 宕冥见斯莲娜很失落,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斯莲娜,你觉得你刚才说的法子真是管用吗?” 斯莲娜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很黯然地摇了摇头,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对,这里面最难的便是不能让任何一人及时地向外界报警,否则我们就功亏一篑,但……宕冥大哥,这确实是很好也很便捷的法子,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中间层的地宫通道里像无头的苍蝇一般乱飞乱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时间一久,我们便会露出马脚,因为在D军团很少有单独出行的士兵,除非那些有特殊任务的,但那些人也很容易在数据库网上搜索到,我们会轻易暴露。”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PS:推荐本人新书《我要屠神》,书号1006831,更新已破八万字 第六回 伪装 宕冥点了点头,道:“斯莲娜,明白了,不用担心,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去做吧,我们不会失败,我们会成功的!”说着,他抓了抓后脑勺,笑道,“不过老实说,你刚才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们再也不可能找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如果这么在通道里面乱飞乱闯,也许过没多久就自己暴露了,被人堵在通道里出不来了!” 斯莲娜惊喜道:“宕冥大哥,你也同意我的方法吗?那可实在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这个方法会行不通了!”她刚把话说完,很快又感到灰心,摇了摇头,道,“可……可是宕冥大哥,你刚才说的也很对,这难度实在太大了,虽然你也很赞同我这个方法,但却并不一定有可行性,如果因此而暴露了我们的行踪,那更是得不偿失,还不如在外面乱闯乱飞!”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给她鼓励,道:“斯莲娜,用想得太多,认准的事情就去做,至少我们是有目的有针对性地去做,即使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如果我们像无关苍蝇乱飞乱闯,毫无目的,毫无指向性,那失败是必然的,而且还让人感到绝望,因为它是一个注定走向失败的路!” 斯莲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点头道:“宕冥大哥,你说的极是,我明白了,认准了就放胆去干,只……只要宕冥大哥不会笑话我的幼稚,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就跟他们到区域控制中心,一举将他们捣毁!” 宕冥笑道:“其实我那不只是为了鼓励你,给你说的一些好话,别忘了我还有瞬间移动,虽然大脑受到了创伤,可是并不是完全不能用瞬间移动,而是用的水平不如从前,对付高手可能有些吃力,但对付这引起脱离机甲的人,我想还是手到擒来!” 斯莲娜大喜过望,不由叫了起来,道:“哎呀,我都忘记了你的瞬间移动,对,他们离开了机甲,那还不是像褪毛的火鸡,只有挨宰的分,根本不足为虑,对了,到时我们可以直捣他们的控制中心,占领了那儿就可以切断与外界的通信联系,并且可以放下闸门,谁也出不去,里面的人只能一个个等着挨宰。” 宕冥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想,如果真用了瞬间移动,自己一人倒还可以,但若带上斯莲娜,他就一点儿也不骨把握了,但此时他却不能把心事告诉她,生怕又给她陡增了担忧。 人形机甲紧紧地跟着前面的人形机甲向前飞,又转了好几个中转通道,钻进了一个又一个深邃的通道,时而向上,时而向下,也不知飞了多久,连斯莲娜都感到有些头晕,终于前面的机甲全都停了下来,要不是她反应极快,及时地刹住机甲,前挡板就差点儿撞到了前面那台机甲的尾部,不过她的用力过猛刹车,引起了前面的机师的不满,还通过传音器来问是怎么回事,斯莲娜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不耐烦地拍了拍话筒,用话筒声音轰他几下,那机师果然便不再吭声了。 宕冥看了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用这种方式回应对方,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吧?”他很是担忧斯莲娜会一不留情就露出了马脚,从而将己方的行踪给暴露,如果是因为耍横而暴露了,那可就实在是得不偿失。 斯莲娜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是D军团机师之间的通话方式,一般都不会用话语回应,而是拍打话筒告诉对方不要太过紧张了,没有什么状况!这拍打话筒的轻重缓急甚至都可以表达出不同的意思,也只有老熟老熟的机师之间才会这样,我这样做既是取信于他们,也是为了不多露出马脚暴露身份。”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赶情是你们D军团有这么一套匪夷所思的联系方式,不这么做倒会暴露马脚了,呵呵,刚才可吓了我一大跳啊!对了,你自己也是D军团的一份子,是不是也都这样方式与自己的队友联系的?”说着,不由怪怪地笑了起来。 斯莲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宕冥大哥,别再取笑斯莲娜了,这都是以前无聊的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人形机甲停在了一个半圆形大平台上,平台一端连着他们一行过来的通道,另一端则被一道巨大的闸门挡住,那闸门足有十多米高,而且全是秘合金打造,可以完全隔断电磁波传送,既然用飞弹也不足以轰开这道沉重的闸门。 机甲停了下来,为首的一台慢慢地走到闸门边上一个圆形站台上,将一只机械手臂伸进钢壁上出现的一个电子洞里,立刻一道蓝光从头顶照射而下,扫描了整个机身,为首的机甲机师开始与监控中心对话,得到对方的确认之后,那机甲便从圆形站台上走了下来,随即,十多米高的大闸门便拉了起来,当大闸门升起的时候,宕冥这才看到那铁门竟有一米多厚,不由惊诧得吐了吐舌头,忍不住道:“估计飞弹打在这上面也就跟盖个钢印一般,一点事也没有。”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没错,区域控制中心的闸门可比一般通道口的闸门厚实许多倍,只要合上了,除非对方动用超重型火炮才可能轰开来,一般的重炮根本不管用,但那超重型火炮块头又极大,不可能带到地下来,在通道口就会被卡住,根本无法威胁到这个闸门,即使能成功地运到这个平台上来轰那铁门,估计铁门被轰出一个洞来,反震的弹片也会将这平台的人全部杀死,呵,有这道门在,里面的人基本上可以安然无恙了!” 宕冥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那如果用巡航飞弹呢?我记得云式III型机甲就可以携带巡航飞弹,巡航飞弹的威力极大,我是亲眼见过的,而且云式III型机甲的块头并不会比这有翼人形机甲大多少,可以畅通自如地在这通道之中穿行,并不存在你刚才的会卡在通道里的事情,巡航飞弹的威力总不至于连什么超重型火炮都比不上吧?” 斯莲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看来你对我们的巡航飞弹威力很有见识嘛!呵,是啊,巡航飞弹的威力是很大,厉害的可以击沉一艘宇宙护卫舰,按道理说打一扇门应该不在话,对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是啊,能击穿一艘宇宙护卫舰的舱壁,就足以在这个闸门上打出一个透明窟窿!” 斯莲娜接着道:“可是宕冥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平台实际上只有一个出口通道,如果有人用巡航飞弹来射这扇门,是会将它击穿,但与此同时,爆炸开来的冲击波却会充满整个通道,反涌着逆向冲击而来,这个通道可是没有死角可躲避,被压缩的高爆焰浪一旦排山倒海地反灌回来,那就不是一台小小的云式III型机甲可以承受得了,那炙烈的高温甚至可以熔化外壳的秘合金,里面的机师会被活活地烤死,你想那多恐怖,有点常识的机师是绝对不会用导弹这类武器在通道里打门的,用火炮还差不多!”她顿了顿,笑道,“这下明白了吧,为何这一段通向区域控制中心的通道虽如此笔直,却十分狭小根本没有躲闪空间,当初这么设计可是有所考虑的,不是随便乱设计。”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斯莲娜,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原来如此啊,倒是我把这里的设计想得简单了,看来这个地宫是经过非常缜密的设计,里面暗藏着种种机关和陷阱,外面的人进来一不留神就会着了道,甚至什么时候因此丧命,怎么中招都未必能搞清楚!能设计出这么伟大的地宫的人,一定是世界上顶尖聪明的人!” 斯莲娜得意洋洋道:“其实设计这个地宫的就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也就是天娜郡主殿下的父亲——多利安伯爵大人!” 宕冥呆了一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不知该为此是喜还是忧,很显然,多利安伯爵花费了毕生的精力来打造这么一个庞大的地宫,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好玩或是心血来潮,这儿蕴藏了他全部的心血,从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人,既然有心制造出这么庞大的地宫世界,还有心创造规模惊人,装备齐全的D军团,更可说明他的野心是何等之大,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看到的是一个野心勃勃,充满攻击性的霸道男人,在他面前,宕冥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不由对天娜与自己的未来感到忧心冲冲,现在的追杀令肯定是他亲自下达的,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一旦开始行动,是不会给别人以任何可趁机会,他在想如果多利安伯爵非要拆散他与天娜,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不知天娜会怎么选择?一想到此,他就担心得难受,他现在已很在乎天娜,若没有天娜,他宁愿死去!” 看到宕冥脸色并不好看,斯莲娜既好奇又担心,道:“宕冥大哥,你……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什么事?” “没……没什么!”宕冥这才察觉自己失态,急忙低下头掩饰,尴尬地笑了笑,道,“斯莲娜,我怀疑是这个地宫不只是做为一个屯兵的兵库或是什么秘密基地这么简单,它还隐藏着更深更大的秘密!” “是吗?那就不知道了,我呆不敢去想这些,这可是要杀头的,凡是进入D军团的人都会告之不可多问,不可多想,相互监视,相互举报,有异心者,格杀勿论!”斯莲娜摊了摊手,苦笑道,“说起来D军团的军规可比哥尼萨军团严多了,不过我们战斗力也比他们更强,同样一个大队同等装备对抗,我敢保证我们能一个大队打他们三个大队!” 宕冥礼貌地笑了笑,他心中的苦涩又怎么能与斯莲娜说呢?她也不会理解自己的苦衷,又何苦再让两个人一起烦恼? 前面的人形机甲鱼贯而入打开的厚实闸门,每一个经过时都会被电子眼扫描一下机甲的编号,好输入数据库之中进行核对,如果是外来机甲想假冒混进来,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好在他们本来就是抢队伍里的机甲,所以电子眼扫了他们的机甲编号核对无误,便同样放行了,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宕冥大松了一口气。 闸门在身后慢慢地放下,宕冥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发现这里是一个被掏空的巨大的空洞,大得足可以容纳下几千台的暴风3000机甲,光光一个大广场就让他感到自己乘坐的人形机甲的渺小,就像甲壳虫在地上爬一般,而这个区域控制中心不仅大而且很高,足有一百多米高,最里面嵌在洞壁上的监控中心不是一座有四十多层的大楼,灯火通明就仿佛不夜城一般。 斯莲娜看到宕冥如此震惊的模样,不由笑道:“宕冥大哥,这还只是区域控制中心,你若到了主控中心,那就会更感震惊了,你都不敢想象它有多么巨大了,开罗金字塔宇宙港都不能与之相比,而它还只是存在于地下!” 宕冥听了不由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确实难以想象一个地宫的主控中心会比开罗金字塔宇宙港还要大,那种规模简直就超出了他的想象,仅仅看这区域控制中心,他就已经惊叹不止,要是到了主控中心,那他还不迷路啊? 广场上没有一台机甲,宕冥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么大的一个区域控制中心肯定会备有不少人形机甲,不会就只有他们这九台,只是这儿除了一个贴壁建设的一百多米高的大楼以及一个大广场之外,就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正当宕冥奇怪之际,前面的机甲很快就开到了广场右侧的一块用红线划出的空地,逐一排好,斯莲娜也急忙跟了上去,站在最后一个,宕冥看了看耸立的大楼,又看了看自己这边几台机甲孤零零站着,不禁感到着急,道:“斯莲娜,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就是机甲的停机坪吗?怎么就只有这几台啊?别的机甲呢?不会全都开走了,在外面执行任务吧?” 斯莲娜笑道:“宕冥大哥,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区域控制中心的机甲肯定不只有我们九台,更不会全都开走到外面执行任务,一旦被侵入了,那谁来保卫这儿呢?区域控制中心的指挥官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宕冥更感到好奇,抓了抓头发,问道,“不会这里面又有玄机吧?” 斯莲娜点头道:“宕冥大哥,你可真聪明,是有玄机,呵,我先保个密不说,等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宕冥还想再问,但见斯莲娜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好吧好吧,又在卖关子了,你与天娜真是像极了,一到我感到好奇之际就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让我猜,你们就会捉弄我!” 斯莲娜本来还想打打趣,但听到宕冥提到了天娜郡主殿下,不由呆了呆,后面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好半天她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道:“宕冥大哥,对……对不起,斯莲娜并不是要捉弄你,我只是想让你更深刻地记住这儿的场景……” “没什么,斯莲娜,没有怪你,不要太介意,我……我刚才也只是在开一下玩完!”宕冥见斯莲娜两个眼睛都红红的,眼泪随时要落下来,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引得对方如此情绪失落,他现在才觉得与女人相处最是头大,一不留神就要哄小孩一样对方,否则看到对方难受,自己也会不好受,他急急忙忙道,“其实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如果不说那些话,就不会惹你生气!”他心中却在想,他刚才也不知说了什么触动到对方,早知不说话就好。 斯莲娜被宕冥这么一安慰,不由破涕为笑,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道:“怎么会怪你呢,该怪的是我,宕冥大哥刚才是我不好,我……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生气,斯莲娜以后不会了!” 宕冥不听则已,一听就感脑袋一圈圈地大起来,这女人啊,一旦把罪过揽到自己的身上,再放大来说,那实在让人烦恼,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只得闭嘴,生怕引来斯莲娜更深刻的自责,这样没完没了下去,他会精神崩溃的。 这时,那个所谓的停机坪突然开始颤动起来,只颤了一下就停止了,宕冥立刻感到机甲连同那停机坪一起往下降去,而他们刚才还在平整的地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感到有些懵了。 “看到了吗?这个停机坪在往下沉,这是个活动的钢板,可以降到下一层,宕冥大哥,现在明白了吧,停在这儿就是为了能把机甲降到下一层去,那里有个机库,里面的机甲多得吓人,可不只有我们这九台,呵,可以这么说,一个区域控制中心就是一个屯兵库,负责这儿安全的兵力都是从这儿派出去的,你可想象那是什么数字!”斯莲娜笑了起来,指了指头顶上慢慢被合盖上的升降口,道,“现在外面的人就看不到这里面的情景!” 机甲在升降机托着往下降去,没想到下一层的地库居然同样巨大无比,足有四十多米高,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库,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各种机甲和坦克,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攻击直升机,宕冥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五、六百台,不禁吐了吐舌头,道:“斯莲娜,这么庞大的兵库,要想摧毁它们可是有点儿难度!” 斯莲娜道:“我刚才仔细想过了,其实我们用不着真的完全摧毁这区域控制中心,我们也不可能做到,你想一下,有这么多的机甲,近万名的D军团士兵,就我们俩个人如何对付?如何能一一杀死?我们只要能潜进控制中心大楼的监控大厅,只要控制了那里就行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惊动到别人的,而且难度会比较小!” 宕冥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当初是没想到这儿会有如此庞大的机甲和士兵,要是知道了,可能就不敢跟进来了!”突然,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侧过身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是不是早已知道这儿的区域控制中心有庞大的兵力,非是你我两人能摧毁的,更不可能将里面的所有人杀死!” 斯莲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宕……宕冥大哥,也不是我要隐瞒,如果当时如实说了,怕您不同意做这冒险行动,老实说,我再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要进来了,我想我们会成功地拿到那份电子地图!” 宕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最终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苦笑道:“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好吧,你说的也对,除此之外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哎,你实在太聪明太会揣磨别人的心理,一不留神就被你算计了!”说到这里他也感到好笑,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算计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斯莲娜本来绷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见宕冥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不禁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其实宕冥大哥才是聪明绝顶,不用别人点拨立刻明了事理,斯莲娜只能瞒宕冥大哥一时,无法瞒一世!” 这时,其他的机甲从升降机上开了出来,斯莲娜也急忙跟了上去,九台机甲排成一排开到了一块完全是有翼人形机甲的停机坪上,选择了与机甲编号相对应的停机位各自停了下来,斯莲娜的停机位是最靠里面的,她慢悠悠地开了过去,一边开一边对宕冥道:“宕冥大哥,快到后备舱拿一套机师的服装穿上,等下下了机甲不要被人瞧出马脚了!” 宕冥急忙到后备舱去,发现里面有许多套机师服装,便选一套最合身的穿上,见还有一个头盔,便带了出来,他对斯莲娜道:“里面有不少机师服装,可以也去挑一套合身的,对了,里面没有头盔了,这可真是难事!” 斯莲娜看了看宕冥穿的机师服装,笑道:“宕冥大哥,你穿这身机师服装还挺好看的!”说着就转身到后面的备用舱去取了一套合适的机师服装,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让人眼睛一亮,宕冥不禁赞道,“斯莲娜,你穿男式军装也显得很有精神啊!”他突然看到斯莲娜手上拿着一个头盔,不禁感到惊奇,叫道,“我刚才在备用舱里没看到有第二个头盔,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就好象变魔术一般,哦,我明白了,不会是从……” “就是从那个机师身上取下来的,他刚才没有戴头盔才会被反弹的离子束射到脑袋毙命,他的头盔其实是挂在座椅后面的,D军团很多机师都有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太喜欢戴头盔,觉得累赘,不舒服,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迷信在座舱里很安全,不会受到伤害,呵,我以前也是呆在座舱里的时候也不太喜欢戴头盔,除非是应付上司的检查才戴一下,我能理解那机师为何会这么做,不过我今后不会再不戴头盔驾驶机甲,座舱里同样与外面一样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宕冥在旁边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苦笑。 “对了,这机甲里只有一个机师,我们有两个人,现在突然两人一起下去,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身份有问题吗?”宕冥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大皱了起来,不由道,“任何人都会看穿我们的伪装!” 斯莲娜早有考虑,,得意地笑道:“这不用担心,我早已想好了,等下我下去,因为我们机甲是排在最后一个,我们列队自然也排在最后一个,等一起走的时候,你再用瞬间移动或是什么韦驮天速腿掠到我们身后,前面的人就不会有所察觉,等过了关卡,我们就可以悄悄地从后面溜掉,神不知鬼不觉的!” 宕冥听了也不由点头,道:“好办法,不过斯莲娜,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暴露了,我会在后面保护你,如果一有什么不对劲,你就给我一个信号,我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相救!” “知道了,宕冥大哥,你放心好了,没事,不要忘记了,我自己也是D军团的机师,对他们那一套最熟悉不过,呵,我甚至都能知道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好了,不多说了,我先下去,等我给你一个手势,你就可以悄悄掠过来到我的身后,放心好了,这儿虽然有电子监控眼,但它们不会看我们,它们只监控机库里的这些冷冰冰的机甲,只要机甲不动,别的事情就不是它们关心的!”斯莲娜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戴上头盔,用力握了一下宕冥的手,便打开钢化玻璃视窗钻出了机舱。 外面的机师已经站好队,就差斯莲娜一人,她低着头跑了过来,站在队伍最右边,别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人感到奇怪这个机师怎么身子变得单薄了,但却丝毫没有怀疑到她身上去,为首的队长训了一通话,便开始命令队伍向右转,在他带领下列队向机库的大门走去,斯莲娜跟在队伍后面,见无人注意,便向躲在座舱里的宕冥打了一个手势,宕冥见状,急忙用韦驮天速腿掠了出来,因为他的动作极快,且身形极为轻灵,即使是有人看着也只能感到一阵风掠过而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他一掠到斯莲娜的身后,连斯莲娜自己都没有发觉,走了好久还在奇怪宕冥怎么没有跟上来,便好奇地侧过头去看,一下子就见到宕冥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安静地像一团影子一样紧紧地跟着,不禁又惊又喜,差点要叫出声来,不过她及时闭上嘴巴,兴奋地朝宕冥点头表示赞许。 一行人踏步走在各种机甲兵器中间,因为这个机库极大,他们走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到了机库的大门,那个门卫虽然没有外面那个秘合金闸门厚重,却也十分的大,足以让机库中最大的机甲整机通过,人到了这门面前就感觉到了巨人国一般,大门两边站着两个D军团哨兵,他们拦住了队伍,道:“请出示证件,并说出今日口令!” 领头的队长将自己证件掏了出来,递了过去,并回答了今日的口令,接着道:“我们要赶快向指挥官汇报235号井口情况,若耽搁了时间可有你们受的,快快放行!”说着,恶狠狠地瞪了那两个不识相的哨兵一眼。 第七回 辣手 两个哨兵见证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口令又正确无比,扫了这个队伍一眼,见没有什么问题,便拿起一对讲机道:“可以把大门打开,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可以放行!”说着,对那为首的队长陪笑道,“你们可以通行了!” 机库大门向两边分开,哨兵让开路,队伍便往前走,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队伍的最后一个多出来的人,当然哨兵更不会去注意,他们哪里知道这支队伍有几人。 穿过了机库大门就来到一个大厅,这儿的人就多了起来,有士兵,有机师,也有文职人员以及T形机器人,斯莲娜低声对宕冥道:“这就是那幢监控中心的地下大厅,他们刚才说是准备向指挥官汇报情况,我们正好可以一直跟着过去,等见到那个指挥官,我们就钓到了大鱼,哈,没想到这么顺利,我们的运气可真好!” 宕冥点了点头,不过他更感兴趣这个装修极为豪华的大厅,因为这儿几乎全是透明水晶做成的,即使是升降机以及电梯,全是透明的,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再加上各种颜色的灯光装饰,更显璀璨耀眼,他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把这么一个地下大厅能建得如此美不胜收,不觉得有些看不过来,眼睛到处瞅着。 斯莲娜用眼角的余光见宕冥四处张望,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她急忙用手肘暗暗地捅了一下宕冥,低低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切不可再乱东张西望引起警卫的怀疑,宕冥立刻一醒,便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一行十人进入了一个电动扶梯,很快便到了一楼的大厅,这儿的人反而没有下面人多,只有几个文职人风吹草动匆匆走过,为首的队长走进大厅一侧的走廊,那儿有一大排的电梯门,走廊上已经有十几人在等进电梯,队长眉头皱了皱眉头,便转过身挥手道:“这电梯我们可能要分开走,大家到了35层大厅会合吧!”他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电梯门开了,人们鱼贯而入,队长招了一个队员,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这时电梯已满,立刻往上升去,其他的队员也分散开寻找空的电梯门。 斯莲娜拉着宕冥到最边上,低声道:“到了35层大厅,我先过去,你别跟来,等列队开始走的时候,你再悄悄地跟来,这样那些笨蛋就不会察觉,发现队伍多出一个人来,我们也就不会暴露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可不能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进电梯,否则对方会产生怀疑!” 当宕冥看到别的机师都三三两两进入各自的电梯,这才打开边上一个早已空的电梯进去,所幸的是没有人再进来,否则肯定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为宕冥不能老是躲关电梯走。 不过事情并非他们想象得那么顺利,从一层到35层需要一段时间,但中间却有很多人进入电梯,自然也有很多人离开电梯,但斯莲娜眼尖,发现有好几人是到41层或是42层的,这就意味着宕冥如果躲在电梯里的话,会被电梯一下子送到41层去,而他至少要下6层才能到35层,这样就未必能及时赶到大厅跟在队伍后面了,她急忙向宕冥使了个眼色。 宕冥并不知道斯莲娜想表达什么意思,便靠了过去,斯莲娜低声道:三三两两宕冥大哥,替我在门边遮挡一下!” “嗯!”宕冥点了点头,虽然并不知道斯莲娜想干什么,但是却依她说的照做了,将身子挡在了电梯门的一排楼层按钮前,但他发现斯莲娜却没有任何的跟进动作,不禁感到很是奇怪,正想问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了,一群人蜂拥进来,里面的人也有些挤出去,这时他才发现斯莲娜在34层的按键上按了一下,然后收手,将宕冥拉到了一边去,这时,进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按起了各自的楼层按钮,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多按了一个34层的键。 “怎么回事?”宕冥大哥感到斯莲娜的举动不同寻常,不禁感到十分的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按到34层楼?我们可是到35层的,斯莲娜,你不会按错了键吧?” “我们到34层下,然后走楼梯到35层,你在楼梯的转口等我,这样就不用担心被电梯带到楼上去,我看过了,如果超过了35层,那就会被带到41层,离35层足有6层,怕你可能赶不及追上我们!”斯莲娜低声解释,眼睛四处察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注意他们俩人,发现电梯里的人都只顾自个儿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不正常举动,不禁松了一口气。 电梯往上升,过了一阵子到了34层,电梯门打开了,斯莲娜急忙拉着宕冥挤出了电梯,从楼梯直接往35层上奔了过去,到了楼口,斯莲娜让宕冥先等一下,自己检查一下着装,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大步向大厅走去,那儿其他作个机师已经列队好,就等着斯莲娜一人,幸好她仍戴着封闭式头盔面罩,因此别人虽然多瞧了几眼,却没有看出她的真面目,只是为首的队长不无怪责道:“怎么这么迟啊?每次都是你在最后,越来越没纪律了!” 斯莲娜不敢开口回应,她知道一旦发出声音,别人便会立刻发现她的声音有异,那就全暴露了,因此她紧闭嘴巴,还稍稍将头低了低,希望别人不要再把焦点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那为首的领队身上突然传来叽叽叽的呼叫声,他打开对讲机道:“我们已经到了,就在35层大厅,正准备过去!” 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响了几下,领队便点了点头,向大家挥了一下手,严厉地瞪了每个队员一眼,大声道:“我们走吧,跟我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说话,更不许提问或回答,出了差错你们就死定了!” “是!”八个队员挺了一下胸膛,齐声道。 那为首的领队便在前面领路,斯莲娜走在最后一个,她见无人注意她,便悄悄地向宕冥打了一个手势,宕冥立刻施展韦驮天速腿掠到了斯莲娜的身后,静悄悄地跟在队伍后面。 队伍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宕冥没想到仅仅一层楼就有如此复杂的通道,如果没有人引路的话,还真会迷路了,在来到一个通道口,两个T形机器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立刻走到了队伍的后面,监视众人。 领队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给对方看,领头的T形机器人问道,“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吗?” 领队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队伍,他并没有看到宕冥,因为宕冥故意往里面缩了缩,从一侧看去只能看到斯莲娜,而看不到宕冥,他点了点头,道:“对,这些人都是我的人,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了!”领队的T形机器人挥了一下手,示意另一个T形机器人可以放行了,不要再难为他们。 领队侧过头对队员们道:“全都跟好了,都给我挺起胸来,我们这就要去见大人物了!” 九人进入了走廊,宕冥这才发现这个走道还真不简单,比前面的走道宽了好几倍,足以容纳下一辆浮翔车,但这并没有什么异常,令宕冥惊讶的是,这个通道里居然隐藏了四台升降式自动离子炮,而且全是大口径150mm炮管,即使是一台机甲也能轰出一个透明窟窿,如此威力的兵器如此密集地出现在这走道中,可见其警戒级别有多高了。 这个走道并不长,仅仅只有二十米,但他们却走了足足有三分钟还多,因为这走道上还有一些岔道,百往岔道上都会站着几个D军团军官,见他们走过总要拦下来盘问一番,没问题才放行,就这样过了通道口,来到一个厅,厅的正中央就放着两台步行机器人,两米多高,块头很大,左臂就是高爆速射激光枪,右臂则是小型离子炮,瞧这架势,任谁过来也都会被射成马蜂窝,连个死角都没有,碰到它们就等于遇上了死神。 宕冥看了也不禁吐了吐舌头,只觉这儿的警戒真是森严,不禁感到兴奋,因为这说明他们离大鱼很近了。 过了那两台步行机器人又转过一个走廊,便在走廊终端停了下来,这走廊只有一扇门,门很大,门口站了三个D军团士兵,两个士兵,一个上尉军官,他伸手拦住了众人,道,“只能你一人进去,别人都在外面等,指挥官要听你的汇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会懂吧?” 为首的领队点了点头,那上尉军官便让开路,让两个手下把门打开,放领队进去,然后又把门关上,瞪着剩下的人,道:“你们先在这儿等着,说不定指挥官一高兴,也会让你们进去!” 宕冥本已失望的心又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轻轻地拍了斯莲娜一下,低声道:“斯莲娜,你说我们还要等多久?” 斯莲娜看了看门口着着的那个面无表情的上尉军官,低声道:“五分钟之内如果没让我们进去,那我们就自己闯进去”! 宕冥听了不由大吃一惊,问道:“不……不会吧,那不会惊动到这儿的人?” 斯莲娜道:“这个门内是秘合金做的,我们打倒这儿的人然后进去把门反锁上,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是不知道,连声音都传不出去,这个谨见厅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太封闭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嗯,但愿房间里面不要有太难缠的对手!” 斯莲娜听了,身体不由微微一颤,道:“我担心里面有霸道V型机器人,这种机器人保镖战斗力极强,即使是T形机器人,最尖端的终结型也不是它的对手,简直可以说是单兵格斗型机器人中的翘楚。” “霸道V型机器人?”宕冥的眉头皱了起来,但很快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道,“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它能比T形机器人强多少,我打T形机器人,至少可以一打五”! 斯莲娜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停顿了好半天,才嘱咐道:“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也没见过霸道V型机器人,它们只配给高级长官作为贴身保镖之用,十分十分的强悍!” 时间慢慢地流淌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却还没有见到里面的人出来召唤自己这一行人进去,斯莲娜有些急了,咬了咬牙,用手肘捅了捅宕冥的身体,低声道:“看来是不会出来叫我们进去了,宕冥大哥,我们可以行动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急忙闭上嘴唇,又用力拍了一下宕冥,示意他注意前方。 宕冥正想跳起来一鼓作气打倒在场所有人,但很快他便硬生生地将自己要暴起的身子拉了回来,因为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少校,看了门口前站得笔直的队伍,道:“你们都进来吧,长官要听你们每个人的汇报!” 门口的上尉军官一听,立刻让开了路,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在队伍后面的斯莲娜因紧张而几乎刷白了脸,好半天才有了红润气色,刚才真的好险,要是暴起而里面的少校又正好打开门,那就全暴露了,更别说是打人家一个突袭。 宕冥也紧张得够呛,这下也不得不喘着粗重的气息,刚才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到现在心儿还像乱蹦乱跳的小鹿,不过他很快便稳住情绪,并示意斯莲娜跟上队伍,不要露了马脚。 少校领他们进了门,外面的上尉便把门给关上了,宕冥和斯莲娜随着队伍先走到一个大厅,大厅里站了几个情报军官,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厅另一边的门又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中校,领他们进去,宕冥以为这下应该可以见到所谓的大人物了,可是却仍是一个大厅,下一个门又打开了,一个上校把他们给请了进去,宕冥以为肯定又是一个大厅,却没想到去之后才发觉是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摆了一圈的组合沙发,几个军官坐在那儿聊天,见他们进来纷纷站了起来,穿过了这个房间便是一个狭长走廊,走廊足有二十米,而且每五米转个弯,就这样转了四个弯才到一个门口,那上校轻轻叩了叩门,立刻门便打开了,里面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走出来,看了那上校一眼,道:“他们来了吗?” 那个上校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神情极为严峻,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斯莲娜低声道:“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负责这个鬼地方的最高安全官,他为区域控制中心指挥官提供安全保护,是这儿的第二号人物,权力很大,只有他才能常年呆在区域控制中心指挥官的身边!” 宕冥听了不由深深地看了那个不穿制服的中年男子一眼,可能因为自己的目光过于犀利,只是在对方背后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便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几宕冥,幸好宕冥反应很快,缩进斯莲娜的背后,中年男子只能看到斯莲娜,而看不到宕冥,他皱了皱眉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疑惑、猜忌、好奇和迷茫的复杂神色,不过他还是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全进去好了,上校,你告诉外面的人,要加强警戒,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大人实在是多虑了,这儿警戒森严,没人能突破这层层护卫,放心好了,呆在这房间里,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那个上校一副讨好的模样,笑道,“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这儿比主控中心还要安全。” 那个中年男子不理睬上校,让机师们进去,不过当走到宕冥身边时,他的眉头大大地皱了起来,这时上校把门关了上来,回到外面的大厅,中年男子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宕冥,也不知哪里不对劲,但是一种危机感却越来越感到浓厚。 “等……等一下!”终于,中年男子忍不住叫住了宕冥,道,“你,对,就是最后一个,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机师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宕冥和中年男子,斯莲娜大感不妙,如果机师们发现队伍中多了一个人,一定会叫出声来的,为了扰乱机师们的注意力,她急忙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一起过来的!” 那个中年男子狐疑地看了斯莲娜一眼,沉吟了片刻,道:“没什么,我只感到奇怪,嗯,这样吧,你们都先过去向指挥官大人汇报,他先留下来,我有话想问他!” 宕冥见对方口气不容分说,便回过头对斯莲娜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坚持了,自己自会有方法解围,不用担心,斯莲娜左思右想了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回过身对前面的机师道:“我们先过去吧,别让指挥官大人久等了,否则大人一生起气来,可有得我们苦头吃。” 机师们好奇地看了宕冥一眼,听到斯莲娜这么一说,也不由地点头称是,重新排好队向里面的一个办公室走了过去,斯莲娜在跟上之前回头看了宕冥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忐忑不安,但也不敢逗留生怕引起那个安全官的猜忌,急忙跟上了别的机师,宕冥看到众人都离去,便慢慢地走到那个中年男子的身边。 “刚才我在门口怎么没有看到你?”那个中年男子紧皱着眉头,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宕冥,沉吟道,“刚才我感到有人在背后偷窥,我回过头来却找不到那人,也没有看到你,现在你突然出现在队伍的背后,是怎么回事?” 宕冥笑了笑,慢慢地打开头盔面罩,道:“你瞧瞧我是什么人,一切疑问就可迎刃而解了!” 中年男子看到宕冥打开头盔面罩,露出一张英俊刚毅的脸,但这却是人类的脸,与变种人有很大的差异,一眼便可瞧出来,中年男子不由惊得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呆呆道:“你……你……”但他反应也快,立刻掏出手枪准备射宕冥,但宕冥更快,一脚就踢中对方的手腕,离子枪高高地抛起,那个中年男子见状立刻就地一滚,从脚靴中取出另一把离子枪,对准宕冥的脑袋就要射去,却不料发现宕冥已失去了踪影,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张口大叫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头顶上落了下来,一掌切到了他的脖子上,只听啪嗒一声,脖子立刻折断,那中年男子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但生命力极为顽强,仍未死去,他扣动了板击,却不是打宕冥,而是打对面墙壁上的镜子。 宕冥吃了一惊,只得一脚踩在那中年男子的后心上,因脚力过猛,竟活生生地震碎了他的心脏,那中年男子连哼声都没有发出就毙命了,但是因为那一枪击在对面墙壁上的镜子上,镜子哗地一声便碎了,弄出很大的响声,他急忙又戴上头盔面罩,才刚刚走出转角,两个D军团士兵正好闻声走了过来,见宕冥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又看了看碎了一地的镜子,不禁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是谁打碎了镜子?我们的长官呢?”他们并没有看到被宕冥踢到死角的中年男子的尸体。 “没有发生什么事,那镜子是你们长官打破的,可不关我的事”!宕冥笑了笑,摊了一下手,做出很无辜的样子。 那两个D军团士兵并不相信,道:“我们长官怎么会自己打破镜子?我们长官在哪里,刚才还在这里,怎么现在看不到他了?” “你们自己走过去就能看到他了!”宕冥故作轻松的口气,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死角。 那两个D军团士兵瞪了宕冥一眼,看了看宕冥指的死角,便一齐走了过去,才走没两步就看到了倒卧在地上的长官的尸体,不由又惊又怒,一起转过身来,正要置问宕冥,其中一个举起离子枪就要打他,但宕冥早就做好准备,只等他们一转身,一手一个死死地钳住了两人的咽喉,手上一收力,立刻便能听到“喀嚓”一声骨骼折断的声音,那两个D军团士兵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毙命了,他们可没有那个中年男子顽强的生命力,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宕冥将两人的尸体往死角里扔去,拍了拍手,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就要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在隔壁警卫房里又走出一个士兵,见房中只有宕冥一人,别的人不知去向,不禁大感惊奇,问道:“他们呢?我刚才还听到有争吵的声音,怎么一眨眼之间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看到你一个人,对了,还有我们的长官呢?” 宕冥摇了摇头,笑道:“真不好意思,他们全死了!”话刚说完,已掏出离子枪,对准那个错愕不已的士兵当头就是一枪,那士兵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脑袋就被击出一个透明窟窿,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去,脑浆和鲜血涂了一地都是。 尸体倒地的声音并不大,但显然惊动到了房间里的人,啪地一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宕冥惊讶地发现,打开门的是一个T形机器人,他以为是那个什么霸道V型机器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机械胳膊,狠狠地朝门框上砸去。 因为他出手极快,用力极猛,那个T形机器人当场就被砸烂了半个身体,秘合金外壳里的电子管线都翻了出来,冒着火星,不过那个T形机器人却没那么容易打发,虽然第一照面就惨遭袭击,但仍有反击余地,它的机械手臂突然狠狠地朝宕冥的下腹击来。 宕冥闪到一边去,这一击就击空了,但这正是T形机器人想要的,它在逼退宕冥之后,另一只手已握住一把离子光刀,一道光束从刀柄一端射了出来,它恶狠狠地朝宕冥的脑袋劈来,动作极快,几乎看不到出手,宕冥见了也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T形机器人可比一般的T形机器人强悍了许多,即使是受到重创,仍有十足的战斗力,他用韦驮天速腿闪到一边,这一刀虽然落空,却顺势横斩向他的腰身,速度更快。 宕冥情急之下,急忙运起瞬间移动跃到了那T形机器人身后,因为T形机器人并没有捕捉到宕冥的运动轨迹,因此并没有马上发现对方已经潜到了自己身后,等发现时,宕冥已手结一道真空气旋,重重地朝T形机器人的手臂切去,啪地一声,T形机器人的握着离子光刀的机械手臂掉落地,宕冥抄起离子光刀,根本不给对方有躲闪的机会,狠狠一刀插进了它的胸口,因为宕冥在离子光刀上还运起了阳焰威能,只一下子就将结实的秘合金护壳击穿,一下子就将里面的机器元件熔成一股焦烟,等他再把离子光刀拔出来的时候,那T形机器人已经跪在地上,体内喷着火焰从那刀口卷了出来,只僵立了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发生了一声爆炸便彻底报销了。 第八回 五号 宕冥松了一口气,走进了办公室,发现里面的人完全都看呆了,在那儿像雕像一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斯莲娜反应倒是很快,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她之际,突然窜到了办公桌对面一个坐着豪华转椅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身边,对宕冥大吼道:“快把枪给我,我的枪被他们收走了”! “好,接着!”宕冥立刻明白斯莲娜的意思,她是想让宕冥给她离子枪好擒住那个指挥官,便急忙将自己的离子手枪掷了过去,大声道,“不要杀了他,要留下活口。” 离子手枪在空中翻转着,眼看就要落到斯莲娜的手中,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炙目的光束,将离子手枪击得粉碎,所有人再次惊呆了,如此精妙的枪法即使是特级射手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但现在却……每个人都惊奇地转过身去看着角落里那射出离子光束的神秘影子,其中有一个机师惊呼道:“是霸道V型机器人,是霸道V型机器人!” 宕冥转过身去,这才看到了角落里一直都安静地站着的一个类人机器人,唯一不同的是,它皮肤极为光滑透明,体形流畅自然,充满了强烈的美感,让人觉得就仿佛一副艺术品一般,他不由感到吃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优雅造型的机器人,不由对斯莲娜道:“这就是你先前所说的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吗?比所谓T形机器人还更强悍的机器人?” 斯莲娜点了点头,人已掠到了那个指挥官的边上,一把扣住他的肥硕脖子,道:“克里斯托-艾福,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不要乱喊乱叫,否则我可就不会与你客气!你别想向外面的人报警,若他们冲进来,只能看到你的尸体!” “不……不会!”那个体态微胖的指挥官干笑了一声,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突然道,“不过你们的麻烦很大,我的机器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你们出去,你们是打不过它的,绝对打不过它的!” 这时那领头的队长机师见斯莲娜冲撞到了指挥官大人,便愤怒地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对我们指挥官大人无礼?还不停手?否则就让霸道V型机器人杀了你,它杀个人可比杀只鸡还容易得多!” 斯莲娜皱了皱眉头,伸手在克里斯托-艾福的裤袋里搜了一下,掏出一把离子手枪,低声道:“不好意思,我暂时替你保管一下,不会介意吧?呵呵!”说着,用枪柄狠狠地砸了对方的额头一下,以示警告。 克里斯托-艾福被打得头破血流,见斯莲娜取走了自己的离子手枪,脸色这才变了,不敢再吭声,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但另一边却拼命给那个领头的队长使眼色,让他赶快想办法解救他。 领头的队长见状,立刻便扑了上来,跟着对其他的机师大吼道:“快给我杀了她,把指挥官大人救下来!” 其他的机师见头儿都如此奋不顾身,也一下子忘了自己处境险恶,纷纷吼叫着向斯莲娜扑了过去,斯莲娜大吃一惊,连忙举起离子手枪对准领头的队长就一枪,但那队长手上不知何时已抄起一个烟灰抽缸狠狠地砸了过来,一下子就砸到了斯莲娜的肩膀上,斯莲娜感到一痛,那一枪就打偏了,连个人都没有击中,打在了桌子上,熔出一个窟窿。 这时队长已趁此机会扑了上来,一脚就将斯莲娜踢倒在地上,斯莲娜手中的枪抛到了半空中,那队长伸手一捞就抓住了手枪,对克里斯托-艾福道:“指挥官大人,快躲到我的身后,让我一枪毙了这个叛徒!” 克里斯托-艾福看到队长如此神通,立刻精神一振,从豪华转椅上站了起来,三步两步便跑到队长的身后,刚要说什么鼓励的话,却不料一道寒光闪过,那队长的脑袋便飞了起来,抛到半空中,手中的握着的离子手枪也掉到了地上,正好落在了斯莲娜的身边,斯莲娜急忙探下身子去重新拾了起来,当她看清那把队长脑袋给切下来的寒光,忍不住惊喜道:“是真空斩!” 宕冥点了点头道:“斯莲娜,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说着,他又催引悬浮在半空中的真空气旋,准备向克里斯托-艾福追去,但那始终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的霸道V型机器人突然又出手了,一道离子光束射了过来,一下子就将他的真空气旋击成粉碎,宕冥不由大吃一惊,如果只是普通的离子束是根本无法击落他的毫无实体且毫无实质的真空气旋,这就好像用一道光束想射落一团气雾一般难,但现在那霸道V型机器人却不知用什么办法,轻轻地射出一道离子束就破了他的真空气旋,这在以前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他不得不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机器人刮目相看。 “对,5号,你快杀了这两个浑蛋,我不要活口!”克里斯托-艾福见霸道V型机器人又一招得手,及时地救了自己一命,不由兴高采烈,连滚带爬跑到了它的身边,兴奋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就要看到他们肢离破碎,变成一具尸体!” “不管用什么办法吗?”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5号用生硬的电脑声音冷冷道,“那好吧!”说着,他伸出手臂,光滑的手臂上突然长出一门十二管的重型机炮,对准房间中的宕冥和斯莲娜一阵猛射,只听空气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撕割声,无数颗子弹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弹幕扑天盖地地朝房间中的众人射来,当然也包括了来不及躲闪的机师们。 想想看一秒钟射出近千发子弹是何等恐怖的景象,在那一刻,即使是一头硕壮剽悍的公牛也会在一刻间变成一滩极为细腻稀烂的肉泥,更不要说是弱不经风的人体了,那子弹甚至将秘合金打造的墙壁都打穿了,而且学连续穿透了五层这样的墙壁,所幸的是克里斯托-艾福的房间是由一层层秘合金钢壁构成的,足有十八层,因此并未射到外面去,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这大概就是那个上校所说的,世上再没有比这个屋子更为安全的地方了。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屋内的人立刻被密集的弹幕切割成稀烂的肉泥,连骨头都变成了粉末,克里斯托-艾福兴奋地大喊道:“射得好,射得好,就是要这样把这些叛徒和垃圾都全部杀死!” “抱歉,指挥官大人,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杀死那两个叛徒,他们成功地逃脱了!”霸道V型机器人5号冷冰冰道,“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他们彻底杀死,他们逃不了的,指挥官大人,你就好好地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乱走,我出去把他们全杀了!” 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叫起来,道:“不……不会吧?这么密集的弹幕他们都可以闪得开?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都没看到他们闪避的动作?5号,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变成地上的一堆烂泥!” 霸道V型机器人5号冷冷道:“那两个叛徒现在就在外面的小厅,你可以很容易就看到他们!刚才他们用的闪避动作几乎达到了光速,我也没有十分看清楚,不过如果若是能看清楚他们的动作,那他们也将与这些机师一样变成肉泥了!”说着,没有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克里斯托-艾福见状,想去找可以与外面联系的报警器,却发现所有的设备都让霸道V型机器人5号全给打成稀烂了,连放在桌上的手机与电脑也被打得无影无踪,根本就没法与外界联系,不觉得大为失望。 刚才宕冥看到那霸道V型机器人5号将手臂变成十二管重型机炮,便感大事不妙,还未等对方射同,便用瞬间移动带着斯莲娜跃到了外面,仅仅过了四分之一秒钟,密集的弹幕就将办公室里的一切东西全都击成了碎片,当然也包括那些机师,宕冥就亲眼看到其中一个机师在瞬间就被射成一堆不辨人形的肉泥,连豆大的肉渣和骨骼都没有留下,那景象极为恐怖惨烈,看了令人毛骨悚然,就连神经一向很大条的斯莲娜也看得不停地倒吸着凉气,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不多久,房内的霸道V型机器人5号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宕冥,冷笑道:“你的身手很好,动作很快,是个很强的对手,我已经替你算过了,我只有80%的可能杀死你,通常情况下,我都是100%杀死对方,你算是最幸运的一个!” 宕冥听了不由哑然失笑,道:“我居然只有20%的生存机会,你会不会是计算错误啊?我遇到那么多的对手,可从没有一个像你这个厚脸皮,大言不惭的,实在不敢能说出这种大话的居然是一个机器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哈哈哈,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让我知道什么是极品机器人,连说话的口气与别的机器人都不一样!” “不用枪我也能杀死你!”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5号突然伸出食指,遥遥地指着宕冥,道,“你可以不相信,但这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是一个很强悍的对手,我要杀死你,可能还要多折腾几分钟,不过这没关系,我有耐心多等上几分钟!” 说着,它的食指突然呼地一声便暴长起来,瞬间就朝宕冥的眼睛刺来,因为无声无息太过突然,宕冥只来得及侧一下身,那食指长刺便穿过了他的衣甲,几乎刺中了他的身体,虽然对方并未击中,但也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小视这个可怕的对手。 “斯莲娜,你快到门边上的死角去,任何时候都不要探出身子来看外面的动静,我要和这个类人机器人好好地斗一斗,它很强大,到时打起来会很激烈,我怕伤到了你,你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宕冥侧过头看了斯莲娜一眼,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无谓的伤害,这里很危险,你最好能回避一下!” “那宕……宕冥大哥,你会有把握吗?”斯莲娜,咬了咬牙,充满着担忧,问道,“宕冥大哥,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放心好了,那个什么5号机器人,在我眼里,它只有30%的生存机率,打败它是必然的!”说着,宕冥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微微笑道,“相信我,这么多难关都闯了过来,这个关也不难过去!” 斯莲娜听了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躲到了门边上的死角,她见地上有三具尸体,其中还有一具是那个安全官的,不禁感到很吃惊,但转念一想,那肯定是被宕冥杀死的,没什么奇怪,便将这三具尸体踢出了角落。 “好了吗?我一向很公平,给你时间准备最佳的状态,我就是要让你发挥出最厉害的水平,然后彻底地打败你,让你知道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放心好了,我可以给你准备的时间,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5号死死地盯着上宕冥,一字一字道,“我会一寸一寸地杀死你”! “废话可真多啊!”宕冥在手上制造出一道真空气旋,瞬间就长成二十公分厚真空气旋,他歪着脑袋斜看了那个机器人一眼,见它还真有耐心等自己把真空斩制造出来,不禁道,“你很自大啊,但你可知道这后果是什么吗?你想看到我发挥最大的力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力量承受我的攻击!知道我手上有多少层的真空气旋吗?” 那个机器人5号冷冷地盯着宕冥手上厚厚的真空气旋,道:“如果我分析得不错的话,你呆以制造出最多一千道的真空气旋,但你若想发挥它的最大作用,建议你只要分出二十道真空气旋就可以了!”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呆了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呆了,好半晌才慢吞吞道:“厉害,厉害,你实在是一个很不简单的机器人,我见过那么多智能机器人,都从来没有一个让我如此震惊,将你制造出来的人实在是个天才!” 那个机器人5号冷笑道:“我还不是最优秀的机器人,在D军团中,比我强的比比皆是!废话少说,你可以出手了,我想看看你的真空斩威力有多大,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发挥出多少大的力量!” “那好,自大的机器人,但愿你的中枢系统没有后悔的程序设定!宕冥忍着被轻视的怒气,一抖手掌,手心中便分出了二十道真空气旋,正如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5号所说的那样,结出20道真空气旋是威力最大,他向那机器人掷了过去,大吼道,“去死吧,让你尝尝真空斩的恐怖威力!” 呼地一声,那二十道真空气旋顿时从宕冥的掌心中飞了起来,像纷飞的蝴蝶,但去势却又比闪电还更快,从360度全角度全方位向那机器人5号攻去,它们那凌厉无比的边锋切割着空气,不断发出刺耳的划空声,只稍擦上一片就足以被切开一个大口子,即使是硬如秘合金也无法抵挡它快如电光的飞割。 哗啦一声,那霸道V型机器人5号脚下的地板被划出无数道几十公分深的刀槽,但机器人5号却没有受伤,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贴地掠到了宕冥的身后,左手已变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它的手刀突然飙长出好几米,轻飘灵动,瞬间就到了宕冥的腰边,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居然像扭动的长蛇,弯了一个大弧向宕冥斩来,宕冥已避无可避。 这时满天飞舞的真空气旋飞转一圈向霸道V型机器人斩来,封死了所有的退路,此时机器人5号已将手刀出手,想要对付这二十道锐利无比的真空气旋,单凭另一只手根本不可能,它只得撤销对宕冥的攻击,两手变成一个半圆形球状的伞型护罩将身子挡住,只听一连串啪啪啪剧烈的撞击声,犹如狂风暴雨激射而来一般,护罩上面出现了一道道密集的刀痕,有些几乎要击透了护罩,但机器人5号躲在护罩下面却是纹丝不动,待二十道真空气旋全都击了遍之后飞转一圈再想击来,它突然撤去了护罩,恢复成双手,双手已变成了两门离子炮,对准散开一圈的真空气旋一阵狂射。 “啪啪啪”,随着一团团气雾的炸开,在空中飘悬的二十道真空气旋纷纷被击成粉碎,机器人5号转过身来将离子炮对准宕冥,冷冷道:“人类垃圾,看你还能变成出什么花样来,去死吧!”说完,正要扣动板击将宕冥射成马蜂窝,这时那些被离子炮炸成一片灰蒙蒙迷雾的气体突然慢慢地飘了下来,将机器人5号整个身体都笼罩住。 宕冥见状不由大笑道:“死的人应该是你,破袭!”他的话音刚落,那些灰蒙蒙气体立刻形成一道环形的气状刀锋,正好套住机器人5号的身体,一使劲,整个儿都没过了它的腰部,但机器人5号却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过如此!”机器人5号瞪着宕冥,冷冷道,“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本事,人类垃圾就是人类垃……”它突然顿住话,眼睛瞪大了足足有一圈,仅仅过了二分之一秒钟,只听啪嗒一声响,它的上半身便分离开身体,落到了地上,原来那真空气旋圆环还是将它的身体拦腰截成了两段。 宕冥走上前去,笑道:“我的花样还多着啦,嘿,这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样,怎么样,感觉好不好玩啊?呵,你真是让我感到失望,还以为有多强悍,其实才打一下就一败涂地了,我实在是把你高估了!”说着,他就要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火焰将只剩下半截身体的机器人5号给熔成一团铁水,但就在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机器人5号上半身突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它的断身下面猛地喷出一道气焰,在空中飞了起来,猝不及防就给宕冥胸口击了一拳,与此同时,那只剩下半身的断体也跟着跳了起来,一个连环腿快得都看不见影子,宕冥只觉得眼前一花,只来得及撑起护体真气,周身便被踢了一百多脚,整个人硬生生地被击出七、八米远,合金钢板制成的地板顿时留下他的两道深深脚槽。 啪地一声,宕冥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厚厚的墙上,墙壁顿时凹出一个人形,人整个人都陷在了墙壁内半天都挣扎不出来,要不是他及时打开护体真气,否则光凭这血肉之躯,估计早就被震断了全身的骨骼和血脉,但即使是如此,他也被震得胸中翻江倒海,喉咙一阵酸苦,终于忍不住大血液来。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斯莲娜见到如此情景,不禁变了脸色,大声叫道:“宕冥大哥,你没事吧?” 宕冥艰难地从墙壁凹陷处伸出手来摆了摆,示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当他从凹陷处爬出来时,鲜血已然洒满了大半的墙壁,他慢慢地走出几步,站稳了身体,用力瞪着那个机器人5号,道:“为何刚才并不乘胜追击?” “我打倒你并不需要乘胜追击,无论你恢复多少力量,我都能轻易打趴下你!”机器人5号的上半身飘浮在半空中,它的下半身则慢慢地绕着宕冥的身体走,它冷冷道,“用不着惊讶,我并不是在手下留情,我要在你最强状态下彻底打倒你,让你知道无论你能使出怎样的花招,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宕冥啧啧叹道:“果然不愧是霸道V型机器人,连说话口气都这么蛮横!”他伸出手来,掌心中立刻凝结出一团圆盘型气旋,当它开始飞速旋转的时候,那气旋周边立刻变得锋利无比,甚至还闪耀着森森寒光。 “真空斩!看来你变来变去也就这个花样,刚才还有点意思,斩断了我的身体,但却一点儿也不损我的战斗力,我现在倒要看着你还能做出什么惊天之举来!”机器人5号哈哈大笑,召唤过来下半身,慢慢地与之融合在一起,仅仅眨眼间便丝毫不差地接合成一体,它道,“看到了吧?无论你斩断我的身体多少次多少段,我都能轻轻松松地复原,想用这个方法打败我,我看你是在白日做梦吧?” 宕冥并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运起体内神威之力,掌心上的真空气旋立刻着了魔一般突然燃烧起来,越烧越旺,连角落里的斯莲娜都感到一股炙热的高温,但宕冥却似乎并不受影响,甚至就仿佛超然世外一般,不过很快,那团燃烧火焰的真空气旋一下子又变成了一股冒着丝丝寒气的冰尘,冷得连地板都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就这样这真空气旋突而炙热,突而寒冷,交替变化,从几十秒变一次慢慢变成几秒甚至零点几秒变一次,整个真空气旋急剧胀缩,里面酝酿着极大的能量,那气势就连四周的空气都被搅动了起来。 这时,宕冥抬头看了机器人5号一眼,笑道:“还不阻止我吗?这还是它的最大能量,但再过几秒钟,你就会后悔看到它,因为当它变得最强时候,即使你的身体柔耐性有多少强,也绝抵挡不住它的致命一击!” 机器人5号根本就不在意,抬起头道:“我即使再多等几分钟又何妨?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变出多大的能量。哼,什么致命一击,都全是狗屁,我是不死之躯,你永远也不可能将我杀死!” 它的话正中宕冥下怀,宕冥本就是故意激它,眼见对方中计,宕冥暗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冰火真空斩还没有炼成时,它的威力甚至还不到普通真空斩的一半,如果这个时候机器人5号按捺不住向他攻来,那他不仅挡不住,而且前面耗费大量的念力制造出的冰火真空斩也将瓦解!” 十几秒钟过后,那冰火真空气旋突然消失不见了,但机器人5号打开红外线探测器却一下子看到它,它其实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见,而是变得透明了,但温度却在惊人的变化,时而几百上千度,时而零下上百度,宕冥手掌四周的空气都变成一片片白白的尘片,像下大雪一般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不多久地上便铺上一层厚厚的似霜非霜的白毛。 “有趣,怎么,还没到最强吗?我可是很期待它究竟有多强!”机器人5号嘿嘿地笑了起来,歪了歪头看了宕冥一眼,道,“看样子它似乎有很大威力,但愿不要让我失望了!”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好,让你久等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空斩!”宕冥突然将手心中的冰火真空气旋扔了起来,大吼一声道,“超级真空斩!”说着,他一运念力,那冰火真空气旋突然在半空中疾速盘转起来,因为它是透明的,所以别人并没有看见它的状态,但从它搅动的四周空气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睨。 呼地一声那冰火真空气旋便飞快地向机器人5号身体斩来,但机器人5号哪里能让对方碰到自己,脚一蹬不退反进,反而向宕冥扑去,那冰火真空气旋似乎就要斩入它的身体,但仅仅一眨眼工夫,机器人5号便像变魔术一般噌地一声便消失在空气之中,半秒不到的时间已到了宕冥的面前。 宕冥很是吃惊,没想到机器人5号动作如此敏捷,不过他也看清楚了,对方其实并不是真的会像他那般瞬间移动,而是通过高速运动避开了宕冥掷去的冰火真空气旋,只是它的身体柔耐性实在太好了,瞬间闪避身形行云流水般流畅,因此那冰火真空气旋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让它给避开了。 “去死吧,人类垃圾,你所谓的绝招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不过如此而已,甚至还不如你刚才斩断我身体的水平!”机器人5号狰狞着一张凶恶的脸,狞笑道,“可惜我刚才居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等你制造出所谓威力无比的真空斩,原来我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但我现在绝不会再这么愚蠢了,我要马上杀死你!”说完,它捏紧的拳头突然长出一根尖锐的钢刺,迅猛地朝宕冥的眼睛刺去,而且速度之快甚至看不到任何影子,它使足了力量,竟然一口气连续刺出一百多次,似乎不将宕冥的脑袋刺得稀烂就势不罢休一般。 宕冥早已运起瞬间移动,见机器人5号已到面前立刻施展开来,身影刚刚模糊在空气之中,机器人5号的一百多次刺击就将他残存的影子撕成稀烂,机器人5号见击了一个空,立刻朝左侧墙壁扑了进去,还未站稳脚跟,就举起左臂的离子炮猛地轰出一炮,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墙壁立刻被离子炮近距离地击出一个透明大洞,连续击穿了七层护墙,此时宕冥的影子正慢慢地在那被轰出透明窟窿的下方出现,他不由变了脸色,吐了吐舌头,刚才那一幕真的好险,要不是他有所觉察对方会朝他现身的位置攻来,及时闪避一下,可能刚才那一炮就将他打得尸骨无存,机器人5号是如何得知他现身位置,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九回 放心 “破袭!”宕冥突然大吼一声,稍稍运起念力,那击了个空的冰火真空气旋便闪电般飞了起来,机器人5号刚举起左臂朝墙壁轰出一道离子光束,那冰火真空气旋便击中了它的身体,要不是它避得快,可能就被斩成两片,但饶是如此,它那举着离子炮的左臂还是应声落地,不过令机器人5号吃惊的是,那断臂一落地就冰冻成**的冰块,再一看,又呼地一声燃烧出炙烈的火焰,机器人5号立刻抬起脚试图将火焰踩灭,但那火焰却自动熄灭了,变成更冰更寒的冰块,地上都结成一层厚厚的冰霜,机器人5号好奇地瞪大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那断臂就是这样疾速变化着火焰和冰块,当快到了都看不清的状态时,那断臂啪地一声便化为一片烟尘消散在空气之中,再一看地上,已经被熔出一个凹陷,机器人5号见了不由变了脸色,惊叫道:“人……人类垃圾,你毁我了我的左臂?你毁了我的左臂!” “我还要将你整个都毁了!”宕冥突然从地上弹跳而起,化拳为掌向机器人5号胸口斩去,大笑道,“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太迟了,我说过你会后悔,你必定会后悔!” “还早着呢,不就失去一只手臂?别忘了我是机器人,我不会再那么轻松地让你的真空斩伤到我……”机器人5号刚刚举起右拳准备将宕冥击成粉碎,就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手刀下方突然出现一团火焰,与此同时一股森森寒气冒了出来,它突然醒悟,大叫道,“这才是你真正的冰火真空斩?” “说对了!”宕冥长声大笑,运起瞬间移动,本来机器人5号以为自己已经闪避过去了,但却没想到宕冥那一拳已透过了自己的身体,它并没有感到痛,机器人并没有痛的感觉,但它却感到了恐慌,因为它发现自己的下半身飞离了自己的身体,一眨眼间便燃烧起来,再一眨眼间就冰冻成一团,这样反反复复不知几百次,而仅仅只是在几秒钟时间里完成的,它的下半身就像断了的左臂一样腾地一声化成一道白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机器人5号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它还未从地上弹跳而起,宕冥的冰火真空气旋又一次杀到了,这一次,宕冥根本就没打算让它再活,从额上一直劈到了胸部,啪地一声将它硬生生对着斩成了两片,火焰立刻又燃烧起来,同时空气迅速包围断体,反复变化,过了没多久,也腾地一声消失在空气之中。 宕冥这时已累得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一看自己运力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手臂上的血管都向外渗着一粒粒细密的血珠,可见当时他用力之猛,不过总算他是解决了那个机器人5号,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躲在角落里的斯莲娜见宕冥终于得手了,不由高兴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她从角落里奔了出来,扶住宕冥,关切问道:“宕冥大哥,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宕冥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刚才为了控制住那冰火真空气旋,我已经透支了力量,就凭一口气支撑到现在,现在机器人5号已经被消灭了,我也该缓了一口气了。” 斯莲娜见宕冥的右臂爬满了澄澄的血珠,不禁大急,替宕冥擦去血迹,包扎起来,看到宕冥伤成这样,不禁忧伤得眼睛都湿了一片,豆大的泪珠就要淌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道:“宕冥大哥,刚才要不是你在保护我,可能今天就已经命丧于此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我真没用,只能躲在角落里,却一点儿帮不上,看得让人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宕冥大哥,斯莲娜是不是很没用?” “斯莲娜,为何要这么说?这一路上要不是你帮忙,帮着出点子,我可能还困在迷宫一般的通道里,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就等着被D军团的人收拾了,你怎么会没有用?在我看来,斯莲娜,你是作用最大的,要是没有你,我真的是寸步难行!”宕冥笑着轻轻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笑道,“你不用这么自责,保护你本就是我的职责嘛,而且保护你,其实也是保护我,保护我们这一路太平无事!” 斯莲娜张了张嘴唇,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抹去,而是呆呆地看着宕冥英俊刚毅的脸,一字一字道:“宕冥大哥,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我,斯莲娜都不会躲在你身后,我要和你一起并肩膀战斗!” 宕冥感到斯莲娜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这话来,有些发懵了,他不知道斯莲娜对他已从敬意悄悄地转成了爱意,而他却始终将其当成了小妹妹,不禁道:“斯……斯莲娜,我不用这……这样,如果有危险,还是躲在我身后更安全一些,没必要非得和我……一起并肩战斗,那会伤到你,我会很过意不去!”他其实想说的是,如果情况危急,斯莲娜还在身边,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分心去担忧并照顾对方,这样非但不能增加取胜的机会,反而会留下隐患,但这种话他又岂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来,那岂不是泼了斯莲娜一头的凉水,更加打击斯莲娜的一份热心吗?他呆了半晌,感到束手无策。 斯莲娜低低道:“宕冥大哥,我愿为您而死,只要您说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别……别这样……”宕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眼睛一转,突然想到房间里面还有克里斯托-艾福,可别让他给跑了,要不然这一行可就白跑了,与机器人5号对打可不是目的,而是过程,克里斯托-艾福才是目的,才是他们想要的,他急忙对斯莲娜叫道,“斯莲娜,快到那屋子里看看,别让克里斯托-艾福给溜走了!” 斯莲娜浑身一震,立刻醒悟了过来,从地上跳了起来,向里面的房间飞奔了过去,刚一到门口就不见克里斯托-艾福的影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愣了三秒钟,这才大叫起来:“宕冥大哥,克里斯托要逃跑了,这个浑蛋居然想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说着,她已然气得浑身颤抖。 宕冥听到斯莲娜这么一说,也不由心中一惊,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来到门口,斯莲娜见状立刻扶住他,带着哭腔道:“宕……宕冥大哥,我们怎么办?要是让克里斯托那个浑蛋给逃了,我们可就被困在这儿出不去了,外面有大批的D军团士兵,即使是如此层层厚实的合金钢壁,也挡不住进攻。” “不,克里斯托并没有逃走,他一定是从被机器人5号用离子炮轰出的墙洞里翻墙走的!我们可以追上他!”宕冥闭上眼睛,去感觉四周空气的波动,他发现克里斯托-艾福其实并没有逃远,而是在一层层的墙壁间缝间翻着,不过他离最外层的墙壁已经不远了,虽然那儿没有通道可以出去,但只要他叩击最外层的一墙钢壁,外面的人必定会觉察里面不同寻常的异同,如果打开门进来察看那可就什么都暴露了。 “看来只有这样了!”宕冥咬了咬牙,道,“瞬间移动!”他本已透支了力气,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如果不尽快抓到克里斯托-艾福,可能就会让他惊动到外面的警卫,后果将不堪设想。 呼地一声,宕冥消失在空气之中,于此同时,克里斯托-艾福也遭到了最外一层钢壁的间隙,兴奋地浑身都颤抖起来,拿起碎铁块就朝那墙壁砸去,希望能撞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但是当他刚把手举起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地拗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后面那人一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他立刻痛得弯下了身,坐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想向外面的报警?”宕冥一边喘着气,一边冷笑道,“你应该庆幸刚才没那么做,否则真要惊动了外面的人,那我们可能就跑不了,但你却是第一个要死的人,我们在死前,肯定要拉你来做垫背!” 克里斯托-艾福立刻变了脸色,哆嗦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拼命地向宕冥磕头,哭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如果不杀小的,小的一切都听您的,只要大人您说一声,小的必定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宕冥并没有理睬对方,只是将他带回到房间,这时斯莲娜不知何时手里已握着一把离子光刀,恶狠狠地逼近克里斯托-艾福,道:“克里斯托,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自……自然是想活!”克里斯托-艾福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看到那离子光刀已逼近到脸上不足一指宽,脸色已骇得发白,额上豆大的冷汗哗哗哗便滚了下来,大叫道,“饶……饶命,饶命!” “想活的话最好就给我放老实点,要是敢我们耍花招,那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你狗命!”斯莲娜故作凶狠的表情,大声道,“要是我看你不顺眼,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敢,不敢!”克里斯托-艾福一脸地赔笑,道,“小的一定听两位大人的,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斯莲娜拍了拍手,道:“那好,我们要看你的区域电子分布图,我们要知道出去的最便捷通道!” 克里斯托-艾福变了脸色,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他想说什么,喉咙一阵蠕动,但半天也蹦不出一个音来,只是拼命地搓着手,一脸的谄笑,却不说话。 “怎么,不乐意啊?那好啊,你是想死,那我可就不客气,先砍了你的一只手,再砍另一只手,然后是眼睛、鼻子、耳朵、舌头,最后是脑袋,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斯莲娜立刻板起了脸,一把捏住了克里斯托-艾福的耳朵,冷笑道,“好了,现在我就先切下你的猪耳朵!” “别……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不是小的不愿意,实在是……”克里斯托-艾福见斯莲娜似乎是动了真格,不由大急,大叫道,“如果大人切下小的耳朵,那就更看不到那个区域电子分布图了!” “哈,有借口啊,怎么讲?倒是给我说说看”!一旁在看好戏的宕冥也不禁来了兴趣,拦住了斯莲娜,问克里斯托-艾福道,“为何切下你的耳朵,我们便看不成那个区域电子分布图?” “因……因为那个区域电子分布图并在这儿,而是在作战指挥中心里!”克里斯托-艾福心惊胆跳地抬眼看了宕冥一眼,小心翼翼道,“你们上来也知道,这只是35层,我的私人房间,在这儿是没有区域电子分布图,而且也没有任何电子仪器将它展现出来,除了作战指挥中心里!” “那个什么作战指挥中心在哪里?”斯莲娜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克里斯托的脑袋,凶巴巴道,“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不要吱吱唔唔的,否则让你连哭也哭不出来!” 克里斯托-艾福眼里不由流露出惊恐之色,身子向宕冥靠了靠,因为他感到了斯莲娜的凶狠,在某些方面,女人可比男人狠多了,而这个人类似乎显得更和善一些,多靠近这个人类男子,他就能远离凶险一分。 “那还不快说?”斯莲娜见克里斯托-艾福一个劲儿地向宕冥靠拢,半天都不说话,不由气不打从一处出,狠狠一脚踢了一下他的肥屁股,道,“再不说就挖了你的狗眼!” 克里斯托-艾福立刻道:“就在这个大厦的顶楼,不过从这儿没有电梯可以上去,电梯最多到48层,49层需要走楼梯,但那儿有层层的岗哨和警卫,一般人是不可能上去的,更别说是外人了!”说着,眼睛怪怪地瞅了斯莲娜和宕冥一眼,那仿佛在说,你们一上去就会被发现行踪。 斯莲娜又踢了克里斯托-艾福屁股一脚,冷笑道:“有你亲自送我们上去,那些岗哨和警卫还会敢拦我们吗?他们难道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吗?那也太难为你这么一个区域控制中心的最高长官了!” 克里斯托-艾福一边抚着被踢肿的屁股,一边陪笑道:“当然,小的自会尽力送你们到作战指挥中心,可……可是如果出去之后,我的那些手下发现脸上少了眼睛,缺了鼻子或是耳朵什么的,你们心里就会犯疑,就算不敢问,也会暗中到这儿来查看,这一查看,你们还不是都暴露了吗?我刚才不正是为了两位大人着想吗?” “呸,天知道你这浑蛋心里在想什么?肯定在想着我们什么时候能落到你的手里,可以好好地折磨我们一番,对吧,肥猪公?”斯莲娜又踢了一下克里斯托-艾福大屁股,骂道,“摸什么摸,就是踢烂了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你的肥屁股,反正你的屁股早就那么肥肿了,再大一倍别人也照样瞧不出来!” 克里斯托-艾福只觉得屁股被斯莲娜踢得奇痛无比,他还想去摸,但见斯莲娜凶狠地瞪着自己,浑身一打颤,便不敢再去摸了,结结巴巴道:“小的哪有……害人之心,只要两位大人不杀小的,小的必……必然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的赴汤蹈火,忠心可鉴,哪敢有异心!” 斯莲娜笑骂道:“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你现在想怎么带我们到49层的作战指挥中心啊?” 克里斯托-艾福心惊胆战地看了斯莲娜一眼,道:“二位大内想让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 斯莲娜看了宕冥一眼,会心一笑,道:“宕冥大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宕冥看到斯莲娜如此威吓克里斯托-艾福,直把他吓得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便笑道:“还是你拿主意吧,我对这儿并不熟悉,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一切都由你作主好了!”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那好,就听我的,克里斯托,作战指挥中心时都有人在值班吗?” 克里斯托-艾福急忙道:“有有,24小时都有人在值班,三班倒,每班12人,如果加上49层的岗哨和警卫,那就更多了,足有近百号人,这还不包括在楼层之间进行流动巡逻的T形机器人。” “有没有办法让里面值班的人全部都出来?最好也能遣散走廊上的岗哨、警卫和流动巡逻和T形机器人!”斯莲娜若有所思道,“要是太多人注意到我们一行,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了”! 克里斯托-艾福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要想清空当班值勤的人员倒是有可能,但若想遣散外面的岗哨,警卫和流动巡逻的T形机器人,那根本就不,强行下达这些怪诞的命令本身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即便真的执行起来,也会引起很多人的猜疑,很容易就暴露我们这一行!” 斯莲娜惊奇地上下打量克里斯托-艾福,啧啧道:“看不出来嘛,都懂得替我们着想了,好让我感动,是不是想让我赏赐你什么?不用客气,可以说一说嘛!”说着,嘿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我……我……”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微变,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啪地一声,脸上便被打了一巴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地看着斯莲娜,知道刚才献媚献得太过分,别人反倒不相信自己了。 “其实你刚才说的也没错,把作战指挥中心里值班的人员清空容易,把外面警戒的岗哨和警卫遣散就难了,看来我们刚才还真是错怪你了!”斯莲娜轻轻地拍了一下克里斯托-艾福红肿的脸,笑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可以说出来看看!” 克里斯托-艾福缩了缩身子,半天都不敢吭声,被斯莲娜踢了一脚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手下都知道我身边都有些什么,你们若想假扮成我的手下,一眼就会让别人认出来了,此法行不通,但若你们扮成刚才进来的机师,倒是有些可能欺瞒过我的手下们,因为刚才你们确实是以机师的身份进来,现在再以机师的身份由我带到作战指挥中心去,的手下们也不会产生怀疑”! “那不是很好吗,那我们还不开始行动?”斯莲娜眉毛一扬,道,“这个笨办法我用不着去想就知道了!” “可……可是还有一个很难解决的事情!”克里斯托-艾福猫着脸,苦笑道,“我该怎么向外面的人解释带你们到作战指挥中心去呢?因为你们若以机师的身份,还够资格到那个重要场所,那需要至少少校级别的人才能到那个地方,如果强行让你们进去,同样会引起外面的人怀疑,更何况我在他们眼里是专门带你们上去的!” 斯莲娜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道:“你说的这句才像人话!不错,以我们机师的级别是不够格进入作战指挥中心,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借口能进去,而且还是被你这个最高指挥官带进去,别人见了一定会对我们的身份产生好奇,甚至怀疑,这就加大了暴露的机率!嗯,克里斯托-艾福,你有没有什么别的好方法解决这个难题?” 克里斯托-艾福沉吟了半天,才道:“办法有是有,不过……”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斯莲娜,眼里闪耀着迷离而又复杂的神色,令斯莲娜和宕冥都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吞吞吐吐的!”斯莲娜没好气道。 “小……小的不敢说!”克里斯托-艾福把头垂了下去,很是惶恐,颤声道,“说了小的肯定会挨打的!” “挨打?没人会打你,说说看!”斯莲娜听到克里斯托如此这么一说,不觉得来了兴趣,道,“你若不说,我还真的会打你,而且是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一种”! 克里斯托-艾福惊惧地抬眼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悄悄地将身子挪到了宕冥的身边,低声道:“我的手下们都知道小的好……好色,经常带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到作战指挥中心过夜……”他的话还未说完,就不禁“哎呀”发出一声惨叫,怒不可竭的斯莲娜已飞起一脚将他踢得满地狗爬。 “大胆狗东西,敢说如此龌龊之话,我非撕烂你的这张臭嘴巴不可!”斯莲娜听了不由勃然大怒,又想飞起一脚朝克里斯托-艾福的嘴巴踢去,不踢得你满地找牙,还真难以平顺她此时暴怒的情绪。 “等一下,我想听他解释!若解释不过去,你再踢烂他这张臭嘴也不迟!”宕冥始终在边上察颜观色,见克里斯托-艾福并无异心,不由阻止了斯莲娜进一步残害他的举动,冷冷道,“克里斯托,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托-艾福连忙狗爬到宕冥身后,惊恐地躲着斯莲娜,低低道:“刚才不是说好了,我说了就不打我了!”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不打你真是对不起天地良心了”!斯莲娜举起了拳头,凶恶地吼道,“那种肮脏龌龊的话你也该用在我身上,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不活……” “行了,斯莲娜,听他说!”宕冥挥手阻止了斯莲娜,道,“他不是故意要恶心你,说不定这是一个好办法!” 斯莲娜怒气仍是难以遏制,但看宕冥这态度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再伤害克里斯托,也只得停下手来,不过仍狠狠地瞪着对方,不时威胁性地举起拳头,示意说话要当心一点。 克里斯托-艾福润了润嗓子,道:“我可以假装喝醉了酒,带……带她到作战指挥中心去,而你,可以假装扶住我,送我上去,我的手下看了,也会阻挡,就算有疑问,也只是想一下就过去了!至于你!”他看了宕冥一眼,接着道,“我的手下们不认得你,虽然会让你到49层,但却不会让你进入作战指挥中心里,但我想你会瞬间移动这肯定难不倒你,你可以假装去卫生间避开警卫的耳目进入里面来!” “那作战指挥中心里当班的12人怎么办?你将以何种名目赶他们出来?”宕冥想了一下,突然问道。 “那还不简单,我每次带年轻美貌的女子到作战指挥中心去过夜,都会把里面当班的12人赶出来,这几乎成了惯例,他们也惯例了,自然不会引起了怀疑,而且也合情合理!”克里斯托-艾福咽了咽津沫,道,“到时指挥中心里面就只有我们几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会发觉!而你,到时再用瞬间移动回到卫生间,从里面出来,然后我送她出来,一切都完美无缺,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有个疑问,我的瞬间移动可不是包治百病,我在卫生间里,怎么才能跳到里面的作战指挥中心?我见不到能够联接进去的通道,光凭想象是无法想跳到哪里就跳到哪里!”宕冥沉思片刻,忍不住插话道。 克里斯托-艾福低头思索了一阵,拍了拍脑袋,道:“指挥中心外面的卫生间其实与里面卫生间是联在一起的,但被一道墙壁隔开,但里面的布局都是对应的,一模一样,我想你熟悉卫生间的布局,那用瞬间移动跳过仅仅一墙之隔的指挥中心里面的卫生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宕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确实,用瞬间移动可以跳过去!”说着,他转过身看了斯莲娜一眼,问道,“斯莲娜,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斯莲娜狠狠地瞪了瞪克里斯托-艾福一眼,冷冷道:“我不喜欢这个家伙,天知道他的肮脏脑袋里想了些什么,他若算计我们,我们出去了,可就要在他掌心里玩弄!” 宕冥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洛克-格勒,便道:“这样吧,我可以让洛克-格勒老老实实,不敢有二心!” 斯莲娜眼睛一亮,问道:“你有穿肠毒药吗?不过即便是穿肠毒药,以这家伙诡计多端的风格,也会有机可趁……” “斯莲娜,放心好了,我保证他即便真的诡计多端,也毫无办法对我们施诡计!”宕冥充满自信地笑了起来,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泛散型的灰蒙蒙真空气旋,对克里斯托-艾福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真……真空气……气旋!”克里斯托-艾福心惊胆战地看了看宕冥手心中泛散弥漫的气雾,神情紧张道,“怎……怎么啦?” “你把手伸进来看一看,什么感觉?”宕冥仍在笑,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第十回 讨好 “这……这……”克里斯托-艾福眼光连连闪动,惊疑不定,老半天也没有动作,一边的斯莲娜见了很生气,一脚便踹了过去,在吃一脚后,他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伸进宕冥掌心的那团泛散型气雾,只觉手掌皮肤一阵冰凉,犹如浸入冰水之中,但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道,“小的可是真心诚意地顺从二位大人!” 斯莲娜见克里斯托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由感到好奇,不知宕冥为何会这么做,不禁问道:“宕冥大哥,你是想告诉这个浑蛋什么吗?别相信他,他狡黠善变,翻脸不认人,只要有机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宕冥笑了笑,并不说话,对克里斯托-艾福道:“看到了吗?这个真空气旋是无害的,放在哪里都不会有杀伤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本质就是无害的,看看它的可怕力量吧!”说着,他将那泛散型气雾掷到了房中的一张沙发上,暗中一运力,那泛散型气雾立刻凝结成圆盘型的刀刃,剧烈地旋转起来,一下子就将诺大的沙发撕绞成碎片,甚至连钢筋骨架也被斩了十几段,轰地一声便倒落一地,宕冥笑眯眯道,“看到了吧,威力如何?” 克里斯托-艾福瞪大了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点头,他实在难以找到更贴切的话语来形容内心的震憾,因为他已隐隐地猜到了对方下一步想干什么,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宕冥,看着这个以前他以为很纯善无知的人类小子,他现在才觉得这人的可怕。 斯莲娜目光连连闪动,惊喜地看着宕冥,道:“宕冥大哥,我想我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宕冥大哥,你实在太聪明了!” 宕冥笑道:“克里斯托,你可以把嘴巴张开了”! “什……什么?你们想……想干什么?”克里斯托-艾福目光连连闪动,颤声道,“为……为何要我张开嘴巴?” “叫你张开嘴巴,你就张开嘴巴,罗嗦什么?再罗嗦,我就撕烂了你的臭嘴”!斯莲娜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肥屁股,举起离子光刀对准他的嘴巴,厉声道,“你张不张?你若不张,我就直接在你嘴巴上捅一个透明大洞,让你想闭上嘴巴也闭不上了”!说着,她作势就要将离子光刀向克里斯托的嘴部刺去。 克里斯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到斯莲娜冷酷凶恶的眼睛,脸色刹成了灰白,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说到做到,如果再僵持下去,还真会被捅上一刀,他停顿了半晌,不得不张开嘴巴,只过了半秒钟,宕冥便把掌心中泛散开来气雾塞进了他的嘴巴,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下巴,嘴巴一合上,就将那气雾整个儿都吞到了肚子里。 克里斯托脸色大变,双手捧着咽喉大口地喘气,把手指抠进喉部试图从里面挖出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抠不出来,他惊恐万状,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拼命地给宕冥磕头,哭丧着脸道:“小的绝对向大人效忠,小的忠心耿耿,请饶恕小的性命,小的不……不想死!” “起来吧,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老老实实,不要背叛我们!”宕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不过如果你有二心的话,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你并不是第一个体内藏有我的真空气旋的人,但却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前不久有个叫洛克-格勒的人,他死的时候,连一段完整的躯干都没有留下!” 斯莲娜变了脸色,惊讶道:“不……不会吧?连洛克-格勒大人都……都死了!” 宕冥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斯莲娜一眼,问道:“怎么,你知道他?” 斯莲娜道:“是的,他是很有经验的安全官,没……没想到他会死得那么惨!克里斯托,我知道你也认识洛克-格勒,现在知道了吧?如果不老实,他就是你将来的榜样!” 克里斯托-艾福早已吓得脸色一片死白,牙齿上下不停地打着颤,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洛克-格勒这个人,洛克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安全官,如果连他也着了这个人类垃圾的道,那就说明了普通的诡计根本就无法欺瞒住对方,他的心不由喀噔一下,神情紧张地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斯莲娜,但见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禁内心颤抖了一下。 “怎么,心怀鬼胎吗?”斯莲娜冷冷地看着克里斯托-艾福,道,“看你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心中暗藏祸水,嘿,宕冥大哥,干脆现在就杀了他好了,最好让他肝破肠烂,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是什么!” 克里斯托-艾福听了不由变了脸色,拼命地摆着手,着急道:“两位大人饶命,两位大人饶命!我绝对服从两位大人,绝不会有任何的异心!” 宕冥眉头微皱,道:“斯莲娜,好了,不要再吓他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好吧!克里斯托,我们这就上你那该死的49层作战指挥中心,好好想想要怎么带我们上去,如果被你手下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你自己就看着办!”斯莲娜毫不客气地捏住克里斯托的脸,冷笑道,“给我打好十二万分精神,别像这样松松垮垮的,给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有问题!” “是,是!”克里斯托-艾福拼命地点头,低下头去,眼睛却滴溜溜地转,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将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克里斯托-艾福站在门边上,心惊胆战地看着斯莲娜和宕冥,哆哆嗦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好,因为如果让斯莲娜扮他的情妇,那斯莲娜还不马上就把他给撕了?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耸了耸肩膀,苦笑道:“斯莲娜,看来又要委屈你了!” 斯莲娜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宕冥,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瞪了克里斯托-艾福一眼,冷冷道:“把头抬起来,我要你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克里斯托-艾福颤抖着身体慢慢地抬起头来,刚看了斯莲娜一眼,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重重地被甩了一个大嘴巴,嘴角立刻淌出一道血痕,他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仍呆呆地看着对方,你雕像一般。”斯莲娜,你……”宕冥眉毛不禁大皱了起来,惊奇地看着斯莲娜,忍不住问。 “宕冥大哥,我心不平,我需要好好地发泄一下!”斯莲娜看了宕冥一眼,眼里闪过了痛苦的神色,随即又瞪了克里斯托-艾福一眼,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冷冷道,“你知道吗?你是一条肮脏污秽的肥狗,你让我感到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宕冥大哥,宁可在这儿被外面的人乱枪打死,也绝不愿意让你肮脏的爪子碰我一根毫毛!克里斯托,你给我记着,时刻都要记着,如果你惹得我很不高兴,你就完蛋了,我会将你的眼睛挖掉,将你的肠子抽出来塞进你的喉咙中,我会让你死的时候能知道什么叫做无比痛苦!听明白了吗,肥狗?” 克里斯托-艾福惊恐地点了点头,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头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他不停地收缩身体,根本就不敢与斯莲娜对视,他知道这个凶狠女人是说到做,即便是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只要心不平气不顺,也定会当场将自己斩杀,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这个女魔刹! “好了,可以打开门了,知道自己该扮什么样的角色吧?做得过分了,小心你的脑袋!”斯莲娜又狠狠地甩了克里斯托一个大耳光,冷冷道,“我可是时刻都想切下你的狗头当球踢,你最好不要给我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门打开了,门外却没有人,因为这通道转了好几个弯,外面的人还在通道外,克里斯托-艾福整了整行装,犹豫了下,还是斗胆搂住了斯莲娜的腰,低声下气道:“得……得罪了!”他的手再不敢乱摸乱动,就像凝固了一般。 就这样克里斯托搂住斯莲娜走在前面,宕冥走在后面很快便走出通道,外面大厅早已站满了人,为首的那个上校见克里斯托搂着一个女机师出来,不觉有些惊讶,忙上前,敬了个礼,道:“大人,你这是……” “什么这是那是的?老子去哪里还要向你通报?滚到一边去,给我好好地看住这房子,如果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否则格杀勿论!”克里斯托-艾福在手下面前一下子又找回了趾高气扬的派头,狠狠地瞪了那上校一眼,大声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否则我就亲手砍下你的头!” 那上校见克里斯托的话讲得如此之重,不由变了脸色,立刻双脚脚跟用力一碰,敬礼道:“遵命,大人!”说着便转过身去,对周围的军官和士兵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给我站好岗来?要是让一只苍蝇飞进大人的房间,我就把你们的狗头全都砍下来做夜壶!” 周围的士兵听了也大为紧张,纷纷站立好,一动不敢动,这时上校转过身来,对克里斯托敬了一个礼,道:“大人,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克里斯托-艾福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带着斯莲娜和宕冥一起走了出去,把他给晾在了后面,上校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在手下们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直气得浑身颤抖。 到了下一个大厅,是一个中校开的门,他见克里斯托-艾福出来,急忙敬礼,道:“大人!” 克里斯托-艾福没好气地白了中校一眼,冷冷道:“给我把好这道门,要是让别人进去或是出来,就格杀勿论,听到了没有?”说完,他一把拎住对方的领口,接着道,“如果你失职了,我就枪毙你,同时还要枪毙你这一屋的手下,一个也不剩!”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中校的肩膀,嘿嘿笑着,带着斯莲娜和宕冥擦身而过。 那个中校眨了眨眼睛,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里面发和屯什么,只是这个命令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以前可从未接到过这种奇怪的命令,他忍不住转过身来,但却又不敢问,眼睁睁地目送着三人离开第二个大厅。 第三个大厅的门很快也打开了,同样是那个少校开的门,少校张了张口,还未说出话来,就被克里斯托一脚踢到了一边去,克里斯托冷冷道:“没有别人擅闯进来吧?” “报告大人,没有人擅闯进来!”少校立刻挺直了胸膛,标标准准地敬了个礼,问道,“大人是不是要出行?” 克里斯托-艾福疲倦地点了点头,道:“我要到49层作战指挥中心去,你派人给我清出一条干净的通道来,我不想看到乱七八糟的人在左右晃动!对了,再给我向49层的警卫长通报一下,说我要上去,不准让其他人再上去”! “是,大人”!少校又敬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招来副官耳语几句,那副官便快步跑出大厅,少校转过身来,对克里斯托-艾福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的?” 克里斯托-艾福看了斯莲娜一眼,见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厉声道:“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这个大厅里,哪儿也不要去,如果有人擅闯进来,就格杀勿论,如果里面大厅有人出来,也格杀勿论!如果我发现你没有忠实地执行我的命令,我就枪毙你,而且还要枪毙你这儿所有的手下,听明白了没有?” 少校听了不由脸色大变,颤了一下身体,呆了呆,看着克里斯托,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同样也不明白今天的指挥官大人是怎么了,突然发布如此严厉的命令,他想问却又不敢问,看克里斯托那冷神情,就知道那只会碰钉子,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大人!”他见克里斯托抬步要走,急忙让到一边去。 克里斯托搂着斯莲娜,带着宕冥走出了大厅,来到外面的过道上,过道上早已站了一排警卫,这都是少校特别派出来保卫他的,此时电梯门打开,有人正要进来,却被警卫们给推了回去,楼上楼下有人要到层来,也被警卫拦住下不来或上不去,克里斯托见这层再没有陌生人,便感满意,走到电梯门边上,其中一个电梯门早已打开,门口一个士兵躬着身,毕恭毕敬地向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大人,这个电梯是专为您准备的,可以进去了”! 克里斯托点了点头,带着斯莲娜走进了那个早已空的电梯,但宕冥要抬脚跟进去,却被那士兵伸手拦住了,那士兵黑着脸,厉声道:“这是你进去的地方吗?不识相的东西,还不赶快地滚到一边去,小心你的脑袋!” 宕冥呆了呆,错愕地看了看那个凶神恶煞的士兵,又看了看克里斯托,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斯莲娜狠狠地捏了克里斯托一把,几乎要拧下一块皮肉来,克里斯托立刻痛得眉头大皱,几乎要叫出声来,要不是看到斯莲娜严厉的目光,他可能大叫了起来,他马上明白斯莲娜的意思,立刻甩手就是给那个士兵一个大耳光,直打得对方都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一下子打落了两颗门牙,他恶狠狠地吼道:“狗东西,这儿还没有轮到你大呼小叫,再给我咆哮一声,我就扒了你的狗皮,我想让谁跟在后面就让谁跟在后面,哪里轮到你在这儿指手划脚的,还不快给我滚!” 那个士兵直吓得脸色毫无血色,连滚带爬赶快离开,若再多呆一阵子,天知道这个翻脸如翻书的残暴指挥官会如何折磨他这个可怜的小兵,这情景被四周的警卫看在眼里,也全都被震憾住了,没有人敢大喘一口气,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更没有人敢上前阻挡宕冥。 宕冥回头扫了四周警卫一眼,嘿嘿笑了一声,便大步走了进去,电梯门马上关上了,门外的警卫一起神经质地敬了一个十足标准的军礼。 电梯慢慢地往上升去,目标楼层定在了48层上,当电梯门一关上,斯莲娜立刻一脚将克里斯托-艾福踢到一边去,狠狠地扇了对方一个耳光,道:“去死吧,肥狗,忍了你那么久,很得意是不是,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哼,还真把我当成你的情妇?看你这狗样,我要杀你就是一根指头的事情!” 克里斯托-艾福蜷缩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点头,不敢再吭一志,生怕说错了话引来斯莲娜的一阵暴打。 宕冥看了克里斯托一眼,若有所思道:“这个电梯怎么我们一进来就是空的?那些士兵不会这么快就准备好一台空的电梯在这儿等候我们吧?嘿,这行动效率也未免太高了!” 克里斯托抬头看了看宕冥,欲言又止,宕冥见了,便道:“克里斯托,但说无妨,但说无妨!放心,我不会打骂你!” “是……是这样的,那些警卫估计是随便拦了一台正在上升的电梯,把里面的人全都赶了出来,好让我们使用!”克里斯托低着声道,“不奇怪,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干的,如果要等一台没人的电梯,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别说我们等不起,他们也没有耐心去等”! 宕冥听了立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们马上就有空电梯乘坐,我刚才还在想,要是在电梯里还有别的人在,不知会不会暴露了马脚,看来实在是我多虑了!”说着,不由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好笑。 斯莲娜听了,插话道:“宕冥大哥,你不知道,像他这种区域控制中心的指挥官,简直就是土墙皇帝,在他的地盘上,他是最大的,即便是主控中心也比不上他威风,这儿的士兵就只认他这么一个头,因为他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所以他的命令比圣旨还有效,他在这儿可以为所欲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都没有人敢管他!” 宕冥听了,不由嫌恶地看了克里斯托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他,斯莲娜可没有那么客气,过去就是一脚,踢得克里斯托整个人都缩进了角落里,斯莲娜冷笑道:“瞧你这鼠头鼠脑的鬼样子,我恨不得马上就切切下你的狗头,看你这癞皮样,真让我恶心,刚才的嚣张样哪里去啦?再在我面前摆威风一下试试看,看我怎么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克里斯托急忙抬头摆了摆手,求饶道:“饶命,饶命,只要能饶过小的,小的就是给两大人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小的绝不敢在二位大人面前摆威风,小的刚才只是为了演戏,好让那些警卫不产生怀疑之心”! 宕冥抬头看了一下电梯到的楼层,突然道:“斯莲娜,好了,不要再打他了,我们快到了49层,电梯门很快就要打开,不要让那儿的警卫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斯莲娜回头看了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楼号,见已经到了46层,点头道:“嗯,克里斯托,谁让你贱,告诉你,如果等下给我露出马脚来,用不着宕冥大哥动手,我第一个就捅死你!”说着,还不忘一脚踢了踢对方的脸。 啪地一声,电梯到了48层楼便自动打开了门,门外早已站满了一排的士兵,立刻举起枪向里面的三人致敬,克里斯托小心翼翼地搂着斯莲娜走了出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好半天都不敢动一动,哪怕是小小的指工,因为说不准这个可怕的女魔会以怎样狂怒的姿态暴打他一顿,若因此暴露了,那第一个死的将是他。 “这里的安全官是谁?”克里斯托一走出来,就毫不客气大声问道。 “报告大人,是小人负责这一层的安全!”一个上校军官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弯腰敬礼,道,“大人,恭听您的吩咐!” “那好,给你一道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49层楼,如果没有我的允许而擅闯进来,就给我格杀勿论,听明白了吗?”克里斯托没好气地用手指头戳了一下那个少校的胸口,恶声恶气地道,“我要进入楼上的作战指挥中心,你就给我把好门,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管,只要管站好你的岗,就当自己是聋子和瞎子,否则我就枪毙你,还要枪毙你这儿的全部手下,绝不留情,听明白了没有?”说着,故作残忍地用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 那个上校脸色微变了,不过反应却很快,因为他看到克里斯托搂住的美貌少女,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也经历过不这种事情,这个最高长官经常会带着漂亮女子到作战指挥中心里胡闹,通常也都命令他挡住擅闯进来的人,他一般也如实做到,只是这次让他奇怪的是,最高长官给他下的命令却严厉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仿佛一触到他的霉头,随时都会此来杀身之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同样也不敢问,看了克里斯托气势汹汹地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怒火,随时都要迸发出来,他可不想让这股怒火全都泄到自己的头上,他急忙立正敬礼,道:“是,大人!” 克里斯托搂着斯莲娜从阶梯上了49层,穿过一个过道大厅,转过一个通道就来到作战指挥中心的门口,对门口的士兵道:“给我把门打开,让里面所有的人都滚出来,如果我进去之后还看到有人在里面,我就拧下你们所有人的狗头!” 那两个士兵立刻变了脸色,见克里斯托的身后那个上校点了点头,急忙联系里面的人,刷卡对眼纹按指纹,好不容易才把一米厚的合金钢门打开,上校见门打开了,便走进作战指挥中心里,用力拍了拍手掌道:“里面的人全都给我出来了,这儿不需要你们值班,我们的最高长官会替你们值好这个班的!” 诺大的指挥中心好半天才传来了脚步声,一些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停顿就直接走了出来,经过克里斯托的身边还不忘敬礼,而另一些则有些犹豫,因为擅离岗位可是一个大罪,若真的追究起来,足以处以极刑,不过有人接二连三地走出大门,后面的人也按捺不住跟了上去,见到上校就站在门口边上,不禁七嘴八舌,道:“如果这么擅离职守,出了事那谁来承担责任?” 上校冷冷道:“如果你们还不出去,那用不着等着出事,马上就会有事发生,只不过你们的脑袋上都会出现一个透明窟窿,惹恼了我们最高长官,那比出事还更恐怖,让你们出来是为了你们好,不要不识相,惹得我们大人不高兴!他若不高兴,也就是我不高兴,收拾你们这个笨蛋对于我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那几个值勤的人员脸色大变,立刻低着头匆匆从大门走了出来,上校在作战指挥中心里转了一圈,见不再有人,便走了出来,对克里斯托敬礼道:“报告大人,里面的人已经清空了,大人可以进去了”! 克里斯托点了点头,很满意道:“你做事倒是很干练,事后我会好好地赏赐你,让你做将军!” “谢大人栽培!”上校听了脸上不由显示出激动的光采,更加恭敬道,“小人永远效忠大人!” 克里斯托轻轻拍了拍上校的肩膀,搂着斯莲娜的腰正要跨进作战指挥中心的大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指了一下宕冥,道:“这位机师你好好地帮我照看一下,不难为他!” 上校本来就没用正眼瞧宕冥一眼,心里还在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知趣,居然还敢亦步亦趋地跟在克里斯托大人的身后,要不是有大人在当场,他早让人将宕冥拉下来打个壮烈,他可就等克里斯托带着斯莲娜进入指挥中心,好回头慢慢收拾这个不识相的机师,但现在听克里斯托突然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惊,对这机师不禁刮目相看,突然想到,如果得罪了他,那不仅将军的位子不保,即便是项上人头,也未必保得住,这么一想他就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暗呼好险,差点儿人生命运就发生逆转了。 “是,是”!上校急忙赔笑道,“谨听大人吩咐!”说着,冲着宕冥点了点头,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我一定有呼必应,有应必回”! 克里斯托回头看了宕冥一眼,露出浅浅的笑容,带着斯莲娜进入了作战指挥中心,一米厚的大门慢慢地关上了,将里面的空间完全隔绝住,就好像变成了两个世界,宕冥想用念力去感觉斯莲娜与克里斯托的位置,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很显然,这道铁道并是普通的铁门,它不仅可以隔断念力和电磁波,还可以……宕冥心中一动,脸色微变,急忙转身对那上校道:“这儿卫生间在哪里,我想进去一下!” “喔,你说是卫生间,来,跟我来,它就在边上!”那上校表现出很热情的样子,亲自带着宕冥向边上的通道走去。 上校带着宕冥进入一个狭窄的走廊,转了几个弯便指一扇门道:“里面就是卫生间,先生请用!” 宕冥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回过头拉住那上校的衣角,问道:“冒昧地问一下,这个卫生间与作战指挥中心的卫生间是联接在一起,只是用一道墙壁隔开的吗?” 上校怔了一下,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问这个,不过他可不敢有所怠慢,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宕冥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暗呼还好,自己实在是太过多虑了,轻轻地拍了拍额头,对上校笑道:“嘿,真是麻烦了你,真不好意思,对了,作战指挥中心那边的卫生间是不是与这个也布局一样?” 上校想转身离去,听了宕冥这话,不由感到惊奇,侧过头看了一下,道:“怎么,你不知道吗?” “什……什么不知道?”宕冥听了不禁感到好奇,笑道,“难道那边的卫生间还有古怪不成?” “古怪倒谈不上,不过那边的卫生间已经被改造成机器人备用室,克里斯托大人说一堵墙把两个卫生间隔开会留下很大的隐患,绝不能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因此填平了那边的卫生间,改造成机器人备用室,让里面驻守机器人警卫看守!”上校耸了耸肩膀,道,“不过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这堵墙足有一米厚,而且是秘合金打造而成的,除非用超大功率的离子炮才能打穿,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出一个洞来进去,所根本就没必要将那边的卫生间填了改成机器人备用室!” 宕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机器人备用室?是什么机器人备用室?T形机器人备用室吗?” “不是,是霸道V型机器人备用室!”上校好奇地看了宕冥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对这个那么感兴趣,但还是答道,“一共是三个霸道V型机器人的备用室,你应该知道霸道V型机器人有多强……” 上校后面的话,宕冥已听不进去,只觉脑袋轰得一声炸开,整个脑子都嗡嗡响成了一片,他禁不住颤了一下身,他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小看那个有一个肥屁股的龌龊男人,在他体内隐藏的却是一颗阴险狡黠的心,要不是他扶住门框,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他想到斯莲娜与那个浑蛋一起进入作战指挥中心,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先前一个霸道V型机器人已经折腾得他够呛,现在里面有三个同样机器人,别说斯莲娜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对付好。 “怎……怎么啦?”上校见宕冥的脸色脸色异常,感到很好奇,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宕冥摇了摇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但脸色却好看不起来,他只感到满嘴的苦涩,刚才如果他再警觉一点的话,就不至于害了斯莲娜,而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晚了,要不是有这个好奇心很重的上校在场,他非狠狠地抽自己的大嘴巴不可,他感到自己实在太笨,完全被别人当猴耍,却还自以为筹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真正的笨蛋才是自己,他想引发克里斯托体内的真空气旋,却发现这道厚重的秘合金钢墙隔断了他的念力,不仅无法启动真空气旋,甚至连对方的存在与否都无法感知,一切完全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自己完全上了当。 “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个上校还想要讨好宕冥,假装关切道,“有什么忙我可以帮的吗?尽管吩咐就是了”! “没什么,我想用一下卫生间!”宕冥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那个上校一眼,用平静的语气道,“感谢您的关照”! “没关系,只要您以后能在克里斯托大人面前多多美言我几句就好了”!那个上校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想要说的话。 第十一集 战之卷 第一回 快快使用瞬间移动 宕冥怔了一下,但随即会心地笑了起来,那上校见宕冥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便又眨了眨眼睛,随手塞过来一样东西,放入宕冥兜中,故作神秘道:“兄弟,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就找小弟好了,小弟保证替兄弟您办得妥妥贴贴!” “知道了!”宕冥点了点头,不再看他,急忙转进了卫生间,把门掩上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用鬼眼术透过门观察外面的动静,发现那上校仍站在门外,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不禁大感惊奇,手掌忍不住伸入衣兜中发现那上校刚刚递来的东西,取出一看,见是一个金券消费卡,扫一下正面红处贴膜,液晶处立刻显示出十万的数字,他看了不禁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奥罗帝国境内的十万元消费卡,奥罗帝国的货币与人类世界可是1比5,也就是说,这十万元相当于人类世界的五十万元,这对他这么一个穷小子来说,这可是天文数字,他见过最多钱的时候也就只有5000元而已,他要想了一下,还是将那金券消费卡放回兜中,反正不用白不用,难道还送回去给那个浑蛋吗? 那上校见宕冥还没有出来,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兄弟,兄弟,好了吗?小弟我有件事要请教兄弟!” 宕冥见那上校在外面鬼叫鬼叫,妨碍了自己的行事,眉头一皱,便有了办法,低声道:“上校,你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 那上校呆了一下,好半天才硬着头皮道:“这……这不好吧?我还是在……在门外等兄弟好了!” “可是我还要在里面呆一段时间,让您在外面等我,那岂不是很失礼啊?”宕冥忍着笑,道,“上校,还是你进来说话好了”! “不不不,我……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好了!”那上校见宕冥如此无礼,目中无人,脸色不禁微微胀红,感到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下这口气,吸了吸气,才道,“我有的是时间,不用担心!”话虽这么说,但脸色却并不好看,如果不是宕冥会鬼眼术可以透过门看,他大概也不相信那上校翻脸会这么快,就好像翻书一般。 宕冥见赶不走他,又道:“那也好,不过如果让你的手下看见您在外面等我,那可不好看,传出去之后可能会损害您的威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外面楼道等我好了!” 那上校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大门一上,拳头捏得喀嚓喀嚓地响,他从没有在一个机师面前如此低三下四过,但这次连一向关于吹嘘拍马的人都感到难堪,可想而知他此时有多尴尬,有多生气了,但他还是忍下了,沉思了片刻,应声道:“那也好,我还是在外面的楼道等兄弟您好了!”说完,停顿了一下,见卫生间里面并没有再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了,不过他在走了几步路的时候还特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大门一眼,两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宕冥见那上校终于走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激退他,让他继续呆在门外,那才是糟糕透顶,现在好了,这个马屁精走了之后,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地思考整个形势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便将那门锁反锁上,然后打量了一下这个三十多平方的卫生间,慢慢地走到墙壁边上,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发现果真如那上校所说的,完全是由秘合金打造而成,足有一米多厚,除非用超大功率离子炮,才能打穿,否则仅凭一己之力想打出个洞来,连宕冥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墙那边的卫生间真的被填了改成了机器人备用室,那他就无法根据墙这边的卫生间结构来推测那边的情况,在陌生环境用瞬间移动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落到哪里,如果那儿有根尖锐的突刺,宕冥正好用瞬间移动落到那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这个险他绝不会随便冒。 宕冥挠了挠头,沿着墙壁走了几步就被隔间的挡墙挡住了,他抬眼看去,这一排的隔间有十个,他心中一动,打开其中一个隔间,发现里面有一个马桶,马桶的背后是一根钢管,他想了一下,用手指关节轻轻地叩了一下,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回响声,但宕冥却并不关注这声音,而是关注这钢管的轻微震颤,他感到这钢管一直延伸进秘合金打造成的墙壁里,甚至通到了隔壁那边的房间,那墙那边的钢管十公分的范围的景象渐渐被他感应到了,他不由大为兴奋,发现自己可通过空气的振动了解墙那边的房屋布置状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化拳为掌用劲猛击了一下那钢管,只听嗡地一声,那钢管剧烈地振动了起来,幅度之大几乎都要被震成粉碎了,但这一波振动很快便传到了墙那边的钢管,一下子将那边的空气搅动了起来,他通过空气的细微波动一下子感应到了墙那边房间的情况,那儿果然是一个与这儿结构一模一样的房间,但却不再设置成卫生间,而是一个由中央输电设备构成的设备室,里面有三个电子座椅,那是机器人用来充电与输送指令和数据的,此时三个电子座椅只坐了一个机器人,从空气轻微的振动他发现那果真是上校所说的霸道V型机器人,那家伙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来向墙壁上的钢管看去,眼里闪耀着红色的电子光芒。 宕冥心中一颤,虽然他未完全看清那霸道V型机器人的真实模样,却能感觉到对方浑身散发出来的可怕力量,但他已毫无退路,只能打倒这只拦路虎,他想都没想就用瞬间移动跃了过去。 呼地一声,他果然落到了墙那边的机器人备用室,正好就落在那霸道V型机器人电子座椅的面前两米处,因为双方都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正面,都不由吃了一惊,不过显然占有优势的是宕冥,毕竟他心理准备,知道要面对一个霸道V型机器人,而那机器人却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虽然它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分析不出什么结果来,中央处理器还没来得及运转起来,就见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它所储存的数据库中没有这份资料,不由吃了一惊,呼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身上连接的几十根电子线路一下子就被扯断,它的身子摇了摇,几乎又要坐回了电子座椅上。 宕冥见那机器人胸口上印了一个大大的4号字,不禁叫道:“你是机器人4号?” 那机器人突然被眼前的陌生的提问给愣住了,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印的那个大大的4号字,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你以前见过我吗?我对你可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的数据库里没你的任何影像资料”! 宕冥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笑了笑道:“你的数据库里当然没有我的数据库影像,因为你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见过你,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了解,因为我认识你的兄弟机器人5号!” 机器人4号皱了皱眉头,道:“是你杀了机器人5号?在我的数据库中,系统刚刚传来的数据显示,机器人5号已经不存在了,你认识的机器人5号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你杀了它,就是它杀了你!” 宕冥笑道:“没错,所以我也将杀死你!相信我有这个实力,你不可能比机器人5号更有力量!” “哈哈,你刚才若一个照面就突袭我可能还有略微一点点的胜算,但是现在在你与我东扯西谈那么多的废话让我已经产生了足够的警觉,你想再来突袭我已经失去了突然性,一对一你不可能打败我,因为机器人5号在我们这一型号的霸道机器人中是最差的!”机器人4号轻蔑地看了宕冥一眼,冷笑道,“你实在是一个很自大很愚蠢的对手!” 宕冥似乎并不为对方的冷嘲热讽生气,而是微微地撅起嘴角笑道:“嘿,你别把我想得太笨了,我和你说那么多的废话可不是爱炫耀,你回过头来看看吧,保证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机器人4号听了不由愣了一下,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只见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凝结出一道圆型气旋光刀,仅仅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那圆型气旋光刀立刻飞掠了过来,闪电般地穿过了它的身体,它被这一击打得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但它及时用双手抓住电子座椅的两个把手,这才稳住身形。 “看来也不怎样嘛!”机器人4号见那圆型气旋光刀透过自己身体后,居然还毫发无伤,不禁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它的话未说完,便呼地一声摔倒在地下,它惊奇地发现摔倒的仅仅只是自己上半机身,而下半机身还定定地站在那儿,就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地上洒满了破碎的零件和壳片,显然刚才那圆型气旋光刀并非毫无效用,而是太过锋利,切过机器人4号的身体之后竟没有立刻将其击倒,而是因为重力的缘故,慢慢地将已经截断的上半身从断体上拉到了地上。 宕冥见一招得手,便招来那圆型气旋光刀,狠狠地向对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击去,那圆型气旋光刀一下子分出两道分击机器人4号的上下机身,机器人4号的上半机身反应很快,双手一拍地面,身体便高高地弹了起来,一下子就避开了那道锋利的圆型气旋光刀,而下半身就没有这么好运,它刚避开双腿没路几步便被另一道圆型气旋光刀追上了,啪地一声就被齐膝切断,两条腿一下子就变成了四条腿,落在地上再也路不动了,但机械断肢仍在挣扎,似乎要重新接合上。 宕冥早就见识过霸道V型机器人的厉害,这次怎么可能让它得逞,手中结出一团火焰球便掷了过去,一下子就将那四只断肢烧成了一团废铁,一边的机器人4上半身见此情景,知道无法再接合恢复成原样,不禁勃然大怒,左手变成了离子炮对准宕冥就是当头一炮,一道光束射了过来,宕冥早有准备,身形一动便闪了过去,但他没想到那机器人4号反应更快,趁宕冥身形刚动之际,已经掠到了宕冥的身后,右手变成锋利的刀刃恶狠狠地朝宕冥的后心刺去,若是被刺穿了,宕冥即便有神仙保佑也回天无术了,但宕冥又怎么会让对方轻易得手,他甚至连转身都没有,直接反转过手一把钳住了机器人4号的脖子,一用力便将它的半个身体给提了起来,用力向电子座椅砸去。 机器人4号猝不及防被宕冥扣住脖子,待要挣扎半个断身已经被拗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电子座椅上,身体一下子被电子座椅上的几十根电子管线给缠住了,它刚刚想站起来,宕冥已招来那两道圆型气旋光刀一下子就切过了那机器人4号的脑袋,啪啪地两声,它的脑袋便被切成了两半,飞到了半空之中,无头的断身因被电子管线给缠得死死的,竟没有倒落在地上,而是微微地抽动着,过了好半天便因失去能量而无法动弹。 宕冥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打败了这个霸道V型机器人,不禁走上前去好奇地看了它的残骸一眼,摇了摇笑道:“看来你还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强,我倒是高估你了,你甚至连机器人5号都不如,至少在解决它的时候,花费了我不少的气力,而对付你,却极为轻松,与对付一个普通的T形机器人毫无差别,可笑的是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机器人5号是你们这一型号中最差的,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差的,与机器人5号相比,我甚至都敢断定,它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你了,作为对手来说,你根本就不值得任何的尊敬!”他说完话不由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那被几十根电子线路缠绕紧紧的无头机械断躯,然后收起那两道圆型气旋光刀,转身走到备用室的门口,准备运起鬼眼术观察外面的情景,但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急忙一矮身整个蹲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一道炙烈的光束贴着他的头皮击到了大门上,因大门极厚,竟没有击穿,但也击出了二十公分深的凹洞,一缕缕青烟冒了出来,宕冥见此情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转过身来,发现机器人4号的无关机械断躯已经悬浮在半空慢慢地向自己逼来。 “不……不是吧,这样都没打败你?”宕冥张大了嘴巴,好半天也合不拢口,他无法想象受到如此重击的机器人,居然还有力量继续战斗,他摇了摇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不真实的幻觉,但眼前的事情却清晰地告诉他,这不仅不是幻觉,而且还可怕的现实,因为那无关机械断躯周身的电子线路已经被它甩了过来,铺天盖地向自己头上飞了过来,如果被缠住的话,那下场绝不会比这个机器人4号好到哪里去,而他是血肉之躯,若被截成两断,那可没有本事还能活着,更别说是像这机器人4号一样还生龙活虎地继续战斗。 宕冥急忙用瞬间移动逆着方向跃到了机器人4号的身后,他要想用大金刚轮印剑的太阳剑芒刺穿对方的后心,却发现那机器人4号无关断躯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厉害得多,它的后心居然旋出一个黑森森的凹洞,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一道拳头大的光束飞射而出,仿佛算准了宕冥的落点,朝他胸口射了过来。 宕冥避无可避,刚刚制造出来的大金刚轮印剑太阳剑芒也顾不得刺向对方,见那离子光束当面射来,急忙用其挡了一下,两道光芒撞在了一起,立刻闪耀出一百倍太阳光的强度,一下子就耀花了他的眼睛,好在他早有准备,趁那光芒还没有闪起便急忙扭过头去,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了那光芒,一下子便觉得眼睛火烧一般刺痛,好在并不严重。 那机器人4号无关断躯见宕冥用大金刚轮印剑太阳剑芒居然一下子就挡住了自己无坚不摧的离子束,不由大吃一惊,它发现那相当于一百倍太阳光强度的光芒闪耀而起,本想转过身来攻击宕冥,但此时也不得不缓了一下。 宕冥见那光芒已过了最烈程度,便再次用瞬间移动跃到机器人4号的左边,来不及运起大金刚轮印剑击它,只得直接用拳头猛击对方,待机器人4号发觉时,已被击得飞了起来,啪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还未滑落,宕冥已用韦驮天速腿飞掠到近前,连续踢出一百多脚,全部击中了机器人4号无头断躯的心口,即便它是由秘合金打造而成的,在宕冥疯狂的踢击之下,也被打得凹陷了下去,甚至连它身后紧贴的秘合金墙也陷出一个凹形来。 当机器人4号终于落到地上时,已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厚,形成扁扁长长的模样,宕冥跃到了一边,静静地观察它的动静,在如此连串的猛击之下,即便是钢铁也不可能再有力量站起来。 机器人4号无关断躯趴在地上好一会儿,居然挣扎了一下慢慢地爬了起来,这看得宕冥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无法相信在受到如此沉重打击的情况下,机器人4号还有能量继续战斗,他忍不住道:“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机器人是不会死的,你永远也不可能打败我!”那个机器人4号用腹部的一个声音播放器回应道,“只要我还没有死,那死的人就将是你,还没有人把我弄得那么狼狈,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宕冥看了看机器人4号无关断躯那扁扁的身体,忍不住道:“就这样了,你还能杀我?刚才你还完好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又怎么能打倒我?你实在是一个很会吹牛的机器人……”他话还未说完,便立刻闭上嘴巴,因为他看到对方身体用力抖动起来,才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那被踢扁的机械身体立刻鼓了起来,很快便恢复了原状,机器人4号嘎嘎嘎地笑道,“如何?还有一个更让你难忘的!”它话还未说完,那遗落在地上被切成两半的机械脑袋突然自己滚了起来,它俯手便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安放回自己的脖子,一阵电流穿过,发出兹兹兹的声音,那已被切成两块的机械脑袋便毫厘不差地接合在一起固定在脖子上。 宕冥见此情景,脸色不由大变,道:“这……这怎么可能?你的脑袋明明已经被切成了两段,怎么还能恢复……” 机器人4号扭了扭发涩的脖子,捏了捏自己脱了人造皮露出里面金属骨架的脸,淡淡地笑道:“你到现在还看出来吗?我的脑袋并不是致命之处,你砍掉了我的脑袋,对我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也损害不到我力量的源泉,简单说就是你只是伤到了我的皮毛,我们机器人的生命形式可是与你大大不同的,只是可惜的是下半身的那两条腿被你一把火烧了,否则我只需再多用几秒钟就可以恢复一开始的模样!” 宕冥呆呆地看着机器人4号,发现它的力量不仅没有减弱,而且还在增强,他感到莫名其妙,在如此激烈打斗之后,机器人4号怎么说也是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创击,力量应该有所下降才是,可是现在却反过来,他不禁感到又惊奇又恐慌,如果这么下去的话,他根本就无法打败对方,因为机器人是不可能杀死的,也不会再给他机会用圆型气旋光刀偷袭,而他的体力和精神力却是有限的,再打下去,真正力量下降的将是他自己,那他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机器人4号虽然失去了下半身,但这似乎对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因为它可以用反重力装置让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相反动作更加轻便灵活,宕冥再想攻击它已没那么容易了,它轻飘地飞到宕冥的头顶上,冷冷道:“你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身上蕴藏着可怕的力量,但这却无法拯救你的性命,你激怒了我,害我变得如此狼狈不堪,我要杀死你,一截一截一段一段地将你的尸体撕成碎片!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机会,你去死吧!”说完,它便像鬼魅一般飞掠了过来,手臂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刃,向宕冥的胸口狠狠地斩来,它这一刀极快,根本见不到刀影,只见光芒一闪而逝,已没过了宕冥的胸口。 宕冥并没有死,因为机器人4号这一刀并没有真的斩中他的胸口,只是斩中了他慢慢变稀薄的残影,他用韦驮天速腿向旁边掠开,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留在原地的残影过了好久都没有消散开来,但机器人4号这一刀却将宕冥留在原地的残影上半身扫成粉碎,但下半身残影却坚定地留在地上,那景象极为怪诞恐怖,就连见识多广的机器人4号看了也不由怔在当场,要不是它的生命感应器告诉它留在地上的影子并没有任何的热源反应,它几乎就要相信对方已被自己这闪电一刀斩成了两段,不过它反应也很快,另一只手变出多管离子枪对准疾速飞退的宕冥一阵猛射,一秒钟就射出一百多道短促的离子束,那频率快得几乎就看不见间隙,就只觉得一道密密的离子幕扑天盖地地射了过来。 宕冥大吃一惊,如果还用韦驮天速腿,那他就绝对躲不开这高速射击的离子束,他急忙用瞬间移动跳开,跃到机器人4号的身后,想给对方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没想到那机器人4号早有准备,连转身反手攻击都没有,本来右手的锋利刀刃立刻变成了长长的突刺,反向飞长起来,噗哧一声便刺穿了宕冥的身体,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半边的身体。 这一道长长的突刺实在太过突然,宕冥根本没想到机器人4号会来这一手,还未有所反应就被刺中了身体,幸亏他稍稍向边上侧了一侧,这才避开过心脏位置,只是不容了肩膀,但险情并没有结束,因为对方那长长的突刺还扎在自己的肉里,如果弄不好那突刺上突然变出什么可怕的花样往肉里钻,那他不要说肩膀废了,半个身体都可能糟秧。 此时他已经没办法用瞬间移动跳开,因为肩膀上还连着突刺,一旦用瞬间移动,也将带着机器人4号一起跳跃,根本就无法想象摆脱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粘身的煞星,他急忙一把抓住突刺,一用力竟硬生生地将扎入肉里的突刺拗了下来,一脚踢飞机器人4号,抓住扎在肉里的断刺正要拔出,发现它已经开始变化,断刺的四周长出一圈细细的针刺,深深地扎入肉中,痛得他不由叫出声来,他知道再不把这根断刺从体内取出来,而任由它疯狂变化肆虐,那天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他现在已不敢再小看这个机器人4号,与机器人5号相比,这个家伙确实有过人的本事。 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宕冥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取出深深扎在肉里的断刺,只得一运力,用力将它硬生生地拔了出来,一时之间鲜血混杂在碎肉从血洞中喷了出来,他痛得脸色发青,大叫一声将那断刺向机器人4号掷去。 啪地一声,那断刺正好刺在了机器人4号的脸上,贯穿整个脑袋,但这并不能致对方于死地,因为它可是一个机器人,机器人4号不费力量就将这根断刺拔了出来扔在地上,脸上虽然有个深深的洞,但却更显示出它的残忍和剽悍,它慢慢地向宕冥走了过来,嘿嘿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终于见识到我的厉害?老实说这还不到我的一半的实力,要杀死你这个废物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不要以为刚才你占了上风就能赢我,真正想赢我你还要等下辈子!” 宕冥轻抚着滴血的肩膀,发现那儿血流如注,急忙运起“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催愈伤口,止住无谓的流血,他见机器人4号慢慢地逼近,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只用一半的实力?” 机器人4号哈哈大笑,道:“当然,你想不想看着我的全部实力?” 宕冥铁青着脸,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还是用力地点头道:“你把全部实力都使出来吧,我倒想看着你们霸道V型机器人真正有多大的能量!别以为刚才伤到了我就算是打败我,要知道在这之前我还更沉重地击伤了你,别忘了你这副的模样是谁留下的,我可以让你断两条腿,就可以让你粉身碎骨!你想杀死我,那就放马过来吧,我才不会害怕一个机器人,一个毫无头脑和智慧的机器人。” 机器人4号听了不由勃然大怒,吼道:“那真是好的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最强力量,保证让你终生难忘,绝不后悔!”它说完,浑身便撤走一道电光,很快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短短几秒钟它的周身便被纷乱炙烈的电光包围,宕冥不敢靠近,因为他知道对方正在启动体内的小型热核动力装置,天知道它会制造出多恐怖的力量。 “好了没有?”宕冥见电光圈里的能量爆炸似地疯狂飙升,不禁又惊又惧,忍不住故意激它,道,“我看也不怎么样,就只是电光闪来闪去而已,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你这是在唬人吧?” “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人,到时不要吓得尿裤子了!”机器人4号冷笑一声,继续催引体内的小型热核动力装置,仅仅过了三秒钟,周身的电光一下子膨胀了三倍不止,电光中心的能量急剧上升,甚至达到了可以驱动一艘的大型远洋巡航舰的程度,可想而知它体内的力量有多大。 “呼!”机器人4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四周的电光护罩这才慢慢地散去,但它的机械身体却通红地发亮,外面包着一层人造皮已因高温而完全烧掉,露出里面的秘合金属,它扭动了一下脖子,转了转腰身,笑道:“看到了吧?我已经启动了体内的热核动力装置,我的力量可以供一艘大型远洋巡航舰在海上连续不间断地战斗一整天,这种力量对付蚂蚁一般微薄无助的你实在是泰山压顶一般,你还不感到自己的死期到了吗?” “即便真是一艘大型远洋巡航舰也不是天下无敌,也不是完全被毁灭,你把自己想象得太坚固了,看我怎么砸碎你的这身乌龟壳!”宕冥知道对方最受不了激将,有意用言语不断地刺激他,道,“那你就那号称可以让一艘大型远洋巡航舰在海上连续不间断地战斗一整天的力量,让我看你的吹牛水平是不是有了爆炸似的进步了?” “你这浑蛋,还不赶快去死吧?”机器人4号听了不由勃然大怒,身上不停地迸溅出炙烈的光芒,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嘴,立刻一道炙灼的光球夺射而出,猛地向宕冥当头射来,宕冥急忙侧过身闪过,那光球击了一个空,却没有打在宕冥背后的秘合金墙壁上,而转了一个弯又打了回来,追着宕冥飞闪的身影射来。 宕冥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光球还有这么多的名堂,急忙用韦驮天速腿绕着三十多平米的备用室疯狂地飞奔着,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那光球的追击,却没想到这光球非但没有被摆脱,反而越追越近,几乎就要击到他的后心,就仅仅只离一个手肘的距离,用不了几秒钟那光球就可以追上了他。 “真是让我失望,刚才你的豪言壮语到哪里去啦?这只是很普通的光球,我还未使出全力,你就如此狼狈,看来我把你高估了!”机器人4号见宕冥如此狼狈不堪地奔逃,不仅无法摆脱自己喷射的光球,而且还慢慢地被光球逼近,不禁哈哈大笑,道,“看来仅仅这个光球就可以收拾你了,也不用我费太大的力气,就让我好好地欣赏地你怎么死吧!” 宕冥见仅仅用韦驮天速腿根本就无法摆脱那光球追击,他也不敢向机器人4号攻击,因为这会引来机器人4号更疯狂的反击,这让已经头大如牛的他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手忙脚乱了,别说是伤到对方,自己可能一秒钟也应付不了这前后夹击,更何况听机器人4号的口气,这光球只是很普通的,它还可以喷射出马力更大,杀伤力更惊人的光球,那可就不是他能抵挡得住,他实在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还招惹那么多的麻烦。 此时如果再不用瞬间移动更待何时,但这时他见机器人4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知道对方正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也算到自己一定会用瞬间移动,正准备着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一个完美而致命一击,他心头不禁一颤,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用意,其实机器人4号使用普通的光球追击自己,并不是真的想用光球致自己于死地,而是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只有用瞬间移动才能逃命,而只要一用瞬间移动,它便会瞬间下杀手将自己击毙。 宕冥心思一转,知道刚才连连用瞬间移动重创了机器人4号,自然引起了机器人4号的忌恨,它也不是全然有把握破解自己的瞬间移动,自然视这为眼中钉,现在就是要逼自己用瞬间移动,好在自己的优势项目上痛击自己,满足它的虚荣心,否则它根本不用费如此大的周折,直接就可以将自己击毙。 想到此节,宕冥反倒不感到害怕了,他会的绝招可不只有瞬间移动,他感到那光球越追越近,已几乎贴到了背心,想也没想就用大功德天转业诀试图改变那光球的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但他很快便发现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别小看那小小的光球,里面蕴藏着极大的能量,他的大功德天转业诀刚一接触那光球的表面,试图将其转化成气态,但却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被反震了回来,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 “快使出你的绝招瞬间移动吧,只有瞬间移动才可能救下你的狗命!”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机器人4号忍不住大声鼓噪道,“再不使出瞬间移动你就死定了,那光球会毫不留情地将你这身臭皮囊撕成碎片!” 宕冥听了更不敢命出瞬间移动,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使出瞬间移动,机器人4号便会疯狂地向自己攻击,那时便会更加抵挡不住,他见光球马上就要击穿自己的后心,大急之下连续运起一个钵形气罩、天龙罩、护体真气、摩利支天根本印,甚至还手结地天钵印,引九地之气布下坚牢地盖,但这一切都挡不住能量大得惊人的光球,他见机器人4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心中一动突然有了办法。 “好,就看我用瞬间移动怎么避开这个该死的光球!”宕冥冲着机器人4号大吼一声,道,“你好好看吧,这个光球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我就要使用瞬间移动了!” “好极了,好极了,我就等你使用瞬间移动,我就等你使用瞬间移动!”机器人4号浑身不由一振,兴奋地拍起手来,大叫道,“你只要使用瞬间移动一定可以避开那个光球,我可以替你保证!” 第二回 藏在体内的炸弹 宕冥自然不会相信机器人4号的鬼话,他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想让使出瞬间移动好突然攻击自己,不仅加快韦驮天速腿的力量,而且还运起“乘龙秘法”,两种轻功叠加在一起自然快了不止一倍,而且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运起这两种轻功,那闪掠速度可想而知,房间里甚至连宕冥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有呼呼的风声掠过。 机器人吃了一惊,忍不住“啊”地叫了起来,因为它发现宕冥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这个方向掠了过来,它以为对方要向自己攻击,急忙将手上变化出锋利的的刀刃横在胸前,着急地道:“快快用你的瞬间移动,我要一举击毙你这该死的家伙!” 宕冥大笑一声,道:“好,就让你看看我的瞬间移动吧,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他身形一动,却不是运起瞬间移动,而是运起了御空力,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向上跃了起来,而那光球因为太过于贴近他,来不及这么快就改变攻击方向,虽然还是追着宕冥,却不得不绕一个弯,尽管这弯的弧度也相当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向挡在前方的机器人4号。 机器人4号见此情景,惊得目瞪口呆,道:“你这是在耍我?”它伸出手一把抓住射来的光球,手上一用劲,竟将那光球捏得喀嚓喀嚓响,它瞪着用御空力飘在半空中的宕冥,恶狠狠地道,“你说你会用瞬间移动,你骗我!” 宕冥盯着它手中的光球,笑笑道:“你错了,我并没有骗你,我自会使瞬间移动,不过不是现在!”他食指勾了勾,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爆炸吧,释放你全部的能量,让这人笨蛋知道什么是苦头!”他的话音刚落,立刻便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焰浪一下子就灌满了整个三二平米的备用室,里面的温度瞬间就飙升到几百上千度,把屋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和桌椅全都熔烧成灰烬,屋内所有的一切都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荡然无存。 机器人4号没想到屋内会发生如此巨大的爆炸,更没想到这爆炸就来自自己捏住的光球,它听到宕冥在发出神秘的召唤声,不由感到既惊讶又好奇,正想探询其中的奥秘,不想爆炸就从手中的光球迸发而起,身体一下子就被卷入这炙热而猛烈的飓焰风暴之中,尽管它自己完全是秘合金打造而成,但也抵制不住这巨大的冲击波,身体一下子就被炸成了十几段,它愤怒地吼道:“你这无耻的小人,你在欺骗我!”但这也成为了它的最后绝响。 这炙烈的焰浪一下子包围了它被炸开的残躯,高温虽然不会把秘合金外壳给烧毁,但却会将里面的零件和电子线路熔烧成一团含糊,当它倒在地上,机械断肢散落一地的时候,它已找不到宕冥的影子,它的眼里已经被火焰包围。 宕冥自然不会死,如果他还呆在这备用室里的话,无论他怎么躲,也绝对躲不过这毫无死角攻击的焰浪冲击波,即便是高温也会把角落里的任何东西熔烧成灰烬,宕冥既然知道要发生如此猛烈的爆炸,自然不会傻到还呆在这个房间里等死,他在爆炸发生前的一瞬已然运起瞬间移动,他并没有食言,他知道机器人4号根本不可能在爆炸的一刻袭击他,这爆炸就足以让机器人4号分散了注意力,再想对付宕冥,宕冥已经闪得没影了。 宕冥在这备用室里运起瞬间移动,他也没有太多的地方可去,只有一墙之隔的那个卫生间,也正是那个卫生间让他躲开了仿佛地狱一般恐怖的烈焰攻击,他跃到卫生间时,发现连接两个房间的钢管都被这高温烧成铁水,要不是他扇出风将这边的火焰熄灭,恐怕这边的卫生间也要被烧起来,他仅仅看己方这边已然变成铁水的钢管就能想象墙壁那边是何等恐怖的景象,连他自己也不得不为这个景象感到咋舌。 那光球之所以会爆炸其实被他做了手脚,他先前想将那光球用大功德天转业诀转变成气态,发现光球的能量实在太大了,根本就无法改变其物质和能量属性,但他心思却转得飞快,用大功德天转业诀将光球变成能量更大密度更高的烈性炸弹,只要它被人用力撞击就会产生大爆炸,他算准了机器人4号一定会伸手抓住这光球,也算准了对方会因愤怒崦用力捏住这光球,从而引发比这光球自身能量本身还更猛烈的大爆炸,果然他没有算错,那机器人4号在引爆手中光球时,可能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回,宕冥用自己的智慧击败了如此强悍的对手。 过了好一阵子,待墙那边的设备室的焰浪逐渐地平息之后,宕冥再次用瞬间移动跃了过去,发现整个房间的温度依然高得让人窒息,若不是他用护体真气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几百度的高温就足以将他身上的皮肤烫脱了一层皮。 整个房间因为是由秘合金打造而成,虽然里面被炙烈的火焰烧得面目全灰,就连电子设备也完全被烧成了铁水,屋内连一点固态的残渣都没有剩下,四壁更是烧得一片漆黑,但却没有烧到外面去,甚至里面闹了如此大的动静也没有影响到外面去,可见其密闭性有多好,不过这也让宕冥得以松了一口气,若是惊动了门外的另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那他的处境就更加凶险,莫说救不了斯莲娜,即便是想从那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手下存活下来也是难度极高的事。 在这儿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也让他心焦似焚,好在这门从里面打开极为容易,而从外面进来就要颇费周折,他走到门边,并不敢马上就打开门到作战指挥中心里,生怕贸然行动会引起作战指挥中心里的人的警觉。 宕冥先把手放在门上,这门虽是秘合金制成的,但是却被烈焰熏烤之后已经变得滚烫无比,他也知道这些,但顾不了这许多,用地天钵印保护好自己的手掌,并不敢马上就按到门上,而是离门面上十毫米,尽管如此,他的手掌还是感受到了炙烈高温带来的阵阵烧痛,他本想用鬼眼术透过这秘合金门去打探外面的情况,但这鬼眼术在秘合金门面前却是威力大减,仅仅只能看到十分模糊的十米景象,如果只有这种效果,无论如何也能观察清楚里面真实状况,他只能用威力更大的大自在天印法的法印感应门外的景象。 很快门外的情景一点点地浮现在眼前,整个作战指挥中心极大,大概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里面井然有序地排布着各种大小机器设备,最大的便是正前方电子墙壁的一面足有十米高三十米宽的大型显示屏,它此时被几十个小屏幕分割开,但即便是小屏幕也有六、七十寸,并不算小,作战指挥中心里的电脑就有几百台,尤其以中央那台最大,光光主机就由十几个四米高的小隔间组成,他再往深入看去,终于找到斯莲娜与克里斯托-艾福。 斯莲娜此时正被克里斯托-艾福用手铐在那大屏幕下的一台机器把手上,他正挥着鞭子一边痛骂一边抽着斯莲娜,斯莲娜的衣甲都已经被鞭打得破碎不堪,全身一道又一道血痕,虽然满脸都是痛色,但却不发出惨叫,而是破口大骂对方,但每骂一句都会招来更恶毒的鞭打以及更放肆的大笑。 “死狗,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你等着吧,你的狗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斯莲娜已被鞭打得满脸是血,身上的皮肤已被撕裂开,她虽然感到剧痛无比,但还是不停地大骂道,“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我要让你死,让你死!” “哈哈哈哈,你有什么本事说如此大话?你难道忘了吗?我现在要杀你只需要动一动小拇指就够了,杀死你可比杀一头小蚂蚁还要简单”!克里斯托-艾福得意洋洋地挥舞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斯莲娜,大笑道,“你这贱人,先前你不是很嚣张吗?还对我打骂不断,现在怎么啦?你能对我怎么样?我要玩死你这臭婊子实在太容易了,你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嘿,你以为我会让你好死吗?不,绝对不会,等我打够了你,我还要饱尝秀色,臭婊子,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要不是看在你身材不错,脸蛋漂亮的份上,我早就将你活生生地大卸八块了!哈哈哈,在搞死你之前也让你快活快活,让你知道大人我对你最后怜悯,让你在死亡的绝望与痛苦之中还能享受到生命的愉悦!” “呸,你这肮脏的垃圾,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扒了你的皮,你这长着两条腿的死狗……”斯莲娜气得浑身发抖,她最为忍受不了对方那龌龊淫邪的目光,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去,可是她却不能死,因为她答应宕冥一定要带他救到天娜郡主殿下,在没实现这个目标之前,自己是绝对不能死去,她也绝对相信外面的宕冥一定会来救她出去。 “哈哈,你不会是想指望外面那个笨蛋来救你吧?那个笨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能耐来救你?嘿嘿,看到了吧,我身后的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只需要其中一名就可以轻松地制那个笨蛋于死地!我的机器人备用室里还有一个霸道V型机器人,仅仅只要出动它不可以干掉那个笨蛋,你还能再指望谁来救你?”克里斯托-艾福眼睛极尖,一下子捕捉到了斯莲娜内心的波动,他哈哈大笑道,“到时我要把那个笨蛋抓到面前来,在你面前将他的双手双脚一节节地拗断拧下来,让他痛苦地大哭大叫,让他欲生不能欲死不成,而且我还要让他眼睁睁地看我怎么蹂倪你,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无能,莫说是救你了,连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我要亲手割了他的下面雄性标志,然后塞到他的臭哄哄的嘴巴里,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无能的男人,让他极度的羞耻中痛苦地死去!臭婊子,我折磨人的花样还多着啦,这只是最普通最平常的,我还有几百种比这更恐怖的刑法都要一一地试用在他的身上,好一解我的气头!臭婊子,我要让你知道招惹上本大人我,只能有一个悲惨无比的下场!” “你这肮脏的垃圾,死狗贱人,你根本就不是宕冥大哥的对手,等他抓到你之后,你就会知道你刚才说的有多可笑了,你到时就会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但这没有用,因为无论你怎么求饶也拯救不了你这肮脏无比的灵魂,最好的解脱办法就是让你的可憎肉体从你身上剥夺下来!”斯莲娜忍不住大声反骂道,“你是这个世上最无耻最下贱的狗!” 宕冥在门里面观察到了这一切,不禁又惊又怒,如果不赶快救下斯莲娜,若让克里斯托-艾福的脏手亵渎到斯莲娜那纯洁的身心,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让斯莲娜为自己而受到身心上的伤害,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很无能的男人,他绝不能让克里斯托-艾福得逞,他已动了杀机,他后悔当时对这个人面兽心的浑蛋太过仁慈了,早知如此他就该毫不容情地杀死克里斯托-艾福,但克里斯托-艾福身后的那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却也让他感到头大,要一举对付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他可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想想那机器人4号给他造成的麻烦就知道它们的力量有多强大了。 如果要马上杀死克里斯托-艾福,对他来说实在是简单了,因为那个浑蛋的体内还有自己的泛散型真空气旋,只要自己一运力就可以将克里斯托-艾福立马肠穿肚烂痛苦而死,但他却也不想这么轻易就让那浑蛋死去,他还想将这浑蛋留给斯莲娜,让她好好地收拾,以泄心头之恨。 一想到那泛散型真空气旋,他便有了主意,如果与那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对阵,他也实在没有能力,但若以克里斯托-艾福来要胁,那两个呆头呆脑的霸道V型机器人就无法威胁到他了,这样就少了许多的难度,想到此便心中大安,更有信心。 宕冥悄悄地将秘合金门打开一道缝,用瞬间移动闪了出去,然后反手将门框掩上,悄声无息地向克里斯托-艾福靠去,他想给那个浑蛋一个突袭,但没想到他才走了几步就被克里斯托-艾福身后的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发觉,其中一个转过身来好奇地向宕冥隐身的地方察看,打开红外线热感应器一下子就探测到有外人进来,不由大声尖叫道:“谁?快给我出来,不要躲躲闪闪的,我已经看见你了,你若再不现身,可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那机器人这么一吼,克里斯托-艾福和斯莲娜都不禁呆了一下,克里斯托-艾福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大变,道:“该死,是那个机师,3号,不要和他罗嗦,直接用火力覆盖,快给我杀了他,我不要活的!” 而一边的斯莲娜反应稍慢一点,但一听到克里斯托-艾福这么一说马上就醒悟过来,高兴地叫道:“宕冥大哥,是宕冥大哥吗?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你真有本事,这儿铜墙铁壁也挡不住你!宕冥大哥,快帮我把这头死狗杀了,他让我感到恶心,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垃圾!”她一下子忘记了身上撕裂开的伤口,任凭鲜血淌得浑身都是,兴奋地叫了起来,比看见世上最美妙的事情还更开心,在她眼里,宕冥就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机器人3号听到克里斯托-艾福这么一说,更无迟缓,直接就用左手的离子炮对准宕冥隐身的电脑后面一阵猛烈射击,十几道蓝色光芒闪过,宕冥隐身处立刻炸出一道炙烈的火焰气浪,如果宕冥来不及避过去的话,这股火焰气浪足以将他身体吞噬,离子炮的威力如此强大,以致于一旁观看的斯莲娜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宕冥当然不会傻到呆在那儿等机器人3号用离子炮轰他,他一认准克里斯托-艾福的位置,立刻用瞬间移动跃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钳住了对方的脖子,大声喝问道:“你这浑蛋,是想要活,还是想要死?” 克里斯托-艾福见宕冥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一下子就落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一举手就钳住自己的咽喉,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立刻觉得窒息,但让他恐惧的却是这个眼前的大汉正一点点地加大手劲,他的脖子被抓得发出一阵接一阵喀嚓声音,仿佛随时都会被巨大的压力压碎,他痛得犹如万虫噬心,不禁痛哼了起来,两眼渐渐翻白眼。 “宕冥大哥,快杀了他,快杀了他,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斯莲娜眼见宕冥轻轻一招就制住了克里斯托-艾福,高兴得浑身颤抖起来,声音都开始变形了,她激动地大叫道,“这个浑蛋死有余辜,绝不能再容他活在这个世上!” 宕冥自然不会听斯莲娜所言马上就杀了克里斯托-艾福,他还需要用这家伙的性命要胁那两个强大的霸道V型机器人,他刚想扭过头来对斯莲娜说什么,突然脖子感到一痛,一个幽灵般的鬼影不知何时已潜到了身后,一把钳住了他的脖子,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快放下我们大人,否则就拧断你的脖子!” “对对,快放开我,2号你真是太棒了,还是你能干啊!”克里斯托-艾福几乎要被宕冥钳得晕眩过去,但看到机器人2号以极快的身形掠到宕冥的身后,一下子就制住了对方,大脑一下子醒了过来,兴奋地尖叫道,“知道它们的厉害吧?只要你放开我,我就保证它们不会杀了你,否则它们杀你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识时务为俊杰也,我相信你并不愚蠢!” “宕冥大哥,不要听他放屁,千万不要放开这个垃圾浑蛋,否则他一定会让这两个机器人杀了你!”斯莲娜见克里斯托-艾福正在拼命地煽动宕冥,不禁心中大急,大叫了起来。 “3号,还不快让这个疯狂女人闭嘴,我不想听到她的疯言疯语,像个苍蝇一样在耳边闹个不停!”克里斯托-艾福生怕斯莲娜的话入了宕冥的心里,不禁感到恐慌,急忙大声叫唤道,“杀了我,你们两个都要死,我的机器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们,小子,你最好想清楚,我一人的命可抵得上你们两个人的命!” 宕冥被机器人2号钳住后脖子,他不由大吃一惊,对方什么时候潜入自己的身后,自己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待到被制住的时候已为时已晚,他感到对方力量大得出奇,几乎就要拗断了自己的脖子,他不敢马上就放了克里斯托-艾福,生怕一放开反而让自己陷入绝境,那机器人2号更无所忌惮,可以对自己痛下杀手。 一边的斯莲娜还想再说什么,机器人3号已冲了过去,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立刻打哑了她,她不停地大呕,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那机器人3号出手很重,几乎打烂了她的半边脸,她几乎要被打晕了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先让机器人放手!”宕冥被钳得有些窒息,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它放手了,我便放了你!” “不,你先放开我,我便让机器人放手!”克里斯托-艾福哪里肯这么吃亏,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停地道,“不行不行,,如果机器人放手了,你还不放开我,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宕冥冷笑道:“那我为何又要相信你的鬼话?如果我放开了你,你的机器人不放我,那我岂不是要吃了亏?” 克里斯托-艾福愣了一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但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便有了主意,道:“那还不好办吗?我们同时放手,一起放开对方,这样大家不都没吃亏了吗?” 宕冥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说同时放手,要是我放了手,你的机器人不放手又如何?那我不上当受骗了吗?” 克里斯托-艾福见双方就要谈僵了,不由心下大急,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如果你不放开我,你们两人是绝不要想离开这个房间的,我们谁也不退让,那我们就没办法摆脱这个僵局,我想这也不是你想看见的吧?” 宕冥沉吟了片刻,好不容易才点头道:“那好,我要你先放了斯莲娜,这是我们交易的先前条件!” 克里斯托-艾福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满脸是血的斯莲娜,见她已被打得气息奄奄,对自己已构不成威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患,用力咬了一下牙,狠狠道:“好,就算我先吃亏了,3号,还不快把那人臭婊子放了,真他妈的倒霉,居然就这样便宜了这个臭婊子,我还没有好好地玩她,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你说什么?”宕冥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挥手扇了克里斯托-艾福一个大耳光,怒道,“你嘴巴再不干不净的,小心我打烂你的这张臭嘴,让你以后一辈子都不要想再说人话了!你若再敢冒犯到斯莲娜,我拼了这一命也要杀了你!” 听到宕冥这么严厉的喝斥,克里斯托-艾福脸色立刻刷成了苍白,浑身颤抖个不停,结结巴巴道:“别……别打我,我……我听你就是了!3号,还不快给那个女人松绑?你还想看本大人我继续受罪吗?” 斯莲娜此时已经是气息奄奄,说不出话来,但大脑却还有意识,她听到宕冥如此关心她,为了维护她的尊严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不禁大为感动,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喉头蠕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话,这时一边的机器人3号上前将她手上的铁铐松开,推了她一把,她体力不支,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看得宕冥又是心急又是担忧,但却帮不上什么忙,无可奈何。 “怎么样,我已经提前支付了我的诺言,现在我们可以交易了吧?”克里斯托-艾福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已经无法构成威胁的斯莲娜,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可是很有诚意与你交易的,希望我也能看到你的这份诚意!” 宕冥并不理会克里斯托-艾福,而是充满关切地看了斯莲娜一眼,低声问道:“斯莲娜,你还好吗?” “还……还好,宕冥大哥,不……不要与……与他交……”斯莲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几个字,但也仅仅只是吐出几个字就让她几乎要虚脱了,她已累得连指头变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克里斯托-艾福又惊又怒,地瞪着斯莲娜,正想破口大骂,但一看到宕冥那锋利无比的目光,不由吓得缩了缩脑袋,后面的话就全咽回肚子里了,只是嘿嘿地干笑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宕冥见斯莲娜虽然伤重,但却无性命之忧,不禁大为松了一口气,转眼看了克里斯托-艾福一眼,道:“你不是想让我们同时松手吗?那也好,这样我们方便也不会吃亏,大家机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如果谁想捡便宜,那谁也拦不到便宜,我可以松手放你,也可以不松手放你,但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交易不成功,我便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绝不会有任何的迟缓,你最好要想清楚了,有什么阴谋诡计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使出来,你的机会并不比我的大!” 克里斯托-艾福被宕冥这么一说被完全震住了,好半天才神经质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道:“是……是!我绝不会耍……耍什么花样,但求您也……也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只希望大家能好好地交易!”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一起数三二一放,当喊到‘放’的时候,大家就一起松手,谁若迟缓了,大家就一起死,听明白了吗?生命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想冒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若想选这次来冒险,那谁也别想再活着离开这儿,你最好告诫你的机器人,让它不要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非但救不了你的狗命,甚至还会害死你!” 克里斯托-艾福拼命地点头,颤声道:“说的极是,说的极是!2号,你听到了吗?当这人喊到‘放’的时候,你就他妈的给我把他放了,如果你不放的话,大人我可就没命了,而你也将没命,会被送进熔炉里处理掉的!” 机器人2号沉声道:“是,大人,他说到‘放’的时候,我便会放开,绝不迟缓,放心好了,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好了,你可以开始数了,交易开始吧!”克里斯托-艾福松了一口气,道,“我不会食言,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开始交易吧!三,二,一,放!”他一说到“放”的时候,特别加重了音调,同时放开了克里斯托-艾福的脖子,与此同时,机器人2号也松开了手放开了他,但双方都没有撤回手,三人仍然僵在当场,只要有人一使劲,即可将对方的脖子重新再钳住,局势又陷入了极为微妙的环境之中。 克里斯托-艾福刚刚松了一口气,得以喘息之机,陡然间发现又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脸色不由变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眼睛飘向了宕冥身后的机器人2号,见它同样也未撤回手,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不吃亏,不禁道:“嘿嘿,我们是不是还要再进行另一次交易啊?这个样子似乎对谁都不太好,你看,大家离死亡的界限仍然很近!” 宕冥冷笑道:“你的机器人不撤手,我怎么撤手?如果我撤的话,那它不就可以趁机马上重新钳住我的脖子吗?” 克里斯托-艾福干笑道:“你的话由我来说也同样有效!我们看来还得再一起撤手,这样大家都不会吃亏了!” 宕冥道:“那好,我们再来次交易好了,我一喊到三二一撤的时候,大家就同时退开,这样让我们双方都有空间活动!” 克里斯托-艾福笑嘻嘻道:“甚好甚好,老兄,你就快数吧,我可是等不及了!” 宕冥冷冷地看了克里斯托-艾福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开始数啦!三,二,一,撤!”他一说撤,就大步向边上退开一步,而他身后的机器人2号也很听话,一听到宕冥喊出那个“撤”字,也大步后退一步,三方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 克里斯托-艾福见获得自由,急忙跑到机器人3号的身后,好半天才探出身子,这时宕冥已闪到斯莲娜的身边,用“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替她催愈伤口,不一会儿,本就遍体鳞伤的斯莲娜很快便伤口愈合了,甚至还恢复原先光滑的皮肤,只是上面的血污还存留着,故而显和很是狼狈,不过却已没有了什么大碍了。 “交易完成了,不过你却做了蠢事,你以为我会因此放过你吗?真是笨蛋,我恢复了自由之时,就是你的死期!2号,3号,你们快给我把这两个狗男女杀了,不要留活口,我不想看到这个房间里还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要生命!”克里斯托-艾福幸灾乐祸道,“你真以为我存心想和你做交易吗?只要我能保住性命,什么时候收拾你们都可以,不在于争一时长短,这回你们死定了,别想我会手下留情,嘿,能在我的机器人手下多活下几分钟我就佩服你!” 机器人2号和3号听到克里斯托-艾福下达必杀令,也不迟缓,立刻举起离子炮正要将宕冥和斯莲娜轰上天去,克里斯托-艾福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它们,道:“不不不,不要用离子炮,你们这两个笨蛋瞎搞会完全捣毁我的作战指挥中心的,这里面可是很昂贵的设备,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大量的数据,被你们这么闹可就全没了,你们的破坏会让我在上级面前颜面大失,你们还是用离子光刀吧,虽说这破坏力小一些,但你们也要小心使用,不要对这儿严重破坏了!” 机器人2号和3号听到克里斯托-艾福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不得不收起离子炮,抽出离子光刀来,一左一右包围了宕冥和斯莲娜,慢慢地逼近,正准备要发起攻击,宕冥突然伸出手来,大叫一声道:“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哈哈,怎么,想求饶吗?那就给我跪下来向我磕头一万下,我说不定会感到心软,只让机器人砍掉你的双手双脚,剜掉你的双眼,拔掉你的舌头,割掉你的双耳,切掉你的鼻子,最后留你一条狗命,不过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那就对不起了,前面的优惠条件就将全没了,我会让机器人以最残酷的方式将你们俩个贱种,让你们在无比的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克里斯托-艾福得意洋洋道,“如果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最好赶快马上就给我跪下来磕头,慢了我可就不高兴了,到时你即便是给我磕几万几十万个头,也休想让我饶你的狗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不赶快行动起来?”说着,他咧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宕冥冷笑道:“该跪下来磕头的人是你,你以为我是向你求饶吗?呸,想都不要想!” 斯莲娜气息奄奄,但此时听到宕冥这么一说,激动地握住宕冥的手,低低道:“宕……宕冥大哥,不……不要向那狗东西屈服,我宁……宁死也不愿向他低头,宕冥大哥,我……我支持你!” 宕冥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一下斯莲娜的肩膀,柔声:“放心好了,那家伙还压倒不了我们,他还不够资格!” 克里斯托-艾福微微变了脸色,道:“什……什么?你这贱东西,你敢这么口气对我说话?你死定了,你即便再想跪下来给我磕几万几十万个头,我也不会再宽恕你,2号和3号,你们还不赶快……”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一下子淌出豆大的汗水,直感到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个不停,因为他看到宕冥在手心中制造出来一人真空气旋,泛散型的真空气旋,那真空气旋突然凝结成一道锋利无比的圆盘形真空斩,但很快又变成了泛散型气雾,他到自己的体内也有这个东西,眼里不由流露出惊恐而绝望的眼神,几乎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 第三回 砍了你! “看到了吧?这是什么?你应该很熟悉很清楚吧?我想你的记忆应该没那么差,知道自己的体内里面有这种致命东西,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宕冥冷冷地看着克里斯托-艾福,道,“我随时都可以催动这泛散型真空气旋,只要它一凝结并切割起来,你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那个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当时洛克-格勒死的时候可是哭叫了很久,他的肚子烂出了一个透明血洞,肠子和肝脏全部都切成了碎片,那景象我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很震憾,我想如果你不识趣的话,那洛克-格勒就是你的榜样,如果你不想活命的话,那就让这两个铁皮人来攻我好了,我看你能不能活到我们死的时候?” 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大变,急忙挥手制止住机器人2号和3号,他气急败坏地大叫道:“2号,3号,你们这两个笨蛋机器人,还不赶快给我退到一边去,还拿着离子光刀干什么?你们想害死我吗?快给我滚到边上去,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要乱动,否则我就送你们到熔炉里烧成铁水!”说完,他转身对宕冥陪笑道,“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你有什么要求的,尽管开口,兄弟我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不不,我会完完全全地满足你的要求,没有关系,但讲无妨,但讲无妨!” “你倒是很识时务的人啊!”宕冥看了看那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中规中矩地退到了一边,收起离子光刀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威胁动作,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大献殷勤的克里斯托-艾福,只觉此人极度的虚伪恶心,不禁眉头大皱起来,对其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求于他,宕冥宁可当场将其击毙,而与那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大打出手,也绝不和这个笑面虎说这些毫不边际的虚假之话,他冷笑道,“也幸好你是人很识大体的人,否则我可真要催引真空气旋,让你当场肠穿肚烂而死,嘿,你这个鬼样子倒还真让我下不了手了!老实说,我并非惧怕你的那两个机器人,你的机器人4号已经被我干掉了,能干掉你的5号和4号,就可以干掉你的3号和2号,你并没太大的胜算,把宝全压在你的机器人身上,注定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希望你能权衡清楚利弊,对我来说,要你死也就是二分之一秒还是三分之一的事情!” 克里斯托-艾福惊惧地看着宕冥,不停地点头,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情,道:“是是,小的绝对不敢耍什么花招,大人你想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绝对不敢有什么二心,小的绝对顺从听话!” 宕冥看了斯莲娜一眼,道:“斯莲娜,对不起,不能让你报仇,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斯莲娜轻叹了一口气,浑身无力,软软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道:“宕冥大哥,你做的没错,我支持你!” 宕冥点了点头,对克里斯托-艾福道:“克里斯托,我要你在区域电子分布图,我相信你可以很快就提供给我们!” 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微微发青,他早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这个,但他却又不能让对方完全得逞,是以一直拖延到现在,本来想利用作战指挥中心把宕冥挡在外面,反败为胜,但是现在却让宕冥成功地闯了进来,而且还要威胁自己,如果这么轻易就将区域电子分布图交上,那他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斯莲娜如此仇视自己的态度来年地,过河拆桥绝对是发生的,到时自己必定会惨遭毒手岂不糟糕透顶?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宕冥和斯莲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还不赶快给我拿出来?不要命啦!死狗,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儿与我们耗时间?”斯莲娜在一旁看了,也不顾得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奋然大吼道,“犹豫什么?信不信我们马上就把你这臭狗皮撕下来切为碎片?” 克里斯托-艾福一下子脸色刷成了青白色,他不停地点头道:“是是,小人马上就去取,马上就去取,不过两位大人也要给小的一个保证,就是从今以后绝不再伤害小的性命!小的自然感激涕零!”说着,一脸的乞求神色,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宕冥大哥,别理这个癞皮狗,他若还不马上取出来,你就给他苦头吃!”斯莲娜生怕宕冥心软答应克里斯托-艾福的求饶,急忙道,“这家伙是个变色龙,他从未对自己许下的承诺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对他许下什么承诺,更没必要放在心上,他若稍有异动,就格杀勿论,否则以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卑鄙下游的勾当?” 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呆在一旁不停地干笑,半点也插不上嘴。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克里斯托-艾福,好半天才道:“克里斯托,你若顺从我们,老老实实的,我便不杀你,如果你胆敢轻举妄动,那休怪我手下无情,想想你肚子里的那个真空气旋吧,肠穿肚烂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你可以想象到当时洛克-格勒临死前是个什么样子,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洛克-格勒!你千万不要给我找到一个杀你的理由!” 克里斯托-艾福像个哈巴狗一样不停地点头弯腰,笑嘻嘻道:“是是,两位大人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区域电子分布图取来!”说着,他转身来到主控制计算机上,用最高权限密码打开,从里面调出一个文件,他取出一个光碟,正准备将那文件复制到激光液晶显示器上,但身后的斯莲娜突然叫了起来,道:“等一下,先别急着拷,把它在大显示屏上给我显示出来,让我看看它的真伪,如果是假的,你就死定了,你休想用假的区域电子分布图欺瞒我,我可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啊?是是!”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微变,不过他反应极快,马上就点头弯腰一脸的陪笑,道,“小的绝不敢把假的区域电子分布图给两位大人,小的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操作电脑,把刚才那文件给删了,重新调出另外一个文件包里的电子地图,这个才是真正的电子地图,要不是斯莲娜过于精明,他几乎就要欺瞒住对方了。 “还不赶快把它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在想耍什么花招啊?”斯莲娜见克里斯托-艾福一副鬼头鬼脑的模样,便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用不信任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对方,道,“小心你的狗命!” 克里斯托-艾福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要不然惹火了斯莲娜,天知道这可怕的女魔头会怎么收拾他,一想到体内还有那个什么泛散型真空气旋,他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栗,急忙点击那真正的电子地图文件,立刻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副电子地图,上面线路纵横交错,标了许多的文字以及各种颜色进行特别的注明,让人一目了然,知道那是什么。 斯莲娜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是真的电子地图,这死皮狗没有耍我们,真没想到他这么会这么听话,我以为他肯定会做一些手脚,看来他真没这个胆子!不过仍要小心,他这次没耍花样,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不会与我们耍心眼!” 宕冥听了也不禁点了点头,道:“克里斯托,将这电子地图拷到激光液晶显示器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会盯你每一步动作,如果你胆敢耍我们,你就会知道自己会有多么大的苦头吃,我相信像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不智之举!” 克里斯托-艾福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宕冥和斯莲娜,连声道:“哪敢,哪敢?”他把那电子地图文件复制到激光液晶显示器上,然后将那显示器从主机上取了出来,道,“它已经在里面了!”说着,向宕冥递了过去。 宕冥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显示的正是刚才那张电子地图,他将手掌大的显示器递给斯莲娜,斯莲娜看了一下见没发现什么问题,便道:“他没敢做手脚,宕冥大哥,就由我来收下吧,我更懂得这儿的通道,有了这个电子地图,我们可以轻易地离开这一层的通道,找到天娜郡主殿下!”她眼里放着光,将那显示器当成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天娜郡主殿下?”克里斯托-艾福脸色大变,吃惊地张大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拢口,他呆呆地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斯莲娜,浑身不由颤抖起来,好一阵子之后才道,“不……不会吧?我……我都做了什么啊?你……你们不是普通的盗贼,你们背叛了多利安伯爵大人,背叛D军团!天哪,我这是在助纣为虐,我……我都做了什么?我会被多利安伯爵大人革除职务,不不,我甚至会掉脑袋,伯爵大人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杀了我的全家!不行,我不行背叛伯爵大人!哪怕是死,我也要阻止你们,哪怕死,我也要让伯爵大人知道,我对他是忠心耿耿的!”他喃喃自语,脸色死青一片,不过说到这里时,却是精神一振,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冲着机器人2号和3号大吼道,“2号和3号,你们他妈的还站在这儿发呆吗?还不赶快给我动手,马上就宰了这两个垃圾贱人,不要活的,我只要尸体,肢离破碎的尸体!” 机器人2号和3号听了克里斯托-艾福这么一吼,本来静止不动犹如雕像的身体立刻动了起来,慢慢地向宕冥和斯莲娜逼近,齐声道:“指挥官大人,你早就该下这英明无比的指令了,如果这么放走了他们,主控中心绝不会饶恕你的!” 斯莲娜见克里斯托-艾福突然转了性,不怕死起来,还命令机器人2号和3号向自己这一方攻击,还不留活口,不禁又惊又怒,大声喝道:“克里斯托-艾福,你这只死癞皮狗,你不想活啦?杀你我们可是连半根指头都不用动一下,你将会肠穿肚烂而死!” 宕冥也忍不住道:“克里斯托,如果你肯配合我们,我是不会要你的命的,如果你以为驱动这两个机器人就可以阻止我们离开这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打败了机器人4号和5号,还会打败不了它们吗?而你,却将马上死去,像洛克-格勒那样死去,生命只有一次,想后悔重新再来是绝无能的事,你要想清楚,对我们来说,要不要你的命都无所谓,都不妨碍我们的离去,但我们若杀了你,你却是永远地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少罗嗦,2号和3号,不要理睬这两头贱种疯言疯语,快给我杀了他们!对了,不许用离子炮,要用离子光刀,我还得保留我的作战指挥室!”克里斯托-艾福哪里听得进宕冥的劝言,大叫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给我马上动手!” 机器人2号和3号点头道:“知道了,指挥官大人!”它们刚刚把离子光刀抽了出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哧一声,它们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原来还站着的克里斯托-艾福,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堆破碎不堪的尸肉,鲜血和肉块洒得一地都是,里面的肝肠已经被切成了稀烂,很显然,宕冥发动了潜藏在克里斯托-艾福的泛散型真空气旋,它一旦凝结成真空斩,立刻便将克里斯托-艾福身体切成几十块,即便是一根食指都被斩成了三截,而且那真空气旋一从克里斯托-艾福的体内飞出时,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机器人2号的身体飞去。 宕冥以为那真空气旋会将机器人2号斩翻在地,但很快便大吃一惊,因为那真空气旋还未到机器人2号的跟前,全被它一记离子光刀斩成碎片,它出手之快连宕冥也没看清楚,宕冥甚至怀疑即便是子弹也打不死它,因为它的动作比子弹更快,一刀就可以将子弹斩成碎片,这如何能伤到它?而且边上还有机器人3号,它的实力相较于机器人2号,只强不弱,他现在却要同时面对两个如此强悍的对手,脑袋如何会不大起来,更要命的是,斯莲娜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她不拖累自己就不错了,而他为了照顾斯莲娜,还得花一部分精力去保护她,这更加增加了危险和难度。 斯莲娜显然也感觉到了宕冥的担忧,她一把握住宕冥的手,坚定地看着他,道:“宕冥大哥,干得漂亮,那个死皮狗既然不想活了,就杀了他,省得留下后患,你不要担忧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让它们伤到的,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不要让它们伤到了,它们很强大,刚才机器人2号随随便便一刀就击碎了你的那个真空气旋,绝对不可小视!” 宕冥点了点头,听到斯莲娜这么说,心中不由一宽,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不由感动道:“斯莲娜,你躲到机器人备用室里,不要看也不要听,没我的命令不要打开门,这两个机器人就由我来对付好了,相信我,会打败它们的!等我的好消息!” 斯莲娜眼里顿时泪花盈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宕冥这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涉足危险,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用力点了点头,转过身奔到了那机器人备用室,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门,躲了进去,但她没把门关上,只是虚掩着,她想看看宕冥战斗的情景,如果宕冥死了,那两个机器人也不会就此放过她,即便有机器人备用室这秘合金打造的门墙也挡不住它们硬闯进来,她的命运是与宕冥息息相关,她并不想真的什么也不要看不要听。 宕冥见斯莲娜躲到了机器人备用室,却没有听他的话把门完全关上,而是留一条缝,不禁摇了摇苦笑,他当然知道斯莲娜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这是斯莲娜在关心他,他更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格外的沉重,这一次,他肩负的可是两个人的生命,他咬了咬牙,大步上前,道:“来吧,让我看看你们与机器人4号和5号有多大区别,我会彻彻底底地打败你们!” 机器人2号和3号看了看宕冥,又相互看了看,彼此忍不住笑了起来,机器人2号道:“3号,你先上,让我看看你要用多久才能杀死这个垃圾贱种?不要让我太失望了,超过了五分钟那可就是你的失败了!” 机器人3号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2号,你也实在太小看我了吧?杀死这个小贱种,哪用得着五分钟啊?一分钟都不要,只要十秒钟就行!嘿,就让你看看我如何在短短的十秒钟之内杀死这个小贱种吧!我可不会把靶子留给你的,我痛痛快快地玩一玩这个垃圾!” 机器人2号急忙道:“3号,你实在太自大了,这家伙好象功力不俗,能在一瞬间杀死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他还是有两下子的,给你五分钟我都觉得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给你再多五分钟,免得你无法在期限内杀死这人垃圾贱种,反过来怪我!” 机器人3号应道:“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怪罪于你,如果十秒钟之内杀死不了那个贱种,我就承认我输了!哼,他即便再厉害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乖乖地等着被我宰成肉片?你瞧他弱不经风的样子,有什么战斗力?这一次,你就别与我抢功了,杀了这个贱种垃圾为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报仇,这可是大功一件,我会得到主控中心的嘉奖和赏赐的,2号,你就在旁边干瞪眼看着吧!” 宕冥在一边听了,不由大怒道:“你们有完没完啊?还不一起上?我以一敌二照样能打败你们!” 机器人2号和3号惊诧地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齐声大笑起来,机器人3与抽出了离子光刀,对机器人2号道:“2号,你就看着吧,只要十秒钟我就可以干掉这个垃圾贱种,你好好地替我数一下,可不要数错了时间!” “不会数错的,就只有十秒钟而已,很好数的!”机器人2号长声大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开始数啦,预备,一!” 机器人3号一听到机器人2号开始数时间,身体不由一振,立刻向宕冥扑了过去,它的动作快如闪电,甚至可以说是比闪电还要快,没有人可以在它这迅雷一刀之下逃生,空气中剩下一道疾掠而过的风,不要说刀光了,连飞掠的身影都看不到,但这一刀来得虽快,宕冥却也闪得快,用韦驮天速腿闪到侧面,掌心一吐,一道火焰便从掌心喷了出来,一下子就喷卷到猝不及防的机器人3号头上,它没想到对方有如此大的本事,一个收势不住,居然让那火焰冲撞到头上,好在它的反应足以用几百亿分之一速度来计算,那火焰喷得快,它闪避得更快,同时也侧过身,手上的离子光刀并未停下来,而是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宕冥当头落去。 宕冥见对方的动作闪避得那么快,也不由暗暗吃惊,果然是难以对付,幸好这个自大的机器人一直想与他单打独斗,如果两个机器人一起上的话,他可能连一秒钟也支持不下去,不过他也对机器人3号的实力感到震惊,没想到它的速度居然会达到这种程度,连自己擅长的燃烧弹在对方眼里就像是小玩具一样,连毫毛也伤及不到,他见对方不仅避开了燃烧弹,还恶狠狠地将离子光刀砍向自己的脑袋,快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他只来得及让身子倾斜一下,那一刀便贴着他的头皮险险地砍了一个空,将他一大摞的头发给削了下来,空气之中到处飘舞着纷乱零碎的头发丝。 机器人3号见一刀砍了一个空,不觉得大吃一惊,它挥起一拳猛击宕冥的胸口,如果挨了足以将他的胸口击穿,但宕冥如何能让它击穿自己的胸口,他虽然来不及避开这凌烈一拳,但还是树起护体真气,重重叠叠地保护住胸口,机器人3号一拳击来,宕冥立刻向后飞退,也卸去了不少力气,剩下的攻击力打在护体真气上也被削去了许多威力,但护体真气却也被一下子震成粉碎,还是有余劲击到了宕冥毫无保护的胸口,只听啪地一声,宕冥被重重地吃了一拳,整个身体都被击飞了起来,如果硬生生吃这仅有余劲的一拳,饶是宕冥也是吃不消,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但宕冥见到护体真气被击碎,震惊之余还是很冷静地运起大金刚轮印剑太阳剑芒,针锋相对地迎击那一拳的余劲。 又一声轰地巨响,宕冥的金阳剑芒撞到了机器人3号的拳头,再次被震为粉碎,但是机器人3号的拳劲却已剩下不到二十分之一,虽然打在了宕冥的胸口上,却已不致命,宕冥落到十米远的电脑上,重重地摔翻在地,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忍不住大呕出一口鲜血,虽然那只是二十分之一的拳劲,却也不是肉体可以吃得消的,可想而知刚才机器人3号打出的那一拳有多惊人,要是击到实处,别说是宕冥的胸脯,即便是金刚墙体也要被结结实实地击出一个透明大洞。 机器人3号早就掠到了宕冥的跟前,见宕冥一爬起来就不断地大呕鲜血,显然受了伤,不禁狞笑:“去死吧,贱种,我要把你的狗头打爆,我要将你尸体撕成碎片,你完蛋了!”说着,它举起拳头就要狠狠地向宕冥满脸是血的脑袋重重地打去,但是一只手搭在了它的肩膀上,一个有力的声音在它身后响了起来:“十!3号,已经十秒了,你在十秒钟之内还没有杀死他,你输了,输了就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你不能杀死他!” “凭什么?凭什么?我已经把他打得半死不活,我再一拳就可以把他臭脑浆给打出来,再一拳就可以要了他的狗命,胜利的人是我,怎么可能是他?2号,我为什么就不能杀死他?你为何要阻止我?”机器人2号的肩膀被机器人3号压住,举起的拳头顿时击不下去,它憋足了好大的劲,凶恶地扭过头来吼叫道,“2号,你想干什么?你同情这个肮脏的贱种,你想救他的狗命吗?不要忘记了他可是杀死我们指挥官大人的凶手,饶恕他,你会被送到熔炉烧成铁水,永劫不覆,你不要做蠢事!” 机器人2号冷冷地看着机器人3号,道:“你在放什么狗屁?我哪里在救这个贱种啦?你不要胡说了,刚才我们说好了,你说十秒钟还不杀死这个贱种,你就承认输,现在已经是十秒钟了,你已经输了,输了就要承认,而不是死皮赖脸地不承认!” 机器人3号变了脸色,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承认我败给了这个贱种吗?”说完,一脸很不屑的表情。 机器人2号冷冷道:“对,你说十秒钟不杀死这个贱种,你就输了,如果你食言的话,那以后这种游戏就不好玩了!” 机器人3号看了看机器人2与,又看了看宕冥,终于恨恨地一跺脚,心不甘气不平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输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要杀了这个垃圾贱种,你难道还想阻止我吗?我只要再一秒钟,不,只要半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击毙这个垃圾贱种!” 机器人2号冷笑道:“你输了就闪到一边去,看我怎么收拾这人贱种,还轮不到你这个输家上场!你想立功,我难道就不想吗?你先上场,输了就该轮到我上场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已经先让你动手了,够对你慷慨了,是你自己不争气,怪谁?哼,刚才莫说只差半秒钟就可杀了这个垃圾贱种,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秒钟,也轮不到你来杀,他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最好有输家的觉悟,好好地给我呆在一旁看着,不要有任何的非份之想!” 机器人3号总算听明白了机器人2要说的意思,机器人2号其实也想亲手杀死宕冥,自己立下大功,现在3号既然不能在十秒钟之内杀死宕冥,又承认自己输了,自然不可能再给它机会继续与宕冥战斗下去以捡得现成便宜,便很不甘心道:“你刚才可是说要给我五分钟杀死这个垃圾贱种的,现在才过十秒钟,离五分钟的期限还差很多啦,还是得由我来动手!” 机器人2号自然不依,道:“我是说过给你五分钟期限,可是你偏偏不要,非要十秒钟,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又没有强迫你,那自然是以十秒钟为准,你还强狡辩做什么?怎么,想反悔吗?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能收得回来吗?” 机器人3号脸色微变,见说不过机器人2号,哽了半天才恨恨道:“2号,算你厉害,我承认我说不过你,算是着了你的道,不过你想上场杀这个垃圾贱种,可也没有那么容易,也要给你制定一下期限时间,哪里能让你无限度地打下去,那岂不你?你想立大功也要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别想捡现成的便宜,我是输了,输在了十秒钟之内无法杀死这个垃圾贱种,你若想杀这个垃圾贱种,也必须以十秒钟为期限时间,如果十秒钟之内你同样杀不死这个垃圾贱种,那你也是输家,你若输了,就不能再继续攻击这个垃圾贱种,就该轮到我来收拾他,这是很公平的游戏,你不会是想破坏这个游戏规则吧?” 机器人2号听了,不由勃然大怒,道:“你到底还是不承认输啊!哼,你还是想找机会杀这个垃圾贱种,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会瞬息间就杀死他,根本就不用十秒钟的时间,只有你这人笨蛋才会想用超出十秒钟的时间来杀这个垃圾贱种!十秒就十秒,嘿,我就是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这个功劳只能属于我,而不属于你!你没有机会轮到杀这个垃圾贱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杀死他!” 机器人3号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算了吧,还没有杀死这个贱种你就开始说大话了,我是很不看好你了!还是拿出真本事出来吧,只有十秒钟的时间!哼,我在十秒钟之内若杀不死这人垃圾贱种,难道你就能杀得死吗?2号,你的牛皮十秒钟之后就要被吹破啦!” 机器人2号怒道:“你不信那就呆在一边好好地瞧吧,看我如何在十秒钟之内杀了这个贱种!” 机器人3号道:“那好,我可就不客气了,开始数啦!预备,一!”它见机器人2号完全被激怒了,不禁感到好笑,突然就开始数起数来。 机器人2号一听到机器人3号突然数起数来,吃了一惊,暗叫不好,急忙转过身去,向宕冥扑起,挥起离子光刀狠狠地朝宕冥的当头砍去,它这攻击姿势与刚才机器人3号几乎是一模一样,攻击强度却大了许多,速度更快,宕冥刚才趁它们在争论之际,已经悄悄与它们拉开距离,并趁机调整自己的气息,恢复力量,在它们争吵之后,机器人2号恍过神来向他攻击而来,虽然势头比刚才机器人3号还更凶猛,但宕冥毕竟早有准备,心里也对这两个机器人的攻击强度和速度有了底,因此机器人2号砍来这一刀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先前那么手忙脚乱,一下子就闪了过去。 机器人2号见砍了一个空,不由气得火冒三丈,再次变刀,一刀砍去时空气一下子出现了几十道刀影,但没有刀影的疾风却更可怕,而且不知数目,如果宕冥挨上一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切成碎片都是轻了,能留下肉末都不错了。 宕冥见此情景,立刻变了脸色,他没想到机器人2号的刀法会比机器人3号高明了这么多,一刀下来不仅看花了眼,而且有数不清的刀光甚至快得连看都看不到,全部封死了他的去路,就等着一收紧将他绞成肉碎。 “你死定了,垃圾贱种,还从未有人从我这招下活命的,你也不例外,我要看你怎么样被千刀万剐,你将会死得比我们指挥官大人还更惨烈!”机器人2号见马上就要得手,不由狰狞地大笑了起来,咧开白森森的秘合金牙齿,吼叫道,“垃圾贱种,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躲去?我说过要在十秒钟之内杀了你,就绝不食言,你还是受死吧!” 不到百分之一秒,这无数道刀光像收紧的大网一下子就将宕冥的身影紧紧地绞住,呼地一声便穿过了他身体,但宕冥并没有死,甚至鲜血都没有迸射出来,机器人2号人造制成的脸皮顿时扭曲成一团,脸色大变,因为它知道这一刀并没有真的斩入宕冥的肉体,而是着着实实、完完全全地斩了一个空,只是将宕冥的影子斩成碎片,它甚至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情况下都杀不死对方,更想不通对方是以什么方法逃开它的天罗地网一般的离子光刀,它甚至不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当然,在当时如此凶恶的情形下,宕冥别无选择,只能用瞬间移动,也只有用瞬间移动才能躲过这仿佛天罗地网一般的离子光刀攻击,这一招果然有效,一用瞬间移动便脱出了刀光的包围,轻巧地落到了机器人2号五米之外的背后,身手轻得甚至连对方都没有感觉到,可见当时机器人2号震惊的程度,它是一个完全拟人化的机器人,因此少了纯正机器人的冷静,但却多了灵活善变,它见宕冥消失在空气之中,立刻转过身来,果然见到宕冥站在它的身后,不由大吼道:“你这该死的垃圾贱种,我可找到你了,我要活活地剥了你的狗皮,看你还往哪里躲,去死吧!” “等一下,2号,你输了,你输了!”机器人3号突然将手搭在机器人2号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已经十秒钟了,而你却还没有杀死那个垃圾贱种,不仅让他逃脱了,而且你若再想杀他,好像不只要花十秒钟,甚至可能一百秒,一千秒,你比我刚才的表现还更不如,至少我刚才还只要半秒钟就可以杀死他!你输了,输得比我更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机器人2号脸色胀得红红的,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瞪着机器人3号,很是不甘心,好一阵子和恶狠狠地咆哮道:“3号,你说我的表现不如你?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服气?不服我的编号在你前面,对吧?你想与我打一架吗?哼,你又哪里是我的对手,别忘了我可是打败你,有历史可查的是一千三百五十六次,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排在我的后面!” 机器人3号脸色微变,冷冷道:“不说别的,现在已经超出了十秒钟,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自己输了?” 机器人2号凶恶地瞪着机器人3号,好半天才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大声道:“好,算你说的对,我输了,我承认输了,我在二秒钟之内没有杀死那个贱种,但这绝不意味关我刚才的表现比你还差!那个垃圾贱种很明显会用瞬间移动,他突然使出来谁也没有办法立刻捕捉到,我不行,你更不行!哼,你说你只差半秒钟就可以杀死那个垃圾贱种,可是我告诉你,不要说半秒钟了,就是十秒钟,一百秒钟,一千秒钟,你也都杀不死他!他会瞬间移动,会在你下杀手的那一刻之前使出来,你杀不到他,只会让攻击落空,只是他刚才没有使出来,因为你已经超出了十秒钟,他自然没必要使出来!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使出来,因为他若还不使出这个绝招,他可能就永远也使不出来了,因为我可在不到十秒钟之内将他撕成碎片!这种情况之下,又是你能做到的吗?” 机器人3号脸色很不好看,恨恨地瞪着机器人2号,道:“我不想与你再无谓地争辩了,反正你已经输了,你是输家,就要靠边站,这个垃圾贱种现在是属于我的,哼,就让你看看我如何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杀死这个垃圾贱种!” 机器人2号不甘示弱,大声道:“那真是好得很,就让你试试看吧,我可要开始数数字啦,不审十秒钟,我倒要看看你在这十秒钟的时间内会有什么拙劣的表现!我可不指望你能伤到那个垃圾贱种,只要自己不受伤就上帝保佑了!” 机器人3号听了勃然大怒,道:“废话少说,你就开始数数字吧,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机器人2号道:“那好,我就开始数数字了!预备,一!” 机器人3号一听到机器人2号开始数数字,身体就一振,拔出离子光刀便向宕冥掠去,这一次它的速度明显更快,一刀看似横砍向宕冥的腰身,其实一眨眼工夫就变刀了,变成竖砍,再一眨眼又变成了斜砍,等这离子光刀到宕冥的面前,这离子光刀已经呈三百六十度各个角落向宕冥的身体砍去,根本不留任何的死角,而且劲力大得出奇,每一记都足以将秘合金生生地斩出一道深刻的刀槽,可见它对宕冥有多么的痛恨,为了挽回脸面,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恨不马上就将宕冥立毙于刀下。 第四回 马屁精 宕冥也想试试机器人3号有多大的实力,这一次他并不准备躲避,而是制造出真空斩,直接就迎面射击过去,一道真空斩瞬间就变成了十道真空斩,呼呼地切割着空气夺射而出,即便是秘合金,若被它斩到了,至少也要切出一道刀口来。 十道真空气旋很快便击到了机器人3号的离子光刀,令宕冥吃惊的是,仅仅不到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这十道真空气旋便被离子光刀击成了粉碎,甚至连对方的去势都没有阻碍一下,眼见那离子光刀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宕冥不得不用瞬间移动闪开,这一刀虽然千变万化,但还是落空了,这让机器人3号大吃一惊,它同样不知道宕冥是怎么就突然消失的,也不知道宕冥到了哪里去就在一愣神的工夫,它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它的中央处理器顿时高速运转起来,立刻报警,它想也没有想就反手挥去一刀,也幸亏是这一刀,否则宕冥跑到它的身后就要用真空气旋狠狠地削它的脑袋,虽然对它来说有秘合金外壳保护并无大碍,但终归是大失脸面,在机器人2号面前它可丢不起这个脸,这一刀也差点儿砍断了宕冥的手,他也没有想到机器人3号反应会如此之快,仿佛算准了他会跳到后面的位置进行偷袭,要不是他及时收手,这一刀就可能将宕冥重伤残废了,宕冥闪到了一边去,冷汗哗地一下就从额上滚了下来,心中惊呼好险。 机器人3号见那一刀又落一个空,不由大怒,转过身来大吼道:“垃圾贱种,我看你还躲到什么时候?我要宰了你这个家伙!”它认准了宕冥的方向,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一出手就是几千刀,满天都是刀影,而且那离子光刀的刀锋还会随着离子光束的延长而延长,把宕冥的全身都包围了起来,机器人3号狞笑道,“垃圾贱种,我知道你会瞬间移动,你再给我用用试试,我已经掌握了如何捕捉你移动的轨迹,你无论跳到哪里,都会有一把离子光刀在等着你,你死定了!就让我来破你的该死的瞬间移动吧!” 宕冥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这个机器人3号居然这么快就掌握了他的瞬间移动轨迹,虽然他心里并不全信这个机器人3号的话,但却也不敢全然不信,毕竟刚才利用瞬间移动跳跃到机器人3号的背后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展开攻击就被对方给捕捉到了并实施坚决而有力的反击,让他大为狼狈,几乎造成重伤,现在想来都感到心有余悸,他见这比机器人2号还厉害的天罗地网一般的离子光刀朝他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使什么招躲避了,他不想再用瞬间移动,他不能只靠瞬间移动,否则迟早它也会有失效或是被敌人完全洞悉的时候,到那时他可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死定了,他的功夫可不只有这个瞬间移动,只是瞬间移动比较好用,所以被他反复使用,用得次数最多而已,他突然想到自己还可以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而四周有那么多的机器电脑,他完全可以将这些机器电脑加以利用,一想到此,他便马上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他四周的机器电脑立刻变成了气体,但并不是普通的气体,而是带着棱形样子的气体,足有几千缕,随着他大喝一声,扑天盖地地向机器人3号攻来的天罗地网一般的几千把离子光刀反击而去,半秒不到的时间里,这几千把离子光刀和几千缕棱形气体针尖对麦芒地撞在了一起,立刻迸发出一道极为炙烈的闪光,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不出宕冥所料,他制造出的棱形气体根本就不是离子光刀的对手,一经接触就被击成了粉碎,荡然无存,但是它也阻碍了那几千把离子光刀的攻击去势,宕冥就趁这几千把离子光刀势头为之一缓之际,用韦驮天速腿趁乱从间隙中掠了出去,待到机器人3号发觉时为时已晚,宕冥已成功脱离了离子光刀的包围圈,显然这些离子光刀就全部都砍了一个空,直气得机器人3号哇哇大叫,但也无可奈何。 “垃圾贱种,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非宰了你不可!”机器人3号再次挥起离子光刀就要扑上去将宕冥一刀毙杀,但这时机器人2号突然掠到了它的跟前,拦住了它,道:“3号,已经十秒钟了,你没有在十秒钟的时间内杀死他,就不能再杀他了,该轮到我了,你就呆在一边好好地看热闹吧!哈哈,我已经洞悉了那个垃圾贱种全部的瞬间移动轨迹,你可就没有希望立功了!” 机器人3号气得恨恨地跺脚,骂道:“2号,真是他妈的便宜了你!不过我仍不相信你能在十秒钟之内杀死这个垃圾贱种,即便是你能完全洞悉他的瞬间移动轨迹,也不能说就一定能打倒他,这个垃圾贱种可不只是有瞬间移动,还有其他十分厉害且古怪的功夫!” 机器人2号哈哈大笑道:“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它一说完就向宕冥扑了过去,机器人在一边看了,立刻大叫起来,道:“2号你真是赖皮,我还没有开始数数字啦!浑蛋!预备,一,二!”它很是不甘心,一下子就连续喊了两秒。 机器人2号才不理会机器人3号的鬼叫鬼叫,向宕冥一出手就是连续三刀,虽说只有三刀,却比刚才机器人3号的三千刀还更厉害,因为它后面隐藏的变化却是超过了万数,它才刚一使出来,宕冥见了就感觉头大如牛,但他却并不害怕,突然运起了大功德天转业诀,将身边的两米高的机器设备全变成了一道尖锐的铁矛,恶狠狠地向机器人2号掷去。 “雕虫小技!”机器人2号冷笑一声,刀锋刚一触到那尖锐的铁矛,立刻便将其击得粉碎,机器人2号看了不由哈哈大笑,但很快它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那被震成粉碎的铁矛居然再次产生了变化,形成一道迷蒙的烟雾向它扑来,这一次,它的快刀根本就无法将这变成气雾状的烟击成粉碎,待到那烟雾扑到它的身上时,烟雾再次变成了一团炙烈无比的火焰,轰地一下子就熊熊地燃烧了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它的核心温度甚至高达1000度,虽然对秘合金外壳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害,但是这火焰烧起来,还是将外表的人造皮肤以及一些关节零件给熔化了,它马上就倒在了地上,面目全非,左脚的膝关节零件被熔化了一块,反应也没有先前那么快了,它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虽然身手受到略微的影响,但是却丝毫没有减弱它的力量,它猛地将左手变成离子炮,对准宕冥大吼道:“死烂皮贱种,你去死吧,我要一炮将你轰成无数块肉渣!” 轰地一声,一道蓝色光芒闪耀而起,宕冥逗留的地方顿时被炸开一片眩目的焰光,四周的机器设备顿时引起连锁反应爆炸,但宕冥却用瞬间移动跃开了,躲到了安全位置,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抛开离子光刀,改用离子炮轰他,要不是他发现机器人2号左手一片微光闪耀,虽然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却多留了一份心眼,待见到机器人2号的左手完全变成了离子炮,这才知道要糟糕,等机器人2号猛地躲出离子炮的时候,他也在此时运起了瞬间移动,正好闪了过去,机器人2号这一炮自然就击了一个空。 机器人2号用离子炮打宕冥,一边观看的机器人3号自然不甘心,也不乐意了,它急忙大叫道:“2号,你怎么能用离子炮打他?不是说好了用离子光刀的吗?你这是违反游戏规则,你这是耍赖,不行不行,你必须收起离子炮,用离子光刀杀那个垃圾贱种,这才算数!” 机器人2号回头看了机器人3号一眼,冷笑一声,道:“狗屁,谁规定了一定要用离子光刀才能杀死这个垃圾贱种的?反正都是杀,你管我用什么办法,什么兵器去杀他啊?我们的游戏规则只是十秒之内杀了他就算赢,可没有规定不能用离子炮来轰他啊!” “可是刚才指挥官大人说不能用离子炮的,这会打坏我们作战指挥室里的机器设备,我们就不能用离子炮,否则那就是抗命!”机器人3号听了很不服气,同样大声争辩道,“你就是违反游戏规则,而且你还违背了指挥官大人的指令。” “狗屁不通,指挥官大人已经死了,他的命令自然就没有效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杀死这个垃圾贱种,我可没有违背指挥官大人的指令,我这是在为我们指挥官大人报仇雪恨,同样道理我也就没有违反游戏规则,是你这个木头脑袋想不通,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早就想通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在十秒钟之内杀死这个垃圾贱种,我就取得了胜利,就是为指挥官大人报仇!”机器人2号大声道。 机器人3号听了不由大怒,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可以用离子炮,现在却自己用上了,你太赖皮了!” 机器人2号冷笑道:“那只怪你笨,与我何干?我即使知道可以用离子炮,也不用告诉你,更没有必要说与你听!” 机器人3号气得两眼喷火,它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机器人2号,突然大叫道:“那好,现在十秒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你没有在十秒钟之内杀死这个垃圾贱种,就是你输了,现在该轮到我上场了。哈哈哈,现在也该轮到我用离子炮了!”它说着,当仁不让地也将左手变成了离子炮,将机器人2号推到了一边去,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数你的数字吧,看我怎么一炮就将这个垃圾贱种轰上天去。” 机器人2号听了不由呆了一下,但反应也很快,道:“等等,你刚才故意和我说话浪费我的时间,你这是耍赖,刚才不算数,我要重新计算时间,还轮不到你上场,你给我退到一边去,再不退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机器人3号自然不甘示弱,道:“2号,你想违反游戏规则吗?我们可是说好了,以十秒钟的时间为期限,而不论在这十秒钟的时间里任你做什么,只要能杀死那个垃圾贱种就行!可是现在却是你自己耗尽了那十秒钟的时间,这关我什么事?” “就是你故意和我说话耗尽了我的十秒钟,你在耍赖!3号,现在还轮不到你上场,滚到一边去,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机器人2号恼差成怒,见机器人3号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不由大怒道,“我可是事先警告过你的,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我是怕了你不成啊?小心我把你给大卸大块了扔到熔炉里烧成铁水,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老三老四的嚣张!” 机器人3号勃然大怒,以前老是被机器人2号压在下面,早就憋了一口气,现在见机器人2号一点面子都不给它,霸道得要命,对它依然是这么盛气凌人的姿态,不由火了起来,一下子就转过身来,大吼道:“2号,你想干什么?明明是你违反了游戏规则,现在还要来怪我?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吗?你若不服气的话就来打我好了,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老子早就对你看不顺眼了,那又怎么样啊?现在正是好机会,咱哥俩就好好地在这儿比试比试,如何?看谁更强?这年头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格,2号,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说完,挺直胸膛,气势汹汹地怒眼横瞪着机器人2号,只要一个不顺心,它就可以马上对昔日的伙伴大打出手,它早就想狠狠地教训一下对方,让这家伙不要太嚣张了! “那很好啊,我就让你知道你刚才说了是多么愚蠢的话!”机器人2号立刻脸色一沉,一下子就举起了离子炮对准机器人3号的脸,冷笑一声道,“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再见了3号,这是你应有的下场,冒犯前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你的代价!”它毫不留情地勾动了板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超过一百倍太阳光芒闪耀而起,一下子就将机器人3号的脑袋,哦不,莫说是脑袋,就是上半身都被轰没了,即便是秘合金外壳也挡不住这离子炮如何抵近地轰射,机器人3号仅存的下半身机械残体被重重地抛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里面的零件和电子管线全都抛洒了出来,残体落到了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但因为它是机器人,因此并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也就没有死的概念了,只稍片刻那下半身残体便高高地跳了起来,一脚向机器人2号的当面踢来。 “还不认输啊?”机器人2号看了不由冷笑一声,举起离子炮正要对准那机器人3号的下半身残体进行再次轰射,试图一炮终结它,但这时,它发现一道奇快的人影像变魔术一般突然从空气中蹦了出来,一把抓住它的左手离子炮用力一推,它这一炮便打歪了,狠狠地在墙上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这时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已飞了起来,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机器人2号的头上,机器人2号甚为顽强,头偏了偏又扭正,但这时第二脚又踢了过来,这一次更重,只听“啪”地一声巨响,机器人2号的脖子顿时折断,脑袋歪到了一边去,撕裂开的口子里裸露着大量的零件和电子管线,甚至还有略微烧焦的青烟升腾而起。 来的人正是宕冥,他本来还在为如何打倒这两个煞星而烦恼不已,但见到这两个煞星自己倒先打了起来,不由大喜过望,觉得机会大好,又见机器人2号一炮轰掉机器人3号的上半身,便决定以机器人2号为主攻方向。他见到机器人3号的下半身残体跳了起来攻南机器人2号,有心帮助机器人3号,见机器人2号举起离子炮要将跃到半空中避无避的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轰上天,便急忙用瞬间移动跃起到了机器人2号的边上,用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机器人2号一下,这一炮这才没有打在机器人3号的身上,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见状也不客气,连续两脚就踢开了机器人2号的脖子,宕冥在边上见了,更是大喜,急忙在手心中凝结出一道火焰球,直接就从机器人2号脖子上裂开的口子里硬塞了进去,然后掠到了一边,瞬间机器人2号脖子上裂开的口子里就喷出了一道炙烈无比的火焰,里面的零件和电子管线一下子就被烧焦了,机器人2号本来还想把自己歪到一边去的脑袋扶正,这火焰一冲出来,冲击波就直接炸断了它的脖子,它竟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脑袋给摘了下来,居然还搞不甭楚自己是什么状况,呆呆地站在那儿。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 _U_ 九_⑨_ ._ ℃_ o _Μ 宕冥见状知道机会来了,急忙变出真空气旋,他来不及变出更多的花样,直接就向机器人2号掷了过去,真空气旋在空气中高速地飞转着,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竖着切过了机器人2号的身体,本来已经无头的机器人2号,一下子就变成了整齐对称的两片,甚至连手中捧的机器脑袋也齐刷刷地变成了两片,一个合不拢就摔在了地上,而那两边身体还凝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向两边分着倒了下去,可能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了宕冥的真空气旋,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对方切成了两半。 宕冥一招得手,更是不敢就此松手,一甩手就是一百多颗火焰弹,将倒在地上的那两片机器人2号的断身炸得粉身碎骨,永远也无法再站立起来,更没有办法恢复成原来模样,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一个影子疾速掠来,一脚就将他给踢得飞了起来,整个人都撞到了墙上,几乎要震断了他的全身的骨骼,不过这也让清醒了不少,他这才想起他并未完全获得胜利,因为还有一个对手还没有审美观点消灭。 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对,还有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没有审美观点消灭,这些霸道V型机器人只能将其机体完全彻底地销毁才能算是杀死它们,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消灭它们,这个机器人3号也不例外,宕冥一被踢飞到墙上,那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反应也很快,立刻又飞了过来,一脚踢向宕冥的后脑勺,试图一脚将他的脑门踢出白花花的脑浆来。 宕冥自然不会让机器人3号踢到脑门,他刚歪过头,那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的脚就已经踢到了,啪地一声,秘合金打造而成的墙壁顿时被踢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出来,这一脚力之大,甚至都从墙壁上反震出力道将宕冥的脸震得隐隐生痛,这时机器人3号的脚开始横扫,向他的耳畔踢来,宕冥不愿意这么躲避下去,干脆就飞起一脚下,踢在那机器人3号的另一只脚上,顿时,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失去了平衡,那只脚也踢了一个空,它的下半身残体飞了出去。 “去死吧!”宕冥用瞬间移动跃到了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身边,凝结出真空气旋,一口气便砍了几百次,因为速度过快,竟看不到他的出手动作,机器人3号下半身残体因为并不是一个完整的身躯,反应比以前要迟钝了许多,宕冥用瞬间移动跃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待到宕冥凝结出真空气旋出手已为时已晚,它一下子就被切成了几百块碎片,本来秘合金外壳极为坚硬并且不容易被切割,但是因为它已经破碎不堪,强度和韧性减弱了许多,而且还曾被机器人2号的离子炮给轰击过,外表一层的秘合金强度甚至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的程度,而且还有大量的零件和电子线路裸露在外面,因此当宕冥用真空气旋斩割下它的下半身残体的时候,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它斩切成了几百块碎片,机器人3号的碎体轰地一声就倒在地上,洒了一地都是,再也不可能恢复了。 宕冥见机器人3号终于被消灭了,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他也累得够呛,以一敌二实在非常吃力,很是难为他了,他本来都以为这次死定,绝对不可能同时击败这两个煞星,但现在,他却奇迹般地成功了,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发出欢呼声,而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曾经发生的一切,他竟如此戏剧性般地杀死这两个强悍无比的机器人,甚至比先前曾经杀死机器人5号和平过渡号都还得更简单和更轻松,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早已看到这一切的斯莲娜见宕冥终于取得了胜利,立刻推开了门从里面冲了出来,奔到宕冥的面前,一把就抱住宕冥,眼里的泪花盈不住就淌了下来,她忍不住哭道:“宕冥大哥,你真的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我都不敢相信你能以一敌二,将这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同时给消灭了,宕冥大哥,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胜利了,我真是实在太高兴了,谢谢你,谢谢你!我……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宕冥大哥,你不会怪……怪斯莲娜吧?”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浑身颤抖个不停,显示出她内心无比的激动。 宕冥欣慰地笑了起来,尽管他累得几乎要脱力了,但仍伸出手来轻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道:“斯莲娜,我们胜利了,我们打败了那两个机器人煞星,呵呵,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很激动,我也很激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同时击败它们,你也知道,这两个霸道V型机器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对付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都非常地吃力,莫说是对付两个了,但我还是打败了它们!” 斯莲娜抬起头来,凝神地看着宕冥,突然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道:“宕冥大哥,我……我很感激你,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才有我的现在,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斯莲娜想……想跟着你,服伺你,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斯莲娜都绝不离开半步!” 宕冥呆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到刚才那被斯莲娜亲过的地方格外的滚烫,他看了看斯莲娜,只觉得她的眼里有一些特别的东西,让他心不由怦怦直跳,他明显感到了对方浓郁的倾慕之意,但是他很快便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天娜,他知道无论如何,天娜的心中都只有他一人,而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天娜,根本就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他不得不轻声道:“斯莲娜,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不过我还是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平等的,是朋友,是伙伴,而不是谁伺候谁的不平等关系,我很尊重你,绝不会将你视为一个下人看待!” 斯莲娜呆呆地看着宕冥,道:“宕冥大哥,你……你不喜欢斯莲娜,你不愿意斯莲娜陪在你的身边吗?”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又要流了下来,感到十分的委屈和伤心,这个样子让宕冥看了不由慌了神。 宕冥连连摆手,道:“不不,斯莲娜,你错会了我的意思,我绝不是说不喜欢你,更绝不是不愿意你陪在我的身边!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你,你很聪明,直率,勇敢,都是我所喜欢的类型,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当然愿意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有了你这个好帮手,无论碰到什么困难和问题,都不用太担心,因为至少还有人与我在一起共同地分担!更何况有你在,我可以不用担心在这地下迷宫里会迷失方向,有了你,我更有信心找到天娜!” 斯莲娜一想到天娜郡主殿下,不由感到轻微的妒忌,不过她很快又为宕冥感到高兴,因为在她看来,这个世上也只有天娜郡主殿下那高贵的身份和地位才能配得上宕冥大哥,她甚至觉得天娜郡主殿下本来就是属于宕冥的,她很快便流露出笑容来,道:“宕冥大哥,我拼了命也会帮你找到天娜郡主殿下!现在我们拿到了区域电子分布图,可以马上出去了,有了这个区域电子分布图,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上面一层,甚至轻易找到天娜郡主殿下所关押的主控中心了!” 宕冥点了点头,费力地站了起来,又用“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扫描了一遍全身,将身上的大小伤口全部催愈,很快他便恢复原状,除了体力和精神力需要稍微的休息一下,其他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斯莲娜见宕冥这么快就好了差不多了,不由又惊又喜,道:“宕冥大哥,真没有想到你会好得这么快啊,我刚才还在想你若走不动了,干脆就由我来扶你好了,再不济我背你也好,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出去。” 宕冥轻轻地刮了一下斯莲娜的鼻子,笑道:“你呀,把我想得实在是太差了,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斯莲娜,现在要靠你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的?这里你可能会有更多的办法!” 斯莲娜想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宕冥大哥,你是怎么到这作战指挥室的?这个大门是关的,外面也有重兵把守,而且这儿的出口就只有这么一个,你是怎么钻进来的呢?克里斯托-艾福那个浑蛋骗了我们,其实那儿不是什么卫生间,已经变成了机器人备用室,你根本就没法用瞬间移动跃过来,但你现在却成功做到了,实在让我纳闷,我在想,你的瞬间移动不会又有了巨大的进步,可以随时随地跃到任何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而不会受到什么不好的损伤?”说着,她不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宕冥笑道:“没有你想得那么神,我的瞬间移动还没有达到不用了解情况就可以随时随地跃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如果跃得不好,跃到了机器里或是一根突刺上,那岂不是完蛋?我是通过两间有钢管联接,通过拍打那个钢管引起空气震动从而从波动中感觉到这里面周围的情况,这才敢用瞬间移动跃过来,否则随随便便就用瞬间移动,那只会让我死得更快一些。” 斯莲娜听了不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是了,两个房间结构一样,自然有钢管相互联通在一起,这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宕冥大哥,你好聪明啊,对了,我们可以再用你的方法用瞬间移动跃到那个卫生间里面去,到时再随机应变,只有这个出路了,我们不可能打开大门从正门出去,外面布置的重兵一旦看见里面的情景,就会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宕冥想想也是,拍了一下手,道:“那好,就这样,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说着,拉起斯莲娜的手走向了机器人备用室。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机器人备用室,宕冥找到那个只剩下一个洞,原来还插着钢管的地方,道:“就是这儿,先前我与机器人4号在此打斗时,把这儿全部都烧毁了,只能从墙上的钢管留下的灰还可稍微地看到一些痕迹,我们就从这儿出去吧!”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嗯,宕冥大哥,我喜欢你用瞬间移动带我进行空间跳跃的感觉,就像在飞一般,这一次还要好好地体验一番,真希望有一天我也会你这神奇无比的功能,这样我也可以带头宕冥大哥自由自在地穿越时空进行飞翔!” 宕冥笑了笑,并不说话,而是拉紧斯莲娜的手,运起瞬间移动,两人浑身一震,便刷地一声消失在空气之中了,与此同时,他们出现在隔墙一边的卫生间里,此时卫生间里仍然是空无一人,宕冥突然想到那卫生间的门可还被自己反锁着,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来,刚才还担心卫生间里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迹,现在想来实在是太过多虑了,他不由为自己的无谓担忧而暗暗感到好笑。 斯莲娜惊喜地看了看四周,道:“宕冥大哥,我们果然跃过来了,刚才的感觉真是十分的奇妙,我都感到自己仿佛飞了起来,可惜还没有享受够,我们就已经到了,真是太快了!” 宕冥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带你用瞬间移动飞跃时空,放心好了,会让你享受得不爱再体验了!” “不会不会,只要是宕冥大哥带着我进行瞬间移动,我都觉得享受不够!”斯莲娜听了有些着急起来,以为宕冥在说正经的,生怕宕冥以后会不再使用瞬间移动带她飞跃时空,以为她已经感到厌倦了,急忙进行澄清。 宕冥也颇感尴尬,本来玩笑之语却没有想到斯莲娜会如此的认真,他挠了挠头,道:“呵呵,我就说嘛,我就说嘛。”他看了一下斯莲娜,发现斯莲娜也正在定定地看着他,脸上不由微红了一下,急忙转移开话题,道,“斯莲娜,你说我们怎么出去啊?外面可是有大量的岗哨和警卫,我们不想点办法,这么出去一定会暴露的。”说完,他脸上也不由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 斯莲娜想了一下,道:“宕冥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把外面的卫兵引进来两个?我们制止他们之后,便可以穿上他们的衣服混出去,这不就行了吗?不过难就难在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引外面的两个卫兵进来,而同时不惊动到外面大批的卫兵?” 宕冥听不由心中一动,道:“我大概有办法了,还记得那个上校吧?他可能因为克里斯托-艾福对我很客气而以为我与克里斯托-艾福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老是想巴结我,你看,这小子还向我贿赂三十万啦!”说着,他将兜中的金券消费卡取了出来,打开液晶显示,里面的十万元赫然跳了出来,还发散着光芒。 斯莲娜只看了一眼,便笑道:“看来那个上校出手好大方啊!宕冥大哥,有了这十万元,你在帝国境内可是畅通无阻了,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尤其是在奥罗帝国里,更是亘古不破的真理,它可以买很多东西,包括人心,你可要好好地收起来,别弄丢了!” 宕冥将金券消费卡递了过去,笑道:“还是送给你吧,对我来说这所谓的金券消费卡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我又不消费,用不着,而你却不一样,你会用得着的,我没有用钱的习惯,也没有用钱的概念,这金券消费卡就和拿一张废纸一样,根本就体现不出它的真实价值,我也不懂得怎么体现它的的真实价值,还是你拿去用更好!” 斯莲娜本来想拒绝,但听到宕冥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还是自己拿了比较好,她也不客气,收了过来,道:“宕冥大哥,我先替你保管好了,呵,以后有花钱的地方就找我,我帮你付钱就是了!你想要什么只要向我开口一声,什么都会有的!”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那好啊,我就勉强充当一回大爷吧!对了,斯莲娜,我想让那上校带一个小兵过来,然后制住他们,用他们的服装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觉得如何啊?”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好,可以立刻实施,那个上校的服装留给我,我来假扮上校更容易将你带出去!” 宕冥道:“好,我这就去把那上校引进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他转了几弯就到了楼道走廊上,那儿仍然站了一大排的士兵,其中那上校正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那上校突然看到宕冥走出来,立刻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笑道:“兄弟,你出来啦?我可是等了你好半晌了,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就差点儿叫人进去救你出来,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哈哈,对了,我有件事想冒昧地问兄弟一下,可以吗?” 宕冥知道对方想问自己与克里斯托-艾福究竟是什么关系,从而引得连暴躁凶狠的克里斯托-艾福都对自己态度极好,他见那上校一脸的讨好,就感到好笑,不过却不敢在脸上显示出来,故作矜持道:“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提问,我们什么关系啊,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小弟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故意做出很诚恳很有耐心的模样。 那上校不好意思地喃喃道:“也……也没有什么,只……只是想知道兄弟与……与我们大人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是什么关系?” 宕冥故意恍然大悟,轻拍了一下额头,道:“哎呀,原来兄弟问的是这个啊,我都忘记了和你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克里斯托大人是我的远房亲戚,本来都不知道,刚才正好碰到了一起,我报上我的家族和藉贯,与他一模一样这才相认到!” 那上校半信半疑地看了宕冥一眼,心里却在想,你们两个可是没有一点儿想像的,但却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干笑一声,连声道:“是了是了,我就说你们俩怎么那么的像啊,原来是亲戚啊!哈哈,兄弟,看来以后小弟的前程就靠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想帮忙与小弟我说一声,保证替兄弟您做得完完美美,漂漂亮亮!” 宕冥心想好一个马屁精啊,果然非同凡响,心中不由感到鄙夷,不过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流露出来,反而笑吟吟道:“兄弟,有件事情想托你办,不知行不行得通啊?如果你感到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兄弟也不会怪你的!” PS:推荐本人新书《我要屠神》,异世大陆类,已经十七万字 第五回 犯了个错误 “兄弟只要开口一声,就全包在小弟我的身上,没有小弟做不到的事情,放心好了,兄弟但说无妨,但说无妨!”那上校见宕冥如此客气又如此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不由大急起来,生怕对方因此对自己有了成见,便急忙道,“兄弟若再这么说的话,就太让小弟伤心了,小弟即便是豁出这条命,也定要替兄弟您办成,兄弟但说无妨,包在小弟身上!” 宕冥心想,还真要你豁出这条命才能办成啊,他心中暗自取笑对方,但嘴巴却道:“嗯,希望借兄弟您一个小兵使使,不会介意吧?”他眼睛瞄了瞄那上校身边的警卫,显然对那警卫相当感兴趣。 那上校听了不由笑道:“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原来是这件小事啊,很好办啊,774856,你就过去替这位大人办事,可要乖乖的听话,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否则若有什么闪失,我会活扒了你这身狗皮!” 那警卫脚后跟相互一碰,昂声道:“是,大人,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绝不敢有任何的闪失!” 那上校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兄弟觉得怎么样啊?还可以吧?他跟随了我很多年,用起来十分的,顺手,很好使唤的,也很忠诚,兄弟你尽可以放心地使用,不用客气,如果他办得不好,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他,不要给我客气!” 宕冥笑得更加神秘古怪,他点头道:“我是很满意,不过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想与大人商量一下,不知可行不可行啊?” 那上校急忙道:“我们兄弟俩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只要兄弟你一句话,小弟我还不是马上就办到?呵呵,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再客气不伤了小弟我的脸面了,让小弟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您的事情!” 宕冥故作神秘地看了一下四周,道:“这儿人多,不方便说话,兄弟可以不可以借步说话啊?”说着,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将对方悄悄地拉到了一边去。 那上校显然也很感兴趣,立刻点头弯腰道:“可以可以,有什么事情兄弟只要一句话,小弟马上就办到!”他看到对方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感到暗暗的欢喜,如果替对方办好了,对方一定会在克里斯托-艾福大人面前美言自己几句,那到时自己还不升官发财啊?想想就美得不行了。 宕冥将那上校拉到了转道中,见那警卫没有跟来,便向他挥了一下手,道:“你也可以跟来,我有事也要和你说一下!” 那上校立刻转过身来,吼叫道:“你这个木头人,这位大人说了还不赶快给我滚过来?你想死是不是啊?再傻站着老子就一脚废了你!” 那警卫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刷白了,立刻小跑地跟了过来,但那上校似乎仍很不满意,一脚就踢了过去,骂道:“你他妈的傻得像死人一样,还不赶快向这位大人道歉,你他妈的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见长点见识,学会起码的做人礼貌?” “对……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疏忽!”那警卫立刻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没有立刻领会大人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你的手下,也不能全怪他!”宕冥见气氛弄得十分的尴尬,急忙站出来解围,道,“上校,他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他显然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很忠诚的卫士,你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是是,打他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上进,否则将来惹了大祸掉了脑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那上校依然振振有词,完全一副前鞠后躬的样子,但对自己的手下却是趾高气扬,半分也不留颜面,显见此人心胸极为狭窄,心狠手辣,绝非善类。 宕冥也不好再说什么,带那上校和警卫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他故意看了看转道外面,道:“嘿,警卫,你帮我到外面放一下哨好吗?我有话与你的上司说,请帮我们做警戒一下,我不希望外面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扰我们!” “774856,你他妈的耳朵聋啦?还不赶快滚到外面去?想死啊?有几个脑袋还傻站在这儿?”那上校立刻转过身破口大骂,但他刚骂开嘴却发现那警卫早已一溜烟跑到转道外面去了,显然那警卫也十分机灵,知道那上校喜欢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位高权重,高高在上,把气都发泄在他的头上,他也不想触这个霉头,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躲开。 一边的宕冥看了不由感到好笑,不过却不敢笑出声来,他向那上校勾了勾指头,低声道:“上校,我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想告诉你,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啊?”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向那上校的身边靠去。 “感兴趣!感兴趣!兄弟但说无妨,小弟我洗耳恭听!”那上校顿感受宠若惊,像头哈巴狗一样,满脸的献媚之色。 宕冥点了点头,突然指了指顶的天花板,惊叫道:“啊,瞧,那是什么?好大的一个怪东西,真是恐怖啊!” 那上校好奇地抬头看头顶上的天花板,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瞪大了眼睛努力去寻找,生怕漏着了什么东西,嘴里不觉得地喃喃道:“什……什么?有什么怪物?我……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他突然一醒,觉得不该说没有看到,那可能会惹对方不满,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与对方对着干,一想之下大为恐慌,急忙想说果然看到一个恐怖的怪物,但他还没有说出口,脑袋顿时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便软倒在地上,原来宕冥趁他不注意,一掌击到了他的颈动脉上,因用力过猛封闭住了颈动脉,血液竟充不大脑,立刻晕了过去,宕冥轻轻地叩了叩卫生间的门,低声道,“搞定一个了,斯莲娜,你把这笨蛋拖进去,我对付下一个,对了,切不可伤他的性命,他已经被打晕了,大半时辰不会醒来,不用担心他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斯莲娜打开了门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悄声无息地把那上校晕眩的身体拖了进去,低声回应道:“没问题,宕冥大哥,这笨蛋的服装就由我来穿吧,你把那个警卫解决掉,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可以换上他们的服装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了!” 宕冥点了点头,见斯莲娜把那上校的身体拖进卫生间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到转角处,看到那警卫果然在转道上心不在焉地斜靠在墙壁背对着自己,知道他并没有发觉里面发生的一切,这才心中大定,整理了一?***埃愎室獯蟛较蚰蔷雷吡斯ィ蔷捞缴砗蟠匆徽蠼挪缴酰翊サ缫谎⒖套砝矗还清蹿ぃ獠懦こさ厥媪艘豢谄鸬睦胱忧骨那牡厥樟似鹄矗志志宓匚实溃骸按蟆笕耍惺裁词乱∪诵Ю偷穆穑啃∪吮囟ㄌ婺斓闷亮恋模?br /> “你的上校有话想与你说,跟我来吧!”宕冥看了一眼那警卫,发现他并未产生任何的怀疑,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那警卫笑道:“是,大人!大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小的一定替大人办得妥妥当当的,小的也不想要什么,但求大人能多在上校面前多美言小人几句,小人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着,连连做拱手状。 宕冥笑笑不说话,也没必要说话,反正那警卫的利用价值也就只剩下几秒钟了,没有必要浪费口舌去回应,他领那警卫转了个弯到卫生间的门口,那警卫没看到上校,不由感到很好奇,不禁问道:“上校呢?他不会一个人走了吧?” 宕冥也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前后走廊看了看,突然回过头来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指着那警卫的身后,道:“嗨,上校,你原来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呵,我把你的警卫叫了过来,你不是有话要和他说吗?” 那警卫立刻转过身来正要向上校敬礼,但却没有看到眼前有什么人,不禁大惑不解,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问道:“大……大人,我怎么没有看到上校他人啊?他真的就在我身后吗?我怎么看……看不见他呢?”他话刚说完,想扭过头来看宕冥,却没想到后脑勺一阵剧痛,已被人一掌拍实了,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觉,他可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袭击了他。 宕冥拍了拍手掌,袭击那警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他笑嘻嘻地看着软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警卫,低声道:“真不好意思将你打痛了,别怪我,谁让你倒霉啊?我现在要借你的衣服一用,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的!”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斯莲娜走了出来,此时她已经是一身上校的服装,样子别提有多潇洒,连宕冥也不由赞道:“嗨,女孩子穿军装就是很有精神,斯莲娜,你这身军装倒真是很适合你啊,看起来别提有多神气了!” 斯莲娜听了也不由兴高采烈,道:“宕冥大哥,谢谢你!”她说着,踢了踢那警卫的身体,见对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由耸了耸肩膀,道,“宕冥大哥,留着这垃圾无用,要不要直接干掉啊?以免后患无穷?” 宕冥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能随便地杀人,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我们只要拿走他的服装就可以了!”说着,他急忙把那警卫的身体拖进卫生间里,让他坐在马桶上,扒了他的衣服和裤子,自己穿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已然是一名警卫的模样,恰好他与那警卫身材差不多,脸型有些像,因此这么一穿出来,还真让人以为是刚才那个警卫。 “怎么样啊,还过得去吧?”宕冥向斯莲娜敬了一个礼,笑道,“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吧?” 斯莲娜打量了宕冥一番,捂着嘴唇轻笑道:“还真别说,像极了,如果不是走近了,或是极熟悉那警卫的人,还真是发觉不了,宕冥大哥,到时由我来带头,你就跟在我的后面,别人都只看我,而不注意你的存在,这样人家就更不会发现你的真伪了!” 宕冥笑道:“那好啊,有你这个挡箭牌在,我也好省下心来,不用担心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会露出马脚来!一切就由你看着办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转了几弯就到了外面的楼口走道,那儿仍然是布满了警卫守着大门,一些警卫见转角处走出两个人影来,不觉得多看了一眼,觉得怪怪的,有一个士兵正想开口问,斯莲娜一脚就踢了过去,当场踢得对方滚倒在地上,牙齿磕掉了好几个,鲜血满脸淌得都是,他惊慌得抬头看着斯莲娜,惊叫道:“你……你……不是……”他还未把话说完,斯莲娜已然重重一脚就将他踢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落在地上便晕死了过去,地上顿时洒出一道血迹来。 “浑蛋,不老老实实地给我站岗放哨,眼睛乱瞄乱看,心不在焉,若不是老子心情好,早就一枪崩了你这狗东西!来人啊,把这个家伙给我拖出去,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斯莲娜模仿着那上校高亢的声音,凶恶地吼叫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把眼睛放亮一点,不要让陌生人给闯进来了,否则老子就扒光你们身的狗皮,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他妈的,看见你们一副衰样,我就感到有气,真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一个拖出去枪毙了,我的兵都是精明能干,迅猛剽悍,而不是你们现在鬼样子!” 所有的士兵立刻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人敢吭声,虽然有人在困惑上校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似乎是装出来的,而且上校还把帽沿压低,遮住大半脸,只能看到一张嘴在抖动,即便是那张嘴也让觉得根本不像是那上校的,可是谁敢站出来置疑呢?刚才那士兵只是多看了一眼,说了三个字就被打个半死,还差点儿被枪毙,谁敢再去做第二个倒霉蛋,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了,谁还会有胆跳出来找死呢?很明显,即便有人怀疑,但在这高压的气氛之下,那真的是谁跳出来谁死得快。 斯莲娜恶狠狠地扫视了一遍四周心惊胆战的警卫们,见所有的警卫都不敢直视她,目不斜视,完全一副被震慑住的模样,她也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没人再敢看他们,那他们的伪装就不会再暴露了,也没有人敢出来揭发他们,她手里早就握住了离子手枪,看哪个人不要命的人敢跳出来找死,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也许是她充满杀机的眼睛让大家都感觉到了,所有的人都不敢动弹,连大脑都仿佛停顿了,不敢再胡思乱想,生怕让斯莲娜引起了注意,从而引来对方的盛怒,一枪击毙了自己,那真是灭顶之灾啊 “好,就是要这样给我专心地站岗放哨,如果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没有出来,大家就绝不能放松警惕,否则被指挥官大人觉察到了你们有所疏忽怠慢的地方,那后果可想而知,也不用我在这儿说了,指挥官大人可经约更加严厉,他处理起你们这些垃圾废物起来,绝不像我这么有同情心,至少我还很珍惜你们每个人的生命,希望你们的表现不要让指挥官大人失望了。” 所有的警卫都没有吭声,也不敢吭声,气氛压抑沉闷得让人心头间仿佛压上一块巨石,不堪重负,走道上静得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之中流淌的声音,但这却并不能让斯莲娜满意,她见所有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别说是吭声,连动都不敢动一根指头,不由大怒道,“你们都他妈的耳聋啦,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你们是不是都哑巴呢?都给我说话!” “是,大人,我们绝不会让指挥官大人失望!”所有的警卫全都异口同声地大声道,“我们一定会站好岗放好哨,绝不敢放松警惕!” 斯莲娜见大家都对自己畏如蛇蝎,心中大感满意,点了点头,道:“很好,就是要这样说话,沉稳有力,声若洪钟,你们要好好地干,跟关老子将来升官发财是少不了,如果有人他妈的想拖老子的后腿,老子就将他全家都杀了,上他全家连死都不得!”她见所有的警卫都不吭声,故意作出暴怒的样子,咆哮道,“你们又他妈的当哑巴啊?再不吭声就让你们永远也吭不出声来!” “是,大人,我们一定跟着大人一起干,绝不敢有什么异心!”所有的警卫咬了咬牙,异口同声道,“我们绝对效忠于上校!” 斯莲娜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也不再吓唬他们了,低声对宕冥笑道:“怎么样?很容易就震慑住他们了,现在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下,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要做戳戳的傻木头,我们正好可以安全离开,即便是外面闹翻了天,他们也不敢出来看,嘿,在D军团就是这样,长官意志至上,长官可以决定小兵的生杀大权,在这儿死一个小兵比死一只小蚂蚁还更不当一回事!” 吹了一声口哨,斯莲娜带着宕冥大摇大摆地从楼口走了下去,没有人敢上前发出疑问,更没有人敢拦住他们,毕竟指挥官大人在进入作战指挥室时曾警告上校绝对不要乱跑,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楼口的走道上,否则会枪毙这儿所有的人,那些士兵虽然也考虑到自己也包括其中,但每个人都知道如果现在上前去拦住他们的去路,那比被指挥官大人以渎职罪枪毙来得更快,也来得更惨,他们可不愿那么早就做替死鬼,所有的人全都假装没有看见,仍像木桩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上校会突然杀个回马枪来检查,看到自己乱动好枪毙,所以到上校离开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警卫们全都一动不敢动弹,连大气也不敢深喘一口。 斯莲娜带着宕冥到了下一个楼道,因为电梯在下一层才有,此时下一层的楼道也布满了士兵,密度不比上一层的少,这一层的士兵虽然不归上校管,但是却也认得上校这身军装,见斯莲娜带着一个警卫走下来,临近的士兵急忙举枪敬礼,道:“止校好!” “嗯,我刚才接到指挥官大人的命令,要到地下机库去一趟,你们都给老子把好这层楼,如果有人敢擅闯上去,直接就给我扣下来,如果对方胆敢反抗,就直接击毙当场了!这是指挥官大人的指令,你们最好清楚,如果惊忧了作战指挥中心里的大人,你们的脑袋就全要被打上一个透明的窟窿洞,可别老子没提醒你们,别到时全吃了后悔药!” “是,大人,我们一定兢尽职守,绝不放过一个陌生人上楼,保卫好指挥官大人!”为首的一个少校军官急忙敬礼,陪笑道,“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会替在春办得妥妥当当,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屁,谁要你的这些垃圾,都他妈的全是废物,别来烦我就好了!”斯莲娜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表情,指了指电梯门道,“给我马上清出一个空的电梯来,我要赶时间,若耽搁了一秒钟,你他妈的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啊?” 那少校见斯莲娜并不好说话,口气极为严厉,脸色立刻变了,急忙招来几个士兵,打开一个应急电梯,转过身向斯莲娜敬了个礼,道:“大人,这边有空的电梯,请用!这是应急电梯,升降速度也比别的电梯快,而且它的升降不会受到其它楼层的干扰,不会有人中间插进来,它只有终点站,一站到位!”说着,还特地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哈巴狗模样。 斯莲娜知道这种总部大楼都会有这类特殊的应急电梯,也不为怪,看也不看那少校一眼,直接就走了过去,气呼呼宕冥一起进去,把电梯门给关上了,直接就按到一层,她回头对宕冥笑道:“宕冥大哥,怎么样啊,一切都还很顺利吧?这些士兵早被当官的威权给吓坏了,虽然威权有助于提高战斗力,但却也是双刃剑,也有副的方面,而且副作用还挺大的,你也看到了,下级根本就不敢对上级提出任何的疑问,只能唯唯诺诺,千依百顺,否则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在军队里,当兵的是最低贱最没有生命保障,随时随地都会送命,完全只凭长官的一句话,甚至只是一个念头”! 宕冥听了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当小兵的也真是不容易啊,他们很可怜,又没有地位,所以对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与他们太过讲究,轻易不要下狠手,毕竟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听从上级的命令。” 斯莲娜听了点了点头,道: 宕冥听了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对,有时候想一下自己处境,也多少能理解他们!以后我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不过我们总算逃了出来,如果有人再敢阻拦并追击我们,宕冥大哥,我可不能坐以待毙啊,他们不识相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了他们!” 宕冥听了半晌都不吭声,但终于不审默默地点了点头,认同斯莲娜的话,他眼睛呆呆注视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液晶显示器,果然正如那少校所说的,这个应急电梯确实不受到其它楼层电梯的干扰,这一路上没有人从中间插进来,这也节省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而且它的升降速度极快,是普通电梯的三倍还多,40多层只用了十几秒钟就到了底,当电梯门打开时,宕冥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宕冥大哥,我们到了!”斯莲娜见宕冥没有反应,便轻轻地推了一把宕冥,宕冥不由“啊”地一声,这才恍过神来,当他们走出应急电梯的时候,外面已然站了一大排的士兵,他们就是专门看管这个应急电梯的,见里面有人突然走出来,急忙站得笔挺,敬礼,齐声道:“大人好!” 斯莲娜随意地挥了一下手,表示知道了,也不理会他们,直接就带着宕冥往外走,那些士兵也不敢拦,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能走这应急电梯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也都不是一般的事情,谁也不想上前去招惹这两个人,要是一个不慎惹恼了眼前的煞星,那天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这些士兵都是老兵油子了,自然知道什么是分寸,因此只能一路敬礼目送他们离去。 斯莲娜带着宕冥走出了好远,这才转过身来对宕冥笑嘻嘻:“宕冥大哥,你看怎么样,那帮龟孙子是不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呢?嘿,这年头,就是怕你缩手缩脚的,任谁都敢上前欺负你,如果挺直了腰板,一副凶恶霸道的模样,那倒谁都不敢拦你!” “如果换成是个T形机器人呢?”宕冥突然想到那冷冰冰的T形机器人,知道它们从来不感情用事,行事固执死板,真要碰上了实在令人头大,他倒希望这些T形机器人能制造得更先进更有人性化一些,这样就可以与它们好有个沟通了,不会**地碰钉子,甚至不得不打大打出手,他现在对T形机器人只有一个感觉,那不是头大。 斯莲娜听到宕冥突然说起T形机器人,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她想到地下机库里正是有大量的T形机器人把守,虽然也有一些变种人士兵,但却只是在大门口,并没有什么警惕,不足为虑,她就担心碰到T形机器人不卖帐,那就糟糕了,她沉思了片刻,道:“宕冥大哥,不用多虑啦,不会碰上该死的T形机器人,它们不敢招惹我们,我们又没有犯什么忌讳,T形机器人也不愿招惹我们变种人,否则一旦冲突起来,可也有它们受的,嘿,即便是在D军团里,占主导地位的仍然是我们变种人,而不是那些见了鬼的T形机器人!” 宕冥听了斯莲娜这么一说,也不由点了点头,放下心来,道:“斯莲娜,就由你带路吧,如果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就给我使眼色,或是做一个什么手势,我就猝然出手,击其不备,即便是T形机器人,也挡不住我的突然袭击!”说着,他自信地仰起头,眼里闪耀着炙锐的光芒。 斯莲娜也点了点头,带着宕冥穿过了大厅,到另一端的升降口,那里有一个台阶式电梯,他们就站上去静静地等待电梯将他们输送到几十米深的机库,这电梯的速度就比较慢,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这才到达了地下机库,大门口站了几个哨兵,他们见斯莲娜和宕冥过来,立刻向斯莲娜敬了个礼,为首的一名上尉军官上前道:“上校,请出示你的证件!” 斯莲娜看也没看那上尉,直接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啪地一声直接就把对方给扇到了地上了,整个人都打懵了,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的士兵们脸色大变,举起离子枪对准斯莲娜,可是见到斯莲娜肩膀上扛的上校军衔,不禁犹豫了一下,都不由自主地放低枪口,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吭声,甚至没有人敢去扶摔倒在地上的上尉,也不知怎么的,在这些士兵的心中,眼前这个上校的威严大得几乎要有压垮他们神经,他们还不敢向比他们大如此多级的长官大呼小叫。 “你这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你不想活啦?老子可是奉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的命令来地下机库调机甲来的,你想干什么?敢阻止老子?把你当场毙了,老子都不会有什么事!指挥官大人的命令你若敢有疑问,你们几个即便是被枪毙十扁都不够!”斯莲娜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向宕冥挥了一下手,道,“我们走!他妈的,要什么鬼证件,想吓唬谁啊?老子有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的口谕,谁敢阻挡我们?有什么疑问自个儿去问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看他会不会扒光你们的狗皮?”说着,大摇大摆地走过那倒在地上的上尉身边,一脚就踢在了那上尉的脑袋,只一脚就将那倒霉的家伙踢得再次倒在地上晕死过去,她仰起头哈哈大笑,对四周的士兵恶狠狠道,“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的?有谁还敢上来向老子要什么狗屁证件的?他妈的,老子一脚就将他的狗屎给踢出来,让他们知道惹毛了老子,可比死还更难受!” 所有的士兵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流氓一般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机库里,一个小兵好半天才恍过神来,忍不住问同伴道,“这……这怎么办?他可打伤了我们的上尉,我们应……应该……” “应你妈个头,狗屎,还不赶快把大人送到医务室,若这么让大人自己醒来了发现我们什么也没有干,非打死我们不可!”另一人士兵甚是机灵,招来几个同伴就抬起那晕死过去的上尉,向医务室奔去,末了还对那个士兵开口道,“你他妈的就给我呆在这儿看好大门,要是再发生这类事情,自己就看着办吧,不是兄弟们不提醒你,自己也要放聪明点,不要像我们的傻长官一样,被人打得头破血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才叫傻得发呆!还有还有,给我看好大门!”说着,便和几个士兵抬着上尉一溜烟就奔得没影了。 那小兵听了也无可奈何,只得大声道:“你们给我他妈的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可看不住这个机库大门啊”! 斯莲娜和宕冥并没有走远,听到这些小兵的对话也不由掩嘴笑了起来,她低声对宕冥道:“宕冥大哥,看到了吧,这些机库大门的卫兵根本形同虚设,有他们没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沙丘一样,只能受气用的,嘿,我们找一台比较好的机甲吧,这样威力也大一此,速度也快,出去之后即便碰到什么强敌,也不会太吃亏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些机甲的操控系统都被锁住了,如何才能打开呢?没有密钥我们根本就无法给机甲发出哪怕是半个指令,更何况即便我们能驾驶机甲,又如何从这机库出去呢?机库不打开口子,我们只能被困在里面。” 斯莲娜笑道:“宕冥大哥,你实在太多虑,我有办法调出密钥打开机甲的操控面板,至于这机库的出口,只要发出信号指令,自会打开!别忘了,我可是有克里斯托-艾福指挥官大人的口谕,我要赶着时间离开这儿去外面办事,那些脓包敢怠慢我们吗?” “如果一切都能顺利,那就好了,那就好了!”宕冥见斯莲娜很有自信,不由点了点头,他道,“那我们就挑一个好一点的机甲,在这鬼地方,我发觉一个机甲的好坏不能让你事倍功半,少走弯路,取得良效,但愿不要再起波澜了!” 斯莲娜带着宕冥走到有翼人形机甲区,走了几百米,终于看了一台,低声道:“宕冥大哥,你看这台编号D17856的机甲吗?它比别的机甲多了许多的天线和炮口,很明显,这是一台指挥机甲,里面的电子设备比别的机甲要发达,我们就挑这个吧!说不定它可以进入极高层权限的数据库调用里面的数据!呵,我不会走眼的,我以前驾驶的机甲与之相比都低上好几级。 “那就选这个!呵,挑机甲我可没有你在行!斯莲娜,我相信你的眼光!”宕冥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两人悄悄地来到那编号D17856的机甲下面,斯莲娜找到把手,用力打开便钻了进去,宕冥紧跟着进去,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斯莲娜是个破译高手,将控制面板的外壳摘了下来,把里面的线路都剪断了,再重新联接起来,用电子仪器测试了一下,见都正确无误,这才重又盖上控制面板,此时再输入通用密钥,这时机甲就自我启动了,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太难的事情,只是要对整个电子线路联通原理掌握得十分透彻,并对操作界面的程序有很深的造诣,这恰恰是斯莲娜所专长的,她自己本身就是编程天才,对这种界面控制程序实在是手到擒来,两下半就搞定了,不过她也犯了个错,她还是太心急了,马上就启动机子,立刻,整台机甲的红色警示灯全都亮了起来,并闪烁不停,本来它躲在众多的机甲之中并不起眼,但这么一闹,机库里的人全都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机甲周身闪耀的红灯所吸引,慢慢地向这边靠了过来。 第六回 怎么跳才好? “不好了,被发现了,该死,但愿不要让他们给纠缠上!”斯莲娜脸色微变,急忙向系统主机发出信号,示意要离开机库,请系统主机打开机库的出口,好让他们能尽快地离开,但她才发出信号,系统主机却立刻反馈回来,不仅没有打开机库的出口,还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并对她所在的机甲发出离开机甲的指令,并告诫说这是最后通牒,否则后果自负。 宕冥看了也没由变了脸色,忍不住问道:“斯莲娜,我们不会被发现了吧?”他充满担忧地通过钢化玻璃视窗看着外面全副武装的卫兵正慢慢地向边靠拢,他看到一些士兵身上甚至装备了一些反机甲的重火器。 “奇怪,系统主机似乎知道我们的来历了!一下子就鉴别出我们有问题!宕冥大哥,你绑好安全带,我们可能要拼了,如果真的按那系统主机的要求离开机甲,保证被马上逮捕,不不,可能就是立即枪毙!也……也许刚才我们在机库大门口的表现引起了系统主机的注意和怀疑,经过生物磁场捕捉和对比发现们的身份与军装上的编号条码不相符合,知道我们是假冒的!”斯莲娜沉思了片刻,马上领悟了过来,道,“我就说嘛,怎么那么快系统主机就认定我们是假冒的,甚至连身份识别也不会一个过来,本来还想给它发一个假的身份识别程序,看来现在倒是省下了,宕冥大哥,你可要坐好了,我们要杀出去了!” 系统主机见斯莲娜并不肯离开机甲,而且还作出一副试图顽抗到底的模样,就立刻发出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示意机库里的警卫立刻用火器攻击斯莲娜的机甲,务必将其击毙,同时发出信号召来正在战备休息室里打扑克牌的值班机师,让他们火速登上机甲对斯莲娜的D17856号展开攻击,一时之间,整个机库里人影晃动,脚步声,呐喊声和离子枪的呼啸声交汇在一起形成一道激烈澎湃的交响乐,别提有多热闹了,那些还站在外面全身暴露的士兵听到这最高警报声,也不由吓坏了,急忙连滚带爬地寻找掩体,一边向斯莲娜射击,一边大声呼叫支援,斯莲娜见开打了,也不给他们客气,先用离子机炮对那些奔跑中还来不及躲避的卫兵就是一通的猛击,地上顿时被射出一个个的弹坑,至少有十几个来不及避开的卫兵被这离子炮打得血肉横飞,尸横遍地,其中最为惨烈的一幕,一个士兵的上半身被犀利的离子光束打得没影了,地上洒出大片鲜血和碎肉,但他的下半身居然还能咚咚咚地奔出十几米,这才倒下,那景象看得让人别提有多诡吊恐怖了。 斯莲娜急忙驾驶起人形机甲,使之变成飞梭式,向前滑出泊位,有两名士兵来不及逃走,竟活生生地辗成肉酱,边上的卫兵举枪就射,无奈斯莲娜的人形机甲外壳比普通的人形机甲还更厚,打在上面连个弹痕都看不到,比抓痒还更不如!斯莲娜也这才畅通无阻地驾着人形机甲到了滑行过道上,这时,她发现一队的T形机器人奔了过来,想也没想当头就是一炮,立刻将奔在前面的四个T形机器人炸得飞上了天,四下里立刻洒满了破碎的零件和外壳,但这并不能吓住剩下的T形机器人,它们立刻散开到四周去,见斯莲娜的机甲开了过来,突然从四下跳了出来,一下子扒住了斯莲娜机甲的外壳,准备将机甲外壳上的离子机炮给拆了下来,这些都让斯莲娜通过立体感应器看到,她打开自动机炮从隐藏的外壳里升了起来,对近在咫尺的一名T形机器人背心就是一炮,那T形机器人猝不及防,背心给轰出三个拳头大的凹陷,整个机身都被击得飞了起来,摔到机甲前面,被机甲无情地辗压在脚下,只听喀嚓一声,便告粉身碎骨,在上百吨的机甲重压之下,即便是秘合金外壳也承受不住这重量。 边上的一个T形机器人发现这门自动机炮,立刻转过身来向那自动机炮扑来,一下子扑到了机炮身上,准备将它连根拔起,却没有想到那自动机炮射击的速度极快,还未等那T形机器人发力,便一炮击在它的脸上,确切地说应该是击在它的眼睛里,眼睛是T形机器人最为脆弱的地方,就像人眼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般,这一炮居然就直接打穿了T形机器人的身体,轰地一声,T形机器人缩在胸口上的眼睛立刻便被打爆开来,同时被击爆的还有整个机身,T形机器人在那一瞬间立刻解体,变成数百块碎片向空中抛射了出去,哗哗哗落得地上到处是破碎开来的零件,不用机甲辗就已经报销了。 当然,这并未阻止第三个T形机器人,它见那自动机炮只顾得上对付自己的同伴便悄悄地潜过去,一脚就将那机炮踢得稀烂,当它自以为得手之际,从它身后又冒出三台自动机炮,从三个角度将它轰得飞了起来,虽然它的秘合金外壳让它没有受到粉身碎骨之苦,但也将它打得半边身体都歪到了一边去,走路失去重心,刚刚从地上爬起就因为失去了重心而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机甲外壳上还有两个T形机器人,其中一个机器人奔到了钢化玻璃视窗上,准备举起离子枪向里面射击,但没想到副驾驶座上宕冥运起真空气旋,通过瞬间移动将它透过那层钢化玻璃视窗直接切过T形机器人的身体,现在宕冥的真空斩经过无数次实战的磨练而变得极为娴熟,因此即便是秘合金外壳也挡不住他的奋力一击,那真空气旋呼地一声便切过了T形机器人的胸口,啪地一声,T形机器人上半身就滑了出去,落到机甲轮下被辗成粉碎,下半身呆呆站在机甲外壳的钢化玻璃视窗上,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斯莲娜突然来个急刹车,那只剩下两条腿的T形机器人一个收势不住就滚下了机甲外壳,斯莲娜可不客气,直接就开过去也将其辗成粉碎,还剩最后一个T形机器人,它可十分的狡猾,见状不敢在钢化玻璃视窗上逗留,绕到机甲的后背去,那儿用离子光刀给切个口子,把里面的线路给割了,好让机甲停下来,这一切都看在斯莲娜的眼里,她急忙调用后背的自动机炮试图将那滑得溜手的T形机器人打下机甲,将其辗在脚下,压成粉碎,却没有想到那T形机器人身手极为灵敏矫健,连连闪动竟都避了过去,,斯莲娜连续开了十几二十炮居然没有一发射中那T形机器人,直气得斯莲娜火冒三丈,可又无可奈何,形势越来越危急,她发现那T形机器人已用离子光刀将后背机甲外壳切开一道口子,准备用离子光刀伸进去割断线路,捣毁主板,连忙对宕冥道:“宕冥大哥,你有没有办法阻止那个T形机器人?要是让它将线路和主板捣毁的话,我们可不真的要弃机了!” 宕冥想了一下,道:“我有办法了,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便用瞬间移动跃出舱外,落到T形机器人的身后,一把按住那个T形机器人,一枪就抵住对方的眼睛,勾动板击,啪地一声,那T形机器人的眼睛顿时被击穿,却没有死,也没有飞起来,反而转过身来拦腰抱住宕冥腰,死死地抠住,仿佛要将他的腰骨整个儿都硬生生地拗断。 宕冥猝不及防之下反被对方给抱住,脸色微变,不过他反应也很快,一拳就击向对方的胸口,啪地一声,那个T形机器人的身体地震了震,却没有什么事,反而抱得更紧了,不由眉头大皱起来,同时腰身得也越发得紧,他感到一阵剧痛,不由大喝一声,再次制造出真空气旋,竖着劈了下去,这一招居然有效,硬是把对方整个机身给劈成两半,那个T形机器人的双手也不由松开了,宕冥得势之后更是不饶人,再次挥舞起真空气旋当成快刀使用,只片刻工夫,那T形机器人的两片残身一下子就被斩成了十几二十块,呼地一下就散开,向四下洒落而去,彻底没救了,宕冥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感到很奇怪,不知道是自己的功力增长了,还是T形机器人的质量越来越差了。 “干得漂亮!”在钢化玻璃视窗里用立体感应器看到这一幕的斯莲娜见了也不由大声欢呼起来,道,“宕冥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厉害的T形机器人,你徒手随随便便就可以干掉,实在是太强了,我还未见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啦”! 达用瞬间移动又回到副驾驶座上,看了斯莲娜一眼,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现在越来越觉得T形机器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很容易就可以对付过去,不像以前第一次碰见T形机器人,还被对方弄得灰头土脸的,差点儿就丢了小命!” “也许你找到了打败它们的窍门了”!斯莲娜不由赞道,“宕冥大哥,你连霸道V型机器人都能打败得了,像这种T形机器人自然不会放在你的眼里,刚才看到有五个T形机器人趴在机甲外壳上,我还感到发毛,不知该怎么办才能全部将它们清理干净,没想到你只几秒钟就搞定了,呵,不知怎么搞的,与你在起我就感到很有安全感!”说着,脸上不由飞起了两朵红云,后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宕冥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同样也感到有些尴尬,不知怎么说好,两人一下子就陷入了奇异的僵硬气氛之中,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敢看对方,彼此想着各自的心事,人形机甲飞快会向前跑去,离机甲升降口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这时不远处一台人形机甲动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有五台人形机甲动了起来,原来刚才的T形机器人迟滞了斯莲娜动作,让后面的机甲机师得以及时地奔到自己的人形机甲座舱里开动机甲阻拦住斯莲娜的去路。 “哈哈,宕冥大哥,现在该轮到我出场啦,看我如何以一敌五,将这帮废物打成三等残废”!斯莲娜有心在宕冥面前也露一手,也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吃干饭的,她打开离子炮,也未雷达锁定便一炮轰了过去,宕冥以为会打偏,却没想到正中为首的一台人形机甲,因为离子炮过于猛烈,只一炮就掀掉了对方的钢化玻璃视窗,里面硬生生地打出一个洞来,机舱里的机师顿时被打成了肉泥,鲜血和碎肉溅得舱壁上到处都是,那机甲刚刚启动就立刻报销了,过了一会儿内部还发生了小小的爆炸,轰地一声,一道炙烈的火焰从那破开的钢化玻璃视窗里喷了出来,足有五、六米之长。 后面的人形机甲见状也急忙散开,生怕被对方一炮给贯穿了机身,第二台机甲噌地一声已跳了起来,在半空之中打开离子炮对准斯莲娜当头就是一阵猛轰,但都被斯莲娜灵巧地躲了过去,她没有反击,因为另外三个人形机甲动作也很快,一左一右地包抄上来,十几枚火箭弹追着射了过来,如果斯莲娜跳出来回击,必定会被至少三枚火箭弹击中,好在斯莲娜早有防备,躲到一台未开动的人形机甲的后面,只听连续五、六声巨大的轰鸣声,足有五枚火箭弹直接轰在了那空无一人的机甲身上,立刻引来了爆炸,要不是斯莲娜驾驶着机甲闪到了另一台空无一人的机甲后面,这才没被爆炸的余波给波及到,倒是自己前面做为掩护的那台人形机甲被炙烈的焰浪以及凌厉的弹片炸得面目全非,半个身子都陷了下去,裂开好几个大口子,斯莲娜也不由为之咋舌,庆幸自己躲闪得快,要是那余波击到自己的机甲身上,即使不残也要伤个够呛。 “斯莲娜,顶得住吗?”宕冥见己方很是被动,一直被对方压着打,险象环生,不由很是担忧,忍不住问斯莲娜道,“如果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虽然我可能不能帮你太多,但总是有作用的!” “没事,哼,宕冥大哥,看我如何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斯莲娜大感脸面大失,觉得宕冥小看了自己的能力,一股怒气从胸中喷涌而起,她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怒视着外面的人形机甲,大吼道,“我帅得把你们一个个打得凌空爆炸不可!”她加大引擎动力,人形机甲便高高地跃起,发射出一枚穿甲弹正中冲在最前面的那台人形机甲,不过却只打掉了那机甲的一条腿,饶是如此,爆炸的波浪还是掀翻了那台机甲,撞到身后的一台机甲上,两台机甲便倒在了地上,后面那台机甲被压在下面,一时半会儿竟爬不起来,斯莲娜见机会大好,立刻打开多管火箭炮对着那两台趴在地上机甲就是一阵覆盖性地轰击,虽然人形机甲的秘合金抗打击能力极强,但也仍被火箭弹雨打得满目疮痍,弹痕累累,虽不致命,但已半残。 一道离子光束射了过来,正中斯莲娜机甲的左臂,立刻便被击穿了一个洞,但却不影响它的行动与作战,斯莲娜驾着机甲就地一滚,连连躲开随后射来的七、八道离子光束,与此同时她也不甘示弱,打开离子炮对准躲在掩体后面的人形机甲,加足了能量,只一炮就正中对方的钢化玻璃视窗,只听轰地一声无比清脆的爆响,里面蹦出一蓬血雨和碎肉,布满了整个机甲外壳,显然那一炮正中座舱里面的机师,炸得他血肉横飞,尸骨无存,那机甲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依然还能作战,但是却没有了机师,那机甲便定定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犹如一堆废铁一般毫无作用。 “敢射我,我就要轰死你!”斯莲娜见一招得手,兴奋地大叫了起来,这时另一边的人形机甲突然跳了出来,因为太近了,对方竟来不及用离子炮轰射,只得拔出离子光刀砍向斯莲娜的座舱,希望一刀能直接就击毙了座舱里面的机师,斯莲娜哪里会让对方得手,她也来不及射击,只得抽出离子光刀挡在眼前,只听“咣”地一声巨响,火光四处蹦射,若不是有滤光视窗滤去了强光,否则这光芒足以耀盲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斯莲娜动作很快,一脚踢翻了对方,己方就地一滚拉开距离,正想打开离子炮直接将对方轰上天,却没想到边上突然射来一道离子炮,正中己方的机甲肩膀,斯莲娜在座舱里感到机身猛地一震,再想射击对方,却已打偏,她不由气得大叫起来,道:“该死,是哪个浑蛋偷袭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边上又射来一道离子光束,不过这回斯莲娜躲了过去,她躲到了一台人形机甲的后面,离子光束接二连三地射了过来,有几道还直接就射穿了做为掩体的人形机甲,一道离子光束还打中了她的机甲手臂,她调出弹药库的数据,发现还有三枚巡航导弹,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立刻打开巡航飞弹的弹仓,锁定那个偷袭她现在已躲到角落里的人形机甲,她要想也没想就将一枚巡航飞弹射了出去,只见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紧接着全是惊天动地的巨响,别说那人形机甲,即便是那个角落也被整个给轰平了,附带着还把四周十几米的机甲给熔成了铁水,可见其威力之大,简直可以比得上大炮打蚊子了。 巨大的冲击波四下荡开,也把边上躲藏的两台机甲给击到,一台机甲立刻折成两段,火焰从断裂处喷了出来,几秒钟之后便轰地一声爆开,座舱里面的机师发出一声惨叫,便已毙命,尸体眨眼间便被烧成炭灰,另一台机甲还算好,只是被掀掉了左肩部分的机甲,不过座舱里的机师生怕爆炸引发连锁反应,急切之下连忙打开钢化玻璃视窗,试图从里面跳出来逃命,斯莲娜可不客气,用机炮一阵点射,就把那倒霉的机师重新打回座舱里,不过那机师也被打得面目全非,大半个身子都被击碎。 斯莲娜兴奋地向宕冥挥了一下手,道:“宕冥大哥,看来那巡航飞弹还挺好用的,一炮就干掉了这三个废物,如果用离子炮或是穿甲弹什么的,天知道还要用多久才能将他们全部杀死!还是这巡航飞弹省时间啊”! 宕冥看了也不由点头,道:“确实,这巡航飞弹的威力确实很大,费效比很出色,我以前也喜欢用巡航飞弹,不过就是这种弹一般备存的比较少,打一发就少一发,打光了就只能靠那些威力比较小的飞弹了!斯莲娜,我们还有几枚巡航飞弹啊?” 斯莲娜回答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对,这巡航飞弹真的是打一枚少一枚,我们现在也只剩下两枚了,可得省着用,将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如果全在这儿浪费了,那将来再想用的时候,不要后悔了,好东西就要留到最后慢慢地用。” 这时,一台人形机甲突然从掩体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离子光刀,慢慢地向斯莲娜的机甲靠拢,斯莲娜见了,不由笑了起来,转身对宕冥道:“宕冥大哥,看到了吧?居然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大笨蛋,呵,看我如何一刀就将他给剁了!”说完,她把所有的炮口都收了起来,只是取出离子光刀,驾驶关人形机甲向对方慢慢地走去,两个人形机甲走近了,斯莲娜这才看清对方的编号,是新的编号,也就是刚刚制造出来的机甲,这让她对对方的机师更感轻视,虽然新制造出来的机甲多少总比老机甲要更先进,细节改进得很优化,但一般老机师都不爱驾驶这类新机甲,熟悉以前的机甲,操作起来显得更加的得心应手,因此这类新机甲一般都由新驾驶机师操作,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斯莲娜只一看对方的编号便感到轻蔑,笑嘻嘻地对宕冥道:“宕冥大哥,看到那个编号了吗?新生产出来的机甲尾巴都有一个N字标识,只有过了一年,这N字标识才能抹去,这就代表着该机甲上的机师与此机甲已经融会贯通,娴熟操作,可以胜任战斗,而现在那个N字标识却还醒目地出现,只能说明上面的机师才刚刚接触此类机甲,战斗能力一般都极其低下,我不用十秒钟就可以将这可怜的毛头小伙子打发走了,看我如何收拾这个废物,嘿,希望别太快结束战斗了,我还等着他给一次惊喜,让这场战斗有个不错的结尾。” 宕冥看了一眼那个一步步走过来,慢吞吞地拔出离子光刀的人形机甲,突然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好像有一只手正悄声无息地钳住他的咽喉,让他感到窒息,感到恐惧,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他心中一动,忍不住对斯莲娜道:“斯莲娜,要小心啦,不要太轻敌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形机甲的机师不简单,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好对付!” 斯莲娜转过头去看了宕冥一眼,笑道:“宕冥大哥,你实在是太多虑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新手,打他也是白打……”她还没有说完话,那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突然掠了过来,动作极快,一脚踢到斯莲娜的机甲腿上,斯莲娜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机甲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对方的速度简直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快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已经被打败了。 那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得手之后,将离子光刀拔了出来抵到了斯莲娜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轻轻地叩碰了一下,钢化玻璃视窗便出现一道刀印,如果他真的用力将离子光刀插下,绝对能够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直接插入座舱中,要了两人的性命,这本是一举击毙他们的绝好的机会,却没想到那个人形机甲却轻易地放弃了,居然收起离子光刀,慢吞吞地退后,拉开斯莲娜所驾驶的D17856机甲的距离,并没有攻击的模样,而是静静地等待斯莲娜爬起来。 斯莲娜脸色惨变,刚才那离子光刀真要插下来,她甚至都不知怎么应付,可以说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这大概是她一生最为险象环生的事,她受到如此强烈的惊吓,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机甲仍在半躺在地上,不知所措,宕冥在一旁看了也是很着急,若是以这种状态临敌,那可真是十死无生了,即便是对方大发慈悲不会趁机攻击,但谁又愿意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慈悲之心中呢?求人不如求己,宕冥急忙用力推了一把仍在懵懂迷茫的斯莲娜,在她耳边大喊:“斯莲娜,快把机甲抬起来,这个样子会很被动,完全被攻击的架式,如果对方发射离子炮,我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了,快行动啊!” 被宕冥这么一推,斯莲娜恍然醒悟过来,立刻将机甲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发现那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定定地站那儿,就好象一块凝固的雕像一般,浑身透散着一股毫无生命的冰冷沉寂气息,让她内心不由感到惊恐,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是新手的机师居然有那么厉害的机甲操作能力,反应速度之快简直不能比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机甲操作方面已经是个少见的天才,从未输过,但这一次她却一下子失去了自信,但还好,她的勇气却没有失去,她扭过头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大哥,你刚才教训得是,我是太大意了,我现在再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这个机师很诡吊,即便是训练一年的新手,也绝没有可能有这么强悍的身手,我实在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居然能把机甲的威力发挥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都不忍心那么快地杀他!” 那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见斯莲娜已将机甲站了起来,便重又拔出了离子光刀,呼地一声闪电般地掠了过来,速度与刚才一样快得几乎看不到影子,要知道能把机甲这么庞大的机器驱动到如此惊人的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斯莲娜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也幸好那机师仍采取同一战术,斯莲娜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犯同样错误,吃同样的亏,她一见对方闪电般地掠了过来,就急忙让身子倾斜,同时抽出离子光刀架在身前,果然,那机甲一脚踢了一个空,但与此同时,他的离子光束已凶狠地砍了过来,竟比出脚还快,斯莲娜能躲过那预先就知道的飞脚,却躲不过这疾速砍来,事先没任何征兆的快刀,她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一见刀光闪起不知大事不好,急忙滚倒在地上,但仍在太迟了,对方一刀已砍在了斯莲娜的机甲上,所幸避开了要害部位钢化玻璃视窗,但也在胸甲至左壁上砍出一道极深的口子,甚至那刀最后还将机甲的手掌完全砍碎,零件和外壳破碎开来,洒了一地都是,斯莲娜一下子就失去了左手机械臂的离子炮,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是沉重的打击。 斯莲娜受到重创,极为惊恐,立刻闪身飞掠到一边去,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并作好戒备,生怕对方会趁机追击而来,但令她奇怪的是,在机会完全占优的情况下,对方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站在那儿定定地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己方,仿佛在对方眼里,这只是一场游戏,己方的人形机甲与死物毫无区别,这明显就是猫戏老鼠极度蔑视的姿态,斯莲娜脸色大变,却已然不是惊恐,而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她并不怕死,她也不怕被对方羞辱,但如果她只能一味被动地挨打,她却怎么也无法忍受,她要反击,哪怕是不成功的反击,她奋力将人形机甲站了起来,侧过头对宕冥道:“这家伙是在耍弄我们,明显就可以一举击毁我们,却在最后关头收手,明显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轻松地取我们的命!实在太张狂了,宕冥大哥,我要与他拼了,哪怕不是对手,哪怕是死,也要拼了!我斯莲娜长那么大还没有受到如此赤裸裸的羞辱,宕冥大哥,你要坐好,可能会有点儿震动。” 那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似乎并不急于攻击,而是等斯莲娜整好装备,怒气冲冲地抢攻上来,再来迎敌,明显是想攻对攻,彻底将斯莲娜打败,但斯莲娜连续吃了两次亏,已不敢再大意,她失去了左手机械臂的离子炮,只能用右手抄起离子光刀向那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扑来,她的动作极快,一刀眨眼间就到了对方的眼前,但却被挡住了,那机师的动作更快,斯莲娜刚一有举动,他便举起离子光刀挡在胸前,这一刀就被挡住了,斯莲娜无法再进一步,而这时,那机师的左手机械臂已经变成了一门离子炮,一下子指到了斯莲娜的钢化玻璃视窗,只需一炮就可以将斯莲娜与宕冥连同座舱一起炸成粉碎,那一刻,一秒钟时间比一年还更难耗,连宕冥都感觉到死神的呼吸如此贴近,他已按住斯莲娜的手,准备马上就用瞬间移动跳出这个像棺材一般座舱,很明显,斯莲娜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巨大了,连宕冥都已经灰心丧气,对胜利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对方已经第三次将死神之剑抵到了自己的眼皮前,宕冥都感到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斯莲娜同样很震惊,她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仍然没有办法打败这个可怕的对手,相反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对方将离子炮对准己方的钢化玻璃视窗,就好像将自己的心脏毫无保护地裸露在对方的刀口下,她感到愤怒,但也感到无奈,她想打开机甲身上的多管火箭炮,以如此贴身的距离猛轰对方,哪怕如此近的爆炸余波也会波及自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她已全然不顾,哪怕能打下对方机甲的一块皮,她也感到解气,否则连对方都伤及到,会让她很憋气。 可是她的动作仍然没有对方快,她多管火箭炮还没有全部打开来,那个机师就已然抢先开火,离子炮口闪过一道炙烈的光芒,轰地一声就击到了斯莲娜的机甲,斯莲娜以为自己死定了,急忙闭上眼睛,却没想到机甲只是被炸飞出去,摔到地上,撞得七零八落,原来对方并没有对准她的钢化玻璃视窗射击,而是压低了枪口,打在她的机甲腿上,一下子就轰掉了她的一条机械腿,巨大的爆炸力也将伤痕累累的机甲炸得飞了起来,远远地抛到了步行机甲停泊区之中,还压倒了两台崭新的步行机甲,一阵哗哗的声音传来,本已残破的机甲外壳更是破烂不堪,面目全非,失去了百分之六十的战斗力以及百分之五十的能量与动力。 斯莲娜幸好系好了安全带,虽然机甲一路上翻来倒去,座舱里也是同样颠翻得乱七八糟,但是她却牢牢地固定在驾驶座上,身上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精神上的打击更为严重,她感到极度的失落与消极,根本就没有再战下去的斗志,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无论她怎么去做,也不可能打败对方,双方实力相差得实在太大了,大得已经使战斗失去了意义,完全变成一场游戏,她抬起眼看了下宕冥,哽咽道:“宕冥大哥,我败了,彻底败了,无论我多么努力,也不可能打败他,他实在是太强太强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让你与我一起死在这儿,我感到很难过,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也不会落得如此结果,宕冥大哥,对……对不起,让你也一起受累了,我无力再战斗下去,也不堪忍受对方的侮辱,宕冥大哥,请……请恕斯莲娜先走一步!”说着,她闭上眼睛,掏出离子手枪对准了自己太阳穴准备射击结果自己的生命,却不料她的手突然一空,那离子手枪已然不见踪影,再睁眼一看,不知何时那离子手枪已然落到了宕冥的手中,她大惑不解,低声哭泣道,“宕……宕冥大哥,为何要抢走我的手枪?为何要救我?宕冥大哥,你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那家伙实在太强了,杀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我们在他手上绝没有任何的活路”! 宕冥将离子手枪自己收了起来,生怕再让斯莲娜拿去,又让她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他摇了摇头,道:“斯莲娜,这不是你的错,对方实力太强了,败在他手下一点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且现在还未决出胜负,还未决出生死,战斗还远没有结束,我们只要没有死,就没有败,我们就还有机会打败对方!斯莲娜,我们的人形机甲不行了,但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机甲可供挑选,可供战斗,我们依然有幸能继续战斗下去,更何况,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死去,我还有瞬间移动,我会带着你跳出死亡深渊,放心好了,只要我还在,你就不用担心没有退路,我会给你最后的保障,让你一直战斗下去,直至打败对方!” 斯莲娜听了浑身不由一震,被宕冥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是啊,只要不死,就还有取胜的机会,就可以一直战斗下去,只要不死不必须战斗下去,绝不能妥协,更不能承认失败,D军团士兵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战斗之中,而不是惊恐地自杀,她这么一想顿时感到心中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激荡,勇气在胸口间荡漾,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宕冥大哥,你说的极是,我不会再这么情绪低落,那么消极地看待这场战斗,只要我还有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战斗下去,直至打败那个该死家伙!” 宕冥抬头通过钢化玻璃视窗,发现己方已落到大片的步行机甲停泊区域,他心中一动,道:“斯莲娜,我们可以弃机,我用瞬间移动送你到另外一台步行机甲上,给那该死的家伙一个猝不及防的袭击,最好能一举打趴下对方!你看如何?” 斯莲娜听了不由大喜过望,叫了起来,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实在太对了,我们再呆在这个破机甲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它已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和动力,根本就没有再战的能力,我们可以上新的机甲继续战斗,这儿有那么多的机甲,我们战毁一架还有无数架等着们,我们才真正是无法打败,而那家伙却只有一架机甲,每打一次就损伤一次,经过一次次地损伤,他战斗力和动力也会为之慢慢地递减,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打败对方,我们没必要与他打一场速决战,我们可以打持久战,慢慢地耗死这个该死的家伙,也让他知道被打败,不不,被杀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我一定会也一定能够打败他!” 宕冥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的步行机甲,忍不住问道:“斯莲娜,你说我们是跳到哪一台步行机甲上去会更好一些呢?” 第七回 霸道V型 斯莲娜见那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正慢慢地朝己方摔落的地方走来,手里的离子光刀散发着骇人的光芒,就好像死神的镰刀一般,随时都可以勾走人的魂魄,她不由感到一阵紧张,知道那家伙已然失去了耐心,很可能这次不会再给己方机会再战,很可能就会下毒手,她必须马上做出决定,否则大事不妙,她突然看到那人形机甲背后的一台步行机甲,心中一动,惊喜地叫了起来,几乎要从座椅上站起来,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她被重重地拉回椅子,不过她的声音却能震得宕冥耳朵一阵嗡嗡直响,她大声道:“宕冥大哥,对,就是那台步行机甲,那台人形机甲背后的步行机甲,我们跳过去可以马上就对那该死的家伙猛击,那该死的家伙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突然从他的背后进去攻击,即便不能打败他,也能打掉他的嚣张气焰,打掉他身上一层狗皮,也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宕冥听了也不由精神一振,不由大赞起斯莲娜的聪明,见那人形机甲已然逼近,形势越来越危急紧迫,他也不敢再有所怠慢,一把抓住斯莲娜的手,用瞬间移动一下子跃了出去,与此同时,那人形机甲突然举起离子炮,一炮就射了过来,正好击在斯莲娜和宕冥所在的座舱,一举就击透了钢化玻璃视窗,那机甲轰地一声就炸开了,整个机身一下子就蹦到了半空中,还未落下就四下抛散开来,零件和外壳碎片洒落一地,宕冥也没有想到那家伙会这么快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狠毒,欲置他们于死地而后快,不禁感到一阵的心惊肉跳,好在他及时用瞬间移动带着斯莲娜一起跳离了座舱,这才躲过了这一劫难,饶是如此,他也感到有些惊魂未定,只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仿佛是刚刚与死神的镰刀擦身而过,他额上豆大的冷汗也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爬满整张脸孔。 宕冥带着斯莲娜成功地跃到了那人形机甲背后的一台步行机甲的座舱里,因为悄声无息,那人形机甲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时空跳跃,这也是宕冥苦练出来的结果,经过这么多次的使用,他已然掌握了精确跳跃的精髓,虽然不敢说达到远距离百分之百的精确定点跳跃,但在几百米的范围之内,他即便是带上斯莲娜,也是想跳到哪里就是跳到哪里,十分轻松。 斯莲娜再次感到了自己在腾云驾雾,可惜这来得实在太快了,她还没有好好地享受一番,就已经落到了步行机甲的座舱,而且还恰巧的是,她就落到主驾驶座上,宕冥落在副驾驶座上,分毫不差,其实在她看来是恰好的事情,却在宕冥眼里是必然,他早就算准了这两个点,就是要让斯莲娜一跳到位置,就可以马上操作起机甲战斗,给那该死的人形机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猛击! 斯莲娜也没有给宕冥失望,她一落到主驾驶座上,马上就开始熟悉步行机甲的控制面板的操作,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就找到了离子炮的开关,并打开它,同时注满能量,锁定那人形机甲,对准背心就是一炮,只听轰地一声,一道蓝色光束飙射了出去,一下子就击中了人形机甲的背部,在它左肩处打出一个大洞来,斯莲娜见了不由大叫可惜,如果这一炮能直接打在后心上,那足以直接穿透过去,从正面的钢化玻璃视窗透射而出,也就是说这一炮如果打实了会直接贯穿整个座舱,无论里面的机师是钢筋铁骨打造的超人,也绝对抵挡不住这猛烈的离子光束轰射,必定会被击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只是可惜对方还是太过警觉了,当斯莲娜打开离子炮的时候,这一细微动作和变化居然就让对方觉察到了,有所警戒,要不是从未见识过宕冥的瞬间移动的厉害,那家伙可能立刻就反应过来,而不是等斯莲娜将能量注满并射出离子光束向自己击过来的时候,这才慌慌张张地躲避,那吃亏的就不是人形机甲,而是斯莲娜的步行机甲了。 可惜人形机甲的机师并没有那么聪明,会能预料到宕冥会以瞬间移动的方式突然跃起到自己的背后的步行机甲上,他甚至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离子炮轰击已然将宕冥和斯莲娜两人连同机甲一起炸上了天,他就在等着胜利的到来,却没有想到斯莲娜会突然从背后给他狠狠的一击。 那人形机甲的背肩被打出一个洞来,一下子就被击得飞了起来,落到步行机甲之中,压坏了至少三台步行机甲,从中可以看出其实人形机甲的外壳比步行机甲坚硬了许多倍,尽管双方都是以秘合金打造而成的,但这里面仍有分强弱。 被这一击打得猝不及防,那人形机甲里的机师顿时大怒,马上就从步行机甲的残骸中爬了起来,但迎接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火炮,斯莲娜将离子炮的能量使用到了最大,务必能在第一波打击之中就将对方的人形机甲直接给瘫痪了,因此射击的密度极高。 离子光束犹如疾扑而来的雨点,顿时击得人形机甲身上到处都是坑洞,那人形机甲挣扎了一下,又重重地倒了下去,斯莲娜以为自己取胜了,不由发出欢呼声,抓住宕冥的手兴奋地大叫道:“宕冥大哥,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已经打败了那个该死的浑蛋,我们胜利了,我们才真正是最后的胜者,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了!万岁,万岁!能活着真好啊!” 宕冥却没有斯莲娜那么开心,他眉头紧皱,一点儿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他不相信那个机师会那么轻易就被打败,这一点儿也不像他刚才的强悍作风,而且这家伙其实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伤,战斗力和动力都未遭到致命性的打击,依然可以战斗,依然可以给他们以凌厉而迅猛的反击,他们并没有真的取得胜利,他们只是暂时性地胜出一筹,但并不能因此决定整个战斗的成败,甚至是生死,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斯莲娜,道:“斯莲娜,那个强悍的机师并没有被打败,他的人形机甲依然还能战斗,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我们只有完全击垮对方,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而现在我们离这一步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了。” 斯莲娜经宕冥这么一提醒,立刻浑身一震,马上醒悟了过来,点头道:“宕冥大哥,你刚才教训的极是,斯莲娜太渴望胜利了,太渴望打败那个该死的浑蛋,能这么痛痛快快地修理这个家伙,斯莲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不过宕冥大哥你说的很对,我们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也只是小胜一筹。呵,不过我会扩大战果,一步一步地把那浑蛋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直至完全胜利。”她一边说一边开动步行机甲奔向那人形机甲滚落的地方,准备再给对方一个致命的一炮,送他上西天,可却没有想到当她驾着步行机甲跑到那人形机甲滚落的地方时,只见地上被压倒的三台残破的步行机甲,而没有了人形机甲的踪影,当然人形机甲不会自动蒸发到空气之中,也不会突然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只有一种可能,它躲了起来,伺机准备对自己进行攻击,也许那家伙已经悄悄地溜到了自己的后方…… “不好!”斯莲娜心中一动,不禁大叫了起来,一把抓住宕冥的手道:“宕冥大哥,快用你的瞬间移动带我离开这台步行机甲啊!那个变态的家伙一定算准了我们会过来察看,也一定会躲在附近准备偷袭我们,我们已经暴露了,极度危险,必须弃机!” 宕冥的第六感观也像发出警报一样告诉他此时此地已然极度危险,敌人就潜藏在这附近,而且子弹上膛,说不定已经对他们进行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他必须马上用瞬间移动跳离这台步行机甲,其实不用斯莲娜说他也知道要这么做,如果真要等斯莲娜把话全部说完他再去做,那两个人全都死了,宕冥还未等她把话讲完就用瞬间移动跳了起来,当他们一离开那台给他们创造奇功的步行机甲座舱时,他们的座舱背上立刻就熔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股蓝色光芒以不可阻挡之势射了过来,一下子就穿透了整个座舱,把钢化玻璃视窗击得都飞了起来,整个步行机甲都陷了进去,但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就轰地一声再向外炸开来,一下子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冲天,若是刚才宕冥晚了半秒钟,那他们绝对活不了,也幸亏这半秒钟的时间,使他们俩人得以成功离开了这道爆炸的气流和冲击波,使之就像隔离到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刚才那一幕真是惊险到了极点了,连神经一向比较大条的宕冥也不由感到后怕。 宕冥用瞬间移动带着斯莲娜跳到远处一台步行机甲内,同样是落到了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两个位置上,斯莲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刚才自己还乘坐的步行机甲已然被击成一团火球,不禁感到心有余悸,忍不住转过头来对宕冥道:“宕冥大哥,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斯莲娜的命,刚才真的好惊险,若不是你反应极快,马上就用瞬间移动跳出来,而且还跳得那么精确,否则我们可能早就葬生火海了。你说的对,我刚才还是太大意了,兴奋过头,那个浑蛋实在是不好对付,他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败,我还是把困难估计得不足,对形势想得太乐观了,这家伙可比我想象得还更强悍,也更狡猾,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个新手,一个只驾驶不到一年人形机甲的菜鸟,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D军团有如此强悍的机师,我可是闻所未闻啊,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宕冥点了点头,他突然一指前方,道:“看啦,那个人形机甲走出来了,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就躲在我们后面的步行机甲边上,我们一跑过去居然没有看到才着了他的道,可恶,斯莲娜,他暂时找不到我们,我们可以乘机偷袭他一下。” 斯莲娜道:“嗯,这家伙打得我们好惨,怎么说也要再回击他一下,让他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她说完,就打开离子炮,对准那人形机甲,正准备射击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人形机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朝这边看来,她在惊慌之余,来不及多想,对准那人形机甲就是一炮,一道蓝色离子光束轰地便射了过去,但却令宕冥和她自己大为失望,因为这一炮结结实实地射了一个空。 那人形机甲的反应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斯莲娜才刚刚打开离子炮,在大群的步行机甲中间,而且又离得那么远,这离子炮的启动声音是很小的,但却居然还是被他感应到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同一刻定位了斯莲娜的步行机甲位置,也就在这时,斯莲娜一炮就打了过来,她也瞄得很准,如果人形机甲是个静止不动的目标,那这一炮就足以穿膛而过,炸得他粉身碎骨,机身解体,但可惜的是,他不禁会动,而且已经意识到斯莲娜要从这个方向射他,因此他高高地跳了起来,十分从容地避了过去,毫不费力,并在空中打开离子炮,对准斯莲娜,猛地就是一连串离子光束,而且目标中心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斯莲娜所在的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座舱位置,他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要一举干掉斯莲娜与宕冥,绝不留情,可能他也被打得怒火中烧,不想再给对方留有机会了。 斯莲娜见一炮打不着对方,急忙打开多管火箭炮,希望对凌厉空跳起的人形机甲以饱和性的射击,将他直接就消灭在半空中,但她发现对方出手更快更狠,火箭弹还未射出去,只刚刚进入弹仓,那一波接一波的离子光束已经射到了眼前,她无处可躲,不由惊恐地张大嘴巴大叫了起来:“宕冥大哥,快用瞬间移动带我离开这儿,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也没有办法进行反击。” 宕冥早就绷紧了神经,随时都准备运起瞬间移动,就等斯莲娜这么一说,他马上按住斯莲娜的手,用瞬间移动跃了出去,三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一波波的离子光束便射了过来,全部都打在了钢化玻璃视窗上,本来钢化玻璃视窗还能挡住那一两道离子光束,可是对方射来的离子光束实在太多太密集了,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被整个儿击得粉碎,里面的座舱一下子就被击成稀烂,立刻就爆炸起来,炙烈的火焰带着高温还引爆了弹仓里面准备要射击的火箭弹,这爆炸就更加的猛烈了,轰轰地巨响接连不断,一下子就完全将步行机甲炸成了碎片,连一块超过巴掌大的碎壳都没有留下,可见这连锁反应的爆炸威力是何等的猛烈了。火苗直接就窜上了十多米的空中,疯狂地燃烧了起来,就像一团巨大的火柱,好久都没有熄灭的景象,炙烈的高温还将边上的步行机甲烤得外壳一片红热,一些不是由秘合金打造而成的零件已然被熔烧成铁水,幸亏这些步行机甲都有防高温防熔烧的保护性设计,因此它的影响极其有限,并未造成更大的损坏,更没有引起自身的燃烧和爆炸,但饶是如此,那步行机甲的爆炸与燃烧也是够惊天动地的。 宕冥和斯莲娜跃到了人形机甲背后的一台步行机甲上,斯莲娜见人形机甲背对着自己,机会大好,忍不住伸手想打开离子炮,狠狠地从背后直接给那个家伙来上一炮,最好能一举就击毁对方好结束战斗,想想刚才那击偏的一炮,她心里就觉得十分的可惜,总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与成功失之交臂,她想重新弥补自己的过失,但她这一动作被宕冥看在眼里,宕冥急忙伸出手抓住斯莲娜的手,用力摇了摇头,本来想告诉她不可行,但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会传出这钢化玻璃视窗,从而被那可怕的人形机甲机师所察觉而引来杀身之祸,他甚至相信对方有这个能力觉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呼吸,尽管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对方也只是一个机师,怎么就能知道他们躲在暗处的一举一动呢?但刚才他们离那人形机甲那么远,勤勤恳恳只是打开了离子炮,那震动的声音五米之外是绝没有人可以听到的,更别说是足有近百米的距离,但那人形机甲却能感应到,而且还马上就锁定了己方的位置,只能说明对方不仅是个强悍的机师,更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战斗天才。 斯莲娜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宕冥,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宕冥一把捂住了嘴巴,用力地摇了摇头,同时用嘴撸了撸销售一空外面十几米不远的人形机甲,示意她切不可乱动,千万要保持沉默,否则可能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斯莲娜不相信那人形机甲的机师有这么大的本事,连躲在钢化玻璃视窗里说话都能被发觉到,因为这钢化玻璃视窗不仅可以隔音隔热,还可以防红外线照射,从外面根本就看不透钢化玻璃视窗里面的情景,即使是用热源感应器或是打强光也看不透,而里面的人却可以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毫无遮拦地看到外面的景象,她看到那人形机甲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注视着他们这台步行机甲一眼,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充满警惕和杀气,斯莲娜的内心不禁绷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宕冥靠去希望获得某种心理上的保护。 那人形机甲看了一下斯莲娜和宕冥的步行机甲,向前走了几步,但很快又把视线转到边上的另一台步行机甲上,见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不由感到焦虑,来回走了几步,始终无法探测到斯莲娜和宕冥的真正位置,寻找了好半天都不得要领,便又转过身去,向另一排的步行机甲走去,一个一个地进行排查过去,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慢慢地越走越远。 斯莲娜见那人形机甲走远了,并没有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人形机甲离自己那么近,如果发现了自己的位置,痛下杀手,即便有宕冥的瞬间移动也不敢绝对保证就能马上躲避过去,她觉得自己刚才心跳得几乎要蹦出了胸脯,好半天都停不下来,肌肉绷得到现在都感到发酸,不过幸好对方并没有发觉自己的位置,她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见宕冥仍是大为紧张的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刚才真的好险啊,那浑蛋离我们那么近,我都以为他会发现我们了,哈,还是没有找到我们的位置,看来他也不怎么样啊,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强大,只要这个家伙绕了一圈回来,又到我们的面前,我非得狠狠一炮将他轰上天不可,方解心头之恨。这家伙可把我们压得好苦,都动弹不得,连大气都不敢深喘一口,一想到这浑蛋我就气不打从一处出,宕冥大哥,我……”她还未说完话,一边的宕冥已经脸色大变,已然来不及捂住斯莲娜的嘴巴,干脆就抓住她的手,用瞬间移动跳出这台步行机甲。 轰地一声巨响,一道炽烈的蓝色光芒从背后射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斯莲娜和宕冥刚刚还呆过的步行机甲整个儿都击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同时,一道离子光刀狠狠地砍了下来,一点儿也不手下留情,将那步行机甲座舱一股脑就给劈成了稀巴烂,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那被摧毁的步行机甲后面露了出来,那正是带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他不知何时发现了斯莲娜的步行机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地攻击过来,一举就摧毁了他们的这台步行机甲,但令那机师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攻击并没有成功地杀死里面的两个机师,斯莲娜和宕冥成功地逃离出去。 斯莲娜和宕冥跃到远处一台步行机甲上,斯莲娜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可怕的景象,不由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她无法相信那人形机甲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在几百台步行机甲中准确地找到他们所在机甲的位置,刚才要不是宕冥及时警觉过来,用瞬间移动带她跃离了那个步行机甲,可能现在她就已经与那步行机甲一起熔烧成铁水了,在火焰之中生命消逝而去,她鼻尖上不由沁出了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都仍没有觉察到,她的内心在那一刻完全被震憾住了,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形机甲的厉害,也终于知道如果硬碰硬的话,自己是绝对打不过对方的。 宕冥在斯莲娜的手心里写道:“不要说话,刚才正因为你说话了,才被那个可怕的家伙探测到,那家伙十分的厉害,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机师,他有着十分强大的感应能力,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对手,你现在什么也不要乱动,更不要说话,否则我们又要暴露了。” 斯莲娜听了立刻醒悟了过来,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但她满肚子都有话要说,她也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能说话还好,不能启动机甲的武器系统打那个浑蛋,难道我们就指望他自己突然离开,就此放过我们吗?宕冥大哥,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退敌办法啊?”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写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退敌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那个可怕的家伙会有什么举动,好对症下药,现在若我们冒然出击,只会反被对方所趁。” 斯莲娜想了想,也觉得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那就只能这样了,那个浑蛋可把我们害得好惨,我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总觉得他会一下子就发现我们的位置,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心吊胆的,而且还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就会来临,想想也真不是滋味,宕冥大哥,你说我们真能活得出去吗?打败这个浑蛋我已经是不敢想象了,只求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就是上帝保佑了。” 宕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不敢深喘,生怕外面的那个人形机甲里的机师会探测到,尽管隔了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视窗,尽管对方离自己仍有近百米的距离,也算是够远的,但他还是小心为妙,他看了斯莲娜一眼,苦笑地摇了摇头,写道:“放心好了,我坚信我们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喔,我甚至都还能预感到我们会打败并杀死这个该死的家伙。呵呵,要不我们怎么能活着离开呢?不废了这个煞星,我们就永远不得安生,他会像鬼魂一样一直纠缠着我们到天涯海角,像橡皮糖一般甩也甩不掉。” 斯莲娜靠在软椅上,伸了一个懒腰,见那人形机甲仍在不知疲倦地一台一台步行机甲地寻找过去,离自己还有好远的距离,不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宕冥大哥,刚才神经绷得紧紧的,现在感到实在是太疲倦了,如果这么一直将神经绷下去,即便是不死在那个浑蛋的手中,也要神经崩溃,心力焦瘁而亡,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宕冥大哥,你帮我看一下外面那个浑蛋的动静,如果把有什么危险就赶快把我拍醒过来,我就是死也要开一炮让那个浑蛋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她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别提有多可爱了。 宕冥感到好笑,斯莲娜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要让那个强悍的机师颜色看看,他点了点头,看着斯莲娜慢慢地沉入了睡梦之中,眼里不由自主地荡漾出怜爱的笑意,那神情就仿佛一个兄长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妹妹一般,他觉得斯莲娜也真是不容易,与那么强悍的对手一路过招到现在,居然还能重创对方,如果换成是自己即使有瞬间移动也没有办法去以单体与人家那么一个庞大的战斗机甲进行战斗,如果让自己操作步行机甲,别说是射击了,就连走路都可能一跤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他突然对那个隐藏在人形机甲钢化玻璃视窗里的神秘机师感到十分的好奇,很想见识见识一下对方的真面目。他打败那么多的对手,如果一对一与对方格斗的话,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打败对方,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他知道实在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敢再象过去一样自以为无可匹敌,这世上的高手其实有许多许多,而且真正的高手是你一般看不到也找不到的,当你发现时,通常就意味着你的死期已经到来了。宕冥撇了撇嘴唇,嘲弄地笑了起来,他没有觉得自己的死期要到,他觉得自己肯定有机会与那个神秘而可怕的机师徒手过招一下,看谁更厉害,比机甲作战他是绝对的下风,连斯莲娜他都打不过,与那机师相比,他这个机甲操作菜鸟就别提了,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普通的机师都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人形机甲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有找到斯莲娜和宕冥躲藏的步行机甲位置,有一次他甚至已经驾驶着人形机甲走到了斯莲娜和宕冥所在的步行机甲前面,甚至还凑到了钢化玻璃视窗前面察看,但最终还是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便走开了,如果不是斯莲娜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看到外面的人形机甲,否则一定会惊得从驾驶座上跳起来的,在当时别说是动了,就是连呼吸一下都能被对方察觉到,但是所幸的是斯莲娜在睡梦中呼吸极为匀和平静,没有空气不正常的流动声音,而宕冥更是摒住呼吸,不敢动一根指头,生怕因此暴露了目标,也幸亏他们俩人保持平静的姿态,外面的人形机甲只逗留了几秒钟就摇摇头走到一边去了,即使是他走了之后,宕冥也不敢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对方还没有走远,还是能探知到这附近的气息流动以及空气的微弱波动,他可不想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人形机甲走出了很远,宕冥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去拍醒斯莲娜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生怕她会有强烈的反应,从而将己方的位置给暴露了,他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却不敢保证以斯莲娜冲动直率的性格也能按捺住性子。 那人形机甲找不到斯莲娜和宕冥,气得举起了离子炮把身边一台的步行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击得粉碎,可惜里面却没有人,那步行机甲轰地一声就炸了开来,人形机甲又对准另外一台步行机甲,一炮轰了过去,虽然只一炮就摧毁了步行机甲,却仍没有影响到斯莲娜和宕冥,他又连续开了几炮,仍然毫无成果,不由气得哇哇大叫,为了节省弹药,他把离子炮收了起来,抽出离子光刀,每经过一台步行机甲,就一刀砍了过去,把边上的步行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一举捣毁,把里面的座舱完全砍成稀巴烂,一口气连续摧毁了三十多台步行机甲,渐渐地朝宕冥他们所在的这台步行机甲走了过来。 宕冥看了不由毛孔都竖了起来,那人形机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到自己这台步行机甲面前,若再不马上想办法想对策,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他这回可不管会不会惊吓到斯莲娜,急忙用力摇了摇她的手臂,示意她赶快醒过来。 斯莲娜果然被惊醒了过来,她见到人形机甲那疯狂的举动,一台一台把所经过的步行机甲完全捣毁,不由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幸亏她没有叫出声来,否则还真可能审美观点那人形机甲给发觉了。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马上用瞬间移动离开这台步行机甲?”宕冥特地在斯莲娜的手心快速地写道,“那家伙离我们不远了,再过几分钟就会过来捣毁我们的步行机甲,如果会视他这么一路捣毁下去,我们可利用的步行机甲可就一无所有了。” 斯莲娜在震惊之余还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她沉思了片刻,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宕冥大哥,我想利用那个浑蛋捣毁下一台步行机甲时产生的爆炸和火光作掩护,把我们的离子炮和穿甲弹全打开来,一股脑射出去,怎么样也要趁这大好机会狠狠地打击一下这个自大的家伙不可。” 宕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正如斯莲娜所说的那样,在下一台步行机甲爆炸和产生的火光之中,他们可以趁此作为掩护,那人形机甲不一定会探知到他们的具体的位置,这实在是天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趁此可以狠狠地偷袭一下那个人形机甲,如果连这次都不能重创对方,那他们就更没有别的什么好机会来重创对方了,他在斯莲娜的手心里写道:“好啊,我支持你,你一发射完离子炮和穿甲弹,我就马上用瞬间移动带你跳到另一边的步行机甲上,这样可以及时避开对方疯狂的反扑,也许有可能的话,在他报复我们这台步行机甲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用另一台步行机甲从后面狠狠地攻击他,打得他七窍生烟,八窍流血,浑然找不着北了。嘿,也许不用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就这么一下就可以将那浑蛋给打趴了下来。斯莲娜,把你所有的弹药都用上吧,不用奢侈弹药,只要能一举击毁那人形机甲,我们就能大获其胜了。” 斯莲娜点了点头,趁那人形机甲把一台步行机甲捣毁引起爆炸,火光闪耀而起的时候,她急忙打开离子炮和穿甲弹,趁早爆炸的余波还未结束,已然瞄准了那人形机甲,用离子炮直接就射了过去,同时穿甲弹从机械肩膀上扛的疾速炮中射出,同样锁定了那人形机甲,不过那人形机甲的反应极快,马上就察觉到边上有一台步行机甲有异样的举动,虽然检为轻微隐秘,但爆炸和火光遮掩住了一切,他根本就无法探测到对方的具体位置,也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等斯莲娜把离子光束和穿甲弹射出来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对方的位置,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就将自己的离子炮对准斯莲娜的步行机甲,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进而就发射出离子光束,准头极为精确,就是要捣毁斯莲娜所在的钢化玻璃视窗,将他们直接就熔烧在座舱里面。 人形机甲的反应虽快,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他才刚把离子炮射出的时候,斯莲娜的离子炮已经打在了人形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上面,因为离子炮注满了能量,这一炮直接就贯穿了人形机甲的座舱,打出了一个透明的大洞,还未引爆,紧接着穿甲弹也射了过来,目标同样是钢化玻璃视窗,只是此时的钢化玻璃视窗已经被离子光束击出一个大洞来,穿甲弹就直接穿过了这个大洞打在座舱里,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人形机甲立刻升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一道炽烈无比的焰浪四下激荡,尽管秘合金外壳极为坚硬,但这次爆炸却是从里面爆开的,一下子就撕碎了整个机身,眨眼间诺大威武的人形机甲便四分五裂,炸成了无数的碎片,成千上万的碎片像狂风暴雨一般四处飞射,还将周围四、五台步行机甲直接就击成了筛子,有一台甚至因击穿了弹仓而引起了大爆炸,再次引发连锁爆炸反应,当然,斯莲娜原先的机甲也被强大而猛烈的冲击波整个儿掀翻,滚了几下就瘫在了地上,这还不包括先前人形机甲射出的离子炮给其造成的致命打击,经过这么一折腾,斯莲娜原先呆的步行机甲也算是彻底报销,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了。 宕冥看到这一幕景象也不禁为那人形机甲机师的闪电般反应速度感到震惊,他刚才以为己方已经占尽了所有的优势,一炮打过去,他以为对方肯定来不及反应就报销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用瞬间移动带着斯莲娜跳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台步行机甲上,与此同时,人形机甲已射来一道离子光束,直接就击到了他们所在的钢化玻璃视窗上,直接就打出了一个大洞,同样也把座舱给击毁了,火焰立刻从那破洞中喷卷了出来,那炽烈的高温,如果他们刚才还呆在里面的话,铁定会被高温烧脱一层皮,甚至变成一个火人,虽然他们险险地逃过了一劫,但宕冥仍感到心有余悸,感觉又是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趟,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形机甲机师反击的速度会快得出奇,如果是双方正面对战,估计他们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了。 斯莲娜同样感到震惊,不过也庆幸自己能如此幸运地逃脱,她看到人形机甲被炸成了无数碎片,高兴地蹦了起来,一把就抱住宕冥一蹦一跳的,尽管在狭小的座舱里行动极为的不便,但仍兴奋地又叫又跳,甚至身体被磕磕碰碰了也毫不在乎,她兴奋地叫道:“宕冥大哥,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我们打败了那个浑蛋!宕冥大哥,我们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这家伙终于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哈哈,看他还嚣张什么?最后还不是被炸成了粉碎?” 宕冥笑着看着斯莲娜的欢呼,现在他并不想上去阻止她的庆祝胜利,他紧紧地握住斯莲娜的手,道:“斯莲娜,我们是胜了,我们终于打败了那个浑蛋,你想怎么欢呼就怎么欢呼吧,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离开了,我们……”他还未把话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抱住斯莲娜就用瞬间移动跳到了另一台步行机甲上去,几乎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一道炽红火热的影子就像是炮弹一般猛然间射了过来一下子就击碎了坚硬无比的钢化玻璃视窗,那道影子落进了座舱,一道蓝色的离子光刀闪耀而起,把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斩成了碎片,但此时斯莲娜与宕冥已经不在里面了,那道影子也击了一个空,他愤怒地发出狂暴的吼叫声,又像炮弹一样从座舱里挣破外壳射了出去,落在外面的地面上,待他站定了,原来这是一个类人机器人,而且还是霸道V型机器人,它身上的编号有一个大大的“1”的数字,很显然这是一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 宕冥带着斯莲娜用瞬间移动跳到另一台步行机甲上去,斯莲娜感到很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张口说话,却立刻被宕冥一把捂住了嘴巴,宕冥急忙之下也来不及给她解释,只是用力地不停摇头,希望对方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就这么摇了几分钟的头,斯莲娜终于明白了宕冥的意思,她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景象,一个比炮弹还快的影子落到了他们刚才还呆的步行机甲座舱里就一阵疯狂地砍杀,可惜那儿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影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等那影子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并跳出来落到地面的时候,她这才看清那竟是一款霸道V型机器人,而且还是1号机器人,也就是说它比宕冥之前碰到的5号、4号、3号、2号霸道V型机器人还要厉害得多,她这才明白,她刚才一直与之战斗的人形机甲正是这个霸道V型机器人,也难怪它的反应速度会那么快,在中弹的那一刻还能进行精确的反击,也难怪虽然它刚刚驾驶那带有N字标识的人形机甲,但若论机甲的战斗力,却远远在斯莲娜这个机甲老兵油子之上,斯莲娜打不过它那可真是情有可原,而不是什么因为对方是天才的缘故,只是令斯莲娜感到震惊的是,一个机器人都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将机甲战斗力如此几何等级地发挥出来,一下子就超越过她们变种人机师,那将来这碗饭很可能就要被机器人垄断了,没有她们变种人什么事情。她呆呆地看着那霸道V型机器人1号,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全身心地沉浸在恐怖和震惊之中。 第八回 好! 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其实在人形机甲爆炸的时候,已然跳出机甲座舱,他用的方法很简单,直接就像炮弹一样从内壁上撞出一个透明窟窿飞了出去,及时躲开了这凌厉而猛烈的爆炸,虽然炽烈的焰浪四处激荡把它外表一层人造皮烧脱了,却对它内在根本就毫无影响,只是浑身布满了炭灰,样子看上去既古怪又丑陋,而它瞬间的反击却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毫毛,不由气得大吼起来,重又落回到地面,恼怒地扫视四周还未被摧毁的步行机甲,希望能找出斯莲娜与宕冥两个躲藏的蛛丝马迹,好将他们找出来,一举歼灭,以泄心头之恨。 宕冥看到那是一个霸道V型机器人,内心的震憾并不比斯莲娜小,不过他却比斯莲娜更加冷静,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子号机器人比先前碰到的2号、3号、4号和5号机器人都还要厉害得多,但如今却已成为一道不可躲开的障碍,他必须从这上面跨过去,而不能一再地躲避下去,也无法躲避下去,在某些方面号机器人的穷追猛打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能让两人全都安全地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还要带着格斗术并不怎么高明的斯莲娜,他必须首先干掉1号机器人,必须踩着它的残骸离去否则让这个机器人追在屁股后面,别说是出去救天娜了,就是想干点别的事情也都干不下去,他必须直接去面对这个大煞星,他没有退路,同样那个大煞星也没有退路,双方都只能有一个才能存活下去。 宕冥坚定地看了看斯莲娜,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道:“斯莲娜,我们不能再躲了,必须直面那个1号机器人,必须完全彻底地打败那个1号机器人,我们才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斯莲娜,你刚才做的很好,你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你用机甲打败了那个1号机器人的人形机甲,现在它失去了机甲外壳的保护,现出了原形来,但它的力量却还在,而且依然很强大,并不比拥有人形机甲的时候低多少,现在该轮到我上场了,无要亲手把它打败了,相信我,我很快就可凯旋归来!” 斯莲娜听到宕冥这么说,脸色立刻大变,用力地摇了摇头,坚决不许宕冥出去,在她看来,与霸道V型机器人1号面对面的战斗实在是太危险了,刚才只看对方操作机甲作战的水平就可以间接地看出那个大煞星格斗的厉害,虽然宕冥曾经连续打败过5号、4号、3号和2号霸道V型机器人,却并不意味着他也能打败这个最为高强厉害的1号机器人,尽管宕冥说的没错,他们不能再躲下去了,也无处可躲,想要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就必须直接干掉这个可怕的1号机器人,但这1号机器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了连斯莲娜自己都不愿不敢不相信宕冥能获胜,她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宕冥冒这个无谓的险,她宁可让宕冥带着她这么躲避下去,远离这个可怕的1号机器人,也不想再让宕冥战斗下去,她甚至不敢想象后果,但她也知道,如果宕冥死的话,她也难以活命,而且会死得更痛苦更悲伤也更惨烈,她不想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宕冥离她而去,永远地消失,她想抓住宕冥的手,不让他离开,但却抵不住宕冥那坚毅果敢,那充满勇气和智慧的眼神,在最后一刻,她屈服了,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嘴里想说点什么,但话刚涌到嘴边却什么也发不出声来,也不知该怎么发出声来,只有那盈澄透彻的泪花在眼角边越积越大,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过了她那洁白光滑的脸,她哭了,但内心却比刀割了一般还难受,她无法阻止宕冥出去战斗,也找不到一个令她自己都说得通的理由,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人去奔赴险地,她感到宕冥带走的不只是她的盼望,她的生命,还有她的整个灵魂,她的心此时感到了一股最强烈的不安和痛苦,她眨了眨眼睛,豆在的泪珠顿时疯狂地从脸上滑了下来,爬满了整个下巴。 宕冥很抱歉地轻轻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虽然他也强烈地感受到了对方浓厚的爱慕之心,但他也很无可奈何,因为他心里只容纳得下天娜一个人,他也绝不会绝不想背叛天娜,正如天娜也绝不会绝不想背叛他一样,在他的眼里,斯莲娜永远是一个让人疼爱让人怜惜的小妹妹,他对斯莲娜的感情是充满纯洁无瑕的,他知道为了保护好斯莲娜,必须和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有个清算,有个了解,他深深地看了斯莲娜那爬满泪水的脸庞,微微地笑了一下,让自己的自信和勇气也能感染到对方的心里,好让斯莲娜不会对决战的胜负看得那么悲观。 他轻轻地用手指抚走斯莲娜脸上的一抹泪水,用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斯莲娜张开双手想去拥抱,却抱了一个空,她只得捧着冰冷的空气,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了,不过刚才宕冥嘴角边为她特地留出的笑意却让她回味无穷,内心感到一阵的温暖,她突然感到前途并非绝对的黑暗或是黯淡无光,她相信宕冥大哥一定能在最后时刻打败那个大煞星,她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给自己重新又鼓足了劲,她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宕冥大哥受到那个该死的浑蛋伤害,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个浑蛋要伤到宕冥大哥的性命,她就要向对方发射出离子炮,无论如何也要在那个该死的浑蛋身上打出一个透明窟窿洞,以泄心头之恨。 宕冥用瞬间移动跳到了那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背后,那个1号机器人本来还想将这附近的所有的步行机甲全部炸毁,但突然感受到背后一股浑雄厚重的压力突然一波一波地传了过来,不由大喜过望,它知道那定是刚才逃掉的家伙自己又回来送上门了,它立刻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宕冥,不由咧开冷冰冰的秘合金嘴巴,大笑道:“你这个垃圾贱种真是很勇敢啊,明明看到我还不赶快躲得远远的,这么巴巴地跑来想送死不成?哈哈哈哈,那也好,反正你都是死,早死晚死还不都一个样啊?不过我还从未见过有你这样一个大傻瓜的,明知是死也不懂得躲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不会真以为你能侥幸地在我手下存活吧?不不,也许你还认为可以打败我吧?那可真是傻得可以了,杀死你这个垃圾贱种,我只需要用一根小拇指就可以了,杀死你就像捏死一个小蚂蚁一般还更容易,你这一次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你死定了!” “我们还未交过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啊?你难道知道我有多大的实力吗?呵,你可知道一件事情?你的好伙伴霸道V型机器人5号、4号、3号、2号都已经全被我一个人干掉了,即便是它们四个都不比你强,但也并不意味着你就会比我强,因为它们的力量一丁点儿也比不上,我能杀死它们,自然就可以杀死你。在还没有交手之前,我希望你别太自以为是了,省得到时被彻彻底底地打趴下,会让你自己觉得无比的难堪和羞耻。呵,现在盲目自大的机器人怎么都这么多啊?我原来碰到那霸道V型机器人5号、4号、3号、2号都同样是和你一样嚣张的口气,自大的态度,但现在怎么样啦,它们全都不在了,都被我干掉了,我看你也难逃它们的噩运。” 机器人1号脸色变了,能把它的伙伴机器人5号、4号、3号、2号都打趴下的,确实还没有几个,反正它是一个也不有碰到过,现在如果这真是这个男人所做的,那这个男人的实力就非同小可,绝对超过了它的意想之外,不过要让它相信对手比自己还更强大还是很困难的,它扭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宕冥,看了好半天才道:“嗯,看来我真的很幸运,碰到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如果只用一根小指头就可以结束战斗,那可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垃圾贱种,我希望你能在我手下多存活几分钟,我可不想那么快就看到你被打败,如果你真是一个高手的话,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一个全尸,让你死得像一个武士一样有尊严和荣耀。”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死了还有什么尊严和荣耀啊?只有胜者才有尊严和荣耀。我需要的尊严与荣耀就是彻彻底底地打败你,撕碎你的机身,把你投入万劫不覆的死亡深渊之中,我就是要你死,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才能你一个开坯一样充满着尊严和荣耀,而你却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机器人,一堆残骸,一堆破铜烂铁而已,你的生与死都是那么的毫无价值。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大怒,咆哮道:“垃圾贱种,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胆敢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死定了,我今天非得撕碎了你,将你大卸八块,我要让你死得无比痛苦,无比惨烈,无比恐怖!“它的话一说完,立刻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速度之快,甚至都看不见影子,只见一道疾速而来的风掠过一般,只听啪地一声响,这一拳就打在了宕冥的身上,尽管早就绷紧了肌肉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和躲闪,但对方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了,他虽已经预料到,却依然来不及避开,只闪过致命的要害部位,肩头就被重重地一拳击中,要不是他及时运起了护体真气,并同时以阳焰威能紧贴着气罩内筑起第二重护罩,卸去了对方击来的大半拳力,否则以机器人1号的力量,莫说一个人体了,就是一副钢筋铁板它也能一拳就连续击穿几十层,宕冥的肩膀虽然没有被击碎,但却也被震得火辣辣地痛,眼泪差点儿就要给打了出来,但他还是强忍住痛楚,一个韦驮天速腿已经闪到了机器人1号的身后,手心中运起真空气旋,对准机器人1号后心狠狠地掷了过去,他希望能一举就将对方的身体一切为二,但那也只是希望,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即便是他对决的机器人5号、4号、3号、2号,干掉它们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哪有一个照面几秒钟就能打趴下对方啊?他自己可没那么的神勇,对方也不可能那么菜包。 果然,那机器人1号见拳头只是击在了宕冥无关痛痒的肩头上,避开了心脏部位,而且力量还被该死的护罩卸去了大半,不由又惊又恐,才略一迟疑,宕冥已经跃到了自己的身后,运出一个圆盘刀刃似的气态武器向自己背心猛地掷来,瞧那呼啸而来的轰轰声势就知道这绝不好惹,如果不小心着了道很可能就会缺胳膊断腿的,甚至是身首异处,尽管这并不会要了它的命,但却会让它极为难堪,且力量减弱大半,它本想就此避开,但一想到刚才宕冥那狂妄的言论,说什么也要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打败,并撕碎机身,投入万劫不覆的死亡深渊之中,不禁一股无名之火从机体内升了起来,它可不想一个照面就让对方夺了声势,抢占先机,它猛然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不退反进,反而向那凌厉锋利的真空气旋扑来,手中离子光刀一闪,已经飞快地抡起了六十度的光圈迎击向宕冥的真空斩,它的离子光刀挥舞得更快,每秒钟甚至都达到了几千转速,一碰到那真空气旋也只是震了一下,与那真空气旋僵持了几秒,只听啪地一声,它自己的离子光刀倒没事,而宕冥的真空气旋却已被强大的冲击波给震成了粉碎,消失在空气之中。 机器人1号见状不由大喜过望,立刻趁胜追击,它闪电般向宕冥扑了过来,只要靠近宕冥三米的距离,那无论宕冥再怎么使劲也无法摆脱它的纠缠了,它有绝对的把握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把宕冥这个垃圾贱种的男人像死狗一样绞成无数的碎片。 宕冥看到机器人1号如此轻而易举地破了他的真空气旋,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仍是结结实实地大吃一惊,不敢置信自己的真空气旋在对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就荡成了粉碎,他也由此强烈地感受到这机器人1号强大的实力,待见到对方迅猛无比地扑上来的时候,有心再测试一下对方的实力,便运起大金刚轮印剑太阳剑芒,准备迎面将对方挑个对空,如果真的被他给刺中了,即便是坚硬无比的秘合金也绝对挡不住他的惊天一击,他在这方面有绝对的自信和实力,但他才刚刚将金阳剑芒刺出时便发现自己错了,人家机器人1号根本就不与他硬碰硬的对决,它以速度见长,十分之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已闪到了宕冥的身后,在别人看来可能宕冥尽管出剑速度已经很快,但对于它的攻击速度而言,却犹如蜗牛慢爬一般,它可不会给宕冥这个逃避的机会,它见宕冥的背后露出一个大空档,便毫不客气地举起离子光刀,恶狠狠地砍了下去,这一刀它可使足了劲,如果宕冥被砍实了,大半的身子将从肩部一路分开变成两片血肉模糊的残尸倒在地上,必死无疑,但是1号机器人这一刀却没有击中宕冥,虽然宕冥的出剑速度比它慢了许多,但他的感知危险能力却一点儿也不慢,1号机器人闪到他的背后时,他便已然知道自己处境极度危险了,1号机器人砍下离子光刀的时候,他便知道光凭韦驮天速腿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开,只有瞬间移动才能救他的命,也只有瞬间移动的闪避速度超过了1号机器人的攻击速度。 机器人1号的离子光刀砍下来的时候,宕冥别无选择,只能运起瞬间移动闪开,不过他可不想用瞬间移动作为逃避的工具,他还想攻击攻击再攻击,直至彻底地打败机器人1号,他一闪到机器人1号的身后,就在手心中结出一枚火焰弹直接就重重地投在了机器人1号的背上,机器人1号反应极快,已然360度地转过身,挥舞着离子光刀一下子就击飞了宕冥的火焰弹,却没有想到宕冥投的并不是一个,宕冥在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就在手心中接二连三地凝结出一百多颗火焰弹,几乎在同一时候就投了出去,而机器人1号也只是击飞了其中的一些,更多的却是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轰地一声,全身立刻升腾起一道巨大的火龙,眨眼间便全身笼罩在火焰之中,它是一个机器人,并不感到烈火灼烧皮肉焦痛感,但这炙烈的火焰还是烧毁了它身上所有的人造皮,露出里面亮锃锃光滑闪耀的秘合金外壳,虽然失去了类人的面貌,但却重又恢复机器人硬强悍的本质,它就像一个天降的火神,裹挟着熊熊的火焰怒气冲冲地向宕冥扑了过来,它只一拳就击得宕冥皮开肉绽,它的攻击速度快得惊人,连宕冥都没有时间运起瞬间移动逃避,只得硬生生地挨上了它这一记重拳,立刻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蹲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肋骨被震断了一大排,嘴角上的鲜血溢了出来,脸色白得吓,就像涂上了一层蜡一般,即便是宕冥早已运起四层护体真气也挡不住机器人1号迅猛无比的重拳,可见机器人1号盛怒之后,内部小型热核处理反应器所爆出的能量有多惊人,宕冥感觉这个机器人1号可比以前的机器人5号、4号、3号、2号之的任何一个都要强大得许多,他自觉得感到脑袋一圈一圈地大了起来,还没有战斗多久他便受了如此重的伤,后面的战斗又将如何继续下去啊?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 机器人1号也感到很吃惊,在它倾力一击之下居然还有人可存活,并仍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这在以前它可从未碰见过,也从未听说过,但现在能遇上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它反而欣喜若狂,把对手一切反应和招术都一一地记录下来,发到系统的数据库保存作备份,通过研究像宕冥这样强大的对手,将来系统便可以对它种型号的霸道V型机器人加以改进,研制出更加先进的作战机器人,也许将来D军团会出现霸道VI型、VII型机器人,这里可能还有宕冥所做的一份功劳,可惜宕冥却不知道,他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因为大敌当前,自己却又重伤在地,命悬一线,生命垂危,他哪有空去思考什么霸道VI型、霸道VII型那么遥远的机器人,他见机器人1号并不急于马上攻击,不由又困惑又惊喜,急忙趁此机会赶快休息一下,喘喘气好应付下一场更加激烈的大战。 而一边的机器人1号本来并不想就此给宕冥喘息的机会,它本想三下五除二直接就干掉这个强悍而可恶的对手,但是当它把对手的资料信息传回系统数据库做备案时,系统主机对宕冥强悍无比的力量大感兴趣,并有意以他为作战标本进行研究,好以此开发出更加先进的霸道型号的机器人,因此系统主机当机立断,命令霸道V型机器人1切不可立刻就斩杀了宕冥,而要慢慢地戏弄对方,让宕冥发挥出更大的力量,好让系统主机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从而改进后续型号的机器人,1号机器人无奈只得答应下来,它并不急于马上攻击宕冥,而绕着宕冥的周身慢慢地踱了一圈,饶有兴趣地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地打量着宕冥,好半天才道:“垃圾贱种,你的实力很强嘛,有你这个对手我很高兴,这一战总算没有白打,没有浪费我的时间!我可以给你喘息的时间,或者等你恢复了力气再来打,我有的是时间来等你,不用担心,在这期间我是绝对不会趁机偷袭你的,你大可在一边运功自疗,不过你要记住的一点是,别以为我是在同情你,也别以为你能就此在我手心底下逃得一命,老实告诉你吧,你的价值其实并不多,在还没有利用完之前,你还命活着,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我将会像撕碎一条死狗一样活活地扒碎你的皮肉和骨头,让你尖叫着死去!哈哈,你这低贱的垃圾贱种也只能这么死,才对得起我现在仁慈的心,否则你早死一百回,一千回了!我真的要杀你的话,你已经听不到我对你说的这番话,也看不到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样子。” 宕冥听了不由愣住了,虽然在与5号、4号、3号、2号机器人打斗的时候,他也经历过这种场面,也知道这是这一款霸道V型机器人的通病,从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总是想在对方发挥出最大的力量的时候彻彻底底、完完美美地击败对方,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并未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机器人有如此强烈的虚荣心,他感到好笑在,以为眼前的机器人1号也是和前面的5号、4号、3号、2号机器人一个德性,自大得要命,却没有想到其实1号机器人比它们更加现实,也更加心狠手辣,残暴凶狠,它根本就不想给宕冥以准备和机会,只是迫于系统主机的压力,不得不执行命令,而宕冥更不知道让他有限度地活着其实就是为了将来后续的霸道VI型、VII型机器人的面世打造更加先进更加优良的机器人,如果他知道这个秘密的话,那现在就绝对不会就此笑出来了,也绝不会认为对方是个又自大又傻瓜的机器人,真正发傻的的其实是他自己,他并不知情所以并不以为这有多么的了不起,见那机器人1号退到了一边去,并未趁胜追击,也没有要偷袭他的意思,他起先还很小心地戒备,不敢乱动,更不敢给自己疗伤,但是过了好几分钟仍不见机器人1号有所动静,见对方真的是在等自己恢复力量,不由大喜过望,便老老实实地运功疗伤,他没想到机器人1号比先前他碰到的那几个霸道V型机器人还更仁慈老实,以为这次自己的机会来了,便放放心心地运起“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催愈肉身,接上断骨,没过多久,他被机器人1号打断的肋骨便全部接上,裂开的口子,震移的肉脏也一一地恢复,虽说不敢讲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百的功力,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这已让他十分的满意,有这百分之九十五的功力,他便可以继续与那机器人1号打下去。 机器人1号见宕冥伤势有所减轻,不一会儿就一一地复原了,不由又是惊奇又是佩服,忍不住问道:“你这垃圾贱种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治好的啊?即便是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恢复这么快啊!你可真叫人感到神秘莫测,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有办法有力量的人,看来刚才放过你一马是对的,让我又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宕冥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腰身,舒展一下身体,听到机器人1号在赞叹,不由笑了起来,道:“你没见过的事情还多着啦,嘿,莫要用你的石头脑袋去想复杂的人体!你永远也只是机器人,不可能学会我身上的一切,你只能学会表面的皮毛而已,我还有许多本事没有使出来,那些可都是你连见都没有见识过的,所以说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你那两招其实也没有什么,就只是运动和攻击速度快而已,像这类可以催愈伤口的功力你就未必会学会得了,哈,还有一种功力你就更加地学不会了。” “什……什么?做出来让我看看?”那个机器人1号也被宕冥的言词说动了,心痒难捺,忍不住探身问道,“快使出来让我看看你还会什么古怪花样?嘿,你刚才掷出的火焰弹并不算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只是奇怪的是,我需要介质材料,而你却能凭空变出来,就好象变魔术一般,真是奇哉怪也!”它摇头晃脑,果然在手掌上弄出一个大火球,但这火球却是由中间一个油芯燃烧而成的,比宕冥仅用空气就可以制造火焰来又差了一筹,而且它的这个油芯火球随时都会熄灭,很难控制使用,一旦投掷出去,速度过快就会被风吹灭,但宕冥的就不会,而且还相反,在空中飞掠的速度越快反而燃烧得更炽烈,而且还更加不容易被击落,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尽管机器人1号拼命地用离子光刀抵挡,但还是让几十枚密集火焰球给击中,并烧得一身都是,变成一个灼热的火人,这也是它既惊惧又困惑的地方,同样也是系统主机既惊惧又困惑的地方,所以它们为了搞清楚这其中的奥秘,而不急于马上杀宕冥,宕冥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能躲过这一劫,完全不在于对方的自大和仁慈,而是由于自己会一些神奇的力量,而这些力量的原理却是机器人1号和系统主机不理解不明白的地方,也所他还能疗好伤与机器人1号说这么多的废话,若真以机器人1号平时对敌的个性,一百个像宕冥这样的对手也给杀了,它可不一个心慈手软,慈悲为怀的善良机器人,它被制造出来就是要更狠更毒更凶恶也更疯狂地杀戮对手。 宕冥哈哈大笑,又一次伸展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恢复了差不多了,便道:“那好吧,笨脑袋的家伙,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靠速度就可以完全取胜的,想要取胜的还得有其他的许多别的办法和功夫!”说完,他抽出离子光刀,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当心一剑便刺了过去,他使足了劲力,攻击初速是十马赫,但是靠近机器人1号的时候,攻击速度已经一下子提高到了每秒五万四千公里,快得不仅连影子都没看到,即便是挟带而起的风也跟不上这惊人的高速,他起先故意用慢动作迷惑对方,以此欺骗对方以为他的攻击速度就是这么多,待到接近时再加大速度,而且是以最大限度地将攻击速度提升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这一策略果然有效,机器人1号立刻就被这一战术动作给迷惑了,它以为宕冥就只有十马赫的攻击速度,与自己相比差得十万八千公里,根本就没在意,也不紧不慢地拔出离子光刀,可是当宕冥最后攻击速度提升至每秒五万四千公里的时候,再想来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宕冥这一刀已经结结实实地插到了机器人1号的心口,还整个穿透而过,捅出背心,宕冥见状不由兴奋地大叫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你这个笨脑袋的家伙,早就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靠速度才可以完全取胜的,想要取胜就得有其他更厉害更特别的办法和功夫!瞧你这回还死不死?我要一刀把你砍成无数的碎片。”说着,他用力翻转着刀,斜着从机器人1号体内从里面向外斩了出来,想把它的腰身硬生生地斩成两截,但很快他的脸就变了。 他的刀是斩出了机器人1号的腰身,甚至整个儿都拦腰透斩而过,但机器人1号却一点事也没有,就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腰上连个刀口痕迹都没有留下,更别说是将其斩成两截了,那机器人1号冷冷地看着已然发呆,脸上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内心完全震惊的达,它若在此时猝不及防地攻击,宕冥根本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必死无疑。一个在震惊之余,反应速度以及闪避动作都会大大的下降,可能就只有先前的三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这个时候便是宕冥最为脆弱的时候,但是宕冥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机器人1号甚至还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冷笑道:“怎么样?感到很震惊吧?你以为我与你先前对打的2号、3号、4号、5号机器人一样啊?只要能刺中它们,不死也能去了半条性命。嘿,你想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我告诉你吧,我的体内构成原理可与它们不一样,别看我们都是秘合金打造而成的,但你可知道,我是完全由秘合金构成的!”它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耀着炙烈骇人的光芒,它冷冷地看着宕冥,一字一字道,“确切得说我是完全由液体秘合金构成的,我的体内没有一丁半点的零件和电子线路、主板,我是不可毁灭,不可杀死的!你无论怎么刺中我,甚至用火烧我,用火炮炸我,我都绝不会被消灭,我依然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致你于死地!我的命是永恒的,不死的,你即便是另有再强的功力,也不可能打倒我!所以我会允许你自疗,会允许你发挥出最大的功力来打我,因为我知道无论你如何地卖力地发挥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打败我,更加无法杀死我!碰到我,你死定了,注定是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宕冥听到机器人1号突然自曝自己是一个完全由液态秘合金构成的机器人,不由大吃一惊,再一看那横斩过的机器人1号的腰身,如今却是完整无损,连块伤痕都没有留下,便知它所说非虚,不由脸色大变,第一次感到无边的恐怖和绝望,对这种液体秘合金机器人,正如对方所说,用离子光刀刺不死,用高温炙火烧不毁,用重型火炮炸不烂,完完全全就是不死之身,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来终结这个如此怪诞如此强悍的对手,他感到脑袋上一阵眼冒金星,头脑有些发晕,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与对方相比,实在无疑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可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副田地,他又有什么办法再回头呢?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哪怕是被对方给杀死了,他也不可能再逃避了,否则让这么一个厉害的机器人追在屁股后面,所受的耻辱比明明白白地战死还更来得巨大。 机器人1号见宕冥完全一副震惊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吧?我就是那无所不能,聪明无比的猫,而你就是那只傻得可怜的老鼠,我要吃你之前一定要把你戏弄够了,这才慢慢地杀死你。不,不是慢慢地杀死,而应该说是慢慢地折磨死你。你以为我在与你玩游戏吗?哈哈,对我来说,可能就真的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但对你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地狱煎熬了!垃圾贱种,你别想抱着多大的希望能存活下去,你今天必死无疑。不过你放心,在没有玩够之前,我绝不会杀死你的。你仍然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为了活命,你最好赶快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好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新奇古怪的花样,好让我大开眼界。如果你使不出来新的花样来,那可就对不起了,你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们的游戏也就此终止了,你的命运也走到了尽头,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你的四肢一根一根地掰下来,不不,在此之前我还要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耳朵,切掉你的鼻子,拔掉你的舌头,让你痛失五官,最后才轮到你那该死的四肢,把你削成一根人棍,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哭泣而死,让你知道我杀人时的场面是何等的壮烈啊!” 宕冥听了也不由变了脸色,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好半天才从嘴巴里蹦出一句,道:“你真的好狠毒啊!” 机器人1号大笑道:“现在才知道啊?是不是太迟啦?我早就说过你是傻得可怜,居然不远远地躲藏住,反而自己跑出来想与我什么决斗,那不是自找死路吗?杀死你可真的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好炫耀的,告诉你,你的那些破花样纯粹就是让我娱乐用的,看得好玩,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毫无作用,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在我面前,你虽然是我遇见过的最强悍的对手,但若想与我平起平坐,你仍然是不够资料。我要杀你实在是易如反掌,你却根本动不了我一根毫毛,这怎么比?你凭什么和我比啊?你这个垃圾贱种,还是赶快认清形势,知道自己的处境比较好一些,死的时候也更明白,而不是自作聪明,自取其辱,仍然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 宕冥哪里受得了此般羞辱,不由大怒,喝斥道:“你这笨脑袋的家伙,即便你真的是由液态秘合金构成的机器人,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吗?去死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别以为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别人全都是不堪一击的废物!”说完,他冲了上来,运起冰火掌,一掌就拍到了机器人1号的胸口,机器人1号见状,本想硬接上对方这一掌,但看到宕冥这一掌击来得极为刚烈,转念一想,便决定还是先闪避过去再说,它的速度可比宕冥快得许多,宕冥的最高攻击速度每秒五万四千公里在它眼里却只是普通的攻击速度,它的最高攻击速度可以达到每秒钟十五万公里以上,是宕冥最高攻击速度的三倍,所以虽然宕冥使足了劲也绝没有对方快,机器人1号不仅闪开了宕冥的冰火掌,还反转到了宕冥的背后,狠狠地举起离子光刀准备先斩下宕冥一条手臂再说,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也想让宕冥能尽可能地激发出最大的力量好与自己抗衡,但是它还是疏忽了一点,忘记了宕冥会一招比它攻击速度还要快的闪避功夫——瞬间移动!果然,宕冥算准了以自己的攻击速度根本就打不中这个比泥鳅还要滑溜的机器人,他也没有打算仅仅以普通速度就能击倒对方,而是故意让对方闪避过去,转到自己的身后,待对方举起离子光刀想砍下自己的一条手臂的时候,他这才用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机器人1号这一刀自然就落空了,机器人1号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喝一声“好”,这就是它想要看到的结果,它就是想让宕冥在生死关头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好把这番战斗记录传送给系统主机进行保存备案。 宕冥用瞬间移动跃起到了机器人1号的头顶上空,他本来想跃起到对方的身后,但转念一想,如果还是这么跃到对方的身后,一定被对方所察觉,甚至早已有了反制的措施,但是如果从头顶上向下攻击,却是大大出乎它的意料之外,即便不足以致命,也可以打得他措手不及,于是他选择从头顶上攻击。 果然,这让机器人1号没有料到,宕冥的冰火掌一下子就打在了机器人1号的秘合金脑袋上,只听啪地一声响,机器人1号顿时被巨大的掌力震得飞了起来,整个人摔进了一架步行机甲的机体现人,深深地陷在了里面,半天都爬不起来,宕冥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哈,终于击中你了,看你还会再喊什么‘好’不‘好’的!” 第九回 冰火二重天 那机器人1号好半天才从步行机甲的机体挣扎出来,它那被宕冥击中的秘合金脑袋已然燃起一团火焰,无论它怎么扑也扑不灭,但没过多久,这火焰却自己熄灭了,紧接着脑袋上慢慢地爬上一层冰霜,越积越厚,最后把整个脑袋瓜子全都罩上了,所幸的是它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它自身就有雷达探测器,一点儿也不会受到视力的影响,而且它虽然被火烧,火冰冻,但却对它自己的本身来说却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毕竟它是机器人,它的核心之处不在脑部,而是在心脏部位的热核中央处理反应器上。 “该死的家伙,你彻底地惹怒了我,我要活活地撕碎了你这个垃圾贱种的狗皮!”机器人1号以前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打击,它感到了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虽然系统主机一再告诫它不要杀了这个男子,但它已愤怒地全然不顾,左手变出离子炮对准落在不远处的宕冥就是一炮,大吼道,“垃圾贱种,你去死吧,我要把你的屎从嘴巴里给打出来!” 一道离子光束嗖地一声射了过来,宕冥早有防备,立刻闪到了一边去,但他没有想到这正是机器人1号所要看到的,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掠到了宕冥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举起左臂的离子炮抵近宕冥的大脑就是一炮,只听轰地一声,离子炮闪出一道炙烈的光芒,但宕冥却没有被击中,他也知道此时形势极为危急,用瞬间移动已经救不了自己的命,因为他的头发已经被机器人1号给抓扯住了,如果用瞬间移动跳跃的话,两人都会跟着一起跳跃的,宕冥就根本没有办法甩掉它,宕冥在还情急之下干脆就用双手托住对方的左臂离子炮用力一推,那离子炮自然没有打中宕冥的脑门,而是击到了边上的一台步行机甲上,轰地一声就被炸成了一团火球,宕冥也没有想到这离子炮的威力会有如此之大,连诺大的步行机甲也挡不住这一炮的威力,如果这离子炮是打在自己的脑门上,那不用说脑袋了,就是连整个身体也会被炸得尸骨无存,烟消云散。 机器人1号本来以为这一炮足以让宕冥的脑袋开花,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用这种最简单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躲开自己的愤怒一击,它气得火冒三丈,右手举起离子光刀就狠狠地向宕冥的脑袋劈落,这一回宕冥可没有办法用双手去推那离子光刀,除非他的双手不要了,即便是不要也无法阻挡这一刀,这离子光刀一定会切过他的双手,切过他的肉体,直至将仓皇身体斩成了两截。 宕冥刚刚躲过一场危机,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新的危机就接踵而来,他临危不乱,见对方的离子光刀砍了下来,而头发仍被对方给硬扯着,无法做大幅度的动作,急忙也拔出离子光刀横在了眼前,咣当一声光芒四射,两把离子光刀击在了一起,由于机器人1号的手劲大得出奇,他几乎无法承受住,一下子就单膝跪倒在地上,而机器人1号却加足了劲力,准备一举将宕冥竖着斩成两瓣。 宕冥见对方的刀锋迟缓了那么十分之一秒,不觉得大喜,急忙抓住这一电火石光的宝贵机会,猛地释放出真空气旋,呼地一声就切过了对方抓着自己的头发的手,机器人1号猝不及防之下被真空气旋给斩断了手腕,但它是液态秘合金做成的,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很快断手处就接上了,但是就是这么断腕接上的一秒钟,宕冥因为已经挣脱了对方的控制,急忙用瞬间移动跳开,与此同时机器人1号的离子光刀也砍了下来,将他残留的影子砍成了两半,但却已无法再伤到宕冥本人,这一刀再次落空了,直气得机器人1号两眼冒火,大发雷霆,吼叫道:“垃圾贱种,别以为你会瞬间移动我就奈何不了你,我已经洞悉了你瞬间移动时空跳跃的轨迹全部秘密,我很快就会抓到你,把你脆弱不堪的肉体撕成粉碎,让你即便有别的再强的功夫,也无法躲过死神的镰刀,你死定了!” “实力不是靠吼出来的,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却还没有我想象中那般不可战胜,你要是真的有实力的话,又怎么会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痛击呢?”宕冥哈哈大笑,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东西,即便是你这样不可破坏的液态秘合金机器人,也绝对不可能没有弱点,你不要得意得那么早了,我一定会找到你身上的致命罩门,然后一举消灭你!”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恼羞成怒,但很快它却怒极反笑,道:“好,好!你这个垃圾贱种,我也很想看看你有多大的实力来挑战我。你刚才那点儿攻击虽然击到了我的身上,但其实对我来说却是毫无影响,一点儿也没有伤到我,你若以为就凭此能战胜我,就能找到我的弱点,我的罩门,那可就实在太让人感到好笑了,我这回要把你的屎从你这张臭嘴里打出来,让你知道自大狂妄也是有底限的,超过了这个底限就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说完,它一个掠身冲了过来,一拳当面击向宕冥,因为实在太快了,连影子都看不见,宕冥虽然反应也极快,也早已料到对方会发起攻击,但还是猝不及防被击中,整个人便被打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又被接连踢了几千只脚,那机器人1号的动作简直快到了极点,宕冥甚至都来不及眨眼便已频频中招,好在他从一开始就在自身上布下了十几道的护体真气,一被击破一道护体真气,他就疯狂地补上一道,就这么连续挨上了几千脚,居然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只是浑身被如此高频率的快脚震得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要断了,当他落到地上时,几乎都已喘不过气来,更没有办法进行防备甚至是反击,机器人1号的离子光刀已到了身前,重重地劈落下来,若是被劈中了,宕冥即便是十个天神转世也没命了。 宕冥在情急之下再次用瞬间移动,他发现现在也只有用瞬间移动才能躲开这个疯狂家伙的攻击,像韦驮天速腿,乘龙秘法根本就比不上对方的身法快,想与之周旋,还是瞬间移动好用,但瞬间移动也不是全然万能的,它极消耗体力和精神力,像宕冥这样精神力极为强大,而且精技能力已经远超Doppelganger的,都有些吃不消频繁地做这瞬间移动跳跃,若是精神力枯竭了,再也不能使用瞬间移动的时候,那岂不是成了他的死期?这也是宕冥极为担心,也极为忌惮的一点。 机器人1号一击不中,见又让宕冥逃脱了,不由大怒,突然转过身来向背后猛地挥砍去一刀,这一刀极快,但还是砍了一个空,但宕冥也不得现出身来,原来他已经落到了机器人1号的背后,只是他为了保险起见,生怕机器人1号会探知到他的位置,趁他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出手攻他,于是便蹲了下来,也正是这蹲下身来救了他的一命,机器人1号的快刀闪电般地从他头顶上掠过,因为极快,虽然离他头皮还有一大截,但掠起的寒锋却刺入了他的头皮,让他顿感一阵刺痛和冰凉,就好像被死神的鬼手轻轻抚过一把似的,让他冰冷到了骨髓里,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但饶是如此,他也绝不会让眼前的大好破敌机会白白地从眼前溜走,因为他是蹲下身来,而且机器人1号已经出刀,它的下档自然就暴露出一大块的空档来,他眼见机会十分的难得,想也没有多想就挥去离子光刀,为了加快攻击速度,生怕对方以更快的身形避过去,他把全部的力量都贯注到了这一刀上,本来他还想连砍两刀,将对方斩成三大截,但这两刀砍出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砍一刀的速度,威力也小了许多,说不定还弄巧成拙,不仅让对方闪开了,还有机会反击,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干脆就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这惊天一刀上,成也一刀,败也一刀。 这一刀砍来时,果然带着惊天动地的声势,就仿佛打雷一般,不,比打雷还更响亮,轰地一声巨响,这一刀已硬生生地切过了机器人1号的身体,这可不是普通的切过,面是将机器人1号的身体上下一起震飞了出去,等这一刀抡圆了,机器人1号已经变成了两段飞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去,只是由于它是机器人,而且还是液态机器人,并不会死,只要有可能就接合上,可以重新恢复。 机器人1号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来这么阴险的一招,一个招架不住便中了招,上下身体分开来向两边飞了出去,它虽然十分的震怒,但却没有感到绝望,它是液态机器人,随时都可以接合复原,没有人可以真正地伤到它,更没有人能减弱它的战斗力,它并不着急,而是双手一撑便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眼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倒在地上,也在努力地挣扎要爬起来,急忙就向它的下半身召唤,想让它马上过来与自己会合,现在它什么也不管不顾,即便是天塌下来,即便是它再想报仇雪恨,那也要等到上下身体完全接合复原才行,但是它很快便脸色大变,发现事情并不如它想得那么简单,宕冥根本就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趁势攻击它,给它造成更大的困难,它看到宕冥不知何时已经用瞬间移动跳到了一台步行机甲上,以最快的速度抬起机甲的机械腿一脚就狠狠地踩了过去,踩的不是它的上半身,而是它的下半身,因为它的下半身并没有它的上半身反应那么神速,可以说是有点儿迟钝,但即便是迟钝,对普通人来说是反应极快了,只是已不如宕冥反应更快,所以宕冥驾驶着步行机甲一脚就踏了上去顿时就把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给踩在了脚下,机器人1号下半身因为是液态秘合金,而在这一脚重踩之下,并没有崩成粉碎,而是被压得扁扁的,很快就失去了刚性,变成一滩金属液体,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下半身就已经被消灭了,恰恰相反,它的金属液体的特性就是当受到重击的时候,立刻就变成了液态以躲避刚性的碰击,避免损坏构成金属的原子和分子,若是这股压力或者说是攻击撤销的话,它又可以恢复成固态金属,并重新塑形,其实它并没有具体的形状,即便是与上半身分离出来,也可以塑造出新的战斗体,只是它受到上半身的感召,不得不向上半身靠拢,也只有两个断体结合起来,才能把力量发挥到最大水平,这也是为什么下半身分离出去之后虽然可以自己再重新变出另一个战斗体,继续战斗,而它却放弃这么做,而是努力加归上半身,希望与上半身重新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并且威力惊人的机器人1号,它做为机器人1号形态战斗早已经习惯了,若换成它不熟悉的形态,即便自身的能量再大,也无法顺畅地使出来。宕冥其实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但他却抓住了这之间的弱点,并大加以利用,一脚踩在了那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之后,见仍不能将它销毁,甚至连火炮和火焰都对其无效,便感到一筹莫展,想不出更好的良策,也正是在这犹豫之间,恼怒了一旁的机器人1号上半身,它本来想将下半身给召唤过来,谁知却被宕冥驾驶的步行机甲一脚给踩得死死的,不得不变成了液态金属但求自保,看了此情此景,不由大怒,双手一撑便像一枚炮弹一般射了过来,直接就击穿了步行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落到了座舱里面,但它却击了一个空。 原来是那道钢化玻璃视窗救了宕冥一命,它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刚硬,也没有成功地阻挡住机器人1号上半身狂暴的突击,但是它至少迟滞了对方千分之一秒的攻击时间,也正是趁这比瞬间还要短暂的机会,他成功地跳出了座舱,,并适时地按下步行机甲的自毁程序,让已落到座舱里扑了一个空的机器人1号上半身与整个步行机甲一起炸入一片火海之中,这时,宕冥想不到的奇效就此发生了,这步行机甲一炸开,便立刻产生了极为炙烈的高温,也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波,机器人1号上半身为了防止被炸碎,只得立刻变成一滩液态金属紧紧地黏在了座舱的地板上,希望这上半身金属液体不要被炸开来,它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步行机甲被炸得四分五裂,但它所黏附的那块机板却险险地保存了下来,没有被炸成碎片,只是后面发重型的事情却是机器人1号所想象不到的,随之升腾而起的炙烈火焰一下子将那机板给熔化了,变成了一滩的铁水,而它也不得不混在这滩滚热无比的铁水里,在步行机甲的残骸之间到处流淌,更要命的是,这巨大的爆炸还陆陆续续地引爆了弹仓里的弹药,它的金属液体一部分流入了弹仓之中,再次被炸得飞散了起来,就这么连续的折腾,本来还死死并在一起的上半身液态金属已经四分五裂了,分散在步行机甲残骸的各个角落之中,有些甚至都远远地溅落在四周的步行机甲的外壳上,大得也只有手掌一般大的一滩液体,小的却是连米粒珠子都不如,形成了成千上万块,刚硬起来又被火焰烤得熔化了,总之再想并成一体别提有多难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宕冥拍了拍手掌走了出来,见机器人1号上半身终于被炸成了粉碎,不由感到高兴,他实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容易就打败了对方,也没有想到这就是对付机器人1号这种液态金属的最好办法,他甚至都感到自己是靠运气误打误撞得来的胜果,但他毕竟是胜利了,他不由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能打败如此强悍的敌人,这在他的经历中也是不曾多见的,他对着洒落在步行机甲残骸中间零散的液态金属大声道:“机器人1号,我终于打败了你,我彻底地消灭了你,你服是不服?别以为你是什么见了鬼的液态金属就有多了不起,就可以不可一世,就可以永远不可战胜,但我却要用事实,用无情的事实告诉你,你并非不可战胜,你的身上有许多的弱点,致命的弱点,正是这些弱点让我成功地消灭了你,让我成为这场战斗的最后胜者,你输了,你也完蛋了,现在已经轮不到你在这儿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不可战胜的东西,永远都有人比你更强,也永远有人可以要了你的命!” 机器人1号当然没有办法回应,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已经被消灭了,更不意味着它已经被打败了,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在,只要它的机体还没有消失,它就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并且直到将对方击败,将对方杀死。而现在,它只是倒下了,碎成了成千上万块,它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它的战斗力,它的能量都还存在这成千上块残骸之中,只要这些液态金属块还在,它就仍然还有力量,可惜这却是宕冥所认识不到的,他还在浪费时间地站在那儿大发胜利感言,而机器人1号却并不理睬宕冥的喊叫,它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它想让自己一点一点地恢复成原状,最后再形成原来机器人1号的模样,重新站立起来,重新投入战斗之中去。 宕冥仍在喋喋不休地发出挑衅性的言论,他却不知道机器人1号其实并没死,也没有被消灭,只是因为身体被炸开来,被炽烈的火焰熔烧成液体,一时之间无法并合恢复,但这并不意味着永远也无法并合恢复,只是需要一个缓慢的时间而已,宕冥没有发现在步行机甲的残骸之中,成千上万个米粒般大小的液态金属珠子正悄悄地滚成一团,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从滴慢慢地变成一块,然后是手掌大,接着是一大片,其他的液态金属粒子就像海纳百川一样,从四面八方慢慢地向那已经比较大片的金属液体汇合,起先它们是极为隐蔽,并且是缓慢而静悄悄的,到最后开始收拢到三分之二的上半身的时候,所有的液态金属粒子便发了疯似地向那大片金属液体扑了过去,就像被一股强力磁铁吸引一般,这引起了宕冥的好奇,他本来已经转过身来,准备接斯莲娜离去,可是他的眼角无意中发现远处一台步行机甲外壳上沾染的一粒极为细小的液态金属粒子正在迅速爬动,就像一只小蚂蚁一般飞快地奔走,便大感好奇,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了之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粒极为细小液态金属已经脱离了步行机甲外壳,就像一枚子弹一般迅速地向他的身后飞去,他发现这可不只是小虫有的现象,沾染在各处步行机甲外壳上液态金属粒子也全都这样疯狂地向他身后飞去,就好象空中突然织出了无数道细细密密的蜘蛛线,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这一看之下,由脸色大变,直看得他目瞪口呆,半天也反应不来,他看到了一幕可怕景象,所有残留的液态金属粒子全都向那步行机甲残骸之中已渐渐形成机器人1号上半身雏形的金属飞去,一旦沾上那金属雏形立刻融在里面去,与之成为一体,由于实在太多也实在太快了,那上半身已恢复了大半,只缺极少数的部分,但这已经不能影响到它的生存,更加影响不到它的战斗力。 “嘿,垃圾贱种,你以为打倒我一次就算是胜利吗?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是被你这该死的浑蛋用卑鄙手段炸得粉身碎骨,哦,不能叫粉身碎骨,因为我并不真正具有完整的身体和骨骼,我的形态随时都可以变化的,我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应该说是你把我炸成了无数的颗粒和碎块,让我变成这一滩滩、一粒粒的金属液体和珠子,你确实很不错,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也只有你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但这却不能让你得到什么,除了死亡,遇上了我,你就是遇上了死神,我早就说过了,你不可能打败我,更不可能消灭我!你现在也看到了,这就是事实,多么有趣啊,也多么可怕的事实!你将我炸成了颗粒,但我却没有死去,也没有被消灭,我能量还在,我只要还存在着机体,哪怕就只有指甲壳大小的一块碎片,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恢复,的力量是永不枯竭的,你消灭不了我,因为我是液态秘合金打造而成的最新式的霸道V型机器人,其实确切地说我应该算是向霸道VI型过渡的首个V型机器人,新的机器人将以我为样板大批量地被制造出来,成为你的噩梦,也成为这个世界永远的噩梦,任何反对D军团的生灵都要死去!你,个垃圾贱种,将我完善霸道VI型机器人,从而加以改进的铺路石,在某些方面来说你甚至能称得上是一个功臣,但是你却要死去,我能将你这样强悍的高手杀死,这天下还有我杀不死的人吗?垃圾贱种,你还是不够聪明,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让我有了喘息的时机,看来,自大狂妄真是会要了你的狗命,我今天是绝对不会放你活着离去的,5号、4号、3号、2号机器人没做到那是因为它们自己没有实力,但我却不一样,即使是只有上半身,我也能打得你落花流水!”说完,它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宕冥听了不由大为震惊,喉头不停地蠕动,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还能……恢……恢复原先的战斗力?” “自然,只要我的身体内的金属液体全部到位,我的能量就一分也不少!”机器人1号上半身哈哈大笑,不过它看到下半身仍被步行机甲的一只残断的巨脚踩在下面,已然被烧烤成焦糊状,若与它融在一起,不仅上下身体难以协调一致,影响身形速度,而且由于损伤程度不一样,冒然地接合在一起,能量会无法并在一起使用,反而迟滞了它的战斗力的发挥,一想到此,它便颇为犹豫,但很快它便下定决心,即便是不用下半身,仅仅只靠上半身的力量,它也有把握击杀眼前这个让它遭受重大创击,让它首尝败绩的垃圾贱种。 “去死吧”!那机器人1号上半身突然扑了过来,身形虽然也很快,但却已不如刚才做为一个整体快,但饶是如此,也不会比宕冥差到哪里去,它的悬空术非常地好,能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已到了宕冥的跟前,离子光刀一闪已到了对方的脖子。 宕冥不由大吃一惊,本以为对方只剩下上半身,而且还是大伤初愈,刚刚才融合复原,战斗力应该会弱化许多,不足为虑,却没有想到仍有如此强悍的攻击力,一个猝不及防已攻到了眼前,所幸的是对方只剩下上半身,没有刚才做为一个整体的进攻速度和力量那么强,他及时地拔出离子光刀挡了一挡,咣地一声,火光四射,他一下子被巨大的重力震得飞了起来,那机器人1号的上半身也被震退了半个身位,这一迟缓的机会,机器人1号上半身待要飞过来追杀,已经失去了战机,它的攻击速度不可谓不快,也不可谓不犀利,但宕冥却多了一个心眼,用阳焰威能紧贴着护体真气的气罩内壁连续筑起十几道护罩,并同时向对方拍去摩利支天根本印,一道焰形手掌立刻与机器人1号上半身击来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立刻轰地一声巨响,炽烈的火光立刻暴闪而起,一下子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当然也包括机器人1号的眼睛,这就这么迟缓了一下,宕冥早已料到会有如此刺眼的光芒出现,早作好了准备,在那一刻紧闭上眼睛,因此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相反机器人1号的眼睛却短暂性地失盲了半秒钟,就这半秒钟给宕冥创造了极大的破敌良机,他趁机器人经这一空档的机会,在手心中制造出一道真空气旋,用力一抖,便分出二十道,猛地朝对方当头掷了过去。 呼地一声,那二十道真空气旋初射时还是一个整体,但是扎入机器人1号上半身的时候,却已经四下散开成为明显的二十道真空斩,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宕冥只用了十分之一秒不到时间,他可是使足了劲,也要在这一刻重创对方,因此这二十道真空气旋完全是结结实实地砍入了机器人1号上半身的体内,一下子就将切成了二十多截,残肢断体在空中抛洒开来。 机器人1号上半身虽然遭受如此重击,但也极为厉害,在半空中被切成了二十几段之后,还未落地,它就已经在半空中接合了至少七、八段的残体,等一落地又接合了六、七段的残体,只要再给它一秒钟的时间,不,也许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它就可以完全接合起来,又恢复成原先上半身的模样,并且能量和战斗力一点儿也不减弱,但也正是这短短的半秒钟,宕冥却不给它以任何的机会,宕冥用瞬间移动跃到近处一台步行机甲,用离子炮对准半瘫在地的机器人1号上半身残缺不全的骸体,进行覆盖性的轰击,立刻那上半身完全陷入了离子光潮之中,短短几秒钟就被轰得没影了,它刚刚凝聚的液态身体再次被击成几十万颗破碎不堪的金属粒子,洒得满地都是,要想再恢复,所花的时间将比刚才还更多,但宕冥却根本再不肯犯这个低级的错误,一点机会和时间也不给它,一见那上半身被轰成无数的小颗粒,立刻又用瞬间移动跳了过去,不断地挥舞起冰火掌,但这一次,他的掌心喷的不是火焰,而完全是极为森寒冰气,只要这么一喷,本来活蹦乱跳四处寻找同伴想要融合在一起的金属小珠子立刻就变成了一粒粒像米粒一般大小的小颗粒,再也无法动弹,失去了活力静静地躺在边上,就好象洒落在地上细细密密的沙子一般。 第十回 谁的死期? 宕冥这回可多了一个心眼,只要那液态金属一变成固态金属小冰沙,立刻就放入兜中,生怕四周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所产生的高温会熔化这些金属颗粒上面包的一层冰块,从而又让它们复活,重新合并一起形成大患,他的动作很快,几秒钟就将一大串的液态金属珠子放冷冻成了冰颗粒,一把把地放入兜中,很快两个兜都塞满了,他又用瞬间移动来回地跳跃,将剩下的液态金属冰颗粒入到边上的步行机甲的备用舱里藏着,就这么一来二去,机器人1号的上半身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而它刚刚凝结成雏形时见到宕冥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隔离它的液态金属,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吼道:“你这个垃圾贱种,卑鄙无耻,你怎么敢用这么下流的方法分开我的身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 宕冥看了它一眼,此时的机器人1号上半身都已不能叫做上半身了,只剩一颗并不完整的秘合金脑袋还在地上翻来滚去,并鬼叫鬼叫着,要喊打喊杀,显得特别的可笑,宕冥等把边上的所洒落一地的变成冰颗粒的液态金属全都搬进步行机甲的备用舱里的时候,这才随便踢了它的圆脑袋一脚,笑道:“你若是有本事就来杀我好了,在这儿鬼叫鬼叫是没有用的,现在这个世界很现实,只属于真正有实力的人,而不是属于嗓门大的人,你现在这个模样还能奈我何?” 机器人1号的圆滚脑袋被宕冥这一脚踢得立刻咕咚咕咚地滚到了一边去,不由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它突然跳动了一下,直接就从一个毫无作用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有手有脚,但却只有五十公分高的小人,猛得向宕冥扑了过来,它的动作极快,但也是相对普通的机器人,与先前只有上半身的它相差了足有十万八千公里,更别说是更早之前有完整身躯的时候,它的能量也很不足,力量很不够,宕冥见了根本就连躲也懒得躲开,干脆就打出冰火掌,这一次他的手掌喷的可是炽烈的火焰,呼地一声形成一道极长的火舌。 机器人1号若是换成是原先的状态是完全可以抵挡宕冥这一冰火掌,但现在它的能量十分的不足,更要命的是它无法正确评估自己当前的力量有多大,还一直以原先自己强悍无比的力量自居,因此面对宕冥这一凌厉的冰火掌,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满心以为若是硬碰硬,绝对会打得宕冥身体在空中乱飞,但却有没有想到如今它自己力量已不足从前的八分之一,两股力量一接触便能分出高下。 啪地一声,机器人1号立刻被冰火掌给吞没,全身被熊熊的火焰给包围住,炽烈的高温一下子就熔烧了它的秘合金外壳,它马上就变成了液态金属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形成一滩液体,它本来想逃走,但宕冥可不给它这个机会,使足了冰火掌重新又拍了下去,正中那滩富有弹性和活力的液态金属,这一次从宕冥手掌中喷出的可是冰冷刺骨的寒气,一下子就将一大片的液态金属给冰冻起来了。 机器人1号虽遭到如此冰冻打击,但内在并未马上被冰住,它还想借力蹦跳飞起来,但宕冥根本就不给它任何的机会,突然在掌心中凝结出一道真空气旋,等向地上一大片的液态金属切去时,一道真空气旋已经变成了几千道,百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连续切了几十万次,顿时将诺大的一片液态金属冰片切成了近百万块零星细碎的小冰块,宕冥另一只手更得势不饶人,再次拍下冰火掌,一股极寒之气顿时笼罩了这近百万块小冰尘,全部变成了再也不会动弹、失去活力的冰颗粒,同样用瞬间移动将这些近百万块冰颗粒放入那台步行机甲的备用舱,特地找来一个钢化玻璃容器,把备用舱里所有的冰颗粒全部都放了进去,塞得满满当当的,然后他再带着这钢化玻璃容器跳出那台步行机甲,想去找那被机甲巨脚踩住的焦糊的机器人1号下半身,但他却惊讶地发现,那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已经不知所踪,就好像在空气中蒸发了一般,他不由脸色大变,双肩轻颤了起来。 那个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当然不会蒸发掉,它甚至连走都没有走,而是躲在暗处等着宕冥出来,本来它在那机甲巨脚下面踩着,已经被紧紧地黏在下面无法动弹,经过不断地努力,终于一点一点地挣脱而出那步行机甲的巨脚,而这时宕冥已经大占上风,把它的上半身打得落花流水,它便知道若是此时跳出去,一定也吃不到什么便宜,便不得不忍了下来,待见到宕冥带着那近百万块的液态金属冰颗粒用瞬间移动跃到边上那台步行机甲的备用舱里,将所有的液态金属冰颗粒倒入钢化玻璃容器收藏好,便预感到大事不妙,自己将会大难临头,宕冥收拾完了上半身,必定会来寻自己下半身的晦气,它急忙躲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宕冥收好那钢化玻璃容器,便用瞬间移动跳出来也想用如此办法将它的下半身切成碎片,冷冻成冰颗粒收入钢化玻璃容器之中。 机器人1号下半身见宕冥没有找到它的踪影,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一下子就露出了所有的空档,便大感良机不可多得,便决定冒一冒险,突然就从暗跳出来,飞起一脚就朝宕冥的背心踢了过去,它以为现在以宕冥的反应和速度,这一脚绝计就能轻易地闪过去,所以它还准备了连环腿,准备在后面的第二脚、第三脚乃至第四、五脚才踢中对方,但却没有想到它的第一脚就踢中了宕冥的背部,后面连续四、五脚更是踢得宕冥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高高地抛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半死不活。 宕冥本来完全是机会可以躲开这下半身的连环快腿的攻击,可是他当时见到下半身不在机甲巨脚的下面,一时之间找不到踪迹,整个人立刻就懵了,没反应过来,感观能力也变得格外的迟钝,关键还是在于他的胡思乱想,他在想那下半身不会是找到了斯莲娜所在的步行机甲位置,准备对她进行死亡胁迫,从而达到让他屈服的目的,一想到里他便心急如焚,连下半身靠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等对方踢了过来,击到自己的背时,这才醒悟,但已经太迟了,他连续被踢中了四、五脚,整个人立刻就飞了起来,在空中抛了一个巨大的弧线,终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气息奄奄,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最后一刻本以为是站在胜利的舞台上,却不曾想到一瞬间就落到了失败的深渊里。 那钢化玻璃容器也落到了地上,机器人1号下半身走了过去,从身上变成一只手来捡起这个钢化玻璃容器,看了一眼里面塞得满满的一瓶的液态秘合金冰颗粒,它的腹部张开一道似嘴的口子,哈哈大笑,道:“垃圾贱种,现在终于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了吧?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我还不是照样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嘿,你的狗命已经不长了,等我将上下身体接合在一起的时候,你的死期就已经到了,想想看吧,当我挖掉了你双眼,割掉你的耳朵,切掉你的鼻子,拔掉你的舌头,剁掉你的四肢,让你变成一个失去五官感应能力,没有手也没有脚,连哭都哭不出来的人棍的时候,那该是一幕何等有趣的景象啊?哈哈哈哈,你放心好了,这一过程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让它变得十分的漫长,我就是要让你看看自己临死时的样子有多悲惨!你个垃圾贱种,我可是一看到你这副死狗模样就感觉极恶心,你就趴在那儿慢慢地等死吧,看我如何恢复原状再来收拾你这狗东西!” 宕冥脸色大变,但他才挣扎,浑身就痛得像有把锥子刺入心脏一般,不由龇牙咧嘴,但却不肯哼出一个声来,以免在对方面前出洋相,让对方给耻笑了,他倒是不怕自己死得如何如何的惨烈,只是如果这么让对方的下半身与上半身重新恢复成一个整体,那他先前的努力岂不就全白费了吗?这在看来是绝不能忍受的,他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却在最后一刻功败垂成,他无法接受,更加可怕的是,当机器人1号恢复战斗力的时候,到时连斯莲娜都跑不掉了,它绝对会从千百台步行机甲之中找到斯莲娜的位置,然后杀死她,不,如果只是杀死她还不算什么,就怕霸道V型机器人如此残暴野蛮的个性,绝对绝对会对她进行一番不敢想象的折磨,想一想如果它把折磨自己的手段全用在了斯莲娜那可怜的女孩身上,那是何等可怕的景象啊?他一想到此就不由又急又气,大吼道:“你这浑蛋终会不得好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杀了你,为这个世界除去一个大祸害!” “哈哈哈哈,终于害怕啦?终于胆寒了?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你和你的那个垃圾贱种伙伴也一定要死,而且她会死得比你更加的悲惨和痛苦,我甚至想象不出她大声哭嚎时的模样是什么情景了,折磨人可是我的拿手本领!你一定要千万地相信,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你们两个垃圾贱种有任何一丝的怜悯和同情在里面!”说完,它十分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是机器人吗?我遇到过那么多的机器人,可从未像你这般变态,你实在不佩做一个机器人,你是畜生,你是毫无人性的畜生!”宕冥愤怒地瞪着对方,可惜他受了极重的伤,刚才那连环腿踢得他骨头几乎全部都要崩断,内脏几乎都要移位,他一张口就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完全是被这个无耻的家伙给气的,他想奋力挣扎着爬起来阻止对方将那一大瓶的钢化玻璃容器打开,将里面的大量的液态金属冰颗粒倒出来扔到地上火烤去上面的冰霜,让它们恢复活力重新又凝结成液态金属,从而让上下两个半身能融合成完整的一体,恢复最原先的战斗力,如果真能这样的话,以宕冥受如此重的伤,再想作战打败对方,那实在比登天还更难了,他想阻止对方这一可怕的行为,却奈何体力不支,精神力也因为刚才连连用瞬间移动而鼓动不起来,试了几下还是没有成功,气得他大骂道:“这个变态的浑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个狗贼!让你知道被撕成粉碎的滋味是什么!” 机器人1号下半身哈哈大笑,突然想起宕冥刚才也是如何地嘲笑它的上半身,便走了过去,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宕冥的脸上,冷笑道:“死东西,嘴巴还很硬啊,看我不打烂你这张臭嘴不可!”说着,狠狠一脚准备朝宕冥的嘴巴踩去,无论怎么样也要将对方的满嘴牙齿给踩稀巴烂不可,但宕冥却侧过头闪了过去,这一脚却踩了一个空,它恼羞成怒,又抬起脚踩去,宕冥仍机敏地避开,他现在也只能作种小幅度小范围的规避动作,要他站起来战斗那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又踩了几下,机器人1号下半身见屡踩不中,便也就放弃了,它见这几下就消耗了宕冥只剩不多的力气,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垃圾贱种,看来你的气力是所剩无几了,哈哈哈哈,别以为你能躲开我的这几脚就可以躲开我的攻击,我若发起狠来,只要一脚就可以将你的臭屎从你的烂嘴里踢出来,现在我先不和你计较这么多,先饶了你,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我得先把我的上半身从这该死的钢化玻璃容器里倒出来,我的上半身还憋在里面透不过气来啦!该死,你胆敢如此羞辱我的上半身,到时我可要把你切成了无数的肉块也要塞进这个瓶子,嘿,我还不让你死,到时拿一张镜子也让你看看自己被塞进这钢化玻璃容器里是个什么鬼样子!” 它说着,走到一堆余火仍在烧的残骸中,将一些乱七八糟的机甲残壳踢到一边去,扫出一个空地来,好到时候这些液态秘合金冰颗粒倒出来的时候,被烧化了,形成一滩的液态金属重新又并合恢复成上半身的模样,然后与自己整合在一起恢复原状,它高高地举起那钢化玻璃容器,那样子实在滑稽可笑,因为它只剩下了下半身,本来并没有双手的,可是为了方便抱住这个钢化玻璃容器,它又让两只手从大腿外侧长了出来,这样的形态就十分古怪,但此时宕冥在边上趴着看到它这副古怪荒诞的样子,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内心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只要那下半身真的把钢化玻璃容器的盖子打开,真的把里面所有的液态秘合金冰颗粒全都像沙子一样倒出来,那一切就全完了,他也将没有命了,可是此时以他的力量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变成了现实,看着自己痛苦不堪地死去,最后再轮到斯莲娜了。 他一想到斯莲娜,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大胆而奇妙的想法,他忍不住朝斯莲娜所呆的步行机甲看去,他本来想大声呼唤斯莲娜有所行动,但这时,他看到斯莲娜所在的步行机甲的离子炮居然已经找开了,而且那一瞬间赫然从炮口中闪耀而起一道炙烈的光弧,他不由心中一跳,惊喜地叫道:“离子光炮?” 是离子光炮,斯莲娜呆在步行机甲里从至尾完完全全地看到了这一幕,她为宕冥被连续重击而感到心痛,也为宕冥连续得手打得对方落花流水而暗自欢呼,待到宕冥把机器人1号上半身完全冰冻成冰颗粒收入钢化玻璃容器的时候,她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正想打开钢化玻璃视窗出去迎接宕冥,把他抱起来一起欢呼这个伟大的时刻,但却没有想到形势在眨眼之间直转而下,宕冥不仅被踢得飞了起来,而且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喘不过气来,连挣扎爬动都似乎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可把她可急坏了,她本来想冲出去与那个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拼了,但转念一想,这么出去那还不是送死啊?自己死还没有关系,但现在自己却最后取胜关键,如何可以随便地去死,不仅不能死,还得想方设法打败对方,否则宕冥大哥可就糟秧了,她只要一想到那机器人1号下半身所说的要如何残忍地折磨死宕冥大哥,她便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让那个四体残缺不全的怪家伙阴谋得逞,她思来想去还是准备依靠步行机甲的威力去打败对方,才是上策,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什么格斗术,即使人家只剩下两条腿,要收拾她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她也怕如果冒然地打开离子炮,以那机器人1号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而且离对方又如此之近,很可能还没等她把离子光束给射出去,人家就已经发现了她藏身之处,并飞过来给她致命一击,那她可就连宕冥也一起害了,所以她反倒是变得格外的小心谨慎,绝不冒然随便地打开离子炮,而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个能混淆机器人1号下半身感观,迷惑它注意力的时机。 果然,她的耐心有了回报,她终于等来了那个最佳的时机,机器人1号下半身连番脚踩宕冥,想将宕冥的踩成稀巴烂,但却被宕冥拼着一口气全给躲了过去,她就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器人1号下半身注意力已完全被宕冥的规避动作给吸引住,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考虑到四周的细微动静,只要不是突然暴起袭击,它都没兴趣去关心,它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地踩爆宕冥的嘴巴,以泄心头之火,可是它怎么踩也没踩成功,不得不放弃,回过头来去做它认为更重要的事情,在它看来,什么时候收拾宕冥都可以,也都不晚,反正宕冥已经无法动弹了,半死不活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那儿,对自己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即便可能有些小小反击也已经不足为虑,它现在急着要将钢化玻璃容器里的液态秘合金冰颗粒倒出来,好让它的上半身恢复,并与自己的下半身融合在一起。 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刚刚抬手正准备想把钢化玻璃容器的盖子打开时,突然不远处的一台步行机甲的离子炮发响了,一道蓝色的离子光束猛地飙射了过来,毫无征兆地击中了的下半身的机体,它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只看到蓝光一闪,下半身就被击成粉碎,轰地一声炸成了无数的碎片,本来那凌厉猛烈的冲击波和焰浪要把它手中捧的钢化玻璃容器给炸碎,把里面的液态金属冰颗粒给炸出来的,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就无疑于变相地帮助了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一把了,斯莲娜当时也极为忌惮这一点,所以迟迟不肯发炮,还在犹豫,还在等待最好的开炮时机和角度,但她看到机器人1号下半身已准备打开那钢化玻璃容器的盖子,就知道情况要糟糕了,她已没有时间再犹豫,也没有时间再等待什么最好的开炮和角度,只得硬着头皮对准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猛然开去一炮,却没有想到幸运女神及时地眷顾了她,时缘极为凑巧,这一炮正好地击中了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它浑身猛地一震,竟双手震脱了那钢化玻璃容器,高高地抛了起来,落到了宕冥的身边,宕冥见状急忙将它抢过来抱在怀里压在身下,这时爆炸的冲击波和火焰四下激荡,宕冥及时地翻一个身,滚到步行机甲残骸的深处,这才躲过这爆炸焰浪的冲击,自身毫发无损,身下压着的钢化玻璃容器也毫发无损,倒是那个机器人1号下半身被斯莲娜的离子炮给炸得粉身碎骨,变成了成百上千块碎片洒了地到处都是。 “宕冥大哥,你没事吧?”斯莲娜见一炮把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炸成粉碎,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就看到宕冥趴在步行机甲的废墟上不知生死,心中大急,也顾得这许多,急忙打开钢化玻璃视窗,从里面跳了出来,向宕冥奔了过去。 宕冥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奔过来的斯莲娜,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压的钢化玻璃容器,发现并没有损坏,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时斯莲娜已奔了过来,将他扶了起来,道:“宕冥大哥,你受伤了吗?有……有没有事?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等一下,斯莲娜!”宕冥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四下到处洒落着机器人1号下半身残骸,已经看不出形状,只能从它的液态秘合金的样子辨认出那是它的残块,宕冥忧心冲冲道,“那机器人1号下半身并没有死,它还在,只要它的液态秘合金融合在一起,又可以重新变成一个战斗体,斯莲娜,你赶快将这钢化玻璃容器收好,回到步行机甲的备用舱中,将它放入冷冻柜里,要打开低的温度,让里面的液态金属颗粒始终都冰颗粒的形式出现,千万不能让它们解冻融化,它们会很快就接合在一起,重新成为战斗体,那我们刚才的一切努力都算是白费了,那可就糟糕了!”说着,他不停地咳嗽,样子似乎既痛苦又难受。 斯莲娜接过那钢化玻璃容器,好奇地看了一里面塞得满满的液态秘合金冰颗粒,但她发现宕冥似乎伤势未愈,仍在不停地咳嗽,不由慌了神,想将这钢化玻璃容器放在一起,去帮助宕冥,宕冥见了,立刻沉下脸来,严肃道:“斯莲娜,不要把这个钢化玻璃容器随便乱放,如果破了什么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赶快将这钢化玻璃容器送回步行机甲里的冷冻柜保存好,若让它恢复了原状,那我们就大祸临头了,就是天神也救不了我们!” 斯莲娜听到宕冥这么严厉地训斥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撅了一下嘴唇,嘟嘟囔囔道:“机器人1号已经被打败了,已经不存在了,干嘛我们还要这么紧张啊?不会有事啦,外面的卫兵已经被个机器人1号赶到外面去,不敢进来,我们现在其实是很安全的!” “不,我们并未取得完全彻底的胜利,虽然那机器人1号的上半身已经被我们收入钢化玻璃容器里,而且它的下半身也被击成碎片,但是它并没有死,也没有消灭,它的下半身还洒落在地,还有机会接合并拢形成一个战斗体,我现在重伤在身,已经无力进行剧烈的战斗,而你更不是它的对手,哪怕它只有下半身的部分和力量,它要杀你还是轻而易举”!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机器人下半身重新聚合在一起,变成新的战斗体,我们就没有办法治它吗?”斯莲娜感到不可思议,但见到自己一方已取得明显的优势,自然不愿意再像刚才的惊弓之鸟那样,她也不相信对方会那么快就反败为胜,扭转战局,更何况她怀中还抱着钢化玻璃容器,里面困着机器人1号的上半身。 宕冥知道斯莲娜并不愿那么快就离去想多帮他一下,但他扭头看到洒在四周的液态秘合金残块正在慢慢地融合,都已经形成一片较为大片的金属黏液,不禁有些着急,对斯莲娜道:“治它的法子也不是没有,你先把这钢化玻璃容器放入冷冻柜中,看我如何把剩下的那半部分的秘合金液体给收拾了!快,快去,我要施展一个功夫,可能会波及到四周,你站在边上会受到伤害的,更何况手里还抱着钢化玻璃容器,那是绝对不能破的,否则我们就死定了!”说着,便用力推了斯莲娜一把,示意她赶快离开,呆在这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相反还可能让他分心去照顾斯莲娜,无论集中精力去对付那正在形成的机器人1号下半身。 斯莲娜也不是傻瓜,马上明白宕冥的意思,她只得点了点头,急忙抱着钢化玻璃容器跑回步行机甲的备用舱,打开冷冻柜将钢化玻璃容器放过去,然后开到最低的温度,坐回主驾驶座上,打开离子炮,准备随时接应宕冥。 宕冥见斯莲娜跑回步行机甲,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这时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已融合了一半还多,四周散落的碎块已变成液态金属慢慢向本体游移过来,融入它的下半身里,宕冥吃惊道:“真没想你的融合速度很快嘛,我刚才倒是小看你了!” 那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的腹部突然张开一个大口子,貌似一张嘴巴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已经受了重伤,根本就没有力量再攻击我,而我则不断地成长壮大,慢慢地在恢复力量,谁强谁弱,那还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你心里比谁还清楚,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严厉地喝斥自己的同伴,让她赶快离开现场,你生怕自己活不下去,也顺带地连累了自己的伙伴!哈哈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我只要能恢复过来,就一定会杀了你,继而捉到你的那个傻呼呼的同伴,一刀一刀地肢解了她,让她无比痛苦无比绝望地死去!” 宕冥脸色不由一变,知道对方说得到就做得到,可恨的是自己居然用“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也无法催愈伤口,恢复原来活蹦乱跳样子,对方给自己造成极为惨重的伤害,他听到机器人1号那恶毒的诅咒,不禁喝斥道:“我绝不会让你这个浑蛋得逞的!”他说着拔出离子枪对准对方的机身就是一枪。 “啪”地一声,一道蓝色光芒从枪口里射了出来,正中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并且还将对方打出一个透明窟窿洞,但它却并没倒下,更没有死,那个透明窟窿洞却在慢慢地合拢填实,这时宕冥又连开数枪,在它身上又接连打出数个这样的透明窟窿洞,但几秒钟的时间它就愈合了这些窟窿,而它也渐渐地把四周洒散遍地的液态金属碎片一一收拢,由原来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继而四分之三,五分之四,最终变成了完整的下半身的形态。 它用力地踢了踢双脚,在地上神气活现地蹦了几下,然后慢慢地转向宕冥,嘿嘿笑道:“怎么样,垃圾贱种,没想到你的死期这么快就到了吧?你的那个小功率的离子枪对我可是不管用的,用机甲上的离子炮或许还有点用处,但也只是有点用而已,仍然是无法改变你必死的命运!这回你还怎么说?杀你比捏死一只小蚂蚁还更容易,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 第十二集 突之卷 第一回 绝对粉碎 轰地一声巨响,一道蓝色光束猛地射了过来,一下子就打中了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一下子就将它打得飞了起来,还在半空中就已炸得四分五裂,变成一块志伯金属落在地上,这些金属块立刻变成了液态,准备要重新黏合而成一个整体,但这时一个巨大的影子挟裹着轰轰的风响跃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一炮正是斯莲娜射的,她一回到步行机甲里,就打开了离子炮,对准还在聚合的机器人1号下半身,等到它终于形成整体有了明确的打击点的时候,立刻开了一炮过去,一下子就将对方炸成碎片,而她见状,急忙驾着步行机甲奔了过来,冲着那些拼命想融合成一团的液态金属,就是一阵猛烈的火焰喷射,将它烧熔,完全变成液态,一时之间无法聚拢,然后打开冷冻枪,又是一阵疯狂的喷射,那些熔成铁水的液态金属立刻就结成了一块块**的冰石,然后拾起巨脚,一脚又一脚地将其踩成碎块,但她似乎仍然意犹未尽,仍然拼命地踩,直到变成碎碎的冰渣为止。 宕冥早滚到一边去,静静地看着斯莲娜做的这一切,知道斯莲娜想将机器人1号的下半身踩成碎渣收入钢化玻璃容器里,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斯莲娜,光光用步行机甲的巨脚将它踩成冰渣是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的,它并没有完全被冻住,你这一踩又给它解冻了,它又会黏合在一起重新长起来!” 斯莲娜听了,在座舱里不由道:“宕冥大哥,那怎么办?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领仅凭自身的力量就可以将这该死的浑蛋磨成冰砂,只能依靠机甲的力量!宕冥大哥,我猜你似乎有更好的办法啊!”说着,干脆就打开了钢化玻璃视窗,从里面跳出来,来到宕冥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她转头看了那布满地上的碎冰渣一眼,见它们都已有了松动活跃的迹象,不禁忧心冲冲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对,光光用步行机甲的巨脚力量是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它又开始恢复融合,我……我该怎么办?” 宕冥深吸了一口气,道:“斯莲娜,你把这些冰渣金属收集到我面前,我看看能不能用真空气旋将它们斩成更细更碎的冰屑,然后你回到机甲里用冷冻枪将它们冻成坚硬的冰砂,再收入钢化玻璃容器里,这样才能可能制住这个浑蛋!” 斯莲娜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称是,她急忙按照宕冥所说的,把机器人1号下半身所有洒落各处的冰渣都收集了起来,堆在宕冥的面前,她忙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弄好,便拍了拍手,道:“宕冥大哥,全收集好了,都在这里,一块也不少!” 宕冥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拼尽了全力总算在手心中制造出一道真空气旋,此时他已无力把它分成几十道,能分出两道就已经不错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真空气旋,也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不止,道:“斯莲娜,我现在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棒,要将它切成更细更碎的冰屑看来还得费上好一阵子的时间,我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已经损失了大半,不可能再有先前那般生龙活虎般有劲!”说着,他运起内劲,将真空气旋狠狠地向那块冰渣斩去,一开始并不快,只是一刀一刀地斩,但后来挥舞惯了,频率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从一秒一刀到一秒十刀,继而一秒百刀,很快,本已经变成冰屑的液态金属被切得更细更碎,就这样持续了足有半个小时的工夫,宕冥累得几乎要晕倒在地,他松开手,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真空气旋也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他已累得几乎脱力,但仍保持清醒的头脑,此时的金属冰渣已经被切成了几十万颗小沙子,斯莲娜早等在一边,见宕冥停手,急忙将他扶到一边去,然后跑回机甲的座舱里,打开冷冻枪的这几十万颗的冰沙再次喷上一导冰霜,让它们永远也融合不在一起,为了保险起见,她找来另一个钢化玻璃容器,将这堆冰沙全倒在了容器里,放回机甲备用舱的冷冻柜,与先前那个钢化玻璃容器一起放好,她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来把宕冥扶进了步行机甲的座舱,让他软软地靠在副驾驶座的软椅,真切地问道:“宕冥大哥,你……你没事吧?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以你就快不行了,我都差点儿要……要……”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睛里滚动着亮澄澄的泪花,终于忍不住呼呼往下掉,眼睛一下子就红彤彤的,看上去让人又怜惜又心疼。 宕冥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斯莲娜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道:“斯莲娜,我没事!你的宕冥大哥的命硬着呢,这点小伤小痛哪里能奈何得了我?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呵呵!”他咧着嘴笑了笑,又接着道,“我们好不容易干掉这个霸道V型机器人,不宜在此久留,若是又出现这类机器人,我们可能已没法抵挡了,得先赶快离开此地,从这鬼地方出去!现在就要靠你了,哈,还好你没有事,否则大家就全玩完了,斯莲娜,现在轮到我偷懒了,你可不许也跟着偷懒喔!” 斯莲娜本已低落的情绪被宕冥这么一说,立刻烟消云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嗔道:“宕冥大哥,你可真爱开玩笑!我自然不会偷懒,看我好了,保证又快又安全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前提是不要再遇上像霸道V型机器人那些变态的对手!其他的小喽罗,我三下两下就可以打发走他们!”她一边说一边帮宕冥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动引擎,步行机甲便动了起来,此时机库里的卫兵和机师不是被消灭就是逃到外面去,他们以为霸道V型1号机器人就足够解决这两个人,所以一直在外面观望,却没有想到连霸道V型机器人1号都被消灭了,而且还消灭得那么彻底,不由大吃一惊,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又重新冲进来试图拦截斯莲娜和宕冥,当斯莲娜把机甲开出来的时候,机库十几个大门纷纷地打开来,从外面涌进一大批的步行机甲,但更多的却是步兵,拿着单兵火箭筒的重装火力步兵,其中甚至有一些机师,他们直接就钻入机库里的机甲,准备向斯莲娜攻击。 轰地一声炸响,斯莲娜见东边的大门涌出的全是步兵,虽然都是拿着单兵火箭筒的重装火力兵,但却防护能力极低,由于没有机甲的阻拦,更增添了她必胜的信心,她对准那个大门连续射出四炮,每秒一枚炮弹,四秒过后,那个东大门就完全炸得坍陷了一大半,从外面涌进来的士兵们更是被炸得肢离破碎,粉身碎骨,尸体铺得一地都是,血流成河,虽然还有一些没被炸死的士兵,但也被炸得缺胳膊断腿,一时之间到处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斯莲娜见状便驾着步行机甲迈开大步向东大门奔了过去,有一些士兵受伤不重的,便举起离子枪打来,却只打在机甲的外壳上,只打出几个坑坑凹凹的弹痕,因为功率较小根本无法射穿这厚厚机甲外壳,更别提是伤及躲在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斯莲娜和宕冥。 斯莲娜本来不要想理会这些小兵,但被这一阵接一阵的离子枪打得烦了,不由有些发怒,干脆就举起离子炮对准那些躲藏在机甲后面的士兵一阵猛射,火力覆盖之后,士兵不是被打得肢离破碎,就是尸骨无存,更有甚者,一个士兵被连锁引爆的机甲给炸上了天,上半身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又被机甲碎壳切成好几截,待落到地上时,这一截胳膊或是腿脚都没有留下。 斯莲娜驾着步行机甲匆匆从这些士兵的尸体上奔了过去,此时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其他机甲和重火力步兵见敌人就要溜了,不由大急,也顾不上东倒西歪趴在东大门边上的受伤同伴,疯狂地向斯莲娜射击,一时之间,凛冽的离子光束和火炮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要不是斯莲娜以最大的速度冲出东大门,否则她的机甲就会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易地被撕成粉碎,她只是被几道离子枪击中背部机壳,并无大恙,但是那些火炮和机甲的离子炮却全打在了伤兵的中间,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响起,烈焰和冲击波叠加在一起,产生的殉爆力极为惊人,别说当场的士兵,就是一边放的机甲也被卷入这个死亡的飓风之中,荡然无存,仅仅三十秒过后,东大门外冲进来的士兵全部炸得粉身碎骨,血流成河,本来还有凄厉的惨哭声,一下子全被连声巨响淹没,变成了惨绝人寰的烈焰地狱。 “去死吧!”斯莲娜见那些追兵穷追不舍,愤怒地朝机库里发射了两枚巡航飞弹,她未等巡航飞弹爆炸便一头钻入转角之中,一秒钟之后,巡航飞弹连续爆开,巨大无比的爆炸形成一波又一波的烈焰冲击波,一下子将机库里的成百的追兵一举炸成了碎片,火焰呼呼地卷着,又将地下机库里的士兵和机师全部炸得尸骨无存,即便是机库里存放的几百台各种款式机甲和坦克也全都炸成碎片,成为名符其实的死亡炎狱。 斯莲娜见地下机库完全被炸毁了,后面的追兵也全送上了西天,不由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已有了喘息的时间,不会有火烧屁股的感觉,她知道追兵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追来,但却绝不意味着他们就此安全了,只要没离开这个鬼地方,前方就依然存在着变数,她扭头看了宕冥一眼,见宕冥正在定定地看她,不禁问道:“宕冥大哥,你……你怎么啦?” 宕冥笑了笑,轻声道:“斯莲娜,你干得错,不过别懈怠了,敌人还会追上来的,这儿是他们的地盘,道路可比我们熟悉,我们还是得把困难想得足一些!对了,那个区域电子分布图你可以输到电脑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乱走乱撞,浪费了时间也将自己陷入困境之中!”说着,疲倦地微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斯莲娜点了点头,嘴角边浮开一道浅浅的涟漪,她知道这是宕冥大哥在肯定自己的能力,不觉得很是兴奋,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是,宕冥大哥!”说着,她取出区域电子分布图,将图片拷入电脑里,立刻导航器出现了一张标注极为细致具体的电子地图,里面标有每个弯道和转角,并且还显示己方位置与其它机甲和士兵的活动位置,那地下机库里本来标的密密麻麻的机甲和士兵此时已经消失,显示一片焦黑狼藉的区域,但地下机库的其他几个对外通道却显示着有大量的战斗单位在移动,大的便是机甲,小的是步兵,电子地图上标注了东边的通道可以一直通向一个地厅,那儿有升降口到上一层的大广场上,但那儿却有十多台机甲,并朝己方奔来,显然想要升到到地上的大广场,就得将这些拦路虎解决掉,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那七弯八拐的通道屏蔽了雷达的反射波以及热源探测器的触角,只有装备了区域电子分布图才能不受地形限制,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位置与数目,这次她可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宕冥大哥,坐好,我要发射寻热制导飞弹了,可能会有剧烈的冲击波传来”!斯莲娜一边说,一边打开弹仓,通过区域电子分布图锁定了转道另一端的十多台机甲,很快,三枚寻热制导飞弹沿着通道的中轴线,七转八转像发了疯似地朝转道另一端的十多台机甲射去,没过几秒钟就传来一连串的爆炸,第一枚寻热制导飞弹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台步行机甲炸成碎片,当场就倒在地上,一下子拌倒了后面的三、四台步行机甲,与此同时,第二枚寻热制导飞弹就从这三、四台步行机甲的顶上掠过,直接命中后面的几台机甲,巨大的爆炸力不仅将后面的步行机甲炸成粉碎,还将那三、四台机甲给炸碎了一半的机壳,其中一个甚至被猛烈的冲击波掀得飞了起来,一头撞到转道的墙壁上,因为用力过猛,钢化玻璃视窗顿时被震成粉碎,里面的机师一头撞了出来,当场脑浆迸射,但他已感觉不到痛苦,因为高炙的烈焰已经将机师烤成了焦炭。 第三枚寻热制导飞弹穿掠过激荡而起的烈焰飓风,把后面没有倒地的四台机甲炸上天了,当爆炸的余波散尽,斯莲娜也正好驾着步行机甲从转道中冲了出来,这时转道的另一端那十几台步行机甲已全部倒地,除了一台处于最后的机甲,前面的同伴替他挡去了冲击波,使他幸免于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好运,因为他要直接面对斯莲娜。 那机师显然还未从刚才的连锁爆炸中反应过来,即便是当斯莲娜到了他的面前,也浑然不知,呆呆地看着四周倒在地上被炸成碎片的同行机甲,待到斯莲娜举起机甲的离子炮对准他所在的钢化玻璃视窗时,这才醒悟过来,恐惧和绝望立刻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扭曲着脸大声吼道:“不!不,我不要死——” 轰地一声炸响,一道蓝色光束穿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把座舱的主驾驶座上的机师炸得尸骨无存,整个步行机甲像被开膛破肚一般,那离子光束穿过座舱之后,整个机甲便从内部猛地爆炸开来,要不是斯莲娜反应很快,急忙驾驶机甲飞一般从这台机甲边上掠过,那激射开来的机甲碎片就足以将斯莲娜的机甲炸飞。 不过斯莲娜虽然反应极快,驾着步行机甲飞奔出十来米,但还是被强烈的冲击波掀得飞了起来,从转道另一端的出口滚了出去,待她躲到出口的拐角处时,炙烈的火焰随时从出口通道喷了出来,同时激射出来的还有成百上千大小不等的机甲碎片,那机甲损坏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所有同行的伙伴。 “搞定了!哈,宕冥大哥,我的表现还不错吧?”斯莲娜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对一边被机甲震得头晕眼花的宕冥道,“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过得去吧?一打十三还占尽优势!呵呵,不过也得先感谢这区域电子分布图,它可真是好东西,让我们能提前观测到那帮浑蛋的位置!”她的话刚一说完,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她从区域电子分布图上发现身后的转角通道里出现了几百个小红点,她急忙打开热源探测器,发现那竟是T形机器人,它们可比那些步兵强多了,即便是炙烈的高温,凌乱破碎的炸场都阻碍不了这些机器士兵的奔跑,才没过多久就从那地下机库里追了出来,若是给它们追上了想再摆脱就很难了,她想到弹仓里还有巡航飞弹,便打开数据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怎……怎么啦?”宕冥也很好奇,看到斯莲娜脸色变得那么快,不知她看到了什么,便忍不住问道,“斯莲娜,发生了什么事啊?” “巡航飞弹!我们弹仓里的巡航飞弹只有一枚了!”斯莲娜的声音有些颤抖,道,“我刚才已射了两枚巡航飞弹,没想到就只剩下一枚巡航飞弹了,我……我们若将这枚巡航飞弹发射出去,以后再有什么状况,就没办法使用巡航飞弹了!” 宕冥立刻明白了斯莲娜的意思,这最后一枚巡航飞弹是制胜法宝,摆脱困境的最后关键,只有到最后的生死关头才能用,而现在若用了,那将来想再用就没有了,他咬了一下牙,道:“斯莲娜,你查一下数据库,看看弹仓里还有没有感应机雷?” 斯莲娜听了不由心中一动,立刻打开数据库弹仓资料,这一看之下,立刻惊喜地叫了起来,道:“宕冥大哥,弹仓里有好多感应机雷,好……好像从没有用过,宕冥大哥,你的意思是……”说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宕冥。 “对,把感应机雷像洒种子一样一路洒过去,这样那些T形机器人追上来,身上的动力引擎会被感应机雷捕捉到,然后起爆,它们每走一步都会有一枚感应机雷爆炸,如果它们不要命的话,那这些感应机雷就足以将这些铁皮人炸上天,如果它们有所顾忌不敢追来,那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溜之大吉,摆脱这些橡皮糖!” 斯莲娜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大声赞道:“宕冥大哥,好办法,我都忘了这些感应机雷正是对付这些铁皮人的最佳武器,看它们还敢嚣张?嘿,这一顿大餐我要让这帮浑蛋尝个遍!”说着,她把弹仓里的感应机雷调了出来,五颗五颗地一路洒在了沿路上,然后她加大引擎离开这个转道出口,向前面的一个地厅奔去。 轰轰轰连续好几声爆炸声传来,斯莲娜从后视镜上发现是一群T形机器人引爆了感应机雷,她看到足有七个T形机器人被炸成碎片,仅仅过了一秒钟的时间,又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原来是后面的T形机器人继续追击,但也引爆了沿路上抛下的感应机雷,连续的殉爆将它们的秘合金外壳撕裂开来,炸成极为细小的碎片。 斯莲娜奔到地厅的门口,停下来回头看,那几百个跟上来的T形机器人已经被炸飞了至少有近百个,后面的T形机器人发现这满地到处是感应机雷,便不敢再轻易往前冲,因为那只能是送死,而且爆开的冲击波还会波及到自身,T形机器人就这样全都被挡回了转道的通道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莲娜驾着步行机甲大摇大摆地离去。 斯莲娜走到地厅的大门,见门上还有一道门闸,便大感幸运,如果这道秘合金门闸落下来挡住去路,她想破门而出,只能动用巡航飞弹了,可是这巡航飞弹却是最后一枚,如果用在此处,那后面的路就不要想再走了。 地厅里并不是没有人,有几个士兵躲在掩体后面徒劳地射着离子枪,虽然枪枪都击中了斯莲娜的步行机甲,但却一点儿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伤害,只在外壳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弹坑而已,虽然斯莲娜并不视他们为威胁,但如此被骚扰,却也让她烦不胜烦,她举起离子枪对准一处掩体后面的三名士兵就是一炮,一道蓝色光束飙射了过去,一下子就将那掩体连带三名士兵一起炸上了天,烟消云散之后,不仅那些士兵已经不存在了,连掩体也荡然无存,仿佛蒸发的空气一般,她又把离子炮对准另一边掩体后面的士兵,做出要射击的姿态,那些士兵见了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作鸟兽星散,大叫着抱头鼠窜,别的士兵见对方火力如此猛烈,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也不敢再做顽抗,只得逃走。 斯莲娜见地厅里的士兵们都逃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到闸门的开关前,一把拉下闸刀,那沉重的秘合金闸门便轰地一声落了下来,就仿佛千斤石一般封死住通道口,外面的T形机器人想破门而入,那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这时间他们却可以赶快地逃走,摆脱这些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也不知生死的T形机器人追杀。 “前面的那个升降平台应该就是升降台,宕冥大哥,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上面的广场,不知广场上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斯莲娜又是憧憬又是担心,驾着机甲走了过去,站到了升降平台上,这个升降台很大,可以容纳下十台他们这种步行机甲,而现在只站了他们一台机甲,便显得格外的空,这时地厅门外传来了一阵轰轰的密集声音,那是感应机雷连串爆炸的声音,很显然,那些T形机器人见就这么被挡住实在无法向上级交差,也不由拼命了,不顾那些感应机雷会产生爆炸,硬是用数量来换取时间,这爆炸声响了几分钟之后便不再响了,显然斯莲娜在门外洒的一百多颗感应机雷全部被那些不知生死是何物的T形机器人消耗光,门的另一端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T形机器人破碎开来的秘合金外壳,这一引起三百多个T形机器人一下子就损失了足有两百多,剩下的一百多个T形机器人也大多都带着伤,但它们只要还能活动,仍然是很坚决地执行追杀的命令,一瘸一拐地踩着同伴碎片向地厅大门冲去,但很快它们便被挡了回来,那个厚重的地厅大门是它们无法破开的,需要有重型火炮才能炸开一个口子,它们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去,等着后续的机甲带着巡航飞弹前来支援,而这时,斯莲娜已经在升降平台上准备升到上一层的广场上去。 宕冥见地厅大门被T形机器人的离子枪打得乱颤,不由心中一动,道:“斯莲娜,弹仓里还有多少感应机雷?” 斯莲娜打开弹仓数据库一查,答道:“还有两百多颗,我们才用了不到一半,还多着哩!宕冥大哥,怎么……” 宕冥笑道:“我们可以在地厅大门边上放些感应机雷,再在这升降平台上放一些,它们想要破洞而入,在地厅大门口便会招来感应机雷,将冲在前面的T形机器人炸成碎片,它们的追击势头势必要暂缓一下,等我们用升降平台出去之后,它们若想也用这升降平台出去,同样会引爆上面的感应机雷,这一回可不只是要了它们的命,而且还将炸毁这个唯一的升降平台,它们没有了升降平台就不能再追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地厅里干瞪眼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拍了拍手掌大声道:“好办法,真是好办法,宕冥大哥,就这么办,保管让那些不长脑浆的笨蛋们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说着,她驾着机甲匆匆从升降平台上跳了出来,在地厅大门口前放了二十颗感应机雷,又奔回升降平台,在宽敞的平台上放了足有三十颗的感应机雷,她的想法很简单,怎么样也要把这个升降平台给炸成粉碎。 升降平台带着他们慢慢地往上升,斯莲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头顶上的升降井口还有几十米高,不由问道:“宕冥大哥,不知升降井口外面有多少敌人在等我们出去?要是这些浑蛋早已严阵以待,那我们这回出去可真的是去送死了!” 宕冥听了突然叫了起来,道:“斯莲娜,快把区域电子分布图调出来看一下,看看升降井口外面布置了什么兵力?有多少数量?我们别像无头的苍蝇这么出去,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被乱炮轰成了筛子!” 斯莲娜这才想到还有区域电子分布图可以探测外面的情况,急忙从电脑中调出电子地图,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再找到升降井口广场上的情况,这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她看到广场上的机甲全都集中在一起,尤其是集中在各个升降井口处,只要升降井口的平面闸门打开,守在外面的机甲便会对里面进行饱和性离子束攻击,她看到自己的升降井口处已有十多台有翼人形机甲严阵以待,离子炮、机炮和火箭炮全都打开了,她们这么出去,保证被打成麻蜂窝,而广场上布置的人形机甲和步行机甲足有一百多台,就瞧这火力和兵力,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能抵抗得了的,她这回脸立刻变白了,白得透明,连身体都不禁颤抖起来,如果他们不赶快想出对策,那这一回他们便真的死无葬生之地了。 宕冥也通过电脑共享看到了这一幕,他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滚了下来,一时之间感到束手无策,他看了看斯莲娜,没想到斯莲娜也在看他,用求助性的眼神看他,他突然想到他们比外面的守军更先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他们的优势,他们正好可以对此大加利用,他心中一动,便有了办法,道:“斯莲娜,我有个好办法了,我们在打开升降井口的平面闸门时,可以先把寻热制导飞弹射出去,这些寻热制导飞弹会将井口边上的机甲全都炸飞,我们趁烈焰和冲击波刚刚退去,正可以从井口下面冲出来,这样就不会被那些守军打成筛子!这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只能这样了,斯莲娜,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啊?” 斯莲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但很快便又摇了摇,宕冥见了急忙问道:“斯莲娜,怎么回事?这……这行不通吗?” “也不是行不通,只是即便我们成功地逃出了升降井口,那广场上的两百多台人形机甲和步行机甲,我们该如何面对呢?它们光光数量上就可以压死我们,要想摆脱它们,我倒宁可回过头去面对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的T形机器人,对付那些小不点,我一门离子炮打过去就可以扫掉它们一片,而对付那些人形机甲和步行机甲,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你一炮打过去能打掉多少台机甲?人家一机一炮打过来,那即便我们的秘合金外壳再厚十倍也挡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轰击啊!” 宕冥拍了拍脑袋,一想也是,这倒真是一个难题啊,要想打掉井边的十几台机甲并不是难事,但要面对广场上几百台的机甲,这可就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他摇了摇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升降平台慢慢地上升,眼看就要到了升降井口,如果他们还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那这么出去,真的是死无葬生之地,他甚至都感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他仿佛能听到死神脚步慢慢走近的声音,几分钟之后,他会倒在血泊之中,还是已经逃出生天?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得想个办法,他看向斯莲娜,想看看斯莲娜有什么好办法,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斯莲娜也正在看他,也在希望自己能提供答案,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如何有答案啊?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 “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斯莲娜,我们不必再担心会被广场上的那两百多台机甲给打成筛子了!”宕冥激动地握住斯莲娜的手,兴奋地大叫道,“还记得吗?我会瞬间移动,我们从这井口出去之后,可以马上就选一台附近机甲,我带着你,用瞬间移动跳过去,把那机甲的机师给制服了,控制住,这时别人不知道我们到了那台机甲上,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混出这个广场,而我们所在的这台机甲就会被别的机甲打成筛子,他们会以为我们被打死了,但其实我们却仍活着,正好可以趁他们警惕心松懈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嗯,不过们得带走区域电子分布图以及备用舱里的那两瓶钢化玻璃容器,如果那两个钢化玻璃容器被炸开的话,那里面的机器人1号又要重新复活了,我们噩梦就要来了!” 斯莲娜听了也颇为激动,点头道:“宕冥大哥,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不过我还要补充一下,反正我们要抛弃这台机甲,干脆这一次我就把弹仓里所有的弹药都打出去,包括那最后一枚巡航飞弹,反正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用来炸一炸外面的浑蛋!” 宕冥点了点头,道:“也好,巡航飞弹威力更大一些,只要它射到外面去,我就不担心守在外面的那十几个机甲还会有战斗力了,它们就无法构成对我们的威胁!斯莲娜,你准备好发射巡航飞弹,我去把备用舱里的那两个钢化玻璃容器给先拿出来!” 斯莲娜道:“好!”她见宕冥起身去备用舱拿钢化玻璃容器,便从电脑中将那区域电子分布图删除了,如果留着,万一这台机甲没有被完全地摧毁而被其他的机甲们获得了,那他们行踪很快就要暴露了,她必须将危险降到最低,她轻拍了拍衣兜中的那个小型电子地图显示器,原始的区域电子分布图还存储在里面,这是他们致胜的法宝,没了它,这一路过来就算是白费力气了,而且可能酿成大祸,想从这密如蛛网的地下迷宫中脱逃出去,没有电子地图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宕冥很快就坐回副驾驶座上,此时升降平台已经离井口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宕冥的呼吸很快就变得粗重起来,因为斯莲娜已经提前把升降井口的平面闸门打开来,她之所以要提前打开闸门就是想打一个时间差,等巡航飞弹的巨大爆炸力扫荡光井口外面的机甲,他们这时也该正好升出升降井口,这样就不会受到爆炸的余波冲击,在广场上机甲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先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宕冥再用瞬间移动就能减少不必要的危险。 当升降井口的平面闸门打开的时候,斯莲娜毫不犹豫地射出巡航飞弹,同时射出的还有大量的寻热制导飞弹,一秒钟之后,井口周边立刻成为了烈焰的海洋,那十几台人形机甲顿时被飞弹炸出的碎片切割开来,卷进炙烈无比的炎狱之中,他们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全被炸上了天,一时之间地上洒满了被撕裂开来的机甲碎壳,浓烟还未散去,虽然通过目视根本就看不清广场上的机甲情况,但是红外线探测器以及重力波探测器却能清楚地表明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机甲正在好奇地朝这边看来,只是它们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声给震憾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斯莲娜一见机会大好,急忙对宕冥道:“宕冥大哥,找到我人要跳跃的机甲吗?我要准备向那些机甲攻击了,好引起他们的注意,招来更凶猛的火力,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就这样被乱炮给轰死,以麻痹他们!” 宕冥从红外线探测器与重力波探测器上发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台有翼人形机甲,里面的机师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就在面前不远处,便道:“我已经找一邓我们要跳跃的机甲了,斯莲娜,你可以向那些浑蛋开炮了!” “好极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该死的浑蛋,我要让你们吃一吃密集阵火箭炮的厉害!”斯莲娜咬牙切齿地吼叫起来,把所有的火箭炮口全部打开,对准近处的一些机甲,也不管对方是人形机甲不是步行机甲,亦或是龟型坦克,就是一阵滥轰,立刻一连串炙烈的火光从步行机甲的火箭炮口射了出去,一下子将近处的四台人形机甲扫成了筛子,当他们倒下的时候,接二连三地引发了爆炸反应,轰轰轰轰四声巨响,一下子震动了整个广场,也震动了广场上两百多台的机甲,几秒钟之后所有的机甲都恍过神来,打开离子炮对准硝烟刚刚散去露出行踪的斯莲娜机甲一阵密集射击,只见空气中交织出一道闪亮的弹幕,一下子就将斯莲娜的机甲给炸成了粉碎,而且是那种连巴掌大碎片也找不到的绝对粉碎。 第二回 沉默的回应 斯莲娜和宕冥若当时还在步行机甲里,那肯定早已没命了,但他们对这结果却早已预料到,就在几百台机甲射来离子炮的时候,他们已用瞬间移动跳离了这台步行机甲时在,跳到了近处那台早已锁定的人形机甲的座舱里,宕冥的瞬间移动很明显又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仅可以透过对方人形机甲的厚厚钢化玻璃视窗,而且不能捧着两个钢化玻璃容器以及斯莲娜一起,毫不费劲地跳跃过时空,准确地落到了人形机甲的座舱里,而那人形机甲的机师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座舱已经被外人入侵了,直到宕冥放下手中的两个钢化玻璃容器而“嘭嘭”发出两个叩碰声才引起了机师的警觉,他转过头来这才看到宕冥和斯莲娜就好象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地站立在自己的身后,不由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想拔出腰上的离子枪打这两个不速之客,斯莲娜可不客气,一掌切到了那个机师的脖子,那机师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死过去,斯莲娜一把就将他给从主驾驶座上拖出去,用绳子捆好扔到备用舱里,然后拍了拍手回到主驾驶座上,看了宕冥一眼,笑嘻嘻道:“宕冥大哥,可没有杀了那个笨蛋啊,呵,其实不是我不想杀他,是怕他一死,溅出什么鲜血之类的东西弄脏了椅子和控制面板,那我坐上去就要忍受这些污垢,那可让我受不了,所以就饶了他这条狗命!”说着,咧着白脆脆的牙齿笑了起来。 宕冥走到备用舱把冷冻柜搬了出来,抵在驾驶舱的角落里,然后这才把两个钢化玻璃容器放进去,回到副驾驶座上,道:“斯莲娜,我可不放心那个机师,要是那家伙醒了过来,又想办法挣开绑绳,将那冷冻柜里的钢化玻璃容器给打破了,释放出机器人1号,那我们才真正是噩梦开始,我把冷冻柜搬出来就是为了降低这个致命的风险!”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没错,宕冥大哥,换成我也会这么做,小心一点没有错!”她停顿了一下,突然指了一下钢化玻璃视窗外面升降井口边上倒在地上成为碎片的己方步行机甲,接着道,“我们看来是很及时地瞬间移动跳开啊!” 那步行机甲被炸成碎片之后,升降井口下面的升降平台不久也发生了一连串的巨大爆炸,炙烈的火焰呼呼地狂卷着喷射了出来,靠在边上的碎片一下子就被烤得通红起来,原来那地厅大门已被T形机器人用重型火炮炸开,它们冲进来不久就被那二十颗感应机雷炸得鸡飞狗跳,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片,但后面成群的T形机器人则更加疯狂地冲向升降平台,试图从这升降平台上升到井口外面去追杀斯莲娜的步行机甲,没想到这又一次触动了升降平台上的三十颗感应机雷,三十声爆炸声响起之后,不仅升降平台上的T形机器人,就是刚刚冲进地厅里的T形机器人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卷入了烈焰的地狱之海中,几秒钟之后就被扫荡成粉碎。 一时之间,地厅里到处一片狼藉,到处洒满了T形机器人的碎片,这两次爆炸至少将一百五十个T形机器人炸成碎片,但后面跟上来的T形机器人却仍多如蚂蚁,它们来到升降平台时,发现那唯一的升降平台已经被炸成粉碎,它们根本就爬不出几十米的升降井口,只能肩着开敞的升降口平面闸门而望洋兴叹了。 而升降井口外面的机甲们,以为斯莲娜和宕冥随同整个机甲一起炸成了碎片,便纷纷地走了过去,试图从满地的残骸碎片中找到某些战果,但即便是斯莲娜和宕冥真的在步行机甲里也早被炸成了粉碎,绝对无法再找到任何的痕迹,机师们以为已经除掉了强敌,取得了胜利,纷纷挥舞着离子炮用扩音器大声欢呼,广场上所有机甲都沸腾起来,大家都跑过来想看看哪怕只有丁点大的敌方残骸碎片,一时之间,整个广场乱成了一团,所有的机甲都在奔跑,所有机甲都在欢呼,当然,也包括了斯莲娜和宕冥所在的人形机甲,当然,他们燕是朝自己被炸毁的步行机甲残骸奔去,而是朝广场通向外界的唯一出口大门,他们必须趁四周的机甲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际,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若是被发现了行踪,那真死无葬生之地了。 斯莲娜驾着人形机甲很快就到了广场尽头的通道口,那儿本来有卫兵把守,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卫兵,卫兵都朝升降井口奔去,他们以为敌人已经被消灭了,再在看守也没什么用处,而且他们也想上前去分离胜利的果实,若是抢得一片半片的碎壳,那他们也好向上级缴功,虽然没人会知道这里面的功劳究竟是谁的。 宕冥见通道口没人把守,不由道:“看来我们真的是用对了办法,连把守通道口的卫兵都离开了,真是天助我们啊!”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可不能松懈下来,否则他们若回过神来,发现我们逆着人流往外走,不免产生怀疑,若是严格盘查起来,我们仍然要暴露行迹!我希望这些把我们被击毙的信息反馈到系统主机去,这样系统主机以为我们被消灭了,那通道上的检查就不会那么严格,我们就容易混过去了!守兵们早就想找一个放松的理由!” 宕冥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道:“斯莲娜,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对了,你可以把区域电子分布图拷进电脑里,虽然它只能显示这一区域内的地形通道,但这已足够了,只要我们能到上面一层地宫,就都好办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一醒,急忙把区域电子分布图从激光液晶显示器里拷进电脑,同时共享给副驾驶座上的宕冥看,宕冥看了一眼,不由叫道:“啊,不好,这通道外面的大门居然不家T形机器人和人形机甲把守,比我们刚才进来时似乎戒备更加森严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以为他们应该会更加放松警惕才是,难道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的状况吗?” “也许他们真的不知道里面的状况!也许系统主机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这从里面打开,他们在外面打不开也进不来,也只能继续在门外戒备放哨,我们可以冒险试一试,打开大门让他们也进去与那些一起欢呼所谓的胜利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利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斯莲娜略一沉思,忍不住道,“也许这并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宕冥点了点头道:“斯莲娜,你说的对,也许幸运女神仍在我们周围徘徊,我们打开寻大门试一试,反正大门里面已没有了守卫的,我们可以说是上面派来通知门外守军胜利的喜讯!哎,只……只是这几百台机甲对付我们区区这么一台步行机甲,这……这如何能说成是喜讯啊?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我看这D军团的面子也都丢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捂着嘴巴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看不出你不是幽默啊!是啊是啊,这几百台机甲打一台机甲,胜利本来注是理所当然,铁板钉钉的事情,那么热烈的欢庆简直会让外人笑话了,但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打败了霸道V型机器人从1号到5号的人,你可知道这5个机器人在这些机甲机师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高吗?而且还以那个1号机器人为特别突出的,能打败它那简直可以与战神聘美了,我想系统主机一定给每个机甲机师发送信息时特别注明了这一点,能消灭1号机器人一定是个不同凡响的绝世高手,能杀死比1号机器人更强悍的人,当然会值得他们高兴和欢呼的,你想想看,当时我们消灭1号机器人欢喜成什么样,你就可充分地理解他们消灭我们时欢庆的样子了!在他们的心目中,1号机器人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大山脉,而我们是比那巨大山脉更加高耸的山峰,我相信只要我们一打开大门,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也不用我们多做什么,你信不信门外所有的T形机器人和人形机甲全部都会蜂拥而入,奔到广场上去欢呼,去抢夺我们留下的残骸碎片,他们一定会全部走得光光的根本就不会再留下来盘问我们的身份和出去的理由!” “呵呵,斯莲娜,你说的不错,也许真的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危险,不过我还是得做好预防准备!”宕冥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转身到冷冻柜前取出那两个钢化玻璃容器,冲着斯莲娜嘿嘿一笑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斯莲娜看了一下便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道:“不过在这个通道口上要使用瞬间移动,宕冥大哥,你得瞄准好落点啊!”说着,她驾着人形机甲 来到通道的大门口,通过门边的启动开关把重硕无比的秘合金闸门升了起来,闸门刚刚打开,门口就伸出至少两打的离子炮,离子枪就更不计其数了,大门外已堆挤了许多机甲和士兵。 斯莲娜愣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么大的排场还是第一次见过,她不由惊呆了,人形机甲一动不动挡着大门,如果门外的枪炮一起射击的话,那斯莲娜的人形机甲铁定被轰成粉碎,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即便是宕冥想用瞬间移动跳跃也没有地方落处,斯莲娜看了看宕冥,额上的冷汗顿时滚落了下来,宕冥倒是很镇定,向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斯莲娜,加紧紧张,如果这些人认为我们是敌人,早就把我们轰成粉碎了,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开火,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视我们为敌,只是他们也被我们样子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打开是一个普通的人形机甲!” “但……但愿如此!”斯莲娜听宕冥这么一说,不由松了一口气,见自己与门外的机甲和士兵还在对峙之中,气氛极为紧张僵硬,她急忙驾着人形机甲让开道路,过了几秒钟,门外的机甲收起了离子炮,为首的人形机甲瞪了斯莲娜的机甲一眼,便用传音器命令身后的机甲机师道:“兄弟们,门打开了,我们快冲进去吧,千万别让里面的家伙们把功劳抢光了,我们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兄弟们,快走啊!”说着,领头驾着机甲奋力向通道尽头开去,后面的机甲和士兵们也全收起了离子炮和离子枪,大家一声欢呼也跟着为首的机甲冲进了通道,向尽头的广场奔去。 斯莲娜见黑压压的机甲和士兵从身边涌过,刚想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其中一个机甲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揪住斯莲娜的机甲,问道:“兄弟,里面广场的具体情况怎么样?那个杀死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家伙真的被击毙了吗?” 斯莲娜愣了一下,见四周的机甲和士兵都没有理会自己这一边,他们很快便过了通道冲进广场里,急忙用传音器回话道:“是的,那个杀死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家伙已经被杀死了,快去抢他遗落下的机甲残片,否则被别人抢光了,就没你什么事情了!看,你已经落在你的同伙的最后面了,还不赶快追上去?” 那个人形机甲愣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道:“兄弟,你说的对,谢谢你提醒!对了,也要谢谢你打开大门,让我们能够进到广场里!”他透过钢化玻璃视窗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全冲进了广场里,也不敢过多的逗留,向斯莲娜的机甲挥了挥手,便加大马力也跟着向广场里冲去,几秒钟就消失在通道尽头进入广场没影了。 斯莲娜见门外所有的卫兵都跑开了,门口一下子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己方一台人形机甲,孤单形影,她看了看通道尽头已然变成欢呼海洋的广场,又看了看宕冥,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看来你说的真不错,那些笨蛋卫兵全都跑走了,居然对我们这样一个打开门的都毫不怀疑,真是被胜利冲晕了头脑!宕冥大哥,我们现在安全了,我们活下来了,并且骗过了他们的耳目,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波折!只……只是不知那些笨蛋什么时候会恍过神来?” 宕冥点头道:“我们最好能隐瞒过去,我可不想再在这地下迷宫里碰到像霸道V型机器人1号那样的对手!” “应该不会了,它算是D军团最强的作战机器人,你能消灭它已经是奇迹了,后续产品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生产出来,你不用太过忧虑!”斯莲娜一边说一边驾着人形机甲开出了区域控制中心的大门,通过电子地图她发现一条连接地面最为便捷的通道,便选择这条通道开了过去,不过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条通道居然有T形机器人把守。 一个T形机器人拦住了他们的人形机甲,问道:“怎么回事?区域控制中心的情况怎么样?” 斯莲娜见对方并不是特别对自己的目的地感兴趣,倒是对区域控制中心里的战况颇为关注,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用传音器回应道:“你没有收到系统主机的信息反馈吗?那两个强悍无比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就在那中心广场上!” 那个T形机器人道:“我收到系统主机发来的第一时间信息,但它并没有详细介绍,只是很简短的一句,我想知道那两个入侵者既然可以消灭我们D军团最为强大的霸道V型机器人1号,那他们又怎么被我方给消灭呢?我方任何一个机甲机师的作战能力都绝不超过1号机器人啊!是谁那么勇猛能把比1号机器人还更厉害的敌人给击毙呢?我倒是很想知道!” 斯莲娜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为何要拦住我们去路,原来你是想知道这个啊!哈,刚巧我们正是区域控制中心广场来的,当时的战斗场景我可是亲眼目睹,身临其境,知道的可比系统主机介绍的更为详细具体!你可能不知道,杀死那两个入侵者的可不是一个机师,也不是两个,三个,四个机师,是两百多个机师!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是我们同时用离子炮瞄准那个可怕的敌人,一顿饱和性攻击,那两个入侵者的机甲就被轰成了碎片,很简单,没有想象中复杂,没办法,他们可以打败机器人1号,但若同时面对两百多台的机甲,他们的本事再大也经不起几百倍数量的火力猛烈轰击,他们不死才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D军团中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一举消灭那么厉害的敌人!”那个T形机器人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饶有兴趣,道,“那……那你们有没有抱到敌人的残骸?这可是很大的功劳啊!控制中心若是知道了,会重重地赏赐你们!” “那当然,广场上兄弟们抢那两个入侵者的残骸都抢疯了,不要说是尸体了,就是他们所驾驶的机甲残片也被抢得精光,许多机甲机师甚至还自己打了起来,为了一块残片而互不相让,当时广场上洒满了被那两个入侵者击毁的机甲残骸,后来他们自己的机甲被炸成碎片散入这些机甲残骸之中不辨彼此,为了争夺战利品,大家一拥而上,可不管这究竟是敌人的残片不审己方的残片,全抢了过来,连把守大门外的机甲机师、士兵和T形机器人全奔到广场里去抢夺了,你现在去可能还能捡到什么碎片,若晚了,可能连渣子都没有剩下!你没在现场,不知道那有多疯狂,所有的机师、所有的士兵、所有的机器人都在欢呼,都在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 “是吗是吗?现在还能抢到敌人的残片?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我可要好好地感谢你们提供的宝贵信息!真是太谢谢了!”那个T形机器人一听到斯莲娜这么说,惊喜地叫了起来,急忙让开路,道:“你们赶快过去吧,如果有人现拦你们,就别理它们,千万不把区域控制中心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它们,别给它们机会抢到战利品,呵,这种好事少一人知道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我会通知它们放行的,它们不会为难你们这个大好人!好了,我得赶快去中心广场了,以后有机会再见!”说着,它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对于争抢战利品,T形机器人是从来不会落后于那些变种人士兵的后面,对它们而言,功劳越大,越容易获得升级换代,它们同样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优秀,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就是T形机器人的最好榜样,它的内核其实也是从T形机器人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斯莲娜见那个T形机器人自个儿先跑得没影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笑道:“看来机器人越来越人性化也不好,把我们变种人的一些缺点都学去了,不过我们也得感谢设计者,要不是这样,我们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了!” 宕冥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在帝国境内这一路接触下来,就觉得你们这儿的机器人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是机器人,如果不是看到它们冷冰冰的秘合金外壳,我都以为它们就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了!不过这也算是你们奥罗帝国的一大科技进步了!机器人将来的发展方向注定是拟人化,有自己的思维和判断能力,这样执行起任务来会多一些变通和机灵,少一点固执和僵化!” 斯莲娜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了,但愿真如那个T形机器人所说,它已经通知前面几处关卡放我们通行!电子地图上显示的这几个小红点原来就是指它们啊?我不以为是什么障碍物,看来下次要多加注意了!”她一边说,一边重新驾着机甲飞似地一般向通道深处奔去,果然这一路上他们又碰上好几处T形机器人设置的路卡,不过这回T形机器人倒是没有阻拦他们,而是闪到一边去,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去,最多也就发送咨询的信息,但斯莲娜一般都不作任何的回应。 人形机甲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通道,也幸亏他们有了这份电子地图,才没有在这密如蛛网的地宫世界中迷路,斯莲娜对地下一层比较熟悉,但对这地下二层却一点儿也不熟悉,若让她自个儿寻找出路,早就迷失了方向,现在好了,她干脆就利用电子地图上的便捷线路调入自己的导航器中,让人形机甲自动沿着这条直达控制中心的便捷通道一路飞弛,他们很快便找到了通向上面一导牟深井空洞,从下一层有一条盘转而上的通道上去,但最为便捷的却是依靠飞行翼直接从深井空洞飞升到上一层,这样可以省去走上一层两个通道端口间搭桥而过的时间。 斯莲娜发现这电子地图只标注了下一层的通道和兵力布置状况,却对上一层通道兵力布置状况并没有任何的详细标明,虽然上面的路也十分的准确,却不知怎么搞的,似乎被有意隐去了大片的地宫一层的地图,幸亏那通向控制中心的便捷通道并不在这隐去的行列之中,否则他们又要大费周折了,斯莲娜看不到上一层的关卡,不由转头问宕冥,道:“宕冥大哥,你产我们是该直接飞上去,还是沿着这盘转通道上去呢?上面的兵力布置这电子地图上并没有显示,但我认为他们必然存在,我们是不是该谨慎一些,沿着盘转通道走说不定会好一些呢?” 宕冥也颇感头大,他看了看那个盘转通道,又看了看头顶上那搭出一座悬空桥的通道,沉思了半晌,道:“斯莲娜,你用探测器看看能不能探测到这周围的人员和机甲,如果这悬空桥有设置路卡,我们就用飞行翼飞上去绕过这个关卡,如果没有,我们走盘转通道,过悬空桥这样会更稳妥一些,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 斯莲娜听了急忙打开各种探测器,可是她很快就变了脸色,道:“不好,这儿有很强的磁场干扰,我们的探测器全都失灵了,不行,我得将这探测器全关了,要不然它们全会被这强力磁场给摧毁了!”她一边说,一边关闭上所有的探测器,见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坏,不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这下没事了,刚才再多开几秒钟,我的探测器全要报销了!” 宕冥皱紧了眉头,他突然心中一动,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探身朝深井空洞那似乎深不见底的底层看去,下面一片幽深黑暗,不知有多少深,就好象一只贪婪巨兽张开的深喉大嘴,宕冥只看了一眼,不知怎么搞的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甩了甩头,再次瞪大眼睛,用足了“大自在天印法”中的“鬼眼术”去看,这一看不打紧,他顿感眼睛一痛,大叫一声,便坐回椅子,捧着双眼就不敢松开了。 斯莲娜在一边见了,不由又是着急又是心疼,道:“宕冥大哥,你怎么啦?刚……刚才你看到什么可怕景象?你的眼睛不会受……受到什么伤害吧?”说着,急忙凑上来给宕冥按揉眼睛,又是担忧又是害怕。 “强……强光,一道强光,我刚才看到那深井空洞最下面突然闪过一道强光,我的眼睛一痛,要不是有鬼眼术护住眼睛,恐怕已经致盲了,不过即便这样,我……我的眼睛还是被强光刺得生痛!”宕冥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来,显然他的眼睛被刺激得可不小。 “强光?什么强光?我怎么没有看到?刚才这个深洞下面没有东西发出啊?宕……宕冥大哥,你不会看错了吧?我刚才也往深洞底部看了一眼,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怎么你会看到有强光出现呢?”斯莲娜感到大惑不解,忍不住又朝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看去,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好半天才收回目光,继续道,“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只看到一片幽深黑暗!” 宕冥听了猛烈醒悟过来,他这个鬼眼术能看到不久前发生的景象,刚才那个强光其实就是黑洞底部不久前发射过的,现在再看,斯莲娜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如果宕冥不用“大自在天印法”中的“鬼眼术”,那他同样什么都看不到,他不由大叫道:“斯莲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强光是不久前我们还没有来到就已经发射过了,所以现在你是看不到的,而我也只是靠鬼眼术才机缘凑巧地看到,只……只是这黑洞下面为何要发射强光?而……而且那强光似乎穿透过上面的悬空桥,却一点儿事也没有,空似乎拥有很强的透射力,它向上面发射强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难道这就是D军团在这沙漠中建造秘密地宫基地的秘密所在吗?” 斯莲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浑身猛然一震,结结巴巴道:“宕……宕冥大哥,你真的看……看到那是强光了吗?不……不,那不该叫强光,而应该叫激光,拥有巨大穿透力和射杀力的激光,它能穿透过阻碍物,但又不作用于阻碍物,直接对目标产生杀伤!” “激光?什么激光?有那么粗的激光发射吗?不……不会吧!能射出这巨量的激光的,可……可是需要巨大的机器来驱动!”宕冥听了也不由变色,颤声道,“难……难道说这个所谓的深井黑洞其实就是人为制造的巨型电磁激光炮?” 斯莲娜脸色顿时大变,失声道:“电碰激光炮?”她摇了摇头想否定宕冥的说法,但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就她所认识的电磁激光炮那是用于太空卫星进行点射的超级武器,甚至它的射程都可以打到月球上去,可……可是多利安伯爵在这个沙漠地下基地建这种电磁激光炮来作什么?外太空中已然布满帝国的战舰和卫星,D军团莫非是想与帝国开战?那简直是以卵击石,若是被发觉这儿存在某种星大炮对帝国宇宙军构成威胁,可能这个沙漠地下基地也不会存在太久了,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会不余遗力地毁灭这儿,包括连同多利安伯爵本人,不过她对宕冥所说的看到强光射出却仍是半信半疑,如此重大之事,以多利安伯爵谨小慎微性格,断不会做出如此冒然举动,况且目标既不明确也毫无价值,花费几千亿建的巨型地下世界如果因这随随便便的一炮给毁了,但简直可以称得上幼稚荒唐,因此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道:“宕冥大哥,你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强光,也不会什么激光炮,这没有意义,毫无意义!” 宕冥听了顿时不吭声,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很是匪夷所思,确实如斯莲娜所说的,如果真是电磁激光炮,这一炮射出既没有目标,又没有方向,毫无意义,可……可他分明刚才明明看见……哦,不,也许那该死的鬼眼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吧?开始出现一些偏差,宕冥轻叹一声,决定以后少用鬼眼术为妙,省得大惊小怪,让斯莲娜给笑话。 “也……也许真是看错了!呵,斯莲娜,我们别再讨论这毫无意义的话题了,赶快上路吧!”宕冥抬头看了一下悬空桥,道,“那上面似乎没有什么警卫,我们还是飞过去为好,即便有什么秘密岗哨,我们也装作没有看见,系统主机刚刚发布我们被击毙的消息,相信很多卫兵都不会太严格审查过往人员,警惕性有所放松!”说着,他又忍不住朝头顶上的悬空桥上看了两眼,确实是空空如也,毫无人影。 斯莲娜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还畏手畏脚,那就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她打开人形机甲的双翼,一个飞步掠身便跳出盘转道口,人形机甲刚往下沉,巨大的喷气口便托着它飞了起来,眨眼间就飞过了悬空桥,朝桥的另一端出口飞去。 宕冥向悬空桥上看了一眼,发现这悬空桥其实还蛮大的,足有十八车道宽,而且这桥似乎是可伸缩的,根据需要可随时收进桥两端的通道里,他忍不住朝出口通道开去,发现那简直可以用地厅来形容,可不只容纳十八车道,至少可以并排放下五十辆车,而且这出口通道同样也有闸门,幸好这闸门是收起来的,否则他们又要被挡回去了。 当人形机甲落到出口道口的时候,宕冥这才吃惊地发现,这落地闸门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厚实得多,它居然厚达五米之多,他不由在百惊异,一个小小的出口通道的闸门有必要做这么厚重的闸门吗?又不是什么重要关口或是秘密仓库,他摇了摇头,再去看斯莲娜,只见她同样被那道厚重的落地闸门给惊呆了,好半天都没有恍过神来,宕冥忍不住问道:“斯莲娜,你究竟知道什么呢?” “电……电磁激光炮!宕冥大哥,你刚才说的电磁激光炮可能真的存在!虽然那强光并不一定出现过,但这个井口却是一门巨大无比的激光炮发射器!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这座桥是可以伸缩的,桥两端出口通道要用这么厚的落地闸门来屏蔽!”斯莲娜脸色极为凝重,缓缓道,“也许这就是多利安伯爵大人打造的沙漠地下基地真正用意,只……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下令让我们阻止那些飞过沙漠上空的哥尼萨军呢?难道他不怕因此而暴露了自己花费毕生精力和心血打造的超级秘密基地吗?” 宕冥听了不由道:“确实,多利安伯爵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之外,可能他掌握的信息比较多,也比较全面,自然有他个人的判断力,不过这是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能救出天娜就行了!对我来说,即便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也没有关系,只……只要天娜能在我身边,一切都还好!”他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刚才这话说得极为自私,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朵红云来,他看了斯莲娜一眼,不好意思道,“当……当然还有你也在,善良的人都在,那才是最好的!”虽然他又加以补充了,但依然觉得这话说得仍有些不对,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再补充,喉头蠕动了几下,仍是没法张口,只得尴尬地笑了起来,他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个大白痴。 斯莲娜当然听明白了宕冥的意思,她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她看了宕冥一眼,为了减缓尴尬的气氛,不禁安慰道:“宕冥大哥,你很关心我们的郡主殿下,我……我很感动,真的希望你……你们能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幸福美满!” 宕冥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感动起来,道:“斯莲娜,谢谢!你的美好祝福让我对未来又增添了一份信心与勇气!” 斯莲娜笑了笑,这回没有再回应,也不需要再回应,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绝佳的回应方式,她驾驶着机甲,迅速离开了出口通道,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个中转通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有十几条通道,如果是换成平时,他们一定会弄懵,不知该选哪一条好走,但是这回有电子地图在手,一下子就标出了最佳通道,正前方左边第三条,斯莲娜立刻加足了马力开了过去,她侧过头去对宕冥道:“宕冥大哥,前方似乎就是一条主干通道,那儿可能布置了卫兵,我们这个区域电子分布图上看不到这些,因为已经离开了地下二层的控制区域,我们可能要更加小心一些,毕竟上一层的卫兵素质比下一层来的得高,战斗力也更强!” 宕冥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尽管开吧,该怎么样你就吩咐一声,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只希望能早点儿见到天娜!对了,你帮我看一下,天娜所在的控制中心位置离我们还有多远啊?我……我很想她!”说着,脸上又不由红了一下。 第三回 逼供 斯莲娜笑了笑,道:“好,我测算一下!”她将自己所在位置和主控中心位置在电子地图上标明出来,然后把这之间的通道长度都累加起来,道,“宕冥大哥,这一算我们离主控中心还挺远的,通道长度足有二十多公里,但直线长度却只有十公里左右,我想如果在没有卫兵纠缠的情况下,我们大概只要十分钟不到时间里就可以到达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越接近主控中心,那儿的警戒森严,说不定我们还有场好战要打!但愿多利安伯爵大人不要把小姐给转移了,要不然我们可不前功尽弃,又要重新开始乱转了!” 宕冥听了不由一震,很快又黯然地垂下头,他也感到无可奈何,如果多利安伯爵真的那么做,他也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沉默了好半天,疲倦地轻叹了一口气,道:“斯莲娜,你尽管向主控中心开去吧,天娜的行踪,我会寻找到的!只要她还在附近,便会感应得到,哪怕她被隔绝在何等严密的屏障之内!” 斯莲娜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触动到了宕冥的内心,不禁很是后悔,现在听到宕冥这么说,不敢再说什么,怕又引起宕冥的伤感,只得埋头开着机甲,这一路上她将机甲开到最大的可控速度,用不了多久,便从狭小的支道驶到了主干通道上,但令她惊奇的是,这主干通道上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多的卫兵,长长的通道放眼看去,也只有几个T形机器人在行走,而且还有不少只是赶路的,并不是什么哨卫和巡逻兵,这让她绷紧的神经总算松了一口气。 宕冥道:“斯莲娜,这儿的警戒程度好像很低啊!怎么回事?不会是系统主机通报我们被消灭之后,警戒水平因此降低了?”说着,他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不止,喃喃自语,道,“但愿真实真是这样!” 斯莲娜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道:“我也搞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这附近没有哨卫和巡逻兵,只能说明这儿并不很重要的位置,喔,也……也许卫兵们被调到别的地方去吧!” 宕冥道:“不管了这么多了,斯莲娜,你尽管开吧,我们没必要再把问题考得那么复杂!这会让我们浪费太多的时间!” 斯莲娜点了点头,将人形机甲开入快车道,一下子就飞出了好几千米,刮起的旋风甚至把步行道上的一排T形机器人刮得东倒西歪,甚至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还被掀到了车道上去,因躲避不及,竟被迎面开来的一辆浮翔车给撞得飞到了半空之中,落到地上时已经被撞得散了架,而那浮翔车也不好过,整个车体猛地一震,从地上弹了起来,砸回到地上时已经折成了两段,里面的司机当场毙命,手脚竟被震得脱离了躯体,鲜血溅满了整个身体,十分惨烈。 其余的T形机器人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地朝斯莲娜的人形机甲挥着拳头发出诅咒,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它们根本无法追上机甲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莲娜的机甲绝尘而去。 “嘿,宕冥大哥,你看到刚才的情景了吗?那些可怜的T形机器人也只能在后面发发牢骚而已,别担心,它们拿我们毫无办法,它们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不会去举报的!在奥罗帝国,机器人与变种人的矛盾仅次于你们人类与我们变种人!”说着,斯莲娜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她的心中,T形机器人只是工具,她,当然也包括所有的变种人都不会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它们,对机器人的歧视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之中,也许在他们眼里,人类比机器人的地位还稍高那么一点点。 宕冥自然很清楚变种人对机器人的歧视,就如同当年人类对变种人的歧视一般,谁都不会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由自己一手创造的物种,但他却并不认同这种思想,他想对斯莲娜说点什么,但喉头蠕动了一下,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说机器人其实所有的生命一样是平等的,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也许未来世界的矛盾将不再是变种人与人类,而是与机器人,不过到那时,矛盾将不可调和,所产生的毁灭力量不是现在人类和变种人任何一方可以解决的。 人形机甲仍在飞快地奔驰着,穿过了一个长长的主干通道之后,便转入其中一条支道,这条支道更长,也更曲折,不过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碰到什么障碍,也没有卫兵阻拦他们,这让斯莲娜不由啧啧稀奇,她看了一眼电子地图,道:“宕冥大哥,我们再穿过一条主干通道,转进支道,就差不多接近主控中心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只要再过七、八分钟就可到达目的地,不过我们的好运可能也差不多要到头了,宕冥大哥,后面的路我们可要加倍小心了!” 从支道出来不久他们又上了一条主干通道,这一回他们可没有那么好运,迎面就上来一台大型有翼人形机甲,这是少见的人形机甲,它比普通型号的人形机甲大了足足有一大圈,连机炮都比斯莲娜的机甲还要粗得多,不过这种人形机甲也只能在主干通道上行驶,因为支道的空间无法容纳下这种人形机甲的巨大块头,所以斯莲娜这一路过来还真没有遇见过这种大型,她虽然也知道地宫世界中存在这种大型机甲,但却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现在却在里遇上了。 那个大型人形机甲见到斯莲娜的机甲突然从支道中冲了出来,几乎冲撞到了自己,不由横过身体挡住了对方的去路,将手中的大型机炮抬了起来,虽然没有对准斯莲娜的机甲,但那也只是一秒钟还是半秒钟的事情。 斯莲娜吃了一惊,急忙紧急刹住机甲,也幸亏她反应极快,否则就撞上了对方,但她见到那大号码的机炮抬起来,不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失声道:“宕冥大哥,准备好了吗?我们可能真的要与那个大块头打起来了!” 宕冥却更加冷静,他低声道:“好像没有那么严重,如果对方充满敌意的话,手中的武器是一步到位直接对准我们的,我们不要慌了手脚,乱了阵营,只要能应付过去,对方就不会产生怀疑!” 斯莲娜听了,怦怦直跳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道:“宕冥大哥,但愿你说的是对的!我会小心的!” 那大型人形机甲用传音器发来问话,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怎么突然闯到这儿来?怎么回事? 斯莲娜见果真与宕冥说的那样,对方并没有真的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心中稍安了一下,立刻用传音器回应道:“我是克里斯托-艾福大人手下的,我受到上级的命令前往主控中心,你也知道,我们那儿发生了大事!” 那个大型人形机甲听了不由“喔”地一声,刚刚抬起的机炮慢慢地放了下去,道:“原来是克里斯托-艾福的部下,系统主机说你们击毙了那两个可恶的闯入者,你所说的大事应该就是指这个吧?” “对,但也不对!”斯莲娜笑吟吟道,“这是绝密,不能向你透露,你的级别还不够知道我要传达的东西!对了,兄弟,主控中心那儿可好?不会尽是些刁难人的卫兵吧?我很讨厌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他们的所谓能力大概就只有在浪费我的时间上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了,真希望他们能多干一些别的有意义的事情!” 那个大型人形机甲道:“是啊,我也瞧不上那些罗七八嗦,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他们有什么能力?有本事拿到战场上显显身手啊?哼,可惜了像我这种强力机甲却被安置在这个鬼地方来做哨卫,真是严重浪费资源!” 斯莲娜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们大型机甲有多少?我在D军团这么久了,都没怎么见到你们这般块头的机甲,即便是在机库之中也难以找到你们的踪影,你们不会是做为秘密武器被雪藏起来吧?奥罗帝国好像都没有生产像你们这样的机甲,不会和霸道型号的机器人一样,是属于D军团专有的款式吧?” 那个大型人形机甲哈哈大笑,道:“这可是绝密,我可不能告诉你,你的级别同样还不够知道这些!不过我可以与你说的是,像我这种块头的机甲,其实在D军团中的数量是极其庞大的,多得你都不敢想象!多利安伯爵大人生产我们这种机甲出来自然是别有一番目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怪不怪了,因为有更多的像我这种大型机甲将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斯莲娜听了更加好奇,但却又不敢多问,怕惹怒了这人大型机甲,她想如果这个大块头机甲说的是真话,那自己将来反正也会遇上这种机甲,现在问了还不如等以后自己再知道更好,毕竟现在时间对他们来说可比什么都更加的宝贵,她于是便道:“好吧,不过我们可没有时间了,希望兄弟能让我们尽快地通行过去,迟了我可就要挨骂了!” 那个大型机甲道:“也好,不过我要留下你的电子身份验证,这是程序,你应该很清楚,希望你能配合!” 斯莲娜一听到只是验证电子身份,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是电子密钥的破译高手,如果只是验证电子身份,那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假电子身份骗过对方,如果要进行更严格的生物身份验证,那她就没办法欺骗过对方的耳目了!”她急忙调出早已准备好的伪冒电子身份资料,用电子信号传送过去。 那个大型机甲收到之后在数据库里核对了一番,见没有什么问题,就道:“没事了,你们可以通过了,呵,我已经通告这附近的警卫,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不过到了主控中心的附近,我就不敢保证那些家伙会不会刁难你,因为他们与我们不是同一部队,他们不会理会我们的通告,你若配合一些,便不会怎么样!” 斯莲娜回应道:“多谢了,呵,真希望主控中心的卫兵们也能有像你这样的好心肠!”说完,她见那大型人形机甲让开一条通道,便急忙开了过去,生怕对方突然又回心转意,把他们又给拦了下来。 机甲开得飞快,很快便驶入一条支道上,在一个中转道口上有两台人形机甲,见他们过来了,便让了开去,斯莲娜以为他们要上前检查,大为紧张,但见对方并不过问,反而让出通道,这才想起刚才那个大型人形机甲说的话,大概是那个大块头通知了这附近的卫兵,所以这些卫兵见他们过来也都一一地放行了,这倒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斯莲娜急忙穿过了中转道口,这以后她又经过好几个这样的中转道口,无一例外都碰见了卫兵,也无一例外不经过审查便通了过去,但当他们开到另一条主干通道的时候,这个好待遇就没有了。 二十多个T形机器人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机甲给团团围住了,远处还有四、五台步行机甲虎视眈眈,严阵以待,斯莲娜这个架式注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主控中心的警戒范围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靠近了都会有如此待遇。 斯莲娜突然对宕冥道:“宕冥大哥,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这些T形机器人可没有那个大型人形机甲那么好糊弄,他们可能要检查生物身份资料,我们得把那个机师给搬到驾驶座上,这样才好骗过这帮机器人!” 宕冥听了立刻会意过来,斯莲娜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他躲到备用舱里面,同时把备用舱里的机师给调换到副驾驶座上,到时如果T形机器人要验证生物身份资料,正好可以把那个笨蛋推出去,他想到此计大妙,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便道:“斯莲娜,这是好办法,你等一下,我将那个笨蛋给抬出来,只是……如果他醒过来,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他一想到此,又不禁忧心冲冲起来,如果就因为这种低级失误而前功尽弃,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给他灌酒,到时就说他喝酒喝多了,醉倒在驾驶座上,一觉不醒,这样T形机器人就不会有所怀疑了!”斯莲娜脑筋动得飞快,道,“我在备用舱里看到不少的好酒,这家伙一定是个酒鬼,他喝醉酒的记录一定在数据库里存了满满的一排摞,现在再多上一条也没有什么可疑的,T形机器人虽然很有战斗力,但脑筋却还比不过我们!嘿嘿,这就是它们最失败的地方!也幸好是遇上T形机器人,要是遇上变种人士兵,可有得我们好看的!” 宕冥想了想,便觉得很有道理,一下子就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到备用舱里给那机师松绑,见他还未苏醒过来,便找来几瓶白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撬开他的嘴巴往里面猛灌,很快便灌得那机师满身的酒气,本来有些微醒的样子,现在给宕冥这么一弄便像头死猪一样沉沉地睡去,再也无法醒来。 宕冥见状,便将他抬到了自己的副驾驶座上给他摆好姿式,不过看他满身的酒气都熏到了自己的座舱,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想想等这事过去之后自己还要忍受他的酒气,不觉得很难受。 T形机器人早把人形机甲团团围住,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甚至爬上了他们的钢化玻璃视窗上,用机械脚轻轻地叩击着窗户,示意机舱里面的人赶快出来接受检查和盘问,否则就有麻烦了。 不过幸好这钢化玻璃视窗从外界是看不到里面的状况,而里面的人却能一清二楚地看到这个T形机器人飞扬跋扈的姿态,斯莲娜本就瞧不上这些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见此情景更是大怒,道:“可恶,居然敢在我的头上洒野,惹急了我第一个就将你这个浑蛋轰上天!”她话说得虽激动,但却表现出很冷静的态度,她看到宕冥躲进了备用舱之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珈驾驶座上的机师,见他仍然晕沉不醒,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打开钢化玻璃视窗。 那个T形机器人见钢化玻璃视窗缓缓地打了开来,便直接跳进了机舱里面,见机舱里有两个机师,不由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怎么……这个机师是……”它转过身来,明显就是冲着斯莲娜问话,也只能冲着斯莲娜问话,因为整个机舱里就只有她才能回答T形机器人的问话,那个真正的机甲主人此时都不知道自己遨游在哪个时空的海洋之中了。 斯莲娜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大大咧咧进入自己的机舱里,不由大为不满,但看到外面几十个T形机器人正虎视眈眈,也只得按下怒气,沉声道:“我的同伴喝酒喝多了,醒不过来,我替他开一段,等他酒醒过来!”她向地上到处滚动的酒瓶看了一眼,干笑道,“他好酒,却又不胜酒力,就有这种结果!” T形机器人转到那个机师的身边,用力推了推他,见他满身的酒气,真的沉醉不醒,不由退开一步,转身问斯莲娜道:“他是这个机甲的首席机师吗?还是你是这个机甲的首席机师?” 斯莲娜答道:“他是这台机甲的首席机师,我只是次席机师,他的副手,辅助他工作!” T形机器人慢慢地踱了几步,来到那个机师的身边,从他皮肤上采集了一些干细胞出来,转身道:“我要核实一下他的真实身份,可能需要你多等片刻,你们还得呆在这儿一些时间!”说着,它便钻出了机舱,斯莲娜见状,急忙把钢化玻璃视窗给闭合上,若让那T形机器人再多逗留片刻,她可就不敢保证对方不会察觉到备用舱里还躲藏着另外一个人了。 那个T形机器人出了机舱之后,便召来一台移动式电脑数据终端,将那一小片的干细胞放进去进行检测,然后联接了系统主机的数据库进行身份识别,过了几分钟,它才站起身来,与身边的几个T形机器人交流了一番,然后便向斯莲娜的机甲走去,道:“我们刚才已经核实过了,你们的身份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大喜,也不敢多应声,怕给它们又刁难出什么问题来,急忙启动机甲,见T形机器人让开一条路,便赶忙开了出去,一溜烟的工夫就奔了没影了,宕冥见没事了就从备用舱里出来,奇道:“怎么这些T形机器人什么毛病也不挑,一句话那么快就放我们走啦?我还以为它们很难缠的,差点都准备要与这帮家伙动手了,要是让它们发现我躲在这备用舱里面,肯定要有一番大打出手!” 斯莲娜回头见宕冥从备用舱里走了出来,便笑道:“刚才的真的好险中,我都紧张得心都要跳了出来,根本就不敢朝备用舱的方向看,怕看一眼就引起了那个家伙的怀疑,不过还好已经糊弄了过去!呵,宕冥大哥,你可能不知道,这机甲的身份识别一般只对首席机师,因为首席机师才是真正机甲的主人,它们不会对我这个所谓副手助理进行身份识别,即便进行了识别,也无法在数据库里得到验证,因为数据库是不收录次席机师的资料!我们还好没有干掉这个笨蛋,用他的干细胞蒙骗了过去,真是好险啊!虽然我知道它是不会验证我的干细胞数据,但刚才我还是紧张得心怦怦直跳,外面可是站了好几打的T形机器人!” 宕冥看了看那醉熏熏的机师,突然问道:“斯莲娜,我们要不要再把他搬回备用舱里?” 斯莲娜想了一下,道:“宕冥大哥,恐怕还得再委屈你一下,这个机师还得摆在驾驶座上一阵子,没办法,我们后面可能还要碰到像刚才那些T形机器人一样刁钻古怪的卫兵,甚至比它们更难缠的都说不定了!”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们在到主控中心之前,我都得让这个浑蛋占据我的位置了,但愿他不要吐得满椅子都是!” 机甲转进一条支道上,在一个中转道口上又被拦了下来,不过这回仍是T形机器人,斯莲娜只得故计重施,将那机师的干细胞拿出来作挡箭牌,虽然没有什么刁难阻碍,但却也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一条支道上有十几个中转道口,他们被拦下来检查身份就多达近十次之多,这不能不让斯莲娜都感到异常的恼火了。 出了支道,便进入一条非常笔直的却没有任何警卫的通道,因为这通道完全是由浮雕和昂贵玉石打造而成,很显然这个通道的绺便主控中心,倒是这条通道上却没有什么卫兵,这也好解释,毕竟上了这条通道,如果再设置那么多卫兵,倒显得主人的小气了,不过令斯莲娜好奇的是,这条通道甚至比外面的主干通道还更长,她不敢将机甲开得太快,她知道这是主控中心的大忌,虽然没有卫兵阻拦,但这通道却布满了许多机关和陷阱,甚至还隐藏了许多自动升降炮,也许他们这一路行来就已经被至少一打的自动升降炮给锁定了,此时若露了马脚,那可真的是死无葬生之地了。 斯莲娜驾着机甲总算抵达了通道的终点,不过令她吃惊的是,这个终点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厅,当她驾着机甲进入时,便感到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再一看头顶,高得居然都瞧不清天花板的模样,只觉一片幽深黑暗,自己的机甲在下面就仿佛一个小甲虫一般渺小,前方便是山壁,大门虽然有几十米高,但也有十几二十米高,别说她驾驶的这种普通型号的人形机甲,即便刚才比那大型的人形机甲再大上一圈的进来也不显得狭窄矮小,她知道主控中心的出入口很多,从前她都是从侧门出入,从未经过这笔直大道由正门出入过,因此第一次见如此宏伟景象自己也不由大吃一惊,只觉得也只有多利安伯爵大人才有如此气魄和伟力打造出浑雄壮观的建筑物,她甚至开始期待着大门后面主控中心的真实面目,那会不会是比克里斯托-艾福的区域控制中心还更宏大雄伟的建筑物,以及那大得要用辽阔来形容的广场布设? 大门边上站着两台大型人形机甲,也只站着这两台大型人形机甲,若不是先前见到这种型号的机甲,也许斯莲娜到了这儿,又要被它们如此大的块头震惊得无法动弹了,她见那两台大型人形机甲向自己走了过来,虽然刻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依然紧张和不安,真要冲突起来,只需一台机甲抬起大脚就可以将自己踩成稀烂的肉饼。 宕冥道:“斯莲娜,别紧张,别忘记了我还在你的身边,只要有我在,不管来了多少敌人,也绝不会让你伤到半分毫毛!” 斯莲娜听了内心大为感动,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宕冥大哥,我会应付得过去!这么多困难都走了过来,这么多的难题都得到解决,我们不会在最后一道门坎上跌倒的!只要进入了这道门,我们就离天娜郡主殿下不远了!” 那两台大型人形机甲一左一右地将斯莲娜的机甲包抄在中间,左边的机甲问道:“你们有没有特别通行证?” 斯莲娜听了一下,不由脸色大变,她哪来的特别通行证?她甚至都不知道进入主控中心要什么特别通行证,她还以为也像区域控制中心那样只要验证一下身份就可以通过了,没想到这儿会更加的严格,只第一关就把她给难倒了,她一下子就傻了眼,不知所措,愣在那儿好半天最后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对……对不起,我还来不及申请特别通行证!” “没有特别通行证,那你怎么敢随便就跑到这儿来,不要命了吗?”右边的大型机甲怒气冲冲地喝问道,“你来这儿该不会别有目的吧?”说着,手中大号机炮已抬了起来,这一回可是明确无误地对准了斯莲娜的钢化玻璃视窗,只要斯莲娜稍有异动,那大型机甲就将毫不客气地将她的钢化玻璃视窗给打出一个透明窟窿来,在主控中心的大门上,任何马虎与玩笑是绝对开不得的,都是可以要人命出大事的。 斯莲娜抬头看了宕冥一眼,已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宕冥内心也极为紧张,但见此景却也知道紧张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轻轻地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给她鼓励和信心,低声道:“你就说刚从克里斯托-艾福那儿来的,区域控制中心发生了大事,来不及申请特别通行证就过来了,希望尽快向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大人报告战情!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万万不可耽搁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点了点头,自信心也逐渐地恢复了过来,她沉静了片刻便定下心来,回应那大型机甲,道:“我是克里斯托-艾福大人的手下,我们的区域控制中心发生了大事,我接到命令火速前来主控中心向最高指挥官大人汇报那儿的战情,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我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怎么可能有时间经过那么多繁琐的手续与程序去申请什么特别通行证呢?只希望两位老哥能向上秉报通融一下,好让我们能尽快地进去见到最高指挥官大人,向他汇报!否则最高指挥官大人怪罪下来,我这个小兵可是担当不起这天大的罪责啊!” 右边的大型机甲听了也不由犹豫了起来,他与左边的机甲商量了一阵,这才道:“那好,我们得向上面汇报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如果你们真是从克里斯托-艾福的区域控制中心来的,我想最高指挥官大人一定会很想见你们的!” 斯莲娜见那最凶恶的机甲也开始为她说话了,就知道有戏,不禁又惊又喜,感觉此事似乎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大半,她很有信心能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通过这扇大门,一想到自己能看到主控中心真实的模样,就不禁内心十分的激动和喜悦,回头看了宕冥一眼,低声道:“宕冥大哥,你知道吗,只有从正门进去才能见识主控中心的真正面目,虽然它有许多的侧门和偏道可以出入,但这些只能窥视其一,而不得全貌,我呆在D军团这么久了,还真是没走过正门,没有见过主控中心的全景,这一回恐怕要托你的福了!” 宕冥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很想见识见识主控中心的全景啊!克里斯托-艾福的区域控制中心我倒是见识过,够宏伟壮观,只怕这主控中心建筑物更是只高不低,呵,只……只是这建筑物太过于宏大雄伟,到时我找起天娜来倒是头疼得要命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一震,急忙安慰道:“宕冥大哥只要进了这个主控中心,我相信你与天娜郡主殿下一定能用心灵感应的方式联系上的,我相信你们无论隔了多少层的通道,最后都能找到一块!宕冥大哥,你是不平凡的人,天娜郡主殿下同样也是不平凡的人,幸运女神始终伴随着你们左右!我……我也会始终为你们祝福的!” 那两个机甲向上级通报了一下大门这边的情况,很快他们便得到了回应,放这个人形机甲进来,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也很想知道这个没有通过层层通报的克里斯托-艾福部下究竟想向自己汇报什么新奇的东西。 超大的闸门被升了起来,虽然只升了一道口子,但却足以让斯莲娜的人形机甲通过,显而易见此闸门之巨大,斯莲娜以为至少会有一台大型人形机甲跑进来,但令人惊奇的是,那两台大型人形机甲直到这超大闸门落回地面时,都没有跟上来。 闸门关闭上之后,便又是一片黑暗,直到前面通道的大门慢慢地打开起来,光线才从通道一端射了进来,斯莲娜通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了通道外面的景象,但令她失望的是,所谓的主控中心并没有什么超大的广场,超高的建筑物,只有很普通的六层楼,楼前也只有一个停机场,也仅只是停机场,而不什么广场,那停机场上此时已站着一大排的T形机器人,它们见到斯莲娜的机甲进来之后,便纷纷地让开路,直到斯莲娜开到六层楼房的前面停了下来,T形机器人这才围了上来,这儿的T形机器人一看姿态就知道比外面通道的T形机器人更有礼貌,没有任何粗鲁的动作,更不会什么直接就跳上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外面用机械脚叩击他们的座舱盖。 斯莲娜看了宕冥一眼,道:“我们下机了,不……不过我总有很不好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就我所知道的主控中心,是戒备森严,没有通行证即便是再大的官员也根本进不来,而我们却只凭一句话就放我们进来,这……这是不是太过轻率啊?轻率得有些让人不安起来!宕冥大哥,可能等待我们的是陷阱和圈套!” 宕冥咬了咬牙,道:“不管了,已经到了这儿,怎么样都是豁出去了,天娜一定就在这个建筑物里面,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也绝不允许就此放弃,即便是暴露了行踪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 斯莲娜见宕冥的决心是如此之大,也不由受到了震动,道:“宕冥大哥,无论你做出什么的决定,我都会毫不迟疑地支持你”! 宕冥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这就下去,如果真能见到什么最高指挥官,就先制住他,我想这样我们更容易找到天娜,并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只是希望不要再像在克里斯托-艾福那个见鬼的区域控制中心里经历那么多曲折艰难的事情了!” 斯莲娜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打开了钢化玻璃视窗,和宕冥一起走了出去,他们一离开人形机甲,立刻就被T形机器人团团围住,为首的T形机器人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道:“你们就是克里斯托-艾福的部下吗?” “是的,不过我们的区域控制中心指挥官大人已经战死,我接到长官的命令前来主控中心汇报克里斯托-艾福大人临死前的情况,希望能尽快地见到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大人,希望你们能就此引见!”说着,斯莲娜故作诚恳地点了点头表示致意。 为首的T形机器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们同样接到最高指挥官大人的命令,要带你们到他的面前,你们两个可以跟我走,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解除你们身上的武装,你要知道无论是谁,都绝不能带哪怕是小刀之类的攻击性武器谨见我们的最高指挥官大人!”说着,它向身边的T形机器人卫兵挥了一下手,立刻从边上走上来两个T形机器人,将两人周身搜了一个遍,将他们身上的所有的武器都搜走了,为首的T形机器人见此情景,接着道,“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自会将这些东西还给你们,现在它们暂时由我保管!” 斯莲娜看了看宕冥,见宕冥很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他即便没有武器也是很有信心对付这些T形机器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道:“那就随便你们了,我只想马上就见到最高指挥官大人,好向他通报克里斯托-艾福大人的情况!” 为首的T形机器人道:“那好,你们就跟我来吧!”说着,它便走在了前面,四个T形机器人跟在它的身后,斯莲娜和宕冥彼此对看了一眼,也只得跟了上前去,他们身后又跟上了至少一打的T形机器人,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这六层建筑物之中。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任何的警卫上前盘查他们,倒是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但他们也被夹在T形机器人的中间动弹不得,哪儿也别想去,即便是宕冥想一下子打倒身后紧紧跟随的这12个T形机器人,那也未必能马上就可以做到,更何况他还要保护斯莲娜。 穿过了几个通道,终于在一个大厅前停了下来,除了为首的T形机器人,其它的T形机器人都被大厅的门卫给挡在了外面,为首的T形机器人请斯莲娜和宕冥在大楼的沙发上就坐,毕恭毕敬道:“你们在此小坐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斯莲娜点了点头,那为首的T形机器人便飞快地穿过大厅,进入了里室之中,斯莲娜眼尖,见那里室之内还有里室,在她目力所及之处,那T形机器人至少穿过了三道里室的房门,似乎仍未走到尽头,她不由暗暗咋舌这房子的幽深。 “宕冥大哥,你猜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会是谁?”斯莲娜沉思了一阵子,突然侧过头来笑着低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应该不会是多利安伯爵本人,他是整个D军团的首脑,更是这个地宫的最高主人,还没有必要屈身去管理这个地下迷宫,我只希望这个所谓的最高指挥官能比较容易打交道一些,不要太难为我们这两个外来之客了!”宕冥说着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幽默感到好笑,道,“我希望能尽快地见到那个笨蛋,好一把钳住他的脖子,告诉他最好乖乖地听话,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天娜的位置,否则就让他吃惊苦头!”说着,他又摇了摇头,看了斯莲娜一眼,苦笑道,“斯莲娜,我这人不适合严刑逼供,可能一眼就被对方给看穿了,不肯招供,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由你动手了,我会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那好啊!只要宕冥大哥不要嫌弃斯莲娜的逼供手段就好!”斯莲娜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只要宕冥不反对,她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即便是块顽如坚石的硬汉,她也能撬开对方的嘴巴,挖掘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第四回 经验 过了好一阵子,大厅都没有人进来,空气紧张得仿佛都要凝固了,静静的大厅就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斯莲娜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忍不住来回地走了几步,忧心冲冲地看着宕冥,低声道:“宕冥大哥,我……我怎么觉得这儿很诡异,那个什么最高指挥官怎么会这么快就轻易决定接见我们,但现在我们已经来了,他却避而不见,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难道他对我们的来意已经产生了怀疑了吗?他想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反应,想用时间来让我们自己乱了阵脚,露出马脚来?还是他在拖延时间去调动外面的军队?没……没有道理啊,他如何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在系统主机之中可是已经被定性为死亡了,他不可能不去查看资料的,那……那他还会对我们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个浑蛋究竟想干什么啊?宕冥大哥,我……我感到不安,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宕冥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正当他们惶惶不安的时候,里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斗蓬的影子突然出现在门口,斯莲娜和宕冥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连一直保持镇定状态的宕冥也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心怦怦直跳,突然感到一阵难言异样的感觉,是激动,是不安,是期待,也是恐惧,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嘴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个穿着黑色斗蓬的影子一下子就把兜帽掀了开来,露出一头瀑布般闪亮的头发,淡淡的光线流淌在如月般美丽的脸上,那纯洁的姿态就仿佛正殿里站立的女神雕像,她突然向宕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宕冥,脸上的泪水不由流淌了下来,她哭道:“宕冥,我相信,我始终都相信你不会抛弃我而去,你一定会来寻我,我果然等到了,我……我好高兴,宕冥,我爱你!”说着,她抬起脸来,呆呆地看着宕冥,脸上早已缀满了澄莹的泪珠。 宕冥只觉喉头一阵干涩,眼睛一片白蒙蒙的雾花,终于忍不住将对方揉入怀中,哽声道:“天娜,天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不要再离开我,好吗?我……我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天娜浑身一阵颤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紧紧地抱着宕冥,泪水犹如涌泉般滚了出来,她哭道:“是的,是的,宕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在思念你的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的内心都受到煎熬和折磨,如果见不到你的模样,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我宁愿去死!宕冥,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哪怕是灵魂!我……我……”她激动地说不下去,将脸紧紧地贴在宕冥的胸膛上,好半天才接着道,“宕冥,我……我太想念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宕冥将天娜紧紧地揉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脸上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水不可阻挡地淌了下来,他双眼红红的,用力眨着眼睛,想阻止这泪水,但却反而让泪水更加泛滥地流淌下来,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天娜,天娜,我在思念你的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的内心同样受到了煎熬和折磨,我爱你,我爱你!爱得发狂,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即便前面死亡地狱,我也要前来寻你!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会让别人把我们再分开,哪怕是一秒钟,不,连半秒钟也绝不可能!说真的,这一切,其实还应该感谢斯莲娜,你的好姐妹,如果没有她冒死带我在地宫世界里闯荡,我可能已经没有命了,更别说是我们现在在这里相见,斯莲娜她是个好人,希望你不要再对她有成见,好吗?” 天娜抹了抹眼泪,侧过头去看了斯莲娜一眼,又看了看宕冥,道:“宕冥,真是斯莲娜带你来的吗?” 宕冥用力地点了点头,拉着天娜的手来到斯莲娜的身边,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笑道:“是的,在这个蜘蛛网一般复杂的地下迷宫之中,你能想象如果没有人引导,我还能准确地找到方向吗?是斯莲娜宁可背叛自己的信条,背叛D军团,背叛所有的人,历尽千难万险,才把我带到你的身边,天娜,如果这世上还有如此好的人,那她非斯莲娜莫属了!我希望你能接受她,不要嫌弃她!她仍然对你很忠诚,她是一个可以信任值得依靠的好伙伴!”说着,将两人的手紧紧地合拢成一团。 “天……天娜郡主殿下,我……”斯莲娜嘴唇动了动,眼泪也跟着哗哗哗地流淌了下来,双肩轻轻地颤抖,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她激动地泪眼婆娑,哭道,“小姐,不要嫌弃我,好吗?斯莲娜从来都是打心里效忠小姐,愿意为小姐而死!” “我知道,我知道!”天娜用力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斯莲娜的手,诚恳道,“你能把宕冥重新带到我的身边,说真的,我很感激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谢谢你!” “郡主殿下,我……”斯莲娜感动得眼泪涌出了眼眶,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天娜一把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鼓励,斯莲娜哭道,“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还那么信任斯莲娜,我……我……”她激动地浑身颤抖,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宕冥在边上看到这一感人的一幕,也不禁微微浮出笑容,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对了,天娜,我想问一下,你怎么就出现在这儿?那个T形机器人进来不叫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大人来吗?怎么变成了是你?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娜听了不由轻拍了一下额头,扑噗一声笑出声来,道:“呵,我都忘记解释了,就只知道激动和兴奋!你们是不是感到奇怪,那个最高指挥官哪里去呢?怎么出来的却是我?而且这么巧就来到这个大厅见你!” “对,对,我就一直在奇怪,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可思议,天娜,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你早就预先设计好的,对吧?”宕冥笑了起来,道,“你一定知道来的是我们,而不是什么克里斯托-艾福的两个冒牌手下!” 天娜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其实早就知道是你们两个人来,要不然你们又如何如此轻易地闯过重重的关卡,要知道这可是主控中心,沙漠地下秘密基地的核心处,这可不是随便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若不是身份经过最严格的识别,是绝无可能浑水摸鱼进来!你们不要以为自己一直都那么好运,其实在进入主控中心的探测范围时,你们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不……不会吧?”宕冥变了脸色,立刻想起在外面主干通道上,T形机器人将自己的机甲团团围住的情景,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还进入了座舱里,几乎就要暴露了,他以为这瞒过了对方,但现在听天娜这么一说,脸色不由惊得变白,失声叫道,“不会吧,那些T形机器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真实的身份?那……那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却还将我们放行?这怎……怎么可能啊?” 天娜笑道:“那些T形机器人其实是把情况报回主控中心,换成别人可能并不会在意,但不巧的是我当时就在主控中心的作战室,我一看到这条信息立刻就知道是你们来了,所以这一路上指示卫兵们不要刻意地刁难你们,为了让你们不会有过多的反应和刺激,只是稍稍安排了一下程序上的检查而已,但若真的严格起来,你们连一关也过不了,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来!呵,也幸好我在主控中心的作战室里直接指挥那些卫兵,否则你们想那么顺利过来,还真是困难重重啊!” 斯莲娜眨了眨眼睛,在旁边听天娜说话,当天娜说到其实是她在主控中心作战室里指挥那些卫兵给我们放行,不由插话问道:“郡主殿下,那你是怎么进入主控中心的作战室呢?那儿可是军事禁地,外人连接近都无法接近,而郡主殿下,你……你不是被多利安伯爵大人软禁起来了,怎么还能自由自在地在主控中心来回走动,甚至还进入了作战室呢?” 天娜颔首笑道:“呵,宕冥,这大概也是困扰你的地方吧?其实你们都忘记了一点,我可不是谁,我是乌卡-多利安的唯一亲生女儿,虽然这个地方是由我父亲控制的,但我却可以利用他的权威来做一些手脚!他虽然软禁了我,但我却可以把外面的人以我父亲的名义叫进来,只要把他们叫进来,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出去呢?我父亲虽然严令这些人看住我,但并不是真要逮捕我,关押我,只要我不给他们过分的难堪,他们对我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我父亲在开罗郡守府里,似乎被别的什么事情给缠住了,无法分身来管我,更无辖管理这边的事情,自然给我大有可趁之机,于是我便最高指挥官希尔顿-门达保证,绝对不会给他添乱,这才有此机会在这个鬼地方四处走动。我想到你们肯定会出来找我,于是便立刻赶到了主控中心的作战室,希望能从那儿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的消息,本来都有引起失望了,但后来听说地下二层克里斯托-艾福那儿的区域控制中心发生激烈的战斗,连他身边的霸道V型机器人1到5号全都被人消灭,我就想到那一定是你们的杰作,也只有你们才能消灭得了D军团的强力机器人!” 她顿了一顿,笑了笑,又接着道:“宕冥,你知道你有多强吗?那霸道V型机器人即使是帝国最强部队哥尼萨军都没有装备,甚至在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机器人警卫队中,也无一能抵挡得住这霸道V型机器人的攻击,更别说是那霸道V型机器人1号了,它甚至可以说是全奥罗帝国境内,也许还可能是整个地球最强的格斗型机器人,本来我父亲设计它的时候就曾说过这个世上再也无人抵挡得住这1号机器人,却没想到三下两下它就被你们给干掉了!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给我们主控中心的军官们带来多大的震憾吗?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这却又是事实!你也看到了,当你们在广场上驾驶的机甲被炸成火球时,所有看到这一幕景象的人全都热烈地欢呼起来,呵,还有那些T形机器人,它们为消灭你而感到无比的兴奋!但当时我的心可难受极了,我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你们其实并没有死,宕冥,你会瞬间移动,一定会在最后一刻跃到了别的地方去,但那一刻,我却仍然无法说服自己,我的身边全被疯狂的吼叫和兴奋的欢呼声全包围,我真是难受极,差点就要把周围的人全打得满地翻滚!也幸好我仍然保存着那一丝渺小却不熄灭的希望,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我在主控中心的作战室到处收集你们的蛛丝蚂迹,我知道你们想要出来,想要找到我这儿来,一定会留下痕迹,一定会碰上巡逻队和卫兵,只要你们与他们打交道,哪怕是打一个照面,都会在主控中心的系统主机数据库里留下细微的痕迹,就是通过这海量信息搜索,我这才找到了你们,甚至都勾画出你们的路线图,你们真是很大的胆子,也幸好我在后面暗暗的帮助你们,否则希尔顿-门达早就让人把你们给拦下了,他可是一个老狐狸,什么也逃不他的眼睛,如果他那么好骗的话,那他也当不上这个地宫世界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了!我父亲是绝不会使用一个庸才来当他主控中心长官”! 斯莲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不……不会吧,希尔顿-门达大人也知……知道我们是假冒的?” 天娜侧过头去看了斯莲娜一眼,笑道:“他当然知道,他甚至想动用附近的D军团部队对你们进行毁灭性攻击,是我及时阻止了他!我对他说,如果敢伤到你们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他!让我父亲再找第二个人来做这个鬼地方的最高指挥官!他是一个聪明人,权衡利弊之后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呵,也幸好他选择了妥协,否则我可真的会杀了他!” 宕冥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他不怕多利安伯爵怪罪他吗?况且他私自把你从禁闭室中放出来,这一条就足够让他在多利安伯爵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种罪过大了真可以要了他的命,他难道就不怕吗?” 天娜笑道:“怕,他当然怕啊!但他更怕我,因为我告诉他,若惹恼了我,他可就死定了,我毕竟是乌卡-多利安的女儿,无论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老爹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我若在老爹的面前说希尔顿-门达的坏话,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况且惹怒了我,亲手砍下他的狗头又能怎么样?他当然知道我是绝对招惹不起的,自然会靠向我这边,而且靠向我这边也并不会让他背叛我的父亲,何乐不有?我告诉他,如果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担当,就由我来担当好了,有什么事我自会向父亲说明,也会替他开脱,保证他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有我的保证,他还能怎么样?自然就只能乖乖地听话,乖乖地配合我!” “所以你后来就干脆收缴了他的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权,自己亲自下令来指挥那些卫兵,对吗?”宕冥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真有你的!难怪大家都怕你,像你这么受宠爱的女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一堆的人头疼的!呵,不过也幸亏你这么刁蛮,否则我们还真的可能见不到了,只是我想问一下,你不怕你父亲知道你现在正在与他对着干,而怒气冲冲吗?” 天娜哈哈大笑,道:“我怕什么?我那么爱他老人家,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何况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骂几下,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宕冥,你放心,老爹的D军团将来还不是我的吗?他能给谁?谁又值得他去托付呢?他可是从小就对我充满了极高的期待,而且我都没让他失望过,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宕冥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怕你们父女俩会因为我这个外人而不和睦,那样我就于心不安了!你们能重归于好,我就放心了!”说着,脸上不由绽开浅浅的笑容。 天娜愣了一下,一想到父亲对人类有那么深的成见,本来欢快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到谷底,她都不知道如何说服父亲改变态度,不过她早已主意,无论父亲怎么想,她都要和宕冥在一起,永远都要在一起,绝不允许再有人拆散他们,即便是真的背叛父亲,也在所不惜!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深深地咬出一个牙印,里面渗着血,几乎都破了。 宕冥见天娜脸色白白的,情绪极为低落,不由大是紧张,问道:“天娜,你……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天娜浑身一震,抬头看了宕冥一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人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就好了,对了,宕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还记得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吗?他可能趁我们陷在这地宫世界的时候,已经将格林斯达带到了开罗宇宙港,如果我们不尽快地赶到开罗,可能就晚了!凑不齐那四**件,我们就没有办法打开月球门!” 宕冥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道:“天娜,你说的对,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赶到开罗去!只是……哎,没想到这一路上,我们不仅没有追到格林斯达,连谢晴空、谢月两个姐妹俩也跑丢了,如果我们找不到她们的话,即便是抓到了格林斯达,追回了谢晴空的金铃挂坠,我们依然也没办法打开月球门,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天娜听了也不由长叹了起来,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先把格林斯达的金铃挂坠抢回来,至于谢晴空和谢月的下落,只能以后慢慢地寻找了,真是一波三折,我真担心她们姐妹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宕冥道:“别胡猜了,反倒让自己心神不宁,我们还是赶快到开罗的宇宙港看看坎尔布特-尼尔森是否在那儿,现在多了一个安德鲁森-戈兰巴,我们的麻烦事可是一件接一件了!”说着,拉起天娜的手不要带她离开大厅。 天娜回头看了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突然问道:“对了,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是不是被你们收起来啦?我在主控中心作战室一直找不到它的踪影,但系统主机数据库里却显示着,它仍然存在,并没有被消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宕冥耸了耸肩膀,苦笑道:“它确实还存在,那1号机器人真是厉害,无论怎么也无法摧毁,不被消灭,我只好将它斩成无数的碎片,用冰火掌给冰冻了起来,这样它就不会聚合在一起,说真的,我可不是它的对手,制住它完全是靠运气,如果让它重新再复活过来,我就只能束手待毙了!真是奇怪,克里斯托-艾福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域控制中心的长官,他怎么会配置如此高超的机器人保镖呢?甚至连主控中心的希尔顿-门达都没有这个资格!” 天娜笑道:“这不难理解啊,因为克里斯托-艾福所在的区域控制中心位置极为重要,那些霸道V型机器人其实并不是专门保卫他而来的,而是保卫他所在的那一区域的地下深井,你们刚刚从下面上来,应该对那个有强大磁力场的深井记忆深刻吧?对,它们就是保卫那口深井,那可不是普通的深井,那是这个地宫世界存在的真正用意,没有了那口深井,D军团也没有必要在这鸟不拉屎的沙漠下面花费如此庞大人力物力财力建设如此规模庞大,宏伟壮观的地下世界了!你把霸道V型所有的机器人都消灭了,若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不过这也好,让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是有一些除了变种人之外更加厉害的能人,也叫他以后不要再歧视你们人类了!” 宕冥听了不由大吃一惊,道:“你是说那个深井?那5个霸道V型机器人其实保卫的就是那口深井?可……可是那口深井我总觉得不同寻常,充满了强大的磁力场深不见底,而……而且我似乎还看到了强光出现,对,就是强光,似乎那是一个激光的发射井!” 天娜笑道:“你猜的没错,那口深井确实是一个激光发射井,不过它的名字却不是这个,而是超级深渊大炮,它可以射击外太空任何一个物体,甚至都能直接打到月球上面,这也是这个地宫世界建造的秘密,我也是在主控中心的作战室中调用了系统主机的核心资料才知道的!D军团有了这种深渊大炮,那些所谓的哥尼萨宇宙军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不过我觉得父亲制造出这种武器来,似乎并不是专门对付哥尼萨,也不是要对付皇帝陛下,但我都猜不透它的真实用意,只是这门炮的火力实在过于惊人了,你从它身边经过,一定比我更震憾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是的,那简直就是一门星球大炮,谁撞到炮口都会被轰得粉身碎骨,你父亲的志向可真不小,希望他别干得太出格了,给自己招来麻烦了!这地下世界可是他的命根,别出什么意外了!我只担心他当时派出蔷薇军团阻击我们飞向开罗金字塔,这会让他暴露了沙漠地宫世界!” 天娜道:“宕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问过希尔顿-门达了,他说阻击舰队只是为了获取上面的某种特殊金属材质,而且蔷薇军团也已经全身而退,他们是撤离沙漠的,除了斯莲娜那台机甲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回到地下基地的,其余都已经撤到了沙漠外面的另一个补给基地,而且还故意让对方探测到这个基地,引来他们的疯狂报复!那特殊金属材质据说已经被送到了这儿,所以那个补给基地的作用也就没有了,任由哥尼萨军派兵毁灭它!哈,那帮浑蛋还以为他们将我的蔷薇军团秘密基地全给消灭了,其实真正的基地却在这儿,他们是绝对无法发现的!”说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宕冥心中一动,道:“那特殊金属材质是什么东西?为何这么迫切地想从哥尼萨船队中获得?”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连希尔顿-门达也不知道,这是父亲的决定,一切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是绝不会向我透露片言只语,尽管我是她的唯一宝贝女儿!哎,他有许多许多的秘密都不是我知道的,也故意不让我知道,天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啊?有时可真想敲敲他的脑袋瓜子,将里面所有的秘密都给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藏了多少的猛料!”说着,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偶尔也会的幽默感到得意洋洋。 宕冥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父亲让你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你到时会怎么做?”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一下,她从没有想过宕冥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宕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因为我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天娜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挺起胸膛,大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其实并不是不想知道答案,而是害怕这会让我难堪,让我难受,但是,我……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两人都是我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为他而生,但我却可以为你而死!你现在该明白了吧?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 宕冥沉沉地点了点头,有些感动,但也有些怅然,道:“我希望有一天,你父亲能支持我们在一起!” “会的,他一定会支持我们在一起的!我相信他会理解自己唯一宝贝女儿的选择!”天娜紧紧地握着宕冥手,眼里闪耀着澄澄的光芒,轻声道,“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但它终究地很快过去,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处于艰难困苦的环境中,迟早会雨过天晴出现的第一道彩虹吧,它将是最美丽,也是最夺目的!” 宕冥听了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忍不住将天娜一把揉入怀中,久久不玉器,他已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也许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此时激动澎湃的心情,他感到自己用生命用灵魂去捍卫的情感,并没有让他觉得失望。 “对了,宕冥,我刚才不是有提到那个霸道V型机器人1号吗?你说你将它给冷冻起来了,它……它不会就在你来的机甲里吧?”天娜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微微一震,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宕冥,问道,“它还能复原回来吗?” 宕冥听到天娜对那霸道V型机器人的情况那么感兴趣,不禁感到好奇,答道:“是啊,我是把它给冷冻起来了,就放在来的人形机甲座舱里,它当然可以复原,它可是永不毁灭的液态秘合金机器人,无论是高温和低温都无法摧毁它的本质,我也只是使用了小小的手段让它无法动弹,离打败它还早着呢!嘿,更别说是消灭它了!” 天娜正色道:“宕冥,我想让你把它给复原过来,让它恢复原先的状态!” “什……什么?把它给复原过来?还要让它恢复原先的状态?”宕冥听了不由脸色大变,把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行不行,若让它恢复原状,我可是一个照面也挡不住它,两秒钟就会被它给打趴下了!这1号机器人实在太厉害了,我……我虽然暂时制住了它,但从内心上讲,其实我还是很怕它的!与那么多强大的敌人交手,我还从未真真切切地害怕过,而且还是对一个机器人如此害怕啊!如果让它重新恢复,我是再也无法制住它,我们都会被它杀死的!不行,不行!这绝对的不行!我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傻事!”说着,脸都胀得通红通红的。 天娜看到宕冥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道:“宕冥,你反应太过激烈了,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把1号机器人恢复状态,我敢向你保证,它绝对不会向你攻击,也绝对不会伤到你和斯莲娜一根毫毛啊!” 宕冥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不由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那1号机器人凶残成性,一旦恢复了原状,肯定会暴起杀人,天娜,我可真的挡不住它了,你不知道当时与它作战时我有多艰辛,我甚至连回忆一秒钟都感到惊恐无比!真的是惊恐无比!天娜,那个1号机器人对我们可是恨之入骨,一旦让它自由重新获得力量,会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没有谁可以阻挡得了它的攻击!” 天娜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宕冥,你别紧张好吗?别紧张啊!真的,那个1号机器人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伤害到斯莲娜,不会伤害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它会比一只小猫咪还更听话乖顺,它不会仇视你们!你要知道,它可不是人类,它也没有什么报复心,它只是一个机器人,它的大脑里只有指令和程序,除此之外别无所有,你不把它想得太复杂了,它还没有那么高级!” “不行,还是不行!我可不想将大家的生命交给那个不知会怎么样对待我们的1号机器人手里,我不想冒这个险!”宕冥还是大摇其头,他对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甚至是终生难忘,他不想再面对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 天娜见宕冥真的忌惮机器人1号,也不得不收起了笑容,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道:“宕冥,你真的不用担心,它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别忘了,我是天娜,乌卡-多利安伯爵的女儿,在它的大脑程序之中应该会储存着这么一条指令,就是绝对服从乌卡-多利安和天娜-多利安的命令,我可以命令它停止继续视你为敌人的举动,这样它就不会再将你看成是攻击目标,你也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了!” “是……是真的吗?”宕冥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脸色稍缓了下来,他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它的大脑之中有这么一条指令,绝对服从你父亲和你的命令?如……如果或是万一没有的话,那……那又该怎么办呢?” 天娜眉头舒展开来,见宕冥固执的心有些松动,不禁微微浮出笑容,道:“我当然知道!在D军团之中所有的机器人,别说是霸道I、II、III、IV型机器人,即便是T形机器人,更小的甲壳虫机器人,纳米机器人,还有运输机器人,礼仪机器人,保安机器人,服务机器人等等,它们被生产出来第一道输送的程序指令就是绝对服从乌卡-多利安和天娜-多利安的命令,这霸道V型机器人1号也概莫除外!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好了,它绝对会服从我的命令,服服帖帖,规规矩矩,不敢随便乱来的!” 宕冥好奇地瞪大眼睛,不禁道:“是……是真的吗?所有的机器人都会听众你和你父亲的指令?” “是的,所有的机器人!当然,这要指D军团内所有的机器人,帝国的其它机器人可就不在此列了!”天娜用力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宕冥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那……寻好吧,豁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我就带着你和斯莲娜两人用瞬间移动跳走,反正我的瞬间移动水平已经比先前又有更大的进步,要离开这个大楼还是绰绰有余,打不过1号,我还射不过吗?哼,1号虽强,但也未必能抓得到我!” 天娜笑了起来,道:“走吧,去把机器人1号给我找来,将它恢复原状!我们此次去开罗宇宙港,若有了它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帮手,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不会再担心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老家伙了!呵,这次来到这个鬼地方,看来不是有收获的,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个很有力量的伙伴,而且还是永不毁灭的伙伴!”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娜是想将那霸道V型机器人1号收为旗下做己方的帮手,他只要一想到机器人1号那强大的力量、不死的身躯,如果真能成为此次冒险之旅的好伙伴,那他实在是应该大声的欢呼了,毕竟谁都不想有霸道V型1号机器人这样强悍的对手,而谁都想有它这样厉害的帮手和朋友!想到将来可能要与机器人1号并肩作战,他不觉得更有信心和力量,顿时觉得前方的路途并不是全都充满着迷蒙和黑暗,他们还是有光明和希望,到达彼方。 三人很快就离开了大厅,在天娜的带领下,来到了停车场,宕冥和斯莲娜带来的人形机甲还在那儿停泊着,四周布满了T形机器人,每个T形机器人见到天娜走了过来,都纷纷地向她点头致敬,果真如天娜所说,这儿所有的机器人都是绝对服从她的命令,从它们那行礼的姿态上可以看出,绝对是条件反射下的举动,这让宕冥大为放心。 T形机器人让开一条路,天娜带着宕冥和斯莲娜来到人形机甲的面前,回过头来对宕冥道:“宕冥,你把机器人1号给取出来吧,就在这儿把它恢复原状,不用担心,我会命令它永远不将你视为敌人!” 宕冥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斯莲娜,见斯莲娜也向着他点头,不由笑了起来,树起大拇指,然后嗖地一声便掠到了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边上,一钻了进去,到座舱角落的冰柜里把两大瓶的钢化玻璃容器给取了出来,然后跳出座舱,重又回到天娜的面前,摆了一下双臂之间的那两个钢化玻璃容器,笑道:“你的机器人1号就在这里面,也只有这个土墙办法才能镇得住它,否则还真没有办法降伏它!它在里面算是很安定,没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希望恢复原状之后,也不要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 天娜笑着摇了摇头,将那两个钢化玻璃容器打开,将里面的冰颗粒全都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满地到处滚着这种细小的冰珠子,天娜急忙叫T形机器人把散开的冰珠子堆在一起,等收拢得差不多的时候,问道:“宕冥,机器人1号怎么才能恢复原状啊?你更有办法,不是你来试一下吧,我不懂,第一次与这种型号的机器人打交道,没什么经验!” 第五回 变形机甲 “天,你是第一次与它们打交道啊?那……那你还让我把它给恢复原状了,你真能保证机器人1号百分之百听从你的命令吗?”宕冥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忍不住哀叫了一声,道,“天娜,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没有机器人1号做帮手,我们也未必就不能抓到格林斯达,我们这一路都走了过来,也没有什么机器人帮忙,不都好好的吗?” 天娜道:“哪有好好的?我们可是连谢月、谢晴空姐妹俩人都走失了,更别说是抓那比泥鳅还要滑得溜手的格林斯达,这一路过来我们可吃尽了苦头,多一个帮手就是多一份力量,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到时我们若到了开罗宇宙港,可要面对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你难道有十足的把握与他对阵吗?他的功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他的弟子奥古拉-尤金,我们也是打得十分的艰难,如果有机器人1号做为帮手,我们便会更有把握,何况那个疯狂男爵安德鲁森-戈兰巴,他手底下也是一大堆的能力高手,天知道我们这一次过去要打多少关才闯到尽头,有机器人1号替我们挡挡,有什么不好啊?我虽然是第一次与它打交道,但却有百分之百、百分之两百的把握能让它屈从于我们,宕冥,你不用太多虑,有我在这儿,万事皆安!” “但……但愿吧!”宕冥勉强挤了一下笑容,便使出冰火掌,一下子就喷出一道火焰,将地上的冰颗粒全都融化,很快那些颗粒外面包的一层厚厚的冰壳全都融化开,露出里面的秘合金颗粒,随着宕冥加大火焰的烈度,那些秘合金颗粒便开始液化,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里面仿佛蕴育着生命一般,竟开始自己蠕动起来,不断地接合融化,不一会儿,就已经将所有秘合金液体都融合成一体,再然后就是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塑形,几分钟之后,一个剽悍凶猛的类人机器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它浑身透射着浑雄的力量,就仿佛一座岌待喷发的火山,随时都要给周围众人带来震憾和恐惧。 “天……天娜,它……它真的不会攻击我们吗?”宕冥脸色微变,不由后退一步,他能真切地感到机器人1号身上散发的可怕力量,就仿佛一个能量极大的火药桶一般,随时都会引爆,将他炸成粉身碎骨。 天娜朝宕冥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她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按了按,道:“霸道V型机器人1号?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那霸道V型机器人1号看了看宕冥,双手握成拳头,捏得喀嚓喀嚓的响,它狠狠地瞪着宕冥,若不是天娜上前问它,恐怕早就跳起来对宕冥大打出手了,它很艰难地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天娜,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变得缓和,它点了点头,道:“对,我就是霸道V型机器人1号,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天娜笑了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说着,眉头扬了扬,暗中朝宕冥树了一下大拇指,示意他不用担心什么。 霸道V型机器人1号再次点了点头,道:“是的,天娜郡主殿下,我被制造出来,被输入的第一条程序便是绝对服从乌卡-多利安伯爵大人,以及天娜-多利安郡主殿下的命令,你们都是我的主人,拥有最高指挥权!” 天娜道:“那好,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可以命令你做任何的事,而是将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霸道V型机器人1号道:“是的,不过郡主殿下命令的事情不能危害到郡主殿下本人和多利安伯爵大人的生命安全,除此之外,我都绝对服从您的命令,并忠心效劳!”说着,它用力地点了点头。 天娜感到很满意,笑道:“那好,我命令你取消对宕冥的敌对态度,并且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主人,誓死效忠!” 霸道V型机器人1号怔了一下,忍不住扭过头看了宕冥一眼,禁不住道:“郡主殿下说的宕冥,就是他吗?” 天娜点了点头,道:“我命令你向宕冥先生伸出友谊之手,将你们之间曾经的误解抛到脑后去!” 霸道V型机器人1号身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它很快点了点头,显然那第一条程序在它的大脑中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让它不得不屈从,它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很快便伸出手去,道:“宕冥先生,希望我们之间曾经的误解从此抛到脑后,我愿意将你视为新的主人,并誓死效忠!” 宕冥愣愣地看着霸道V型机器人1号,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边的天娜见了有引起着急,急忙向宕冥推了一把,宕冥这才醒悟了过来,急忙伸出手握住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手,点了点头道:“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敌人更让人愉快!” “宕冥先生,你不是我的朋友!”霸道V型机器人1号冷冷道,“你是我新主人,我们不是平等关系,而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宕冥张了张嘴巴,侧过头去看天娜,天娜笑着摇了摇头,道:“宕冥,你就接受吧,在机器人眼里,是没有平等关系的概念,只有主人和非主人的概念,你不要太挑战它的大脑接受程度了!” 宕冥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只得点了点头,道:“那……那好吧,我是你的主人,但我想知道,我能否命令你吗?” “可以!不过前提是不能与乌卡-多利安伯爵大人和天娜-多利安心情的命令相抵触!否则将视为无效命令,而且你的命令不能危害到他们两人的权益!”霸道V型机器人1号的声音异常的冰冷,仿佛毫无质感的金属碰撞声一般。 “那好,我命令你也解除对斯莲娜的敌视态度,这个命令不会太过分吧?”宕冥想了一下,突然道,“希望你能接受!” 霸道V型机器人1号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一直在边上默默无声的斯莲娜,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可以,我已经解除了对她的敌视态度,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她再进行任何的攻击,更不会伤害到她!只是我不会向她表示效忠,更不会听从她的命令,因为她不我的主人!我目前只有三个主人,乌卡-多利安伯爵大人,天娜-多利安郡主殿下,以及你,宕冥先生!我的大脑也只能容纳下三位主人的命令!” 宕冥怔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看天娜,天娜向他点了一下头,他不得不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道:“那就只能这样了,只要我们是同一阵营的,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他现在只想着千万不要与机器人1号为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天娜道:“好了,都取得了共识,1号,你就跟着我们吧,这儿的保卫工作不交给这些T形机器人了,你别担心,系统主机很快就可以将你的后续产品霸道VI型机器人制造出来了,它将比你更为强大,不用担心这儿没有人来守卫!” 霸道V型机器人1号道:“那最好,要不然多利安伯爵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擅离职守在D军团是很重的罪!” 天娜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自然会保你无事!嗯,宕冥,你们就开这种机甲吗?” 宕冥看了一下斯莲娜,不由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我觉得这机甲还不错,速度快,火力猛……” 天娜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换一台,呵,我给你们一台更厉害的人形机甲,斯莲娜,你有听过变形机甲吧?呵,这次我给你们挑了一台最先进的V型变形机甲,可以海陆空天全方位地变形,以适应环境,它的速度比十字型攻击机还更快,火力超过了飓风3000机甲的所有型号,包括超级型号的飓风3000机甲,它绝对是第一流的机甲!我们D军团的科技储备其实都是在奥罗帝国的前面,你可以从霸道V型机器人1号身上看出,说实在的,奥罗帝国境内制造的几百万个机器人,论单兵作战能力,我还真能保证没有一个超过1号的,呵,不过这个记录很快就要破了,因为我们又要生产出比它更先进的霸道机器人了,而且VI型机器人不止生产一台,是一个系列的产品!” 宕冥听了也不由颇感兴趣,问道:“真有那么神奇的机甲吗?变形?它会变成什么模样呢?人形机甲不会也会变形吗?它不会类似于人形机甲那样的机器吧?我倒想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快带我们过去看看,好大开眼界一下。” 天娜便招来身边的一个T形机器人小头目,低声耳语了一番,那T形机器人小头目便咚咚咚地跑进了主控中心的大楼,天娜笑道:“我已经让人把那机甲带过来,呵,你这台机甲就算了吧,不用再开了,到开罗宇宙港,就得要比较厉害的机甲才行!” 过不多久,停机场下方慢慢地旋开一个井口,一台全身漆黑,样子颇像人形机甲的机器从升降台上出现,天娜向宕冥招了一下手,笑道:“是,去看看,让你见识一下变形机甲的厉害!”说着,便大步向那升降台上的机甲走去。 斯莲娜和宕冥彼此看了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那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打了开来,天娜首先钻了进去,却不是坐在主驾驶座上,而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对下面的斯莲娜和宕冥挥手道:“你们也进来吧,坐在我的后面!” 斯莲娜和宕冥见了便也跟着钻了进去,见驾驶座后面有四个辅助座位,便挑了两个座位坐上去,宕冥看到主驾驶座上空空没有人去坐,不由感到好奇,不由问道:“天娜,主驾上怎么没人啊?难道不是你在驾驶吗?” 天娜转过头来哈哈大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驾驶这个机甲啊?宕冥,你猜猜看,等一下将由谁来驾驶呢?” 宕冥抓了抓头发,看了斯莲娜一眼,见她也是纳闷惊奇的表情,不由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啊?天娜,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天娜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道:“我先保个密,等一下那个神秘的机师上来,你就恍然大悟了!” 斯莲娜在一边突然插话道:“郡主殿下,我……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是谁来驾驶这个机甲了!”说着,不由会意地笑了起来。 “斯莲娜,你知道?说说看,会是谁来开这神奇的机甲啊?”宕冥的兴趣再一次被挑了起来,他喃喃道,“我有预感,这个人我认识,不是我不熟悉,只……只是会是谁,我却又一下子说不上来了!” 天娜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斯莲娜,别跟这个傻小子说,让他震憾震憾吧!我还是把真正的机师给请上来!” 宕冥听了心中不由一动,突然大叫起来,道:“天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机器人1号,一定是机器人1号,哎,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我还和它战斗过,对了,斯莲娜,我看你当初与它机甲作战的时候相当吃力,它真的在这方面很厉害吗?”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是的,它很厉害,一个初学者就能达到这种机甲操作水平,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是机器人1号来驾驶这机甲,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它无疑是胜任的,让人放心的好机师!” 宕冥道:“看来也只有它了,天娜,你让它将机甲神奇的一面展示给我们看吧,我倒想知道这机甲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斯莲娜听了便把霸道V型机器人给招了进来,让它坐在主驾驶座上,道:“1号,你来驾驶,把这机甲与众不同的地方都一一地展示一下,也好让他们两人开开眼界,知道D军团雪藏了多年的变形机甲是何等威风!”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郡主殿下,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坐好了,我可要发动引擎了,我会在你们座位前的电脑屏幕上展现一下变形机甲的外景立体全息图,你们虽然只是坐在机甲内部,却能很全面地看清它的外在形态,也知道它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机甲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适应海陆空天各种环境,它的变形模式多达十二种,各种形态都有,包管让你们看了会大吃一惊,D军团的尖端武器中,这一款机甲算是骄骄者了!” “光说不练假把式,1号,你就露一手给他们看,瞧他们已经眼馋得不行了!”天娜见宕冥和斯莲娜已经好奇地瞪大眼睛贪婪地看着座椅前的电脑屏幕,不由抿着小嘴笑了起来,其实她也没见识过这V型变形机甲的模样,只是刚刚从主控中心作战室的数据库中发现有这么一款神奇尖端的机甲,只是她现在发觉,自己对宕冥和斯莲娜震惊表情的兴趣远大于对这架神秘机甲的兴趣,她乐呵呵地半扭着去看两人。 机器人1号一驾驶起机甲起来,就完全进入了状态,它突然让机甲高高地跃起,只用几秒钟不到的工夫,就在半空中完成了变形,变成一只展翅欲飞的机械大鹰,然后挥舞着翅膀轻灵地在空中做着各种高难度旋转飞舞的姿势,直看得宕冥和斯莲娜眼花缭乱,斯莲娜是内行,一看这机甲的飞行姿式就不由感叹道:“真是厉害啊,它居然能在这么短的距离转这么大的弯,机身一点儿也不变形,即便是直升机也做不到,谁如果想在空中追击它,那后果只能一个,就是被它反追击!” 天娜见了也不由感叹道:“是啊,它的灵敏性让我大开眼界了,这种机甲很适合城市作战,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可以快速穿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把它运用在开罗宇宙港上,我敢保证它可以以一敌十,不,可能更多!” 宕冥道:“但我们毕竟只有一台,以一敌十也好,以一敌二十也好,我们仍然拼不过数量上占压倒性优势的哥尼萨军!” 天娜笑道:“我们并不一定要与他们硬碰硬对着干,我们可以避开他们!机器人1号,你给他们再展示一下这机甲的神奇方面吧,我相信他们看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并对这机甲产生信心!”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再次将机甲进行变形,机甲在空中翻滚几下便轻巧地落到了地上,它这时也已变形完毕,宕冥从电脑屏幕上看到了机甲外景全息图像,不由大吃一惊,道:“这……这不是飓风3000机甲吗?怎……怎么它也能变……” 天娜哈哈笑了起来,道:“它当然不会是飓风3000机甲,但它却能变成飓风3000机甲的模样,而且还可以把飓风3000机甲哥尼萨的编号都给伪冒出来,绝对惟妙惟肖,难辨真伪!很有趣吧?这就是变形机甲的神奇之处!” 机器人1号回过头来,问道:“郡主殿下,我还要再变吗?” 天娜看了看宕冥和斯莲娜,道:“再变一个吧!对,就变成卡杜莎的云式III型机甲,呵,宕冥,我这冒牌的云式III型机甲的威力可比真品还厉害啊,保守估计一个可同时挑它们二十个,而且是完全击倒的优势!” 机器人1号领命,又把机甲变成了云式III型机甲的模样,这个机甲的形态对宕冥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第一次开动机甲就是驾驶云式III型机甲的,其它的机甲他虽然也会开,但却不太熟悉,无法开炮作战,所以当他看到这云式III型机甲时,突然有种亲切感,不由叫了起来,道:“好,好啊!不过我只能看,驾驶不了,这冒牌的云式III型机甲可比真正的机甲还要复杂得多!天娜,有了这个好家伙,我们不就可以混在哥尼萨军中,他们发现不了我们,正好可以给我们便宜行事!” 天娜点头笑道:“宕冥,你说到点子上去了,这才真正是这变形机甲有价值的地方!呵,有了它,我们正可以混迹于哥尼萨军中,他们是发现不了我们的,有机器人1号在,即便是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家伙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宕冥道:“正是,天娜,那我们就快走吧,赶快去开罗金字塔,我都等不及了,别让格林斯达给跑了”! 天娜对机器人1号道:“听到了吗?带我们离开这儿吧,我们要马上赶往开罗宇宙港,道路你应该熟悉,嗯,就变成哥尼萨军的飓风3000机甲模样,开罗现在可被哥尼萨军给控制了,我们扮成哥尼萨军的模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郡主殿下,不过郡主殿下这么一去,恐怕希尔顿-门达大人在多利安伯爵大人面前就不好交差了,毕竟是他下令让希尔顿-门达大人看住郡主殿下的,他会这么轻易放郡主殿下离去吗?” 天娜听了有些不高兴,横眉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这不用你瞎操心,尽管开你的机甲就是了!那个希尔顿-门达即便是心里不乐意,又能怎么样?他能阻止我吗?哼,他即便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宕冥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天娜,他如果想要阻止你离去,怎么会没有这个能力呢?毕竟他还是这个地方的最高指挥官,他可以调动所有的力量将我们扣留下来,到时我们即便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天娜哈哈一笑,道:“宕冥,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经把希尔顿-门达给关了禁闭,除了我父亲多利安伯爵,没有人可以放他出来!哈哈,等我父亲发现时,我们已经跑得没影了,他也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而且,我这其实也是变相地挽救他一命,如果他不是被我关禁闭了,眼睁睁地看我离开而不阻止,父亲真要怪罪下来,他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当不起的,轻则革职察办,重则死罪难免!嘿,D军团的治军可比帝**严厉许多了!他心里其实应该感激我才是!” 宕冥道:“真没有想到你的花花肠子这么多啊!如果能不伤到,不连累到希尔顿-门达指挥官,当然是最好不过事了,不过……你可真够厉害的,居然一个堂堂的主控中心最高指挥官给关了禁闭了,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了!” 天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道:“其实他也是心甘情愿让我给关禁闭的,你想想看,如果不是这样,他将来怎么向我父亲交差啊?两边他都得罪不起,这无疑是他自己开脱的好机会,对于他来说,何乐不有呢?所以啊,你们就不用瞎操心这个了,我早就接管了这个主控中心的指挥大权,在离开地下基地之前我敢保证没人敢上前阻拦我们半步,除非他们发疯了,不要命了!”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点头道:“郡主殿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就可以顺利离开了!”说着,它驾驶着变形机甲,以哥尼萨军的飓风3000机甲的形态朝主控中心的大门开去,周围的T形机器人立刻让开路,一边敬礼,一边目送他们离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所有的T形机器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中去,虽然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希尔顿-门达被天娜给软禁了起来,但这并不影响下基地的正常动作,因为此时发挥作用的正是有着人工智能的系统主机。 变形机甲在通道里飞快地奔驰,十几分钟之后便从一处隐蔽出口开了出去,外面就是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小小的变形机甲一身银灰色,正好与整个沙漠都融为一体,根本就无法将它从整个巨大的背景色之中分辨出来,除非走近了观看。 机器人1号问道:“郡主殿下,我们应该怎么走?是直接取直线走最短距离赶到开罗宇宙港,还是跟上哥尼萨军的机甲队?” 天娜皱起了眉头,问道:“哥尼萨军的机甲队现在都到了哪里呢?他们没有直接飞往开罗的宇宙港吗?” 机器人1号道:“我刚才连接到了哥尼萨军的主机数据库,发现他们的机甲队有一大部分集结在尼罗河畔的阿布提季的边上,这本是一个小城市,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兵营,而且以哥尼萨军的机甲居多,看那规模,都足以发动一场战争了!” 天娜听了便感到好奇,问道:“哥尼萨军的机甲队为何要在阿布提季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集结?他们本可以靠近开罗的吉萨城集结,这阿布提季可离开罗有大几百公里啊!这不是太浪费兵力了吗?” 机器人1号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吉萨城附近已经被别的军队布满了吧?阿布提季过去往北就是明亚,那儿好象也布置了一些兵力,只是没有阿布提季多,我奇怪的是,这些机甲军团针对的方向好象是西部的阿布-穆合里克沙漠,那排兵布阵的姿态就仿佛进入了一级战斗准备的程度,莫非在阿布-穆合里克沙漠里也有一支让哥尼萨军极为忌惮的东西呢?” 天娜摇了摇头,道:“这绝不可能,在帝国境内,除了我们D军团,还会有什么能让哥尼萨军如临大敌的呢?即便是人类最精锐的军队,也没有这种殊荣!我倒对阿布-穆合里克沙漠里有的奇异东西感到很有兴趣,只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研究它了,1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注意,你还是将机甲先开到阿布提季吧!到时我们再相机行事,反正我们现在有变形机甲,即便是卡杜莎部队的人来换防,我们也可以蒙混过去,他们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机器人1号道:“是,郡主殿下,你们坐稳了,我可要开动机甲了,虽然是飓风3000机甲的模式,但它可比飓风3000机甲还更快,连超级飓风3000机甲都比不上它的速度,很久都没有飙风了,也让你们大开眼界一番!”它刚把话说完,便猛地一踩油门,机甲立刻像子弹一样飞掠了出去,贴着地面沙漠两米的距离飞快地奔驰着,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了。 天娜见1号机器人的话渐渐变多了,越来越有人味,便回过头来对宕冥笑道:“宕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机师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恶劣,其实只要与它多打交道,自然知道它好的一面!它对自己的主人可是忠心耿耿,你绝不用去担心它会背叛你!它做为朋友可比做为敌人更让愉快多了,不过它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对敌人太过凶恶残暴了,可能你曾经已经深刻地体验到了,所以对它并没有留下太好的印象,但这绝不能就此说它不好相处,你也看到了,它对自己的主人,对自己的朋友,态度是很好的,我相信你会慢慢地接受它,别再把它当成是你曾经的敌人,好吗?”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也不喜欢与它为敌!但愿它真能把我看成是朋友,而不是什么主人之类的东西,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俯看别人的感觉,我相信经也不会喜欢接受这种被人呼来唤去的状态!” 天娜听了不由扑噗一声便笑了起来,道:“宕冥,你想得实在太多了,机器人本来就是被人呼来唤去的,它们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哪有机器人不喜欢这种状态?它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它们被制造出来时,就被硬性地藻输了这个概念,我还没有见过有自主思想,抗拒呼来唤去状态的机器人,宕冥,你越来越幽默了!” 宕冥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什么也说不上来,只得苦笑不已,不再吭声,他觉得自己说服不了对方,对方也不理解自己,在他心中,不只是生命之间是平等的,即便是机器人与生命体之间,也应该是平等的,可是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一个的看法,别人,不管是人类不是变种人,根本就不会认同他这种思想,天娜算是好了,没有公开嘲笑他的幼稚,若是换成了别人,他都知道会是怎么样一种待遇了,只是他感到机器人与生命体之间的矛盾似乎已越来越不可调和,毕竟,机器人身上的人工智能越来越完善了,它们其实离真正的思维已经很近了,谁也不知道机器人学会思考的那一天会何时到来,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下一秒钟。 天娜见宕冥似乎又钻进了牛角尖,有心开导他,便对机器人1号道:“1号,你对宕冥刚才的话有什么高见啊?我很想听听你做为机器人的代表,对这种呼来唤去的状态是持何种态度?” 机器人1号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其实也没有宕冥主人想得那么复杂,郡主殿下说的很对,我们机器人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服从和执行,除此之外,我们没必要有过多的情绪和感觉,宕冥主人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天娜听了不由满意地拍起手掌来,道:“宕冥,宕冥,你听到了吧?机器人自己这么说了,你还瞎操什么心啊?” 宕冥听了倒是愣了一下,见天娜得势不饶人,不由也笑了起来,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不喜欢那种上下级的关系!机器人1号,以后你就把我看成是朋友吧?不要再把我当成是什么主人了,我不会命令你做什么事的,只会建议,做不做由你自己去判断,不必要把我的话都当成是命令,那样我会受不了的!” 机器人1号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很快便又转了回去,一边驾驶机甲,一边道:“是,宕冥主人!” 天娜在旁边听了立刻抿嘴笑了起来,道:“宕冥,你刚才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人家1号可把你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不会再想给它吹第二遍的耳边风吧?我跟你说,那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命令和服从,这对机器人来说可不只是程序而已,是直接写入它们大脑和身体的各个硬件里面,它们可不是你们人类或是我们变种人,会停下来思考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它们执行命令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种条件的反射,你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好,它们都是这样,这就是它们的价值,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全部的机器人都拥有个体思维,那才真正是天下大乱,我们命令它们不执行,还对着干,你能想象那是什么情景吗?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啊!宕冥,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你想得实在太多了!” 宕冥想了想,也是,也许服从和执行命令才真正是机器人的价值体现,他只担心的是随着科技的进一步发展,机器人越来越有头脑,越来越有思想,到时人类和变种人不改变对待它们思维,依然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才真正是世界末日,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会什么时候到来,自己若再如此多虑,大概连机器人1号都会暗中取笑自己,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天娜,你说的也是,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我们也关心不了!不过,我仍希望你以后能对机器人友善一些,能把它们看成是朋友,而不是工具!” 天娜沉默了半晌,抬头看了看主驾驶座上的机器人1号,又看了看后面的宕冥,好半天才点头道:“宕冥,我答应你!” 机器人1号的肩膀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又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人知道它心中想些什么,在机器人之中,它的人工智能算是比较尖端的,它甚至已经可以达到隐藏自己情绪的水平,所以当天娜说完这话时,没有人注意到机器人1号的变化。 机甲飞得更快了,他们从沙漠出来之后,就向尼罗河飞去,等找到了尼罗河的时候,他们也找到了飞行的参照物,只需沿着尼罗河就可以飞到阿布提季,不过尼罗河边上有一条公路,但天娜却没让机器人1号把变形机甲往公路上飞,因为公路上不时跑过浮翔车和飞行机甲,天娜暂时还不想与哥尼萨军打交道,她只想先靠近阿布提季再说。 由于机器人1号打开了隐身装置,整个机甲与尼罗河水面的颜色都几乎贴近,如果从公路上往宽广的尼罗河中看去,还真看不清他们的机甲,主要是因为变形机甲飞得实在太快了,一眨眼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再加上与四周环境颜色极为接近,因此光光凭着肉眼视线,是绝对发现不了他们的踪影的,但这也不能说绝对,因为如果靠近河边,或是在河上的船只,就还是可以看到变形机甲飞过留下蛛丝蚂迹了,只是哥尼萨军布置下的眼哨和卫兵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公路上,而忽略了河面上的动静,这给天娜他们一行有了可趁之机,因此一时半会儿,他们的行踪都没有被发现。 在开向阿布提季的路途上,他们还要经过吉尔港,在那儿,他们就没有办法把机甲开得飞快,只得缓慢下来,机器人1号见河面上有三艘巡逻炮艇,正向自己这一边开来,似乎并没有现己方位置,但若再开上去,那可就不能保证会发现不了,机器人1号急忙向天娜请示,道:“郡主殿下,我们看来得改变外形模式,潜入水底了,否则与那几艘巡逻炮艇正面碰上,一定会暴露目标的,潜到水底倒是可以躲过去!否则会被发现了,我们后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天娜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道:“那就变成潜水模式吧!”说着,她转过头来对宕冥道,“宕冥,你想不想看看这变形机甲外形变成大黑鱼进入水底的样子啊?很好玩的,你大概从没有体验过这种神奇感觉吧?” 天娜的话还没有说完,机甲便头扎进了水里,机器人1号驾驶技术极为高超,居然没掀起多大的风浪,不到分钟的时间,那三艘巡逻炮艇便从他们头顶上的水面驶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很快这三艘炮艇入远处开了过去。 机甲在水下行驶自然没有在半空中飞掠来得快,因为已经进入了吉尔港的范围,因此水面上的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机器人1号也敢把机甲开得过快,在水下慢慢行驶,宕冥透过两边的舷窗看到外面的水体的景色,不觉得又新奇又兴奋,道:“这变形机甲真是好东西啊,海陆空天什么都会,天娜,这是谁发明出来的,这么有想象力啊?” 天娜听了不无得意道:“那还有谁啊,自然是我父亲多利安伯爵啦,哼,他的想象力可厉害着,这只是他很普通的一个,许多你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更别说是让你见了,和你说一下都会让你惊讶好半天的!” 第六回 人性化 宕冥不由感到肃然,道:“你父亲可真是天才,他无所不能,我在地下基地里目睹的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很多东西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的,你父亲可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天才啊!我们人类要出一个像你父亲这样优秀的人才,那人类的日子可比现在好过了许多!不过还好,你父亲还没完全把自己的发明创造交给奥罗帝国,否则我们人类更是糟秧透顶了!” 天娜笑道:“你这个马屁拍得,连做女儿的我都感到无比的受用了,如果我把你这话转告给父亲他,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宕冥听了不由脸色一红,大急道:“千……千万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我……刚才只是发表肺腑之言,没……没有什么别的用意,千万不要见怪!” 天娜道:“哪里会见怪,我看是你自己见怪了才是!1号,我们还要多久才能驶离这个见了鬼的吉尔港啊?我们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个鬼地方,也许格林斯达那浑蛋已经到了开罗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给追没了!”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我们很快便能离开这个港口,只是这儿的来往船只太多了,且过于密集,我们开不快,只得慢慢来,急了反而事倍功半,我可以在后面加快马力,但现在还是小心为上!” 机甲缓缓地在水底行驶,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慢慢地离开了吉尔港的范围,机器人1号立刻把机甲从水底里开了出来,可是它正想将潜水模式变成飞行模式的时候,突然河面上掠过一架小型的无人悬浮机,正好与他们的机甲碰了一个照面,于是那悬浮机便绕着变形机甲的四周飞了起来,摄像头将这机甲奇怪的外形给拍了一个遍。 机器人1号见没法躲避了,只得打开机炮,一个点射就将它给击落了下来,那无人悬浮机轰地一声立刻变成了一团火球,坠入河中,烧了几下便沉入了河底,机器人1号见河边站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士兵,显然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机器人1号想也没想,就将机炮对准了他们,一阵炮火覆盖,地面上就只剩下两滩猩红的血迹,连残骸都没有留下,完全被轰成了一堆肉渣,洒得有半个篮球场那般大,好坏景象极为血腥恐怖。 “完了,我们暴露了,我们终于还是暴露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天娜捧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哀嚎,她很快便朝机器人1号大声吼道,“快,以最快速度离开这儿,我们不能再走水面了,哥尼萨军灵敏的触觉会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河道上,我们到公路上去,变成飓风3000机甲的模样,这样或许可以躲开他们的视线!该死,真该死,但愿那无人悬浮机还来不及把影像传回主机数据库之中,我们还有机会躲开这帮混蛋的耳目!”她又急又气,直接就用拳头重重地撞击面前的控制面板,道,“倒霉倒霉真倒霉,居然会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给一个小小的无人悬浮机侦测到形踪了,真是太倒霉了!” 机器人1号自然也明白应该怎么做,它将变形机甲开到了公路上,然后制造出磁障力场,让远距离探测器无法探测到这一带的动态,这样变形机甲改变形态时就不会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机器人1号至少制造了半径一公里的磁障力场,它将变形机甲变成了飓风3000机甲,这时,磁障力场外开进来三辆浮翔车,很显然那些车辆都是路过的,他们看到变形机甲转变成飓风3000机甲的一幕,全都很震惊,全都停了下来,有大胆者甚至还从车内站了出来,站在大路上伸长了脖子看,机器人1号立刻抬起机炮,一个点射就将那人给击成粉碎,尸体被炸成无数的肉块,地上洒出一大片的鲜血,其他的浮翔车司机见了,不由大吃一惊,立刻发动车子准备逃离现场,却被紧随而来炮火炸成两团火球,里面的司机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这磁障力场半径有一公里,笼罩了大片的区域,除了那三辆冒冒失失开进来的浮翔车,还有好些人在河边,他们直到机甲把那三辆浮翔车轰成一团火球之后,才懂得要逃跑,大叫一声便四散逃开了,机器人1号侧过头来,对天娜道:“郡主殿下,我想节省一下弹药!”说着,突然神秘地笑了起来。 天娜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去吧,不过要抓紧时间!我不想在这鬼地方无谓地浪费时间!” “知道了!”机器人1号打开钢化玻璃视窗,一头便钻了出去,宕冥在后座上看到这一幕,感到很是奇怪,忍不住凑近天娜的身边,问道,“天娜,1号它想干什么?怎么突然就离开了驾驶座上了,它难道不想开机甲了吗?” 天娜淡淡道:“你没听到1号说了,要节省炮弹吗?”说着,她眨了眨眼睛,与机器人1号一样,神秘地笑了起来。 “什……什么意思?”宕冥更感莫名其妙,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道,“我……我还是明白,天娜,别和我打哑谜了好吗?” 天娜笑道:“好吧,其实你不看不出来吗?1号是想亲手将这磁障力场内的人全部杀死,样我们变成飓风3000机甲的秘密就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你真的以为它是为了节省弹药吗?它是不想让磁障力场外的人发现这儿的情况,如果频繁开火的话,那光亮和爆炸声,多多少少会泄露出去,在磁障力场附近的人就会发现,它就是为了消除这些隐患才不得不出去亲手把这范围所有的目击者消灭啊!嘿,你别看这些人分布这么广,数量还不少,但只要几分钟的工夫,它就可以全部干掉这些家伙了!1号虽然不会你那样神奇的瞬间移动,但飞掠的速度不比你差多少,你很快就会知道它身形有多轻灵了!” 正当天娜为宕冥讲解的时候,机器人1号已经掠到河边,它不用武器,只用手指,轻轻一点对方的咽喉,中指者立刻滚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很快便一命呜呼了,它仅仅只用十秒钟就连杀了十三人,基本上把河边的行人全部杀光,除了两个跳进河里自己淹死的,又过了十秒钟,它便奔到了北边,追上三个奔逃者,一个切掌就连续砍断了这三个人的脖子,而后它掠到公路上,从地上拾起三块石子,向西边飞奔的三个人影掷去,半秒钟之后,那三个人便被石子击得脑颅崩裂,脑浆四射,尸体倒在地上,死状极为恐怖,这时,南边有七个人影已经奔到磁障力场的边缘,大概只要再十米就可以奔出磁障力场,机器人1号这时显示出它惊人的飞掠速度,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连续跃到那七个人的面前,只用一指就将这几个行人的脑壳给点了个透明窟窿,他们甚至才刚刚迈出一步,还未落下脚步,就已纷纷倒毙,而这七人中离得最远的竟有两百多米。 1号机器人刚转过身来准备向变形机甲里的天娜和宕冥打招呼,这时,从磁障力场外缓缓地开进一台人形机甲,可能是因为机器人1号正好挡在路中央,人形机甲急忙硬生生地刹住了,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人形机甲里的机师发现探测器完全失灵,只能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用目视的办法看四周景象,这一看之下,立刻大吃一惊,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浮翔车的碎片洒得一地都是,焦烟从残骸中升腾而起,这些都是在磁障力场外看不见的,即便从远处目视,也会被一道灰蒙蒙的迷雾遮住双眼,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得真切,就是这样,那人形机甲的机师一时间直瞧得目瞪口呆,坐在驾驶舱里半天都恍不过神来,再一看那由滑润线条构成的类人机器人,只看它的双眼那闪耀着火红色的光芒,就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机器人1号也发现了这个人形机甲,它没有马上攻击,而是慢慢地走到人形机甲的面前,伸出食指,向坐在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人形机甲机师勾了一下,嘴角边浮出一道浅浅但却沉没的笑容,那人形机甲机师脸色顿时一变,他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操起机甲,把机炮给抬,对准1号机器人瘦小的身影,狞笑道:“去死吧,死狗,让你知道挡大爷路的下场”! 那人形机甲机师刚把机炮抬了起来,机器人1号便突然伸出手,将硕大的机炮口用力拗成一团面花,那轻松的样子就仿佛秘合金打造的金属在它手上只是一堆棉花糖一般,这一幕景象直看得人形机甲机师毛骨悚然,他庆幸没有打出机炮,否则炮弹全在机炮口处炸开,还没有射到敌人的身上,自己就已经被炸得差不多瘫痪了。 机器人1号的嘴角边仍是带着玩味的笑容,它再一次向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机师勾动了一下食指,示意对方如果现在主动出来,仍有活命的一线生机。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这无疑对机师来说,很有诱惑力,正当那机师踌躇不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的台飓风3000机甲,立刻精神一振,觉得找到帮手,自己并不孤立的,如果就此向一个小小的机器人屈服,那将来面子可就丢大了,要知道机甲的火力可是远远地超过了机器人,真的要投降的话,那也应该是机器人的机甲投降,如果倒过来,那将不只是笑话,而是耻辱。 那机师一想到此点,立刻血管一热,通过传音器对机器人1号大吼道:“去死吧,死狗,要投降的才是你!如果现在就跪下来,倒是可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面前的钢化玻璃视窗已呼地一声,被震成了粉碎,玻璃碎片四射飞溅,一些打在了他的脸上,立刻将他的一张脸花得都是伤口,鲜血一下子就淌了出来,涂满了整张脸,就好像脸皮刚刚被剥下来一般,他不由痛得大叫起来,捧着脸在地上乱滚了起来,他似乎看到座舱里正站着一个高大而英挺的身影,不由努力张大眼睛去看,这一看之下,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因为那个高大而英挺的身影正是机器人1号,此时它的嘴角已不再挂着浅浅和笑容,食指更没有向他勾动,机器人1号的脸上却是写满暴戾和凶狠,它咧开白森森的秘合金牙齿,狰狞地发出笑声。 “啊!不,不——”那机甲机师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投降,我投降!”说着,他把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生怕对方看不见,大叫道,“我已经投降了,我已经投降了!” “不觉得太晚了吗?”机器人1号嘿嘿地发出怪笑声,突然一把抓住那个机师的头发,道,“刚才投降还能留你一具全尸,现在投降,能留你一块肉就不错了!”说着,它的五指突然长出尖尖的钉刺,一下子就贯穿了那机师的头盖骨,鲜血和脑浆像涌泉一般喷了出来,机器人1号手腕用力一使劲,竟活生生地将那机师的脑袋整个儿从脖子上扯了下来,然后它用力向机舱壁上猛砸,只听“嘭”地一声响,那机舱壁被机师的人头给砸出一个明显的凹坑,而那机师的人头更惨,也不知怎么搞的,头壳立刻被砸成粉碎,整张脸血肉模糊,向里面凹着大量的鲜血,带着肉末从里面淌了出来,让人看了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机器人1号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机师的无头尸体甩在地上,然后左手变出一门离子炮,右手变成离子光刀,硬生生地把机甲的弹仓给切开一个口子,用离子炮轰射里面储藏的大量弹药,当弹仓发生爆炸,继而把整个人形机甲都炸成一团炙烈的火球的时候,机器人1号已经跃出了机舱,回到了变形机甲的主驾驶座上,它转过身对天娜道:“搞定了,全搞定了,再没有人来揭发我们的行踪,郡主殿下,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可是十分的安全!” 宕冥在一边听了,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对了,你刚才在那个人形机甲的座舱里怎么呆了那么久,发生了什么事啊?” 机器人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随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也没有什么,那个机师不肯投降,还反抗,我只好杀了他,否则他把这儿的事情闹到外面去,哥尼萨军知道我们要用变形机甲接近他们,那我们后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宕冥眉头皱了老高,嘴唇张了张,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他对机器人1号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但又不知道该回应对方,毕竟机器人1号有自己的行事风格,这早在它作为成品制造出来之前就已经定形了,不像是人类或是变种人,可以经过后天的教育和培养来改变个性,宕冥只得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说的没错!1号,你的战斗力真强,眨眼间就把这附近的机甲车辆和人员全都消灭了,我若再次和你对决,你杀我也会这么快吗?”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他想知道机器人1号要如何回应他这充满挑衅的问话。 机器人1号立刻笑了起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绝不能向主人攻击,这可是写进我硬件里,除非将我给拆除了,否则这道命令是绝无法消除的,这就决定了我不可能违反这道命令”! 天娜在旁边笑道:“宕冥,你太多虑了,1号是不会再攻击你的,它会视你为三个主人之一,你的命令他同样要遵守和执行,莫说是杀你,就是言辞上对你有所不敬都不可能饶恕!对吧,1号?”说着,她笑呵呵地将目光转向前面的机器人1号。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毕恭毕敬道:“郡主殿下说的没错,这种大不敬行止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1号的身上,1号对主人,尤其是郡主殿下和伯爵大人,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斯莲娜在后排突然道:“1号,你刚才在那人形机甲里,是怎么杀死那个机师的?为何又要将机甲的弹仓给引爆呢?会不会多此一举?爆炸的闪光和烟雾若是让磁障力场外的人看见了,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吗?”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斯莲娜一眼,道:“那机师不肯投降,还反抗,我用离子光刀杀了他!那弹仓引爆就是为了彻底地将机甲报废,否则我们一走,这磁障力场退去之后,别人找到这台机甲,发现里面仪器记录着这儿曾经发生的情况,那我们才真正暴露了,至于你说的爆炸闪光和烟雾,放心好了,这片区域已经被磁障力场屏蔽住,通过探测器是看不到任何的火光和烟雾,至于近距离,这儿被迷雾所笼罩,他们也看不真切!总而言之,这并没有让我们暴露什么,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区域了,更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行踪!等我们走远了,别人再找到这儿来,已经全晚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娜道:“斯莲娜,1号说得没错!别看它只是一个机器人,但却是D军团甚至可能是奥罗帝国中最聪明的机器人,你想到的事情,它可全都想到了,你没想到的事情,它也会想到,而且想得更深更透彻!有它帮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呵,1号,你说对不对?”她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拍着机器人1号的肩膀,那模样就像与一个可靠的伙伴在说。 宕冥听了,突然好奇地问道:“天娜,你说1号是D军团最聪明的机器人?那系统主机呢?它难道不聪明吗?还不如1号?不会吧?系统主机的知识量可比1号大了不知多少倍,它的运算和处理速度可是以万兆为单位的,1号难道还会比系统主机更强?” 天娜看了一下机器人1号,不无得意道:“宕冥,你有一个概念性的错误,以为谁的运算和处理速度快,谁就最聪明,按你这么说,所有的机器人的运算和处理速度都比人类的心算不知要强多少倍,难道就能因此而下结论说是机器人比人类更聪明吗?很显然这种观点是盲目片面,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笨拙的!我相信你绝不会因此而认为机器人已经超过了人类!其实它们离人类的水平还差了很远很远,甚至可以说远到了不可望其项背的地步!” 宕冥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天娜,你说的很对!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运算和处理速度并不代表着智慧!也许人类永远也无法达到电脑的运算和处理速度,但是人类却能制造出电脑和机器人!人类有思想,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机器人不知道,它们只是盲从,只是执行和遵守,因此它们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达到人类的水平,制造出别的东西来,它们或许可以提高生产率,但它们也只是人类手中的工具,什么时候它们有了自主的思想,自主的目标,自由的行动,那它们真正才能与人类比肩!你说1号比系统主机更聪明,就是指1号的思想自由空间比系统主机更大吧?1号会思考,知道怎么去完成目标,而系统主机只是个电脑工具,供别人使用,没有什么思维辨别能力,它的运算和处理速度再强,终究比不上1号机器人的自主思维!1号机器人才是机器人中的骄骄者!它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机器人史上革命性的大事件!” 天娜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所以机器人1号绝对是我们D军团划时代的产品,如果后续产品霸道VI型、VII型生产出来,那更不得了,想想看,机器人开始有了人工智能,那结果将是让D军团所向披靡,别说人类的军队,即便是帝**,也不是对手!” 宕冥笑道:“这是你的梦想,还是你父亲多利安伯爵的?如果终有一天,机器人可以取代人的位置,你不觉得可怕吗?” 天娜听了不由一愣,呆呆地看着宕冥,过了许久这才恍过神来,笑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别忘了它们一生产出来,有些致命性的程序就直接写入了它们的硬件之中,如果有所违抗,它自己就瘫痪了!你看机器人1号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它再怎么厉害,也绝对不敢做出伤害自己主人的事情来,否则它的中央处理器会因负载过大而引起爆炸!那可是它的核心本质,中央处理器完蛋了,它的能力再高再强,人工智能再如何的优越,最终也只是破铜烂铁一堆而已!1号,你说对吗?”说着,她笑呵呵地看着机器人1号。 机器人1号陪笑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1号如果违抗了主人的命令,根本就不需要主人动手,1号体内的中央处理器就会自动爆炸,粉身碎骨,变成一堆破铜烂铁!1号可绝对不敢乱动什么乱七八糟的邪念,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天娜对宕冥道:“你都听到了吧?哈哈,宕冥,你的思想就是太复杂了,其实那都是瞎想!你想过的,别人早就想过,你没想过的,别人也想过!而且还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总之,你不用担心,好好地享受机器人1号提供的服务和效劳吧!” 机器人1号赶忙向宕冥点头表示致敬,道:“宕冥先生,1号真诚向您致敬,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宕冥倒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道:“这……这……1号,用不着这样,我始终当你是好伙伴,有你帮助我,我心里非常高兴!你的身手和反应都让我印象深刻,我打心底里很佩服甚至是欣赏你!” 天娜突然伸过手来捏了宕冥一把,打趣道:“宕冥,不用那么肉麻啊,我都替你感到害羞了,哈哈哈哈!” 宕冥脸一红,低声道:“哪……哪里有?天娜,你太会开玩笑了!下……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取笑我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斯莲娜在一边也跟着笑道:“宕冥大哥,老实说我也觉得我这是在过分地吹捧1号,你要知道它只是一个机器人,虽然战斗力极强,人工智能也很棒,但终究是无法比上真正的人脑,它了只是供我们使用的一种工具而已。你以后别再说什么好伙伴了,还打心底里佩服甚至是欣赏之类的话,这些都用不在1号的身上,除非它真的能变成人,真的有生命,会思考,有目标,脱胎换骨!但,这一切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机器人永远都只是机器人,都只是一个供人们使用的工具而已!它们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你把它们想得太好,拔得太高,那简直就是对它们本身的污辱,我想作为1号自己本身来说,它肯定也会很不满意宕冥大哥你的这番话的!”说着,斯莲娜抬起头对机器人1号大声问道,“1号,你刚才有听到我和宕冥大哥说的那番话吗?”说着,她的眼角却还拼命地地瞪着边上的宕冥。 机器人1号默默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才道:“听到了!”说完,它就紧紧地闭上嘴巴,并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斯莲娜见状,又接着问道:“1号,那你对我刚才与宕冥大哥说的那番话有什么高见呢?或说是感想之类的也可以,我想听听你心里的声音!” 机器人1号转过头看了宕冥,又看了斯莲娜,突然笑道:“斯莲娜小姐说的不错,宕冥主人那样夸1号,实在让1号受宠若惊,很不习惯,也不想习惯,还请宕冥主人能收回那话,并向1号保证,以后绝不再对1号说那种话,否则1号的中央处理器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起负载而爆炸的!” 斯莲娜兴奋地拉着宕冥的手,叫道:“宕冥大哥,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1号它在要你做出保证啊!你快向1号做保证吧,否则1号会失望的!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想让1号因此而灰心丧气吧?” 宕冥摇了摇头,大为苦笑不止,道:“好好好,连1号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怎么说下去啊?1号,我就向你作保证好了,以后不会再说那种有失场合的话!不……不过呢,我还是会在心里默默地说,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你……”斯莲娜和天娜脸色微变,但随即很快便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我们总算知道了,要想改变你的思想,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你居然会想出这个办法来开涮我们,实……实在太能掰了!哈哈哈哈!”说着,她俩全都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机器人1号死死地盯着宕冥,眼里没有带任何的光亮,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它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缓缓地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低声道:“宕冥主人,你可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是我认识的人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 宕冥也紧紧地盯着机器人1号,道:“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我对你的敬意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的装饰!你是一个优秀的机器人,将来必然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机器人1号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又说不出话来,它默默地打开控制面板,将变形机甲的动力引擎打开到最大,风驰电擎一般向北方开去,机甲冲出磁障力场的时候,已然是一副飓风3000机甲的模样,甚至连哥尼萨部队的编号都伪造了出来。 变形机甲在大陆公路上飞快地奔驰着,很快就远离了磁障力场,前一阵子没有发现什么机甲车辆和人员,但奔出了五、六公里的时候,迎面就开来了一辆飓风3000机甲,是属于哥尼萨正规军的编号,那机甲将1号的变形机甲给拦下来,这让机舱内的众人紧张了好半天,倒是机器人1号慢条丝理一点儿也不显得着急,甚至连弹仓推进器里都没有准备炮弹,仿佛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让宕冥和天娜感到极为的好奇,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可又不敢乱动乱问。 那飓风3000机甲见是自己哥尼萨军的同伴,也放松了警惕,便用传音器问道:“嘿,老兄,想问你一件事情啊!” “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搁老子赶路的时间,你用命也赔不起!”机器人1号将自己变成一副机甲机师老油条的模样,它换上机师服装之后,还真是像极了,即便是外人站在它的鼻子眼前,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出它是真是假。 那飓风3000机甲机师被机器人1号如此不客气的抢白给呛了回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毕竟有求于别人,又不好发怒,否则人家更不会回应,那机师一咬牙,还是忍了过去,问道:“兄弟,前面公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好象有强烈的电磁力场存在,我的所有的探测器只要一扫描到那儿,就全部盲了,还几乎给烧了起来,兄弟,你从那儿过来的,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机器人1号装作没好气的样子,道:“我鬼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当我是无所不知啊?那电磁力场我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谁知道它是怎么就突然出现的,我没有打开什么狗屁探测器,也不需要用什么探测器,我的任务就是不停地往前开,如此而已,你别像一只癞皮狗一样挡住老子的路好不好?耽搁了老子的行程,我可一下子就会干死你了!” 那机甲机师听了顿时脸色一变,也不由发怒,吼道:“不说就算了,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臭架子?老子对你那么客气,你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老子偏爱挡住去路,那又怎么样啊?有咱你就打我啊?老子在哥尼萨军呆了那么多年,还会怕你这个死狗不成吗?”说着,他驾着机甲将离子光刀给抬了起来。 那机师的话音刚落,机器人1号已经操作起机甲,突然举起离子光刀,只一刀就直接捅到了对方的钢化玻璃视窗上,一下子就贯穿了整个机甲座舱,里面的机师连呼叫都来不及,顿时被离子光刀炙烈的能量击成粉碎。 离子光刀从破碎的钢化玻璃视窗里拔了出来,收入刀柄之中,插回机甲的腰部机关,机器人1号笑着转过头对天娜道:“郡主殿下,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现在终于闭嘴了!” 天娜皱了一下眉头,道:“为何要杀那个机师?他也只是问一下那磁障力场的情况,你其实可以编个故事告诉他的!这并不会影响到什么,别人不会知道那是我们干的!1号,你有没有想过杀了这个机师的后果?这可能会让我们暴露行踪啊!” 机器人1号笑道:“如果不干掉那个机师,他一旦到了那个磁障力场,就会发现我们说的是假的,他马上就会想到可能那一切都是我们干的,然后他会把那儿发生的一切事情详细地向哥尼萨总部报告,那就完全糟糕透顶了,我们的行踪想不暴露都很困难,只有杀了那个笨蛋,我们才能重新掩盖住行踪。哥尼萨总部就不会知道这儿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就可以轻松地避开他们的视线!” “可……可是这个机甲机师被我们杀死之后,那前面过来的人员发现了,便会怀疑是我们干的,因为那机甲是被我们用离子光刀给捅穿了机舱,而这一路迎面过来的,大概只有我们这么一台带有离子光刀的机甲,他们不怀疑我们,那还怀疑谁啊?”天娜眉头大皱,忍不住问道,“这样我们仍会暴露行踪,也只是先后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的本质!宕冥,你觉得呢?” 宕冥在后面静静地听,也不由大是点头,他刚想说点什么,机器人1号已抢着回应道:“郡主殿下,你没有看见对方的离子光刀已经拔了出来了吗?完全就是一副要和我们拼命的模样!而且他的黑匣子也忠实地记录了他刚才准备向我们发动攻击的录音!我们杀了他,那是自卫反击,不是因为什么害怕暴露行踪而杀人!人家也只是把这当成了很普通的斗殴事件处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事情在帝国境内每天都要发生几百起,哥尼萨总部的参谋们才不会关心这些鸟事,也没有精力却关心它们!郡主殿下,你实在太多虑了,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就再改变形态,用别的机甲模式离开这儿好,这样迎面来的人员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天娜听了不由点头,但后面一句话却是大摇其头,道:“这不行,这不行!如果换成了别的机甲模式,那就无法混入哥尼萨的军中了,到后面车辆和人员一多起来的时候,我就没更没有时间和机会来变形,那样更容易暴露行踪,我们还是这个飓风3000机甲的模样最好!至于下次再碰到有咨询的,切不可大开杀戒,我们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既然这么说,1号就照做就是了!郡主殿下说的也对,这一路上人员多了起来,再想变形已经没那么容易了,还是现在这个模样最好了!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走水路?这阿布提季离这儿已经很近了,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为妙,别再打草惊蛇!阿布提季里布满了哥尼萨的机甲队,我们千万要小心为上,不要在那儿露出马脚,否则真是麻烦大了!” “1号,你尽管开吧,我们都相信你的判断!你有时可比我们这些有生命的人还更厉害!如果不是看到你这身秘合金外壳,我都以为你就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了!”天娜哈哈大笑起来,回头问宕冥,道,“宕冥,你说是不是啊?” 宕冥也不禁点了点头,道:“是啊!1号,你有时表现出来的一面实在很像我们人,居然也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真是不简单啊!” 机器人1号笑道:“你们是不是又在联合起来损我啊?1号可是担当不起,1号可没敢忘记自己是个机器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成为像你们这样有血有肉的人啊!” 斯莲娜道:“1号这话倒是说的极对,宕冥大哥,你就不要再取笑它了,反正它也不会感到什么好笑不好笑的!” 宕冥抓了抓头发,笑道:“那也是!不过这可是天娜自己先说的,我只是在一旁帮腔而已,可不关我什么事啊?” “哈,宕冥,这么快就与我们划清界线啦?真有你的啊!”天娜一边说,一边笑着去捏宕冥的手臂,道,“宕冥,你真坏,真是坏死了!” 第七回 先下手为强 三人正在哈哈哈哈的时候,突然机甲猛地一刹车,要不是三人都系好了安全带,这一下非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不可了,虽然并无碍,但这刹车实在太过突然了,还是将三人勒在椅子上生疼生疼的,天娜是第一个大叫起来的人,她道:“1号,你怎么搞的?连个机甲也不给我好好地开,技术这么烂,还亏得刚才我们拼命地吹捧你,怎么一下子就露馅啦?” 机器人1号没有表情地回应道:“郡主殿下,你快看前面!”说着,就紧紧地闭上嘴唇,不再吭声,慢慢地将机甲开到路边去了。 天娜听到机器人1号这么一说,急忙张开眼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向前方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前方正是阿布提季,但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满目疮痍,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断木残椽,瓦砾废墟,仿佛刚刚饱经过战火摧残一般。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布提季怎么说也是埃及郡的重镇啊,如何会发生如此惨烈的战斗景象?这……这战斗的双方又会是谁啊?谁敢在帝国境内撒野,真不要命啊?”天娜瞪大了眼睛,一口气自言自语问了许多问题,在座的却没有任何能回答得出来,包括机器人1号,毕竟阿布提季这个城市还是哥尼萨军的机甲集结地,在阿布提季这个城市作战,那就意味着和哥尼萨军对着干,而且还是主动向哥尼萨军发动攻击,进行挑衅,即便是实力超群的卡杜莎也不会做这种蠢事,那D军团更不会了,因为D军团根本就没有必要专门攻打一个军事重镇,他们的目标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城市,况且阿布提季这个地方的实际控制权其实还操纵在多利安伯爵的手中,毕竟这儿是属于埃及郡的地盘,而埃及郡可是多利安伯爵苦心经营大半辈子的地方,不可能一下子就让哥尼萨军给掀个底朝天了。 “打……打仗了!有人攻击了阿布提季,城内的哥尼萨军伤亡似乎极为惨重,郡主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好?”机器人1号看得比天娜远,它能清楚地看到废墟之中散落着无数的哥尼萨军机甲的残骸,士兵被烧焦的尸体,被炸碎的躯干,以及各种破损不堪的武器,布满了整个城市的角落,在它的所及之处,并没有见到真正的活的生命,仿佛阿布提季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城了。 “开进去瞧瞧看,我倒很想知道是哪路人马在教训那帮飞扬跋扈的哥尼萨笨蛋!”天娜沉思了片刻,果断地做出决定,道,“或许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混入哥尼萨军的行列之中,别人就更加不会怀疑我们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立刻将变形机甲开了过去,因为它是以飓风3000机甲的模式出现,因此入城之后,他们倒是格外的显眼,他们刚刚进城,废墟之中突然蹦出一个T形机器人,冲着变形机甲就大声喊叫道:“是前来支援的哥尼萨友军吗?” 机器人1号立刻将机甲停了下来,回应那个小个头的T形机器人,道:“不是!我在南方执行任务刚刚过来,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象整个城市都被摧毁似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袭击我们哥尼萨军?反了不成?” T形机器人听到机器人1号的回答说不是前来支援的哥尼萨友军,不禁颇为失望,道:“原来你们不是来支援的,真是让人失望啊,我们还以为来了援军大部队了,赶情你们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是啊,阿布提季被攻击了,你难道还会不知道是谁攻击我们的吗?没看过系统主机数据库的通报吗?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要求附近的友军前来支援,可是老半天过去了,就只来了你这么一台机甲,真是滴水难解千里之渴啊!真是他妈的,真打起仗来,那些所谓的狗屁友军一个个溜得比谁还都快,哪里还会起来支援?自己逃命都来不及啊!” 机器人1号猛然一醒,想到阿布提季这儿布置的机甲团针对的方向可是西面的阿布-穆合里克沙漠,也许那儿有什么可怕的军队突然对阿布提季发动了袭击,而且毁灭性的攻击,阿布提季里的精锐哥尼萨机甲团居然没能抵挡得住这场暴风疾雨般的打击,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但他也不好多问,便附衍道:“敌人还在这城中吗?他们是不是还没有离开啊?” T形机器人答道:“他们还没有完全消灭我们,自然都在城中,不会走的!现在那帮浑蛋占了三分之二的阿布提季城,把我们给压缩在这一小块的地方,若是援军还不赶过来,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连最后的三分之一城区都保不住了!”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很是惊讶,问道:“怎……怎么,敌人有那么强啊?你们可是精锐的哥尼萨军机甲团,怎么会败得如此之惨?完全是被对方压着打!人类的机甲团都动不了你们毫毛,而现在,我看你们似乎已经被打得惊弓之鸟,有些连队似乎已经整建制地被消灭了,剩下来能战斗的恐怕不多了!我看这城里倒下的很多是飓风3000机甲的残骸啊”! T形机器人道:“是啊!敌人实在太强了,全是怪模怪样的虫形生物,块头大小不一,大得甚至比我们的暴风3000机甲还大好多倍,小的比我的个头还要小,数量多得惊人,而且火力极猛,我们很难挡得住它们!那帮家伙是突然从阿布-穆合里克沙漠下面冒出来,多得就像军团蚁一般,不,比军团蚁还更可怕,简直就是一片巨大的虫海,所过之处,城市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废墟,生命变成了尸体,机甲变成了废铁,我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如此恐怖的军队,而且还就隐藏在我们周围附近的沙漠里。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愣住了,它好不容易从T形机器人那里套到情报,却没有料到攻击阿布提季城的居然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虫形怪物,莫非这些家伙躲藏在沙漠几百上千年,终于有一天出来要和奥罗帝国争一高下?可……可是也没那么凑巧啊,怎么就突然在自己必经之地的阿布提季出现呢?它虽然搜索了一下系统主机数据库的信息,但却仍然找不到任何可以理解的线索。 天娜心中一动,低声对机器人1号道:“1号,问那个笨蛋,那些虫形怪物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击阿布提季,知不知道它们要攻击的目的是什么?”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随即便用传音器问那个T形机器人,道:“嗨,兄弟,那些虫形怪物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击阿布提季城的?你知道它们是为何要攻击这个地方吗?” T形机器人四下环顾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什么虫形怪物的动静,不由安下心来,答道:“那些虫形怪物进攻阿布提季也只是刚刚半个小时的事情,没想到它们的火力那么猛,一下子就毁了大半的城市,我们很多人都死了,根本就抵挡不住那些怪物的攻击!我以前在外太空服役的时候,与外星生物们也打过几仗,却没有见过如此怪模怪样、数目惊人的家伙,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想干什么?先前攻击阿布提季城的时候,攻击极为猛烈,而后攻击势头却慢慢下降了,到现在似乎平息了下来,没有再发动进攻,要不然我们可能连这三分之一的地盘也要丢弃了”! 机器人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虫形怪物已经没有力量再攻击你们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是吗?”它的调门不自觉地抬高了三分。 T形机器人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它们的力量仍然强得惊人,如果真要发起第二波的进攻,恐怕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根本坚持不了十分钟就会被全赶出阿布提季了,它们可不是什么强弩之末,只……只是它们似乎已经对攻击我们不感兴趣了,在城中瞎逛,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有一些跑到我们这边的,都被我们顺手解决了,不过幸好来的只是散兵游勇,不构成太大的威胁,若是这些虫形怪物有组织地发动攻击,我们可真是抵挡不住了!” 天娜听了大感好奇,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在这儿碰到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虫形怪物,而且它们的攻击目的也是盲目的,就好像这些怪物是潘朵拉打开的盒子,释放出来的恐怖恶魔,而这些恶魔在一通杀戮之后,又突然开始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全都散到了各处漫无目的寻找着,她突然想去近距离看看那些所谓的虫形怪物究竟是什么模样,它们攻击阿布提季究竟是想干什么?而且她也很感奇怪,发生了这种大事,莫说开罗的军队,就是吉萨城的军队,也早该立即派兵前来支援,而他们却似乎大半天都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阿布提季城的毁灭,甚至给人一种放任那些虫形怪物为所欲为一般,要不是进行抵抗的是哥尼萨军,天娜她都以为这是那个疯狂男爵安德阳鲁森-戈兰巴搞的鬼了,不过这种神秘的虫形怪物军团从哪里来的,却始终像一个谜团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个神秘的影子在幕后把这一切都布置得好好的。 “吉萨的援军真的没有赶来吗?”机器人1号沉默了好半天,突然问那个T形机器人,道,“吉萨那儿也囤了不少精锐的哥尼萨军,他们可是配置了许多重火力兵器,如果前来支援,一定会打败那些不知所谓的虫形怪物!” “狗屁,吉萨方向根本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仿佛毫不关心我们这边的死活!总部倒是答应过要派吉尔港和迪什纳的军队过来支援,可是大半天都过去了,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就只有你这台机甲!”T形机器人气愤地吼叫道,“更气人的是,总部居然让我们自行撤退,一直撤退到加萨为止。我们哥尼萨军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被人打了个半残,上头非但不支援,反面让我们自求生路。这路上也不保障安全,如果虫形怪物咬住我们不放,我们失去了掩护,可能在半途上就被那帮虫形怪物给追上全部歼灭了,没有支援和掩护,我们如何能自行撤得出城去?别看那些虫形怪物像散兵游勇一样在随手城的各个角落到处游荡,鬼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被组织起来,向我们发动猛烈的攻击啊!” 机器人1号道:“难道周围的友军都对你们见死不救吗?这……这好像并不是我们哥尼萨军的传统和风格啊!” T形机器人骂道:“鬼知道那帮当官的是怎么想的,真的把我们给抛弃了也不一定!实在不行,我们就干脆撤出阿布提季城好了,脚长在自己的身上,还怕走不了路吗?没有那帮浑蛋掩护,我们也可以活命!只是老子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说着,它握紧了拳头,作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如果这发生在人的身上,那还好说,比较正常,但若是发生在机器人身上,那可就实在滑稽了,宕冥从钢化玻璃视窗后面见了,实在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他生怕笑出声来会引起机甲外面的T形机器人怀疑。 机器人1号回过头来看了宕冥一眼,淡淡地问道:“宕冥主人,你是不是觉得机器人有人性化的一面比较滑稽可笑?你觉得那家伙很傻吧?” 宕冥笑道:“没……没有!只是觉得怪怪的,人类世界的机器人可没有你们奥罗帝国这儿的机器人有那么丰富的内涵,人类世界的机器人都很死板,冷冰冰的,不容易接近,更不容易交谈,不像你们这儿的机器人,会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我见惯了人类世界的机器人,再看你们这边的机器人,觉得很有意思!“ 机器人1号道:“宕冥主人,老实说,你们那儿的机器人实在不入我们法眼,同等火力装备,同等机器配置,我敢保证我们的机器人至少可以对你们是1打3,把你们的机器人灭得干干净净的!知道为什么吗?”说着,怪有趣地看着宕冥。 宕冥听了也不禁来了兴趣,问道:“1号,你说说看,为什么呢?1打3,而且还能灭得我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人干干净净,这确实要拿得出比较厉害的东西才行啊!” 机器人1号道:“很简单啊,我们的机器人比较有自主性,身手灵活,不会呆板地去执行一项命令,会懂得变通,我想这是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人所不具备折!说真的,1打3已经是保守估计了,已经高抬你们的机器人,照我看,更应该是1打10才对!” 宕冥听了脸色微变,如果真像机器人1号所说的,那人类世界的机器人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了,可……可是这可能吗?他有引起不信,摇了摇头,正要反驳,天娜突然转过身来,见此情景,笑道:“宕冥,你还真别不信1号所说的,就拿这个T形机器人来说吧,真要打你们人类世界中同等型号的机器人,真的可以1打10,它有机器人的速度和力量,也有人的反应和灵变,要打你们那些僵头僵脑的机器人,那还不容易啊?” 机器人1号也道:“宕冥主人,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人其实只相当于我们三十年前的水平,你们的科技早已落到我们的后面,真要打起来,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至于为什么没有因此挑动全面的战争,把你们人类世界给全灭了,可能也有我们皇帝陛下的通盘考虑吧!只是你们人类对我们变种人始终抱着敌视的态度,这迟早会给你们人类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在强者面前,弱者总要保持着谦逊恭敬的态度,这才是生存的法则!” 天娜用手推了机器人1号一把,嗔怪道:“1号,你都跟宕冥说这些干什么啊?他是你的主人,你才要有谦逊恭敬的态度!他说要与你平等相处世哲学,你就真的当真啦?别忘了你终究只是一个机器人,你还不是我们变种人!下次要记好啊,否则我定饶你不过!” 机器人1号毕恭毕敬地点头道:“郡主殿下,1号谨听您的教诲,1号必将牢记心中,永不忘记!” 天娜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宕冥,道:“宕冥,1号以后不会再对你无礼了,忘记这段不愉快的记忆吧!” 宕冥笑了笑,道:“没什么!也许1号说的没错,奥罗帝国的科技真的比人类世界要高出一大筹也说不一定!它只是说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大不敬的,你也别那么敏感,一味地指责1号了!天娜,你说那些神秘古怪的虫形怪物突然攻击阿布提季,会有什么目的呢?” 天娜扭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未听过有这种什么虫形怪物的,好像也不是你们人类制造出来,也不是我们奥罗帝国的,它们似乎属于第三股神秘力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看这虫形怪物的攻击力量,非同小可,我恐怕如果它们发动全面战争,那整个奥罗帝国都有得折腾了。真是奇怪啊,为何我们的科学家从未发现这股力量呢?”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你说它们是第三股力量?那会是什么呢?不……不会它就是来自沙漠深处从未被人们发现的一个神秘的种族吧?” 天娜想了想,但很快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如果它们来自沙漠深处,那它们的行踪一定遍及全球所有的沙漠,而且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蚂迹,不会像现在这样凭空突然的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一大群,还疯狂地攻击我们的阿布提季城!” “天……天娜郡主殿下,我可……可以说一下自己的猜测吗?”坐在后排始终默默无声的斯莲娜,突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感觉它们不像是来自沙漠深处的,也不像是来自地底的,它们攻击阿布提季肯定是有预谋,就连时间也算准了,不是随便乱攻击!” “斯莲娜,那……那你的意思是……”天娜侧过头去狐疑地看着坐在后面的斯莲娜,道,“说说你的想法!” “也……也许它们是来自外太空的神秘怪物,它们这是为入侵我们地球作前哨战的试探!”斯莲娜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道,“它们的火力那么猛,攻击性那么强,针对性也那么强,很难相信它们是盲目攻击阿布提季!郡主殿下,我们可能要小心这些神秘而可怕的怪物,它们可不会让我们那么顺利地经过阿布提季城了!” 所有人听到斯莲娜说到那些神秘而可怕的虫形怪物可能就是来自外太空的时候,脸色都不由变了一下,天娜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如果这真是事实的话,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对人类和变种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些虫形怪物是外星人派来的,那目标就很明显了,那就是专门来截杀自己这一行的,如果把自己这些人消灭在半途上,外星人也就不会被什么四**件、月球之门所问题困扰了。她突然想到,可能是由于外星人洞悉了自己一行的目的,这么说来她们就不仅要提防奥罗本土的帝**,还要提防这些专门针对她们而来的虫形怪物,她现在搞不清楚的是,为何各地的哥尼萨军都没有及时赶来支援的阿布提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哥尼萨军却不闻不问,坐视自己的部队惨遭重创,也不伸出援助之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了。 “天娜,你……你怎么啦?”宕冥见到天娜脸上阴晴不定,神情闪烁,不觉得磊感好奇,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机器人1号突然插口道:“不好,有三个红点在快速向我们靠拢,好像不是哥尼萨的部队,我无法扫描出它们的具体形态,不……不会就在于是那个T形机器人所说的虫形怪物吧?”它侧过头看了天娜一眼,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天娜看了一眼宕冥,道:“我没事,只是刚才胡思乱想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她说完,侧过头去对机器人1号接着道,“1号,一切就由着你办,我只要你能甩开那些虫形怪物,安全地通过阿布提季这个城市就行了,别的事情并不要你负责,我也懒得关心!” 机器人1点头道:“是的,郡主殿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它刚想把变形机甲重新开动起来,突然一团光球从半空中飞了过来,直接就打在边上T形机器人站的地方,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却没有什么闪光和爆炸,只见浆液四散飞溅,那被当场击个正心的T形机器人一下子就被这一浆弹给烧得只剩下一滩铁水了,原来这浆弹是高密度浓缩的强腐蚀性浆液,一旦炸开,立刻会把物体给烧熔了,即便是秘合金也抵挡不住这种浆弹的熔蚀,这T形机器人眨眼间就没影了。 浆弹炸开的时候,无数的浆液四射飞溅,有些向变形机甲弹来,要不是1号反应极快,立刻把机甲开动起来,闪跃到一边去,也许这些细细小小的浆液就会溅到机甲秘合金的外壳上,不说会损坏严重,但至少也是一片麻蜂窝。 “那是什么?”天娜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她可从未见过有如此厉害的浆液,居然能把坚硬无比的秘合金就像蛋糕一样熔化开来,三下两下就完全被销蚀得干干净净,连个残渣也没有留下,她突然在想,如果这个浆弹是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会发生何等可怕的景象啊? 机器人1号大叫道:“别管这家伙,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逃走,它们的火力实在太强了,我们没办法硬碰硬!” 变形机甲就地一滚,已到了旁边一处断墙后面,这时,那三个怪模怪样的喷嘴兽从远处的废墟中一蹦一跳地出现了,它们的块头极大,并不比飓风3000机甲小多少,而且蹦跳能力极为突出,最高可跳达二十米,再加上那浆弹超远的射程,一旦被它们发现猎物之后,基本上是很难逃走的,不过所幸的是,现在变形机甲还呆在由哥尼萨军控制的领域之中,至少不用担心会寡不敌众。 那三个喷嘴兽刚一出现,躲在残椽后面的哥尼萨军立刻将火力对准了这三个闯入者,一时之间,炮弹、离子束、火焰一股脑向它们三个击去,一阵接一阵巨大的轰轰声传开,火焰升腾而起,那三个喷嘴兽立刻被炸得血肉模糊,显然它们也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神兽,同样也是有血有肉,可以杀死的生物,这让很多心惊胆战的哥尼萨军大为振奋。 两个哥尼萨士兵见那三个喷嘴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便悄悄地摸上前去,其中一个士兵接近了喷嘴兽的尸体,观察了好半天见它们都没有反应,便向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手,示意没什么危险,身后的士兵也壮着胆子从掩体里走了出来。 两个士兵走到了那三具喷嘴兽尸体的中间,小心地踢了踢它们硕壮巨大的躯体,见毫无反应,确认已经毙命之后,不由大为兴奋,激动地向躲在后面废墟之中的同伴发出胜利的欢呼声,同伴们见那三个虫形怪物果真死了,也慢慢地从掩体后面走了出来。 这时,那两个哥尼萨士兵之中的其中一位可能兴奋过度,居然举起离子枪对准身边的一具喷嘴兽的脑壳一阵猛击,离子光束击穿了那喷嘴兽的头壳,打到了它的大脑里面,那喷嘴兽已经死了,自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被打开的血口却喷射出红色的、白色的血液,一下子就溅到了那两个士兵的身上,尤其是以那个举枪射击的士兵最多,几乎泼了大半个身体。 那士兵突然发出一声无比凄的惨叫,原来那溅射出来的血液和脑浆同样具有强烈的腐蚀性,那士兵眨眼间就被腐蚀成一堆尸水,一下子就毙命了,其实最惨的还属边上受到波及的倒霉的士兵,他只是被溅到了脸上和手上,却一下子也被那腐蚀液体烧透了肌肤,直接渗到了里面的骨头,甚至连骨头也腐蚀掉了,但他却没有马上死去,而是倒在地上拼命地哭嚎和叫唤,希望有人帮助他,让他得到解脱,离开苦海,可是因为这变故,加上他们凄厉无比的哭喊声,一下子吓坏了其他躲在废墟里的哥尼萨军同伴,他们更不敢上前来,全又都缩了回去,那倒霉的士兵就这样被折腾了十几分钟这才停止了嚎叫,滚倒在地上死去。 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由感到心惊胆战,没想到那些已经死去的虫形怪物尸体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它们的尸体就像是一座座随时都可以爆炸的炸药库,一个弄不好就会让己方受到致命的伤害。 “这些虫形怪物真可怕,如果它们攻击的是我们,我们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斯莲娜眼里不由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我们还是别和它们打交道为好,我们还是远远地避开它们,不要让它们靠近!” “怎么避开它们?它们可是霸占了三分之二的阿布提季,我们想过去可得经过它们的地盘,否则我们就得困在这儿,哪儿也去不了!”天娜咬着牙,恨恨地道,“这些家伙要是迟点儿出现,等我们通过阿布提季之后再攻打这个鸟不拉屎的城市,那也好得多,现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赶的是时间,却又要花时间与它们耗,真是气死人了!” 机器人1号突然侧过头看了天娜一眼,道:“郡主殿下,你真的把决策权都交给1号,任由1号操作这台机甲,自己作主吗?” 天娜狐疑地看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1号,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通过这个阿布提季城啊?那就赶快说说看,也许会管用的!” 机器人1号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郡主殿下不信任我的话,我就驾驶这变形机甲直接就穿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城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毕竟,多在这儿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不说那些虫形怪物可能会组织力量向这边攻击,就是周围的哥尼萨军可能也会发现我们,要知道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哥尼萨军,在细微处是很难将真正的哥尼萨军飓风3000机甲模仿得维妙维肖啊!”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道:“1号,如果这么闯过去,那个方向的虫形怪物那么多,它们一个吐一口浆弹,我们变形机甲的秘合金外壳即便再坚硬也会挡不住的,这……未免也太危险了,是吧,天娜?”说着,他侧过去看天娜。 天娜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还以为机器人1号有什么好主意,原来竟是这个,明显就是逞匹夫之勇,如果这么轻率地开着变形机甲闯由虫形怪物控制的城区,那真的是凶多吉少,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们连虫形怪物的数量、位置、特点和火力都不是很了解,如何敢这么不顾生死地冲过去,这已经不能叫冒险了,而应该叫送死,天娜自然不肯答应,她年地机器人1号一眼,用力摇了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去送死,我们可能几分钟就全玩完了,1号,你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啊!” 机器人1号笑道:“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却是最直接的办法,否则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穿过这座城市,郡主殿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如果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还是将全权处理权交给1号,1号会尽最大的努力将诸位穿过这个城市”! 天娜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难道我们离开阿布提季就不会走了吗?这儿土地如此广阔,我们可以走的路多极了,大不了我们多绕点路,从尼罗河对岸的东部沙漠过去也不错!这边是阿布-穆合里克沙漠,也许还埋伏着大量的虫形怪物,但河对岸的东部沙漠却未必有,我们可是从那儿过来的,在此之前都没有发现这些神秘而可怕的怪物!” 机器人1号沉默了一阵,好半天才道:“郡主殿下如果已经拿定主意往东部沙漠走,1号就将变形机甲往那个方向开过去就是了!” 天娜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道:“1号,听你的口气似乎勉为其难,很不愿意的样子,为什么呢?难道东部沙漠有什么问题吗?” 机器人1号叹了一口气,道:“是的,郡主殿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东部沙漠会有比这儿更可怕的东西在等我们,不过我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大脑数据库将所有的信息进行汇总,分析得出的一种猜测!” 天娜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有意思,1号,你居然也会像人类一样分析思考了,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我觉得你所谓的分析思考结论,实在是不足为道,像你这么说,东部沙漠有可怕的东西在等我们,那这儿反倒是最安全的了,宕冥,你觉得呢?” 宕冥在一边也说道:“1号,你是不是分析错了?你没看到这些虫形怪物即便是死了,还能保存着那么大的杀伤力,身上的血液还能像它们喷吐出的浆弹一样腐蚀人的身体,如果我们要从这儿穿过去,遇上的这种虫形怪物将越来越多,到时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机器人1号道:“如果让我做决策,我还是选择从这儿穿过去,但现在决策的不是我,而是郡主殿下,我听郡主殿下的!” 天娜道:“那好,你就将机甲往河对岸的东部沙漠开去,从那儿绕个大圈过去,这样就不会碰上些神神怪怪的虫形怪物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郡主殿下!”说着,它便开始驾驶着机甲从残椽断壁的废墟之中站了起来,认准了东面的方向,便向那儿走去,但才走几步,躲在掩体后面的一台飓风3000机甲用传音器呼叫它,道:“嗨,兄弟,你这是往哪里走啊?” 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侧过半个机身看了一下那个露出半个身子的飓风3000机甲,道:“没你的事,呆在一边去!”说着,又重新走了起来。 那飓风3000机甲见变形机甲似乎在往尼罗河的岸边走,一时来了兴趣,也从掩体后面爬了起来,悄悄地跟在后面,离前面的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就这么一直跟了五、六分钟,机器人1号开始烦了起来,停下脚步来用传音器大吼道:“不要跟着我,快给我滚开,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了!”说着,还特地抬了一下机甲的离子炮,以示威胁。 可是这一招对那飓风3000机甲并不管用,那机师用传音器回应道:“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呆了,那个时候那些虫形怪物突然打过来都不知道,我们又不能撤,又不能攻击,只能被挨打,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帮虫形怪物给收拾了,我知道你想离开这儿,我要跟着你走,即便你不肯带着,难道你还管得住我在后面跟吗?没有理由你能溜走,我就不能溜走啊?大家都是哥尼萨军,谁怕谁啊?如果你揭我的老底,我你也一样死!因为可是你开溜在先,我只是跟随在后,要治罪了先治你的罪,而且治你的罪更重,所以你别想甩掉我!” 机器人侧过头看了天娜眼,问道:“郡主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让那个笨蛋跟在后面,还是甩了他?或是直接就把这个笨蛋给收拾了?” 天娜想了一下,道:“算了,就让他跟着吧,但不能让他靠近,靠近了怕他会发现我们这是变形机甲,假冒成飓风3000机甲的模样,等过了东部沙漠,再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他给干掉了,不要让这个家伙将我们行踪到处去传播,否则我们前面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机器人1号点了一下头,道:“是,郡主殿下!”它又找开传音器,对后面一百米开外的飓风3000机甲,道,“你爱跟不跟关我什么事,但你若敢阻碍我行动,我可就不饶你,你最好离我的机甲远一点,否则对你不客气!现在可是战争状态,非常时期,死一个哥尼萨军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那飓风3000机甲机师嘿嘿怪笑,道:“我不接近你就是了,但若想甩掉我,可是连门也没有,我知道你有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向援军求助,就许你做如此便宜之事,难道就不许我也做吗?老子也要活命,更要立功,反正你是甩不掉我了!” 机器人1号通过传音器,道:“懒得理你”!说着,它驾着机甲转过一条废弃的街道,这条街道两边还有不少哥尼萨军的士兵和T形机器人,他们见有飓风3000机甲经过,都纷纷好奇地站了起来来看,其中一个士兵还在边上大声问道:“兄弟,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机器人1号用传音器答道:“我要过河,看看能不能绕过这个城市,找到外面的援军,他们若不来支援们,我们在这儿迟早要完蛋!” “那是那是,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儿把援军给召来,光靠我们单薄力量可是守不久了”!那个年轻的士兵挥了一下手,表示祝福,他看到后面还跟着一台飓风3000机甲,不由问道,“那家伙也是和你一起去召唤援军的吗?” 机器人1号道:“我不知道,你该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一路跟着我,谁知道那家伙心里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懒得理会那个家伙!” “那我也问一下!”那个士兵向不远处的飓风3000机甲招手,大声道,“嗨,兄弟,你这是去干什么?”他的话音刚落,从半空中突然落下一枚浆弹,正好击中了他,只听啪嗒一声,浆液四溅开来,烧得地上乱石一阵冒着白烟,而那个士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变成了一滩血水的景象,极为惨烈恐怖,周围的士兵和T形机器人见此情景,完全都惊呆了,好半天也没有一个反应过来。 第八回 喷嘴兽 这时,从半空中接二连三地又落下来七、八枚浆弹,在这一片区域内炸开,虽然都没有再击中士兵和T形机器人,但飞溅开来的大团浆液却溅射到不少哥尼萨军士兵和T形机器人的身上,有的溅到了头上,一下子就腐蚀去大半个头,有的被浆液射穿了胸脯,当场就一命呜呼,这些都还算是比较幸运,因为他们死的样子虽恐怖惨烈,但却死得毫无痛苦,而那些被少许浆液溅到身上的士兵却惨不忍睹,因为这浆液腐蚀性极强,这秘合金连钢铁都以腐蚀透,就别说是血肉之躯,那浆液一沾到肌肤就往里面腐蚀,不烧出一个透明窟窿是绝不停止,有十几个士兵就是因为这个而被活活地折腾死,痛苦的惨叫和凄厉的哭嚎不绝于耳,响彻整条街区,听了让人毛骨悚然,就仿佛置身于无比恐怖的地狱一般,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这七、八枚浆弹击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浆弹落下来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了,幸存下来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探出掩体,见没有浆弹击来,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没人敢站出来察看远处街区虫形怪物的动静,许多人又慌忙将身子缩回去,祈求神明保佑自己能度过这一劫难。 当时浆弹射来的时候,机器人1号就已经发现这浆弹,它急忙让机甲飞速向前面的一处掩体奔去,那枚浆弹把哥尼萨士兵给炸成一堆尸水,不容喘息,紧接着七、八格浆弹又雨点般落了下来,好在它已经将变形机甲躲到了掩体后面,这才没有被浆弹四溅开来的腐蚀浆液给射伤,不过跟在它后面的那个飓风3000机甲可没有这么幸运,他也想找一个掩体躲藏,却有想到掩体后面早已挤五个T形机器人,他见浆弹接二连三地击了下来,大惊之下,干脆就压在那五个T形机器人身上,强行霸占这个掩体,但那个掩体就只够五个T形机器人躲藏的,根本无法完全容纳下飓风3000机甲这么大的块头,因此无论怎么挤,飓风3000机甲还是有一部分躯体暴露在外面,于是那七、八枚浆弹炸开的时候,一些浆液溅到了飓风3000机甲暴露在掩体外面的机壳上,一下子就腐蚀了那部分的机壳,所幸的是,都不是重要的部位,因此实际上也没有伤害多少,只是外观形象显得千疮百孔,一片的麻坑。 那五个T形机器人可就惨了,它们给飓风3000机甲压在掩体下面,无论秘合金扑克再怎么坚硬,也不可能抗得住几十倍于己的重重的飓风3000机甲的压力,很快它们就完全被压成了粉碎,全部报销了,这飓风3000机甲见外面没有再有浆弹射来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待看见T形机器人已经被压成粉碎,生怕周围的T形机器人看见,引来它们的报复,便悄悄地将挡在身前的一堵厚厚的断墙给推倒,压在这些倒霉的T形机器人身上,也算是毁尸灭迹吧,幸好他的这个举动没人看见,否则真会受到其他T形机器人疯狂的攻击。 机器人1号见躲过了浆弹的攻击,后面没有浆弹袭来,这才从掩体后面站了起来,这时它透过钢化玻璃视窗见那飓风3000机甲正把断墙推倒,把被压碎的T形机器人给掩埋上,便有心将此景象给偷录了下来,好在将来对此机师进行胁迫,它感到这儿并不是很安全,便加快步子向河边奔去,那飓风3000机甲见机器人1号变形机甲走了,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对方反自己给甩了。 又穿过一个街道,这儿的哥尼萨残兵败将并不多,只有见到几个T形机器人和两输龟型坦克,它们见变形机甲要往河边走,其中一个T形机器人便道:“嗨,老兄,要想往前面走可要穿过一个街区,那儿可是虫形怪物控制的地盘,你们过去可要小心,不过我看你们无论多么小心也没有用!你们根本不可能从那些可怕的怪物手中活命!它们会把你们的机甲撕烂,将你们从机舱里抓出来吞到肚子里吃掉,你们这么过去,绝对是死定了!我还是奉劝你们找别的路走比较好,不要去那个街区!” 机器人1号忍不住停下机甲,问道:“你说那个街区有虫形怪物?可我们得过去,无论有多少,我们都得到河对面去?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过去?这儿只有这么一条路,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路了!”说着,抬头又看了看街对面阴森森显得十分安静的街区,虽然那儿看不到有什么动静,但是它却能感到有可怕的死亡阴影在蠕动,它是机器人,并不惧怕死亡,但它却被输入了大量的人性情感,所以它考虑到自己的主人如果涉及险地可能有生命之忧,就不免有些焦灼,当然,这种焦灼也只是在电脑处理器上给它发布的一道程序命令,让它表现出焦灼的表情和动作,也所以它才会将机师这一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那T形机器人道:“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绕过去,你必须经过那个街区,虽然那个街区并不大,但却很危险,本来半个小时前那还是我们控制的地方,但虫形怪物发动了一次小小的攻击,就攻陷了那儿,我们损失了不少的人马,挡不住它们,已经死了很多的弟兄,你们过去,它们肯定还在,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劝你们还是退后吧!我们可能连这儿也要放弃了,就几个T形机器人和两台龟型坦克,怎么挡住人家的攻击?敌人太强大了,硬碰硬只会让自己一方死得更快而已,我劝你们也和我们一起撤退吧!” 机器人1号道:“那你知道河对面的情况吗?那儿有没有虫形怪物在占据?我们如果过河要担多大的风险?” T形机器人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街区后面尼罗河,道:“我也不清楚河那边的情况,当时我们还在那个街区时候似乎河面上并没有看到虫形怪物的影子,它们是从正面攻来的,我们没能挡得住它们!现在那个街区都被虫形怪物们占据了,我看你们还想过河,那简直是送死,也许河边岸上也被虫形怪物们占着也说不一定,谁知道呢?我劝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好,再迟一步可能连走也走不了!” 机器人1号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要撤就自己撤吧,我会想办法过河的!多谢你的忠告!”说着,点了一下头表示致意。 那个T形机器人见此情景,不由感到很惊异,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向我表示谢意?你居然向我表示谢意?” 机器人笑道:“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它透过钢化玻璃视窗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只是那钢化玻璃视窗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而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因此站在外面的T形机器人根本就不知道钢化玻璃视窗后面驾驶座上的机师是什么人。 “你……你不是变种人,你是机器人?”那个T形机器人反应也很快,一下子就问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向我表达谢意?变种人是不会向机器人表达谢意,也不需要,只有我们机器人之间互相会表达感谢之类充满人性的语言和情感。” 机器人1号不由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笑了起来,道:“对,你虽然只是机器人,但却聪明无比,没错,我不是变种人机师,我是机器人,机器人机师!嘿,这又不是没有的事情,在帝**的机甲部队里,机器人机师可是大量存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T形机器人道:“可是你却与众不同,你有自己的主见和目标,你敢单独行动,更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机器人1号侧过头去看了天娜一眼,耸了耸肩膀,笑道:“那个T形机器人好厉害啊,连我的特征都能推断出来,若让它多与我们接触,非暴露不可,郡主殿下,我们在这儿可不能多呆,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真要暴露了,那才是躲都没有地方躲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好,你就别与那个T形机器人多罗嗦了,快点儿甩开它!我们直接过那个街区,反正那个街区也不大,只要快一点,相信很快就能过去,那些笨头笨脑的虫形怪物即便是发现了我们,它们也来不及对我们攻击,正好可以趁机赶到河边去,到了河边,我们最好先潜到河底,这样可以减少暴光面,虫形怪物想追击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好,它没有再理会那个T形机器人,直接就往对面那个神秘寂静的街区开了过去,而后面的T形机器人见变形机甲这么毫无畏惧地开向那街区,不由急得大叫起来,道:“你们千万别过去啊,会被那些虫形怪物给杀死的!” 跟在后面的飓风3000机甲在那个T形机器人身边停了下来,机师问道:“那个街区真有虫形怪物吗?它们的数目很多吗?” T形机器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飓风3000机甲,又看了看远去的机器人1号机甲,忍不住问道:“你和前面的机甲是一伙的吗?” 那个飓风3000机甲立刻答道:“没错,是一伙的,我跟着他行动,他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我不会与他分开的!” T形机器人怪有趣地看着飓风3000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虽然它并能看穿钢化玻璃视窗,但却能感觉到后面的人的状况,它突然问道:“你不是机器人机师,你是变种人机师!你欺骗不了我!”说着,又忍不住看了看远去的机器人1号机甲,更多的疑问浮现出来了。 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感到莫名其妙,愣了好半天才道:“谁告诉你我是机器人机师的?我本来就是变种人机师,我怎么可能是呆头呆脑、只会点头哈腰的死铁皮呢?你这问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大脑处理器是不是被虫形怪物给打坏了,才会说这没头没脑的话吧?” T形机器人不再吭声,让到一边去,它想走开,但飓风3000机甲的机师可不依,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死铁皮!” “回答什么?”T形机器人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不是刚才你问的那个街区有没有虫形怪物,数目有多少的话吗?” “对对,就是这个,快点回答,老子可没有时间与你耗着,老子还要追赶前面的机甲,耽误老子时间,老子火起来一炮就直接将你轰成碎片了,也不用那些虫形怪物动手,看你怎么死!”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凶神恶煞,抬起机甲机炮,恶狠狠咆哮道,“还不赶快告诉我?” T形机器人看到那碗口一般粗大的机炮,不觉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一炮这么近地打过来,铁定将它炸得半个身体都轰没了,它虽然没有表现出畏缩的姿态,但这一动作却被机师大为嘲笑,他故意通过传音器将自己的笑声传给T形机器人,好羞辱对方。 “对面有大量的虫形怪物,如果你跟前面那家伙过去,那肯定是九死一生,虫形怪物有多厉害,我相信你也一定很清楚,我们连这条街道都保不住了,希望你能与我们一起撤离,否则对面的那个街区的虫形怪物打过来,就凭我们几个T形机器人,再加上两台的龟型坦克,怎么能挡得住对方呢?那还不是死得快啊?”T形机器人见这飓风3000机甲有意跟随前面那个机甲闯一闯被虫形怪物占据的街区,急忙劝道,“前面那家伙注定是回不来的,你如果也跟上前去,我保证你也回不来”! 那飓风3000机甲机师听了这话,也不由踌躇起来,但他看到机器人1号的机甲已然跨入那个所谓的被虫形怪物刚刚占领的街区,却并没有一点事,想想可能并不如这T形机器人所说会很多虫形怪物在盘踞,可能就只有少许几个,而且前面有那个傻瓜在打头阵,即便有危险,怎么了轮不到自己,再跑回来,那也是自己先跑,更有优势,怕什么?只要与前面的机甲保持一定的距离,应该还是有机会可以脱身的,想到此,他见T形机器人仍有劝阻自己跟上的意思,不由怒火中烧,抬起机炮用力推了一下那个T形机器人,一下子就将对方推倒在地上,然后恶狠狠道:“滚,你他妈的给我滚,敢诅咒老子跟上去会回不来,要不是老子现在心情好,这会儿早就一炮将你轰上西天不可!” T形机器人见对方动了真怒,吓得连滚带爬连忙逃回不远处的掩体之中,不敢再露头出来,生怕那飓风3000机甲机师真会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绪,给自己突然一炮,不死也要进回收场,不过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却没有再理会T形机器人,他见机器人1号的机甲已经走远了,生怕被落下,急忙奋力追了上去,不久,他也驾着飓风3000机甲进入了那个被虫形怪物占据的街区,在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就仿佛一脚已经跨进了地狱之门,但他又不敢退回去,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咬着牙往前走了,他只能依靠前面领路带头闯的机器人1号机甲。 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开进了那个T形机器人口中所说的被虫形怪物占据的街区,深入五十都不见有什么动静,街道两边安静得出奇,只有风吹过路面带起砂石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荒凉无比的废城,它发现那飓风3000机甲居然不要命地也跟了上来,不禁大感兴趣,侧过头来对天娜道,“郡主殿下,看来那个机师还真是够胆,我们要不要吓一吓他?” 天娜也发现那个飓风3000机甲跟在后面,但比先前要小心了许多,也故意拉开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便忍不住笑道:“1号,算了,别管他我们走我们的,只要他不妨碍我们就行,这家伙居然以为我们这是为了出城找援助,哈,又贪生怕死,又立功心切,哥尼萨军怎么尽是出现这么好玩的家伙呢?真瞧不出来他们的战斗力怎么会比卡杜莎强?我看都是他们自己吹出来的?瞧驻扎在这儿的哥尼萨军,被什么虫形怪物一个攻击就打得灰头土脸,丢盔弃甲,就这种战斗力,还如何在卡杜莎面前耀武扬威的?如果都是后面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的一个德性,我看哥尼萨军趁早解散为妙,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反正烂泥糊不上墙,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啊?” 宕冥微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天娜自视奇高,很是瞧不上帝**的战斗力,除了她自己的蔷薇军团,可能连她父亲多利安伯爵的D军团也未必能入法眼,他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哥尼萨军还是很强的,至少比大多数的人类军团强,你的眼光实在太高了”! 斯莲娜在边上插嘴道:“宕冥大哥,老实说,你们人类军团还真拿不出支象样的部队与我们抗衡,不是说你们人不多,战斗力不强,而是人类军团作为整体力量来说还是稍显薄弱一点,除了少数像你这般优秀的人可以抗衡一时,别的人在我们面前还真的是不堪一击,郡主殿下说的没错,哥尼萨军现在越来越走下坡路了,吃老本,那都是因为他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对手,你们人类军团没有一次战胜地他们,也就养成了他们的骄气,现在好了,出现更强的对手,虫形怪物一出场不把哥尼萨军给彻底打趴下了,他们现在都已失去了作为精锐部队在遭遇挫折的时候应该有的素质,这也是郡主殿下很是不满的地方!哥尼萨军打胜仗还看不出弱点来,一打败仗,反应甚至比卡杜莎还要差,这就郡主殿下生气的地方。 宕冥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确实啊,我看到这边的哥尼萨军似乎已经失去了斗志,要不是上级告诉他们援军即将来到,让他们死守这最后的三分之一的城区,否则早就溃逃了,哥尼萨军此次确实有负他们精锐部队的盛名!” 天娜冷笑道:“如果我是哥尼萨军的统帅,那情况就不绝不是这个样子了,我会把他们打造成第二个蔷薇军团!”她一说到蔷薇军团,便神色黯淡,现在蔷薇军团大部分已经被她父亲多利安伯爵收编成D军团了,真正会向她效忠的可能没有几个人了,一想到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蔷薇军团就这么烟消云散,虽然是被自己的父亲收编走,但心里仍很不是滋味,她深深看着斯莲娜,微微地摇了摇头,再也不吭声了,倒是斯莲娜不知天娜怎么了,这么被瞪了一眼,心里直发毛,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驱散这尴尬的气氛,却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机器人1号道:“这个街区极大,我们离河边还要再过四个街道,后面的路可能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这些哥尼萨军真是蠢猪,居然把这么大的街区给丢了,失去了河道,他们会逐渐被虫形怪物给分割包抄,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们被吃掉还好,倒累得我们要涉险!但愿这儿的虫形怪物没有那么多,它们也没有组织成一个强有力的团队,否则我们这次真是有麻烦了!” 它的话刚说完,从街道左侧的废弃大楼上突然探出一个黑影,紧接着一道光弧从空中划过,直击向变形机甲,所幸机器人1号反应极快,立刻滚到一边的大楼里面,这时浆弹炸开,将地上炸出一个大凹坑,四射飞溅的浆液一些打在了变形机甲躲藏的断墙上,立刻熔烧出一个又一个透明洞,可见此浆弹的威力之大,要不是这大楼墙壁还未遭到严重的损坏,这飞溅开来的浆液沾到机甲外壳上,至少也会烧出几个洞来。 后面的飓风3000机甲的机师可是一个鬼精,他看到前面的机器人1号机甲受到攻击,立刻变得像兔子一样敏捷,呼地一声就掠到了一座半塌的居民大院里,他发现那袭击机器人1号机甲的虫形怪物是个喷嘴兽,正盘踞在对面大楼的顶层,似乎只有一个,显得势单力薄,不觉得胆气壮了一些,想打开离子炮射那家伙,但转念一想,那喷嘴兽攻击的是前面的机器人1号机甲,又不是攻击自己,又何必替别人作嫁衣,自找麻烦呢?要是因此惹恼了虫形怪物,都把矛头对准自己这边,那才是大事不妙了,到那时可就别想指望有人来帮他了,他知道前面的机器人1号机甲如果看到自己身陷险境,是绝对不会伸出救援之手的。 机器人1号驾着机甲进入大楼后,便穿过走廊,跑到另一个出口,见对面大楼顶上的喷嘴兽仍在打量着这边的情况,拿不定注意是否要再射一枚浆弹过来,毕竟它的红外线眼睛只能看到大楼里红彤彤的片,并不能准确定位机器人1号的机甲位置。 被那个喷嘴兽了一个突袭,狼狈地躲到了大楼里,这让机器人1号颇为恼怒,它用光谱扫描器找到了那喷嘴兽的位置,决心给其致命一击,便突然从大楼的出口处冲了出来,一招机械手就是一道离子光束射去,它的射击极准,只一枪就击中了那喷嘴兽的脑门,那喷嘴兽发出咕嘟咕嘟的古怪声音,身体摇晃了一下,突然从大楼顶上落了下来,啪地一声巨响,重重摔在大街上,因体格极为硕重,居然把路面砸出一个凹陷来,地板都被震成了碎片,不过令机器人1号惊奇的是,那喷嘴兽居然没有死,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它显然也看见了冲出大楼站在街面上的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虽然脑门上不断地喷涌着绿色的鲜血,这血液还冒着丝丝的白汽,一落到地上,连水泥地板都被烧得黑黑的一块,不断有焦烟升腾而起,可见其血液的腐蚀性有多么强烈,但这血液却对它粗糙厚实的皮肤却没有什么伤害,否则这首先受到伤害的就是自己皮肤了,那喷嘴兽长着短短的象鼻,这可怕的浆弹就是从它的短象鼻中射出来的,它恶狠狠地瞪着变形机甲,突然发出巨大的咆哮声,短象鼻里出现一个圆形凸物,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这圆形凸物便像炮弹一样射了出来,击向变形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来势极为迅猛,若是被击中了,非得机舱里的众人全都腐蚀成一堆尸水不可。 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歪到一边,险险地避了过去,那枚浆弹几乎是贴着机甲的外壳射到它身后的大楼里,幸好是射进大楼里,浆弹也只在大楼里爆炸,飞溅出来的浆液最多只有十分之一,而且全都给炸毁了,十层高的大楼一下子失去了一侧的支撑,喀嚓喀嚓开始倾斜,显然大楼的结构已经被破坏了,重心开始偏移,这导致了半分钟之后,这十层高的大楼倒塌了一大半,几乎都要砸在变形机甲的身上。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攻击阿布提季城?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天娜突然通过传音器那凶神恶煞的大型虫形怪物,道,“你们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我知道你们早就有预谋,连时间地点都算好了,对不对?” 那喷嘴兽一边吐着绿油油的血液,一边古怪地喀喀喀喀地笑了起来,似乎听明白了天娜的话,又似乎什么也没听明白,它甩了甩短象鼻,一团圆形凸物又从短象鼻里涌了出来,显然它准备向变形机甲再射来一枚浆弹。 “该死,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什么也不懂,1号,快给我杀了它!它是个疯兽,快杀了它,它是会不断疯狂地攻击我们!”天娜见那喷嘴兽又再次准备向己方喷射浆弹,不由变了脸色,大声喊道,“不要用离子炮,要用穿甲弹,打它一个对穿!”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立刻将炮口抬了起来,从弹仓中调出三枚穿甲弹,一股脑就射了过去,大概也只有机器人1号能把这三枚穿甲弹连串射成一道笔直的线,就好象连在一起一般,当第一枚穿甲弹击中那喷嘴兽的脑袋的时候,第二枚穿甲弹已在半空中,第三枚穿甲弹则已射出了炮口,半秒不到的时间里,这三枚穿甲弹全都打在了喷嘴兽的肚皮上,一下子就将它的肚皮炸开一个巨大的血洞,喷嘴兽本来想向变形机甲喷射一枚浆弹,但这穿甲弹打在自己的肚皮上,它身子往前倾,这浆弹便啪地射在了上,将厚厚的水泥地板给炸出一个大坑来,四射飞溅的浆液一下子就沾满了它的全身,一片绿油油的,就像一个绿色怪物一样,这时第二枚、第三枚的穿甲弹已经射了过来,把它硕肥的肚子彻底打烂,里面的血液和肠肉像决堤似地呼地一声就滚了出来,地上立刻涌起一大滩的强腐蚀性液体,水泥地板顿时冒起一阵阵的白烟,那喷嘴兽大吼一声,便倒在上,这回才真正的一命呜呼了,只是它死的实在是太惨烈了,这沸腾的腐水就像熔岩一般四处乱溅,饶是机器人1号操作能力极发,将变形机甲及时地跳到一边去,但机壳上仍然沾上了不少浆液和腐血,把一门短管机炮给腐蚀大半,机壳上便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熔洞,不骨伤到里面的硬件和线路,否则变形机甲早就瘫痪在地,无法动弹了。 天娜见那个大型喷嘴兽终于被击毙了,不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一把抓住机器人1号的肩膀,叫道:“1号,你真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那笨头笨脑的怪物刚才那么穷凶极恶,哈哈,现在已像一堆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了,它这是活该,敢和我们斗,那只有死得快!1号,真没有想到你射穿甲弹的水平会这么高,几乎达到了一秒三发的速度,换成是我,一秒一发就已经不错了!” 机器人1号侧过去看了天娜一眼,呵呵笑道:“郡主殿下,我那可是零点一秒一发,不是一秒三发,你算错了,要不然也不会全打在那喷嘴兽的身上,而它的浆弹却还憋在短象鼻里射不出来,真要射向我们,那我们可就不是损失一门短管机炮的结果了!” 天娜连连点头,道:“1号,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零点一秒一发地射击速度?我的指头扳得再快,那电传速度、机械推进、炮弹进仓、射击扳动等等,可都要时间的,最快也只能一秒一发地射击,你居然突然了极限射得那么快,太神奇了吧?” 机器人1号哈哈笑了起来,道:“其实我是把三枚炮弹帮为一枚进行射击,然后每零点一秒钟隔断一次,这样就能保证零点一秒一发的射击速度,否则按照传统的射击方法,最快也就只有一秒一发地射击!这就是技巧,说透了就很简单,郡主殿下,你以后也能这么快射击了!”说着,它手把手地教天娜怎么用零点一秒隔断一次进行快速连发射击。 这时,一直躲在后面居民大院里的飓风3000机甲见那喷嘴兽居然就这样被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给击毙了,不由又惊又喜,没想到对方射击水平那么高,自己只能是甘拜下风了,他若是知道对方其实是个机器人,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崇敬之情了,他已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着这个强悍的机师走,跟在机器人1号的机甲后面,风险绝对比呆在那动荡不安的城区好多了,至少前面有这么强的机师给自己做挡箭牌,轮到挨枪子,那也不是自己的事,有人会替自己挡一挡的,所以,他见街道上不再有虫形怪物的影子,就小心翼翼地从破落不堪的居民大院里走了出来,但他又不敢过分地接近机器人1号机甲,生怕两人凑到一块了会引来埋伏在暗处的虫形怪物的注意和攻击,更生怕机器人1号机甲会对自己烦不胜烦,突然出手收拾了自己,他总要把各种潜在的风险全都考虑进去。 机器人1号见那飓风3000机甲屁颠屁颠地从居民大院里走了出来,也接近自己,始终保持着一般距离,不由笑道:“那个跟屁虫又来了,这家伙可真会捡便宜啊有危险时就躲得远远的,危险一旦过去,就大摇大摆地出来显威风,我真想回过头去给那浑蛋来一炮,把他给彻底地打趴下了,也让他知道这个现成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捡的,不经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总是需要付出代价”! 天娜笑道:“别理那笨蛋,他只要不知道我们是假冒的,就不用去招惹他,否则人家看到我们杀自己的战友,还会对我们的身份产生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1号,这会儿趁街道上没有虫形怪物的影子,我们正好可以加快速度通过。”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准备将变形机甲的马力开到最大,这时天空突然掠过一道阴影,呼地一声就没影了,但从空中却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尖叫声,就好象地狱里的烈鬼在发出痛苦绝望的哀嚎,令人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太……太快了,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空中飞过,具体什么的就根本看不清,宕冥你看到了没有?”天娜抬起头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往头顶的天空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感到又惊又奇,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转过头去问后排的宕冥,道,“那声音真恐怖,听得我背后都爬起一串的鸡皮疙瘩,手心都冰凉透顶了!” 宕冥了抬头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往外面看去,他反应比天娜快,但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飞鸟掠过,而后什么也没瞧见,他不由摇头:“真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鸟,好……好象不是鹰隼之类的飞禽,身上似乎还有红色的闪光,那会是什么呢?”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你们都看错了,那确是飞鸟,但不是我们地球上的飞鸟,那是虫形怪物的一种,不属于我们的地球生物,我刚才已经把那虫形怪物的影像给拍了下来,我查过数据库,从哥尼萨军系统主机反馈回来的信息表示,这是一只火焰鸟,宕冥主人,你看到的红色闪光其实是火焰,只是它飞得极快,掩盖住了自己身上的火焰,而只在空中一掠而过留下一道闪光而已!换句话说,这是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怪鸟,也许它的攻击武器就喷吐火焰,就像是以前古代神话里会喷火焰的飞龙一般,只是它的块头没有飞龙那么庞大壮硕,但我们也要小心,别招惹上它们,一两只还好对付,若是几十上百只,我们那才完蛋了”! 天娜立刻点头道:“对对以,1号说的对,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天知道这虫形怪物有多少古怪的种类,光光碰上一只喷嘴兽就让我们恶心了半天,若再来什么火焰鸟或是其它什么的恐怖怪物,那我们可就挡不住!” 机器人1号道:“那好啊,大家都坐好了,我要加大马力开了,但愿别再碰上什么虫形怪物了!老实说,我对它们也是很烦,一点都不懂得放聪明,明明打不过还要死死地纠缠住,拖住你的后腿不放,又耽搁我们的时间,又浪费我们的精力!”它一边说,一边驾着变形机甲一溜烟就开了起来,这条街道走到了头,见对面街道似乎闪过一道影子,急忙向右边拐了过去,驶入另一条道上。 第九回 虫潮 因为机器人1号突然将变形机甲拐道,弧度之大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几乎全都要从座椅上甩了起来,幸亏他们都有安全带系住,否则真会飞了起来,不过饶是如此,三人也被这安全带勒得生疼,呲牙咧嘴哼哼不已,天娜最先抱怨起来,大叫道:“1号,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转弯,干什么不走直路?直路不是最快到河边吗?你这是在绕远路,多增加风险,难道不知道吗?” “是啊是啊!要拐弯怎么也不说一下,害我们都没有思想准备,弄得真狼狈!”坐在后面的斯莲娜也是很不高兴,这安全带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憋得生疼生疼,幸亏她衣服穿得多,否则还真可能给安全带勒出一道淤血出来。 宕冥对机器人1号突然转向虽也有疑虑,但反应没有她们两人那么大,他看了前排的机器人1号一眼,道:“1号,你发现什么?为何要突然转向?是不是前面那个街道有虫形怪物出没?一两只不用怕,我们可以对付得过去,往这岔路走,我们可能会碰上更多的虫形怪物,风险也在加大,可能得不偿失,你要不再重新拐回去试一试?” 机器人1号侧过头去看了看三人,道:“不能再转回去走那直道,我发现那直道对面的街道上有虫形怪物的身影,那儿太危险,我有不好的预感,怀疑会是什么陷阱,就等我们一头钻进去,然后从角落里涌出大量的虫形怪物将我们给包围了起来,那我们才真正的死定了,我们可不能去冒险,要学会走没有规律的路线,让虫形怪物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预感?机器人也会有预感吗?”斯莲娜在边上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啦,这大概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机器人居然会有预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机器人会预感,那还要我们变种人来干什么啊?全都去睡大觉好了!” “斯莲娜,你闭嘴,不要嘲笑1号,它可是我们D军团最先进的机器人,它可比所有机器人都更加的接近人,你不要太小瞧它了,也……也许它的感觉没有错,你别老是与它抬杆!我知道你从来都对机器人抱着不友好的态度,但现在1号是我们的人,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别去招惹它,否则大家都不会安静的时间!”天娜对斯莲娜的态度大为不满,突然转过身来对她进行了强烈的批评,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不用担心,1号始终是1号,它永远也无法取代我们变种人,你不要把那根神经绷得那么紧,毫无意义!” 宕冥也点了点头,道:“天娜说的不错,斯莲娜,以后你说话对1号客气一点吧,它的能力可是很强的,我们现在还要仰仗它的力量,也许它真的有什么预感也没有错,我们还是听它的,毕竟现在在驾驶变形机甲的可是1号!” 天娜对机器人1号道:“1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预感到前面的街道有虫形怪物在布置一个陷阱等待我们跳进去?我也想有预感,却怎么也预感不到什么!宕冥,你预感到了什么吗?说说看啊”!说着,她转过头来去看向宕冥。 宕冥耸了耸肩膀,苦笑道:“我也没有预感,我就只看到对面街道晃过一道影子,那似乎是一只喷嘴兽的影子,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只是感觉那儿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街道,这让人感觉并不好!” “安静?我看这整个街区都很安静,要不是有我们来了才有一点动静,才有一点生机,否则就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墓区一般,宕冥,我可没有你那个什么不好的感觉,我一到这儿,就只觉得这儿的东西每一处每一块都极为不好,让我都感到了麻木了,没有感觉!我只看到有影子在晃动,一眨眼的工夫就消息了,又没有看清那是喷嘴兽,即便是喷嘴兽那又怎么样?我刚才不也是碰见了喷嘴兽了吗?我们可还把那个笨蛋给宰了,对了,1号,你又看到了什么?不会你就也看到一只喷嘴兽在晃动,如此而已就让你有不好的预感吧?”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的,其实我也并不比你们多看到多少东西,就只看到一只喷嘴兽在晃动,不过我刚才打开了热源探测器,我发现那里闪动的喷嘴兽出没的地方有极多的热源,而且这些热源的反应程度与那喷嘴兽相差无几,我怀疑有大批的喷嘴兽埋伏在那四周,如果我们这么过去,肯定就陷入了它们的包围之中,到时再想脱离出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天娜长长地“喔”地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看那热源探测器回馈回来的图像,好像那一带的热源反应程度都差不多,一片红彤彤的,倒是没你那么仔细,一下子就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差别,也许你说的以,真要是那儿埋伏了一队的喷嘴兽,每一都将浆弹喷射过来,我们即便是再神勇也无法躲开这疾雨一般的弹幕攻击,只要再给浆液沾上机甲外壳,我生怕就会烧穿了我们的外壳,那腐蚀性溶液直接就渗透了进来,把线路和硬件主板给烧得一塌糊涂了!” “嗨,你们快看那个跟在我们后面屁颠屁颠的笨蛋,那家伙表现得好象不大对劲啊,一副疯狂奔跑的样子,有这么拼命吗?那家伙刚才还故意远远地跟在我们的后面保持距离,生怕招惹我们,将他给收拾了,现在倒好,这么快就想通了,发了疯似地想追上我们,他到底想干什么呀?不怕我们真的回过头去给他当头一炮吗?”斯莲娜突然发现跟在身后的飓风3000机甲在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时,迅速转向自己这个方向,看他将动力引擎开到最大,就好象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赶,不得不没命地奔逃一般。 宕冥听了不由将显示屏幕切换到后视探头去,发现那飓风3000机甲果真玩命似地追了上来,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也纳闷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勇敢起来呢?他转过头去看天娜,正要问她,这时天娜自己开口说了。 “完了,肯定是东面那条街道的虫形怪物发现我们躲过了那个陷阱,便干脆跳出来追赶我们,而那飓风3000机甲因为跟在我们的后面,在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才会这么拼命地追上来,其实他这是在逃命啊!1号,看来你的预感真不错,比我们变种人还厉害,要不是你刚才反应快,当机立断,我们可能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虫形怪物的包围圈中了!”天娜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道,“1号,你得开快一点,那飓风3000机甲速度好快,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可以开得比他还更快一些!” 机器人1号“喔”地一声,但它似乎并没有真的听进去,相反还放慢了速度,只几秒钟的工夫,那飓风3000机甲已疾风一般从变形机甲的边上奔了过去,那飓风3000机甲还通过传音器大声嘲弄道:“嗨,你们是不是跑不动啦?最好你们跑不动留下来替我拖……拖那些虫形怪物的后腿,老子可不管你们的死活,自个儿先走了,我知道你们比较神勇,可以多杀几个虫形怪物,但也只是多杀几个虫形怪物而已,你们仍旧挡不住它们,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恕我不奉陪,先走一步!”说着,那飓风3000机甲超过了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更加没命地向前飞奔,生怕被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给赶超了,反而留在后面成为虫形怪物们的食物。 天娜见自己的变形机甲反而落在了那飓风3000机甲的后面,这不应该是变形机甲应有的速度,不由又惊又怒,冲着机器人1号大吼道:“1号,你还不赶快加大马力把那个混蛋给我赶超过去?我们变形机甲的奔跑速度可是比那飓风3000机甲还要快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故意不开快?还故意落在那家伙的后面,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落在那家伙的背后,替他杀几个不命的虫形怪物吗?你是那么聪明的机器人,怎么会突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犯傻啊?不不赶快给我追上去?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抛到脑后去,让他去死吧,去喂那些不要命的虫形怪物去!”说着,用手拍打着机器人1号的手臂。 机器人1号并不答话,突然将变形机甲转过半个身来,一头扎进了一座商贸大楼底层的店铺,机甲一扎进店铺里面,它就让机甲躲在阴森和晦暗的过道上,把所有的电源都关闭了,就连发动机引擎也停了下来,机甲就像瘫痪似地一动不动。 天娜和宕冥、斯莲娜三人一见到此种情景,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全都变成了白色,半天都不会说话,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要知道这么停下来,几秒钟的工夫,那后面的虫形怪物就全能追上来,追上来就追上来,如果拼死一战,还能杀死几个虫形怪物,弄不好不能冲出重围,杀出生天,但现在机器人1号却把动力引擎都给关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要知道只有启动了电源和动力引擎,变形机甲才能开动起来,才能进行战斗,如果这么僵僵瘫在这儿一动不动,那虫形怪物冲进来,一百个机器人1号也保不住他们三个人的性命,想想看那铺天盖地喷射来的浆弹和浆液,他们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也许机器人1号真可以冲出一条血路,杀死几个虫形怪物,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在熔岩一般炙热的浆弹攻击下生存,机器人1号也许有机会活着,而他们却注定要被腐蚀成一滩滩的尸水,想想那种恐怖的死亡方式,任谁都会为之变色。 机器人1号相反却显得极为的平静,它看了看三人,将食指树在唇边,轻轻地发出一个“嘘”的声音,示意三人不要发出大叫声音,以免吸引外面街道上虫形怪物的注意,天娜三人见状,虽有怒气,但也不敢就此发泄出来,生怕真的会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注意,而将它们给招惹进来,在这狭小的过道上可不容易战斗,几枚浆弹射来就足以覆盖住这儿所有的死角,何况天娜还发现在这长长的漆黑阴森的过道上,还摆着一台已经残破的飓风3000机甲残骸,地上躺着几个黑呼呼的影子,估计是哥尼萨士兵的尸体,很显然,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激战,哥尼萨军曾退守这儿,但是依然没能抵挡住虫形怪物猛烈的攻击,在这儿一一被杀,想想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这儿也将躺着自己几个人的尸体,天娜就不禁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背心顿时冰凉冰凉,连舌头都像短了一截,半天都不敢大喘一下。 过不了多久,大批的虫形怪物像潮水一般从街面上涌过,“轰轰轰蹬得地面一阵乱抖,连四周的房屋也在抖动,一些已经被炸毁但还没有倒的墙壁,这时再也禁不住这震动而倒坝了下来,这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气氛,仿佛那就是死神走过的脚步声。 天娜透过碗口大的墙洞可以多多少少地看到外面街面上的稍许景象,她吃惊地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因为她看到的虫形怪物并不是先前喷嘴兽的模样,而是完全一身厚厚的鳞甲,巨大而强硕的大脚在地一蹦一跳,半蹲着就已有一米八的个头,真要完全直立起来,非得有二米三、四的模样,可想而知它们有多高大,令她惊异的倒是这种虫形怪物居然有六只手臂,其中四只手臂是刀锋化,而且还长着密密的倒刺,一刀砍到人的身上,不仅可以撕下一大块的肉,就连骨头也能轻松地扯了出来,杀伤力极为惊人,可惜她并真正了解这种虫形怪物的力量,它们的刀锋化手臂甚至连秘合金都能切开,更不用说是普通的合金了,血肉之躯更不在话下,而另两只折手没用时全都隐藏在甲壳内,如果不是肢节露了出来,天娜还真以为对方只有四只手臂,这种虫形怪物全身长满了厚厚的鳞片,不要说穿甲弹,连离子束打在上面也只是像盖个钢印什么,并不能对它们产生致命的伤害,除非用高浓度的离子炮,或是高爆穿甲弹可能还能取一些作用,这些虫形怪物因为在这身坚硬无比的鳞片而被取名为鳞甲狂虫,它们是虫形怪物中数量最多的,多到了扑天盖地的程度,也是虫形怪物军团的力,但它们有一个缺点,不擅于奔跑,只能一蹦一跳地前进,因此它们绝对跑不过飓风3000机甲开足马力速度,但是它们却有数量的优势,漫漫无际地涌来时,任再强机甲军团也会肝胆俱裂,不战自溃,这就是虫形怪物们的虫潮攻击,阿布提季的三之二城区就是在这种虫潮的攻击之下眨眼间就被占领,如果它们真正想打在这儿哥尼萨军,估计连那三分之一城区也守不住了,所以虫潮攻击一直成幸存下的哥尼萨军的噩梦,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显然已经见识过它们的厉害,因此一看到虫潮冲来,立马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把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给甩在了后面去,那可是真正出自内心的恐惧才会如此疯狂地奔逃,没经历虫潮攻击的人,是绝对体验不到那种震憾和恐怖,因此当天娜感到整条大街上全被这种怪模怪样的家伙充满时,不由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地抓住椅子的把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感到一种噬心入骨恐惧和绝望,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可怕的感觉。 鳞甲狂虫似乎只看到前面飞奔的飓风3000机甲的影子,一股脑都追了过去,因为它们的数量极多,因此整条街道上全是鳞甲狂虫的身影,足足有几十分钟这才过去,不过后面仍有些零散的鳞甲狂虫奔过,显然它们没能跟上大部队。 天娜见鳞甲狂虫基本上都过去之后,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软倒在椅子,一摸自己的脸,发觉全是汗水,再一看宕冥和斯莲娜,发现他们脸上也因紧张而布满了汗珠,不由喀喀喀地笑了起来,道:“看看你们的样子,也吓得不轻啊!宕冥,你数过那些鳞甲狂虫的数目吗?我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就只觉得好象一群扑天盖地的蚂蚁奔过一般,不,它们可比蚂蚁的块头大多了,而且也可怕多了!” 宕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苦笑道:“我没有数过,大概有几千只吧,真没有想到这些鳞甲狂虫一出来就来这么多,吓人啊!它们难道不单个行动吗?下次再看到它们,我可得躲得远远的,一两个还不怎么怕,几千个呼啦一下子就全冲上来了,这谁吃得消啊?我估计驻扎在这儿的哥尼萨军就是这么被这些疯狂的鳞甲狂虫给冲垮的,几千个突然一拥而上,再强的部队也挡不住啊,天娜,即便是你父亲的D军团精锐,也不可能就能站稳脚跟,肯定也被冲击得稀里花拉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些虫形怪物的可怕之处,也终于明白了它们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攻陷了阿布提季!”说着,不由摇了摇头,脸上仍挂着一副心惊胆跳的神情。 斯莲娜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道:“郡主殿下,你知道这虫形怪物有多少种类吗?我们现在看到了有喷嘴兽,火焰鸟,还有现在的鳞甲狂虫,不知道这是不是已经是虫形怪物的全部?它们的最强种类就是这个鳞甲狂虫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这个也不懂,得问问1号,1号,你查一下哥尼萨军系统主机,看看他们在数据库里面还记录了这些虫形怪物什么资料?” 机器人1号依言将自己的电脑通过网络入侵到哥尼萨军的系统主机上,调出数据库中关于虫形怪物绝密的部分资料,下载到自己的电脑,然后打开看,不久便道:“好像这次攻击阿布提季城的还有另外三种可怕虫形怪物,它们分布在阿布提季沦陷区的各个角落里!” 天娜听了不由来了兴趣,问道:“1号,说说看,还有哪三种可怕的虫形怪物?都给我们介绍一下认识,省得以后我们再碰上它们时,就先有心理准备了,不会一照面就吃那么大的亏了!不过老实说,这些家伙战斗力虽然是强了一些,但却是奇丑无比,不堪入目啊!” 宕冥听了机器人1号的话,也来了兴趣,急忙树起耳朵听,他还生怕边上的斯莲娜插话打断机器人1号的讲话,便事先让斯莲娜保持安静,好让机器人1号把虫形怪物另三种可怕种类讲得更清楚。 机器人1号见三人都在认真地听自己说,不由肃然起来,正色道:“哥尼萨军系统主机的有关虫形怪物这一绝密部分是这样写的,几个小时前攻打阿布提季的虫形怪物是突然从西面的阿布-穆合里克沙漠攻来的,毫无征兆,冲在最前面的,数目最多的,完全是进攻主力的正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鳞甲狂虫,它们的奔击速度不够快,但声势极为惊人,一旦给它们冲到近前,那就是噩梦的开始,还没有撤的人全都不是这些疯狂的家伙对的,它们不留活口,全部杀死,而在远处支援它们的是一种叫金甲巨虫的远掷型虫形怪物,它们的射程比哥尼萨军的远程加农炮还远,那些金甲巨虫发射的是金光闪闪的电火弹,这种电火弹不仅会产生几百度的高温火焰,还会发出某些干扰频段的电磁波,让机甲内的一些电子仪器失去作用,它的溅射力是很惊人的,资料上曾有记录,曾经一枚电火弹射来,一下子就炸毁了五台的飓风3000机甲,士兵那更无数了,这种金甲巨虫只有远方投掷电火弹,并不跟随其它的虫形怪物进行冲击,而哥尼萨军的火炮和离子炮根本就够不到对方,因此完全是被压着打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哥尼萨军的防线会很快就崩溃了!” “那还有两种虫形怪物的种类没有介绍,1号,你快说啊!”天娜是个急性子,听到机器人1号讲到那金甲巨虫巨大的破坏力,不由兴趣大增,精神顿时来了,反倒兴致勃勃地催促它赶快往下讲。 机器人1号看了一下屏幕显示的资料,又接着道:“还有一种叫地刺蟹虫的可怕虫形怪物!这地刺蟹虫有些像我们地球上的大闸蟹,不过它的块头可比大闸蟹大了许多,它能隐藏在土墙中深处,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伸出地刺触角,将地面上的人杀死,资料上说在阿布提季城区守卫战中,哥尼萨军可吃了这方面的大亏,这些地刺蟹虫悄悄地潜到他们的脚下,然后猛地向地面伸出密密的一大片地刺触角,每次都能干掉十几个士兵和T形机器人,甚至连飓风3000机甲、龟型坦克都能摧毁,厉害无比,哥尼萨军这次完全是被打怕了,到地刺蟹虫在地下刨土的声音,人家还没有过来,就已经吓得不战自溃。” 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惊道:“哇,有那么厉害的怪物吗?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哥尼萨军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了,换成是D军团,或是我的蔷薇军团,猛然间遭遇上这些奇形怪状的虫形怪物,也是吃不消的,被打败是很正常的,只……只是这些虫形怪物也未免太可怕了一点,让那个什么地刺蟹虫潜到自己的脚下,那还不是死定了?这谁受得了这种打法?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如果没有很好的对策,换哪个部队上去,也是很快就败一阵来,再勇猛的士兵面对死亡也会感到恐惧和绝望的。” 宕冥也不由点了点头,道:“天娜,你说的不错,这些虫形怪物每个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果我们不了解它们,下次碰上了,绝对会吃大亏。我现在倒不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我是担心这些虫形怪物的突然出现,会否给整个地球带来巨大的灾难,我怕光凭你们奥罗帝国的力量会挡不住这些虫形怪物的攻击,如果你们被打败了,人类世界也将唇亡齿寒,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奇怪你们奥罗帝国却为何没有多大的反应,反倒是慢悠悠的,连个援军也不派过来,难道就不怕阿布提季沦陷之后成为虫形怪物作为入侵地球的一个根据地吗?那……那就太可怕了,不仅是奥罗帝国的灾难,也是人类世界的灾难!我真搞不懂你们的皇帝在想什么,他看到自己的城市被神秘的虫形怪物摧毁,依然还无动于衷,他不感到痛心吗?”他摇了摇头,表示万分的不理解,如果这事发生在人类世界,那早已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连边远的村落都会知道,各地的援军也定会发了疯似地赶去消灭那帮不速之客,可是在这儿,却仿佛很平常的事情,甚至给人感觉像是阿布提季已经被抛弃了,但他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又不让残余的哥尼萨军全都撤出去,也好保存实力,反正也没人关心阿布提季的城市死活,又何苦牺牲这些英勇无畏的哥尼萨军士兵生命呢?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也不禁感到愕然,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出话来,她心中的困惑和宕冥一样,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还不扔援军来支援哥尼萨军,要知道他们已经快支撑不下去,援军没有来的话,这座城市失陷是迟早的事情,虫形怪物看似虽多,但还没有帝**庞大数量多,真要全力对付这些虫形怪物,也未必不能打胜,更何况帝**中还有神奇的高科技武器,对付这些原始的虫形怪物应该是不成问题,她觉得这里面让人困惑的事情太多了,每件事情好象都没有联系,又都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她却联系不起来,说不出所以然,这让她很烦躁,也很无奈,看着满大街晃动的虫形怪物,她突然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只是这个噩梦却是真实的可怕,真实得让人窒息,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不睁开,不去看这个可怕而疯狂的世界。 斯莲娜突然道:“对了,1号,你刚才说了地刺蟹虫、金甲巨虫这两种可怕的虫形怪物,那第三种虫形怪物是什么呢? 机器人1号沉默了一下,才道:“雷炎巨兽,一种块头超过暴风3000机甲的巨大虫兽,全身长着厚厚的鳞片和角刺,冲击力极为惊人,会喷射火焰弹爆炸力和溅射力可比金甲巨虫大得多,这次攻击阿布提季的雷炎巨兽幸好只有两只,但产生的破坏力却极大,阿布提季沦陷区中的一百多座高楼大厦就是被这种巨兽给击倒的,哥尼萨军的飓风3000机甲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光光被踩成肉扁的飓风3000机甲机甲就超过了三十台,还不包括那些步兵和T形机器人,数据显示,只要这雷炎巨兽出现的地方,哥尼萨军必是损失惨重,溃不成军,幸好在这个街区我们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巨大虫兽,否则那麻烦就不是一丁半点了!”说着,它也不由摇了摇头,为数据库里提供的关于雷炎巨兽的资料感到瞠目结舌,如果这世上真有这种庞然大物,那哥尼萨军即便等来了援军,也无济于事,被是迟早的事情。 听了机器人1号这么介绍,三人不由全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大概是他们听说过最为可怕的攻击怪物吧,真要是碰上这种雷炎巨兽,可能只有逃的份了,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感受到虫形怪物的可怕,只是这些怪物们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们一时之间还不真正了解这里面深刻的意义,也许不仅对奥罗帝国,即便是对整个地球来说,这大概只是地狱噩梦的开始吧?” “两只?幸好只有两只,要是两百只,我真不知道我们的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拿什么来抵抗这些发狂的虫形怪物的猛烈攻击了!”天娜脸色依然白白的,还未从震惊中恍过神来,她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颤声道,“这……这不地就是世界灭……灭亡的开始吧?” 宕冥铁青着脸,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怎么不会懂呢?他现在同样担忧着天娜所担忧的事情,天娜把这话一挑明,还是给他内心极大的震憾,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道:“不,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灭亡,也不可能灭亡!现在出现的只是很小数目的虫形怪物,即使人类世界的力量不出击,只凭你们也能够消灭它们!虫形怪物并不是毫无弱点,它们也会死,你看,我们这一路过来不就干掉了一个喷嘴兽了吗?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别人也一定能做得到!奥罗帝国高手如云,兵精将强,不会这么快就被所谓的虫形怪物给吓倒的,你们的皇帝说不定在思考着灭敌良策!天娜,你不用太悲观,虫形怪物的出现只是偶然事件,并不是带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它们改变不了世界,也毁灭不了这个地球!”说着,他关切地伸出手轻拍着天娜的肩膀,希望给她安慰。 天娜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其实从她的内心还是对奥罗帝国,对变种人的未来充满了期望,她不希望看到这莫名其妙的虫形怪物毁了这个强大的国家以及自己的种族。 “但……但愿这一切早点过去!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连坐在后排的斯莲娜也不禁喃喃自语,道,“不……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些虫形怪物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是不是太巧了,正好赶在了我们的前面,似乎有某种看不见的黑手在幕后操纵着什么!” 宕冥听了也不由大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天娜,发现天娜也在看他,不禁问道:“斯莲娜的感觉没有错,我也有这方面的感觉,天娜,你觉得呢?那些虫形怪物的出现,会不会与我们有关啊?与我们这一番的行程有关啊?”说着,他脸上表现出忐忑不安的神情,如果他的这种可怕感觉真的变成了事实的话,那岂不是说那些虫形怪物袭击阿布提季城,其实目标就是对准他们?那他们这一路上可就有得折腾了,宕冥只要一想到那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的鳞甲狂虫,便不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都不敢想象将来若是碰上更为可怕的雷炎巨兽是何等情景了。 天娜身体微微一震,侧过身,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颤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一直在想,这……这些虫形怪物会不会真是来自外太空,由外……外星人派来阻止我们的?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太可怕了!”说着,自己的脸色都不由变白了一层。 宕冥和斯莲娜两人听了不禁怔了一下,宕冥变了脸色,失声道:“不……不会吧?这些虫形怪物难道会是外星人派来阻止我们前往开罗金字塔打开月球门?”说着,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事。 斯莲娜听了也不由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她呆呆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有些不知所措,喉头蠕动着想发点什么声音,但却只有咕咕咕的喉声,她也难以想象所谓外星人会为了他们这几人而派如此大规模的虫形怪物军团来对付他们,甚至会以不惜摧毁一个城市的高昂代价来阻止他们前进,无论谁都无法想象这么疯狂的计划,她觉得匪夷所思。 天娜见两人比自己还更为震惊,镇定下情绪之后,道:“我这也是猜的,并不作数,只是联想到这些虫形怪物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又正好在我们之前攻击阿布提季,阻挡住我们的去路,所以不能不怀疑!但……但愿只是我的猜测,一切都不是事实!对了,1号,你对这些虫形怪物有什么看法?你不是有预感吗?这次,你的预感是什么?” 机器人1号侧过头道:“我对虫形怪物并不熟悉,也不知它们想干什么,郡主殿下,也许你说的不错,这可能并不是事实,只是一种巧合,让我们碰上了!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猜测,但终归也只是猜测,不是事实,郡主殿下,真正了解真相的也只有虫形怪物自己了,外人是无从得知它们的真实想法和目的,我们在这儿胡思乱想其实毫无意义!” 斯莲娜感觉机器人1号话中有话,不觉得心中一动,突然插话道:“1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最好捉一个虫形怪物来,拷问拷问它,什么真相不就全清楚了吗?”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建议实在是太幼稚了,因为虫形怪物即便知道真相,又如何会告诉他们,即便想告诉他们,又怎么告诉他们呢?他们之间的语言是不通的,根本就无从交流,她看了看众人惊诧的目光,不觉得吐了吐舌头。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斯莲娜,你的意见虽好,但却并不现实,我们现在别说抓这虫形怪物了,能让它们不靠近就已经不错了,如何有精力和时间去抓这么个凶蛮疯狂的怪物?如果因此引来了大批的虫形怪物,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宕冥在一边沉思,听到天娜这番话,突然道:“斯莲娜其实说的不错,我们若真想知道虫形怪物的来历,也只有从这些怪物身上入手,麻烦就麻烦在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与它们交流,即便我们能俘获它们之中的一个,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它们背后的真相和目的!不过,我始终觉得,如果外星人想控制好这支虫形怪物军团,那就说明这支怪物军团的指挥官,一定是个聪明的家伙,可以进行交流,否则它又如何做到将外星人的旨意传达给虫形怪物们知道,让它们进行有目的的攻击呢?” 天娜听了,不由一拍大腿,喜道:“宕冥,你说的实在太好了,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这支虫形怪物军团肯定有一个指挥官,指挥它们在行动,那个指挥官也肯定知道自己在想干什么,如果我们能逮住那个指挥官,那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第十回 绝境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道:“可是我们如何去抓那个指挥官?也许它就在这城里,也许不在,我们这是先赶去开罗宇宙港,还是先找那个指挥官?这里面的份量谁更重,我们可得盘算盘算啊!别为了抓那个不知在何方的指挥官而耽搁了我们的行程,甚至让我们陷于危险的境地!这儿的虫形怪物那么厉害,我怀疑在那指挥官周边一定布置了更多更强悍的虫形怪物!”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对,这事我们得好好地合计合计,别冒然行动,那个指挥官能指挥得动这支虫形怪物,定有过人的本事,我们千万不可小看!现在我们的时间也挺紧的,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说不定早已到了开罗的宇宙港,如果让他把格林斯达给送上外太空,送上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外太空行宫之中,那我们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别说拯救世界了,连自己可能都拯救不了,皇帝陛下以及外星人都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会派出军队甚至是杀手来追杀我们,将我们消灭干净。” 宕冥咬了咬牙,道:“我的意思与天娜一样,不管这些虫形怪物的来历,赶时间要紧,只要能尽快赶到开罗金字塔,抢在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家伙之前把格林斯达给截了下来,虫形怪物真是外星人派来截杀我们的又如何?我们已经可以通过月球门潜入外星人的身边,阻止外星人疯狂的计划,这些虫形怪物只是次要目标,并不是我们现在头等要考虑,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在此与之纠缠,能避开它们就尽量避开它们,最好别与它们打交道,也好为我们这一行争取时间。” 斯莲娜也点了点头,道:“我同意宕冥大哥说的,现在可是时间不等人,这虫形怪物即便把阿布提季给全毁了,又有什么?只要我们能赶在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大浑蛋将格林斯达送到外太空陛下的行宫之前截住他,我们就可以“通过月球门干掉外星人,他们的虫形怪物军团失去了主人,失去了指挥,落到地球上的也只能被我们帝**到处围剿,很快就能消灭干净了!我觉得避开虫形怪物,以最快速度赶往开罗宇宙港为好!不要让这些虫形怪物真的成为阻止我们前进的绊脚石了!” 天娜也点了点头,道:“你们俩人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就别管这些虫形怪物了,还是以赶到开罗宇宙港为第一目标,1号,外面大街上的虫形怪物走了吗?我们在这儿也躲了好久,是不是可以出来了?鳞甲狂虫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吧?” 机器人1号打开热源探测器,扫描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发现并无虫形怪物在这附近,那些鳞甲狂虫显然都已追那飓风3000机甲到另一条街道去了,早把他们给忘了,因此对于变形机甲来说,暂时是安全的,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我们是安全了,可以趁此机会出去了!” “那好,就启动机甲吧,也躲在这儿好久了,真没有想到我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天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宕冥,道,“宕冥,刚才看到那么多的鳞甲狂虫,有没有把你给吓倒了?呵,我看你的汗水都冒了出来,一张脸都变白了,一定很震惊吧?” 宕冥笑道:“你还不一样!刚才那一幕可真够惊人的,如果让它们知道我们躲在这儿,而且我们也熄了电源和引擎,如果这些虫形怪物不要命地冲进来,我们还真难以招架,会被它们给生吞活剥吃了,估计连根骨头都不会留下来”! 天娜笑道:“是啊!1号,你刚才的行为可真把我给吓个半死,不过老实说,当时你那么做倒是对的,很聪明,要不然让几千个鳞甲狂虫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我们哪里也不用去了,四周的虫形怪物接到报警后,一定会把我们给团团围住,剁成肉泥啊!对了,1号,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躲到这个鬼地方来,而且还特地关了电源,停了引擎,你可知道自己在冒多大的风险吗?”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1号自然会知道自己在冒多大的风险,可是1号也评估了一下,如果不这么做,不把那些向那个飓风3000机甲那儿去,我们必将逃不出虫形怪物们的手掌心,被团团围住,还记得天空中曾经掠过一只火焰鸟吗?它们在高处自然将我们的行踪瞧得一清二楚,如果它们一路跟着我们跑,郡主殿下,你说我们还能逃得出去吗?肯定会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被活活地打死,所以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只好选这个办法来躲开虫形怪物,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更多的好办法了”! 天娜哈哈大笑道:“1号,也幸亏你用这个办法,要不然我们这回可能全被虫形怪物给包围了,拼死力战!哦,不,可能都已经全部战死了,进入那些虫形怪物的肚子里!1号,你干得实在不错,也多亏你的反应快,要换成是我,我可就没你想得那么多,见那个飓风3000机甲要追上来,肯定是没命地跑,把那个笨蛋给远远地甩在后面,让他留给虫形怪物们做口粮,替我节省一些时间逃跑!1号,你说的对,天空之中还有那个什么火焰鸟,我们即便跑得再快,也难逃它的法眼,幸好我们是在逃进这个鬼地方之时,并没有让火焰鸟知道,否则我们可比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死得更快了!有时候也要靠运气啊!谁能活下去,谁不能活下去,自己可做不了主,再聪明再有能力的人,也要听天由命,!”说着,她不自觉地嘲弄地耸了耸肩膀。 宕冥道:“哎,就不知道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现在怎么样了,他如果还有命的话,我们倒真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正是他的牺牲救了我们一命!”说着,他抓了抓头发,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怪不好意思地道,“瞧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在讽刺对方一样,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正想再多解释,却被斯莲娜给打断了话。 “宕冥大哥,你就别再解释了,我们都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讽刺那个笨蛋啊!其实啊,我们也不想讽刺那个笨蛋,可是谁让那个笨蛋笨得那么厉害了,居然还会说我们的风凉话,哈哈哈哈,他若死了,我一定不会同情他,那是他自找的,活该!郡主殿下,你说对不对啊?”斯莲娜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侧过身子对天娜道,“那个笨蛋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别人同情!” 天娜也笑道:“斯莲娜说的没错,宕冥,你又不是没听见那家伙在超过我们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啊!那家伙居然还敢说你们是不是跑不动啊?最好你们跑不动留下来替我拖一拖那些虫形怪物的后腿,老子可管你们了,自个儿先走了,我知道你们比较神勇,可以多杀几个虫形怪物,但也只是多杀几个虫形怪物而已,你们仍旧挡不住它们,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恕我不奉陪,先走一步!宕冥,你瞧那个浑蛋都说了些什么,当时听到这话可把我的心肺给气坏了,如果我坐在1号的驾驶座上,照我当时的火气,非冲他开一炮不可,打得他的狗屁机甲跑不动为止!嘿,这小子很阴险啊,可是现在又怎么样呢?被几千个虫形怪物在后面追,他还能逃到天上去不成?这回他无论再怎么逃也是死定了,哼,最后他被千刀万剐,不要留下渣来!看他还敢再嘲笑我们?”说着,幸灾乐祸地挥了一下拳头。 “不好,我的热源探测器似乎发现了一个红影在靠近我们,根据那红影的轮廓,似乎是一只鳞甲狂虫!大家可要小心了!”机器人1号本来想让变形机甲动起来,但这时热源探测器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影,而且正慢慢地向自己这幢大楼接近,不由警觉了起来,立刻向三人示警,让他们注意了,别再多说话,以免引起那个鳞甲狂虫的注意而引来大祸。 天娜、宕冥和斯莲娜三人听了机器人1号话,脸全都刷地变成了白色,没人敢再吭出一声,连手指关节都不敢动一动,生怕因此而引来外面那个鳞甲狂虫的注意,其实他们躲在这个钢化玻璃视窗保护的机舱里,钢化玻璃视窗具有隔音防震防光的多功能用途,即便他们在机舱里大声吼叫,外面的人也绝对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只是他们心理过于紧张而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 三人打开电脑显示屏,机器人1号早把热源探测器的结果显示在共享频道上,他们发现本来只有一片红影的显示屏,突然一下子就多出了十几道红影,又过了几秒钟,热源探测器的扫描的边缘上出现了密密麻麻重叠成一片的巨大红影,很明显,那是出现大批鳞甲狂虫的结果,当出现数量惊人且探测器无法一一显示敌影的时候,就会用一片红色来显示,随着那片红影的浓度增加,显然鳞甲狂虫的数目仍在不断地增加,据探测器可以显示的数目已经超过了三百,三人只看一下这个就不禁感到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那些鳞甲狂虫还在大街上乱逛,一些闯进了街道两边的大楼,在里面胡乱地折腾破坏,弄得整个街道都是乒乒乓乓的响声,听了让人怪不舒服的,还有一些正向这边的大楼走来,尤其是以其中一个鳞甲狂虫靠得最近,它就是机器人1号最先探测到的虫形怪物,它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大楼门口,见里面晕暗阴森,便举起肩膀上的四把刀锋化的手臂,将玻璃门墙给砸成稀巴烂,然后将石块狠狠地往里面砸,也不知道要砸什么东西,就只听到石块啪啪啪撞到墙壁或是地板的声音。 一个石块砸到走廊通道上,差点儿就要击打在变形机甲的外壳上,如果真要打在上面,那发出的铿锵碰击声肯定会引起鳞甲狂虫的注意,说不定就会进来察看,也幸亏那石块打在过道的墙壁上,落在地上,并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那站在大楼门口的鳞甲狂虫低低地吼叫一声,便转身离去,后面跟上的几个鳞甲狂虫本来想进去破坏一下,见那鳞甲狂虫扔了几个石块就出来了,奔向隔壁的服装店,不由也跟了过去,毕竟服装店里五颜六色的衣服吸引了它们,这些虫形怪物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是衣服,但它们却对色彩极为的敏感,只要见到鲜艳的色彩,就有强烈的破坏欲,因此几个鳞甲狂虫一冲进隔壁的服装店里,就是想大肆地打砸破坏,一时之间乒乒乓乓的碰击声不绝于耳,其中一个鳞甲狂虫玩得兴起,干脆就将整个服装店给烧了起来,看到整个店面笼罩在火光和烟雾之中,不由兴奋地一蹦一跳,以表示自己内心的欢喜和快乐,其它的鳞甲狂虫见状也纷纷占起火来,其中一个还将火种向变形机甲躲藏的这幢大楼里扔过来,可惜这火种扔到墙上就滚落到大厅地上,干烧着,很快便熄灭了,倒没有引起什么火苗。 机器人1号见那火种自己熄灭了,不由叫道:“不好,这火熄灭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说着,紧张地看着天娜,示意她坐稳身子。 “火熄灭了不正好吗?这样就不会引起火灾,我们也不用担心被火烧,1号,难道你还想让大楼给火烧起来吗?火若真的烧起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还躲藏在这儿让它烧成焦炭吧?我们当然要跑到外面去,可是现在大街上有几百上千个鳞甲狂虫,我们这么出去那还不是死定?现在火熄灭了,正是我们的幸运,你怎么还会觉得坏事?”天娜很是不理解,眉头大皱,好奇地看着机器人1号,觉得它刚才的言行十分的奇怪。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你不知道啊!那些虫形怪物可是一根筋死心眼的,它们见烧火这么好玩,自然会大烧特烧,以助兴致,哪儿火烧起来了,烧得最旺,它们也就最高兴最开心,哪里的火没有点着,你说它们还能高兴得起来吗?它们若不高兴怎么办?自然就是去把这火重新给点着了,这火种被它们从外面扔了进来,如果一直烧着也还好,现在却熄灭了,你说那帮虫形怪物能接受得了吗?它们等下肯定会进来察看这火种是怎么熄灭的,如果它们进到大厅里,那还不是马上就发现躲在过道走廊上的机甲啊?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吗?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们没有暴露,它到了大厅还是没有发现我们,可它见到火种熄灭了,你说它会不会重新点燃起来啊?这下好了,它们把火种重新地点燃,站在大厅里四处燃火,这火再不能烧,也能把这一层给烧了起来,到时即便它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踪影,这大火一烧起来,我们难道还能继续躲下去吗?那还不得赶快逃跑啊!可是我们能往哪里跑呢?外面大街就是大批的虫形怪物,只要我们有所动弹,它们马上就可以知道,发现里面还有机甲在活动,你说它们能放过我们吗?在这儿我们可是连跑也没地方跑了,三下两下就被它们给团团围住,就等着千刀万剐了!那时,我们可就比那个飓风3000机甲机师还更惨了,至少那笨蛋还有地方可以逃跑,我们被围在这大楼里面,还能往哪里跑?哪儿可都有虫形怪物等着收拾我们啊!” 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失声道:“那……那该怎么办?1号,我……我们不会就这么完了吧?就这样死了,我可不甘心啊!1号,你有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快给出个主意,我们三人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心里,你可要好好地掂量着啊!”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你放心,1号一定会将大家都解困出去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比较危险,不知郡主殿下是否同意让我来做?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否则即便可行,可能也会因为郡主殿下您的反对而功亏一篑!”说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天娜。 天娜看了一下宕冥,又看了一下斯莲娜,见两人都用力且诚恳地向她点头表示支持,便转过头来对机器人1号道:“1号,你尽管放心去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我们三个都无条件地支持你,虽然你只是一个机器人,但很显然,在危险关头,你的反应比们快,办法也比我们多,在这方面,其实是我们要多多地仰仗你!这一次,又要拜托你了!”说着,向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表示致敬。 机器人1号道:“那好,你就看我的吧,我有办法将危急化解于无形!”说着,突然打开动力引擎,驾驶着机甲噌噌噌地就从宽敞的走廊过道上一路小跑到几十米外另一个楼道口,并停了下来,侧过身对三人道,“瞧好了,我要逗一逗那个笨头笨脑的鳞甲狂虫,看我怎么将它给玩死了!哈哈哈哈,这些笨蛋的智商可能连我们机器人一半都没有,唯一可以称道的只是一身的蛮力!” 这时,一个鳞甲狂虫果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落在大厅中央的火种熄灭了,便弯下腰用刀锋化的手臂挑了挑,立刻感到很是愤怒,喉管中发出可怕而沉闷的吼声,一把将火种拾了起来,凑到鼻前喷了一口硝烟,顿时,那个火种便呼地一声窜出一道火苗,熊熊地燃烧了起来,那个鳞甲狂虫的脸上又有了兴奋的神情,它手舞足蹈走了几步,正想将这火种在大厅周围到处战火,这时,走廊过道上突然扔来一块石头,啪嗒一声正好打在了它的后脑勺上,虽然并不痛,却提醒了它,这儿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它猛地回过头来,发现过道的另一端楼道上有一台机甲正在活动,而且还掷来第二块石块,这次石块正好打在它的坚硬无比的鳞甲额头上,啪地一声,那石块居然被震碎了,洒落在地上,它反倒一点事儿也没有,但这明显激怒了这个虫形怪物,它发出可怕的咆哮声,轰轰轰轰地冲了过来,手中用力将火种向楼道这边的变形机甲掷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地狱跳出的恶鬼,恨不得马上就将机器人1号的机甲完全砸成稀巴烂,躲在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天娜目睹那鳞甲狂虫狂暴的样子,不由惊得花容失色,急急地对机器人1号道:“1号,你快看,那个虫形怪物冲过来了,快跑啊!给它追上来,我们可能就没命了,这个虫形怪物长得好丑啊!” 机器人不用天娜说,也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如果还不跑起来,一旦在这狭窄的楼道上与这么一个壮硕凶狠的虫形怪物贴身搏杀,真正吃亏的却是自己,毕竟机甲再怎么灵活操作也比不上虫形怪物挥舞自如的手刀来得迅猛凌厉,它为了方便变形机甲在楼道上奔逃,居然把机甲变成了人形机器,嗖地一声便从阶梯一路向楼上狂奔而去,因为这楼道只是给变种人行走,并不是专门为人形机甲而设计的,因此变形机甲一路沿阶梯而上,还把这一路的栏杆全给踩烂了,一些石块碎片砸到下面的鳞甲狂虫的头上,这引来了对方极大的不满和愤怒,几乎直立起身体发出巨大的吼叫声,这声音也惊动了走进大厅里想点火的另外两个鳞甲狂虫,它们看到同伴在远处楼道不知为何发出愤怒的吼叫声,不免感到奇怪,便也奔了过来察看状况,想搞清楚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变形机甲一口气奔到了三层楼,天娜见楼道下面已出现了三个鳞甲狂虫的身影,不由脸色大变,对机器人1号道:“1号,你看到了吗?有三个鳞甲狂虫在追我们,它们要冲上来了,我们怎么办?但……但愿就只是这三只,不要再有什么虫形怪物追上来,否则我们可就完了!” PS:前一阵工作调动,忙到今天才算安定下来。特此向仍然支持本书的读者致歉! 第十三集 逃之卷 第一回 忘情恋人 “嗥!”为首的鳞甲狂虫仰天长啸一声,用力一蹬腿,整个身躯立刻像炮弹一样突然从楼下射了上来,眨眼间的工夫就到了机器人1号变形机甲的边上,它挥舞起四把锋利的刀手,交错地向机甲砍来,若是被砍实了,饶是变形机甲是由秘合金外壳打造而成的,也会被撕裂成碎块,以鳞甲狂虫的巨大蛮力,甚至都能将大型机甲撞得变形。 机器人1号见到鳞甲狂虫的奔跳如此杰出,不由大吃一惊,不过它也反应很快,眼见鳞甲狂虫落到自己的身边,它未等那家伙挥舞起刀手,便抬起离子炮对头对方的额头猛地就是一炮,只听“轰”地一声炸响,那鳞甲狂虫来不及躲闪,当头就被轰了一击,脑袋像炸碎的西瓜一般四分五裂,但那四射飞溅的腐血喷出来,洒在变形机甲的秘合金外壳上,居然一下子就熔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焦坑,所幸的是没有熔出透明窟窿,否则必然会烧坏秘合金保护下的电板和线路,那将严重地影响变形机甲的控制和运动,更别说是攻击武器。 天娜在座舱里看到一滴的腐血溅到钢化玻璃视窗上,居然马上就烧出一个指头般大的透明窟窿,不由脸色大变,叫了起来,道:“1号,快看,我们的钢化玻璃视窗被烧出了一个洞了,快把它给补上,若是让别的腐血溅进来,我们可能就要被烧成了重伤了!真该死,这鳞甲狂虫就是死也会变着花样折腾人,惹不起它们,我们还躲不起吗?” 机器人1号也看到钢化玻璃视窗上熔出的一个指头大的小洞,它反应可比天娜快,还未等天娜说,它便从座椅上拿起一个类似喷雾器的东西,对着那透明小洞就是喷出一团透明的玻璃体状的胶水,那玻璃体胶水立刻堵住了那个指头的小洞,机器人1号侧过头看了天娜一眼,笑道:“郡主殿下,放心好了,这个玻璃体速凝胶水一旦凝固起来,可比花岗石还更硬,虽然它比不上秘合金的强度,但是普通的射线和腐液都无法烧穿它,只要封堵得及时,这钢化玻璃视窗的密闭性仍能达到最优状态。” 宕冥在后排看到这一幕景象,笑道:“那是自然!”它看到宕冥眼睛定定地盯着楼下那两个鳞甲狂虫,突然明白对方指的意思,便皱了皱眉头,道,“宕冥主人,你的意思是说用这玻璃体速凝胶水去喷那两个虫形怪物的眼睛吗?” 宕冥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们可以把这玻璃体速凝胶水喷到了那两个虫形怪物的眼睛上,那不就可以解决掉这两个尾巴吗?” 机器人1号看了看那被炸开脑袋摔回一楼的鳞甲狂虫的尸体,一边看了看宕冥,一边保持着沉默,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也……也许可以吧,但谁能够把这玻璃体速凝胶水射到那两个丑陋而凶猛的虫形怪物的眼睛呢?这可不是什么炮弹,也没有武器可以射击,想接近那两个大型怪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你看它们长着六只手,灵活敏捷,靠上去可能还未接近,就已经被那两个虫形怪物给剁成了肉泥了,嘿,宕冥主人,这是不可行的,更何况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这对虫形怪物有什么影响?如果并没有影响,那上去还不是纯粹送死吗?一旦激怒了它们,引得这鳞甲狂虫暴走起来,招来更多的同伴那才真正完蛋!” 宕冥眯着眼睛看了看机器人1号一眼,淡淡道:“如果这玻璃体速凝胶水能喷瞎那两个虫形怪物的眼睛,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想同时杀死这两上鳞甲狂虫,而又不引起外面虫形怪物的发现,速战速决是唯一的方法,我们现在可在虫形怪物们的包围之下,若让这两个虫形怪物一直追在后面,我们迟早会暴露形踪,那时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天娜在旁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宕冥,莫非你想用瞬间移动的方法跃到那两个虫形怪物的身边,再用这玻璃体速凝胶水喷它们的眼睛?那……那可实在是太危险了,绝对不行,即便你会瞬间移动也不行,我不放心!那两个虫形怪物非同小可,它们可能在你未开始攻击之前就已经捕捉到你的形踪,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宕冥,我不能让你冒这种险,太危险了!” 斯莲娜也插话道:“宕冥大哥,天娜郡主殿下说的没错,这虫形怪物的反应很快,你虽会瞬间移动,但也不能保证就能全身而退,若是有个万一,郡主殿下岂不伤心?宕冥大哥,你就听一听郡主殿下的劝,别去了,呆在机舱里,有1号替我们解决那两个鳞甲狂虫,可比什么都更安全!否则,连……连斯莲娜也不放心!真的是太危险了!”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见她俩齐齐地摇头,眼里尽是担忧的神色,不由撅起嘴唇笑了起来,道:“真有那么危险吗?比这危险的场面我都见识过,现在还不都好好的,你们哪里用得着担心啊?我看你们是想多了吧?” “真有那么危险,很危险!”天娜和斯莲娜齐声道,“不行,宕冥(宕冥大哥),你不能过去,我们对虫形怪物并不了解,不知道它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杀招,你冒然靠那两个怪物身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宕冥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前排的机器人1号,突然问道:“1号,你觉得呢?我这个险值不值得冒?” 机器人1号笑了笑,看了一眼天娜和斯莲娜,道:“既然她们这么担心你,你就不用去了,否则她们俩人会伤透心的!”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不去了!不过没有与这些虫形怪物近距离打交道,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遗憾!” “宕冥主人,有你与那些虫形怪物亲密接触的机会,但现在却并不合适!”机器人1号笑了起来,道,“这两个虫形怪物就由我来对付好了,切这两个家伙对我来说就像切豆腐一般简单,大家可都坐好了,我要开始暴走了!”它一边说,一边将变形机甲开得飞快,三下两下就到了六楼,直接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但身后的两只鳞甲狂虫却追得极快,眨眼间就追到了六楼的楼口,它们的刀手极为锋利,左右开弓,整堵的墙壁瞬间就被砍得稀烂,等它们跃到六楼的楼口的时候,阶梯的墙壁整片整片地倒下,直向一楼底层砸去,它们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机器人1号看到那两个鳞甲狂虫动作如何迅速,不由感到一惊,见它们出现在楼口,干脆就抬起离子炮直接轰射过去,它以为至少可以击中其中一个,但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鳞甲狂虫反应极快,一见到闪光亮起,急忙将身体缩回楼道后面的挡墙,机器人1号的离子炮便落了一个空,直接射在楼道后面的墙上,只听轰地一声炸响,那楼道的背墙便被击出一个透明窟窿,大块大块的石砖从炸开的破洞处落了下来,一些落到了大楼的底层,另一些则落到了外墙街道,虽然动静并不大,但却仍引起了一只从空中飞掠而过火焰鸟的注意,它在空中盘转了几圈,突然从天而降,钻入了那个炸开的墙壁破洞上,好奇地往里面探视,它第一眼就见到了楼道下面的两个鳞甲狂虫,那两个鳞甲狂虫见状,便低声吼叫着告诉它前面走廊发现了一个敌人的机甲,己方的一只鳞甲狂虫已经被干掉了,就落在底层的楼口上。 火焰鸟向下面的楼道看到,果然见到一只倒在地下被炸开脑门的鳞甲狂虫,普通射击是不可能将鳞甲狂虫射杀得如此惨烈,除非是近距离用大功率离子炮才有这种效果,而能接近鳞甲狂虫的身边,并且抢在鳞甲狂虫前面进行攻击的,那可绝不是普通的机师,其机甲操作能力以及反应能力都是极为高超的,那火焰鸟见状,立刻变了脸色,探出去用力瞪着走廊尽头一闪而逝的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喉中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那是在对那两个鳞甲狂虫发出命令,让它们务必追上对方,将敌人撕裂碎片,然后它身体一闪,就从那墙壁破洞处消失,在楼外绕着大楼飞着,它知道那两个鳞甲狂虫并不一定能杀死那个强悍的机甲,它倒想看看对方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好趁其不备给其致命一击。 机器人1号见那一炮击了一个空,反而把楼道背后的墙壁击出一个大洞来,便知道不妙,石砖落到地面引起的震动必然会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的注意,它急忙将变形机甲驾驶到走廊的尽头,准备拐到另一个通道去,但它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发现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怪鸟不知何时突然从那墙壁破洞口处钻了进来,凶戾的眼光恶狠狠地看着己方的机甲,它知道糟糕,这是火焰鸟,虫形怪物的空中侦察兵,若是它把这儿的情况向外面的虫形怪物报告,那别说逃了,就是这座大楼眨眼间就会被炸成废墟,它刚举起离子炮想将那火焰鸟躲杀,但瞬息间那墙壁破洞处已失去了火焰鸟的踪影,对方的反应也极快,已然飞到了大楼的上空,再想向它攻击,即便是能杀死对方,那也等于自暴形踪,得不偿失,它只得收起离子炮。 这时,那两只鳞甲狂虫突然发出巨大的吼叫,突然从楼道后面跳了出来,狂乱地挥舞着刀手向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冲了过来,在它们的周身赫然出现一道浅浅的光芒笼罩的神秘光晕,机器人1号试着用离子炮去轰击它们,本以为这回可以一炮打个对穿,却没有想到那离子炮打在鳞甲狂虫身上,只是将其震退了一大步,非但没有射个对穿,更没有致其死伤,看到这一幕,别说是机器人1号,就是宕冥和天娜、斯莲娜,都吃惊得张大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他们还没忘记刚才机器人1号用离子炮近距离击爆鳞甲狂虫脑袋的景象,而现在,这一幕没有发生,反而让离子炮失去了射杀的功效,这完全震憾了他们三个。 机器人1号道:“那是护体光晕,没想到这鳞甲狂虫果然有一手,刚才我们能近距离地射杀那只鳞甲狂虫,那是便宜在于对方来不及制造护体光晕,现在好了,恐怕这离子炮就是近距离也未必能射得穿这护体光晕,宕冥主人,幸亏你刚才没有过去,否则它们若运起别的什么古怪力量,不要说喷瞎它们的眼睛,想安全返回都成了问题,谁知道这种虫形怪物还会什么绝活?” 宕冥听了也不禁点了点头,道:“1号说的对,这鳞甲狂虫的护体光晕着实厉害,好象对离子炮、激光炮之类的火炮很有抗打能力,也许我们得换另外一种方法来射击,1号,你试一试用机炮和穿甲弹一下,看看能不能消灭它们?” 机器人1号听了,便换上了机炮,对着冲到一半的鳞甲狂虫一顿猛射,那些机炮弹很轻松地就穿过了那浅色光芒形成的护体光晕,啪啪啪全打在了鳞甲狂虫的外壳上,但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这些机炮弹却对鳞甲狂虫一点也没有什么伤害,就好象挠痒一般,只在对方厚厚的鳞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但这射击显然打痛了鳞甲狂虫,它愤怒地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整个儿都被激怒了,巨大的躯体在地上一蹦便跳了起来,疯狂地扑向转道口上的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试图一刀就将变形机甲给斩成了两半,机器人1号哪里能让对方斩到自己,急忙向另一条通道飞快地奔驰而去,同时还不忘回身用机炮猛烈地射击转道口上的鳞甲狂虫,可能是被打痛了,那鳞甲狂虫见些情景不由缩回了身子,隐藏在转道口后面的墙壁。 “太……太强了,居然也不怕机炮!”天娜心有余悸地吸了一口气,脸色白白的,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颤声道,“离子炮打不着它,机炮也无法伤及它,就看穿甲弹和火箭弹了!实……实在不行就用巡航飞弹,我就不信连巡航飞弹都奈何不了这两个虫形怪物!它们也是肉长的,我们能杀死它们之中的一个同伴,就一定可以杀死它们全部!” 宕冥也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这些鳞甲狂虫的实力会这么强,我们刚才不是小看了它们了,以为射杀了一只是很轻松的,其实我们刚才是捡了便宜,现在可没有便宜好捡了,1号,你有什么好办法消灭这两个尾巴呢?若让它们一直跟着,我们迟早要完蛋!” 机器人1号侧过头去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我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走一路看一路了,不过对于消灭这两个虫形怪物,我还是有信心的!要想杀死它们,可能连穿甲弹也未必会有多大的作用,更别说是威力更小的火箭弹和机炮了,至于巡航飞弹用来射这种虫形怪物,那简直是太奢侈了,我们也没多少巡航飞弹可以这么浪费着用,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离子光刀,贴身与它们近战格斗,然后再一一地将其斩杀!” “不行不行,连离子炮都不起什么作用,离子光刀还会有作用吗?”天娜立刻表示反对,她大声道,“那护体光晕明显对光线武器有抗衡作用,同为光线武器的离子光刀,也绝对不起作用,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还是用穿甲弹试一试吧,也许穿甲弹管用,而且我们的穿甲弹还很多,要射杀这两只虫形怪物,必定是绰绰有余!1号,把穿甲弹从弹仓里调出来,一次给它个饱和性射击,要一股脑就将那两个肥头大耳的笨家伙打个稀巴烂,让它们知道我们可是不好惹的!” 机器人1号轻叹了一口气,既然是郡主殿下下了命令,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去执行了,不过它还是问道:“如果连穿甲弹也不行,那怎么办?真的要用巡航飞弹吗?威力可是很大,射杀这两个虫形怪物是绝对没有问题,但这幢大楼也要被炸倒了,我们在里面可能也要被埋了起来,这……”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天娜怔了一下,咽了半天的口水,才道:“如果连穿甲弹也不行,那就用你的离子光刀好了!巡航飞弹嘛,还是在危急关头用用,平时就省省弹药吧,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亏本买卖还是不做为妙!不过,我相信穿甲弹一定能行!连秘合金装备都能击爆,这虫形怪物的鳞片外壳总不至于比秘合金装备还要强吧?”说着,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气鼓鼓地看着扑上来的鳞甲狂虫。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就照郡主殿下您的意思去做!”它说着,就从弹仓里调出穿甲弹,一次就调了十枚,分别在五门炮上准备着,这时鳞甲狂虫从转道口上猛地跃了出来,挥舞着刀手疯狂地向机器人1号的变形机甲扑来,它们的奔击速度极快,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已经到了近前,但机器人1号开炮的速度更快,它故意将鳞甲狂虫放近了再射击,以求杀伤力达到最大。 轰轰轰轰轰,几乎时爆响起五声爆炸声,五枚穿甲弹从不同火炮上击射而出,频频在为首的一只鳞甲狂虫的身上炸开,巨大的爆炸力一下子就将那鳞甲狂虫的身体给掀飞了,不过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没有将其炸成碎片,若是换成了机甲,不管是步行机甲还是人形机甲,早就被炸成了一堆废铁,根本就找不到一块大的机壳,但那鳞甲狂虫被击飞出去却没有死,只是被震成了重伤,将身后冲来的鳞甲狂虫也震得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那被击飞的鳞甲狂虫周身已然被一股血潮笼罩,它的浑身鳞片已然被震碎,有在碍的腐血从裂缝中渗了出来,周身一片通红血猩,那腐血溅到地上,还腾起白色的烟气,将地板熔烧出一大片的焦坑,那鳞甲狂虫翻着肚皮倒在地上,微微地喘息着,虽然并没有死,但却伤重得已无力再追。 天娜见此情景,不由伸出舌头,吃惊道:“真……真是没有想到五枚穿甲弹都没能杀死那个虫形怪物,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兵器才能杀死它们?难怪哥尼萨军会挡不住它们,别说数量不占优,即便是在数量占优的环境下,也绝没有取胜的机会,1号,你刚才是怎么击爆那个丑家伙的脑袋的?你怎么不去射射它的脑袋,看看还会不会管用啊?它们的脑袋可不是用鳞片包得密不透风!”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怔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刚才它用离子炮之所以可以射爆对方的脑袋,那是因为对方还没来得及张开护体光晕,而且更重要的是,它那一炮正好对准了鳞甲狂虫的眼睛,眼睛是最薄弱的地方,它那一炮正好把鳞甲狂虫的眼睛给射爆了,打进脑部,一下子就将脑袋给炸碎了,自然而然就杀死了对方,现在鳞甲狂虫有护体光晕,这离子炮再想打鳞甲狂虫的眼睛,自然没有什么多大作用,但这个绝不意味着穿甲弹打鳞甲狂虫的眼睛,也绝对会没有什么效用,它立刻大喜过望,对天娜道:“郡主殿下,我明白了,我找到了消灭虫形怪物的好办法了,用穿甲弹一弹就可以致命!” “是吗?真的吗?”天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她自己倒不知道机器人1号想到了这个办法,更不知道其实正是自己点醒了机器人1号,她惊喜道:“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一弹就可以致命,如果真能这样的话,那倒是给我们省下了很多的弹药了!” 宕冥眉头皱了皱,他虽然聪明,但此时的反应却不如机器人1号来得快,突然听到机器人1号说有办法了,可以一炮将鳞甲狂虫致命,不由大吃一惊,对他来说,吃惊的成份远远比喜悦的成份更多,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方法,因此他决定紧紧地闭上嘴巴听机器人1号怎么说,也许机器人1号真有好办法也说不定,他心里虽这么想,但仍有引起半信半疑。 机器人1号道:“很简单,刚才我用离子炮就轻松地击毙了一个鳞甲狂虫,那是由于我正好将枪炮对准了它的眼睛,那一炮从眼睛中射了进去,这就说明了鳞甲狂虫的薄弱点就在眼睛上,现在它们用护体光晕保护全身,我们再用离子炮已毫无作用,得换用穿甲弹,穿甲弹打它的鳞片似乎也没多大的效用,刚才我们可是连射了五枚穿甲弹,只是震飞了对方半死不活,如果以后每次击打对方都要准备五枚以上的穿甲弹,那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可能弹仓一空了,等到了没有了弹药的时候,那我们就才真的完蛋了!我们可以用穿甲弹射它们的眼睛试试看,那儿可没有什么鳞片外壳保护,我就不信了,这穿甲弹会射不穿它们那对狗眼?郡主殿下,我敢保证,只要一枚穿甲弹射到对方的眼睛,保证能做到一弹一命,绝无虚发的地步!” 天娜和宕冥、斯莲娜三人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喜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1号,你真是太聪明了,就用穿甲弹要一打那虫形怪物的狗眼,一炮结果了它们的狗命,真要让我们找到了了它们的弱点,那以后我们对付起这类丑陋不堪的虫形怪物,可就得心应手,没有什么好怕了!1号,如果成功的话,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机器人1号笑道:“那我就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如我猜的那样?”说完,它抬起其中一门火炮对准后面那只跳起来重新想扑上前来砍杀己方机甲的鳞甲狂虫,它瞄准了对方的眼睛,还未等那鳞甲狂虫扑到眼前,就一炮射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炸响,那枚穿甲弹准确地击在了鳞甲狂虫的左眼上,一下子就射了进去,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整个肥硕的脑袋摇晃了一下,就像摔碎的西瓜一般炸得四分五裂,红色的腐血和白色的脑浆像涌泉一般四处喷射着,将地面、墙壁、过道给熔烧出一大片的焦坑,白色的烟汽升腾起来,一下子笼罩了大半个走廊,那鳞甲狂虫巨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手脚仍在微微地抽搐着,但已不见存活了,这一炮果真就要了它的狗命。 “万岁,万岁!1号,你实在是太棒了,太棒了,真的就这么一下子杀死了这个狗杂种!1号,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真是太爱你了!”天娜兴奋地大叫了起来,也不顾宕冥和斯莲娜惊讶无比的目光,她直接就从副驾驶座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机器人1号的身体,一顿猛亲,狂热地叫道,“1号,你聪明得简直就不像一个机器人,就像我们变种人,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是!” 机器人1号尴尬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和斯莲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郡主殿下,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这话可会折杀了1号,1号无论怎么样都只是一个机器人,是无血无肉的机器人,1号也只会根据已知的事情进行信息的综合汇总和分析解构,并不会有什么创造性的思维,比起你们变种人,1号可差太多了!而且对郡主殿下您服务本就是1号的职责,1号会尽心尽力地辅佐郡主殿下到达开罗宇宙港,抓到那个格林斯达的浑蛋!1号不懂什么大道理,只会听从命令和执行命令,郡主殿下还是不要太高估了1号,否则1号会很不安,生怕违反了规则引来制裁!”说着,低下头去表示服从和敬意。 天娜愣了一下,看了看宕冥和斯莲娜,见他们不知所措地耸了一下肩膀,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好半天才笑了起来,道:“1号,你说得对,哈,我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不要介意啊!不过老实说,1号,你真的很棒,是我见过的机器人中最厉害的一个,这次有你在帮助我,我对什么虫形怪物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甚至对那个什么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也没有那么的恐惧了!” 机器人1号低着头,恭敬道:“郡主殿下,很愿意为您效劳,我会杀了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以消除郡主殿下您的担忧!” 宕冥在一边突然道:“1号,你说是不是所有的虫形怪物的弱点都在眼睛上啊?如果都那样的话,那我们可就好对付它们了!” 机器人1号看了宕冥一眼,笑道:应该是吧,但我觉得至少像火焰鸟那样的虫形怪物,用穿甲弹是打不死的,它连火焰都不怕,还会怕什么呢?我一直怀疑这火焰鸟是不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否则正常的生命是不可能在火焰之中还能存活。” 天娜神色为之黯然,点头道:“1号,你说的不错,虽然我们解决了鳞甲狂虫,但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还是很多,那火焰鸟我们并没有交过手,还真不知道这旨由什么构成的,更不知道它的弱点,它现在一定在大楼的周围四处盘旋着,就在等待时机准备扑下来袭击我们,我们可得想个办法,既不被它发现,又能成功地逃离这座大楼,我们在这儿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斯莲娜也在一边附和道:“郡主殿下说的对,那个火焰鸟太可恨了,我们得找个法子将它给打下来,若让它这么盘转在我们的头上,那怎么也躲不开了,即便一时逃出了这个大楼,那个火焰鸟若一时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叫来一大帮的火焰鸟和鳞甲狂虫,挖地三尺来寻找我们,那我们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躲了,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个怪鸟!” 宕冥看了斯莲娜一眼,点头道:“对,斯莲娜说的对,1号,我们得先干掉火焰鸟才是,最好有什么办法将它给引到这个大楼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否则真要把外面的虫形怪物引了进来,那可能就够我们吃一壶的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火焰鸟以为两只鳞甲狂虫就可以对付我们,所以它并不怎么操心,一定在大楼上方盘旋,从整个大局上观察形势,但现在两只鳞甲狂虫已经被我们杀死了,而火焰鸟若知道了,一定会愤怒不已,可能会召来更多的虫形怪物来攻击我们,这样对我们是极其不利的,我们绝不能让它知道我们已经杀死了鳞甲狂虫,但我们想引那火焰鸟下来,就得使用一点手段,我们可以将其中一只鳞甲狂虫的尸体暴露在火焰鸟的视线之中,火焰鸟一定会大怒,同时好奇心也会占据了它的内心,忍不住飞降下来看动静,我们也要装着被鳞甲狂虫击得奄奄一息的程度……” “拿变形机甲去做这个欺骗,这……这也太冒险了吧?如果这让火焰鸟得到破坏机甲的机会,那我们就才真正死定了,别说是离开这个被虫形怪物占据的街区,就是想穿过东部沙漠到达开罗的宇宙港,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能想象我们徒步走那么远的路才能抵达目的地吗?”天娜一听到机器人1号这么一说,立刻将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般,道,“1号,你得换别的办法,这个方法行不通,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关成败的冒险!” 机器人1号想了一下,道:“要不然就这样吧,由我来冒险地试一下,我装作倒在地上,引那火焰鸟飞降下来,然后一举将其击毙,如何?我是不死之身,它的火焰是烧不死我的,最多把我变成一滩的铁水,但我很快就能恢复了!” 天娜和宕冥、斯莲娜彼此地看了一眼,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离开了变形机甲单独去面对神秘莫测的火焰鸟,那危险程度可比用机甲去引诱火焰鸟来得更大,虽说机器人1号是个液态秘合金机器人,拥有不死之身,但若真的那火焰鸟有什么古怪的手段突然施展出来,机器人1号没办法恢复,那大家就只能坐着等死了,天娜咬了咬牙,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斯莲娜,见他们全都不吭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好半天才道:“宕冥,你说说吧,我支持你的意见!” 宕冥沉默了好半晌,问道:“真的要让我说吗?”他抬头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显然希望得到他们的肯定回复。 天娜和机器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便用力地点了点头,天娜道:“我们都没有问题,宕冥,你的心比较稳,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宕冥咬了一下牙,道:“我支持1号的方法,即便这次不能完全成功,但我们至少对火焰鸟有更深刻的了解,如果1号实在不行,我还会在边上帮助它,打败火焰鸟!呵,1号,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可是伙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置身险地而不顾的!” 机器人1号看了看宕冥,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天娜却在一边充满了担忧,对宕冥道:“宕冥,这……这会不会有危险啊?我怕你会被那个火焰鸟给伤害了,毕竟,那个火焰鸟全身都笼罩在熊熊的火焰之中,一定有某些过人之处!” 宕冥笑道:“天娜,你还是太多虑了,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可会瞬间移动,我还躲不开危险吗?更何况是机器人1号在打头阵,我只是在边上辅助它,1号的危险可比我大多了,火焰鸟的注意力被1号吸引过去,对我肯定是放松警惕,我会没事的!而且这火焰鸟是我们一定要迈过去的坎,我们一定要杀死这只火焰鸟,否则我们绝无法再前进了!” 天娜自然也知道宕冥说的没有错,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心里还是感到担忧,她咬了咬牙,沉默了半晌,道:“好,那……那就依你了,不过你也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就不让你波及险境,什么火焰鸟,什么月球之门,我通通都不管,这个世界即便沦为了地狱,我也绝不能让你有生命的危险!我,绝不允许!” 看着天娜斩钉截铁、坚毅无比的神情,宕冥不由呆了呆,好半天才恍过神来,他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天娜对他的感情既朴素又纡,1号有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非但没将他们疏远了,反而让他们的心相偎得更紧,谁也不愿离开谁,宕冥一把将天娜抱在怀里,柔声道:“天娜,谢谢你,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尽管说条件吧,我听着哩!” 天娜抬起脸来,痴痴地看着宕冥的,看得那么深那么透,仿佛那一刻已然学术在爱的波涛之中,她的眼里摇曳着浓浓的爱意,沉吟了好半天,才缓缓地道:“宕冥,答应我,让我和你去,让我和你同生共死!我……不想被你抛下,我不想再一个人孤独地躲在你的背后,躲在安全的角落,涉及险地,看着你九死一生,不,我绝不要这样,我要和你在一起,始终都在一起,一起活着,一起死去,无论是怎么样一种结局,能呆在你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宕冥,答应我!” 宕冥听了不由愣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已经被天娜的一根食指封住,天娜用力地摇了摇头,示意宕冥不要说反对的话,宕冥不由大为感动,眼睛一湿,眼泪就禁不住从眼角处滚落了下来,飘散在空气之中,他用力地将天娜抱住,抱得那么紧那么近,仿佛恨不得将两颗心都依偎在一起,恨不得将两个灵魂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永永远远也不分开,这一刻,宕冥突然感觉到天娜就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他再也无法忍受与天娜分开的时刻,连一秒钟,不,连半秒钟都无法容忍!他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天娜话中的“同生共死”的真正含意,这一刻,他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也燃烧了起来。 “我……答应你!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即便前面是荆棘陷阱,我也愿和你共迈险境!”宕冥轻轻地托起了天娜的下巴,痴迷地看着她那纯白无瑕仿佛月光女神般丰腴美丽的脸庞,看着她那毕恭毕敬的仿若樱桃般的小嘴,终于忍不住探下身,深深地亲吻了她,亲得那么深那么切,仿佛要把彼此的灵魂都在那一吻之中都交融在一起,纠缠在一起,慢慢地上升到无尽的高空,自由遨翔,永不分离,那一刻,两颗火热的心彼此碰触在一起,发出充满爱的光芒,他们便是这光芒包围下的忘情恋人。 第二回 怪鸟 斯莲娜呆呆地看着这对热恋情人相拥在一起,她也不知为何,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淌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要去擦拭,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大脑想了很多,却又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感到高兴,又感到忧伤,还有痛苦、喜悦,难过和开心,她就感觉自己的像一具空壳一般,被掏空了灵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该站着还是坐下,该说话还是沉默,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完全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她不审能感觉到内心的一阵微弱的痉挛,尽管那痉挛的程度甚至不会比脸上的毛孔收缩扩张来得更强烈,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并感到了那就像被一根火烧得滚烫的针狠狠地扎了下炙痛感,那种痛苦几乎让她要弯下腰去呻吟,让她哭出眼泪来,让她恨不得用头去撞秘合金钢板砸出个血洞来,她深切地感到了痛楚,并在内心之中慢慢地扩大,与此同时,她也感到了高兴,为两人深情感到无比的快乐,她就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中,慢慢地闭上眼睛,慢慢地缩进了阴影的角落深处,生怕有人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看到了她眼里的神情,看到了她内心隐藏的深沉秘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好好地呆在角落里,不再动弹。 宕冥并没有注意到斯莲娜异样的举动,他的目光完全被天娜吸引,同样,天娜的目光只属于宕冥一人,两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彼此深情地看着对方,许久,宕冥轻声笑了起来,道:“天娜,我可能会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 天娜也轻声地笑了起来,靠在宕冥的肩膀上,道:“当然愿意,无论你到哪里,无论你怎么样了,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永远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宕冥,如……如果你死了,我也将随你而去,我不会离开你的!” “嘘,别说那个字,好吗?我不想听,也不愿意听,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天娜,你会保护你,我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宕冥将食指按在了天娜的嘴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这并不是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天娜,这只是我们漫长的人生旅途之中小小的一个障碍而已,我们一定会走向目的地,走到开罗金字塔,穿过月球之门,走到外星人的身边!” 天娜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对,这只是我们漫长人生旅途的一个小小的障碍,我们会跨过去的!” 机器人1号见两人说的也差不多了,便插话道:“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吗?那个笨头笨脑的火焰鸟可还在大楼外面等着我们呢!” 宕冥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行动了,那个火焰鸟,我们就等着它自投罗网,我倒要看看它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以躲开我和1号的攻击!即便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本人在场,要接住我们两个发出的必杀一击,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一只小小的火焰鸟,我倒还真看不出它有多大的本事,不就是身上多烧几根羽毛,哈,等我拔光了它那身鸟毛,看看里面长的是什么怪胎?” 机器人1号向斯莲娜交待如何操作变形机甲的简单要诀之后,便特地将机甲开到一个走廊尽头的角落里隐藏住,它和宕冥及天娜三人从座舱里出来,宕冥想了想,随手将玻璃体速凝胶水喷雾器也拿了出来,机器人1号在前面带路,顺便将倒在地上的一具鳞甲狂虫的尸体拖着走,别看那鳞甲狂虫的块头极为巨大沉重,但机器人1号仿佛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毫不费劲地就将那鳞甲狂虫的尸体拖了起来,即便如这样绝世罕见的高手见了也不由为之咋舌,宕冥歪了歪脑袋,好奇地问道:“1号,你这是想干什么?是想用这具尸体吸引火焰鸟的注意吗?” “也对,也不对!”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宕冥和天娜一眼,道,“我们要想伏击火焰鸟,一定要主火焰鸟察觉不到你们两人的存在,不过我估计火焰鸟的触觉极为灵敏,能从你们身上的气息找出你们的位置,若让它发现了你们俩个,那这次伏击行动就已经失败了大半,所以我想委屈你们二位一下,等我故意暴露在火焰鸟的视线之下,引它追来时……” “等等,1号,你究竟想怎么让我们委屈?我没听明白,你还是直说了吧,不要拐弯抹角的,我会很不舒服!”天娜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你想让我们怎么伏击那个该死的火焰鸟啊?看你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 宕冥突然心中一惊,插话道:“天娜,我……我似乎猜到了1号的想法了!1号,真有你的,居然想得那么绝,换成我是那个火焰鸟,我也一定会被欺骗过去!”说着摇了摇头,朝天娜看了一眼,接着苦笑道,“天娜,1号说的没错,确实要委屈一下我们,不……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跟上来,我无所谓,让你也……这可能会不好,天娜,还是算了……” “宕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听懂啊?说话颠三倒四的,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有话就直说好了,不要像1号那样说得让人直冒火!”天娜很不满意地瞪了宕冥一眼,道,“而且你说什么我不要跟来?为什么我不要跟来?刀山火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不管什么好不好的,也不要听什么算了,无所谓之类的话,我就要跟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无法将我甩开!你也不能将我甩开,因为我是你的爱人,同生共死的爱人!宕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让我伤透心的话了,好吗?” 宕冥抓了抓头发,看了看机器人1号,机器人1号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表示不帮忙,他又看了看天娜,天娜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显然还在为宕冥不直言告诉她而感到生气,他不由苦笑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沉吟了好半天,才道:“天娜,是这样的,你看到1号拖的这个鳞甲狂虫的尸体了没有?对,就是这个尸体,血淋淋的尸体!身上还喷着腐血有强腐蚀能力的尸体!” “对,我看到了,这鳞甲狂虫的尸体还挺臭的,我闻了一下就会感到发晕,宕冥,怎么你对这个尸体也感兴趣吗?”天娜好奇地看了看宕冥,见宕冥点了点头,不由感到更加的困惑不解,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机器人1号干脆就转过身去不敢正视看她。 宕冥走上前去,一把揉住了天娜的小蛮腰,低声道:“天娜,这鳞甲狂虫的尸体是挺臭的,而且还很脏,但……但你没有发现其实它的块头挺大的?就像一个小山包一样,我们在它面前就像一个小婴儿一般!” 天娜还是不明白,摇了摇头,道:“宕冥,你到底想说什么呢?那就直接说好了,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说吧,我也很好奇!” 宕冥捏了捏发紧的眉头,沉吟道:“天娜,其实1号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我们若想伏击火焰鸟,想让它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到我们会突然袭击它,一招致命……”他还想要说,但却被天娜打断了话。 天娜伸出手掌封住了宕冥的嘴巴,脸色却已经变得惨白无比,她瞪着宕冥,又瞪着机器人1号,最后目光落在那有着庞大身躯的鳞甲狂虫的身上,结结巴巴道:“宕冥,你……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躲……躲在这鳞甲狂虫的尸体内吧?” 宕冥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也只有这样,火焰鸟才不会觉察到我们的存在,我们才能一招致命!你也知道,火焰鸟的触觉十分的敏锐,想要骗过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天娜看了看那腐血将地板都烧得凸凸凹凹的景象,脸色大变,吃惊道:“宕冥,你……你疯啦?这尸体的腐血可是比强酸还更厉害的液体,你看这地板都被腐血给烧得一片麻坑,我们血肉之躯碰上去,那……那后果不堪设想……” 宕冥点了点头,笑道:“天娜,你说的没错,腐血连水泥地板都能烧得一片的坑坑凹凹的,我们若想躲在里面伏击它,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对于火焰鸟来说,它同样也会觉得不可能,这样它就会完全不去注意这个位置,而这,却是我们致胜的大好机会。” 天娜听了立刻将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般,拼命反对道:“宕冥,这不行,这绝对不行的!对火焰鸟来说它是不可能想到有人会躲在鳞甲狂虫的尸体里对它进行猝然的袭击,这不反对,可是问题却是,我们若躲在那还不先被尸体上的腐血给腐蚀成一堆磷磷的白骨吗?别说是等火焰鸟上勾,即便是为了做好埋伏,我们可能就已经将自己小命玩完了!宕冥,还有,我想问你,这尸体上有那么多的腐血,你说我们怎么钻进去?又怎么能够钻得进去啊?那……那不是自己在送死吗?1号,你想的这个方法看是很绝,但其实是根本就不可行的,这已经不能说是委屈我们了,而是要陷我们于死地!” 机器人1号没有回头看他们,一声不吭,也不敢动弹,但宕冥却不能不表态,他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的机器人1号又看了看天娜,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天娜,你……你实在是错怪了1号了,它如何会要陷我们于死地?这不是送死,而是大好机会,天娜,你忘记了,我可是会瞬间移动的,我的精确跳跃的技巧已经有所提升了,想从外面跳到尸体的内部,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这尸体不留一道口子进出,会让火焰鸟更加坚信尸体里面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不会想到我们就已经躲在那儿随时就要对它攻击!再有,我们躲在里面,气息完全被隔绝,火焰鸟即便是有再厉害的触觉,也绝对感应不到我们的存在,这是给我们的大好机会!” 天娜皱了皱眉头,静静地听完了宕冥说的话,好半天才道:“宕冥,你的想法很好,确实,利用瞬间移动你可以来去自如地穿透这鳞甲狂虫的尸体,而不留下任何一个痕迹,火焰鸟也绝对发现不了,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即便用瞬间移动钻入了尸体的内部,但里面仍存在着大量的腐血,我们必会被这些腐血包围,继而腐蚀成一堆白骨,这……这实在是必死之路啊!宕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那么聪明,我……我不相信你会没有想到,因此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宕冥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确实,我确实是想到过这个问题,也想到过一个解决的办法,否则我不会向你说这个方法了!呵,天娜,你忘记了吗?我有大功德天转业诀,可以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对于活物没什么效用,但对于死物来说,却是成效显著,我们钻进尸体内部之后,我会立刻在尸体内制造出护罩结界,同时把四周的腐血用大功德天转业诀给变成无害的水,流到结界外面去,即便偶尔滴落在头顶,也已经是无害了,这并不需要多大的技巧,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我有信心做好!” 天娜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宕冥,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这回机器人1号已转过身来,用力地向她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那点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天娜还是很不放心,颤声道:“可……可是这仍……仍然很危险啊,要……要是一个弄不好,我们俩人可能就全玩完了,宕冥,你真有把握吗?可不要太勉强自己啊,要不然火焰鸟没有击到,倒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娜,你说来说去还是放心不下我啊?哈哈,这看来倒是1号对我的了解比较深一些,要不然为什么会是1号比我更先想到这个方法呢?天娜,看来你还是对我不够信任啊!” 天娜听了不乐意了,推了宕冥一把,不快地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嗔道:“宕冥,1号若这么了解你,你就让它做你的老婆好了,让它陪你一辈子,那不更好吗?反正我对你什么也不了解,就会拉你的后腿,什么忙也帮不上,你心里肯定早就讨厌死我了,对吧?宕冥,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对我感到很烦啦?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却处处爱与你对着干的刁蛮丫头?” 宕冥见天娜真的生气了,急忙大摆起手来,焦急道:“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天娜,我……我刚才那只是开玩笑,开玩笑而已,你怎么可能会拉我的后腿呢?你呆在我的身边,就是给我鼓励,给我信心,而且每次你都帮了我的大忙,天娜,瞧你又在说气话了,刚……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以后不再这样了,要不然我会不知该怎么办好!” 天娜见宕冥一副诚惶诚恐,讨好自己的模样,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扑噗一声抿着小嘴笑了起来,道:“宕冥,瞧把你给吓得,我也是说重了一点的话,就把你给弄得这么惊慌失措,这可不像我们救世主的模样,哈哈,其实啊,1号哪有我对你的了解多啊?宕冥,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也相信你,支持你!无论你决定了怎么做,我都会紧紧地跟随着你!你钻那尸体,我也钻尸体,你都不敢委屈,我还怕什么?不要把我们女人家太小看了,嘿,否则你会吃大亏的!”说着,举起拳头但却轻轻地捶了一下宕冥的肩膀,眼睛摇曳着浓浓的爱意,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她的眼里就只有宕冥一人。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转过身去朝机器人1号笑了笑,道:“1号,我要先钻进尸体里试一试我的大功德天转业诀好不好使,你帮我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若那火焰鸟突然闯进来,可要给我及时地报警啊!”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这里还算比较安静僻幽,火焰鸟看不到这儿的情况,是不是冒然飞降下来的,你放心好了!” 宕冥双手扶住天娜的双肩,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天娜,我先进去试看一下,你等我,等你回来!” 天娜似乎表现得很镇定,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但却用力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宕冥,你去吧,我等你,等你回来!” 宕冥有些惊异地看了天娜一眼,因为在他想象中天娜应该会忍不住劝阻他,我是拖延他进入尸体的时间,可是现在天娜却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反而充满了信心,他看了一眼天娜那坚毅刚强的表情,似乎读出了点什么,不由也跟着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天娜,我……我爱你,一生一世!”说着,他将天娜紧紧地拥入怀中,而此时天娜同样抱紧了宕冥,在宕冥不觉察的时候,一行清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淌了下来,她都顾不得去擦,也顾不得那泪水是如何打湿了双眼,她一心只想将宕冥紧紧地抱在怀中,永不分开。 宕冥最终还是分开了天娜,他低声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事!”说完,便用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与此同时,他钻入了鳞甲狂虫的尸体内部,他周身张开一道护体结界,同时将大功德天转业诀作用在这护体结界上,因此一旦有腐血透过护体结界落下来,也全变成了水,根本就不会伤害到他的一根毫毛,他其实早就算准了鳞甲狂虫的内脏肺泡部位,一下子就跳进了其中一个肺泡里面,尽管那肺泡内部也是由大量高强腐蚀笥的体液构成的,但幸好这大功德天转业诀及时地扫清了这人障碍,否则宕冥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甚至可能连白骨都没剩下,就只剩下一滩不知所谓的脓水了。 这个肺泡还挺大的,至少能容纳下三个人,因此宕冥决定让自己和天娜就隐藏在这儿,他看到这肺泡四周不断有腐血腐液渗透下来,虽然被他变成了水并没有多大的危害,但这么被淋着也不是办法,他沉思了片刻,便有了主意,加大了大功德天转业诀的力度,干脆就将这肺泡给转化成坚硬的固体,他一想到就马上这么做,果然,不一会儿工夫,那软棉棉、鼓胀肥大的肺泡就变成了一个坚硬无比的固体,只是这固体并不是完全封闭的,还有不少的小孔,有腐液和腐血能从外面渗漏而入,仍会滴到肺泡的里面来,虽然比刚才会好很多,但仍令人不很舒服,这些腐血腐液又相当的臭,人若憋在里面久了,都会受不了,他也考虑到天娜还只是个女孩子,可能会太委屈了她,因此他得想办法将这漏洞给补上,这时,他想到自己从机舱里拿出来的玻璃体速凝胶水喷雾器,立刻大喜过望,看来刚才真是有先见之明,急忙取出来,对着这会漏水的肺泡缝隙和孔洞进行喷射,以便堵住了它们的渗漏,过了好一会儿,这肺泡才真正地算是被封闭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的腐血和腐液从肺泡外面渗漏进来,宕冥在肺泡里呆了一阵子,见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再用瞬间移动跃了出去,到了外面,他才刚一稳定下身体,天娜便冲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再次哗地一声便淌了下来,但她却没有说什么,一切同样尽在不言之中,宕冥起先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自己刚刚离去的短短几分钟,让天娜在外面等得提心吊胆,看到自己终于出来了,这才全部释放情感,他微笑了一下,轻轻地抚着天娜的头发,道:“没事,没事了,我有大功德天转业诀在身,那腐血腐液是伤不到我的!你瞧,你瞧,我一点儿也没有受伤……”他本来想把衣服拿给天娜看,却没有想到刚把袖子伸出去,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袖子已经被烧出了一大片的窟窿,再一翻开袖子,发现皮肤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由松了一口气,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看了天娜一眼,笑道,“嘿,这……这是意外,天娜,这真意外,你瞧,你瞧,我是没有受伤嘛!一点炙伤都没有!” “你啊,还在吓我,真是坏死了!”天娜没好气地捏了宕冥一下,埋怨道,“你刚才去了那么久,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如果你……你回不来,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宕冥,你真是我的怨家,我的心到现在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宕冥眨了眨眼睛,笑道:“天娜,想不想和我一起钻进去看看我给你弄出了一个什么样的空间?呵,你见了一定会感兴趣的!” 天娜眼睛一亮,道:“好啊,我也正想着看看那肺泡里面的情景如何?你在那儿忙了那么久,是该整出些好东西来,也好让我没有白担心!呵,宕冥,你身上可臭得很,是不是在里面被熏得?里面真的有那么臭吗?” 宕冥抓了抓头发,道:“刚才一进去,确实臭,但现在好了,我已经除去了臭味,封闭起来,你现在进去就不会臭了,闲话少说,还是我带你进去看看吧,保证你会大开眼界的!”说着,他拉起天娜的手,用瞬间移动跃进了那鳞甲狂虫的尸体里,他因为事先早就计算好了跳跃的位置,因此这么一跳准确地落到了原先制造好的肺泡固体里。 天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景,她好奇地看了看那已然固化的肺泡,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见并不炙手,不由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宕冥一眼,笑道:“宕冥,看不出来你的心眼还挺细的,这么快就弄出了这个东西出来,我真是佩服你啊!呆在这里面果然是没有什么危险,我刚才是想多了,呵,其实我最应该相信的人是你,你虽然比我笨一点,但至少还没有笨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地步,宕冥,你说对不对中?”说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宕冥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什么时候比你笨啊?你呀,又在损我了吧?我当然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天娜,你是不会死的,为了你,也为了我!”说着,突然抬起天娜的小手,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天娜脸上一下子就飞起了两朵红云,她别过头去不看宕冥,但终于禁不住宕冥那火热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低声道:“宕冥,我……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你有一天若死了,我……我也绝不独活!” 宕冥身体微微一颤,虽然这话他早已听天娜说过,但这次天娜却表现得那么平静那么自若,就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去,那天娜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而去,无论谁也无法阻止,这让他感到,同时也让他感到恐惧,他打心里却是希望天娜能坚强勇敢,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哪怕自己是先走一步而去。 “宕冥,你……你在想什么?”天娜见宕冥的表情有些木讷,思想似乎并不在于此,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关切地问道,“怎……怎么啦?宕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出来吧,也让我替你分担一下,好吗?” “没……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我们活到了一个变成白胡子的老公公,牙齿掉光光,不会走路,一个变成了满脸都是皱纹,说话尽漏风,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老太婆,那时我们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说这种令人羞羞脸的话啊?”宕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看着天娜,笑嘻嘻道,“天娜,你说那种事情若是到时发和屯,会多么有趣啊?” “你真是坏死了,就是爱贫嘴!以前还看你很老实的样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就会损人家,还把我想象成一个什么满脸都是皱纹,皱纹就皱纹,谁将来都会有皱纹,干嘛还把我想象成是一个说话尽跑风,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老太婆?你,你难道就比我健康活跃啊?哼,真要是到了那一边,应该是你半瘫着身体躺在床上,由我来伺候着,让我帮你喂食喂饭,哈,到时看你羞不羞?”天娜气嘟嘟地撅起嘴巴,但说到后面未来的景象,不由兴奋起来,笑呵呵道,“宕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变成像你说的那种老太婆,但你却不一样,如果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会变成那样可就不一定了,哈哈,到时谁也不会理睬你这个糟老头子,就除了,嘿,谁让我这么年轻美貌就被你给摊上了呢?也不知是我的命不好,还是你的命太好了!” “你说什么啦?居然把我想象得那么差劲,天娜,你可够损的,看我怎么治你?”宕冥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突然哈起了天娜的胳肢窝,这一突然袭击主天娜一下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急忙闪到了一边去,但宕冥眼明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天娜的手腕,由于惯性,天娜猝不及防就扑入了宕冥的怀中,与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宕冥只觉得天娜的一对坚挺饱满的双峰紧紧地顶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软软热热的,他顿时心神一荡,一股暖流从心底里涌了起来,顺势将天娜拥得更紧,同时,低下头去,热切地亲着天娜的嘴唇,双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对方的浓浓的爱意,两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两人已经在爱的大潮包围下,全然忘记了身处的险恶境地,即便是鳞甲狂虫的尸体开始移动起来,他们也浑然不知,在他们的眼里,世界就只剩下这个肺泡空洞,世界就只剩下彼此两人而已。 机器人1号见他们用瞬间移动钻入了鳞甲狂虫的尸体里,过了好一阵子,猜想他们应该稳定下来了,便开始拖着比自己体形大了十几倍的鳞甲狂虫的尸体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尽头分有左右两个通道,其中左边的通道传递着光线,右边的通道却是一片漆黑,机器人1号马上就判断出应该向有光线的左边的通道走去,因为那意味着左边的通道上肯定有透顶的窟窿,而且还是一个大窟窿,光线正好可以从这大窟窿洞里泄进来,否则左边的通道也不会那么明亮了。 果然,那左边的通道上出现了好几个窟窿洞,其中一个大得都可以钻进一只大型鳞甲狂虫,从破碎的墙壁可以看出这儿曾经遭到了炮火的袭击,而且还是哥尼萨的炮火,远处还能听到一阵接一阵的炮击声,虽然并不密集,也不连贯,但却清楚地显示着,这座城市仍然处于战争的状态之下,危险就伴随在你我的周围,随时都会从天而降。 机器人1号将鳞甲狂虫的尸体拖到了透射着光线的墙壁窟窿之下,从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中的景象,此时天空阴郁而惨淡,浓厚的乌云就像棉絮一般一层层地累积在城市的上空,给人以巨大的压力,仿佛这天从未明朗过。 天空中偶尔飞过一道影子,但那并不是火焰鸟,因为它的块头可比火焰鸟大了许多,速度和冲击力也迅猛了许多,机器人1号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那飞影的翅膀似乎有两对,同时启动起来,爬升速度甚至超过了火箭和飞向,它不由吃了一惊,哥尼萨军的系统主机数据库中可没有收录这种虫形怪物,看来又是一个新发现的可怕物种,很明显这种飞物的攻击力可比火焰鸟大多了,不过幸好那飞物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似乎另有任务,在空中一逝而过,并不作任何的逗留。 机器人1号鳞甲狂虫尸体上的皮肉割下一大块来,虽然那高强度腐蚀性的腐血一下子就熔烧了它的外壳,但它可是液态秘合金做成的,一变成铁水就立刻又恢复成原形,因此这腐血对它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功效,它只花几秒钟就把这整条走廊通道用鳞甲狂虫的尸肉和血水抛洒得到处都是,那散发出的浓郁的恶臭挥发到半空中去,按机器人1号的估计,这必然会引起一直盘旋在大楼上空的火焰鸟的注意,它现在第一步就是要吸引火焰鸟的注意,,然后再激怒它,引诱它飞降下来攻击自己,好给宕冥和天娜创造突然袭击的机会,它以为宕冥和天娜在鳞甲狂虫的尸体里,早就严阵以待,随时都准备出击,若它知道此时那对热恋情侣真在紧紧地相拥,亲密地热吻,一定会气得闭过气去,可惜它是不用气呼吸,即便是闭过气也不会晕倒。 但令机器人1号失望的是,过了好半天,都始终没有发现火焰鸟的影子,如果火焰鸟飞走了,或是去搬援兵,那它也算是白干了,宕冥和天娜的处境可就糟糕透顶了,它有些担心,便从那破出的大洞的断墙上跳了出去,一下子就到了外墙上,所幸这堵外墙并不是对着大街,否则大街上的虫形怪物就会发现它的行踪,这堵外墙是对着一条小小的街巷,这儿静得都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要不是远处有大炮的轰鸣声,没有人可以想象到自己居然会呆在这么一条安静的街巷之中。 机器人1号打量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见虫形怪物的任何影子,一半的天空也失去了火焰鸟的影子,不过另一半的天空被楼顶的雨蓬阳台给遮住了,它什么也看不到,大楼顶上的空中什么也没有,除了远处沦陷区的天空中会飞过几道黑黑的影子,它感到相当的失望,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一个陷阱,还特地委屈了天娜和宕冥冒那么大的危险钻进鳞甲狂虫的肚子里埋伏,其实到头来却似乎白干了,它有些气馁,又呆了好一阵子,决心返回去把天娜和宕冥从鳞甲狂虫的肚子里叫出来,乘上变形机甲快速地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虫形怪物似乎开始向这个城市增兵了,此地可不宜久留,否则说不定真的就陷在了这漫漫无际的虫潮包围之中,想走都走不了,它转身想再返回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怪鸟,怪鸟的眼睛阴戾而凶恶,冷漠地盯着它,似乎想一眼就把它的内在本质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三回 天火劫 机器人1号大吃一惊,以它敏锐的探测能力,这一次居然会连对方什么时候欺近到自己的身后如此之近都没有察觉到,这简直就是火焰鸟对自己无情的嘲笑,它变了脸色,像人类一样变了脸色,它想跳起来向那火焰鸟扑去,可是它身形才刚一动,甚至可以说它的身形都来不及动,火焰鸟已然张开大嘴,一团炙烈无比的火焰鸟立刻喷射而出,裹住了机器人1号的全身,本来如果那火焰只是普通的火焰,那由液态秘合金构成的高密度金属外壳还有得烧一阵,但火焰鸟这喷射的火焰熔点却极高,少说也有近千度,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将机器人1号的身体给烧成了一滩滚烫的铁水,流淌在地下,而它身边的阳台和雨蓬,已然被烧成了灰烬,楼顶上更是给烧出一个焦洞,只是这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并没有引燃成熊熊大火,把大楼给烧了。 楼顶上烧出了一个大洞,机器人1号被烧成的铁水也跟着漏了下去,不地幸好它是液态机器人,并没有被消灭,否则若是一般的T形机器人,尽管同样也是秘合金打造而成的,恐怕现在已经早成了铁水,再也恢复不过来了,机器人1号收拢起身体的残部,趁那火焰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爬到了阴影的角落里,慢慢地重新塑造成类人体模样恢复,这时那火焰鸟从楼顶的破洞处往下看,并未看到机器人1号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它感到有些好奇,一眨眼工夫,机器人1号便从阴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沿着通道走廊一路狂奔,火焰鸟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张嘴喷射出一道火焰去,可惜并没有击中机器人1号,倒把机器人1号身边的墙壁给烧成了灰,摇摇晃晃两下便倒了下去,露出里面宽敞的办公室。 机器人1号刚才其实可以趁机从那阴暗角落里跳出来袭击火焰鸟,也许可以将其击个猝不及防,但它却知道对方在楼顶上,如果闪避得快躲过去,自己就无功而返,反而增加了对方的警惕性,想再设计对方就不容易了,于是它便决定还是把那火焰鸟引到鳞甲狂虫的尸体边上,宕冥和天娜给其猝然一击,打它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自己再返身补上致命一击。 火焰鸟连续喷射了几道火焰都没办法击中身手极为敏捷的机器人1号,不由大怒,从那楼顶的破洞口跳了下来,这时机器人1号已跑到通道的尽头,它看到通道转弯的另一边就是自己没下埋伏的地方,鳞甲狂虫的尸体仍然安静地放在那儿,它有心将火焰鸟引到鳞甲狂虫的尸体边上,因此故意停下脚步来,返身冲着那火焰鸟伸了一下中指,骂道:“死鸟,来追我啊?你若敢追上来,我就要你的命!还是快滚吧,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它的话还未说完,迎面就射来一道炙烈无比的火焰,它急忙偏过头去闪避,但右手却来不及避开,被火焰击了一个正着,立刻就化成了一滩的铁水淌在地下,它的反应也极快,伸脚将那变成滚热灼红的铁水吸回体内,然后一边恢复被烧烂的右手,一边疯狂地向鳞甲狂虫的尸体奔去,它必须赶在那火焰鸟转过这个通道向它喷射新的火焰之前跑到通道的尽头,否则那火焰可能会波及到通道中央的鳞甲狂虫的尸体,若被火焰击中,估计就变成灰了,而躲在尸体里的宕冥和天娜可就要糟大秧了!” 那火焰鸟一扇烈焰翅膀便到了通道的转口,它发现机器人1号正跳上通道中央倒卧的巨大的鳞甲狂虫的尸体准备翻跃而过,它想也没有想就是一道火焰喷射而去,因为机器人1号跳得高,这道火焰一下子就击中了它的上半身,它的上半身连同脑袋一起立刻就变成了滚烫的铁水滚落在地板上,机器人1号身体没有平衡住也跟着滚倒在地上,那炙烈的火焰虽然没有击中鳞甲狂虫的尸体,但高温却仍将尸体给烧了起来,只是并没有立刻烧成灰烬,而是慢慢地燃烧起来。 火焰鸟一招得手,以为已然大获全胜,便兴高采烈地飞了过去,准备好好地哲学着自己的战利品,可是当它跃到燃烧的鳞甲狂虫的尸体上的时候,却发现地板上本应倒落的机器人1号已失去了踪影,甚至连洒在地上的上半身铁水都不见了,它不由大吃一惊,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它的敏锐触觉也发现不了机器人1号的存在,因为机器人1号是没有气味的。 火焰鸟立时警觉起来,喉中立刻鼓起一团火焰,随时准备喷射出去,它站在鳞甲狂虫的尸体上,冷冷地注视着前面不远处的拐角通道,如果说机器人1号可能逃走的话,必然是从那儿走的,但它却没有马上发起追击,而是默默地等待,因为它发现那转角通道口处正投射着一道模糊的人影,那正是机器人1号的影子,它感到好笑,就这样水平也想伏击它?它又等了几秒钟,终于按捺不住,振起燃烧火焰的翅膀,向那转角通道口扑去,它很快便看到了机器人1号躲在转角通道后面的半边身体,不由大喜,喉中的火焰便喷射了出去,直接就打向了机器人1号,不过当它刚把火焰弹喷射出去的时候,它的身后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人影,当空一掌拍了下来,它来不及避开这一掌,更来不及喷射火焰,它以为这一掌击中自己,对方的手乃至全身必然都笼罩在炙烈的火焰之中,这上千度的高温,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被烧成灰烬,更别说是伤及它了,因此它虽然一惊,但并不害怕,准备硬生生地承受来袭之敌的劈掌,等对方引火上身之后,再一把撕碎了他。 想法虽然很棒,但火焰鸟却小看了宕冥,宕冥用瞬间移动跃出了鳞甲狂虫的肺泡空洞,运起的正是冰火掌,他这一掌击下去就是带着强冰属性的掌力,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引火上身,他对火焰鸟身上那上千度的高温可是早有认识,因此这冰火掌切下时,同时还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在手掌四周布下一道转变物体和能量的属性魔法,把袭卷而来的火焰全都化为厚厚的冰气,然后反震回去,将其冷冻,就这一下,火焰鸟身上的上千度高温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最后竟被宕冥一掌击成了一个冰雕,翅膀、躯干上的火星还有一点点的光芒,很快就全熄灭了,最后竟只剩下一具骨架,宕冥透过冰雕这才看清了火焰鸟的本质,原来那只是一只浑身通红的大型骨鸟,它身上的火焰正是从这骨骼内迸发而出的,天知道那绝对骨骼里面隐藏了怎样可怕的能量,居然可以一直燃烧下去,而且还能产生上千度的高温,也难怪这火焰鸟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特强,几乎都没有受到什么伤亡,倒是被它烧死士兵和摧毁的机甲多如牛毛,不过这次它被冻成了冰雕,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了,宕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把这剽悍凶猛的火焰鸟给制服了,他想到天娜还呆在鳞甲狂虫的尸体的肺泡空洞里,急忙用瞬间移动将她给接了出来。 天娜见到仅仅眨眼间火焰鸟就给冷冻成冰雕,不由大为振奋,狠狠地踢了一下那冰雕,兴奋地叫道:“死鸟,死鸟!看你还有多嚣张?现在怎么样啦?还不是乖乖地倒在这里吃我们的洗脚水啊?去死吧,居然敢一路追着我们,别以为我们怕你,现在就要你好看!” 宕冥突然想到刚才那火焰鸟向机器人1号喷射出的火焰,不知伤得它怎么样了,急忙冲到了转角的通道口,发现大半个转角通道都被炙烈的高温给烧毁了,墙壁和地板已然变成了一片黑炭,机器人1号因被火焰击到,整个身体在高温下瞬间就液态化了,粘到了墙上,仅剩下半个脑袋还处于半圆体状态,它见宕冥冲到面前,笑道:“宕冥主人,干……干掉了那个火焰鸟了吗?嘿,这个样子让你惊讶了,实在抱歉,可没有办法,那火焰的温度真高,甚至都超过了熔岩的温度!” “需……需要什么帮忙吗?”宕冥心中在想若是自己的血肉之躯受到火焰鸟的正面攻击,估计连块渣都不会有剩下了,他也不得不对火焰鸟的强大攻击力感到心有余悸,还好是换成机器人1号,它的液态秘合金让它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 “不需要,我很快就恢复了!”机器人1号笑了笑,身子微微一摇,一半的身体就从黑炭化的墙壁上拔了出来,但它的另一半身体却化成极粘的液态贴在了墙上,寻情景让人看了极诡异,就好象一个鬼怪从墙壁内部爬出来,但却已把一半的身体带出来一般,机器人1号显然也看到这种状况,侧过头朝宕冥点了一下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它反过身来,将自己一半的身体贴向墙壁,将那另一半的残身吸进了本体中来,等吸收完毕之后,它再用力一挣,就整个儿从墙壁里挣了出来,恢复原状,它对宕冥摊了摊双手,笑嘻嘻道,“怎么样?我可是不死之身,谁也杀不死我,那火焰鸟只是一个小角色,别看它那火焰有上千度的高温,但却奈何不了我,真要收拾它,我只要几秒钟的工夫而已!” “那你为何刚才自己不出手攻它?反而让它用火焰来击你?倒把你击成了这个样子!”宕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机器人1号一番,虽然他与机器人1号打过交道,也深知它的厉害,但是现在却感到对它其实什么也不了解,宕冥呆呆地看着它,好半天才问道,“你就不怕那个火焰鸟真有什么厉害的手段把你给击毁了,不再复原吗?难道你就一丁点儿也不害怕吗?” 机器人眨了一下眼睛,嘿嘿地笑了起来,它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主人,难道你不知道我那是专门为你而给那个火焰鸟设下的陷阱吗?我就是故意要让它把喉中准备好的火焰弹给喷射而出,这样才能给你制造机会,便于你从它的后面下手,一招制敌,火焰鸟即便再怎么神勇,也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连续发射两枚的火焰弹,它体内酝酿火焰弹再快也要好几秒钟,而我相信你出手,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连续击下几十上百道杀手!我相信你会击倒它!” 宕冥点了点头,道:“哦,难怪,我刚才在鳞甲狂虫的尸体里的肺泡空洞里就在想要在什么最好的时机才下杀手,却没有想到这机会是你特地给我制造的,只是委屈了你,为了给我制造机会而硬生生地承受了那个火焰鸟喷射的高温火焰,也幸亏你的帮助,我才能制造这比鬼灵还要精的火焰鸟!” 天娜这时从一边走了上来,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宕冥,你说怎么处置这个火焰鸟?就这么把它给冰冻住吗?万一那冰雕因大楼的火焰燃烧而融化了,那火焰鸟重新恢复之后,必然会召来外面成百上千的虫形怪物,对我们进行疯狂的围追堵截,那我们的日子将更加的难过了,宕冥,我们还是把它给处理掉吧!” 宕冥看了一下那冰雕里面的红骨怪鸟,它虽然一动不动,无法动弹,但浑身似乎仍充满了无穷的能量,就仿佛随时都要破冰而出,喷射愤怒的火焰以发泄它心中对眼前敌人刻骨铭心的仇恨,宕冥的心不由微颤了一下,天娜说的没错,如果这火焰鸟真的从冰块中挣扎而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也许成千上万的虫形怪物都会被它召来,把这个小小的街区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给挖出来消灭掉,他一想到此就不由感到一阵寒栗,看了看机器人1号,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天娜的建议,再看了看天娜,天娜更是不用说了,就等宕冥开口下命令,宕冥轻叹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道:“好吧,就将那冰雕连同火焰鸟一起消灭掉吧,这样也是对大家生命安全的负责!” “宕冥主人,要1号动手吗?”机器人1号在宕冥身边突然插话道,“1号看主人似乎下不了手,1号愿意代劳!” 宕冥微微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去,他看了天娜一眼,见天娜也正在看他,不由将天娜揉入了怀中,呆呆地看着机器人1号向那冰雕火焰鸟走去,他低声道:“但愿我能尽快地离开这个街区,渡过尼罗河,我不想再与这些虫形怪物打交道了!” 机器人1号走上前去,围着那冰雕火焰鸟走了一圈,突然伸出手掌,按在了冰雕的正面上,猛地一使劲,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那冰雕瞬间就被震成了碎块,而且是那种很碎的碎块,最大的碎块体积都还不到拳头的一半大,可见机器人1号当时运起的掌力有多惊人了,那火焰鸟骨骼也在这巨大的震力之下粉身碎骨,碎成几百块洒在地上,只是那些骨骼仍通红通红的,似乎仍有能量在流淌,机器人1号见了知道这火焰鸟并没有死透,便转过身来对宕冥道:“宕冥主人,火焰鸟还没有死透,看来需要主人来动手了,1号可制造不出冰块来,无法降低这些断骨的温度!” 宕冥听了走上前去,挥起冰火掌,向那些红色的断骨拍去,不一会儿,地上洒落的红色断骨全都被他的冰火掌给击了一个遍,他将火的能量尽数吸收了,转化成冰气重新喷出去,给断骨们降一下温度,那些断骨很快就退去了红色,慢慢地恢复成普通的白色,显然它们的能量也消失了,火焰鸟再也不可能恢复了,宕冥在四周走了一圈看到所有的红色断骨都变白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全搞定了,这个火焰鸟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机器人1号又仔细地检查了遍,发现那火焰鸟真的死透了,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我们没有惊动外面的虫形怪物,我们还是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鬼地方离开,郡主殿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它的话突然嘎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转角通道另一边破开一个大洞的断墙,那神情就仿佛看到了一个鬼怪似的。 “怎……怎么啦?”天娜见机器人1号神色有异,不由又是好奇,又是惊讶,忍不住推了推它,并顺着它的目光向那转角通道的另一边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也吃惊地叫了起来,道,“啊!是……是火焰鸟!” 宕冥听不由感到莫名其妙,急忙走上前几步,顺着他们的目光也向那转角通道的另一边看去,他终于看明白了,原来那个破开的一个大洞的断墙外掠过一道火红色的飞影,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短短几秒钟,他至少就看到了有十几道火红色的飞影从那破开的大洞的断墙外飞过,很显然刚才他们在这儿设下埋伏袭击火焰鸟的情景,肯定都被外面的火焰鸟们看到了,它们现在便开始展开了行动,其中一只火焰鸟飞了过来一到那断墙破洞处,就猛烈地朝里面喷射火焰,它也知道机器人1号是杀不死的,因此它的攻击目标就放在了宕冥和天娜身上,在它看来,这两个血肉之躯比那液态机器人好对付得多,也好杀死得多,只要有火焰溅射到他们身上,那炙烈的高温会一下子烧到骨骼里面去,他们即便是再神勇,也根本无法再挡得住。 机器人1号见情势极为危险,急忙跳到宕冥和天娜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那火焰的喷射,它不到半秒的时间就被烧成了一堆的铁水,那火焰鸟喷完火焰也不逗留,从大楼顶上飞了过去,紧接着不到一秒的时间,又一道炙烈的火焰鸟从那断墙破洞处喷射了进来,同样是射向宕冥和天娜的,原来它们早已排好了队,每只火焰鸟一旦朝断墙破洞里面喷射完火焰,不管有没有射中,都让到一边去,让身后的第二只火焰鸟进行攻击,这样用轮射的办法,可以毫不间断地对通道里面避闪不及的敌人进行饱和性攻击,在这疯狂的火焰潮水般的攻势下,没有多少能活着离开这儿,它们要的就是这种致之死地的效果。 宕冥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它们第二次、第三次地用火焰喷射到,事实上当第一次火焰鸟突然向他们喷射的时候,他有点儿懵了,并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机器人1号及时地冲过来挡在身前,他与天娜可能早就在这上千度的高温袭击之中化成一滩滚烫的尸水了,可能连肉渣都找不到,变成蒸汽散发到空气之中,但这也让宕冥马上就醒悟了过来,不能再坐视死亡的到来,他必须马上想办法脱身,他一侧身,一把就拉起天娜的手,低声道:“天娜,快抓紧我,我要用瞬间移动了,千万不要松手,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他的手心因紧张而充满了汗渍,他十分担心自己会抓不牢天娜的手。 所幸的是天娜的手是干的,她反应比宕冥想象得还要敏捷,宕冥一把抓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紧紧地握住,再也不敢松开,因为宕冥使用瞬间移动会产生很大的斥力,如果不抓紧,巨大的斥力可能会把她给震开,这样宕冥自己瞬间移动跳跃到另一个地方去,而天娜就有可能还被留在了原地,遭受一波接一波的烈焰浪潮的袭击,那天娜即便是有大罗金仙在护佑,也必死无疑,天娜自然通晓这个道理,因此在这生死关头之际,她显示出来的勇气和镇定都是让宕冥吃惊的,宕冥手心上的汗渍就足够让他将天娜的手抓脱,但天娜不仅一只手抓紧了他,另一只手也果断地伸了过来一起抓,就这样,两人用瞬间移动的方法直接就跳回了另一条通道角落中静静等候他们归来的变形机甲的座舱里。 斯莲娜见宕冥和天娜突然现身,不由大吃一惊,问道:“郡主殿下,宕冥大哥,发……发生了什么事啦?看你们急急忙忙的样子,似乎有大麻烦了,对了,1号呢?1号怎么没有与你们一起回来啊?它……它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天娜气喘吁吁,瞪了斯莲娜一眼,道:“不要问了,赶快把变形机甲开到一楼底层去,这楼上已经不能呆了,火焰鸟马上就要攻打过来了!” 斯莲娜听到天娜的口气极为严厉,心中不由一凛,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急忙开动变形机甲,朝通道一端的楼口开去,但才开出没多远,通道一端的楼口突然跳出一个硕大的黑影,那正是鳞甲狂虫,对方显然也很吃惊,没有想到一登上楼就突然间碰见敌人,它不由哇哇大叫起来,正要挥舞起刀手向变形机甲砍来,斯莲娜眼明手快,抢先举起了离子炮,对准鳞甲狂虫的眼睛就是一炮干去,此时鳞甲狂虫并没有护体光晕保护,因此离子炮轻松地击中了它的眼睛,贯穿而过,鳞甲狂虫闷哼一声,脑袋便被击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腐血喷溅而出,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变形机甲的外壳上,烧出一片的凹洞,斯莲娜也顾不得这么多,见鳞甲狂虫并没有完全倒下,身体摇摇晃晃地似乎还想进行反击,干脆就开大马力狠狠地撞击对方,因用力过猛,那鳞甲狂虫被撞得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撞翻在地,从楼口往下面阶梯一路滚去,还连续发出几声巨大的碰撞声。 斯莲娜急忙将变形机甲开到楼口,她发现那被击爆脑袋的鳞甲狂虫从楼上一路往下滚,居然还撞倒了后面三个鳞甲狂虫的身体,连带着将它们也一起滚下,斯莲娜见了不由脸色大变,道:“不会吧,这些鳞甲狂虫怎么来的?它……它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上面的?不会是碰巧上来搜索被我们给撞上的吧?” 天娜冷冷道:“什么‘碰巧’?它们可是有备而来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它们早就知道我们就躲在这上面,刚才楼外有大批的火焰鸟从断墙的破洞口向我们轮番攻击,很显然这些虫形怪物已经知道我们躲藏的位置,肯定也从外面的大街上调集了大量的虫形怪物,我们这么下去纯粹就是送死,得从最外侧的通道破墙而出,那儿是个小街巷,虫形怪物可能还未完成包围圈,我们可以从那儿破开一个口子杀出去!时间不多了,快动起来吧,火焰鸟们现在可能已经降到这个楼层来找我们了!” 斯莲娜听了不由大为惊恐,短短的十几分钟,情况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都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还好好的,一下子就成了过街老鼠,要东躲****,抱头鼠窜了,而且看目前形势能逃过去就已经是幸运了,她见情势如何的紧急,急忙驾起变形机甲就要从另外一条通道走廊逃去,这时楼下面的吼叫声已然汇成了一片,一浪接一浪地涌了上来,下面似乎堆挤着无数的虫形怪物,一个个都想冲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天娜见了突然道:“斯莲娜,快把巡航飞弹给调出来,往楼下面来一发,把那帮狗杂种都炸成碎片,也好让它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敢追得那么紧,杀一杀这帮家伙的嚣张气焰!” 斯莲娜立刻醒悟过来,暗叫自己太粗心了,怎么没有想到此时正是动用巡航飞弹大量射钉虫形怪物的绝佳机会,虽然这巡航飞弹的威力很大,足以炸毁像这样规模的一幢大楼,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下面堆挤着大量的虫形怪物,真的等它们都杀上来了,那可真的连逃都没地方逃了,更不说还能返身作战,她一咬牙,就又回到了楼道口,这时一只鳞甲狂虫已然跳上了转道阶梯,离变形机甲就只有六、七米的距离,只要它再借力一跳就可以将变形机甲扑倒在地,那时不要说是发射巡航飞弹了,就是连逃命都成了问题,情势顿时紧张得让人窒息,此时稍有操作失误就可能会给三人带来灭顶之灾。 “去死吧!”斯莲娜一边将巡航飞弹调入发射管,一边举起离子炮对准那鳞甲狂虫进行覆盖性的射击,可是那鳞甲狂虫是有备而来,它的周身已然布起一道浅浅的护体光晕,这离子光束打在它的身上一下子就反震了回来,根本就伤不了对方,要不是离子光束那炙烈的光芒耀花了鳞甲狂虫的眼睛,它早就嗥叫着扑上前来,左右开弓把斯莲娜的变形机甲给砍成稀巴烂了。 “快射巡航飞弹,快射啊,要来不及了!”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发现身后的通道尽头有红色光芒隐隐闪现,很显然那是火焰鸟身上燃烧的光芒,这就意味着那些火焰鸟已经开始朝这边扑了过来,如果再不赶快将这楼道下面的鳞甲狂虫给解决掉,那他们就要腹背受敌了,到那时就更加没法逃离这儿,她不由急忙得满头大汗,大声吼叫了起来。 斯莲娜何尝不想马上就向楼道下面的鳞甲狂虫射去巡航飞弹,可是她一边要用离子炮打那只离自己六、七米远的鳞甲狂虫,一边还要调动巡航飞弹出仓,这明显就不可能做到效率最高,两边都占用了系统资源,都需要时间来动作,但两边又不能马上就放弃,只顾另一头,她同样也是急得满身是汗,大声叫道:“该死,该死,这离子炮对鳞甲狂虫怎么没有作用?一点都没有作用啊?” 宕冥突然一把抱住天娜,在她额上亲吻了一口,低声笑道:“斯莲娜已经很尽力了,不要怪她,我得帮她一把,去去就回来,天娜,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他还未等天娜反应过来,甚至连对方说话都来不及听,就已经用瞬间移动跳出了机舱,但他并没有消失在空气之中,而是落到了那楼道阶梯平台上的离变形机甲六、七米远的鳞甲狂虫的身前,他挥起冰火掌重重的一掌朝比自己块头大十几倍的鳞甲狂虫身上击去,这一击他可使用上了全力,为了达到最佳杀伤效果,他只使用了冰火掌的火属性,因此那鳞甲狂虫在被击中的时候,硕大的身体就撞到了墙壁,啪地一声巨响,已将身后的墙壁给撞出了一个大洞来,它像发射而出的炮弹一般被远远地震飞了出去,一直落到大街对面的一幢大楼里,它还在半空中飞的时候,宕冥的冰火掌的火焰就已经传到了它的身上,因为宕冥曾吸收了火焰鸟骨骼内的高炙火元素能量,因此这击出的火焰足有上千度,一下子便把鳞甲狂虫烧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等它飞过大街撞到对面大楼时,已然变成了一堆焦黑破碎的尸炭。 宕冥这突然一击,不仅震惊变形机甲里的斯莲娜和天娜,就连楼道下面想要冲上来大肆砍杀的鳞甲狂虫们也全都大吃一惊,看着宕冥那威风凛凛的身影,虽然他的个头比自己任何一个鳞甲狂虫都要小上十几倍,但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鳞甲狂虫再敢哇哇乱叫地冲上来向宕冥攻击,毕竟刚才那一幕可怕的景象可还深深地留在了每一个鳞甲狂虫的大脑中。 “斯莲娜,快用巡航飞弹,别管我,快射啊!”宕冥见斯莲娜也看得直发愣,急忙大叫起来,道,“现在楼下的鳞甲狂虫不敢马上冲上来,正是发射巡航飞弹的最好时机,不要浪费了,我会用瞬间移动避开爆炸的冲击波扫荡!” 斯莲娜听了立刻醒悟过来,急忙停下离子炮的能量输送这,将变形机甲所有的资源全力支持巡航飞弹的运作,在宕冥提醒的短短几秒钟,斯莲娜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射击操作,等她把巡航飞弹向楼道下面发射出去的时候,那些鳞甲狂虫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巡航飞弹在底楼炸开时,巨大的能量挟裹着几千度的高温烈焰从楼底喷涌而起时,它的毁灭力甚至超过了火山的爆发,仅仅一瞬间的工夫,一百多只堆挤在阶梯楼道的鳞甲狂虫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一下子就被烧成了炭灰,又被凌烈的冲击波扫荡成粉末,随风吹散在空气之中,那火焰和冲击波冲天而起,也向转道阶梯平台上的宕冥的身影袭卷而来。 天娜和斯莲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一幕景象,不由惊得大叫起来,不过当烈焰卷过宕冥站的平台时,宕冥已运起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他又跳回了变形机甲的座舱,轻轻一拍斯莲娜的肩头,道:“赶快离开这儿吧,这大楼很快就要倒塌了,这巡航飞弹的冲击波正在逐一扫荡这儿的每一个楼层,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停留了!” 斯莲娜安全返回,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浑身不住地颤抖,眼泪哗地一下就淌了下来,她都没顾得上去擦拭,急忙加大动力引擎,飞似地朝另一条通道奔去,此时火焰和冲击波将他们身后的楼道给击成粉碎,他们身后的通道,一只火焰鸟正好飞了出来,见到变形机甲狂奔的身影,还想发射火焰弹,但巡航飞弹炸开的巨大能量首先就把它给卷了进去,仅仅三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那火焰鸟就发出一记惨厉的尖叫声,整个身躯一下子就被击成了粉碎,洒到地上去,同时地板也被巨大的高温熔烧成红炭,又将它的破碎骨骼烧成一阵焦烟,蒸发在空气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巨大的能量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即将追上变形机甲的时候,斯莲娜咬了一下牙,让机甲狠狠地撞开通道走廊一侧的墙壁,直接就从大楼里摔了出去,幸好这一侧的墙壁对着的是并不宽敞的小街道,变形机甲从楼上摔了下来,并没有直接落到地面上去,否则即便是不散架,也基本上要瘫痪了,变形机甲撞到了街巷对面的一幢三层的小别墅,直接从窗口里撞进了房内,他们刚刚飞出大楼,那巨大的能量就带着炙烈的火焰和冲击波从这被撞开的墙壁破洞中猛烈地喷射出来,短短几秒钟之后,整侧墙壁都被炸成了粉碎,接着整幢大楼都在四处激荡的火焰焚烧之中轰然倒塌,化成一片废墟,到处是燃烧的火焰和四处乱飞的断石,空气弥漫着腐肉烧焦的臭味,几百个虫形怪物在巡航飞弹的打击之下灰飞烟灭,整个景象就像赤炎地狱一般恐怖,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所幸的是这巨大的爆炸力仅仅破坏了这幢大楼,对边上的那小别墅并没有太大的破坏,只是掀掉了二、三楼的一侧墙壁,斯莲娜将变形机甲躲到一楼去,这才躲过了这场凌烈骇人的风暴,并且还隐藏住了形踪,没有被空中巡查的火焰鸟们发现。 第四回 找到了! “郡……郡主殿下,1号不会有事吧?”斯莲娜看到刚才还雄伟挺立的大楼,眨眼间就变成了燃烧着残椽断壁,破落狼藉的废墟,不由很是担忧,道,“我们可还得依靠它到开罗宇宙港,这个变形机甲它可比我操作得熟练得多!” “放心好了,1号不会有事的,它可是不死之身,只是它现在暂时遇到了一丁点的小麻烦,相信通过它自己的努力会克服的,很快就能回到我们的身边!对了,斯莲娜,别忘了打开特别频道,向1号进行不间断地呼叫,它若恢复原状,会通过我们发射的信号找到这儿的!”天娜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嘴上说的轻松,可心里也担心得命,要是没有了机器人1号,那即便赶到开罗的宇宙港,就凭他们三个血肉之躯想对付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以及那安德鲁森-戈兰巴的疯狂男爵,那可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郡主殿下,那……那刚才你们碰上了什么事情?怎么……一转眼之间就有大批的虫形怪物杀上楼来?难道我们的行踪被它们发现了吗?”斯莲娜一想到刚才极为惊险的一幕,就不由感到心有余悸,那么多的虫形怪物冲上来,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估计早就被虫形怪物剁成肉泥了,连块渣子都不会留下了,鳞甲狂虫们的凶残狂暴嘴脸让她印象实在是不佳。 天娜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哎,这怎么说呢?我们都以为好好的,没有惊动到外面的虫形怪物,哪知道那只追我们的火焰鸟其实已经把我们的行踪通知给其它的虫形怪物,我们好不容易设下一个陷阱将那火焰鸟制于死地,却没有想到其它的火焰鸟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它们趁我们疏忽大意之际,突然轮番用火焰弹弹来攻击我们,要不是1号在危急关头替我们挡了一枚火焰弹,我们可能连块骨头都没有剩下了,这群火焰鸟喷射的火焰温度千度,比熔浆还更炙热,我们血肉之躯哪里承受得了啊?就只希望1号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它是液态机器人,应该会很快就恢复过来,不过我担心这大楼倒塌之后,它……它会寻找不到我们,而我们也不可能在这儿永远地等下去!”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道:“别担心,1号会恢复过来,并找到这里的,现在虫形怪物遭到了重创,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有时间!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我想到外面找一找1号!” “不行,那太危险了,这附近到处都是虫形怪物,要是被它们发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行,绝对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立刻将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断然道,“宕冥,你这是去送死,还是呆在这儿等1号回来吧,这里最安全,虽说别墅二、三楼的外墙被掀掉了,但从外面仍然是看不到躲在下面的我们,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宕冥,你就别出去冒险了,呆在这儿比哪里都安全,听我的,好吗?”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娜,摇头道:“暂时很安全?连你都承认了这是暂时很安全,但这个暂时是多久呢?如果是虫形怪物在1号找到我们之前发现了我们的藏身的这个地方,那又该怎么办叫红色们不能全将希望放在1号的身上,我们自己要先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这样不仅能更快地与1号会合,而且我们还能提前发现未知的危险。” “那……那你真的决心出去冒险啦?”天娜咬了一下牙,狠狠地瞪着宕冥,低声自语道,“冤家,真是冤家!” 宕冥点了点头,一把将天娜揉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天娜,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别忘了我还有瞬间移动护身,它们想攻击我可没这么容易!呵,这么多的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我们还会被这小小的地方给困住吗?天娜,别把我想象得那么笨手笨脚的,好吗?我会安全地回到你的身边!” “那……那我也要去,我不能坐视着你一个人去冒险,要冒险我们一起去冒!”天娜斩钉截铁道,“否则我可不干!” 宕冥看了看忍俊不禁抿嘴偷笑的斯莲娜,又看了看气鼓鼓的天娜,不由苦笑道:“那……那好吧,天娜,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不过你得听我的,我……抓住你的手,那就是要施展瞬间移动,你千万要抓紧,否则斥力会将你给弹开,把你给留在了原地,那可就糟啦!还有,天娜,出去的时候你别离我太远,我怕场面一混乱的时候,突然就找你不到,那更加糟糕了!” “哈,我才没有你想得那么差劲,刚才是谁拉住我的手的时候,手心都是汗水,滑得就要让我脱手的?呵,我手心可不会出汗喔!宕冥,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离你太远,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天娜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不已,侧过头去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就还呆在机舱里等着我们回来吧,如果1号先回来了,就用呼叫机呼叫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不要让1号再出去找我们了,要不然我们大家又要相互错开找不到对方了!” 斯莲娜点了点头,深情地看了宕冥一眼,低声道:“宕冥大哥,你……你可要多保重啊!千万不要有事情!我会一直等你和郡主殿下回来!”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斯莲娜肩膀,拉住天娜的手,低声道:“天娜,我们走吧!”他的话音刚落,便和天娜一起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一下子就跳跃到那片大楼的废墟中,天娜刚想站起身来,宕冥急忙将她拉到边上的一处断墙边上靠住,道,“小心,有虫形怪物,不要说话!”他的话还未说完,头顶上便呼地飞掠过一道巨大的影子,但那却不是火焰鸟,而是一只有着四只翅膀的龙形飞怪,它的冲击力极大,虽然离地面还有十米左右,但挟裹而起的风浪就将一大排的断墙残壁给刮倒,宕冥和天娜躲藏的那堵断墙本来也要被风浪吹倒,但宕冥暗中使上了劲,力撑住这堵墙壁不倒,幸好如此,否则这断墙倒下来,莫说压伤了他们两人,即便是不压伤他们,也要将他们的形踪给暴露了,那必然会招来大批的虫形怪物围攻,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宕冥见那四翼飞龙从头顶上飞过,便落在不远处一幢二十层大楼的楼顶上,虎视耽耽地扫视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 宕冥见危险算是暂时过去,不禁稍微松了一口气,低声对天娜道:“刚才真险,那四翼飞龙好象触觉极为敏锐,我们的瞬间移动让空气产生轻微的波动,这居然就让四翼飞龙给捕捉到了,所以才特地飞过来察看,但幸好它并没有看到我们,否则就要遭到疯狂的攻击!但那四翼飞龙却没有离开,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边,显然不找到我们,它是会罢休的,我的瞬间移动可不敢再随便使用了,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要想找到1号,看来只得慢慢在这废墟之中翻找了!天娜,要千万小心,别碰出声响来,盯住这儿的可不只是那只四翼飞龙,还有其它别的虫形怪物,你看,街对面的餐饮店里有几个黑糊糊的影子在晃动,看它们的个头就知道是喷嘴兽,还有隔壁的金银店躲藏的就是鳞甲狂虫,它们可都躲在了暗中,就准备等我们自己暴露了,好冲出来将我们完全消灭!”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动静,寻思着下一步如何行动。 天娜不敢再吭声,生怕自己说的话会让那四翼飞龙探测到,因此她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宕冥,也抓着宕冥,半天都不敢有所反应,好确实没有想到己方才刚刚开始有所行动,行迹就被虫形怪物所掌握,她对虫形怪物的能力不敢再有小视的心理,尤其是对这从未接触过的四翼飞龙,她不知道这四翼飞龙有什么令人惊骇绝俗的手段,她也不想去尝试知道。 宕冥见四周并没有太大的动静,而那四翼飞龙的注意力被另一条街道发生的状况所吸引,他便抬着天娜悄悄地潜到了另一处的断墙处,那儿堆积着七、八米高的水泥断板,下面有一条黑洞洞的通道,从那儿钻进去可以到废墟的底层,宕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天娜一起钻进去看看,毕竟大楼倒塌时,如果1号在里面随着大楼一起塌陷的话,它一定也会被压在下面,至少,1号不可能出现在废墟之上,否则虫形怪物必然立刻就发现了它的行迹。 两人从窄窄的塌陷口处爬了进去,里面曾经是条通道,但现在嗡有容纳一个人钻入,而且还颇为艰难,宕冥也不知道这个入口处可以通到哪里,也许是死路一条也说不一定,但他必须去尝试,否则就这么放弃,他根本就无从下手去寻找1号。 天娜也不嫌脏,尽管才一钻入那个黑洞,她身上便满是污垢,但她并没有什么笑容,毕竟这次出来她可是自愿的,而且能和宕冥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感到十分的有保障,至少宕冥会用最大努力去照顾她。 两人爬了十几米,宕冥便停住了,因为前面没有路了,原本是通道转口的,现在已经被断石堵塞住,宕冥感到有些绝望,因为他认得这个通道,再转过一弯就是机器人1号为他挡住火焰鸟喷射高温火焰的地方,机器人1号也许就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但现在他却过不去,也不敢使劲把这断石击开,因为这可能会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的注意,若是让四翼飞龙知道他们现在也被压在这废墟下面,那只要一枚射来,就可以将两人全烤成一堆焦炭了。 “宕冥,没……没有路了吗?怎么不前进了?”天娜在后面轻轻地敲了敲宕冥的脚后跟,颤声道,“我们该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如果真的这么退回去,还并不太容易,弄不好还会被虫形怪物发现了。 宕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看四周,见身下有一个小小的井洞,那是由四块断石堆垒而成,下面的空间似乎更加宽敞,好像一间大厅,不过想钻下去却并不容易,因为这个井洞只够容下三分之二的肩膀,真要硬钻进去,除非用掌力劈开这个井洞,但这势必会引起震动,继而引起外面虫形怪物的注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宕冥,怎么,你有办法吗?”天娜,虽然在后面,但却也能感觉到宕冥的心理变化,她低声道,“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宕冥道:“抓住我的脚踝,我要用短暂的瞬间移动了,小心了,不要碰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把自己的身体给弄伤了!” 天娜依言抓住了宕冥的脚踝,不过她突然道:“宕冥,你要做这瞬间移动,就不怕那个触觉灵敏的四翼飞龙发现我们的行踪吗?我们刚才用瞬间移动,可引得那四翼飞龙在我们头顶上狂飞不止,你就不怕……” 宕冥笑道:“不用担心,刚才我们是有一段距离地瞬间移动,而且丝毫没有防备这四翼飞龙,因此才被它察觉一邓蛛丝蚂迹,但是现在,我们只需要瞬间移动半米的距离,而且还十分的小心,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状况,因此即便是让四翼飞龙有所察觉,它也确定不了我们的位置,天娜,别把虫形怪物的能力看得太厉害了,把我的本事给低估了,呵呵,我可比它们强多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宕冥,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凡事还是得小心一些啊,别阴沟里翻船了!” 宕冥道:“好了,我要瞬间移动了,如果有惊动了那四翼飞龙,我们千万别动,也别吭声,最好能摒住呼吸,这样即便是那四翼飞龙知道我们在做瞬间移动,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位置的!”说着,他运起瞬间移动,一下子就带着天娜钻进了那个只能容纳下三分之二肩膀的井洞,进到一个塌陷了大半,但却仍显得十分宽敞的大厅废墟之中,不过他们却无法站直身体,只能半蹲着,弯着腰,别提有多别扭了,不过这种状况却比刚才要趴着才能一寸一寸地爬走强了很多,因此天娜也不敢有所怨言。 果然,宕冥用这瞬间移动立刻惊动了那盘踞在大楼顶上的四翼飞龙,虽然宕冥使用瞬间移动够轻微的,但是却仍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因此它从大楼顶上飞了起来,但它一时之间又无法确定宕冥和天娜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在这废墟之内,因此它猛地一展巨翅,朝废墟俯冲了下来,在靠近废墟时,突然喷出一口酸气,立刻所喷的断墙石块一下子就被腐蚀得不成模样,那酸气还从废墟的缝隙往里面灌,若是沾上了,连钢筋都会被腐蚀透,就别说是血肉之躯了。 不过所幸的是,这四翼飞龙喷的酸雾却并没有击中位置,而是偏离了足有五十米远,将一角的废墟完全酸化腐蚀,它待再次拉伸而起要喷第二次酸气的时候,宕冥和天娜急忙从那塌陷的大厅钻到了更下一层的废弃通道之中,并且悄然运起护体结界,同时用大功德天转业诀作用在那护体结界上,若是有酸气渗透进来,则将它转化成无害的水汽。 四翼飞龙连续朝废墟喷射了十几遍的酸气,其中击得最近的就已经从那大厅塌陷处直接就渗透进下面宕冥所躲藏的通道中,要不是宕冥有大功德天转业诀作用在这护体结界上,否则光护体结界,根本就无法挡住那连秘合金属都能腐蚀的酸气,天娜缩在宕冥的怀中,看到那护体结界的四周,酸气一经碰触就形成白花花的水汽,继而凝结成水珠洒落到四周,不由在宕冥耳畔低声道:“宕冥,幸好你会这种将物质和能量属性转化的神奇魔法,否则这一回我们早已必死无疑了!”她看到四周没有被护体结界保护的石块断墙已经被酸气腐蚀得只剩下拇指大的小块,可见其腐蚀力之强,她顿时感到不寒而栗,更加紧张地抓住宕冥的手臂,生怕宕冥会离开她,让她独自面对这可怕的四翼飞龙。 “没事了,都过去了,那四翼飞龙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它喷了一阵的酸气,也疲倦了,已经飞走了,不用怕!”宕冥见天娜的双肩因恐惧而轻轻地颤抖着,急忙轻轻地拍着她的双肩表示安慰。 天娜抬头看了看宕冥,将脸颊靠在宕冥的胸脯上,低声道:“宕冥,无论处于什么境地,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就不害怕!” 宕冥笑了起来,柔声道:“那四翼飞龙已经离开了,我们可能还得爬上去,我总觉得1号就在那上面的某一个隐秘角落里,它正等待着我们的帮助!天娜,我们还得努把力,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放弃了!”说着,伸出手抓住天娜,对她点了一下头,两便钻到了上面一层的塌陷大厅,此时的大厅更加的宽敞,因为被四翼飞龙的酸气给喷过之后,很多地方都被腐蚀成液体,不过这液体仍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皮肤沾上了,仍然会腐烂一层皮,因此宕冥让天娜千万要小心这个腐液。 两人半蹲着穿过大厅,那扇半歪的门被推开,露出里面一个深深的通道,这通道似乎更窄,半蹲着已经不能走了,需要趴着爬,宕冥看了天娜一眼,道:“天娜,我在前面开路,你抓着我的脚踝,别放松了,说不定突然碰见什么危险,我来不及通知你就使用瞬间移动跳跃了,到时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别一慌张抓脱了手,那可就糟糕了。” 天娜笑了一下,便一头钻了进去,在前面开道,天娜果然依言在后面抓着宕冥的脚踝前进,两人一前一后又爬了十几米远,宕冥突然停住了,天娜有些好奇,不由问道:“宕冥,怎……怎么啦?为何不前进?不会又是堵住路了吧?” “不……不是,我想上到上一层通道去,因为那儿正是1号替我们挡住火焰鸟喷射火焰的地方,也许我们可以从那儿找到点什么!”宕冥低声道,“1号即便已经不在那儿,我们至少也可以找到它去的方向!” “那你为何不爬上去啊?路口被堵住了吗?”天娜忍不住问道,“或者上面根本就没有路还是怎么着?” 宕冥低声道:“路口是有,但却被一具鳞甲狂虫的尸体给堵住了,我们若想上去,只能从它的尸体里钻过去,别无捷径了!”说着,不由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那大半个肚皮塞住路口通道的鳞甲狂虫尸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娜吃惊道:“不会吧?怎么那么不巧?那鳞甲狂虫的体内可是蕴藏着大量的腐血,我们怎么钻得过去?只要它的肚皮一撕裂开来,里面的腐血就会流出来,我们就会被烧成炭灰了,连躲都没有地方可躲了!宕冥,你不会又想用瞬间移动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除了瞬间移动还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从这鳞甲狂虫的尸体中穿过,到那上一层的通道里!真该死,也许我们要穿过这鳞甲狂虫的尸体可不只一个,而好多个,还记得那被斯莲娜用巡航飞弹一举消灭的上百个鳞甲狂虫吗?我怀疑其中有一部分都堆在这上面的通道中,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要找到1号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天娜摇头道:“宕冥,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用瞬间移动了,那四翼飞龙可不是等闲之辈,它也许就在等着你使用瞬间移动,从而确定我们的位置!可能它无法真的具体锁定我们在哪里,但如果它召来其它的虫形怪物在这附近进行狂轰乱炸,那我们被卡在这通道之中,进不得退不得,那不更加完蛋了吗?宕冥,这瞬间移动除了生死关头的时候,切不可再用了!” 宕冥想了一下,觉得天娜说的也在理,也许用瞬间移动一时可以少走不少的冤枉路,但同时也会引起四翼飞龙的警觉,如果让它因愤怒而召来更多的虫形怪物对这儿进行地毯式的轰击,那这捷径还是不走的好,毕竟这有生命危险!” “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路的洞口爬到上一层的通道!”宕冥沉思了片刻,决定往前寻找道路,他看到天娜抓紧了他的才放下心来,只要有保护着身体的接触,即便碰上再怎么凶险的状况,他也有办法保护天娜不受到伤害。 两人爬到一个十字通道的路口,宕冥看了看前面这三个出口,沉思了一下,便往右侧通道披去,在后面的天娜见了,不由好奇地问道:“宕冥,为何要从右侧通道走?莫……莫非你识得这个路吗?但它毕竟已经被压垮了,不成形状,往那儿走可能就是条死路!” 宕冥低声笑道:“我是认得这条路,从这儿可以转到一个阶梯,升到上面的通道,现在就希望这个阶梯还在,并没有被压得死死的,否则我们这一路爬过来算是白费力气了!有时候也要赌一下运气,这次就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 两人又爬了一阵子,果然就到了一处被压垮的的阶梯,令宕冥失望的是,这阶梯正好被上面一堵断墙给压着,阶梯折成了三截,仅露着只能伸入一个手臂的窟窿,别说是钻进一个人,就是想钻进一个小猴子,都根本不可能。 “宕冥,看来我们的运气并不好,要爬回去吗?”天娜也颇感到失望,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想爬到上一层去怎么那么难啊?”宕冥推了推那折断的阶梯,又推了推压在上面的断墙,突然眼睛一亮,道:“天娜,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天娜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是吗?有办法啦?会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回头,宕冥,你又找到别的什么出路了吗?” 宕冥笑道:“你看到了那堵压在我们阶梯上的断墙吗?我们的阶梯可给它压成了三截了!” “当然看到了,难道你想把这断墙给抬起来?它可是十分沉重的,一个弄不好可能就会惊动了外面的虫形怪物,尤其是那个触觉极为敏锐的四翼飞龙,它若发现我们的位置,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天娜只要一想到那巨大的飞龙从空中飞掠而过发出恐怖的呼啸声,就不觉得心惊肉跳,再加上那比火焰鸟喷射的火焰弹还更歹毒的酸气,那连秘合金都腐蚀成溶液的可怕气体,他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虫形怪物古怪的杀人花样可真是层出不穷啊! 宕冥笑道:“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真以为那堵断墙十分的沉重啊?当然,如果它是连成一个整体,那是自然无比的沉重,而且它的两角还都卡在了断墙下面,若真要推起它来,可就不只是推这堵断墙,而是推这顶上一大堆的断墙,那可是大几十吨的重量,无论你再怎么高明,力气无穷大,这么一推起来,肯定会惊动外面的虫形怪物,那就更加的糟糕了,不过如果我刚才没有试着去推这堵断墙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妙!”说着,他手轻轻地一推,那冒似整大块的断墙中央立刻被推出了一截的断石,形成了一个正好容纳一人爬过的洞口,宕冥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伸手把天娜也拿了过来。 天娜爬上了这个洞口之后,轻轻地喘着气,问道:“宕冥,这……这堵断墙怎么这么刚巧就在这中央断了一个石口,又正好容纳我们钻上来,是不是我们的运气太好了,老天都在想着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啊?” 宕冥笑道:“你真以为我们运气好,老天在帮我们啊?你也不想想,那阶梯都被压断了成三截,这堵断墙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呢?你看看,它可不止在中央被震开一道口子,这附近都裂开了,无论你推哪一块,都能推出一个洞口,呵,我刚才只是偷懒而已,只推开一个断石,如果将这边几大块断石也一起推开,那就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口子了,出入更加的方便!” “原来如此啊!”天娜也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峰回路转又一村,还以为走上了死胡同,原来还是有路可走的!” 宕冥低声道:“这上面离地面很近,我们可要小心一些了!”他刚把话说完,头顶上不到两米的地方就传来了一阵喀嚓喀嚓的走路声,明显是一只大型虫形怪物在上面的废墟走着,并不时停下来朝下面的缝隙观看,试图看到下面黑漆漆的狭窄空间里有什么东西躲藏着,这让宕冥和天娜不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人不敢再有所动弹。 那虫形怪物是一只喷嘴兽,它一蹦一跳地在这废墟上面走着,偶尔探下身来,盲目地朝下面的漏缝孔隙里喷射着充满腐蚀性的浆弹,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但却因本能的举动而不停地朝着让它觉得是可疑的方向进行射击,这浆弹不时从顶上落了下来,其中一枚就在宕冥和天娜的身边不到一米处炸开,要不是宕冥及时地布下护体结界,同时用大功德天转业诀作用于这个护体结界上,这飞溅的浆液就足以将两人的身体腐蚀成一堆的烂霉发臭的蕃茄。 也许那喷嘴兽见废墟下面没有什么动静,便不得不悻悻地离开了,但宕冥和天娜还是不敢动弹,因为这废墟上面可不只是这只喷嘴兽,还有两只火焰鸟在半空中盘旋,同时三只鳞甲狂虫在胡乱地翻找着什么时候,天知道它们这是想干什么,但宕冥却知道此时若是稍有轻举妄动,一定是很不明智的!他们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是静静地等头顶上的虫形怪物离开。 过了好半天,那些虫形怪物可能真的找不到什么生命存在的迹象,便接二连三地放弃寻找,离开了这个废墟,虽然还是有其它的虫形怪物重新又加入了寻找的行列中来,但数量却明显呈递减的趋势,宕冥见这附近没怎么有虫形怪物在活动,便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宕冥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跟着自己往前走,只要再转过一个通道,就可以到了1号曾经倒下的地方。 两人爬到了通道的转口处,果然,在通道的那一边正是机器人1号曾经倒下的地方,四周仍存在着被火焰鸟炙烈高温火焰熔烧过的痕迹,钢筋全都变成了焦炭,石块被烧成了灰,一碰就会松脱下来,但令宕冥和天娜感到无比惊异的是,机器人1号的踪影却不见了,既不见到地上残留着铁水的余液,也不见到机器人1号离开现场时留下印痕,就好像这并没有人受到火焰鸟的正面攻击,除了烧焦的通道之外,其余一片死寂,空空如也,天娜忍不住道:“宕冥,会不会是1号恢复了原状,自个儿先走了?” 宕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愿是这样,不……不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1号虽然是液态机器人,拥有不死之身,但是在如此频密的火焰攻击之下,我……我怕它会被……”说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怎么也无法再说下去了。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说它完全被汽化了,在炙热的高灼的火焰暴潮之下,它不是被液化了,而是被蒸发到空气中去了?” 宕冥沉痛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马上摇了摇头,道:“不……不会这样的,1号那么强悍的身手,它可是不死机器人,它即使是被汽化了,也绝不会就此消失,它……它一定是在这儿的某个地方,它可能需要我们伸出援助之手去帮助它!” 天娜大皱眉头,问道:“那……那你说1号现在在哪里?我们该怎么才能找到它呢?我们又该怎么帮助它?” 宕冥并没有回答,深思了片刻,来到那机器人1号曾经倒下的地方,此时整个地板已经被烧成焦炭,宕冥轻轻地一碰,竟然变成了灰粉飘到了下一层塌陷大厅之中,不过也因此漏出了一个大的洞口,如果刚才他们知道可以用这种方法向这上面的通道捅开一个洞口,他们大概就可以少走不少的冤枉路,不必要从那截断的阶梯上推开一个口子爬上来了。 “怎……怎么啦?”天娜见宕冥看着这漏开的洞口直发呆,不禁感到好奇,忍不住探上身来问道,“宕冥,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看那火焰鸟喷射的火焰,温度有多高啊?连这厚厚的钢筋水泥板都被完全地粉炭化了,一碰全变成了灰,可见当时这个通道的温度有多高,估计1号即便是变成了液态的铁水,也早就被汽化了,化成了白烟散在了这个废墟下面的各个角落,这……这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将它们全都收集在一起,让1号重新恢复原状啊?”他沉痛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太难了,真是太难了!要想找到1号的希望,比大海捞针还难啊!哎,1号虽是不死之身,但却也并不是没有致命处啊!” 天娜想了一下,突然道:“宕冥,可能情况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艰难,我对1号的特性了解得比你更深一些,我知道它在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曾经做过这么一个试验,在自身被高温汽化之后,只要环境的温度降低下来,它就会重新冷凝生成液态,一旦变成了液态,即便是再微小的颗粒,再隐蔽的角落,它也能自己站出来慢慢地汇聚成一体,继而最后完全地恢复原状,这只是需要时间,你看这四周的热度已经降到了常温,1号估计已经开始在恢复了,说不定它现在早已恢复原状了,正躲在废墟下面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伺机而动!宕冥,别低估了1号,它可是D军团最强的机器人,也是整个地球上充满划时代意义的机器人!它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更不会这么轻易被那些丑八怪的东西给消灭,我对它的回归充满了信心!” 宕冥不由愣了一下,他突地心中一动,低声对天娜道:“静一下,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动,很轻微地在动!” 天娜立刻闭上嘴巴,她对空气微弱的波动并不十分的敏感,因此也没有更好的发言权,能做的只有紧紧地闭上嘴巴。 “好像有物体在动,不……不是虫形怪物,倒像是一个人,就在我们的下面十多米深的一个角落,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真奇怪,这儿除了我们之外,是没有别人了,莫非是幸存的哥尼萨士兵吗?他能活过这大楼炸碎的那一刻,实在是奇迹了!”宕冥忍不住啧啧啧地称赞道,“这家伙真是厉害,动作如此轻巧细微,几乎躲过了我的耳目,我可真想瞧瞧他的……”他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到那人居然变成了蛇形的怪物,从那十多米深的废墟缝隙中不断往上面钻来,动作极快,很显然那并不是什么哥尼萨士兵,更不是什么虫形怪物,而就是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的机器人1号。 第五回 置之死地 几秒钟之后,机器人1号便已爬到了宕冥和天娜所在的通道这一层,它又悄悄地从蛇形体态上变回了类人模样,笑道:“我呆在下面就是等你们过来,呵,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们会来找我了,我算是没有白等!” 天娜见机器人1号轻松俏皮的语气,不由大为恼火,没好气道:“1号,如果我们不来找你,你就永远地躲在这废墟下面干等着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可能并不会来寻找你,而是等着你自己爬出来,来找我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机器人1号见天娜生气了,不由肃然起来,正色道:“郡主殿下,莫要怪小人在这里等你们来找我,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当时我被第一枚火焰弹击中的时候,瞬间就液化了,第二、三枚乃至后面更多的火焰弹射过来,我完全就被蒸发了,飘散在空气之中,无法收拢形态,再加上斯莲娜发射了巡航飞弹,将这大楼给炸成无数的碎块,我就更加飘散在这废墟的各个角落之中,好不容易才收拢过来,恢复原状,但那火焰鸟的火焰弹着实厉害,打得我现在浑身还是粘稠的胶状,你看我的手,根本就没法变硬起来!”说着,他伸出手臂,本来看起来还挺硬直的,可是过了一阵子便软了下去,最后直接就垂落到地板上,它见状,不得不把那手臂重新收回整理好,接着道,“看到了吧,其实我体内的熔点温度还很高,足有上百度,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而且需要在冷冻的环境下,而在这废墟下面,温度仍然很高,越往下温度越高,但我却宁愿躲在下面温度高的地方,也不愿意躲在上面,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吗?”说着,它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果然见到了他们满是惊奇的表情。 “因为外面有一个迅猛剽悍的虫形怪物,就是那长着四只翅膀的龙形飞怪,它的触觉极为的灵敏,尤其是对空气中的温度变化,我若离废墟表面靠得过近,它就越容易发现我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还好隐蔽过去,但时间长了,那四翼飞龙便会找到我这儿来,给我躲藏的地方喷一团接一团的酸气,这个酸气的威力可比火焰鸟的火焰弹要厉害得多了,我的液态秘合金一被这种酸气侵入,就无法排干净,周身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酸气泡,虽然并不致命,但却极为影响身手,让我失去大半的力量,而且让我带着这一身有毒的酸气泡,与你们在一起呆久了,你们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它的腐蚀性极强,透过空气就可以侵入你的毛孔和血管进入你的体内,对你的身体造成最大程度的破坏,我是很怕碰上这种四翼飞龙,完全就是我命里的克星!” 停顿了一下,机器人轻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只能等你们来,等宕冥主人用瞬间移动带我回变形机甲的座舱,除此之外我根本就别无他法离开这个废墟去寻找你们,只要一到地面就会被四翼飞龙发现,它实在是太厉害了!幸好被害人和郡主殿下真的来找我了,否则我可能真的就这么被困在这废墟的下面,哪儿也无法去!只能等外面那只四翼飞龙离开,才能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 天娜忍不住道:“那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不过你至少也要想办法与我们联系啊!可不能这样干等着我们来找你,要是找不着你,那我们不是永远就碰不到了吗?” 机器人点了点头,道:“那也是,我在废墟下面倒是接收到斯莲娜通过变形机甲发出的呼叫,可是我明知她在呼叫,却没有回应的工具,想冒险爬出废墟来,但那四翼飞龙却始终在注视着这儿,我若有轻举妄动,必定会被它给发现了,因此我也很矛盾,后来想到也许你会放心不下我找到这边来,以宕冥主人那仁慈善良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坐视着我的生死不故,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我,因此我就姑且赌上一赌,就呆在这儿看看能不能等到你们,果然让我猜对了,宕冥主人,郡主殿下,真的是谢谢你们对1号的关心!”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1号,看不出你的心思还挺缜密的,居然把我也给看得透透的,知道我会不顾危险地来找你!你简直就不像是个机器人,你比我们人还更精灵聪明,机器人中有你这种水平也真是叫绝了,堪与我们人等齐了!” 机器人脸色微变,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宕冥主人实在是说笑了,1号再怎么精灵聪明,也只是一个机器人,永远也不可能比得上人,否则也不会困在这儿,等你们来救我了,1号能力可实在有限,并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厉害!” 天娜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机器人1号一眼,笑道:“1号,你好象特别特别敏感起来了,是不是生怕我们会介意了,觉得机器人比人更强了,让你害怕遭到报复或是惩罚之类的事情?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太优秀了,会遭到我们变种人的忌恨啊?” 机器人1号脸色不由大变,但它很快便镇定下来,道:“郡主殿下,你实在是冤枉路号了,我如何会优秀?在这之前,我可是惨败于宕冥主人之手,我并不是无敌的,我也会败,就像上次被宕冥主人捉到冷冻柜中的钢化玻璃容器里,如果不是郡主殿下释放了我,我可能永远都要被困在里面了!这哪里算是优秀啊?宕冥主人才是优秀的战士,如果再来一次与他一对一的战斗,我敢保证我仍然会有第二次被制服的结果,宕冥主人的手段千变万化,天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样可怕的绝招来制我!郡主殿下,您实在是高估了1号,1号其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大!1号虽然拥有不死之身,但却并不是不败之身!” 宕冥摇了摇头,笑道:“1号,其实真正让我害怕的是你,如果我们再次一对一地战斗的时候,内心最先开始恐惧的一定是我!老实说,我实在不想再碰上像你这种棘手的对手,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死,跑又没得跑,只能靠运气以及你临场时的疏忽大意,可是这种事情却是可遇不可求,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还会能碰上这种好机会,所以说,你用不着贬低自己,你仍然拥有很强大的力量,这力量足以让与你对战的任何的对手,都感到恐惧和绝望!1号,你确实是一个优秀无比的机器人!” 天娜见宕冥一个劲儿地夸奖机器人1号,直夸得机器人1号都有些飘飘然了,不禁有些生气,道:“宕冥,你不就遇上1号这样强大的对手,曾经让你狼狈不堪,一筹莫展吗?你也用不着这样肉麻地吹捧1号啊,适当地称赞也就算了,像你刚才那样说了,是不是有些过了?都让我感到1号比我们变种人还更强了,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它即便怎么样厉害,也还是我们变种人制造出来的,我们能够制造出像它这样优秀的机器人,同样也可以制造出比它还更优秀的机器人来制它!” 宕冥被天娜一顿抢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机器人1号在一边急忙趁热打铁,道:“郡主殿下说的对,宕冥主人,我们机器人再怎么样也是变种人制造出来的,再怎么优秀也优秀不过变种人,宕冥主人刚才说的话那可实在是折杀1号了,请宕冥主人收回刚才的过誉表赞!”宕冥听了不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机器人1号,又看了看天娜,他感到机器人与变种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太不可思议了,也许在变种人的眼里看来,为机器人添加了太多的人性情感,使得它们比人类世界中的机器人更加地像人类,因此对于机器人的话题,也比在人类世界中更加的敏感,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地深谈下去,否则产生的矛盾会是越来越大。 天娜和机器人1号见宕冥不再说什么,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仿佛觉得宕冥没有再在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上深究下去,令整个紧张的气氛都为之一松,天娜拉了拉宕冥的手,柔声道:“宕冥,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我那样说你,让你不开心了?” 宕冥抬起头看了天娜一眼,很快便堆起笑容,道:“哪有?现在其实对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地离开这个街区!我想过了,那个四翼飞龙既然触觉是那么的灵敏,我们就不能用瞬间移动跳回变形机甲去,否则会让它发现斯莲娜的位置,到时即便是我们回到了变形机甲上,也暴露了行迹,遭到成百上千的虫形怪物攻击,那可得不偿失了!” 机器人1号道:“宕冥主人说的极是,那四翼飞龙似乎知道我们就躲在这附近,就准备找到我们的变形机甲,准备一举消灭我们,如果我们用瞬间移动跳跃回去的话,估计马上就暴露了位置!宕冥主人,我知道有一条通道可以离开这个废墟地下,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面上的虫形怪物根本就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只要我们不出现在废墟的表面上,是不会被它们发现的”! 天娜听了不由感到了好奇,忍不住问道:“1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废墟下面离开吗?可……可是废墟下面有通道吗?”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有,我一直躲在废墟下面的底层,那儿有一处地下管道,本来是城市的输水管道,但却废弃了,而且又由于大楼被炸毁之后,把地下的输水管道给压破了,露出一个大洞,我们可以通过那个地下输水管道钻出去,轻而易举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保证外面的虫形怪物毫无察觉!我当时本也想通过这个地下输水管道溜走,但是一来生怕与你们分开了,再也碰不上你们,二来这地下输水管道不知延伸到哪里,我即便是从这儿钻了出去,但却没办法找到你们,因此不如让你们来我,我就在这儿等你们,这样碰面的机会倒更大一些!果然,事情的发展不出我的所料,宕冥主人和郡主殿下找到了这儿!” 宕冥听了不由眼睛一亮,道:“1号,你是说这废墟下面有地下输水管道可以潜行吗?” 机器人1号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还钻进去勘察了一下,发现那下面的管道四通八达,可以纵横到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我猜想它一定也能延伸到你们变形机甲隐藏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要走哪条管道才能找到你们!” 天娜听了不由感到很是兴奋,道:“1号,你就带我们下去看看吧,我们知道斯莲娜的方向,只要认准了方向,我们就不会迷路!” 宕冥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既然这地下输水管道四通八达,那它肯定经过我们隐藏的小别墅的下方,而且变形机甲其实离这废墟并不远,我们若快一点的话,几分钟就可以找回到变形机甲!事不宜迟,1号,你就在前面带路吧,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先是钻下了塌陷的大厅,见宕冥和天娜紧跟着上来,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他们不断往地下深处废墟钻去,他们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残破通道,好不容易才钻进了机器人1号所说的那个地下输水管道,这管道比想象中还要大,居然可以站直了身体,可见这城市地下管道建设的规模有多大了,三人站在地下输水管道的十字路口向四周看了看,全是一片漆黑幽深,不见尽头,仿佛只要踏上去就一条不归路,宕冥看了看天娜,道:“天娜,还记得我们的变形机甲的位置吗?” 天娜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在西北方向,我们得朝这右边的通道走,大约走三十米左右,如果还没有到转口的地方,那我们就要想方设法破洞而出,否则再走下去,只会离变形机甲越来越远了!” 宕冥听了不由道:“没错,和我感觉的一样,从这儿离变形机甲的直线距离绝不超过三十米,而这变形机甲的位置其实是在这右边通道稍靠东北方向,不过我有个建议,我们应该多走十米,也就是走四十米再打洞出来,我怕走三十米打洞出来,正好从街巷路面上钻出,如果恰巧有一队的虫形怪物经过,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也别跑了,直接就准备开打了!” 机器人1号应和道:“宕冥主人说的极是,这大楼的东北方向是一条小街巷,宽不过十米,如果我们多走十米的话,就可以避开从这街巷路面上出来的可能,从街边的楼房打洞出来,即便是有响动之声,也不容易被虫形怪物们觉察到!” 宕冥挥了挥手,低声道:“那好,这回就跟着我走吧!不过到时,1号可要你帮帮忙了,帮我们打穿向上的地洞,你的身手敏捷,而且再小的缝隙也可以钻出去,先替我们把望一下外面的动静,如果有虫形怪物在靠近,也可以及时地给我们发出警告!”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宕冥主人,我可以先打一个小洞钻出去打探外面的情况,如果没有危险了,我自会通知你们继续扩大洞口从下面钻出来,这样就可以减少不避要的风险!郡主殿下,这个方法相当可行!” 宕冥见天娜和机器人1号都相当地赞同这人方法,便开始在前面带路,他往右边通道走了四十米就停住了,但他并没有马上让机器人1号往这上面打洞,因为再过去五米就是一个转口通道,如果朝左边走的话,离那小别墅的距离反而会更近一些,他略一沉思,便继续往前走,天娜和机器人1号也只得跟着,虽然他们同样满腹疑问。 从转口通道向左边又走了七、八米,宕冥停了下来,对机器人1号道:“1号,就从这上面打一个通道出来,你先钻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没有危险,就给我报告一下,你把这个洞口撞得开一些,好让我和天娜都能钻得出去。” 机器人1号没说什么,它突然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个螺旋钻尖,一扭身子,就飞快地旋转起来,呼地一声整个人就将那水泥制成的**的地下管道给撞开一个大洞,然后疯狂地往上钻,几秒钟的工夫就给它钻出了一个四十公分的洞,眨眼间就到了地面上,它上去之后发现自己正在一间超市的大厅中,外面并没有见到什么虫形怪物的身影,但它仍然不放心,特地探出身子支观察外面的情景,隔了一堵断墙全是那个大楼的废墟,上面有七、八只喷嘴兽在翻着石块寻找着什么,天空中不时地飞掠着四、五只的火焰鸟,但令它警觉的却是对面大楼顶上盘踞的四翼飞龙,而且此时已不是一只,而是三只,其中一只高昂着头虎视耽耽地扫视着街道下面的景况,另两只则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爱理不理的模样,仿佛对寻找敌踪并不感兴趣,但机器人1号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不感兴趣,而更加警惕地探察四周空气异样的波动,如果宕冥再用瞬间移动的话,可能一只四翼飞龙无法准确确定他们的位置,但两只四翼飞龙一起在探察时,那至少可以将侦察目标的范围缩小到十米之内,只要一口酸气喷来,即便是钢筋铁骨,也抵挡不住,化成腐水,因此机器人1号对这三只四翼飞龙极为忌惮。 过了好半晌,在确认那三只四翼飞龙并没有发现它的位置,这才松了一口气,它悄悄地返回超市大厅,正准备通知下面的宕冥和天娜,外面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以赶快挖开大洞钻出来,但就在这时,小街巷之中突然跳来一只喷嘴兽,直接就朝这超市大厅奔来,机器人1号见了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将边上的一大捆纸盖住,原先它钻出来遗留的洞口,而自己则跳到天花板上,紧紧地贴住,不敢再动弹一下,生怕突然闯进超市大厅的喷嘴兽会发现它的存在,虽然可能并不会给宕冥和天娜带来什么危险,但是却可能因此招来大批的虫形怪物,自己的形踪可能就要暴露了,再想逃脱,可就花费好一番功夫。 那个喷嘴兽也不踹超市的茶色大门,而是直接喷射浆弹,一下子就将钢化玻璃给击得四分五裂,它便从外面撞了进来,因为皮肉极厚,那尖锐的玻璃棱片竟无法伤到它的一根毫毛,喷嘴兽一到超市大厅,就开始将货架上的商品全都推倒在地,并不停地喷射着浆弹,将那些商品全都腐蚀,等玩了好一阵子,将超市里面的货物全都捣成了稀烂时,它似乎这才心满意足,屁颠屁颠地又离开了超市,转到隔壁店铺去大闹了,趴在天花板上的机器人1号仍不敢有所动弹,它生怕一旦落下来,要是第二只喷嘴兽突然闯进来,那岂不是糟糕透顶了?刚才的努力将白费了! 等了好一阵子,再没有任何的虫形怪物闯进来,包括那只喷嘴兽也早已远去,机器人1号这才放下心来,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见超市外面没有再有任何的动静,便将那捆纸踢到一边去,往洞下面低声呼叫道:“郡主殿下,宕冥主人,你们还在下面吗?” “还在,还在!1号,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危险啊?我看刚才似乎有一只喷嘴兽跑过来乱捣乱,1号,你的行踪没有被发现吧?”宕冥见是1号在呼叫,便松了一口气,急忙应声道,“那喷嘴兽没有发现这个洞口吧?” “没有,当然没有,否则它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了,它根本就不知道我就躲藏在它的头顶上面,呵,宕冥主人,你们可以将洞口挖开一些慢慢地爬上来,动作不过大,因为这可能产生空气急剧的波动,对面大楼顶上可是盘踞着三只的四翼飞龙,它们可是虎视耽耽的注视着这一片地带,稍有异动就会惊动它们,引来成百上千的虫形怪物,想逃都逃不了!” 宕冥听了不由微变了脸色,回头看了看天娜,天娜抓紧了宕冥的手,一声不吭,眼里流露出信任的神色,宕冥道:“天娜,你抓紧我,我们一起钻上去,我把洞挖开一些!”他见天娜点了点头,这才用单手将那被机器人1号钻开的洞再挖开,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怕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注意,每扮开一块土块,他才往上钻一段,天娜也跟着爬上一段,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停停爬爬,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这才钻出了洞口,到了超市大厅,他把天娜从洞口拉了出来,他们还没有稳定下来休息,机器人1号突然道:“不好,外面有动静,似乎是火焰鸟飞过来了,而且还不只一只,我们得赶快躲起来,不要被发现了!”说着,它拉起宕冥和天娜躲到了超市大厅角落里的一个储物室,因为个储物室比较狭小,三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幸亏1号只是一个机器人,否则天娜一定不愿意。 十几秒钟之后,超市外面飞进来四只火焰鸟,它们本来想朝里面喷射火焰,但见到超市大厅已经被前面的虫形怪物捣得乱七八糟,不由就停住了,一只火焰鸟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便想喷火焰,将这个烧成废墟,可是它却被加一只火焰鸟制止了,也幸好被制止了,否则这火焰一旦烧起来,就会波及四处,将整个超市乃至将整个大楼都给烧起来,而躲在超市一角储物室的宕冥三个,却没有什么地方可躲藏,除了用瞬间移动,就没有更好的逃生方法了,但这显然又会被外面的四翼飞龙发觉,而这儿又是虫形怪物的天下,无论他们跳跃到哪里,都逃不出虫形怪物的包围,那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那只火焰鸟制止了火焰的喷射,在其它的火焰鸟好奇的目光之下,它推开倒在地上的一捆卷纸,露出下面的洞口来,火焰鸟仰起高亢地尖叫一声,周围的三只火焰鸟见了立刻跟着兴奋地尖叫起来,齐齐地奔了过去,对准那个洞口就是一口火焰,猛烈地朝里面喷射,立刻三道火焰像赤炼蛇一般疯狂地往那地下输水管道钻去,几秒钟的工夫,见半段管道都给烧成了铁水,土块泥石纷纷地往下沉陷,连地板都裂出了许多的大缝,在这炙烈的高温下,如果真有人躲在这下面的地下管道的话,那完全是死定了。 喷了好一阵子的火焰,火焰鸟显然也疲倦了,便相继停了下来,坐在一起,为首的火焰鸟扫视了一下超市大厅的四周,突然一下子从地上又站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储物室的门已打开一道缝隙,两道人影闪电般飞掠了出来,这自然是机器人1号和宕冥,因为看到火焰鸟们在拼命地向那洞口喷射火焰,那疯狂的劲头看了直让人不寒而栗,宕冥和机器人1号一合计,决定还是冲出去趁那四个火焰鸟不备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让它们停顿下来,可能就会开始将这超市大厅付诸一炬了,那时他们躲在储物室里再想跳出来动手,已失去了突然性,根本就无法达到全歼四只火焰鸟的目的,因此这时突然出击其实是最好的时机,他们一拿定主意之后就开始行动了,机器人1号一马当先,它的目标就是那个为首的火焰鸟,它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已用自身的身体像炮弹一样猛击火焰鸟的身体,它的头部变成了一个锋利的尖锥,一钻进寻火焰鸟的身体,火焰鸟体内的高炙火焰立刻将它熔化成铁水,但机器人1号反应更快,它在趁自己还没有完全被熔解的时候,突然出手把火焰鸟的红色骨骼全都扯成了稀烂,那为首的火焰鸟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四分五裂,向边上溅开了。 宕冥的攻击速度也很快,他虽然落在机器人1号的身后,但是他却比机器人1号更先将对手制住,他手上一口气就抛出干道真空斩,这十道真空斩只是一团锋利的气旋,并不会被高炙火焰烧毁,但多少也会损失一些能量,高温会将部分的真空气旋给挥散开去,多少减低了一些攻击力,因此宕冥为了能最有效地杀伤对方,一口气掷出十道真空气旋,而且是从不同角度和方向抛掷出去,等那三只火焰鸟发觉时,想跳起来用火焰进行反击,那十道真空气旋已齐刷刷地没过了这三只火焰鸟的身体,啪地一志的,它们三个顿时像散了架似地都垮在了地上,变成一堆熊熊燃烧的骨骼。 机器人1号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变成铁水的身体收拢起来,它看了看那三只被切成碎片的火焰鸟,不由惊讶道:“宕冥主人,这……这真是你做的吗?我一人对付一个火焰鸟都已经很吃力了,而你一下子就连毙了三只火焰鸟,出手速度比我还更快,厉害,真是厉害,1号自叹不如,宕冥主人,我这次真的很佩服你,你确实比1号强,强得多!” “那当然,1号,你终于开悟啦?哈,谁让宕冥是你的主人呢?这种天才就是人间少有的,不,是人间唯一的,你能在他面前低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天娜兴致勃勃地从储物室里站了出来,见到地上一堆燃烧着的骨头,不由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对宕冥笑道,“宕冥,我感觉你可真是火焰鸟的天生克星,要是当时你也早用这一招,恐怕我们现在就不会被这帮火焰鸟给追得团团转了,你的真空气旋在这种时候最好用了,当时你冲出去时,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用冰火掌,将它们给冷冻了,如果冷冻得不好,让它们之一逃脱了,或是发起了反击,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宕冥抓了抓头发,笑道:“我当时也想用冰火掌,但却想到这冰火掌若只对一只火焰鸟,还可以击得它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同时对付三个火焰鸟,就没有那么好用了,可能另外两只火焰鸟会因此而逃开,那这次突击就彻底失败了,于是我就想到了真空斩,我可以同时变出几十上百道真空气旋,但若想将攻击力提到最大,以目前状况来看,十道为最佳,前面几道真空气旋斩不到对方,还有后面的真空气旋,而且这十道真空气旋一起斩过,那三个火焰鸟再怎么强悍凶猛,也全被斩成了碎片了!没想到我判断力很正确,一出手就将这三只火焰鸟同时给毙杀了,呵,好像还抢了1号的前面!” 机器人1号也笑道:“是啊,宕冥主人只用一招就同时搞定了那三只火焰鸟,而我却是用了两招,先钻入火焰鸟的体内,再使足劲将它的全身骨骼撕裂,反而没有宕冥快,没办法,宕冥主人用的是投掷武器,而我却是贴身搏击,时效上自然差了大截,当时我还在担心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杀死这四个火焰鸟,那要是惊动了外面的虫形怪物,我们可就全完蛋了!” 宕冥走到超市的门口,小心地往外看去,他果然见到对面大楼上盘踞的三只四翼飞龙,其中一只似乎眯着眼睛朝这边看来,惊得宕冥急忙退回了超市大厅里,天娜见了不由大是疑惑,于是便问道:“宕冥,怎么,你见到了什么?” 宕冥道:“四翼飞龙,我见到了对面大楼顶上的四翼飞龙,其中一只似乎发现了我,但……但它又没有什么动静,也不飞过来察看,我不敢肯定是不是暴露了!不过这地方非久留之地,天娜,1号,我们得赶快离开,我们已经在这儿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宕冥主人说的极是,我们最好赶快……不好,快走!”它的话音刚落,已然左右各一把抓住宕冥和天娜的手,猛朝超市的里屋里掠去,它的身影才刚跃起,超市门外的大街上就飞掠而下一道巨大的影子,一股凛烈的酸气猛然从外面喷射而来,一下子就笼罩了大半的超市大厅,所触及之处立刻被腐蚀得千疮百孔,最后连地板都被烧出洞来。 显然机器人1号及时地探测到了外面的四翼飞龙正在发起攻击,因此急忙将宕冥和天娜一把抓住,连续撞开一层的墙壁,跃到最里屋的房子里,躲到两边去,这时那酸气也跟着漫延开来,从那三层破开的墙洞追着宕冥三个过来,不过因为有三道坚硬的墙壁阻挡,酸气的杀伤力已经下降了三分之二,对宕冥和天娜已经构不成致命伤害了。 “别动!四翼飞龙的触觉很敏锐,空气中的波动都能体察得到,它现在已经在超市大厅里探测我们位置了!”机器人1号见天娜正想用袖子挥开墙洞外面涌进的稀释酸气,不禁低声提醒道,“来的可不只是这四翼飞龙,还有喷嘴兽,它们已经涌到了超市的大门口,刚才的攻击已经引起了大街上虫形怪物们的警觉了,它们会源源不断地赶过来!” 天娜点了点头,看了宕冥一眼,见他也在点头给自己鼓励,不由信心又增长了一些,不敢再用袖子去挥散开那些酸气,更不敢随处乱动弹,生怕因此搅动了空气,引得外面超市大厅的四翼飞龙的警觉,从而引来灭顶之灾。 外面的四翼飞龙在超市大厅里徘徊了好一阵子,见地上有个大洞,便忍不住往下看去,果然看到地下有一个通道,黑森森的不知情况如何,它的身子太大,下不去,不过又不甘心,便朝下面的输水管道喷了一口浓烈的酸气,顿时,那个本已很大的洞又被酸气给腐蚀了开来,直径足有两米多宽,四翼飞龙若是收紧了翅膀还是可以勉强下去,但在地下通道里,却无法展开身形,于是它将外面的喷嘴兽召了进来,让它跳到下面去,朝前后两个方向喷射浆弹,看看地下通道有什么反应,那喷嘴兽依言喷射了两枚浆弹,地下通道顿时被浆弹给轰出两个大凹坑,但没有一儿反应,喷嘴兽从洞下面跳了上来,向四翼飞龙报告地下管道的情况,四翼飞龙听了也很愤怒,这时它发现对面墙壁上有一个不大不小洞,显然是刚刚留下不久,便猛地对那墙洞喷了一口酸气,那面墙立刻被酸气腐蚀透,最后摇摇晃晃地倒塌了下去,露出后面房间的一个新的墙洞来,四翼飞龙这才发现,那墙洞后面似乎还有一道墙,仍然露着一个墙洞,不由大喜,知道敌人是从这个方向逃走了,立刻飞掠了过去,那两堵墙直接就撞开,后面的喷嘴兽见了,也哇哇乱叫着跟了来,希望能寻找到敌踪,可是到了第三个房间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敌人就仿佛蒸发似的,消失无影无踪,虫形怪物们不由大失所望,全都看向四翼飞龙,四翼飞龙气得火冒三丈,房内狠狠喷了一口酸气,便头也不回地飞走,而四周的喷嘴兽见了不由,急忙四处逃窜,若让这酸气钻到自身,就钢筋铁骨也要变成,它们血肉之躯概莫除外。 喷嘴兽和四翼飞龙一离开这充满酸气的房间,奔出超市,整层楼房便一下子死静了下来,就仿佛毫无人烟气息的坟地,但宕冥他们三个却并没有走远,机器人1号用巧劲把宕冥和天娜抬起,趁四翼飞龙的注意力被超市大厅地面上的大洞吸引,趁机打开门,掠到走廊上,从阶梯上悄声无息地到了二楼的走廊,再不敢有任何的动弹,因为那时四翼飞龙和喷嘴兽已经到了他们几秒钟之前刚刚呆过的房间,正在树起耳朵听这附近的动静,他们当时连呼吸都摒住了,以防暴露目标。 第六回 寻找 不过四翼飞龙却最终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悻悻地离开了,喷嘴兽们见四翼飞龙走了,也跟着离开了,宕冥和天娜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一合计,不敢再从这超市的大门离开,而是从二楼走到另一个楼道,下到一楼,转入一个大堂,沿着过道一直走到尽头,推门进入一个房间,见有窗户通向大楼背后的街巷,便轻手轻脚地推窗溜了下去,在匆忙之间穿过街道的时候,头顶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一道巨大的影子,那正是四翼飞龙,不过所幸的是,它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下面的街道上,而是向尼罗河的方向飞去。 宕冥他们三个离开了大楼,一路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才来到变形机甲所隐藏的别墅一层,三人坐回了各自的座位,斯莲娜又坐到了后排去,她对天娜道:“郡主殿下,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听到爆炸声从你们那个方向传来,都吓坏了”! 天娜侧过头去看了斯莲娜一眼,笑道:“现在不就没事了吗?斯莲娜,你刚才守在这儿,有没有发现外面的什么状况啊?” 斯莲娜摇头道:“还没有,除了有两队的虫形怪物从门前奔过,就没有什么新的情况了,变形机甲在这里躲得好好的,只要自己不启动,就绝不会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的注意,我躲在机舱里,它们即便有再灵敏的触觉也无法探测到我的位置。”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也是!现在能多尽量避开那些虫形怪物,就多尽量避开虫形怪物,我可不想再与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物们再有纠缠了”!说着,她侧过头去看坐在主驾驶座上的机器人1号一眼,又接着道,“1号,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这个街区似乎汇聚而来的虫形怪物越来越多,我们该怎么才能避开它们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机器人1号见是天娜在问它,便毕恭毕敬地弯了一下身,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此地非久留之地,得尽快地离开,不过这儿已然形成遍布虫形怪物之势,我们若想这么离开,恐怕已非易事,不如等到入夜时分,趁黑溜出去,只要过了河,一切都好办了!” 天娜沉吟了片刻,道:“等到天黑?那有用吗?在黑夜之中,说不定虫形怪物们反倒比在白天更有精神,视线也看得更远更透彻,我们夜战或是夜行,反倒还不如它们,那……那如何是好啊?”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宕冥,忍不住问道,“宕冥,你觉得呢?” 宕冥略微一沉思,道:“1号说的不无道理,我们白天是绝计不能出动,一出动必被发现,只能依靠夜色的掩护了,不过天娜你说的也没有错,如果虫形怪物天生都有夜眼,那我们这么出去也一定完蛋,我们要将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才是!” “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天娜和斯莲娜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问道,“宕冥(宕冥大哥),说说看,我们都听你的!” 宕冥看了看天娜和斯莲娜,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好一阵子才道:“我们得把变形机甲变成黑色,最好能与夜色完全地融合在一起的那种颜色,其次是我们最好能找来半个喷嘴兽的尸身,最好是上半身,一旦有可能暴露的时候,用那喷嘴兽的上半身尸身掩护一下,以骗过其它的虫形怪物眼睛,所以那喷嘴兽一定要找大型的,最好块头能与我们变形机甲相当!1号,你不是说这变形机甲可以变成很多种模式吗?我猜其中肯定有接近虫形怪物模样的模式,如果能直接把喷嘴兽上半身尸身套在上面,那更好了!”说着,他耸了耸肩膀,看了看旁边已然目瞪口呆的天娜和斯莲娜,苦笑道,“我的办法不多,也就这样了,也不知好不好使,你们觉得呢?”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宕冥主人说的好,这个办法行得通,如果这么冒失地出去,不出百米就会被虫形怪物发现,还是有所掩护为好,现在关键是如何获取大型喷嘴兽的尸身,而且又不引起其它虫形怪物的注意?这倒是难题!” 天娜略一沉思,道:“也没有什么难事,我们可以去把喷嘴兽引到一个阴暗角落中,一举杀了它,不就有了尸身可以做掩护吗?”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道:“郡主殿下,这事情真要你想的那样就好了,首先我们得找到块头与变形机甲一般的喷嘴兽,小了就不行,套不进去,其次我们如何能从众多的喷嘴兽行列中,独独将其诱入陷阱,而不惊动别的虫形怪物?如果多跟上几只喷嘴兽,我们的行动也告失败!即便这都成功了,杀了那大型喷嘴兽,而且又没有引起其它的喷嘴兽注意,但我们如何将这硕重的喷嘴兽尸身搬回这里,剔去内里的骨肉,这一切都能不引起天空中、地面上的虫形怪物注意?这最后一条,在我看来却是最难的!” 天娜脸色微变,呆呆地看着机器人1号,道:“1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选择陷阱的位置也很重要,要离这儿很近,同时很隐蔽,不容易引起其它的虫形怪物注意,如何将那倒霉的家伙引到这附近来,又不使它发现变形机甲的位置,这就是你所说的最难的,是吗?”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的,这如果在白天,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如果在黑夜,我想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吧,只是这希望也不能抱得太高,我们得做好第二套方案,一旦前面那个方案失败,我们就要赶快实施第二方案!” “第二方案?”天娜和宕冥、斯莲娜齐齐地变了脸色,瞪着机器人1号,忍不住叫了起来,道,“1号,你们说说看,什么是第二方案?” 机器人1号平静地年地三人一眼,道:“第二方案也就是逃命方案,如果我们被虫形怪物们发现了,只能撤出这个街区,回到由哥尼萨军控制的安全街区,反正这儿离那边也不远,突然发力逃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这就无法再从这个方向渡过尼罗河,穿过东部沙漠到开罗宇宙港,我们得另找线路,只是这么一来,命虽保住了,但却无疑耽搁了行程,而且前程变数太多,不可预知!” 宕冥最先回应道:“1号,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要有第二方案,逃命方案!要先把命保住了,在这前提之下我们才能去奢谈下一步的行动!我双手赞成1号的安排,天娜,斯莲娜,你们呢?有什么意见就说说看,大家都来分析一下!” 天娜沉吟了半晌,慢吞吞道:“宕冥,你双手都赞同1号,我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我们虽有这第二逃命方案,但有一条原则大家都要记着,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否则这一耽搁行程,天知道后面有什么坎坷等我们,只有一如既往地前进,我们才能最终走到终点!对于这第二方案,我们想一想就算了,不必要一遇到危险就将它提出来,那样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斯莲娜在一边应和道:“郡主殿下说的没错,这第二方案不能不要有,但却不能当它是救命稻草,每次危险就拿出来,这会减弱我们下一步行动的决心和信心,既然1号这么说,我相信它心里一定已有通盘的考虑,就不需要我们再多琢磨,我们应该琢磨的是第一方案,如何把那大型喷嘴兽单独引到我们这个破别墅附近,然后一举消灭!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趁现在有空闲,可以先看好地形位置,等到夜色降临,就可以马上行动,如何?”说着,她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 天娜和宕冥彼此对看了一眼,均点了点头,道:“好,这个办法好,1号,我们就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怎么做!”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好半天才道:“郡主殿下,还有斯莲娜,你们就都留在机舱里,我和宕冥主人出去确定一下四周的地形位置,郡主殿下,可能你要和宕冥主人暂时分开一下,你不会介意吧?”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天娜。 “什么?又要让我和宕冥分开?凭什么?不行,他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我绝不和他分开,哪怕是一秒钟”!天娜脸色微变,毫不客气地瞪了机器人1号,道,“1号,你是不是嫌我是累赘,跟在你的后面会拖累了你啊?” 机器人1号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只是出去查看一下地形位置,并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很可能会暴露,这并不是去救人,或是战斗,并不是人越多越好,两个人去最好,有个照应,三个人,就多了,就要分心分神支照顾,增加了暴露的危险,郡主殿下,你还是呆在变形机甲里最安全了!”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我才不管危不危险,我就要去,宕冥在哪里,我就要去哪里,1号,你敢指挥我吗?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终生主人,这个命令可是写进你的硬件里,如果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自己毁灭,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机器人1号不敢再吭声,退回驾驶座上,回头看了一眼宕冥,微微地摇了摇头,宕冥在边上沉思了片刻,对天娜道:“也许1号说的对,我们只是在这附近打探地形位置,并没有走远,你们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我们!两人出去打探刚刚好,再多一个就明显太多了,天娜,你放心,我和1号会安全地回来的,别忘了我会有瞬间移动,而且1号那么强的身手,它会在第一时间内保护我!” 天娜还想要争辩,却被宕冥挥手打断了,宕冥很用力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天娜,这次打探可不是去游戏,我们得做好准备,否则即便是那大型喷嘴兽自动自投罗网,我们若因选择不好位置而可能前功尽弃,天娜,你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吧?” “可是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天娜好不容易等宕冥把话说完,大声道,“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管什么前功尽弃,失去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什么开罗金字塔,什么月球之门,什么外星人?都通通地见鬼去吧,它们在我心的份量甚至还不如你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宕冥,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你能知道吗?” 宕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盯着天娜眼睛好一阵子,突然又软化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柔声道:“天娜,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他突然将调子抬高起来,大声道,“但是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可以死,但却绝不能死在去开罗的途中,我必须排除万难,我们没有退路,天娜,如……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要支持我,尽管这会让你很难受,但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无法回避的代价!你可以不在乎开罗金字塔,不在乎月球门,不在乎外星人,但我不行!天娜,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活得像行尸走肉,活得痛苦万分,那你就该支持我,帮助我,好吗?我亲爱的深爱的天娜!”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富有感染力的肺腑之言,不由惊呆了,她呆呆地看着宕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行泪水不由从脸上滑了下来,她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手腕微微地颤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来,终于忍不住她一手掩着嘴,唔唔地哭了起来,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痛苦,一边的斯莲娜见了,可急坏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拉了拉宕冥的衣角,给他使眼色,道:“宕冥大哥,郡主殿下可被你弄哭了,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她?郡主殿下可是外表坚强,内里脆弱的女孩子,你刚才那样子刷她的脸,她哪里受得了?” 宕冥听了斯莲娜在一边这么说,赶忙上前安慰,并一劲儿地道歉,见仍不起效,便拉起天娜的小手,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脸上,低声道:“天娜,这样行了吗?我这辈子可没有被人打过脸,今天可是破了例,一下子就被你打了好几下!” “谁稀罕打你的脸?”天娜撅起嘴唇,嗔怨道,“是你拉着我的手,我才不干,要打,要我自己打才行!”说着,她突然趁机将手从宕冥的掌心中抽了出来,抬起手向宕冥的脸上打去,但见宕冥并不躲闪,眼里还闪耀着一丝歉意的光芒,不由心中一软,这一掌到了宕冥的脸上,就成了轻拂,她嗔道,“宕冥,你可知道,打在你身上,可疼在我的心里!看你那副得意的模样,可真把我吃得死死的,宕冥,你真是坏透了!” 宕冥听了不由大喜,知道天娜已经原谅了他,急忙将天娜一把拉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天娜,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是我的小心肝,宝贝儿,我会一辈子疼你,保护你,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谁敢伤你,我就和他拼命!” 天娜脸上终于挤出笑容,她也在宕冥的额上亲了一口,痴迷地看着宕冥的眼睛,好半天才道:“宕冥,你……你刚才说的对,你还是和1号去打探外面的地形位置吧,我刚才的想法其实挺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却不顾你的安危,如果我硬是要和你一起去,那只会增加你们的危险,我刚才实在是太耍小孩脾气了,宕冥,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已经感到后悔了”! 宕冥轻轻抚摸着天娜美丽娇柔的脸,笑道:“天娜,看你说的,如何会见怪?你那是在关心我,并不是什么过错!真正有过错的是我才对,是我那么不客气地与你说话,都把你给惹哭了,我……我实在是该死!我早就后悔了,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用那种口吻与你说话了,你能原谅我刚才粗鲁的表现吗?”说着,他充满期望地看着天娜。 天娜笑了起来,道:“我当然会原谅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原谅你的?宕冥,你和1号一起去吧,我和斯莲娜会在这儿等你们回来,放心好了,我不会再给你们添乱的,我会目送你们离去,目送你们回来!不……不过,宕冥,你们可都要快去快回啊!” 宕冥和机器人1号彼此对看了一眼,呵呵地笑了起来,宕冥点了一下头,道:“放心好了,我们一选好陷阱位置马上就回来,然后一起等到天黑,把喷嘴兽引到陷阱里杀死,到时你们从这儿出来,到那尸身的边,我们把它套在变形机甲的身上,这样行动起来也不怕虫形怪物们会发现了,1号,你准备好了吗?”说着,他看向了机器人1号,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伸出手,宕冥也伸出手,但却握成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机器人1号的掌心,机器人1号立刻一把抓住了宕冥的拳头,两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很快便出了变形机甲,机器人1号带着宕冥爬出了别墅,从隔壁的楼房小心地翻到了下一间的门店中,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几只火焰鸟在空中徘徊,机器人1号看了看这个酒楼的门店,见大堂还挺宽敞,可以同时容纳下变形机甲和喷嘴兽,不觉得对宕冥道:“宕冥,你看这儿如何?这儿与变形机甲只隔了一幢楼,变形机甲可以很轻易地从那幢楼的走道上开过来,而喷嘴兽若被我们引到这儿来,也绝不会发现还隔了一幢的变形机甲,即便我们设的陷阱失败,也不会暴露变形机甲的位置,我们可以从反方向溜走,把它引开,这样郡主殿下和斯莲娜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宕冥主人,你觉得如何呢?” 宕冥见这个大堂又高又宽,也觉得很满意,道:“这儿确实不错,不过我们得小心这个地方别被虫形怪物先闯进来,一把火给烧了,那就前功尽弃了,1号,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准备一些陷阱,如果有虫形怪物进来,来不及等到天黑,提前就动手了,怎么样?”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大堂的四周,略一沉思,便道:”也好,这个地方我看不错,如果被虫形怪物给烧毁了,再想找一个可没那么容易了,宕冥主人,你说我们应该自私设置陷阱呢?我们可没有什么工具啊?即便有,好像也不能怎么用,如果动静太响的话,可能会惊动到外面其它的虫形怪物,它们若一窝蜂地冲进来,那我们可能连逃也不知往哪里逃好了!” 宕冥笑道:“我的陷阱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一个生物感应探头,只要有生命体进入这个大堂,我的这个生物感应探头就会开始工作,盯住这个生物,并同时给我们示警,我们便可马上赶过来,找个机会将它给杀了,如果没有虫形怪物自投罗网,我们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那就很容易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了!”说着,他掏出一个乒乓球大的半圆型金属探头,找了一下正面的墙壁,掷了过去,那半圆型金属探头一粘到墙上,立刻就一头钻了进去,只露出小小的探头出来,如果不是走近了,还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怎么样,就是这么简单,1号,你觉得呢?”宕冥拍了拍手掌,笑呵呵地看着机器人1号,道,“到时你想怎么杀那倒霉的喷嘴兽?” 机器人1号见了,笑了起来,道:“嗯,你这小小探头真不错,倒是省了我们很多心神,老实说,对付一个虫形怪物,我一个就足够了,宕冥主人,到时你就好好地呆在变形机甲钢化玻璃视窗里面,我就呆在这儿等天黑,若天还没有黑就有虫形怪物闯进来,就由我来宰了它,如果天黑了还不来虫形怪物,你就可以过来,我出去把喷嘴兽引进来,你来动手好了,如何?” 宕冥想了想,道:“你这个立意是不错,可是那我的金属探头岂不是成了摆设了,一点用也没有呢?亏你刚才还为它叫好!” 机器人1号笑道:“其实它也不是摆设,至少有了它,你们在变形机甲可以知道这儿发生的情况,心里也有所准备,而且我估计到时郡主殿下绝对会和你一起出来,那时你想再拒绝她,已经无可能的事情,通过这个探头,你们就会知道这儿的情况,对于郡主殿下来说,也有个心理准备,不会毛毛躁躁的马上就上阵战斗了,这也是为了她好”! 宕冥笑着摇了摇头,道:“1号,看不出来你的嘴巴还真能说啊,比我还会说,我都不知该怎么反驳你的话了,好吧,就如你所说,我听你的,不过我要求只有一条,就是金属探头里一定要有你的身影,别给我躲在阴暗的死角里,让我们找不着干着急!”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放心好了,自然会在金属探头里出现,不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找到我,我的伪装能力可不是吹的,即便你站在我的面前,也并不一定能发现我躲藏的地方,更别说是用金属探头远距离地察看我了!” 宕冥听了哈哈大笑,道:“1号,你的口气可越来越大了,只要你真的出现在金属探头的镜头上,我就能发现你的位置,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谁输了,谁就去把虫形怪物给引进来,让另外一个人动手去杀,如何?” 机器人1号笑了起来,伸出手掌来,道:“好啊,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宕冥见了,急忙抬起手掌拍了过去,也笑道,“驷马难追!” 宕冥先离开了大堂,留下机器人1号,他很快就回到了变形机甲的座舱里,天娜和斯莲娜见只有宕冥一个人回来,不由感到很是惊奇,便忍不住问道:“宕冥,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啊?1号哪里去呢?你……你们是不是遇上了虫形怪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们不要瞎猜,瞎担心了!”宕冥呵呵地笑了起来,他道,“我和1号在这隔壁和隔壁大楼酒店的大堂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就准备在那儿做伏击场地,无论成败与否,都不会让虫形怪物发现这个地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1号在那个大堂设伏,它说它要一直等到天黑,如果天黑之前有虫形怪物进来放火破坏陷阱,它就出手杀死对方,如果天黑之前仍没有虫形怪物进来搞破坏,那我们就约好,其中一个出去引喷嘴兽进来,另一个守株待兔,设伏将它给杀死了!” 斯莲娜最先反应过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问道:“宕冥大哥,你说其中一个出去引喷嘴兽?其中一个是谁啊?是你还是1号?难道你们没有绝好谁出去引那喷嘴兽进来,谁留在大堂里守着作致命一击?”说着,她歪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宕冥。 天娜听了斯莲娜这一番话,也立刻恍过神来,连声道:“对对对,斯莲娜说的对,宕冥,你和1号难道就没有做好约定,谁出去引喷嘴兽,谁守在原地作致命击?”她看了宕冥好一阵子,又接着道,“其实我倒更倾向由1号去把喷嘴兽从外面引进来,再由它来将这个丑陋不堪的怪物杀死,而你只是辅助它,如果它一击不中,你就进行补杀,这样我也放心了!” 宕冥听了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天娜,你想得倒美,难事都让1号一个人做了,全没我什么事了,全都躲在了1号的后面,我们的水平要不比它差,但行事风格却比它差了很多档次,这在以后我们的配合之中,我又如何去面对1号呢?” 天娜撅起小嘴唇,道:“可1号只是机器人嘛,宕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啦?1号那么做是应该的,机器人的使命就是保护主人,为主人冲锋陷阵,这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你不会把1号当成是自己的伙伴来看待了吧?宕冥,1号只是个机器人啊!”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再与天娜说,因为两人看待事物的观念其实相差很大,他都不知道观念如此冲突的两人是如何走得这么近,以致于相爱得都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甚至灵魂,爱情的力量确实不可思议,宕冥摇了摇头,苦笑不止。 “摇头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1号不会死亡,它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像石头、土壤,它甚至连花草树木都比不上,宕冥,我看你可真是爱心泛滥了,连一个机器人也要这么认真对待,更何况它是个永远也不会死亡的机器人,它不会感受到你对它的感受!” 宕冥见两人似乎又要起言语上的冲突,急忙将话题转移开,道:“其实我与1号是打了一个赌,我如果在金属探头上找不到1号隐藏的位置,我就算输,就出去引喷嘴兽进来,由1号负责在原地作致命一击,反之我若发现了它的位置,它就出去引喷嘴兽进来由我来作致命一击,很公平,其实我倒更觉得它这是在让我,在金属探头里,我如何寻不到它躲藏的地方?” 天娜想了一下,不由问道:“那你是说,1号就一定躲在这金属探头里,让你找它躲藏的具体位置,由你来猜,是这样的吗?” 宕冥点了一下头,笑道:“正是这样,如果1号真的信守承诺躲在金属探头里,那么小的一片区域,我如何会找不到它的位置?1号让我也太明显了吧?呵,我可不想这么白白地取胜,天娜,还有斯莲娜,到时你们可不要指点我,再来帮我,那我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让我很没有面子!” 天娜突然笑了起来,道:“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帮你,不过老实说,即便是帮你,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1号那可不是让着你,呵呵,它可不简单,是真正的伪装高手,即便是你站在它的面前,它不想让你看到,你永远也没办法看到,除非用一些特别的仪器或是超强的感应功能!”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道:“不……不会吧,1号会那么强?那我倒有兴趣看一看了,斯莲娜,快帮我把那金属探头的频道切换到我的显示器来,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有什么本事让我竟寻它不着,呵,除非它耍赖不在探头里面!” 斯莲娜立刻找到那金属探头的频道视频,将它切换到宕冥面前的显示器,宕冥见到显示器里果然出现了大堂正门的景象,连同正门附近一大片开阔的地方都摄了进去,却怎么也没能发现1号的影子,不由脸色微变,道:“不……不会吧,天娜,真如你说的那样,这……这显示器上根本就找不到1号的影子,即便是最阴暗的角落,也都没有它的身影,它……它不会在耍赖,其实并不在这个视频之中?” 天娜听了急忙道:“宕冥,你再好好地找找,不要马上就下结论,1号既然肯与你打赌,它就不会耍赖,要知道它可是机器人啊!机器人的信誉都是很好的,宁可败了,也绝不出老千!宕冥,你再张大眼睛好好地找一找,也许你会有所发现!” 宕冥抬起头看了天娜一眼,突然笑道:“天娜,你不会有什么发现吧?你找到了1号位置啦?” 天娜道:“我哪有找到,你都找不到,我就更加找不到了!老实说,我也很想帮你找,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如何帮你找呢?我早就说过了,1号的隐身术是世上一绝的,别忘了,它不只是一个机器人,它还是一个液态机器人!” 天娜的不经意一句“液态机器人”立刻点醒了宕冥,宕冥急忙瞪大眼睛又把视频上的景象一寸一毫地看过去,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彻底失望了,因为他,仍找不到其中1号的任何蛛丝蚂迹,他不由摇头苦叹道:“液态?液态!看来不是1号在耍赖,是1号在耍我啊!它可是一个液态机器人,可以变成各种模样,也可以渗进任何的物体之中隐藏,这让我怎么去找它?它如果将身子隐入墙壁之上,我通过视频根本就找不到它的躲藏位置,即便是站在墙壁面前,瞪大眼睛,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我还以为1号在让我啊,其实它并没有让我,它这是在给我提一个醒,任何时候都不要想当然,太绝对了,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不能做或是绝对能做到的事情!1号又给我上了一课!” 斯莲娜也瞪大了眼睛到处在显示器的视频上寻找机器人1号的踪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抬起头,看到宕冥在发出感叹之声,不禁道:“宕冥大哥,不要灰心嘛,我有一个办法保管让1号露出原形来,让你一眼就能找到它躲藏的地方!” “什……什么?你说说看”!”宕冥听了不由大感兴趣,抬头看了斯莲娜一眼,但很快他又接着道,“不许使用旁门左道的方法!那不算数!” 第六回 寻找 不过四翼飞龙却最终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悻悻地离开了,喷嘴兽们见四翼飞龙走了,也跟着离开了,宕冥和天娜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一合计,不敢再从这超市的大门离开,而是从二楼走到另一个楼道,下到一楼,转入一个大堂,沿着过道一直走到尽头,推门进入一个房间,见有窗户通向大楼背后的街巷,便轻手轻脚地推窗溜了下去,在匆忙之间穿过街道的时候,头顶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一道巨大的影子,那正是四翼飞龙,不过所幸的是,它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下面的街道上,而是向尼罗河的方向飞去。 宕冥他们三个离开了大楼,一路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才来到变形机甲所隐藏的别墅一层,三人坐回了各自的座位,斯莲娜又坐到了后排去,她对天娜道:“郡主殿下,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听到爆炸声从你们那个方向传来,都吓坏了”! 天娜侧过头去看了斯莲娜一眼,笑道:“现在不就没事了吗?斯莲娜,你刚才守在这儿,有没有发现外面的什么状况啊?” 斯莲娜摇头道:“还没有,除了有两队的虫形怪物从门前奔过,就没有什么新的情况了,变形机甲在这里躲得好好的,只要自己不启动,就绝不会引起外面的虫形怪物的注意,我躲在机舱里,它们即便有再灵敏的触觉也无法探测到我的位置。”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也是!现在能多尽量避开那些虫形怪物,就多尽量避开虫形怪物,我可不想再与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物们再有纠缠了”!说着,她侧过头去看坐在主驾驶座上的机器人1号一眼,又接着道,“1号,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这个街区似乎汇聚而来的虫形怪物越来越多,我们该怎么才能避开它们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机器人1号见是天娜在问它,便毕恭毕敬地弯了一下身,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此地非久留之地,得尽快地离开,不过这儿已然形成遍布虫形怪物之势,我们若想这么离开,恐怕已非易事,不如等到入夜时分,趁黑溜出去,只要过了河,一切都好办了!” 天娜沉吟了片刻,道:“等到天黑?那有用吗?在黑夜之中,说不定虫形怪物们反倒比在白天更有精神,视线也看得更远更透彻,我们夜战或是夜行,反倒还不如它们,那……那如何是好啊?”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宕冥,忍不住问道,“宕冥,你觉得呢?” 宕冥略微一沉思,道:“1号说的不无道理,我们白天是绝计不能出动,一出动必被发现,只能依靠夜色的掩护了,不过天娜你说的也没有错,如果虫形怪物天生都有夜眼,那我们这么出去也一定完蛋,我们要将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才是!” “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天娜和斯莲娜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问道,“宕冥(宕冥大哥),说说看,我们都听你的!” 宕冥看了看天娜和斯莲娜,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好一阵子才道:“我们得把变形机甲变成黑色,最好能与夜色完全地融合在一起的那种颜色,其次是我们最好能找来半个喷嘴兽的尸身,最好是上半身,一旦有可能暴露的时候,用那喷嘴兽的上半身尸身掩护一下,以骗过其它的虫形怪物眼睛,所以那喷嘴兽一定要找大型的,最好块头能与我们变形机甲相当!1号,你不是说这变形机甲可以变成很多种模式吗?我猜其中肯定有接近虫形怪物模样的模式,如果能直接把喷嘴兽上半身尸身套在上面,那更好了!”说着,他耸了耸肩膀,看了看旁边已然目瞪口呆的天娜和斯莲娜,苦笑道,“我的办法不多,也就这样了,也不知好不好使,你们觉得呢?”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宕冥主人说的好,这个办法行得通,如果这么冒失地出去,不出百米就会被虫形怪物发现,还是有所掩护为好,现在关键是如何获取大型喷嘴兽的尸身,而且又不引起其它虫形怪物的注意?这倒是难题!” 天娜略一沉思,道:“也没有什么难事,我们可以去把喷嘴兽引到一个阴暗角落中,一举杀了它,不就有了尸身可以做掩护吗?”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道:“郡主殿下,这事情真要你想的那样就好了,首先我们得找到块头与变形机甲一般的喷嘴兽,小了就不行,套不进去,其次我们如何能从众多的喷嘴兽行列中,独独将其诱入陷阱,而不惊动别的虫形怪物?如果多跟上几只喷嘴兽,我们的行动也告失败!即便这都成功了,杀了那大型喷嘴兽,而且又没有引起其它的喷嘴兽注意,但我们如何将这硕重的喷嘴兽尸身搬回这里,剔去内里的骨肉,这一切都能不引起天空中、地面上的虫形怪物注意?这最后一条,在我看来却是最难的!” 天娜脸色微变,呆呆地看着机器人1号,道:“1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选择陷阱的位置也很重要,要离这儿很近,同时很隐蔽,不容易引起其它的虫形怪物注意,如何将那倒霉的家伙引到这附近来,又不使它发现变形机甲的位置,这就是你所说的最难的,是吗?”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的,这如果在白天,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如果在黑夜,我想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吧,只是这希望也不能抱得太高,我们得做好第二套方案,一旦前面那个方案失败,我们就要赶快实施第二方案!” “第二方案?”天娜和宕冥、斯莲娜齐齐地变了脸色,瞪着机器人1号,忍不住叫了起来,道,“1号,你们说说看,什么是第二方案?” 机器人1号平静地年地三人一眼,道:“第二方案也就是逃命方案,如果我们被虫形怪物们发现了,只能撤出这个街区,回到由哥尼萨军控制的安全街区,反正这儿离那边也不远,突然发力逃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这就无法再从这个方向渡过尼罗河,穿过东部沙漠到开罗宇宙港,我们得另找线路,只是这么一来,命虽保住了,但却无疑耽搁了行程,而且前程变数太多,不可预知!” 宕冥最先回应道:“1号,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要有第二方案,逃命方案!要先把命保住了,在这前提之下我们才能去奢谈下一步的行动!我双手赞成1号的安排,天娜,斯莲娜,你们呢?有什么意见就说说看,大家都来分析一下!” 天娜沉吟了半晌,慢吞吞道:“宕冥,你双手都赞同1号,我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我们虽有这第二逃命方案,但有一条原则大家都要记着,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否则这一耽搁行程,天知道后面有什么坎坷等我们,只有一如既往地前进,我们才能最终走到终点!对于这第二方案,我们想一想就算了,不必要一遇到危险就将它提出来,那样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斯莲娜在一边应和道:“郡主殿下说的没错,这第二方案不能不要有,但却不能当它是救命稻草,每次危险就拿出来,这会减弱我们下一步行动的决心和信心,既然1号这么说,我相信它心里一定已有通盘的考虑,就不需要我们再多琢磨,我们应该琢磨的是第一方案,如何把那大型喷嘴兽单独引到我们这个破别墅附近,然后一举消灭!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趁现在有空闲,可以先看好地形位置,等到夜色降临,就可以马上行动,如何?”说着,她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 天娜和宕冥彼此对看了一眼,均点了点头,道:“好,这个办法好,1号,我们就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怎么做!”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好半天才道:“郡主殿下,还有斯莲娜,你们就都留在机舱里,我和宕冥主人出去确定一下四周的地形位置,郡主殿下,可能你要和宕冥主人暂时分开一下,你不会介意吧?”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天娜。 “什么?又要让我和宕冥分开?凭什么?不行,他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我绝不和他分开,哪怕是一秒钟”!天娜脸色微变,毫不客气地瞪了机器人1号,道,“1号,你是不是嫌我是累赘,跟在你的后面会拖累了你啊?” 机器人1号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只是出去查看一下地形位置,并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很可能会暴露,这并不是去救人,或是战斗,并不是人越多越好,两个人去最好,有个照应,三个人,就多了,就要分心分神支照顾,增加了暴露的危险,郡主殿下,你还是呆在变形机甲里最安全了!”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我才不管危不危险,我就要去,宕冥在哪里,我就要去哪里,1号,你敢指挥我吗?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终生主人,这个命令可是写进你的硬件里,如果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自己毁灭,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机器人1号不敢再吭声,退回驾驶座上,回头看了一眼宕冥,微微地摇了摇头,宕冥在边上沉思了片刻,对天娜道:“也许1号说的对,我们只是在这附近打探地形位置,并没有走远,你们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我们!两人出去打探刚刚好,再多一个就明显太多了,天娜,你放心,我和1号会安全地回来的,别忘了我会有瞬间移动,而且1号那么强的身手,它会在第一时间内保护我!” 天娜还想要争辩,却被宕冥挥手打断了,宕冥很用力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天娜,这次打探可不是去游戏,我们得做好准备,否则即便是那大型喷嘴兽自动自投罗网,我们若因选择不好位置而可能前功尽弃,天娜,你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吧?” “可是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天娜好不容易等宕冥把话说完,大声道,“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管什么前功尽弃,失去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什么开罗金字塔,什么月球之门,什么外星人?都通通地见鬼去吧,它们在我心的份量甚至还不如你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宕冥,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你能知道吗?” 宕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盯着天娜眼睛好一阵子,突然又软化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柔声道:“天娜,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他突然将调子抬高起来,大声道,“但是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可以死,但却绝不能死在去开罗的途中,我必须排除万难,我们没有退路,天娜,如……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要支持我,尽管这会让你很难受,但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无法回避的代价!你可以不在乎开罗金字塔,不在乎月球门,不在乎外星人,但我不行!天娜,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活得像行尸走肉,活得痛苦万分,那你就该支持我,帮助我,好吗?我亲爱的深爱的天娜!”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富有感染力的肺腑之言,不由惊呆了,她呆呆地看着宕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行泪水不由从脸上滑了下来,她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手腕微微地颤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来,终于忍不住她一手掩着嘴,唔唔地哭了起来,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痛苦,一边的斯莲娜见了,可急坏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拉了拉宕冥的衣角,给他使眼色,道:“宕冥大哥,郡主殿下可被你弄哭了,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她?郡主殿下可是外表坚强,内里脆弱的女孩子,你刚才那样子刷她的脸,她哪里受得了?” 宕冥听了斯莲娜在一边这么说,赶忙上前安慰,并一劲儿地道歉,见仍不起效,便拉起天娜的小手,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脸上,低声道:“天娜,这样行了吗?我这辈子可没有被人打过脸,今天可是破了例,一下子就被你打了好几下!” “谁稀罕打你的脸?”天娜撅起嘴唇,嗔怨道,“是你拉着我的手,我才不干,要打,要我自己打才行!”说着,她突然趁机将手从宕冥的掌心中抽了出来,抬起手向宕冥的脸上打去,但见宕冥并不躲闪,眼里还闪耀着一丝歉意的光芒,不由心中一软,这一掌到了宕冥的脸上,就成了轻拂,她嗔道,“宕冥,你可知道,打在你身上,可疼在我的心里!看你那副得意的模样,可真把我吃得死死的,宕冥,你真是坏透了!” 宕冥听了不由大喜,知道天娜已经原谅了他,急忙将天娜一把拉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天娜,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是我的小心肝,宝贝儿,我会一辈子疼你,保护你,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谁敢伤你,我就和他拼命!” 天娜脸上终于挤出笑容,她也在宕冥的额上亲了一口,痴迷地看着宕冥的眼睛,好半天才道:“宕冥,你……你刚才说的对,你还是和1号去打探外面的地形位置吧,我刚才的想法其实挺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却不顾你的安危,如果我硬是要和你一起去,那只会增加你们的危险,我刚才实在是太耍小孩脾气了,宕冥,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已经感到后悔了”! 宕冥轻轻抚摸着天娜美丽娇柔的脸,笑道:“天娜,看你说的,如何会见怪?你那是在关心我,并不是什么过错!真正有过错的是我才对,是我那么不客气地与你说话,都把你给惹哭了,我……我实在是该死!我早就后悔了,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用那种口吻与你说话了,你能原谅我刚才粗鲁的表现吗?”说着,他充满期望地看着天娜。 天娜笑了起来,道:“我当然会原谅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原谅你的?宕冥,你和1号一起去吧,我和斯莲娜会在这儿等你们回来,放心好了,我不会再给你们添乱的,我会目送你们离去,目送你们回来!不……不过,宕冥,你们可都要快去快回啊!” 宕冥和机器人1号彼此对看了一眼,呵呵地笑了起来,宕冥点了一下头,道:“放心好了,我们一选好陷阱位置马上就回来,然后一起等到天黑,把喷嘴兽引到陷阱里杀死,到时你们从这儿出来,到那尸身的边,我们把它套在变形机甲的身上,这样行动起来也不怕虫形怪物们会发现了,1号,你准备好了吗?”说着,他看向了机器人1号,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伸出手,宕冥也伸出手,但却握成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机器人1号的掌心,机器人1号立刻一把抓住了宕冥的拳头,两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很快便出了变形机甲,机器人1号带着宕冥爬出了别墅,从隔壁的楼房小心地翻到了下一间的门店中,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几只火焰鸟在空中徘徊,机器人1号看了看这个酒楼的门店,见大堂还挺宽敞,可以同时容纳下变形机甲和喷嘴兽,不觉得对宕冥道:“宕冥,你看这儿如何?这儿与变形机甲只隔了一幢楼,变形机甲可以很轻易地从那幢楼的走道上开过来,而喷嘴兽若被我们引到这儿来,也绝不会发现还隔了一幢的变形机甲,即便我们设的陷阱失败,也不会暴露变形机甲的位置,我们可以从反方向溜走,把它引开,这样郡主殿下和斯莲娜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宕冥主人,你觉得如何呢?” 宕冥见这个大堂又高又宽,也觉得很满意,道:“这儿确实不错,不过我们得小心这个地方别被虫形怪物先闯进来,一把火给烧了,那就前功尽弃了,1号,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准备一些陷阱,如果有虫形怪物进来,来不及等到天黑,提前就动手了,怎么样?”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大堂的四周,略一沉思,便道:”也好,这个地方我看不错,如果被虫形怪物给烧毁了,再想找一个可没那么容易了,宕冥主人,你说我们应该自私设置陷阱呢?我们可没有什么工具啊?即便有,好像也不能怎么用,如果动静太响的话,可能会惊动到外面其它的虫形怪物,它们若一窝蜂地冲进来,那我们可能连逃也不知往哪里逃好了!” 宕冥笑道:“我的陷阱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一个生物感应探头,只要有生命体进入这个大堂,我的这个生物感应探头就会开始工作,盯住这个生物,并同时给我们示警,我们便可马上赶过来,找个机会将它给杀了,如果没有虫形怪物自投罗网,我们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那就很容易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了!”说着,他掏出一个乒乓球大的半圆型金属探头,找了一下正面的墙壁,掷了过去,那半圆型金属探头一粘到墙上,立刻就一头钻了进去,只露出小小的探头出来,如果不是走近了,还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怎么样,就是这么简单,1号,你觉得呢?”宕冥拍了拍手掌,笑呵呵地看着机器人1号,道,“到时你想怎么杀那倒霉的喷嘴兽?” 机器人1号见了,笑了起来,道:“嗯,你这小小探头真不错,倒是省了我们很多心神,老实说,对付一个虫形怪物,我一个就足够了,宕冥主人,到时你就好好地呆在变形机甲钢化玻璃视窗里面,我就呆在这儿等天黑,若天还没有黑就有虫形怪物闯进来,就由我来宰了它,如果天黑了还不来虫形怪物,你就可以过来,我出去把喷嘴兽引进来,你来动手好了,如何?” 宕冥想了想,道:“你这个立意是不错,可是那我的金属探头岂不是成了摆设了,一点用也没有呢?亏你刚才还为它叫好!” 机器人1号笑道:“其实它也不是摆设,至少有了它,你们在变形机甲可以知道这儿发生的情况,心里也有所准备,而且我估计到时郡主殿下绝对会和你一起出来,那时你想再拒绝她,已经无可能的事情,通过这个探头,你们就会知道这儿的情况,对于郡主殿下来说,也有个心理准备,不会毛毛躁躁的马上就上阵战斗了,这也是为了她好”! 宕冥笑着摇了摇头,道:“1号,看不出来你的嘴巴还真能说啊,比我还会说,我都不知该怎么反驳你的话了,好吧,就如你所说,我听你的,不过我要求只有一条,就是金属探头里一定要有你的身影,别给我躲在阴暗的死角里,让我们找不着干着急!”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放心好了,自然会在金属探头里出现,不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找到我,我的伪装能力可不是吹的,即便你站在我的面前,也并不一定能发现我躲藏的地方,更别说是用金属探头远距离地察看我了!” 宕冥听了哈哈大笑,道:“1号,你的口气可越来越大了,只要你真的出现在金属探头的镜头上,我就能发现你的位置,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谁输了,谁就去把虫形怪物给引进来,让另外一个人动手去杀,如何?” 机器人1号笑了起来,伸出手掌来,道:“好啊,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宕冥见了,急忙抬起手掌拍了过去,也笑道,“驷马难追!” 宕冥先离开了大堂,留下机器人1号,他很快就回到了变形机甲的座舱里,天娜和斯莲娜见只有宕冥一个人回来,不由感到很是惊奇,便忍不住问道:“宕冥,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啊?1号哪里去呢?你……你们是不是遇上了虫形怪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们不要瞎猜,瞎担心了!”宕冥呵呵地笑了起来,他道,“我和1号在这隔壁和隔壁大楼酒店的大堂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就准备在那儿做伏击场地,无论成败与否,都不会让虫形怪物发现这个地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1号在那个大堂设伏,它说它要一直等到天黑,如果天黑之前有虫形怪物进来放火破坏陷阱,它就出手杀死对方,如果天黑之前仍没有虫形怪物进来搞破坏,那我们就约好,其中一个出去引喷嘴兽进来,另一个守株待兔,设伏将它给杀死了!” 斯莲娜最先反应过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问道:“宕冥大哥,你说其中一个出去引喷嘴兽?其中一个是谁啊?是你还是1号?难道你们没有绝好谁出去引那喷嘴兽进来,谁留在大堂里守着作致命一击?”说着,她歪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宕冥。 天娜听了斯莲娜这一番话,也立刻恍过神来,连声道:“对对对,斯莲娜说的对,宕冥,你和1号难道就没有做好约定,谁出去引喷嘴兽,谁守在原地作致命击?”她看了宕冥好一阵子,又接着道,“其实我倒更倾向由1号去把喷嘴兽从外面引进来,再由它来将这个丑陋不堪的怪物杀死,而你只是辅助它,如果它一击不中,你就进行补杀,这样我也放心了!” 宕冥听了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天娜,你想得倒美,难事都让1号一个人做了,全没我什么事了,全都躲在了1号的后面,我们的水平要不比它差,但行事风格却比它差了很多档次,这在以后我们的配合之中,我又如何去面对1号呢?” 天娜撅起小嘴唇,道:“可1号只是机器人嘛,宕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啦?1号那么做是应该的,机器人的使命就是保护主人,为主人冲锋陷阵,这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你不会把1号当成是自己的伙伴来看待了吧?宕冥,1号只是个机器人啊!”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再与天娜说,因为两人看待事物的观念其实相差很大,他都不知道观念如此冲突的两人是如何走得这么近,以致于相爱得都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甚至灵魂,爱情的力量确实不可思议,宕冥摇了摇头,苦笑不止。 “摇头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1号不会死亡,它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像石头、土壤,它甚至连花草树木都比不上,宕冥,我看你可真是爱心泛滥了,连一个机器人也要这么认真对待,更何况它是个永远也不会死亡的机器人,它不会感受到你对它的感受!” 宕冥见两人似乎又要起言语上的冲突,急忙将话题转移开,道:“其实我与1号是打了一个赌,我如果在金属探头上找不到1号隐藏的位置,我就算输,就出去引喷嘴兽进来,由1号负责在原地作致命一击,反之我若发现了它的位置,它就出去引喷嘴兽进来由我来作致命一击,很公平,其实我倒更觉得它这是在让我,在金属探头里,我如何寻不到它躲藏的地方?” 天娜想了一下,不由问道:“那你是说,1号就一定躲在这金属探头里,让你找它躲藏的具体位置,由你来猜,是这样的吗?” 宕冥点了一下头,笑道:“正是这样,如果1号真的信守承诺躲在金属探头里,那么小的一片区域,我如何会找不到它的位置?1号让我也太明显了吧?呵,我可不想这么白白地取胜,天娜,还有斯莲娜,到时你们可不要指点我,再来帮我,那我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让我很没有面子!” 天娜突然笑了起来,道:“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帮你,不过老实说,即便是帮你,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1号那可不是让着你,呵呵,它可不简单,是真正的伪装高手,即便是你站在它的面前,它不想让你看到,你永远也没办法看到,除非用一些特别的仪器或是超强的感应功能!”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道:“不……不会吧,1号会那么强?那我倒有兴趣看一看了,斯莲娜,快帮我把那金属探头的频道切换到我的显示器来,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有什么本事让我竟寻它不着,呵,除非它耍赖不在探头里面!” 斯莲娜立刻找到那金属探头的频道视频,将它切换到宕冥面前的显示器,宕冥见到显示器里果然出现了大堂正门的景象,连同正门附近一大片开阔的地方都摄了进去,却怎么也没能发现1号的影子,不由脸色微变,道:“不……不会吧,天娜,真如你说的那样,这……这显示器上根本就找不到1号的影子,即便是最阴暗的角落,也都没有它的身影,它……它不会在耍赖,其实并不在这个视频之中?” 天娜听了急忙道:“宕冥,你再好好地找找,不要马上就下结论,1号既然肯与你打赌,它就不会耍赖,要知道它可是机器人啊!机器人的信誉都是很好的,宁可败了,也绝不出老千!宕冥,你再张大眼睛好好地找一找,也许你会有所发现!” 宕冥抬起头看了天娜一眼,突然笑道:“天娜,你不会有什么发现吧?你找到了1号位置啦?” 天娜道:“我哪有找到,你都找不到,我就更加找不到了!老实说,我也很想帮你找,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如何帮你找呢?我早就说过了,1号的隐身术是世上一绝的,别忘了,它不只是一个机器人,它还是一个液态机器人!” 天娜的不经意一句“液态机器人”立刻点醒了宕冥,宕冥急忙瞪大眼睛又把视频上的景象一寸一毫地看过去,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彻底失望了,因为他,仍找不到其中1号的任何蛛丝蚂迹,他不由摇头苦叹道:“液态?液态!看来不是1号在耍赖,是1号在耍我啊!它可是一个液态机器人,可以变成各种模样,也可以渗进任何的物体之中隐藏,这让我怎么去找它?它如果将身子隐入墙壁之上,我通过视频根本就找不到它的躲藏位置,即便是站在墙壁面前,瞪大眼睛,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我还以为1号在让我啊,其实它并没有让我,它这是在给我提一个醒,任何时候都不要想当然,太绝对了,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不能做或是绝对能做到的事情!1号又给我上了一课!” 斯莲娜也瞪大了眼睛到处在显示器的视频上寻找机器人1号的踪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抬起头,看到宕冥在发出感叹之声,不禁道:“宕冥大哥,不要灰心嘛,我有一个办法保管让1号露出原形来,让你一眼就能找到它躲藏的地方!” “什……什么?你说说看”!”宕冥听了不由大感兴趣,抬头看了斯莲娜一眼,但很快他又接着道,“不许使用旁门左道的方法!那不算数!” 第七回 真相 斯莲娜听了不由吐了吐舌头,笑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旁门左道的方法,我可以故意到那视频显示的大堂里,逗1号出来,这样你们不就可以在显示器上发现它的行踪吗?1号如果不动,是谁也无法找到它的,只有它动弹了,我们才能寻找到它的丁点蛛丝蚂迹”! 宕冥笑道:“斯莲娜,你还说这不是旁门左道的方法?这样引1号出来,即便我胜了,那也胜之不武,而且这时若虫形怪物闯进来怎么办?1号要保护你,又要隐去行踪,它也很难首尾相顾,这种赌局,我宁愿输了,也不愿1号冒险被你给逗出来!” 斯莲娜又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下鬼脸,低声道:“知道了,宕冥大哥,我这是旁门左道,我错了,这还不行吗?”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天娜皱了一下眉头,呆呆地看着显示器上的视频,突然道:“宕冥,反正你一时也找不到1号隐藏的位置,干脆我们就先打个盹,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到天黑吧,反正如果有虫形怪物擅自闯进来,1号会帮我们解决的!嗯,斯莲娜,到了天黑你就别和我们一起去伏击虫形怪物了,你就仍好好地呆在这座舱里看好变形机甲,有什么事情用传音器与我们联络!现在你和宕冥先休息一下,我来替你们值班!” 斯莲娜听了,不由大为感动,道:“千万不可,郡主殿下,还是让斯莲娜来值班吧,郡主殿下执意要和宕冥大哥一起去伏击虫形怪物,斯莲娜可没有胆子去阻拦,不过若让郡主殿下以疲惫之身去伏击虫形怪物,那会陡生许多的危险和变数,在这里,斯莲娜可是第一个答应,郡主殿下,斯莲娜不敢阻止您去战斗,但请让斯莲娜替郡主殿下您值好这个班,让你们能好好地休息到天黑来临!” 宕冥也急忙道:“斯莲娜说的不错,天娜,你和我一起休息吧,反正这个变形机甲是智能电脑系统自动控制的,外面有什么状况,不用斯莲娜操纵电脑就能自动在在显示器上反馈出来,勤勤恳恳会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看好这台变形机甲的,我们都要对她放心,对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难事!” 天娜看了一下宕冥,又看了一下斯莲娜,好半天才点了一下头,道:“那……那好吧,我就和宕冥先打一个小盹,这儿可就麻烦斯莲娜你了”! 斯莲娜听了顿时笑了起来,道:“瞧郡主殿下您说的,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这是斯莲娜应该做的!而且斯莲娜守在这变形机甲里可比在什么地方都要舒服安全,不象郡主殿下要去那么辛苦的地方作战,斯莲娜与郡主殿下比起来,可实在痛快千倍万倍。 天娜上前一把捏了捏斯莲娜的小鼻子,笑道:“斯莲娜,你现在可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会讨巧了!一张嘴都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宕冥看到对姐妹俩在嘻笑打闹之中,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将九十度的椅子倾斜到三十度,身体适应了这个倾角,这才满意地靠了下去,对天娜和斯莲娜挥了挥手,道:“我可不客气了,先睡了,斯莲娜,如果视频内有什么状况,就赶快把我们叫醒过来了!” 天娜见宕冥倒下去睡了,也停止与斯莲娜打闹,整了整衣服,也将椅子倾到了自己最满意的角度这才躺了下去,在闭上眼睛打盹之前也对斯莲娜道:“斯莲娜,这儿可要麻烦你了,我们先睡了,有什么状况,你若摇不醒他,就来摇我,我一摇保证醒过来!” 两人睡了不知多久,突被斯莲娜给叫醒过来,宕冥第一个反应便大叫道:“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1号把虫形怪物给打死啦?”他叫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发现天娜也正坐了起来,掩着嘴偷看他笑着,再一看显示器上的视频什么也没有,显然并不是1号把虫形怪物给打死了,而是天黑了,他抬头透过钢化玻璃视窗,果然见到天色黯淡了下来,不由道,“天黑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天娜指了指显示器,笑道:“宕冥,看来你是赌输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1号隐藏的位置,看来我也陪你去把喷嘴兽给引进来了!” 宕冥呆呆地看着显示器的视频,看了半晌,突然抬头问天娜,道:“天娜,你有没有看到这大堂的门有点儿古怪?” 天娜看了视频里的大堂的门耸了耸肩膀,笑道:“有什么古怪的?我可看不出来,门还是那扇门,又不突出,宕冥,你……你不会是认为……”她心中一动,突然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口,后面的话半天都说不出来,显然也已经发现了什么。 “对,就是那道门,天娜,你难道没有发现左边的那道门似乎比右边的来得更厚重吗?而且颜色也更显得深沉一些,我当时一直以为那是光线的投影所致,所以并不在意,可是现在天黑了,没有了光线,只有浅浅的月光流淌在上面,但那门还是那么厚重,颜色还是那么深沉,我怀疑1号该不会就将自己隐藏在那左侧门内,这样即便虫形怪物从它身边经过,也绝对发现不了它的位置!”宕冥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对天娜道,“哈哈,这回1号可要输了,它终于要输了,我不需要它让,我堂堂正正地赌胜了!” 天娜也笑道:“那我们赶快去和1号会合,呵,让1号去外面引虫形怪物进来,我们好舒舒服服地守在原地!宕冥,这可是1号自找的,谁让它给我们赌,这一回一定要让输得心服口服,无可辩驳!”说着,同样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宕冥转头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就在变形机甲里好好地守着,有什么状况就用传音器来通知我们吧!天娜,我们出去吧!呵,我知道这回无法再让你留在机舱里,也不敢让你留在机舱里,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往直前!” 两人出了变形机甲,穿过隔壁的楼层,通过走廊翻到另一座大楼酒店的过道之中,在过道的中间段便是大堂,宕冥见虫形怪物果真没有进来搞破坏,便松了一口气,先把金属探头给取了下来,见机器人1号还躲着不出来,知道它是在想考验自己的观察力,与天娜对视了一下,便一起笑了起来,宕冥抢先走上前去到左侧的门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低声道:“1号,你可以出来吧,哈,我其实早已知道你躲藏的位置,这回的赌局,可是你输了!” 机器人1号很快便整体透门而出,就好象茅山道士穿墙术一般,宕冥虽然早知它有如此神奇的本事,但一双眼睛还是不由地瞪得大大的,惊叹道:“厉害,真是厉害,1号,你除了可以隐藏在门内,还能隐藏在哪里?墙内?地板上?亦或是水晶玻璃上?” “呵呵,宕冥主人,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躲藏位置,我以为你会找不到我,说实在的,我都想干脆就直接出来,放弃了躲藏,但不知怎么的,我心中一直觉得你会找到我,果然,天一黑,你便找到了我,其实我一丁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因为……”机器人1号看着宕冥,看着他眼睛,它只稍作停顿,便又续道,“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比我强,比我强很多,很多很多!” 宕冥听了不由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机器人1号会对他说这种话,更没有想到机器人1号会把自己的力量看得如此之重,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1号,你刚才说的实在让我太震憾,太震憾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我也不是一下子就猜中你躲藏的位置,我都看破了头也不知道你躲藏的地方,甚至还一度以为你在耍赖,并没有躲在金属探头的视频里,我也是在天黑之后要起身来这儿的最后一刻,才发现你躲在这儿的,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也是靠运气……” 机器人1号突然伸出手摆了一下,打断了宕冥的话,道:“这不是什么运气,这是实力,这是你观察和辨别事物的能力,别人不能发现,为何你就能发现呢?这就说明了问题的本质!老实说,我对你的实力一直捉摸不透,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内还潜藏着什么样的能量,而我的力量却是固定的,用尽了就不会再有突破,这就一个机器人的局限,但你没有,你的力量不会增长,并远远地超过我,所以,我说你比我强,强很多,很多很多,那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恭维这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言!请允许我用‘内心’一词来表达我对你的一种敬意,尽管机器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内心,有的只是集成电路、电板、二极管,三极管等等乱七八糟的电子仪器,但还是要说,宕冥主人,你是见过的最为优秀的人,甚至超过了我所最为尊崇的多利安伯爵大人!”它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说的话是极诚恳的。 宕冥不由惊呆了,看了看身边同样惊呆的天娜,又看了看眼前的机器人1号,他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了,毕竟对方把自己捧得那么高,那可实在是生平第一次,他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也不知该板起脸来,还是挤出笑容,倒是一边的天娜最先反应过来,她轻轻地拍了拍宕冥的肩膀,低声道:“1号是一个极为自负极为骄傲的机器人,它能如此看重你,只能说明你确实很优秀,宕冥,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能被1号如此褒扬,我平生都未见过一个,我可为你感到高兴,它的眼光一向很准,不会看错的!” “可……可是我……”宕冥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膀,后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好,他难以想象仅凭这一次赌局就让他赢得了1号如此的推崇,这也太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也许在他的内心中,这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他苦笑着,半天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机器人1号看出了宕冥的尴尬,便替他解围,道:“宕冥主人,既然你发现了我躲藏的位置,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我输了,呵,这回就由我出去引一只大块头的喷嘴兽进来,由你呆在这里你致命一击,不过我也会从旁协助你就是了!这也让我们的郡主殿下放心,1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好宕冥主人,这也是给郡主殿下的一个交待!” 宕冥和天娜就这样目送着机器人1号走出了大堂之门,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宕冥好半天才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天娜,问道:“天娜,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1号怎么看得那……那么重啊?我可没有它想象得那么厉害,能与它打平手,我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超过它很多,还很多很多,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天娜,你……你会不会觉得1号反应过度了!” 天娜笑道:“怎么会呢?1号哪里有反应过度?我一直都认为你比它强,强很多,很多很多!你比它更有观察力,更有爆发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比它更聪明,你当初击败它,那绝不靠什么运气,要知道运气这东西别人面前可能管用,但在1号面前,可就不管用了,能击败1号的,绝不是运气,而是实力!1号刚才的话其实已经很明显,你可以一次打败它,也可以第二次,第三次打败它,每一次都会让它感到差距,越来越大的差距,它虽然口头上可能不愿承认,但内心之中却已经向你俯手称臣了,宕冥,这全是依靠你的实力,**的实力啊!”说着,她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宕冥,幸福地笑道,“宕冥,有你这样强的爱人,其实我的内心是极为高兴的,当1号说到你比父亲多利安伯爵还更厉害,还更优秀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开心地要命!我终于可以让父亲知道,他看走了眼,他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有人会比他更优秀的事实!他一定会被这个残酷的现实给震憾的!宕冥,我……爱你!”她一边说,一边幸福地笑着,同时在宕冥的额头上深情地种下了一颗红彤彤的草莓印。 “天娜,我们可不能一直站在这大堂的门口,若是1号把喷嘴兽给引了进来,而我们却还没有及时隐藏好,那就不是我们在伏击喷嘴兽,而是喷嘴兽在突击我们了!1号的心血也就白费了!”宕冥拉着天娜的手,跑到酒楼的第二层,从二层的阶栏上可以将整个大堂里的景象瞧得一清二楚,如果有虫形怪物进来,必然会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 天娜问道:“宕冥,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攻击那闯进来的虫形怪物呢?你好像并没有带什么很特别的兵器啊!” 宕冥笑道:“用其它的兵器我都不放心,还是用我这身功夫,更实在一些,如果来的是喷嘴兽,我就用冰火掌,一掌下去,让它冻成冰块,然后再用慢慢收拾它,这样才能短时间内制住喷嘴兽,又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从而惊动外面的虫形怪物!” 天娜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如果是别的虫形怪物,像是火焰鸟,或是那个什么四翼飞龙,你又如何对付?” 宕冥听了不由怔了一下,摇头苦笑道:“天娜,你倒是很会给我出难题啊!如果来是火焰鸟,那简单,我直接用冰火掌将它冻成冰块,然后再一掌就将它击成无数的碎块!若是四翼飞龙,那就有点儿麻烦了,我的冰火掌可能不够使,要用真空斩一口气将它斩成碎片!同时还要用高速重拳击它,活生生地将它击成碎片!”他嘲弄地撇了撇嘴唇,又接着道,“不过我相信四翼飞龙不会过来!” 天娜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看你说的,一出手就是重击,看来1号还是别把火焰鸟和四翼飞龙引来,否则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宕冥和天娜正聊着,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将天娜拉到阴暗的角落中,捂住她的嘴巴,摇了摇头表示不要说话,仅过两、三秒钟,大堂外面便闯进了一只虫形怪物,不过让宕冥和天娜舒口气的是,这虫形怪物并不是四翼飞龙,而是喷嘴兽,它的个头也够大,站起来比其它普通类型的喷嘴兽足足地高出大半个头,那喷嘴兽一进入大堂,就气喘吁吁地瞪着四周,突然一枚浆弹射了出去,却不是射向二楼宕冥和天娜躲藏的地方,而是击向一楼的包厢墙壁,这浆弹一击到墙壁立刻就四溅开来,把大半个墙壁都击透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包厢,但显然,那包厢里面什么也没有,喷嘴兽击了一个空。 见时机大好,宕冥轻拍了一下天娜的肩膀,还未等天娜反应过来,整个人已鹰隼一般地疾掠了出去,半秒钟不到就已到了那大型喷嘴兽的边上,一记冰火掌拍了下去,这一回宕冥可用足了全力,这冰火掌的威力非同小可,他一掌拍到那喷嘴兽的腹部,立刻就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一下子就绕着它的周身结成一大圈,那喷嘴兽得到发现时,上半身,已然冻成了冰块,但它的下半身却还有知觉,一脚就将宕冥踢得飞到一边去,它掉倒在地上,上半身的冰块已然裂出许多的裂缝,显然那冰块并不凝固,很容易被喷嘴兽撞成碎块,宕冥在一边见了不由大急,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就跃到了那喷嘴兽的头顶上,一掌击在了它的额头上,这一击不仅用足了冰掌的威力,而且还用足了火掌的威力,这冰掌作用在它的表皮,但火掌却打在了它的内里,那喷嘴兽只觉大脑似乎被一盆滚烫的熔岩当头灌下,不由痛得要跳起来,怎奈那冰掌的威力更大,已将它的下半身也冰冻住,它就像一个大冰棍,虽然浑身都在摇动,却只能硬僵地颤动着,侧地已无法构成太大的威胁,宕冥的火掌不一会儿就将它的整个大脑都烧透了,它即便是生命再顽强,此时也无法抵抗宕冥致命一击,很快便一命呜呼了。 宕冥一下子就跳到了那喷嘴兽的尸体上,对二楼的天娜叫道:“天娜,我已经把喷嘴兽干掉了,你可以下来了,没事了!” 天娜听了便站到栏杆边上往楼下看,果然那喷嘴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她高兴地向宕冥挥舞着手,道:“宕冥,你可真厉害,才几秒钟就收拾了这么大块头的喷嘴兽,我刚才在上面还在,你会不会……”她突然话说不下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已经因惊恐而扭曲变形,她努力地张开嘴唇,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额上的豆大冷汗一粒粒地从脸上滑落下来。 宕冥见了天娜这突如其来的表情,不由大吃一惊,他马上就醒悟过来,因为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他已经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就见到大堂的门口正站着一只硕大无比的四翼飞龙,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瞪他,如果眼睛能杀人,那宕冥想必早已被杀死了无数多次了,宕冥背上的冷汗顿时也渗了出来,他突然感到一种沁入骨髓的恐惧,如果刚才那四翼飞龙突然朝自己发起攻击的话,他也没有把握能活着躲开,毕竟四翼飞龙的实力不可小视,他极为忌惮对方的酸气弹。 令他惊奇的是,那四翼飞龙仿佛遭遇到了什么,绷紧了肌肉,却始终不向他进攻,就这么一直瞪着他,宕冥自然不敢有所轻举妄动,只要四翼飞龙还没有袭击他,他也不打算攻击对方,他还想搞清楚对方究竟是在想干什么?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令宕冥想不到的是,没过几秒钟,那四翼飞龙便僵僵地倒了下去,轰地一声震得地板一阵颤抖,烟尘四起,迷住了他的双眼,但却并不迷住他的视线,他赫然看到那四翼飞龙的背后站着一个修长高大的黑影,那黑影正是机器人1号。 “1号,这究竟是怎……怎么回事?是你杀……杀了这个四翼飞龙的吗?”宕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机器人1号,忍不住叫了起来,道,“1号,你是怎么做到的?毫无征兆啊!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你在出手,这四翼飞龙莫名其妙就倒下了,你……你不会也有什么魔法吧?” 机器人1号慢慢地走上前来,经过那四翼飞龙的尸体边上时,用脚踢了踢,以测试四翼飞龙的反应,但尸体就是尸体,如何会有反应?它对宕冥点了一下头,道:“宕冥主人,可以先帮我一下吗?我要把这个四翼飞龙的尸体搬进大堂里,放在门口若被外面的虫形怪物发现了,它们可能就会进来察看,要是给它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迹,那后果不堪设想了,等下我再回答你的问话吧,好吗?”说着,它将那四翼飞龙的尸体向大堂里拖去。 宕冥见了急忙返回大堂,把大堂中央的大型喷嘴兽尸体挪开,好给四翼飞龙的尸体挪出空间来,否则机器人1号可能连大堂的门都进不了,更不用说是把后面的四翼飞龙的尸体拖到里面来,这时二楼的天娜也奔了下来,见是机器人1号,又看到那倒毙的四翼飞龙尸体,不禁问道:“1号,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杀了这四翼飞龙吗?” 机器人1号好不容易将四翼飞龙尸体推到了大堂另一侧的通道口处,这才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道:“怎么说了,算是吧,你们也一定会感到很奇怪,这四翼飞龙是如何出现的?它又是什么时候被我给杀死的?呵呵,其实刚才那一幕是十分的惊险!” 宕冥突然闻到机器人1号身上传来的一阵臭味,不由皱起眉头,退后一步,问道:“那怎么说?是你把四翼飞龙引来的,还是那四翼飞龙早就发现了你的踪迹,故意在后面悄悄地一路跟到这儿来,就是想给你一个突袭,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人大堂的玄妙,看到了我把这大型喷嘴兽干掉的一幕情景?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我把这个大型喷嘴兽往大堂这边吸引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这只四翼飞龙注意到了,它一路跟着喷嘴兽过来,只是它并没有发现我的踪迹,但我却早已发现了它,我好不容易才吸引到这附和条件的喷嘴兽独身过来,不想前功尽弃了,因此想让你把这喷嘴兽给解决掉,而这只四翼飞龙则留给我来处理!喷嘴兽一进入大堂就受到了你的攻击,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几秒钟就解决掉了这人喷嘴兽,但那时,躲藏在外面的四翼飞龙却也发现了你的一举一动,它悄悄地靠上来,想用酸气弹来攻击你,打你一个出奇不意,但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趁它要袭击你的当口,突然从它的屁眼里钻了进去,在它的肠肚里用离子炮和离子光刀胡乱地进行破坏,四翼飞龙就这样耗不住被我给从里面杀死了,不过它体内的酸气极重,要不是我早有预料,一进行就在它的肚皮上开了一个口子,否则现在还被它的高腐蚀性酸气给熔解在肠子里,出不来了!呵呵,你现在应该发现,我身上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奇怪恶臭的气味,其实那都是从四翼飞龙的肛肠之中带出来的,想要洗去,最好能在喷嘴兽的浆液里泡一泡!” 天娜听了不由眉头大皱,道:“是啊是啊,我老远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臭味,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你赶快到喷嘴兽的浆液里泡一泡吧,它的腐水会洗去你这身臭味,在你身边才呆几秒钟,我都快被你的恶臭给熏死了!” 机器人1号笑了笑,便赶到喷嘴兽尸体边上,将它周身的冰块敲碎,然后将左手变出一把锋利的钢刀,一刀就切开了喷嘴兽的肚皮,只听哗啦一声,喷嘴兽体内蕴积的大量的腐水便犹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就将机器人1号的身体冲刷得淋漓尽透,因为那腐水有着极高腐蚀性,过不多久,它便这才慢慢地从腐液之中站了起来,形成一个类人状态,走了出来,此时它已然重新塑造过一遍躯体,将身上表面的脏东西尽数洗去,因此身上已经没有了四翼飞龙的臭味,它对天娜笑道:“郡主殿下,我已经洗净了身上臭味,不会再让您受熏了”! 宕冥见了,在一边道:“1号,我们既然已经弄到了大型喷嘴兽的尸体,就把它体内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整出来吧,不过得麻烦你了,这喷嘴兽体内同样是充满腐蚀性的浆液,我的皮肉可碰触不得,你就不要紧了!” 机器人1号听了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我来好了,这儿由我来处理,郡主殿下,宕冥主人,你们可以先回到变形机甲里,让斯莲娜把变形机甲开到这儿来,等你们来了,我也处理好了这具喷嘴兽的尸体,两下都不耽搁”! 宕冥和天娜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极好!这儿就拜托你了,我们很快就回来了!”显然,他们也对解剖喷嘴兽的尸体极为感冒,唯恐避之不及,毕竟这可是一个苦差事,血肉之躯若是沾上一丁点的腐液就会马上被腐透到骨头,那可不是闹着玩,让机器人1号处理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就不必要再费神费劳了,自然高兴得很! 两很快就回到了变形机甲的机舱里,斯莲娜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感到吃惊,问道:“郡主殿下,宕冥大哥,你们怎……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啊?全都搞定啦?1号呢?它在哪里?没有跟上来啊?不……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也许是她太好奇太担忧了,所以根本不容宕冥和天娜回答,就一口气犹如连珠炮弹一般连续问了那么多的问题,直问得宕冥和天娜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宕冥道:“还是由我来回答吧,我们已经弄到了喷嘴兽的尸体,现在1号那儿正处理它的尸体,应该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可惜我把金属探头给取了回来,否则不用我说,你通过视频不可看到刚才那一幕的景象了。斯莲娜,让你想不到的是,我们后面居然还跟着一只四翼飞龙,呵呵,想想就很惊险吧?”说着,朝斯莲娜眨了眨眼睛,故意把后面的话给停了下来,好吊一吊她的胃口。 斯莲娜听了果然变了脸色,道:“不……不会吧?你们被四翼飞龙给攻击啦?受伤了没有?后来呢?你们是不是制住了那个可怕的四翼飞龙?”她因紧张而把双手都揪住了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出神地看着宕冥。 天娜在一旁见斯莲娜这副紧张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哎,刚才没有让你去,真是亏了,否则你可就大开眼界了!那四翼飞龙已经被干掉了,不过不是由我们动的手,而是1号动的手,它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着那个笨笨的四翼飞龙上钩,然后一击致命!哈哈,如果你知道1号是如何杀死这四翼飞龙的,你肯定会笑破肚皮的,1号可真是古灵精怪,连那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什……什么法子?”斯莲娜依言瞪着大眼睛,里面看了看天娜,时而看了看宕冥,不过她被天娜的话深深地吸引住了,十分的感兴趣,不由问道,“1号是一击将那四翼飞龙给毙命的?四翼飞龙可非同小可,1号是用什么手段将那大块头给杀死的?好像这很不容易啊,尤其是还要不引起大街上虫形怪物们的注意!” 宕冥见天娜一直在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便插话道:“还是由我来说吧,天娜,看你一直笑个不停,你还是别说了吧!” 天娜笑道:“好好发,就让你给斯莲娜解释好了,确实那话我也开不了口,斯莲娜,等下你可别笑啊,且看我们的1号是怎么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把四翼飞龙给干掉的!”说着,她又忍不住捧着肚皮哈哈大笑了起来。 宕冥见斯莲娜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便道:“其实1号也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它就是从四翼飞龙的肛门口钻进肠肚里,在里面胡乱地折腾破坏,活生生地弄死了这个四翼飞龙,幸好它是液态机器人,不会怕四翼飞龙体内浓烈的酸气,否则换成是我们,早就给腐蚀透了,连块骨渣都不会有剩下的,天娜嫌1号身上臭,就让它用喷嘴兽肚子里的腐液洗洗身子,1号便割开了喷嘴兽的肚皮,让自己淋了一身的浆液,这才洗去了身上这股恶臭,否则我估计天娜都不愿意和1号呆在一起了,更别说是还要和它在变形机甲里共处一个座舱了!呵呵,是这样吗,天娜?”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飞起了两朵红云,嗔道:“宕冥,你说的可够多了,少说几句,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 宕冥听了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也不与天娜计较,转而对斯莲娜道:“我们快到那酒楼的大堂吧,1号可能已经在那儿等我们过去了”! 第八回 哥尼萨军 变形机甲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这破败的别墅,为了安全起见,并不从街面上行走,而是穿过隔避的楼房走道,再翻到那酒楼的走廊上,这才转到了大堂,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变形机甲停了下来,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从钢化玻璃视窗后面走了下来,见到大堂里面的景象,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时大堂里已经是一片血迹斑斑的景象,倒在地上可不只是四翼飞龙和喷嘴兽这两具虫形怪物的尸体,大堂内还多了十几二十具的鳞甲狂虫的尸体,从一楼一直铺到了五楼,每个楼道口阶梯上都至少倒伏着一具虫形怪物的尸体,每具尸体都已残缺不全,可见当时战斗的情景有多惨烈,只是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接受这个事实,仿若隔世一般,让宕冥感到意外的是,这十几二十个鳞甲狂虫居然只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连续被机器人1号一个人给解决了,而这需要多么大的力量啊?一想到这里,宕冥就不由惊得双肩颤抖起来,换成是他,他可没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这么多的鳞甲狂虫。 机器人1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还是宕冥最先察觉过来,他回过头来,问道:“1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天娜和斯莲娜也一起转过身来,一边看着这散乱一地的鳞甲狂虫的尸体,一边看着机器人1号,就像看着一个荒诞不经的怪物,她们全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一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她们仍然沉浸在极度的震憾之中,她们发现此行真要是没有机器人1号帮忙,都不知道这一路该怎么过来了。 机器人1号看了看众人,笑道:“很不巧,刚才有一队的鳞甲狂虫正好经过这个大堂门口,见大堂里腥气冲天,里面倒着喷嘴兽和四翼飞龙的尸体,便都进来察看,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它们一一杀死了,否则若让它们其中之一逃出去了,可能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而且还要受到成百上千的虫形怪物的围攻!” 天娜吃惊道:“1号,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把这么多鳞甲狂虫给全干掉了,它们来头可不简单,我们当时用变形机甲杀它们一个都已不容易,费足了劲,而你现在才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做到了,而且还没有惊动到大街外面的虫形怪物,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啊?” 机器人1号笑呵呵道:“还记得我的隐形术吗?这些笨头笨脑的鳞甲狂虫可没有宕冥主人那般好眼力,就是从我面前走过,它们也是浑然不知,杀它们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呵,我是一个一个悄悄地解决它们,它们可能还懵懵懂懂的,连敌人躲在哪里,敌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全毙命了!杀它们可比杀这四翼飞龙轻松得多,不用担心会把自己弄得一身臭气熏天了!” 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听到机器人1号这么说,全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在笑过之余,他们也暗暗为机器人1号那神出鬼没的隐形术以及犀利的刺杀术感到敬佩,宕冥则更加的感慨,幸好现如今机器人1号是自己的伙伴,要是变成了敌人,那他们的苦日子可就大大的不好过了! 宕冥点了一下头,道:“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个方了,1号,你把这个喷嘴兽的尸身处理好了吗?” 机器人1号将喷嘴兽上半尸身给翻转过来让宕冥看,道:“已经弄好,可以套到变形机甲的上面,不过变形机甲的外形得先改变一下,这个样子可套不进去!斯莲娜,你把变形模式切换到大怪物的模式去,我已经测算了,正好可以套进去!” 斯莲娜听了,急忙返回变形机甲机舱,把机甲模式转变成大怪物的模式,机甲外面的机器人1号便奋起神力,将剥得只剩下一层皮的喷嘴兽上半身套在了变形机甲的头上,在黑暗还真显得那么一回事,不走近了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里面的道道,机器人1号拍了拍手,对宕冥笑道:“宕冥主人,你看如何?不容易被发现吧?呵,这只喷嘴兽的尸身倒与变形机甲的大怪物模式很般配啊!” 宕冥和天娜对视了一眼,宕冥笑道:“是啊,有了这身行头,我们便可安全地闯过这个街区,我们要连夜就行动,把虫形怪物给甩在身后,天娜,1号,我们都上机舱吧,不能再这逗留了!”说着,向两人挥了一下手。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大堂的四周,突然道:“宕冥主人,你与郡主殿下先进机舱吧,我随后就到!我得先把这大堂内的虫形怪物的尸体都拖到阴暗角落里,要不然再有一队虫形怪物从外面路过,很容易就会发现这里面倒毙的虫形怪物,那它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踪影,等成百上千的虫形怪物都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可就不容易溜走了,这必要的掩盖工作还是得去做,可不能在这个地方马虎大意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1号,你的心思就是比我们更细,那这儿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这一回,是由斯莲娜坐到副驾驶座上,而宕冥和天娜则坐在了后排。 机器人1号十分小心地把大堂上的五、六具鳞甲狂虫的尸体都拉到了墙角边上,再将大堂的门合闭上,门口故意横七竖八地倒着些破损的砖石断椽,这样好阻止外面虫形怪物突然闯进来,以减少大堂被暴露的危险,一切都掩盖好了,它这才回到了变形机甲的机舱,还是由他坐主驾驶座,它让变形机甲从走廊上穿过,撞开一道窗户跳到另外一条街道上去,这是一条比小别墅门口更为阴暗幽静的街,正好只能容纳下一台变形机甲穿行,它小心翼翼地形开着,很快就到了十字路口,如果往正前方就是到尼罗河的方向,但是不巧的是,对面似乎正行来一队的虫形怪物,看它们走路的姿态就知道那都是鳞甲狂虫,不过幸好那些家伙把伪装变形机甲当成了是自己人,并没有怀疑那其实是伪装的,不过可不能与那些家伙打一个正面经过,而且这街道过狭小,若是相互碰面了,有一方就必须走回头路了,人家可是一队的人马,而且又走了大半街巷,估计打回头的便只有自己变形机甲,这样走在那些鳞甲狂虫的前面,若是久了难免不会被它们给发现,因此机器人1号便让变形机甲朝右边的街巷开去,避开那些鳞甲狂虫,少惹点麻烦,宕冥和天娜、斯莲娜见那些鳞甲狂虫并未产生任何的怀疑,径直从他们经过的街巷走去,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要是在这个鬼地方被暴露了踪迹,那他们真是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只要一声召唤,天上便会飞来大批的四翼飞龙和火焰鸟,一齐朝这个小巷子里喷射大量火焰和酸气,别说是变形机甲了,就是连整条小街巷,没几分钟的工夫就会被毁得荡然无存了。 变形机甲很快又转到了一个道路十分宽敞的十字路口,机器人1号本来想向左拐,朝尼罗河方向开去,但它看到路口对面大楼上正盘坐着一只四翼飞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己方,而且左边街道中似乎也有两、三只四翼飞龙的背影,机器人1号便只得让变形机甲继续往前走,它可不想与那些四翼飞龙打交道,这四翼飞龙的触觉可比那些笨头笨脑的鳞甲狂虫厉害得多,而且也聪明得多,只要一靠近四翼飞龙,虽然变形机甲头上已经套着喷嘴兽的尸皮,但却多少会被四翼飞龙给瞧出破绽来,机器人1号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后面的道路就宽敞起来,虽然并不是城市的主干道,但却足够并排驶过八台的变形机甲,机器人不敢在道路中央行走,尽量地靠在街边建筑物边上,不过不巧的是,它才刚转到左边的街道,一间店铺里就突然冲出一只鳞甲狂虫,几乎就要接到了变形机甲的身上,幸好机器人1号反应极快,一下子就闪到了一边去,才没有让那鳞甲狂虫撞上,否则多多少少都可能露出马脚来。 那鳞甲狂虫以为碰上什么,吓了一大跳,不由退后一步,见是一只比自己个头大很多的喷嘴兽,本来想上前狂吠一顿恐吓恐吓,但自己倒被吓住了,低声叫了几声,便灰溜溜地从变形机甲边上逃走了,机器人1号也很感莫名其妙,这时那店铺里又冲出两只鳞甲狂虫,见前面那只鳞甲狂虫已经跑得没影了,便急忙追了上来,对于块头大它们很多的喷嘴兽,也不敢表现出轻佻狂妄的姿态,看到这里,众人才发现,原来虫形怪物内部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同样存在着逞强欺弱的现象。这条街道就相对平静了许多,但机器人1号仍然不敢大意,它让变形机甲慢慢地开,如果再有虫形怪物出现,就干脆直接躲到商店里,反正这满大街的虫形怪物,若是不闯进街两边的房屋做点什么破坏出来,那倒让人生疑了。 有了这喷嘴兽的尸身头套,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变形机甲又连续过了几个街道,并且穿过了一个广场,终于接近了尼罗河,但也只能说是接近,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城郊,前面的一大块空旷场地却被黑压压一大片的虫形怪物布满了,有喷嘴兽、鳞甲狂虫、四翼飞龙和火焰鸟,令宕冥和天娜、斯莲娜感到震惊的是,他们居然在这儿看到了在资料库中才显示的金甲巨虫和雷炎巨兽,那金甲巨虫果然全身都披挂着金黄色的鳞片,就像一只巨大无比的虫子,慢慢地在地上爬行着,它一旦前进,周围的虫形怪物全都只能给它让路,而且毕恭毕敬。 宕冥发现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金甲巨虫居然有五十多米长,而且它似乎还是最小的,比起不远处的几条更加肥大硕长的金甲巨虫同伴来说,就像是一个发育未全的孩子,他不禁感到吃惊,资料库中显示这金甲巨虫射的电火球,射程比远程加农炮还要远,威力超过了任何一种虫形怪物的飞弹,可见其有多威猛了,不过这么近距离开来,倒不觉得它们有多厉害,倒是那两只巨大无比的雷炎巨兽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因为这雷炎巨兽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块头都超过了暴风3000机甲,全身全是厚厚的鳞片和角刺,充满了力量和攻击力,是一个让你看一眼就会一辈子都会记住的强悍怪物,看它走路的姿态就可以知道它的力量有多惊人,如果有人说它可以推倒一幢20层的大楼,宕冥一定举双手表示赞同,不过这雷炎巨兽可不只是一身的蛮力,它可是会喷射火球,虽然宕冥并没有见识过这种巨兽喷射火球的样子,但却可以猜到那将是一种多么可怕而又惊人的场面。 “怎……怎么回事?这儿为何聚集了那么多的虫形怪物,它们想干什么?”天娜看到各处汇聚来的虫形怪物仍然源源不断,不由感到心惊胆战,幸亏己方已用喷嘴兽的尸身掩盖住真实面目,否则一旦被发现的话,这几千只虫形怪物冲过来,可能自己连块皮肉都不会剩下,看到空旷的场地到处晃动着虫形怪物们黑压压的头影,她就感到毛骨悚然。 机器人1号道:“这些虫形怪物好像在集结,连那两只雷炎巨兽都到了,而且还有好几只的金甲巨虫,可能阿布提季的虫形怪物主力就在此处了,它们汇聚在这儿,不会是想攻打那仍被哥尼萨军占据的小部分城区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我猜会不会是哥尼萨的援军开来了,正要组织一场反击,而虫形怪物们也得悉了这个情况,同样在调集力量准备粉碎哥尼萨军的攻击,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有好戏可以看了吗?” 天娜想了想,摇头道:“那有什么好戏可看?现在这些虫形怪物可是挡着我们的去路,我们可过不到它们后面的尼罗河,那才是要命的事情!对了,1号,你赶快把变形机甲开到边上房间里躲起来,要是让那些虫形怪物们看见了,见我们没有过去与它们汇合,一定会引起怀疑,而若真的过去了,难保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踪迹,那我们就全都死定了!1号,快把变形机甲躲起来!”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点头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1号这就把变形机甲躲起来!”它一边说,一边将变形机甲开到最近的一家商店里,这是一个稍大的家用电器店面,变形机甲一进去就把里面的物品碰翻了一地,不过这四周此起彼伏的都是这种声音,听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宕冥他们三个也没一开始的那么紧张,变形机甲将天花板打出一个大洞来,从下面钻到了楼上,再用一堵断墙盖住洞口,这才放下心来,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他们就只好耐心地等待了。 天娜道:“我想到外面透透气,呆在这机舱里可实在闷得慌,宕冥,你要不要也一起出去透个气啊?”说着,侧过头去看宕冥。 机器人1号未等宕冥回话,便急忙插话道:“郡主殿下,宕冥主人,你们两个人千万不可出去,因为外面有大量的虫形怪物,谁也不知还有多少种虫形怪物没有出现,如果有些就隐藏在我们的周围,你们一旦出去就会被发现了,那可就死定了,连跑都没地方跑了,而且这些虫形怪物里面不乏像四翼飞龙那样触觉灵敏的家伙,它们若从你们在空气之中传出的气息中找到这个地方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可没有摆脱危险的境地,还在虫形怪物的地盘中,我们得小心为是,多多考虑思量,绝不可粗枝大叶,郡主殿下,宕冥主人,我看你们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松懈了警惕性,也许敌人就躲在周围的某个阴暗角落在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好看出我们的本质,让我们原形毕露。” 天娜听了不由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便笑了起来,道:“1号,你可真会吓唬人啊,我们都躲在这个破楼角落里了,虫形怪物怎么会发现我们的形迹?难道它们会有透视眼,顺风耳不成?呵,这是绝不可能的,否则我们之前早就被发现了不知多少次,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宕冥道:“天娜,还是听听1号的吧,它对这方面更有经验,确实,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虫形怪物,你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是不是也躲藏着一只,如果这么不加掩护地出去透气的话,一个运气不好就被某个虫形怪物给觉察到了,那可就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天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唇,道:“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了,我不到外面透气就是了,又不会闷死人,这点困难我又不是克服不了的!” 这时,外墙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声,一个黑影从外墙的窗户上慢慢地爬了起来,朝下面的街道爬去,不一会儿就加入了那虫形怪物大军的行列之中,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是一种很像螃蟹模样扁平的怪物,但它的隐藏能力却让每个人都感觉深深的震憾,尤其是天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它躲在我们的外墙上,而我们却一丁点儿也没有觉察到,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宕冥忍不住问机器人1号,道,“1号,那家伙有……有没有发现我们?它该不会去召唤别的虫形怪物来一起围攻我们吧?” 机器人1号平静地答道:“宕冥主人,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那正是一只地刺蟹虫,哥尼萨军数据库里显示的擅长潜藏地下,会朝地面伸出密密的毒刺,进行致命一击的奇异而可怕的虫形怪物,现在看来,这种地刺蟹虫可不只是会潜藏在地下,还会潜藏在墙壁上,它可真是黑暗中的死亡杀手啊!”说着,不由摇了摇头,轻叹道,“如此安静耐心的家伙,可真不多见,我居然也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道:“不会吧,那就是地刺蟹虫啊?我……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虫形怪物,那刚才它若是想攻击我们,它的毒刺是否已经够得着我们这里呢?”他说着,额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不自觉地滚了下来,双手掌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那地刺蟹虫若真的想攻击我们,我们就已经处在了它的攻击范围内了,就连变形机甲的秘合金外壳也抵挡不住它,如果它伸出毒刺的话,可能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至少都会中了三根以上的毒刺,贯穿身体的那种毒刺。” 天娜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她颤声道:“那我们刚才从下面一楼开个洞爬上来,外墙上躲藏的那个地刺蟹虫不会早已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吧?”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搓着双手,但手心里早已满是汗水,怎么搓也搓不干净,她这才结结实实地感到自己刚才从鬼门关前走过。 机器人1号沉思了一会儿,道:“它一定知道,因为它的触角探测范围可比它的毒刺攻击范围要大得多,别说我们在这二楼地板开个洞,就是还在这家店外的街道上,这个地刺蟹虫就已经可以察觉到我们的一举一动了!” “那地刺蟹虫为何不对我们发起攻击呢?”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斯莲娜,终于也忍不住插话进来,问道:“它若是想杀我们,那可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啊是啊!地刺蟹虫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那它为何还不杀我们啊?反倒是自己翻墙离开了,似乎并没有去召唤那儿的虫形怪物来围攻我们!”天娜抓了抓头发,也表示相当大的困惑,道,“它那离开时匆忙的样子,似乎我们的出现并不在它的关注之下。” 机器人1号笑道:“郡主殿下好聪明,观察事物的本事越来越精湛了!没错,那地刺蟹虫并不对我们的出现感兴趣,因为这四周出没的虫形怪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了它都难以去理会关心,也许它也曾暗中观察了一下我们,但见到我们披的可是喷嘴兽的外皮,也就把我们当成了是喷嘴兽了,注意力就不放在我们这边,至于我们打了个洞钻到这二楼的房间里躲起来的事,甚至还用断墙盖住那个洞口,它可能会感到很奇怪,但绝不会在意,因为虫形怪物们所做的事情比我们匪夷所思的多得多,它可能也是见怪不怪了,因此也只是好奇地看一下,注意力则被那空旷场地的虫形怪物大军吸引,也许它觉得是到了要去汇合的时候,便从外墙上钻了出来,爬了过去,你们没发现刚才它还故意用一只触脚轻轻松松地叩击了一下我们的窗户玻璃吗?那就是在提醒我们,别躲在这儿了,赶快过去汇合,别迟到了,否则就有麻烦了!” 宕冥听了不由脸色微变,不过听到机器人1号说到最后,脸色也不由放缓了下来,道:“是啊,我刚才就觉得很奇怪,那家伙一路上走得可是悄无声息的,可是在经过我们墙壁窗户的时候,触脚却不经意地点了一下玻璃,虽然不重,却清晰可闻,原来那是它故意这么做的,呵,我刚才还吓得一声冷汗,心想这下完了,可要暴露了,其实我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只是那家伙不知道我们是伪装的,否则的话,可不会有那么便宜我们的事了,刚才真的好险,天娜,你幸好没有出去透气,要不然我们算是在这儿走到头了!”说着,忍不住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天娜听了机器人1号说的,也不禁感到心有余悸,道:“是啊,刚才真的好险,要不是你们劝我,要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刚才我可就真的出去透气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已经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遍,1号,还有宕冥,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坚持不让我犯错误,我很感激你们,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在还没有离开危险的境地的时候,就绝不能耍小姐脾气,自以为是,想当然,害己也害了大家!” 宕冥道:“1号,我们得离开这儿,那个地刺蟹虫没有发现我们出去与虫形怪物们汇合,一定会产生怀疑,至于它会不会回过头来察看,我们就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我们最好还是离开保险一些,毕竟人家是在暗,而我们却是在明,明显吃亏,它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击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势必落尽了下风,还是离开为妙!”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宕冥主人说的极是,我们是该离开这儿,大家都坐好了,我要启动变形机甲了!”说着,它打开了控制模板,让变形机甲动了起来,它把那二楼的地板的洞口重新又打开,从那儿钻到了一楼,不过它不敢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因为若是出去了,而不与虫形怪物们汇合,势必会引起别的虫形怪物的怀疑和关注,因此它让变形机甲将墙壁打穿一个洞,直接就到另外一个房屋,就这样,变形机甲连续打通了七个墙洞,这才来到大街一侧的小巷子里,此时天已经更黑了,如果不打开红外线探测器,仅凭肉眼根本就无法看清楚前面的道路,不过机器人1号自身同样装备了红外线探测器,它并不需要借助变形机甲的设备来察看外面的状况,一路上它把变形机甲驾驶得极为平稳,转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它发现有一台人形机甲的残骸倒在街角阴影之中,几乎辨不清形状,到处充满了酸气和腐液,还有火焰在残骸之中隐隐地燃烧着。 “那不会就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笨蛋吧?”天娜见了不由叫了起来,道,“怎么这么惨啊?被虫形怪物给围着打成这样的吧?“ 机器人1号道:“估计是,那个笨蛋被虫形怪物们围到这儿,没地方跑了,于是就被一窝蜂冲上来的虫形怪物给屠了,不过他还算好的了,如果换成是我们被围到这个角落里,估计连块渣都不会有留下的,虫形怪物收拾那个笨蛋时其实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量,这可以炎这人形机甲破损毁坏的程度上看出来,一只四翼飞龙就可以把这个人形机甲打得只剩下一滩的酸水,说真的,虫形怪物对这个笨蛋还是手下留情了!“ 宕冥道:“别说那个笨蛋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能绕过那个大场地,我总觉得这次虫形怪物来者不善,别有目的!”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连忙把变形机甲开动了起来,穿过了小街巷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此时这附近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了人烟和气息,连一个虫形怪物的鬼影都没有看见,这本来应该算是让人轻松的事情,但是不知怎么的,宕冥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凉嗖嗖的,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但他一时间又说不出所以然。 机器人1号很快便察觉到了宕冥的异样神情,它突然停下了变形机甲,回过头来,问道:“宕冥主人,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 宕冥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就只觉得这一带有危险,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直觉得心惊胆战,1号,不知你有没有这种不好的感觉?”说着,他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十字路口,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但他却觉得那儿似乎诡谲汹涌,凶险异常。 机器人1号道:“宕冥主人,我只是一个机器人,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复杂的感觉,我只能凭直观的事物去分析比照,对了,宕冥主人,我发现你一直盯着那个十字路口,那儿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吗?还……还是你发现了什么可怕的……”它突然停了下来,但很快又尖叫道,“不好,是炮击,覆盖性的炮击,哥尼萨军开始实行对这片街区进行了炮火袭击了,我们得赶快离开!”它说着,急忙把变形机甲退到小巷子里,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夜空被道道红色的光芒撕裂开来,整个天幕似乎在那一刻都被撕成了粉碎,传音器里传来炮弹划过天幕的呼啸声,从远及近,从轻微到猛烈,最后当第一颗炮弹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死亡的硝烟气味。 轰轰轰,炮弹雨点般落了下来,将整个街道都炸四分五裂,大楼群东倒西歪,残破塌陷,弹坑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空气中到处散发着浓烈的硝烟气息,熏得让人见微知著窒息,变形机甲幸亏反应极快,及时地闪入一个街巷,开足马力远离这片区域,这才躲开了这场猛烈的炮击,但也有几发炮弹就在周围爆炸开来,其中一枚几乎就在身边几米处炸开,幸亏机器人1号反应极快,将变形机甲开到了一幢大楼里躲藏,这炸弹的碎片将整堵侧墙都给击在粉碎,但变形机甲早已窜到了长廊的深处,一溜烟就转到了拐角处,正好一块锐利的弹片呼啸而来,贴着变形机甲的外壳将墙壁斩出一道口子,那墙壁很快就整堵地倒了下去,这情景连机器人1号看了都不得不惊叹己方运气之好。 很快,这座大楼也遭到了炮击,十几枚炮弹炸了下来,几乎把半个大楼都给击成了碎片,机器人1号见这个地方也非久留之地,便急忙连连破墙而出,没多久就逃出了这幢大楼,开到了另一条街道上去,当宕冥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回并没有看时,那大楼已经完全崩塌下来,化成一片的废墟。 这时,机器人1号发现对面的街道似乎晃动着无数个黑影,正向这个方向压上来,它急忙进行热感应扫描,这一扫描立刻让它大吃一惊,叫道:“是哥尼萨军,哥尼萨军杀过来了!” 机器人1号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离子光束就射了过来,击在了变形机甲身国家烟草专卖局的墙壁上,一下子就烧出一个大焦洞,显然对方也把变形机甲当成是虫形怪物进行攻击了,机器人1号只得把变形机甲往后退开,躲进另外一条街道去,没办法,因为更多的离子光束和火箭弹射了过来,就在变形机甲的身边炸开,若不是机器人1号机灵一些,恐怕早已被打得千疮百孔了。 “哥尼萨军居然反击了,还真是有种啊,我算是小看他们了!”天娜嘿嘿地冷笑起来,道,“不过我倒想看看他们遭遇到真正的虫形怪物的时候,是否还能像这样这么勇猛?这么多人打我们一个,居然打出了士气来,真是够厉害的啊!” 宕冥在一边插话道:“1号,我们从这个方向逃,好……好像不对啊,这是往那虫形怪物聚集的场地……”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不言而喻,明显带了责问的口气,毕竟两边都不讨好,如果这么与虫形怪物们迎头碰面,谁也不敢说就不会暴露了身份,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的死无葬生之地,机器人1号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宕冥一眼,冷静道:“宕冥主人,你有所不知,这正是我们过尼罗河的最佳时机,因为这样可以直接过这块空旷场地,路途最近了,不必要再烦心费神地绕远路,而且即便是绕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绕得过去,毕竟这儿可到处都是虫形怪物,走到哪里都避不开!反正都要迎头碰上虫形怪物的,为何不在这个方向,在这个战斗最突出也最激烈的地方,趁乱穿过它们的地盘,直接渡过尼罗河去?” 天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那……那管用吗?如果我们一照面就被虫形怪物给揭穿了,或是一枚炮弹炸下来,将我们套在外面的喷嘴兽的尸皮给掀飞了,露出真面目,那我们还不死定了?那可就真正的是自投罗网了。” 机器人1号道:“我不敢给诸位保证这是绝对安全的途径,因为这谁也不敢保证炮弹会不会从天而降,正好就落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现在只能冒险试一试了,否则在这战区逗留的时间越长,挨炮弹的机会也就越大,趁两边都死得不可开交之际,我们只要过了河,一切就都安全了,成败就在此一举,我觉得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毕竟虫形怪物们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哥尼萨军吸引过去了,它们是绝不会去关心一个喷嘴兽在战场上奔来跳去,因为放眼过去,像我们这样到处乱跑的喷嘴兽,可不在少数啊!” 宕冥在一边突然插话道:“1号,你说的对,这个险值得一冒,而且它的危险性不会比绕远路来得更大,我支持你!” 天娜看到宕冥这么明白无误地表态支持机器人1号,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宕冥你都支持1号了,那我也只能支持它了,我是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的,斯莲娜,你觉得呢?你有没有其它什么更好的意见?” 斯莲娜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笑道:“我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还是建议最好不要往虫形怪物密集的地方跑,也不要从四翼飞龙和地刺蟹虫多的地方走,四翼飞龙的触觉极为敏锐,一旦靠近了很可能就会被它们给察觉到,那可非同小可,而地刺蟹虫,它们就更可怕了,谁知道它们会躲藏在哪个暗处,谁又知道它们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若是真的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背地里偷偷地给我们来那么一下,那我们可能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于这两类虫形怪物,我们还是避而远之为妙,有时候也不能单靠运气,也要有必要防护措施!” 天娜听了不由笑道:“斯莲娜你的建议很不错啊,虽说我们不绕远路了,要从虫形怪物集结的地方走,但也不能没有方略,还是得用一些头脑,我看斯莲娜讲的就很好,我们可以从虫形怪物的边上走,它们也不往注意我们这种小兵小虫的!”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要该怎么去做才好!”说着,它将变形机甲开得更快一些,转过一个十字路口,迎面就看到十几个鳞甲狂虫在奔过来,对变形机甲一阵狂乱的吼叫,谁也不知道它们在叫什么,机器人1号不敢再让变形机甲跑,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可能会遭来盘问什么的,便将变形机甲稍微停靠在路边,这时,那十几个镯,有一些从变形机甲的身边奔过,有一些则停在了变形机甲的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这造型古怪的伪装的喷嘴兽,众人从钢化玻璃视窗里向外看到这一幕情景,不由紧张得都不敢大口呼吸了,生怕这些鳞甲狂虫会发现里面真实的状况。 这时一枚炮弹在十字路口的中心炸开,当场就把站在那儿的两只镯给炸上了天,其中一只其实并没有被炸起来,而是炸得肢离破碎,尸块四散飞溅,另一只则被炸飞上天,但也只是半个身子炸飞了起来,下半身当场就给炸没了,可见哥尼萨军的火力威力是何等的猛烈犀利,连鳞甲狂虫厚厚的外壳都可以撕裂开来,这一炮也将四周的鳞甲狂虫炸得鸡飞狗跳,哀嚎四起,强劲的冲击波当场就掀倒了边上的三个鳞甲狂虫,其中一个手臂瞬间就被锋利的弹片削飞了,另一个则被两块弹片射入了鳞甲背部,虽然不深,但却吃痛不少,还有一个则更惨,直接就飞了起来,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楼墙上,一头就将一堵石墙给撞开一个大洞,而它自己也撞得头破血流,半天都动弹不了,其它的鳞甲狂虫见状,不敢再大意,大叫一声便四散躲到了街道两边的残楼断墙后面做殊死的对抗。 第九回 内讧 本来围住变形机甲的几个鳞甲狂虫见哥尼萨军的炮弹已经打了过来,还将己方的几个伙伴都给炸得尸骨无存,也不敢再在这大街上逗留,尖叫一声便作鸟兽星散,躲到楼房断墙掩体后面去了,机器人1号见此情景不由大喜,急忙驾驶变形机甲开足马力向街道的尽头奔去,而不是选择像鳞甲狂虫那般躲到街两边的楼房断墙后面,好规避哥尼萨军炮火袭击的风险,这个举动让天娜感到十分的好奇。 “1号,你怎么不躲一下?哥尼萨军很快就要杀到这条街了,炮弹也要追上来了,这么在大街上毫不掩蔽地狂奔,会……会不会太危险了?”天娜忍不住问机器人1号,道,“要不要我们找个掩体好躲一躲啊?哥尼萨军的炮火很快就要开始延伸了,正好就要落到我们这儿来!” 宕冥不等机器人1号解释,就抢先回答道:“天娜,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现在正是要狂奔的时候,趁哥尼萨军还没有打到这条街的时候,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跑,等一下这儿成为激烈的搏死战场,到处弥漫着炮火和死亡,双方都把火力集中在这条街道的时候,那我们即使是再想跑,又如何能跑得了?难道你要让1号将变形机甲在这如此密集的炮火中奔跑起来吗?到时我们可就被压在这一带根本就无法动弹了,不要说是跑了,能不被这四处飞射的流弹给击到,就已经是万幸了,哪敢还能奢望像现在这个样子撒开大脚丫地大跑起来啊?” 天娜听了不由吐了吐舌头,道:“哈,刚才又是我瞎指挥了,我太着急了,不过想想也,现在正是脱身的最好时机!1号,我刚才倒是错怪你了!” 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的马力开到了最大,很快就到了街道的尽头,这时十字路口上也开始出现了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的影子,还不断地朝变形机甲这个方向射击,不过都没有击中目标,这时来自天空中的四翼飞龙开始不断地向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发动猛烈的攻击,连续把冲在最前面的人形机甲和步行机甲给打得粉身碎骨,这也让变形机甲少遭哥尼萨军的炮火袭击,机器人1号更是不敢停留,一下子就奔到了原先虫形怪物们集结的空旷场地上,但是此时那大场地只有为数不多的虫形怪物,其它的虫形怪物已不知去向,这让天娜惊奇不已。 “其它的虫形怪物哪里去啦?不会是自己给蒸发了吧?要是真的全蒸发了,那才叫好哩!”天娜撅起嘴唇,满怀好奇心地看着机器人1号,问道,“这地方只剩下几只金甲巨虫,它们爬得慢,跑不快,要是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杀过来,那可就有这几只笨虫的好看了!” 机器人1号听了不由笑道:“其它的虫形怪物都散到了街道里面了,郡主殿下难道就没有看到刚才炮火袭击的那个路口,现在已经火光冲天了,炮声最为密集也最为响亮。倒是我们这边却没有什么枪炮声,最多也只是小规模的遭遇战,很显然,哥尼萨军的进攻被强有力地遏制住了,刚才幸亏我们逃得快,否则这双方的炮火都降到我们的头上,那可够我们吃一壶的。” 宕冥也笑道:“不过我还是对哥尼萨军的战斗力感到很吃惊,他们的实力其实并不比虫形怪物强,甚至还弱了许多,他们没有像雷炎巨兽这样具有惊人杀伤力的武器,但你们看,这双方的炮击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哥尼萨军的势头一点儿也没有被虫形怪物的反击给压倒,有些部队还迅猛地突入了虫形怪物的地盘,在我看来,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要是换成是人类军团,可能抵挡都抵挡不住了,更别说是还能打得这么有声有色的进攻战!” 机器人1号突然把变形机甲停了下来,靠到其中一只巨大的金甲巨虫的旁边,这个行动让天娜很是困惑,忍不住问道:“1号,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停下来?再过去可就是尼罗河了,到了那边,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往前走了!” “郡主殿下,你不要太着急了,前面有两只四翼飞龙,我发现它们已经对我们有所注意了,我们若还这么闷头闷脑地跑过去,那不是自找苦吃啊?说不定那两只四翼飞龙就在那边等着我们过去,好对我们的身份进行一番彻底的盘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金甲巨虫的边上比较安全一些,你没有发现这金甲巨虫在虫形怪物的种类中,地位是极高的吗?就连四翼飞龙也要让事实说话着它们三分,不敢过分拂逆!” 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在黯淡的夜光之下,这才看清前方静静地趴着的正是两只四翼飞龙,只是刚才她没有注意到,还以为那只是两块石头影子罢了,这一看之下,她的脸色立刻白了,再一看边上那巨大的金甲巨虫一动一动的,又觉得恶心,摇头道:“是些虫形怪物可真是丑死了,与它们呆久了,我都怕自己从此对美好的东西都失去了鉴赏力了,1号,们不会让这金甲巨虫发现身份吧?”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会,郡主殿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金甲巨虫虽然远掷火力极为惊人,但近战能力却十分的有限,只要让敌人靠近了,就只能挨宰的份了,所以我们到了它的身边,就不用担心它的威胁,相反,它倒是要担心我们的威胁,好在它现在以为我们是真的喷嘴兽,到它的身边就是来保护它的,因此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什么敌意来!” 天娜呵呵笑道:“即便是对我们表现出敌意,它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我们想杀这个大肥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宕冥在一旁听了直摇头,道:“天娜,你也太小看这金甲巨虫了,它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它身边可是有保镖的,你若招惹了它,它可是会召来保镖对付我们,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别小看了这个大肥虫的能耐,你没看见它周身有许多的短管吗?谁知道那里到底会喷出什么东西来!”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一变,回头看了看那远处的两只四翼飞龙,颤声道:“宕冥,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金甲巨虫的贴身保镖,就是那两只四翼飞龙吗?它们可离我们远着呢,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呢?我们若宰了这只大肥虫,它们想来救援也来不及了!” 机器人1号道:“谁告诉你说这金甲巨虫的贴身保镖是那两只四翼飞龙啊?那两只四翼飞龙最多只能算是外围侍卫而已,真正的贴身保镖我们看不见的,因为它们全都隐藏了起来,就躲在这地下,若它们见我们对金甲巨虫起了歹意,恐怕就不会让我们好过了,我们现在在金甲巨虫边上老老实实地呆着,博取了它的信任,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办法。”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道:“1号,你的意思是说附近藏有地刺蟹虫吗?它们其实才真正是金甲巨虫的贴身保镖?”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是的,也只有这地刺蟹虫才能够很好地保护金甲巨虫不受到外力的伤害,谁想近身攻击这金甲巨虫,就得先过它们这一关!你看,要不是金甲巨虫对我们并没有产生排斥的心理,放我们进入它的身边,恐怕地刺蟹虫早已经对我们下毒手了,别看我们现在很安全,其实却是充满着危险,我们就站在鬼门关的门口上”! 天娜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那……那你知道这附近潜藏的地刺蟹虫有多少呢?它们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了吗?” 机器人1号道:“我并不知道这附近潜藏的地刺蟹虫有多少,但我至少知道这一侧的地刺蟹虫就有六只,它们全是保卫这巨大的肥虫,很难想象吧?我刚才进来时还没有发现,等到发现时,也是惊讶不已,所以这才赶快将变形机甲停在了金甲巨虫的边上,一来不去招惹那两只四翼飞龙,二来也让这些地刺蟹虫投鼠忌器,不敢随便乱攻击我们,否则这可能会误伤到它们的主人,也幸好,它们的主人金甲巨虫并不讨厌我们,也没有要赶我们离开的意思,所以我们现在暂时还算安全!” 天娜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展颜笑道:“1号,你的反应就是比我们快,也幸好是由你来驾驶着这台变形机甲,要换成是我那毛毛躁躁的个性,早就不知道暴露了多少回,引来灭顶之灾了,呵,与你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1号,你可别不信,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啊!” 宕冥突然问道:“1号,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老是这么呆在这只大肥虫的边上吧?把我们的正事给忘记了?” 机器人1号笑道:“自然不会这么一直呆着,我们要等的是一个时机,一个浑水摸鱼的时机,你没看到现在哥尼萨军正攻打得猛烈吗?他们的炮火已经开始延伸到这附近了,用不了多久,大批的哥尼萨军会发了疯似的地攻击这儿,而这时这里肯定一片大乱,那些保护金甲巨虫的所谓贴身保镖们,就不得不现出原形来,护送这个大肥虫离去,这时谁也不会再注意我们,就连那两只四翼飞龙也不会再正眼瞧我一下,因为它们已不得不起飞澳哥尼萨军展开攻击,好掩护这只大肥虫向安全地带撤退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只有等,也只有等,等到战火波及到这儿,一片大乱,我们才可以我们的路,只……只不过我担心哥尼萨军会有这么经的战斗力吗?他们能打得到这个地方来?还有,哥尼萨军怎么会知道这儿有金甲巨虫,而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攻击这个鬼地方呢?” 机器人1号笑了起来,指着身边咕隆咕隆一节节身体在伸缩蠕动的巨虫,道:“郡主殿下,你没有发现这不停地发射远程炮火来支持前方街区正在激烈战斗的虫形怪物们吗?呵,我们现在正在这个大肥虫的身体中部,你自然是不会看清它是怎么发射威力巨大的电火球的,这电火球的威力可与电磁炮相同聘美,一炮过去过去产生的能量波会将这附近的机器电子设备通通地烧毁。 斯莲娜听了立刻变白了脸色,惊叫道:“那岂不是说如果这电火球在我们的变形机甲边上炸开,也会烧毁了我们机器上的电子仪器,让我们的变形机甲瘫痪不动,形如废物一般?1号,那我们呆在这金甲巨虫的身边,岂不是大大的危险啊?” 此言一出,天娜和宕冥齐齐地变了脸色,目光一起看向了机器人1号,想知道它将如何地解释,机器人1号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和宕冥,笑了起来,道:“如果电火球在我们周围炸开,那我们变形机甲上的电子仪器大半都要被烧毁,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没有什么好惊奇,不过你们想过没有,这电火球是谁来发射呢?是金甲巨虫,你说它会用电火球来攻击自己的同伴吗?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它的电火球可是用来远掷的,无法用于近战,就算这只又肥又丑的怪虫想用电火球来打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它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要怎么开炮,向哪里开炮了,所以说斯莲娜,你刚才设想的全是毫无必要的担心,也许你会说,那哥尼萨军的电磁炮呢?他们的电磁炮打过来,我们变形机甲上的大半电子仪器也同样要烧毁大,那又该怎么办?其实你们还是多虑了,试想一下,这电磁炮对虫形怪物有用吗?它们可不是机器人,它们的身上体内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子仪器,它们可是血肉之躯,它们喷射的酸气弹、浆弹、火焰弹可不需要什么仪器设备来驱动,这一切都对它们无效,即便小小的机炮,可能也会比这昂贵的电磁炮对它们构成的威胁更大,你说哥尼萨军的人全是傻子吗?他们又如何会用毫无杀伤效果的电磁炮对虫形怪物一阵乱轰呢?因此,我说我们不必要担心哥尼萨军的电磁炮,不用担心我们的变形机甲的电子仪器会被电磁炮烧毁,道理就在于此!我们倒真正要担心的是哥尼萨军会疯狂地使用巡航飞弹,对这儿进行狂轰滥炸,到时连我们也逃不出去了,那才真正是糟糕透顶了!” 天娜和宕冥、斯莲娜三人听了不由连连点头称是,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松懈了下来,这时,天娜突然童心大起,道:“1号,你可以不可以将变形机甲开到金甲巨虫的前面去,我想看看这个大肥虫是怎么发射电火球的?一定怪有趣!” 宕冥听了不由大摇其头,苦笑道:“天娜,要是我们被金甲巨虫发现,那怎么办呢?这个开阔的场地,到时我们可没有地方逃啊!” 天娜笑道:“不会不会,这金甲巨虫如何会知道我们是假冒的?我们躲在它的身边,它的眼睛又看不到身后的景象,呵,即便看到了,那又怎么样?我敢保证它的注意力可完全会被远处的激战所吸引,专心致志地发射着它的电火球,才不会理会我们这边!” 宕冥苦笑道:“天娜,你真能辩,我是说不过你了,但我可要问一下1号,1号说可以,才可以,否则可不许胡来,害了大家也一起涉险!” “1号,你觉得将变形机甲开到前面去,会不会有危险啊?金甲巨虫会不会注意到我们在观察它喷射电火球呢?”宕冥侧过头去问机器人1号。 机器人1号沉思了片刻,道:“应该不会吧,我看这金甲巨虫发射电火球的频率越来越快,它可能正在将所有的精力和力量都用来酝酿和喷射电火球上,根本就不会理会身边的动静,那是地刺蟹虫们关心的事情,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我靠得金甲巨虫那么近,都没有引起它的任何反应,而这却被附近潜藏的地刺蟹虫们的误解,还以为我们在金甲巨虫看来是很亲和的,呵呵,我们的运气可真好,捡了一个大便宜,现在这帮地刺蟹虫看我们可能都比刚才要顺眼了一些!” 天娜听了立刻得意了起来,昂首挺胸,道:“宕冥,听到了吗?连1号都在支持我!除了那两个讨厌的四翼飞龙,谁还敢乱动我们?现在可是连地刺蟹虫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啊!还有什么好说的,1号,将变形机甲开到前面去,也让人家开开眼界,看看我们的保护神大肥虫是怎么发射炮弹,这么近的距离观看还毫无危险,这种机会可是不多得的,也许对各位来说都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 宕冥和斯莲娜听了天娜这番煽动,也不由兴趣大增,连连点了点头,也很想近距离看看那巨大的怪虫是怎么发射它的威力无穷的电火球的,机器人1号看到大家都有意见识一下,它更不会出言反对,反正这么呆着也是呆着,何不让大家找个乐子?于是便将变形机甲开到了金甲巨虫的前面,但不敢开到金甲巨虫的头部前,而是头部略后一点,不过这仍引来了四周的地刺蟹虫的注意,其中只地刺蟹虫还从下钻了出来,悄悄地中姑变形机甲的后面,见变形机甲并没有对金甲巨虫有什么充满危险性的举动,这才放下心来,又钻回地下隐藏好,只是奇怪为何金甲巨虫对这只喷嘴兽靠得那么近,居然仍不闻不问的。 变形机甲开到了金甲巨虫的头部旁边,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这才看清了这只巨大的肥虫是怎么喷射威力巨大的电火球,这金甲巨虫的额头长有一个脸盆大的孔洞,本来她还以为这是呼吸用的,其实这正是金甲巨虫喷射电火球孔口,它用前体的力量一阵蠕动,制造出一团浓缩着巨大能量的电火球,然后身子猛地一缩,一张,那电火球就从这孔口中弹射了出去,飞得既高既远,呼地一下就消失在夜空之中,不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半幢楼在四起的火光中崩坍下去,一下子就掩盖住了四周激烈的枪炮声,显然每发射一枚电火球,都给哥尼萨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也给他们的军心带来了极大的震动,他们的火力也被压制了下去。 天娜这才看明白,原来这电火球不只是会烧毁电子仪器,还能产生巨大的溅射力,将能量像火山爆发一般释放出去,摧毁敌人,看到那建筑物都倒了半边就知道这电火球的威力有多大了,几近可与巡航飞弹相聘美了。 又一枚电火球被喷射了出去,远处的街道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炙烈的火焰映亮了半边的夜空,在这边看来似乎大半个街道都被金甲巨虫的炮击摧毁成碎片,变成恐怖的烈焰地狱,天娜呆呆地看着这五十多米长的巨大的怪虫,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她还未想过有这么大威力的虫形怪物,而这虫形怪物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肥大丑陋,毫不上眼。 就在此时,突然夜空中飞来了一道白光,呼地一声便从空中落了下来,就在几百米处的另一只金甲巨虫边上炸开来,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就连远处的那两只四翼飞龙都被弹了足有半米之高,可见其爆炸的威力有多大了,那只金甲巨虫一下子就被炸成了无数的碎肉,从炸开的肠肚中流淌出来的却是熔岩般炙烈的血,红彤彤的仿佛在燃烧一般,那金甲巨虫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显然能制造出如此威力的炸弹,除了巡航飞弹就没有其它了。 天娜见了不由变了脸色,大叫道:“巡航飞弹,是巡航飞弹!看来哥尼萨军真的些金甲巨虫的电火球给打怕了,这才发射如此昂贵的巡航飞弹进行报复,这儿可能很快就会成为巡航飞弹重点轰炸的目标,还会有更多的巡航飞弹从天上落下来,1号,快把变形机甲开离这儿,否则我们也会陷入巡航飞弹的烈焰狂澜之中,无法幸免!这儿不可久留了!” 机器人1号自然很清楚天娜所说的可怕景象,哥尼萨军为了报复金甲巨虫的电火球的攻击,很快就会把更多的巡航飞弹炸下来,以巡航飞弹那猛烈的爆炸力,这儿一定会成为烈焰冲击波沸腾咆哮的恐怖地狱,不管再强悍的虫形怪物都不会有生命幸存下来,再不走的话,可真的就走不了,它急忙将变形机甲调过头来,但它不敢就这么离开这只金甲巨虫,生怕会引起四周地下潜藏的地刺蟹虫的怀疑和忌恨,从而引来了攻击,它沿着巨大的金甲巨虫的身体向后奔去,这样地刺蟹虫就是想攻击变形机甲,也要顾虑到是否这会误伤了它们的主,投鼠忌器,变形机甲也就变得金甲巨虫一样安全了。 又一枚巡航飞弹落了下来,这一回天娜见了可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那巡航飞弹落点处正是那两只四翼飞龙趴的地方,那位置一炸下去便是五、六米的巨大焦坑,那两只四翼飞龙一下子就被炸得无影无踪,连块肉渣也没有剩下,这倒解决了变形机甲的难题,天娜还担心这么过去了会被那两只四翼飞龙给拦下来,弄不好还一对二要大打出手,现在一枚巡航飞弹可什么都把他们要面临的难题都给解决了,大家见了也全都大为松了一口气,反倒有些感谢这发射巡航飞弹的机师了。 这第二枚巡航飞弹一炸开,可惊得那些潜藏在地下的地刺蟹虫的一阵恐慌,因为那种威力的飞弹落下来,藏在地下地刺蟹虫就绝不会比那两只四翼飞龙好到哪里去,一炸下去可能也是被炸得无影无踪,而且连跑的地方都没有了,更加的惨烈。 地刺蟹虫们纷纷从地下钻了出来,围着金甲巨虫一阵咕咕咕地乱叫,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金甲巨虫赶快地跟它们一起撤离,否则这儿很快就会成为烈焰地狱,谁也不能幸免,为了让金甲巨虫能跑得更快一些,许多地刺蟹虫甚至自告奋勇地钻到了金甲巨虫的庞大而硕重的身体上方,像蚂蚁搬家似的,抬起金甲巨虫就撤退,景象颇为壮观,场面热气腾腾,让人不由惊叹虫海的力量是多么的巨大,但也不是所有的金甲巨虫都得以逃出生天,几秒钟之后,十多枚的巡航飞弹从天而降,将这诺大的场地完全炸得个底朝天,巨大的焦坑一个连着一个,数不胜数,被炸开来的虫形怪物尸体铺得满地厚厚的一层,肉渣和鲜血碎骨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幕令人窒息的恐怖地狱,好几只金甲巨虫避无可避,不是被炸得粉身碎骨,就是尸骨未存,那些在金甲巨虫身躯下面用力抬着的地刺蟹虫更惨,它们甚至连肉渣都没有剩下,全被金甲巨虫体内喷溅出的熔岩一般炙烈的鲜血烧成了灰烬,渗入松软不堪的土壤之中,成为了新的尘土,也难怪金甲巨虫倒霉,它们的身躯过于肥大臃肿,行走时极慢,即使有地刺蟹虫们帮忙抬起来,也逃得并不快,因此倒是连累了许多的地刺蟹虫,与它们一起化成了尘土。 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开得飞快,此时果然再没有虫形怪物来理会他们,即便是发现他们的变形机甲是假冒喷嘴兽的,也没有虫形怪物会去关心,它们全都忙着逃命去了,机器人1号看到形势大好,便不顾一切地向远处的尼罗河方向奔去,只要过了河,就安全了,至少河那边不会再有什么虫形怪物,阿布提季可是靠尼罗河这一侧,虫形怪物只对阿布提季这个破城市感兴趣,是绝不会对尼罗河有兴趣的,众人发现马上就可以逃到河边了,都不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炮弹雨点般落下,这一回就不是巡航飞弹了,显然在前一波的炮击之中,哥尼萨军几乎将巡航飞弹都射完了,不过这换来的成果却是巨大的,他们遏制住了虫形怪物们疯狂的反扑,并打乱了虫形怪物的军心,金甲巨虫部一遭猛烈的打击,就无法再支援正面战场上的虫形怪物的攻击,而一旦火力跟不上,就反而被哥尼萨军给压着打,所以金甲巨虫部被巡航飞弹打乱了阵脚,一败涂地,纷纷地撤退,哥尼萨军的炮火立刻就追了上来,同时哥尼萨军的主力也迅速地推了上来,这可以人枪炮激烈程度正慢慢向虫形怪物占据的这片街区转移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一点虫形怪物算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暂败一筹。 奔了好一阵子,总算出了城郊,好不容易才奔到了河边,前面也没有什么虫形怪物,因为虫形怪物要逃路也绝不会跑到这么远的河边来,许多虫形怪物其实是往原先占领的那三分之二城区撤退,那儿有它们的主力军在,与哥尼萨军硬碰硬并不输给他们,哥尼萨军若真想夺回整个城市,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想彻底地将虫形怪物们赶出阿布提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哈哈,我们终于逃离了那个该死的阿布提季,我们终于来到了河边,只要过了河我们就安全了!这之后我们就不必要再与那些脏兮兮臭哄哄的虫子们打交道了!”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外面河面上波光鳞鳞,不由兴奋地伸出手挥舞起来,叫道,“这简直是噩梦刚刚结束啊,不过总算是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与那些该死的虫形怪物说拜拜了!” “恐怕还不行,我亲爱的郡主殿下!”机器人1号突然冷着脸插话道,“虫形怪物们一路跟着我们过来了,它们也到了河边!” 天娜和宕冥、斯莲娜三人听了不由脸色大变,急忙将显示器切换到后视屏幕上,果然正如机器人1号所说的那样,大批的虫形怪物正毫无声息地跟在变形机甲的后面,也不知它们跟了多久,但让三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些虫形怪物似乎并不对变形机甲充满敌意,反而还以为其就是喷嘴兽,跟在后面一直到了河边,其中甚至还有一只巨大的金甲巨虫,自然并不是它自己过来的,而是它的身下几十只地刺蟹虫一路气喘吁吁地抬着它跟着变形机甲老大远地过来,这也把其它的一些鳞甲狂虫和喷嘴兽也给吸引了过来,所以造成了如此大的声势和规模,却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其实那些地刺蟹虫也并没有其它什么想法,就只见到前面有一个喷嘴兽在往河边跑,看上去似乎很有方向很有头脑,它们也来不及多想,为了尽早地离开这个被炮火覆盖的场地,慌不择路地跟了上来。 “怎……怎么办?这么多的虫形怪物跟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天娜眼睛都瞪直了,颤声问道,“1号,你可得马上拿个主意啊,这么多的虫形怪物围在我们的周边,不要说我们现在就渡过河去,就是夹在中间若被它们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那还不死定了?” 机器人1号道:“我的意见是此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反正已经到了河边了,就多看看形势怎么发展变化,我们现在切不可再做带头人的角色,否则大家一旦没有了方向,焦点就都聚集在我们身上,一旦有失就容易暴露了行踪,那我们就真的完蛋了,还是退到后面观察情势的变化吧!” 宕冥想了一下,道:“我支持1号,在情况未明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不可成为虫形怪物们瞩目的焦点。” 天娜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什么也不动,赌赌运气好了,不过1号你也要做好准备,如果被发现了,你就先扔一枚巡航飞弹出去,在这附近炸开,有没有炸到虫形怪物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制造混乱场面,我们也好浑水摸鱼,趁乱逃到河里去,先在河底呆上一阵子,风波平息之后再上到对岸也不迟!两手都做好准备,到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1号会遵照郡主殿下刚才说的去做,现在我要把变形机甲停下来,连动力引擎和电子仪器也全都停止工作,这样其它虫形怪物靠上来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我们与它们有何不同了!” 变形机甲停了下来,在离河边只有二十米,四周的虫形怪物却没有停下来,一下子就超过了变形机甲,到了河边去,这才停住了步伐,经过变形机甲的虫形怪物们本来还把焦点集中在它的身上,但别的虫形怪物一超过去,后面的所有虫形怪物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到领头的那个虫形怪物身上,大家都没怎么注意这个上身披着喷嘴兽尸皮的变形机甲,这也让宕冥他们三人大为松了一口气。 那领头的虫形怪物到了河边停下脚步来,发现四周的虫形怪物都将它围在了中心,呆呆地看着它,似乎把它当成了引路人,不由愣住了,它可不是什么引路人,也不是领袖,它也只是跟着别的……等等,刚才那个在前面领路的喷嘴兽现在哪里去呢?它想回头去寻找那喷嘴兽,但只见黑压压一大片的虫形怪物的脑袋,它如何能在这么多的虫形怪物之中找到自己其实并不熟悉的那个喷嘴兽?它这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究竟是涉过河去,还是沿着河岸走,它自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但是被这么多的同伴围着看着你怎么做下一步走,换成是谁也会感到莫名的头痛。 虫形怪物们见那领头的虫形怪物将它们引到了河边,却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办,不由大怒,其中几只暴躁凶狠的虫形怪物甚至开始冲着那领头的虫形怪物一阵凄厉的咆哮,那领头的虫形怪物感到莫名其妙,也十分的愤怒,不甘示弱,对着那几只虫形怪物也一阵狂暴的吼叫,希望把它们几个给吓回去,不要再把矛头对准自己,可是令它没有想到的,这些虫形怪物非但不退缩,反而更加愤怒,吼叫得更加凄厉凶猛,这也引来了其它的更多的虫形怪物的跟进,也加入了这吼叫大潮的行列之中,一时之间,围绕在那领头虫形怪物周围的其它的虫形怪物全都开始将愤怒的矛头对准了它,大声嗥叫起来,那领头的虫形怪物明显气势上被压制了下来,叫得也没有刚才那么大声,甚至身体都退入了水中,那些虫形怪物见它露出怯弱的姿态,往河里退去,也不由地跟了上去,一些已经踏入了河里,还原剂断地向那领头的虫形怪物压去,其中一些甚至已经愤怒到了起了杀机,挥舞起尖锐的爪子试图将这个倒霉的家伙给撕成碎片,这反而引来了这个倒霉家伙的更加惊恐,干脆就回过头去拼命地向河对岸游去,见此情景,许多虫形怪物都退回了岸边,而一些已然愤怒得无可复加的虫形怪物早已狂暴得起跳,毫不犹豫地追着那个倒霉的家伙也跟着游了过去,恨不得马上就追上前去,将它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第十回 上穷碧落下黄泉 宕冥见状,急忙道:“1号,快快,我们也要跟着它们进入河里,此时正是过河的大好机会,我们可以混在这些虫形怪物们的行列之中,岸边的虫形怪物即使见了也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的怀疑,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渡过河去,而不是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反而会引起别的虫形怪物的怀疑!1号,这是个好机会,不要放过了!”说着,他激动地拍了拍机器人1号的肩膀,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它其实也看到了这是一个绝妙渡河机会,它自然不会让机会从手边流失,便驾着变形机甲也跃进了河里,跟着那些虫形怪物的后面向对岸游去,这时河边的几只虫形怪物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渡河,但见到不断有同伴接二连三地跳入河中,拼命地向河对岸游去,也禁不起诱惑跟着跃入了河中,这样河岸边上的虫形怪物们的注意力也聚集在这后面跟着渡河的虫形怪物身上,许多虫形怪物还不断地发出兴奋的吼叫声,以表示支持,一时之间,河岸边上的虫形怪物的吼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亢奋,仿佛有什么欢喜的事情突然降临了一般。 天娜听到河岸边上虫形怪物们发出的吼叫有些特别,便好奇地将显示屏切换到后视屏幕上,这一看之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脸色发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道:“天啦,不……不会吧?它……它们全都跟上来了,它们难道也都想到河的对岸去吗?” 宕冥感到莫名其妙,道:“后面也跟着那么几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天娜,等到了河对岸,我们得趁机找个空闲时候离开这些虫形怪物!” “不,宕冥,我说的不是那么几只,是许……许多许多!连金甲巨虫也跟上来了,河岸边上的虫形怪物也跟着我们向对岸那边游过去了,我们可能想逃离这些虫形怪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将虫形怪物们一路引到开罗宇宙港去啊!” 宕冥和斯莲娜吸了不由惊得脸色大变,急忙将显示屏切换到后视屏幕上,果然,那巨大的金甲巨虫在地刺蟹虫们的簇拥之下,热火朝天地跟在变形机甲和几只虫形怪物的后面奋力地向河对岸游去,紧接着岸边上的虫形怪物们见状,更是不敢迟疑,欢呼声顿时响成了一片,一批批地跃入河中,没多久的工夫,虫形怪物们便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在河水里扑腾了起来,整个河面上显得极为的热闹欢腾,这在宕冥等人眼里看来,心都凉了半截,查真的那么多的虫形怪物跟到河对岸去,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甩开这些虫形怪物。 很快,变形机甲就游到了河对岸,这时先前已经游到对岸的虫形怪物们也已经将那领头的虫形怪物给撕成了碎片,连肉渣都一丁点儿不剩地分食了,只是令宕冥和天娜震惊的是,虫形怪物竟不怕那带着腐蚀性酸水的的血液会炙穿它们的肠胃,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紧接着金甲巨虫也过了河,先前过了河岸的虫形怪物们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围着金甲巨虫身边又蹦又跳,仿佛发生了什么喜庆的事情,这让天娜感到大惑不解,不禁问道:“这些虫形怪物在干什么啊?为何这么兴奋?也不过就是渡了河罢了,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机器人1号笑道:“郡主殿下,此言差异,这些虫形怪物是因为金甲巨虫也跟着过了河,也就是意味着金甲巨虫肯定了它们的举动,而且也愿意继续领导它们前进!你想想看,如果没有这个金甲巨虫,那这儿的虫形怪物们还不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坚强的领导核心,形成不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若是再碰上哥尼萨军,最终只能鸟兽星散,各自逃命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还有一个主心骨在,将它们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力量,即便是碰上哥尼萨军,也会打得对方溃不成军!你们现在看出来了吧,这金甲巨虫才是这些虫形怪物们的核心啊!” 天娜不禁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么多的虫形怪物又汇聚在一起,而它们又在金甲巨虫的这个核心领导之下,根本就不会再散开各奔前程了,我们是不是只能跟随着它们一起行动?那……那我们怎么又才能赶到开罗的宇宙港去呢?” 机器人1号沉思了片刻,道:“也……也许我有个冒险的主意,不知郡主殿下敢不敢同意1号的办法?”说着,回过头来炯炯有神地盯着天娜。 天娜道:“1号,你就先说说看吧,看看有多少风险,我也好评估一下,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马上就回答你,对吧,宕冥?” 宕冥见天娜在向他质询,不由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道:“没错,1号,你就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我们顺利到达开罗的宇宙港啊?” 机器人1号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宕冥和天娜,一字一字道:“我们干脆就化被动为主动,引这些虫形怪物到开罗宇宙港中去,趁开罗宇宙港一片大乱之际,看看能不能把格林斯达那个浑蛋给抓了过来,这样我们也好浑水摸鱼,脱身离开,否则就这么到达开罗宇宙港,三下两下我们就会被那帮哥尼萨军给围起来,乱枪打死!别说是找格林斯达了,连能否保命都成了问题,更别说是还要会一会那个什么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的老浑蛋了!听说他的实力很强,有着奥罗帝国第一祭司的美誉,想要打败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宕冥和天娜听了机器人1号的建议,脸色全都不由地变了一下,完全愣住了,半天都恍不过神来,确实如机器人1号所说的,这风险可实在不小,将这些虫形怪物引到开罗宇宙港去,这期间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这途中不知还会碰见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还没有到达开罗宇宙港就被这些虫形怪物给发现,如果虫形怪物们根本就不理会你的引路,往其它的方向走,如果虫形怪物在半途中被哥尼萨军发现了,引来伏击和围攻,可能连开罗城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全军覆没了,如果虫形怪物们不肯攻打开罗城,自个儿返回了阿布提季城,那又该怎么办?等等许多可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现在众人无法想象到的,而且都要有应对的万全之策,两人只要一想到此,就不禁觉得脑袋一圈圈地大了起来。 斯莲娜突然插话道:“我支持1号,现在也没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与这些虫形怪物们在一起,如果不将它们的力量为我所用,那可实在是太浪费了,我们正可以将它们引向开罗方向,即便是到不了开罗城,在中途它们也可以为我们清除一些障碍,把那些挡我们道的哥尼萨军或是卡杜莎军给打发了,我们在其中也不致暴露了行踪,引来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的注意,这样也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让我们顺利地潜入开罗城宇宙港,伺机而动!” 宕冥沉思了片刻,也道:“斯莲娜说的也是,我也支持1号,不过我倒有个疑问,希望1号能帮我解决了其中的困惑!” 机器人1号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主人,但说无妨,1号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回复!”说着,似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宕冥看了一眼斯莲娜,又看了一眼天娜,这才道:“我们要怎么利用这些虫形怪物?它们怎么会肯听我们的安排,往开罗的方向走?那儿离阿布提季可是有很远的距离,让它们走那么远的路,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一个不相干的地方,它们就不会起疑吗?它们就不会发现这中间其实是我们暗中在搞的鬼吗?我们又如何能赢取它们的信任,而不招致攻击和伤害呢?” “是啊是啊!这也是我最为困惑不解的地方,我刚才一直没同意1号的办法,就是缘由于此,1号,你可要给我们说一下解决的办法,否则我可没有办法支持你那匪夷所思的方法,即便是支持也要考虑到后果!”天娜听了,在一边插话道。 机器人1号笑了起来,道:“宕冥主人,郡主殿下,我也知道你们的困惑和担忧,这么遥远的路程,如何将它们引向开罗方向,而又不引起虫形怪物的怀疑,这要做到确实很难,但别忘了我们可是变形机甲,我们可以变成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模式,将这些虫形怪物引到开罗方向,我们同时又可以伪装成喷嘴兽的模样,隐藏在这些虫形怪物的中间,这样虫形怪物们被我们一阵折腾,完全不辨东西南北,在一阵激怒之下,必然追着我们不放,向开罗进发,简单地说就是一点,那就是要激怒这些虫形怪物!刚才河边的那一幕你们也看见了,虫形怪物在暴怒的过程中,一批批地渡过了河岸,到达了岸这边,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它们牵着鼻子往我们指定的方向走,这样就算进了开罗城,它们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宕冥听了不由一拍大腿,叫道:“好主意,真好主意!1号,你可真行啊,这种方法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却被你给想到了,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天娜,你觉得呢?有没有其它什么意见要补充的吗?” 天娜道:“我的意见就集中在细节的方面,1号说的不错,我们可以再伪装成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引来虫形怪物的追击,同时又混入虫形怪物的行列之中,让它们一时找不着北,更加的狂暴愤怒,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我们一旦伪装成人形机甲,如何逃开么多的虫形怪物的追击?而且还若即若离地吊着它们的胃口,一路到开罗,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很不容易做到,而且我们又怎么伪装成喷嘴兽回到虫形怪物们的行列之中?这身喷嘴兽的尸衣,我们变成人形机甲之后,又该如何的处理?等等这些都是我们马上就要解决的问题,1号,如果你有办法,就直接告诉我们好了,不要再让我们心存困惑和担忧了!” 宕冥和斯莲娜听了也不由暗暗地点头连连称是,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机器人1号的脸上,希望它能尽快地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机器人1号笑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若要想到开罗,这一路上可要经过东部沙漠,这片广藐的沙漠里,我们可以躲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可以躲藏在沙丘里将这身尸衣给换下,变成人形机甲引这些虫形怪物过来,我的意见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千万不要伪装成虫形怪物的模样,除非在接近开罗城的时候,我们再将这喷嘴兽的尸衣取出来换上,混在虫形怪物之中,然后再借机攻进开罗城里,引起开罗城内的哥尼萨军的一片混乱,也引起开罗城内的居民的恐慌,我们这时正可以混进城去,再将它们引向宇宙港方向,这样我们就可以搅得宇宙港一片大乱,我们再变成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浑水摸鱼,这样我们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宕冥和天娜此时彼此对视了一眼,沉吟了好半天,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道:“嗯,也……也就只有这样了,但愿一切都顺利!” 斯莲娜见宕冥和天娜都点头同意这个办法,便在一边插话道:“如果大家都支持这个办法,那我们现在得快一点行动起来,好把这些虫形怪物的胃口吊起来,引向开罗方向,否则这些虫形怪物可能就会再次走自己的路,不听我们的使唤了!” 宕冥和天娜脸色微变,道:“斯莲娜说的极是,1号,你得赶快有所行动,得先脱离这些虫形怪物,变成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的模样引来它们的攻击,若是晚了,可能我们刚才设想的一切都成了白纸一纸了!” 机器人1号听了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已想好了办法,我们可以慢慢地退到河里,潜到水面正面,然后游到几千米外的地方再上岸,把这身喷嘴兽的尸衣给调换了,变成人形机甲的模样,再来袭击这些虫形怪物,最好是攻那金甲巨虫,这样才能引来所有虫形怪物的愤恨,引它们前来追击我们,这样我们的方略也就成功了一半”! 机器人1号一边说,一边驾着变形机甲悄悄地退入河中,虽然一两个虫形怪物见到这喷嘴兽奇怪的举动,但是却没有谁太大的表现出很明显的疑问,也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等变形机甲整个儿都潜到水下面不见踪影的时候,那几个虫形怪物再去看时水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这多少也会让它们感到奇怪,但是却仍没谁将这事挂在心上,毕竟在场的虫形怪物的注意力全都放了金甲巨虫的身上,它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每一个虫形怪物的心。 变形机甲一进入水里就立刻往下游方向游去,眨眼间就游出了几百米,为了观察岸上虫形怪物们的动静,机器人1号将潜水镜升到了水面上察看,却见自己的刚才举动并没有引来虫形怪物们的注意,除了一两只鳞甲狂虫好奇地打量着水面,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它们也并不是往变形机甲下游的方向察看,而是朝他们刚入水的河面察看,以为他们很快就会从河面上冒出头来,其实他们已经游到了下游,不过即便是往下游看去,它们其实也发现不了变形机甲的踪影,毕竟变形机甲躲到了水面下面,只升出一个小小的潜望镜探头出来。 宕冥和天娜透过潜望镜的探头看到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便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叹运气之好,如果那几个好奇而大吼大叫起来,他们即便是躲在水面下面,也很有可能暴露行迹,因为如果虫形怪物向河内进行试探性的攻击,他们可没地方躲了,只能硬挨,若是不留神被挨中发,那后果就相当严重,轻则机甲故障瘫痪,重则直接就沉入河底完全报废。 变形机甲游出了几千米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上了岸,机器人1号运用高超的技术将变形机甲外面套上的喷嘴兽尸衣给收了起来,小心地打包收入机甲底盘的一个备用舱,然后再把机甲从大怪物模式变成了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模式,再悄悄地沿着河岸摸了回去,在离虫形怪物们汇聚的一千多米处,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躲在一片灌木丛中,瞄准了虫形怪物堆簇的金甲巨虫,它本来想用离子炮,后来想了想,决定换成是炸弹,将目标也从金甲巨虫移到了它身边的地刺蟹虫,对变形机甲来说,地刺蟹虫的威胁比其它的虫形怪物大得多,其它的虫形怪物像鳞甲狂虫、喷嘴兽都是显形虫怪,但是地刺蟹虫却不一样,它们习惯隐藏在暗中发起突袭,令人防不胜防,机器人1号可是见识过它们的厉害,因此也不敢有所怠慢忽视。 “呼呼呼”三声尖锐的响声撕裂了长空,三道炙灼的光亮从空中一划而过,在鳞甲狂虫边上的地刺蟹虫中炸开,只听轰轰轰的三声巨中央委员,猝不及防的地刺蟹虫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肢离破碎,炙烈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尖锐的弹片还划伤了金甲巨虫的身体的多处。 所幸的是金甲巨虫的皮厚肉实,这些并未给它带来多大的创伤,只是痛得它哇哇大叫,这立刻引来了虫形怪物们的忌恨和愤怒,它们立刻散了开去,朝火箭弹飞来的方向看去,这时茂密的灌木丛中又射来了三枚火箭弹,这三枚火箭弹对准的却是靠近灌木丛方向最近的几个鳞甲狂虫,它们没有避过去,这三枚火箭弹叠加在一起产生的殉爆力可是十分的惊人,一下子就将其中的两只鳞甲狂虫炸得无影无踪,另两只鳞甲狂虫的手脚肢节炸断了,趴在地上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志的,基本也算是废了,无法再投入战斗。 这持续不断的火箭弹爆炸显然强烈地激怒了所有的虫形怪物,包括那只作为头领的金甲巨虫,金甲巨虫甚至朝这个方向射来一枚电火球,这对变形机甲来说显然是相当致命的,因为这电火球的威力可比电磁炮还要大,会烧毁一定范围内的电子仪器,同时还能引发巨大的爆炸,将四周的遮挡物扫荡成粉碎,尽管这电火球的威力是如此的不同凡响,但是这却也在机器人1号的所料之中,但却并不在金甲巨虫的所料之中,它的电火球一向是攻击遥远处目标,对付这只有一千多米的目标,却是非己力所长,它的电火球随便一掷就已远远地掷到了灌木丛后面四、五千米的沙漠之中,爆炸出的能量却怎么也波及不到灌木丛这儿,因此虫形怪物其实是十分安全的,离金甲巨虫越近反而越安全,这已然超出了它的攻击范围之内,这是虫形怪物们没有想到的,因此一见到金甲巨虫掷的电火球偏差得那么远,虫形怪物们不由被激怒了,也不是哪一个虫形怪物大声吼叫一声,周围的虫形怪物便轰地一声向灌木丛这边压了过来,与此同时,浆弹、火焰弹雨点般向那灌木丛射来,恨不得将整片的灌木丛都连根摧毁。 机器人1号见已然引起了虫形怪物们的注意,也知道该全身而退了,离这些可怕的虫形怪物们那么近,是很容易遭到残酷的报复,于是射完了这六枚火箭弹之后,它就将变形机甲驶出了灌木丛,朝北边大沙漠奔去,它才刚刚离开灌木丛不到十秒钟,浆弹、火焰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砸了下来,将整片的灌木丛地卷入了烈焰和死亡的地狱,整片土地就像被用力翻犁了一遍似的,空气之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机器人1号生怕虫形怪物以为在这一波打击之下,变形机甲就已经被摧毁了,急忙又打开火箭炮,对远处的虫形怪物又射了三枚的火箭弹,这一次虫形怪物们虽然机灵地避了过去,只炸伤了一只,但却引来了虫形怪物包括金甲巨虫的极大愤怒,一时之间到处是一片狂乱的嗷叫声,虫形怪物们像发了疯的野狗似的,向变形机甲这个方向追了过来,金甲巨虫因为行动较慢,只能由地刺蟹虫们抬着在后面追赶,它们的速度肯定比不上轻装上阵的其它虫形怪物,因此这一路跑下来,没多久就落在了后面。 几枚浆弹在变形机甲的身边炸开,要不是他们已然逃到了沙漠,这浆弹落在柔软的沙堆中,被极大地削去了能量,因此这浆弹的溅伤能力也因此大为减弱,杀伤范围减小了许多,并怎么伤到变形机甲外壳,这让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在沙漠之中,否则若是换成了城市那坚硬的水泥地,这几枚浆弹炸出的威力累加在一起就足以将变形机甲打得半瘫。 天娜惊叫道:“1号,快,快到那个沙丘下面躲着,别给虫形怪物们击到了,否则我们辊说引它们到开罗的宇宙港,自身都难保性命了!”她发现虫形怪物们暴怒的时候会发出令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就不由感到一阵心惊胆跳。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我明白了!”它把变形机甲的双翼展了开来,一下子就掠地飞了起来,前面那个沙丘极大,也极深,等他们跃了下去的时候,整个机甲顿时就呼地一声往下沉去,幸亏机器人1号及时地拉住操作杆,这才没有让变形机甲直接就坠到丘底,但也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虫形怪物也到了丘顶,见沙丘变形机甲贴地飞行,便猛地喷射出连串的浆弹,可惜都被变形机甲躲了过去,直气得那虫形怪物一阵哇哇乱叫,恼怒不已。 鳞甲狂虫们也很快就追了上来,它们个头比喷嘴兽更小,身手也更为敏捷,因此一旦超过了喷嘴兽,就远远地将喷嘴兽给甩在了身后,它们奔跑起来就像飞了似的,几乎呆以贴地奔行,即便是在软棉棉的沙地上,也丝毫不减速度。 机器人1号见鳞甲狂虫的奔行速度如此之快,不由大吃一惊,回过头来举起离子炮朝当先的一只鳞甲狂虫开了一炮,一道炙烈的蓝光划过半空中,一下子就击中了那个鳞甲狂虫的正面,但令人吃惊的是,那鳞甲狂虫并未倒下,反而更加发足狂奔,似乎一点事也没有,这让天娜等人见了极为的震憾,天娜特意将那鳞甲狂虫影像放大到最大,这才发现那鳞甲狂虫周身笼罩着一层浅色光芒的护体光晕,那离子炮只是将它炸得翻了一个筋斗,半它周身的护体光晕击得萎缩黯淡下去,但对它的本质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天娜这才想起,那鳞甲狂虫的致命弱点就是在柔软的眼睛,只是对方在高速运动之中,又在这么遥远的距离上想一炮击中对方的眼睛,那可实在太难了,即便是像机器人1号那样有高超的机甲操作能力的机师,连续又射了两炮也依然没有打中那个家伙。 宕冥道:“这次追上来的只有十几只鳞甲狂虫,其它的虫形怪物已经被甩在了后面,1号,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将这十几个鳞甲狂虫给解决掉?让它们追得那么紧,若真是追上了,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它们可是相当难缠的。” 机器人1号道:“没必要将这十几个鳞甲狂虫全干掉,我想先干掉一两只,然后再躲藏在这茫茫的沙丘之下,令这些鳞甲狂虫找寻不到我们的踪迹,最终只能无功而返,毕竟多留下一只,将来就能在开罗大战中多利用它们的一份力量!” 天娜道:“如果可行的话,那就去干吧,我支持你,不过有一条要说的是,1号,别把我们的变形机甲给玩废了!” 机器人1号道:“知道了!”说着,它驾着变形机甲突然转过身来,锁定冲在最前面的鳞甲狂虫,低声道,“去死吧,不信这一回还击不中你”!说着,一道离子光束飙射了过去,啪地一声正好把那领头的鳞甲狂虫的眼睛击爆,但也只是将它的眼睛击爆,并未将它击毙,那鳞甲狂虫极为剽悍,身体只晃了两晃,便又重新发力追了上来,机器人1号一看连忙又射去一道离子光束,它射的准头极为精确,那一枪再次从那鳞甲狂虫的眼睛击了进去,这一回可射穿了它的整个脑袋,鳞甲狂虫摇晃了一下身体终于倒了下去,但是它仍没有马上毙命,而是挣扎了几下又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才又倒了下去,这一回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后面的鳞甲狂虫非但没有因此而止步,反而更加拼命地追了上来,与此同时,更后面的一些喷嘴兽则不断地发射浆弹来干扰变形机甲的逃亡速度,有几枚几乎正面击中了变形机甲,幸亏这沙漠起起伏伏,机器人1号将变形机甲及时地滚倒在地,这才躲过浆弹的射击,不过这样却也让变形机甲的奔逃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十几个鳞甲狂虫见状不由大喜,成品字型向变形机甲三面包抄过来,试图将这变形机甲围住歼灭,当然,机器人1号不可能不看出其中的凶险,它见鳞甲狂虫们越追越近,它甚至都能测到还需多久自己就要被这些鳞甲狂虫给追上,它见前方似乎出现一个大沙丘,不由大喜,道:“郡主殿下,宕冥主人,斯莲娜,你们可要坐好了,我要将变形机甲开到沙丘下面藏起来,躲开这些虫形怪物的追击!” 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才刚刚坐好,机器人1号就突然向身后扔了一排的火箭弹,只听连串的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沙丘被炸得尘沙四溅,硝烟弥漫,一个追得太近的这叠加的爆炸焰潮之中,被绞为粉碎,一命呜呼,而后面的鳞甲狂虫见这变形机甲火力如此猛烈,也得停下脚步来,这时,变形机甲已经跳入了那个大沙谷下面,待它们再看时,浓烈的尘烟已然迷住了鳞甲狂虫们的眼睛,但它们仍不甘这么被甩开,大吼一声便又冲入尘烟之中,但不久便传来了鳞甲狂虫们接二连三惊呼声,因为那尘烟的后面便是几十米深的大沙谷,这些鳞甲狂虫们一个猝不及防,全都摔了下去,在沙坡上像皮球一样翻滚,好半天才滚到了沙丘的谷底,有些鳞甲狂虫已经半埋在沙子里,只剩下一颗脑袋还露在外面,有些鳞甲狂虫几个堆在一起滚得都不知东西南北,等到了谷底,都晕过去好几个鳞甲狂虫。还算清醒的鳞甲狂虫从沙子里爬了出来,这才发现这广阔的沙丘谷底已然失去了变形机甲的影子,它们砍变形机甲并没有逃走,而躲在了这沙丘的某个地方,因为这个沙丘谷底极大,想在几秒钟内将变形机甲出去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那是绝不可能的,只能在滚下这沙丘之时,钻入沙堆里面躲了起来,可是当它们想寻找变形机甲可能钻入沙堆的痕迹时,却发现它们刚才一路滚下来的时候,带动了整个沙坡滑动,根本就分辨不出哪独己方带出的沙子,哪儿是变形机甲钻入沙堆的痕迹。 一时之间,这些鳞甲狂虫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对着四周的沙堆进行毫无意义地击打和挖刨,希望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 过了好一阵子,后面的虫形怪物都跟了上来,就连金甲巨虫也在地刺蟹虫的扛抬之下来到了这片巨大而辽阔的沙丘深谷,这时地刺蟹虫们四下散开,钻到了沙堆之中,不久四周的沙堆上就冒出了密如荆林的尖刺,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正是地刺蟹虫的杰作,它们试图用这种方法把藏在沙堆之中的变形机甲给副出来,这犹如麦浪一般起起伏伏的尖刺在黯淡的光线下闪耀着死亡的寒光,就连其它的虫形怪物见了,也不禁感到一阵的心惊胆跳,如果被这尖刺给刺中了那身上留下的将是一排的透明窟窿,即便不死也要去了大半条命,除了像四翼飞龙和火焰鸟以及巨大的雷炎巨兽这样强悍无比的虫形怪物,别的虫形怪物都对它们极为的忌惮。 地刺蟹虫们在沙堆里来回地穿插着尖刺,但依然没有找到变形机甲,就这样折腾了好半天,无功而返,颇为失望,地刺蟹虫们只得从沙堆里钻了出来,拥在金甲巨虫的身边,也不知向它汇报什么情况,倒是其它的虫形怪物挺有自知之明,远远地拉开了与它们的距离,虽然同为凶残的虫形怪物,但鳞甲狂虫和喷嘴兽却并不喜欢靠近这些喜欢躲藏在地下偷袭别人的地刺蟹虫,它们还是喜欢真刀真枪地干,这样才方显真正的实力,而不像地刺蟹虫那样,喜欢暗箭伤人。 其实变形机甲并没有藏在沙丘谷底的沙堆下,机器人1号极为聪明,它用烟雾弹迷住了那些鳞甲狂虫的眼睛,然后冒似向沙丘深谷里跳去,但其实它早有准备,而是钻在了沙丘深谷边缘的沙堆里,这时那些鳞甲狂虫便接二连三地从沙丘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沙谷的底部,它们也许并不知道,就在它们从沙丘上滚下的时候,它们其实只离变形机甲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也正是趁那些鳞甲狂虫一时间慌乱了手脚,头晕脑胀的时候,机器人1号让变形机甲拼命地往沙堆的深处钻,等到后面的虫形怪物,包括地刺蟹虫赶到的时候,变形机甲其实已然潜出了几百米远,远离了沙谷的边缘地带,即便是地刺蟹虫分散得更广,也不可能到沙谷外面去找他们,而且机器人1号还故意留下一个小型机器人探头,它像沙虫一样可以在沙漠里穿行,颜色可以变化成与沙子相近的色彩,除非走近了,否则还真无法发现,但它却可以用高性能的摄像头将整个沙丘深谷下面的情景全部都拍了下来,画面细腻的程度到了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粒沙子的棱角,更别说是那些大块头的虫形怪物。 此时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正坐机舱里津津有味地看着沙丘深谷下面的一切,他们见到地刺蟹虫分散开来,钻到沙里向地面上伸出麦浪一般密集的尖刺,就不由脸色微变,他们发现这地刺蟹虫攻击范围最远竟然可以达到四、五十米,这在他们是不敢想象的,而且这几十只的地刺蟹虫分散开来,它们的搜索面积一下子就达到了十几公里,要不是机器人1号有先见之明,及时地将变形机甲躲到了沙谷几百米外的地方去,恐怕这一回他们就难逃噩运之手,一想到此,三人的背心都布满了汗水。 虫形怪物找不到变形机甲的踪影,颇为颇为气恼,哇哇乱叫了好半天,总算安静了下来,也许它们感到了疲倦,金甲巨虫猜想那机甲可能已经逃走了,再追也追不上,便让虫形怪物们沿原路返回,与阿布提季的虫形怪物大军汇合,毕竟它们现在过了尼罗河,而且还到了沙漠之中来,脱离了大部队,这并是很合适,因此其它的虫形怪物们在金甲巨虫的建议下,也纷纷同意沿原路返回。 机器人1号通过机器人智能探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回头问道:“郡主殿下,看来虫形怪物们想返回了,我们是不是要再逗一逗它们,把它们再引向开罗的方向?这些虫形怪物并不怎么聪明,倒是那个金甲巨虫,不能不防,它比其它的虫形怪物聪明得多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好,不过要小心地刺蟹虫,你看它们刚才潜伏到沙堆下面的动作是多么的娴熟,如果让它们其中一只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我们的附近,那我们可就死定了,失去了这变形机甲,我们在这沙漠里可能很快就会死!” 机器人1号道:“我知道怎么做,郡主殿下,放心好了,不会让变形机甲受到地刺蟹虫们的袭击!”说着,它将变形机甲从沙堆下面钻了出来,快速地向北面方向奔行了两千多米,绕过这个巨大的沙丘深谷,通过机器人智能探头发现深谷里的虫形怪物们已经在准备撤退了,急忙将火箭炮打开来,向沙丘深谷里连续发射了三枚火箭弹,它并不想多炸死那些虫形怪物,还想留着它们用来对付开罗城里的哥尼萨军,因此,它故意让火箭弹在离虫形怪物们的边上几十米处炸开,这自然无法伤及虫形怪物们的一根毫毛,但却显而易见地激怒了它们。 一个鳞甲狂虫刚趴下身来躲可能飞来的火箭弹,它身后的地刺蟹虫便已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其它的地刺蟹虫见状,也不甘落后,像发了疯似地跟了上去,逆着那火箭弹射来的轨迹向变形机甲冲去,四周的鳞甲狂虫喷嘴兽见此情景,也不得不爬起来跟了上去,生怕在金甲巨虫面前表现出输人一筹的懦弱,这反倒把金甲巨虫凉在了后面,只有十几地刺蟹虫慢慢地抬着它往前追赶,但速度终究不快,没过多久,就被前面的鳞甲狂虫和喷嘴兽们给落在了后面,更不要说是跑在最前面发足狂奔全然一副拼了命模样的地刺蟹虫。 虽然一开始离了那些虫形怪物足有两千多米远,而且还在沙丘深谷的外面,这些虫形怪物想爬上几十米高沙丘顶部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令宕冥和天娜、斯莲娜意想不到的是,这地刺蟹虫的地面奔行速度居然比鳞甲狂虫还快,它们的八只脚就像机器人一般拼命地点击着沙地,尽管这沙漠里走路并不太容易,想跑快更难,但这些地刺蟹虫却奔得极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拉近了与变形机甲的距离,只差一千五百米左右,可以想象要是它在城市的马路上高速奔行时,那速度有多快了。 天娜透过钢化玻璃视窗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得脸色大变,对机器人1号大吼道:“快,快把变形机甲开到最大码,要是让这么多的地刺蟹虫追赶过来,我们可一个也活不了,快开足马力了”! 不用天娜提醒,机器人1号也知道该怎么办,它见那些地刺蟹虫追得那么快,急忙打开火箭炮,对它们进行一阵火箭炮的袭击,这一招果然有效,那阵火箭炮轰射,将最前面的那只地刺蟹虫给击得翻了一个筋头,虽然并未将它炸得肢离破碎,却也将它炸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机器人1号又对那些地刺蟹虫一阵火箭炮袭击,这下地刺蟹虫们就不敢过于靠近变形机甲的火箭炮射击范围,奔行的势头一下子就减慢了下来,这也让变形机甲内的宕冥和天娜、斯莲娜三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惜,又废了一个地刺蟹虫,我还指望让它去与开罗城的哥尼萨军拼得你死我活呢!”天娜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她很快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机器人1号的肩膀,笑道,“1号,你干得不错,就是要让那些虫形怪物们知道,在我们后面屁股后面跟着就行了,不要跟着太近,否则有它们的苦头吃!对了,那金甲巨虫是不是被我们落得太远呢?我怕它跟不上来,后面那些追着我们的地刺蟹虫们也会停止追赶,那可怎么办?要是它们放弃了,又退了回去,难道我们还去这样逗它们来追吗?” 机器人1号笑道:“再逗它们来追又有什么不好的?呵,反正它们头脑简单,而且容易被激怒,只要没被它们给追上,它们就会恨我们入骨,轻轻地一刺激就能引来它们的再次追击,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岂不是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宕冥笑道:“怕就怕那金甲巨虫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不肯与我们再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机器人1号笑道:“宕冥主人实在是多虑了,如果那大肥虫不肯再与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把戏,那它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我们可以将攻击目标放在它的身上,这样,其它的虫形怪物见这金甲巨虫被杀死了,一定会怒不可竭,一定会发狂似地向我们扑来,哪怕是再远的路也绝不会就此放过我们,那我们就可以更加安稳地引它们到开罗城了!” 天娜笑道:“这个主意好是好,不过还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毕竟这金甲巨虫可是威力巨大的虫形怪物,若是让它突然攻击开罗的宇宙港,那们就可以看到这一幕好戏了,别把这么有力的武器给浪费在这沙漠里,我会觉得很可惜的!”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喔,刚才我们聊天的那几分钟,这些地刺蟹虫居然又靠近了,它们的奔行速度可真让人惊讶啊,我们得加足马力逃了!呵,幸好这一路跟来的虫形怪物都只是爬行类,要是有几只四翼飞龙或是火焰鸟,那我们一定会被它们打得焦头烂额,连跑的地方也没有!我们现在的运气可实在太好了!”它一边说,一边让变形机甲贴地飞了起来,机甲一离开沙地,立刻加快了速度,这是连地刺蟹虫也比不上的,本来它们已经追得只有一千多米远,现在一下子又拉到两千多米,机器人1号怕这些地刺蟹虫会就此气馁不跟上来,急忙又把变形机甲降回沙地里,好让那些虫形怪物们能跟得上,它得意洋洋道,“我已经算好了,只要保持两千米的距离,我们就可以免受地刺蟹虫的骚扰,不用担心它们会钻到沙地下面去用尖刺来袭击我们!” 这时,空中突然划过三道闪亮的光影,机器人1号通过红外线探测器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三道光影,它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三道光影正是金甲巨虫的电火球,没想到这个大肥虫一直都没怎么用这电火球对付他们,现在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机器人1号这才感到后怕,那就是不该与金甲巨虫拉得那么开的距离,现在反倒被它给所趁了,而后面的地刺蟹虫也紧追不放,慢慢逼近。 那三枚电火球并不是并排射的,而彼此相隔了足有一千多米,成品字型将变形机甲包夹在中央,因为金甲巨虫的投掷能力极强,也投得极准即便变形机甲跑得更远,在这三发电火球的投射之下,依然无法躲避,而这电火球的威力极大,即便没有射到,但那波散开来电磁干扰波也足以将电子仪器烧毁,更别说是这三枚电火球叠加起来会千万怎样的可怕风暴。 机器人1号是最先发现这三枚电火球的,它见了不由脸色大变,道:“不好了,是金甲巨虫的电火球,它们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爆炸,我们不能再逃了,要赶快躲起来!郡主殿下,宕冥主人,斯莲娜,你们可要坐好了,我要钻进沙丘里了!” 那三枚电火球还未落下,机器人1号就急忙将变形机甲就地钻进脚下的沙丘下面,它将变形机甲的头部悄悄地变成了钻地模式,飞快的钻子一下子就钻开了柔软的沙子,几秒钟就到了十几米深的沙丘下面,然后机器人1号又急匆匆地把所有的电子仪器,包括动力引擎全部关闭了,这时,那三枚电火球落了下来,在变形机甲的四周几百米范围内接二连三地炸开,一时之间,巨大的爆炸将沙丘表面都掀起了一场沙暴,炙烈的火焰四处飞溅迸射,地面沙子都被烤成了黑色,但更可怕的是那可以穿透过任何障碍物的电磁干扰,它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十几米的沙层,直接就作用到变形机甲身上,尽管变形机甲上的电子仪器和动力引擎都已经关闭了,可是仍有少部份的感应器还在工作,这一波剧烈的电磁波袭来,立刻将所有在工作的感应器全都烧毁,附带着还烧毁了机甲上的火炮电传装置,这下可把变形机甲伤得不轻,自动火炮就只能成为手动火炮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将弹药发射出去,也就是说这自动火炮算是报销了。 天娜尽管很是心痛,但也没有办法,此时的机舱里一片漆黑,就连灯都全熄灭了,他们四个就像被深埋在沙层下面,伸手不见五指,连彼此的身影看不见,不过幸好呼出的气息还能显示出彼此的存在,这多少也减轻了一些恐惧和紧张的气氛。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困在沙层下面吗?”天娜忍了好半天,终于说道,“外面那些地刺蟹虫们很快就可以追上我们,它们只要一钻到沙层地下来,伸出尖锐的触刺,那我们一个也活不了!我……我人难道就这样要死在这个地方吗?” 宕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真没有想到那个金甲巨虫居然会来这一手,知道我们要拉开与地刺蟹虫的距离,因此故意落在后面,然后才用电火球来击我们,逼得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这一停又要遭致地刺蟹虫们的追击,它们奔行速度那么快,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我们,看来我们一直小看了那个大肥虫的智慧,它其实把我们各种可能的举动都算得准准了,我们这次算是栽到了它的手中了!”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宕冥和天娜,在黑暗之中,就只有它还能稍微看清两人的表情,尽管刚才那电火球的电磁干扰波同样也击伤了它体内的液态感应器,半天都像瘫痪的病人一般无法动弹,但是也幸好它的身体部位是液态构成的,可以随时进行重新的塑造,因此没过多久它又自我恢复了,但身体却没有先前那么矫健迅猛,它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它想重新启动这变形机甲,因为刚才那场电磁风暴已经过去了,它想让变形机甲从沙层下面钻上去,重新开始奔逃,但这却被坐在副驾驶座的斯莲娜伸手阻止了。 “我们不能回到沙层的表面,那金甲巨虫还会再发射电火球攻击我们,若是再被电磁风暴给击中了,把变形机甲里的电子仪器甚至是动力引擎给烧毁了,那我们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斯莲娜朝机器人1号坐的方向看去,尽管她并没有看清对方具体的位置,只见到黑暗中两点淡淡的红光在闪烁着,那是机器人1号的眼睛,她顿了一顿,一字一字道,“我们只能将变形机甲往沙层深处钻下去产,能钻得多深就钻得多深!” 第十四集 沙之卷 第一回 来打我呀! “什……什么?我们只能将变形机甲往沙层深处钻下去?那可有什么出路吗?”天娜脸色微变,忍不住叫了起来,道,“若是只往下钻,那我们将来怎么再爬出来?这些地刺蟹虫若也跟着钻下来,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与它们比赛谁钻得更深吗?” 宕冥在边上沉思了一下,道:“我支持斯莲娜,她的方法没有错,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只有往下钻这一条路可行了!这些虫形怪物追上来,我们跑也没有地方跑了!天娜,你如果反对的话,那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吗?”说着,他侧过头去看着天娜。 天娜嘴巴张了张,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更好的意见,但这往下钻也只能暂避一时,却不能摆脱虫形怪物,我就只是担心地刺蟹虫们会跟下来,我们一直往下钻,那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们不可能钻透整个沙漠地层!” 机器人1号突然插话道:“郡主殿下,其实你担心是多余的,这地刺蟹虫并不是什么深层地底生物,它们钻到一定程度就钻不下去了,高温和压力会让它们难以忍受,但我们变形机甲有最坚硬的秘合金外壳,我们不会被地下的高温和压力摧垮!我们甚至还可以布置一些机雷炸弹,让那些笨蛋们一靠近就炸上天去,更增加了这些地刺蟹虫的恐惧!我们往下钻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摆脱了这些笨蛋,然后我们可以再向前潜出几百米钻出来,看看这些虫形怪物怎么样了?” 宕冥听了不由轻轻地拍起手掌,笑道:“1号说的好,也只能这样才能摆脱地刺蟹虫们的追杀了!天娜,你觉得呢?” 天娜见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自己这边,不觉地怔了一下,但很快便点了点头,道:“我……也支持1号的方法,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机器人1号笑道:“那好了,我就照斯莲娜的建议去做了,大家做好了,我可要加大马力往下钻了,可能会有点儿颠簸!”说着,它把变形机甲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地下锥钻,一下子就在沙丘上钻了一个大洞,周边的沙子被急速旋转尖钻卷到了一边去,变形机甲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就钻出了近百米,它在刚刚消失在沙丘的地表之上,后面的地刺蟹虫便也追了上来,认定了变形机甲钻的位置,也在旁边的位置打出几个钻眼,跟着往下钻去,但它们终究没有变形机甲钻得快,而且受到力量的限制,钻了几百米之后,力气就大不如前,虽然它们披着一身厚厚的甲壳,但是仍然不能抵御那沙子的刮擦,很快,每个地刺蟹虫的甲壳全都被沙子磨出道道的痕迹,而后就被磨透,把里面的血肉都给磨了出来,里面的血管和筋肉全都给扯了出来,完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它最后只得停下来,否则再这么钻下去,它那没有外壳保护的肉体就会被磨得连骨髓都没有了,不过它也没法再爬回地面了,因为这已经花费了它的大半的力量,已经奄奄一息,抵御地下的热气和压力都已费尽了心力,若是没有人帮助,就更别说是往回爬了。 地刺蟹虫们接二连三地停了下来,一些还有力量的想往上钻,爬回地面,而这时,从地下沙层突然钻出一些红色的小钻头,它们只有口杯那么大,但却能自动钻行,而且钻得极快,一下子就钻到了那些地刺蟹虫的身边,地刺蟹虫们虽然知道有奇异的物体在接近,但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因此也显得手足无措,浪费了不少的力气,这反而减慢了它们钻行的速度,这时一枚红色钻头突然爆炸,一下子就将失去外壳保护的地刺蟹虫炸得肠烂肚穿,那喷涌出来的腐蚀性血液又把皮肉给烧透了,一时间地刺蟹虫发出凄惨绝的哭嚎声,可惜这却丝毫不能阻止它的死亡,也不能阻止它的同伴们的死亡,那些红色钻头在靠近地刺蟹虫之后,便自动爆炸开来,短短的几秒钟,就炸死了七、八只的地刺蟹虫,剩下的地刺蟹虫见了,即便是没有力气的,也发了疯似拼着一口气往回爬,生怕再有这种恐怖的红色小钻头会追上来炸死它们,可它们却不知道,机器人1号释放这些机雷炸弹的目的并不要将这些地刺蟹虫全部炸死,而是为了吓退它们,这些机雷炸弹一炸开,就让地刺蟹虫们再也不敢往下追了。 机器人1号通过红外线探测器发现所有的地刺蟹虫都停止了追击,便回过头来,道:“郡主殿下,看来我们是逃脱了危险,这些地刺蟹虫在沙层地下看起来并不强大,只钻了不到一千米就要死要活了,呵,我还想将它们全部都诱下来,一个也不放走!” 天娜听了急忙道:“千万不可,千万不可!在这儿杀死这么多的地刺蟹虫,我们还指望这些笨蛋替我们多杀几个哥尼萨军,若我们在这路途之中杀伤了太多的虫形怪物,即便是将来要攻打开罗城,它们也可能因为数量太少而心存畏惧,不敢全力进攻!” 宕冥笑了起来,道:“天娜,你说的1号也懂,呵,不过这些地刺蟹虫即便是逃回去,也没法再对开罗城进行攻击,你看它们伤成了什么样?基本上都丧失了战斗力,能自己回到阿布提季就已经不错了!”他一说到这儿,脸色突然一变,大叫道,“不好,虫形怪物们追不上我们,会以为我们已经逃走了,它们可能就要返回阿布提季了,1号,你得把变形机甲赶快钻出地面上,再挑逗挑逗那帮笨蛋,否则虫形怪物走了,我们可能都不知道它们往哪个方向离开的,到时即便是我们再次找到它们,也势必浪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1号,我们得马上到沙丘表面,最好离它们稍微远一点,不要靠得太近,若是被发现了,就又得跑路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大家都做好准备吧,我可要掉转方向了!”说着,它将变形机甲的钻头拉到了水平,然后再慢慢地向上倾角,随着角度的越来越大,最终它们呈70度钻出了沙丘表面,这时他们已到了一千多米外的一个小沙包后面,机器人1号生怕露出头来被虫形怪物们发现,只敢让变形机甲的头部浅浅地露出来,这还不够,还特地将变形机甲的颜色变成了沙子的颜色。 天娜见变形机甲的头部只露出沙丘表面浅浅的一部分,而眼前的钢化玻璃视窗却被半米厚的沙子掩盖住,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只能透过一个自动升降探头才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但显然这让天娜很不过瘾,便道:“1号,还不快把变形机甲整个儿都拉到上面去,也就半米你都不肯钻吗?你怕什么?这儿离我们刚才钻的位置已经很远了,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足有一千多米,虫形怪物不可能就在附近,它们离得那么远,是不可能现我们的!而且我们还有这个小沙包遮住,只要不把机露出小沙包,就不怕暴露目标了,而且我们就只要把钢化玻璃视窗露出沙丘表面就行,只要能让我们爬到外面去看看就好了!” 宕冥听了,笑道:“天娜,我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1号做得没错,在钻出地面之前,无论事先知道这上面是否安全,都要先用探头观察一番,而不是像你这样莽莽撞撞地直接就到外面去,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呢?”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看宕冥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宕冥主人!”它侧过头去看着天娜,又接着道,“郡主殿下,请再稍等几秒钟,等我把这四周的沙丘景况都扫描完毕了,我们就可以钻出沙层了!现在我们终于脱离了险境,但却也不能忘记危险,时刻都要记着安全第一!” 那个自动升降探头升出沙丘表面,小沙包后面的一带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动静,自动探头准备升到沙包上对外面的景观进行察看,可就在这时,只听啪啪啪连续几声响亮的叩击声,一道迅猛的影子突然从沙包外面掠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几十米外的另一个沙包后面,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尽管它的运行速度极快,便自动升降探头还是拍到了那个影子的外形。 “地刺蟹虫,是地刺蟹虫,没错,就是它!”天娜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叫了起来,道,“天啦,这个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它……它不会是发现了我们了吧?该死,这家伙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1号,就把它给干掉了,免得它向其它的虫形怪物报警了!” 宕冥见天娜紧张成这个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天娜,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地刺蟹虫并没有发现我们,否则早向我们发起了攻击,一排的尖刺插过来,可能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要给刺中三、五根尖锐的触刺了!”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道:“宕冥,你是说它其实并没有发现我们?”她见宕冥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禁又问道,“可……可它突然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而且那家伙翻到边上的那个小沙包之后就不见有什么动静了,明显就是特意潜伏下来,如……如果它是想对我们进行袭击,那我们岂不是都要全被杀死?现在那地刺蟹虫可是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会很吃亏的!不行,1号,你还得想个办法将那地刺蟹虫给干掉了,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要惊动到其它的虫形怪物,我们可能就这样主睛个隐患潜藏边上!” 机器人1号微皱了一下眉头,道:“郡主殿下,我们还是不要妄动得好,就在这儿看着动静,宕冥主人说的对,那个地刺蟹虫其实并没有看到我们,也不可能看到我们,我们的机甲可全都埋在沙子里面,它不可能有穿透沙子的神眼,这可能只是碰巧,它埋藏在那个小沙包的后面,我们看不到它躲藏的具体位置,即便是想袭击它也很难,别忘了地刺蟹虫一旦潜伏在地下,就很难被攻击了,我们若这么靠上去,一定会被它发现,转而攻击我们,到那时我们可能都得不明不白,这个除我觉得没必要去冒!即便是退一步来说,假如我们真的成功地杀死了那个地刺蟹虫,它不能回去,那虫形怪物们也必定能猜到这个方向上肯定出现了问题,再一派人来察看,那我们又要往地下钻了,这又会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索性我们干脆就坐观其变,看看那个地刺蟹虫想玩什么花样?我们只要不动,它就发现不到我人,我们仍就安全的!郡主殿下,你不要太着急,我们很快就能看到精采的一幕,那个地刺蟹虫是藏不了多久的!” 宕冥在边上也道:“1号说的对,那地刺蟹虫看起来角个前方打探的斥候,它可能是在为其它的虫形怪物做前方的侦察,也……也许那个大肥怪金甲巨虫离我们不远了,为了保护它,虫形怪物们肯定要将这儿的一切都打探清楚!那些地刺蟹虫从沙层下面逃上来,它肯定也猜到了我们会悄悄地潜上来,所以派出大量的斥候埋伏起来,静等我们的冒然出现,然后再攻我们一个出奇不意,我们可不能小看了那个大肥怪的智慧,它可比我们想象得要更阴险得多!天娜,刚才我们还好没有马上就将变形机甲钻出地面,否则刚刚那只地刺蟹虫必定会发现我们的踪影,刚才它离我们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它就从我们头顶上的沙层飞掠而去的!” 天娜听了,不由吐了吐舌头,道:“又是我指挥错了,为何总是我指挥错了?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吭声好了,省得现在被你们笑话!”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最后看了看天娜,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娜,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可是有时候就是太性急了,什么事情都恨不得马上就做到,就实现,可这么做太危险了,如果连周围的环境的危险程度都不清楚的话,我们可能早就被别人给消灭了几十次了!还是1号比较稳重,严格按照安全条例来执行,否则换成是你在操控这个机甲,我可实在放下心啊!” 机器人1号呵呵笑了一声,回头看了天娜一眼,见她脸色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也不再说她了,只是转过头来,道:“不过我们还是得时刻准备战斗,真要是被那地刺蟹虫发现了,我们可得马上跳出来与对方拼命,可别反倒被人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地刺蟹虫潜伏了好一阵子,又从沙层里悄悄地钻了出来,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不由感到烦躁,准备再换一个地方潜伏,它见前面刚刚经过的那个小沙包是个很好的潜伏地点,便从沙层里钻了出来,摄手摄脚地靠了过来,但才刚刚走了不到十米,它便突然站住了,虽然它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但它突然感到不安,感到恐惧,感到死神降临的惶然,但它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最终,它决定在那个边上潜伏下来,也许能捕捉到什么上好的猎物。 这个举措救了那个地刺蟹虫,也救了宕冥他们大家,因为地刺蟹虫原先想过来潜伏的地方,正是变形机甲躲藏的位置,要是两都相互碰在一起,虽说变形机甲占了地利的优势,可以先于对方出手,可是一旦动起手来,那声响绝对不是一般的大,躲在这四周的虫形怪物们一定会马上蜂拥而来,到那时,他们可就双臂难敌四手,只有挨打逃跑的份了。 宕冥等人见那地刺蟹虫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而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己方潜藏的位置,立刻脸色大变,知道要糟,他虽然不敢确定是否己方已经暴露了形踪,但看这个架式,大打出手已势不可免,他急忙对机器人1号道:“1号,快做好准备,用离子炮,打它的眼睛,最好能一炮就解决掉,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引来其它的虫形怪物的注意,我们可有得罪受了!” 机器人1号听了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宕冥说,它就早已准备好战斗了,它甚至已经准备好,只要这个地刺蟹虫有潜藏到沙层的趋势,不管它离自己有多近,都要以第一时间马上就动手,瞬间毙杀了对方,绝不给那地刺蟹虫以潜伏下来袭击自己的机会,它知道,这种地刺蟹虫在地面上,其实威胁性最小,甚至可以说是零,只有潜伏到地下,它的几十根尖锐的触刺才可能派上用场,才可以袭击于敌人无形之中,它可不想等到对方凑近了再潜伏下来,给自己造成极大的隐患和威胁。 可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时候,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个地刺蟹虫鬼使神差,又不走过来了,而是转到沙包的边上潜伏下来,本来机器人1号已经准备发射离子炮了,可是那家伙这么中途一改变移动的方向,居然转到了离子炮的死角,虽然那儿正是火箭炮和机炮的射击范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它如何能运用火箭炮和机炮呢?因为变形机甲可是藏在沙子下面,武器射孔都被沙子塞住了,如果真要强行发射火箭弹或是使用机炮的话,可能炮管里就会有沙子渗漏进来,那以后就会造成极大的隐患,轻则射不中目标,重则连弹药都发射不出去,被顶在炮膛里,直接就炸开,而离子炮就不用了,它是属于光束炮,不用打开炮口,只要有离子光束透射而出,就可以击伤对方,这可比火箭炮和机炮杀伤大得多了。 “怎么还不射啊?这地刺蟹虫就要潜伏下来了,它可离我们不过十米了,这么近的距离,可完全在它的尖锐触刺的攻击范围了,1号,你是不是想害死大家啊?”天娜急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大声叫道,“快开炮,快开炮,要马上杀了那个怪物!” “天娜,不要急,不要急,先冷静下来!那个地刺蟹虫可鬼得很,它并没有朝我们这边过来,而是到了另外一个位置,在我们离子炮的死角,只有用火箭炮和机炮才能打得中它,可……可是现在我们是潜藏在地下,怎么使用火箭炮和机炮啊?这可不是在水里,万一这炮弹没射出去,直接在弹仓里就爆炸了,那不用地刺蟹虫动手,我们就已经报销了,1号做的没错,现在只能观望了,看看这个地刺蟹虫古怪的举动,也……也许它还没有发现我们!不过1号,你也要密切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不仅要用红外线探测器,还要用光谱分析仪、重力波反应器,热源感应器等等进行全方位的扫描探测,看看这个地刺蟹虫究竟想干什么?” 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天娜一眼,见她并不吭声,便点了点头,道:“遵命,宕冥主人,也只能这样了,这个地刺蟹虫离我们不到十米,实在太近了,它若发现了我们的形踪,攻击我们只要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将我们置之死地!我们现在连动也不能动一下,这地刺蟹虫一旦潜到地下,就对地下的温度变化以及沙层松动有非常敏感的反应,一旦我们往下面钻,那它一定会发觉,我们可能要用好几秒钟才能将变形机甲的机头钻到下方,但地刺蟹虫释放出尖锐触刺,却只要半秒不到的时间,我们可不能冒险!” “那……那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旁沉默许久的斯莲娜终于发出了声音,但她的话却并没有带给人以振奋,而是更加地让人的情绪跌落到低谷,道,“我们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祈祷那地刺蟹虫不要发现我们了!”她说着,伤感地摇了摇头,忍不住朝自己的胸脯看去,满脑子却在想,不知什么时候地刺蟹虫那尖锐的触刺会突然插透自己的胸口,透出胸来。 宕冥见大家都比较悲观,便赶快道:“你们也别太情绪低落了,别……别忘了我还会瞬间移动,我的瞬间移动同样不到半秒钟就可以将你们带出几百米远,躲过地刺蟹虫的死亡地刺!放心好了,以我的敏锐感应力,只要那地刺蟹虫释放出地刺想攻击我们,我一定会察觉到,并且会马上施展瞬间移动带你们离开,你们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天娜和斯莲娜听了宕冥这一番话,眼睛顿时一亮,胆气也不由壮了许多,齐声道:“是吗?那我们就放心了,宕冥(宕冥大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可就全保护了,关键时刻还得需要你的拿手绝招啊!有了你的刚才那番话,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机器人1号回过头来,看了三人一眼,突然笑道:“郡主殿下,斯莲娜听了你们刚才说的那番话,斯莲娜也感到自己没那么担心了,呵,我还怕你们会受不住惊吓而发生什么意外了!宕冥主人的瞬间移动着实了得,我可是深有体会,他的瞬间移动又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因此请你们务必放心,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我在这儿,我也会保护你们,别忘了,我也有拿手绝招没有施展出来!” “什……什么?1号,你也有拿手绝招没有施展出来?那还不赶快给我们露一手让大家看看啊!”天娜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1号,你……你该不会那么小气,舍不得展示一下吧?” “就是就是,有好玩艺也要给我们大家交交底嘛,可不能让我们这样眼巴巴地瞅着,却什么也没有瞅到!是吧,郡主殿下!”斯莲娜在内心之中其实有些怕机器人1号,总不自觉地拿天娜来做挡箭牌,道,“郡主殿下,1号可是最听你的话话啊!” 机器人1号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忘了我可是液态秘合金机器人,如果那个地刺蟹虫想用尖锐的触刺从沙层下面来袭击我们,我会马上变身,在你们的身下形成一道液体秘合金保护罩,若是有地刺透过变形机甲的外壳插刺进来,我就立刻将它的尖刺拗断,来几根尖刺,我就拗断几根,它刺得快,我也拗得快,呵,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只要我做好了准备,是绝对不用担心地刺蟹虫的袭击,它即便是发现了我们,也你们三个造成任何的伤害!有我在,就可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天娜和斯莲娜听了不由大舒了一口气,天娜道:“哎呀,1号,你怎么不早说呢?刚才可害得我们提心吊胆的,你早说了,也让我们安心不少,不会那么紧张了!那地刺蟹虫可真要命,我最讨厌这种喜欢躲在暗处偷袭别人的家伙,要不是看在它们将来愿意为我效劳去攻打开罗城的宇宙港,我现在就恨不得马上就把它们给消灭光了!宕冥,1号,有你们两个保护神在,我和斯莲娜就不用再瞎担心什么了!你们是不是感到很好笑,我们两个女孩子居然会这么没本事,这么怕死,一遇到险境就乱喊乱叫,严重失态啊?” 宕冥本来还在听天娜说话,可是听到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天娜,你这又是从何说起?你可不是什么没本事的女孩子,你的本事可大着啦,别忘了你会火树银花破空爆射,你会回风雪舞掌,你会销蚀术和隔空取物,你会定形术,更厉害的还有道心种魔,这些本事能让你轻易打败任何一个对手,你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天娜苦笑道:“可是我这些招术之中,却没有一个有你的瞬间移动好用!有你的这个瞬间移动,可抵得上我先前练过的大半功夫!对了,宕冥,你什么时候教我瞬间移动啊?我可是要学的!这是认真的,不是说一说而已!宕冥,你该不会小气舍不得教我吧?” 宕冥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你如果真想学,我自然解囊相授,哪里会小气舍不得教你啊?天娜,你也太把我宕冥看扁了吧?你什么时候想学,我就什么时候教你,保证让你学会,学不会,那就是我这个老师的无能!” 天娜听了立刻大喜,道:“好啊,好啊!宕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只要能学会了瞬间移动,我也可以教你一样本领,你想学什么尽管说,我也同样是解囊相授,绝不会有所隐瞒!呵呵,对了,宕冥,你刚才说什么时候我想学就什么时候教我,这是真的吗?”说着,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宕冥,似乎在说,你现在是教不教啊? 宕冥怔了一下,不由哈哈大笑,道:“好,我刚才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天娜,你现在就想学,那我自然现在就可以教你,不过这瞬间移动的关键其实就是锻炼人的精技,一说起精技,你应该对Doppelganger很清楚吧?他可是一个精技大师,拥有‘影域’的异能,拥有二重身,在物质界里不会留下任何的影像,也不会投下影子,但它每时每刻都站在人的身后,监视着人的一举一动,并将自己的建议灌入人的脑中或渗透入人的心里,从而形成思想。之后,它还会吸走原身的能量,甚至杀死原身,取而代之!” “那……这与瞬间移动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Doppelganger是一个精技大师,擅长于用精技控制人的思想,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可是这只是精技的攻击一面,虽说与瞬间移动或多或少都有某些牵扯,但我却实在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多大的联系?”天娜眉头大皱,忍不住问道,“对了,宕冥,我还没有问你,你这瞬间移动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真是从Doppelganger身上学到的吗?” 宕冥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我的瞬间移动就是从Doppelganger身上学到的!当时与他在他所制造的脑域里进行殊死搏杀,他用精技的水平比我想象得要高强得多,我是从不会到掌握,最后才精通的,每次的生死考验让我的精技更上一层楼,我是在脑域中学会的瞬间移动,但在现实之中,却仍然不会,因为一直把现实世界与脑域世界当成了两个世界分开来理解,所以离开了脑域世界,我就变得什么也不会了,但是后来在生死关头,是在现实世界中的生死关头,我突然参悟透了现实世界与脑域世界的关联,在那一瞬间移动,我相信我能使出瞬间移动,我就真的使了出来,虽然一开始运用得不好,只能跳过很短的距离,但是却让我了初步的尝试和体会,这给以后的提高打下了基础,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瞬间移动慢慢地得到提升,从短距离跳跃到远距离跳跃,从模糊跳跃到精确跳跃,从单人跳跃到多人跳跃,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来,天娜,你若也想有我这番水平,这路也要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来,没有便宜可讨,更没有捷径可讨,除了有大智慧参悟的能力,还要有刻苦的钻研和耐心的磨炼!天娜,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番毅力和恒心去练啊?” 天娜愣了一下,见宕冥故意在问她,想考验她的毅力和恒心,便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胸脯,大声道:“宕冥,我当然有毅力和恒心去练,你可别小看人了,哼,我现在就要学,马上就要学,你肯不肯教我呢?” 宕冥看了看机器人1号,道:“1号,我要用一阵子时间去教天娜瞬间移动,这儿只能一个人照看了,你……有把握看住那个地刺蟹虫吗?让它攻击我们的时候,没法伤害到我和天娜,带我们到安全的环境之中!” 机器人1号看了看天娜和宕冥,点了点头,笑道:“我有把握,放心好了,宕冥主人,们的郡主殿下瞬间移动,她会了这门绝技之后便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也很感激你!天娜的性命在我心中可是至关重要的,除了多利安伯爵大人,谁也无法代替!” 天娜笑着拉了拉宕冥的手,道:“宕冥,你也看到了,1号也支持我学瞬间移动,有它做出这番保证,你放心好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那个见了鬼的地刺蟹虫就算发现了我们,也伤不了我们的性命,1号会好好地收拾那家伙的!宕冥,你就尽管教我瞬间移动吧,我可不会比你差,用不多久很快就能达到并且超过你的水平!”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他正准备教天娜瞬间移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说话的斯莲娜突然怯生生地开口道:“宕……宕冥大哥,我……我也想学这瞬间移动,可……可以也一起教我吗?我绝不会影响到郡主殿下学习瞬间移动的!” 听了这话,宕冥和天娜的目光禁不住往斯莲娜的方向看去,两人又彼此相视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宕冥道:“当然可以啦,这有什么?只要你愿意学,我自然就愿意教,哪里会影响到天娜学习瞬间移动啊?不会不会,人越多越好,这样天娜有了竞争,学得快,进步也快!呵,天娜,这下你有了学习的伴了,可别落在斯莲娜的后面,否则就很没有面子了!” 天娜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了斯莲娜一眼,道:“那就比比看,看谁先掌握瞬间移动的技术,宕冥,你想怎么教我们啊?”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斯莲娜,道:“那好,我将在你们的大脑之中建立一个脑域世界,这样你们的脑域世界与我的脑域世界就联通在一起了,你们反过来进入我的脑域世界之中,就可以相互看到对方,我也可以同时教你们了!方法很简单,你们只要将心扉之门打开,将自己的思想敞开,迎接我的思想渗入就行了,不要有任何的抵触,因为越抵触,只会让你们受更重的伤,这伤可不是什么外伤,皮肉之伤,而是内伤,心灵之伤,这伤严重的时候还会让人失去记忆,智慧丧失,最惨的就直接变成了白痴了,所以你们一旦敞开了心扉之门,就绝不要再和任何毫无意义的抵抗,而我也不会伤害你们!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天娜和斯莲娜彼此对看了一眼,齐声道:“我们明白了,宕冥(宕冥大哥),尽管进入我们的脑域世界吧,我们心扉之门已经打开了!” 宕冥见天娜和斯莲娜两人已经打开了心扉之门,便也在自己的大脑之中建立一个脑域世界,然后进入了她俩的脑域之中,将两个的思想引到自己的脑域世界,至此,天娜和斯莲娜这才发现对方就站在自己的旁边,真实得就像现实之中两人站在一块似的。 天娜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空一片浅白色,没有云彩,也没太阳,但这却是白天的景象,再一看脚下的大地,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儿长到了膝盖,在柔柔的风儿吹拂之下,别提有多舒服了,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宕冥,你呆真厉害,做出这么假的背影来,却让我又那么真实地感觉到这一切似乎就是真的!连那风儿吹在脸上都能让人感到轻柔舒坦的滋味,别提有多受用了,宕冥,你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好吗?我若学会了制造脑域世界,自己也天天制造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一个人享受快活,可比在这外面的现实世界玩得有意思多了,呵,宕冥,我还是先学怎么制造脑域世界吧!” 宕冥听了不由气得几乎闭过气去,这不是存心在给他找乱子吗?他立刻拉下脸来,厉声喝问道:“天娜,你到底想学什么?你还学不学瞬间移动?你还有没有毅力和恒心学瞬间移动?你还想不想学瞬间移动啊?” 天娜见宕冥生气了,急忙笑道:“宕冥,别生气,别生气,我当然是想学瞬间移动,我也愿意学习瞬间移动,只是……哎,不说了,不说了,这饭要一口一口,若是学会了瞬间移动,我还怕学不会怎么制造脑域世界吗?只怕这瞬间移动比制造脑域世界还更难以学会。宕冥,我说的没错吧?这瞬间移动的功夫可是会让人触类旁通,包括能提高精技,提高感应力等等!” 宕冥听了,这才缓下脸来,道:“天娜,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学会了瞬间移动,你其它的精技就什么也会了,而制造这脑域世界是很一般的精技,也是很基础的精技,你现在可能没办法制造脑域世界,只能通过我的脑域世界来进入你的心扉,但等到你的精神力变得强大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自己制造脑域世界了!斯莲娜,你也一样!你们两个人都很聪明,越聪明的人就越容易掌握精技,精神力的提高就越快!好了,我要你们出拳打我,以你们最快的攻击速度来打我!” 第二回 保持沉默 天娜看了斯莲娜一眼,道:“还是我先吧!宕冥,我可不会客气,反正是在脑域世界里,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用担心会受到什么伤害,也不会担心会伤害到你!哼,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回风雪舞掌!”她话音刚落,一记雪白色的掌印便拍向了宕冥胸口,她口中虽说不客气,要使出全力,但最终还是有所保留,只使出了几分的劲,她虽然怕打坏了宕冥,但却还是很心疼会对自己心爱之人出如此重的手会伤到,因此真到了出掌的时候,她倒畏缩了,因此这一掌拍去,自然击不到宕冥的身上,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有拍上。 宕冥见了不由大摇其头,道:“天娜,你没有使上全力!不是让你使出全力吗?为何要有所保留?而且才只使出几成的功力来,这掌力更是软棉棉的,当真拍到我的身上,恐怕连只蚊子也拍不死,这样可不行!要全力以赴,要使出百分之百,百分之两百,百分之五百,甚至是百分之一千的力量,不要怕自己会透支气力,在脑域世界中,即便是透支气力,你也可以在瞬息间恢复如初!” 天娜看到宕冥这么不客气地批评自己,不由大感恼火,道:“人家怕出全力会真的伤到你,这才有所保留,你就不能对人家客客气气一些吗?刚才若使用上了全力,打在你的身上,虽然不会将你打得怎么样,因为这是在脑域世界里,而且还是你自己制造的脑域世界里,但若真打中了你,我可是担心你的面子会刷不下来,我……我那可是为你着想,你还这样的怪人家,真是不可理喻!” 宕冥笑道:“你真以为你能打得中我吗?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你就算将刚才的攻击速度提高一百倍,也绝沾不上我的身子半分,在这脑域世界之中,不在于你会使多么快的拳,而在于你会想使多么快的拳!这其中可是有很大的区别啊!” 天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宕冥,你的意思是说在这脑域世界之中,是绝不受现实之中的力学限制和禁锢的,能想有多快,就有多快,想有多猛,就有多猛,就算是天翻地覆,也只在一念之间,对吧,宕冥?” 宕冥轻轻地拍起了手掌,笑道:“真聪明,没错,你就用你心目中那天翻地覆一掌来击我,我想看看你的精神力可以达到何种的程度,这样便可以因村施教,事半功倍,而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让你们只学到皮毛的东西!” 天娜嘿嘿地笑了起来,一边双手搓着,一边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啊,就让你吃一吃我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哈,保证让你目瞪口呆,心惊胆跳!”说着,她正要使出这自创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但突然她觉得不对劲,立刻停了下来,正色道,“宕冥,你老实告诉我,在这脑域世界中可会死人吗?我说的是那种在脑域世界之中被打死,在现实世界之中也跟着会死去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说着,她脸色白白的,紧张不安地看着宕冥,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理错了一句话。 宕冥见天娜如此认真,也一改刚才嘻笑玩闹的表情,同样正色道:“天娜,你这问题问得好,确实,这个脑域世界之中其实只是现实世界某个影子罢了,脑域世界中的死亡,是会影响到现实世界中的死亡,脑域世界的死亡,在现实世界之中看起来,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脑死,大脑不活动了,不思也不想,一个人也就废了,与死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脑域世界里若是死了,那现实世界中也就死了,当时的Doppelganger就是脑域世界中被我打死的,所以他在现实世界中的肉身也瘫痪毁灭了,确实很残酷,因此我希望你不把在脑域世界中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完全看成是一场游戏,它绝不是游戏,它需要你百倍集中精力去应对,否则稍有疏忽,可能就会酿成巨祸了!”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立刻摆手道:“那我就不使什么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了,真是命,我若这一掌击下去,可会把你打得没了大半条性命,你若死了,那我可怎么办啊?我也还不如一起去死好了!所以这一掌威力太大了,我绝不可使出来,绝不能因此伤了你!”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没事,你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尽管使出来吧!我应付得了!在这脑域世界中,你还只是一个初学者,不会有多大的威力!像Doppelganger那样的精技高手,他使出的绝技我都应付过去,更何况是你了!” 天娜听了很不服气,气鼓鼓地瞪了宕冥一眼,道:“那好,我就使出这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只是你到时不大叫求饶就是了,宕冥,放心好了,我最终是不会对你出辣手的,我会点到为止,不过小小的苦头还是要让你吃一下!”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笑道:“尽你的全力打过来吧,最好不要有所保留,因为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精技水平如何?” “那好,就看招吧!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天娜突然大吼一声,一掌拍了过来,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时在,满天便全是她的手掌,多得竟然达到了上百万个,一直铺到了天的另一边去,每一掌的力量都能挟带起惊人的飓风,那上百万个飓风重叠在一起,声势何等的惊人,还未到宕冥的面前,整个地面就已经被卷出一个巨大的陷坑,大到了就像月球上的陨石坑,足有上百公里的直径,这一掌若是拍到了宕冥的身上,一千个一万个宕冥也要被拍成了粉末,因此天娜见状,便心存担忧,有意将这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给收回来,省得将宕冥给打死了,那现实世界中的宕冥也活不成,她也不会一个人独活了!” 但就在这时,宕冥突然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看似随意,甚至没什么力量,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上百万个飓风之掌一下子消失了,不是被巨大的力量给抵消的,而是一下子就化为无形,连天娜那一掌都被拂开,她没有看清宕冥刚才做了什么,甚至连自己的手掌什么时候被震回来都不知道,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那毫不在意,轻松自如的姿态,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已经败了,败得那么彻底,败得那么茫然,她就感到像是脸上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下子把她给打懵似的,手足无措,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宕冥大哥,我……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看清楚?”站在一旁的斯莲娜虽说是局外人,但旁观者却也未必清,她同样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就只见宕冥随随便便地挥了一下手,十分之一秒的狂暴飓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普通存在的痕迹也没有半分的留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斯莲娜看得也目瞪口呆。 宕冥见天娜和斯莲娜两人都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便笑道:“嗯,天娜,其实我要表扬你的是,你比我想象得更好,我第一次在脑域世界里出手时,连你这十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看了刚才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也很有信心教会你们瞬间移动”! 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才恍过神来,道:“宕冥,你这不是在调侃我吗?我败得那么惨,一点抵挡机会也没有,更别说是伤你了,我知道你的精技很强,打……打败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宕冥,你就不再笑话我了,我败了就是败了,不会那么不可接受!” 宕冥听了急忙解释道:“天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我当时在脑域世界中与Doppelganger初次交手,真的不如你的十分之一强,我被他打得好惨,也正是那样,我才一直咬牙坚持下来,最终一鼓作气打败了他!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初次的惨败,我也不会那么深地参领了精技的精髓,也只有失败过才知道自己的不足和提高的方向!我说这些就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学习精技方向很在天赋,你在精技方向的成就,将来可能会超过我,就如同当时我后来居上超过Doppelganger一样!” 天娜听了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了起来,道:“不好,我们若因为在这脑域世界里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而把现实世界里的事情给忘记了,那怎么办才好?虫形怪物可不会等我们学好了瞬间移动再离开的,我们若跟丢了它们,那前面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不行,不行!宕冥,你得把我们弄回到现实世界之中,我不想再学这什么瞬间移动!” 一边的斯莲娜听了,也急忙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我们有的是时间学这瞬间移动,不必要在这个关键时候急急忙忙地来学!我们可以以后再学啊!宕冥大哥,还是赶快送我们回现实世界中去吧,说不定虫形怪物已经离开了!” 宕冥见天娜和斯莲娜都在焦急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们是想多了,不用担心,虫形怪物们一时之间还走不了!” “为什么?”天娜和斯莲娜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宕冥(宕冥大哥),你如何能这么肯定啊?” 宕冥笑道:“道理很简单,这脑域世界是我制造的,我把这儿的时间调慢了,即便是在这儿呆上几年的时间,对于现实世界中也只是几分钟的事罢了,呵,当你的精技水平越高,越能随意调控脑域世界的方方面面,你想怎样,它就怎样,一点也不费工夫!” 天娜和斯莲娜彼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宕冥,惊喜道:“是真的吗?宕冥(宕冥大哥),那赶情很好了,如果只是耽搁几分钟,那我们可要好好地学习这瞬间移动了!”天娜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我不只要学好这瞬间移动,我还要把在这儿自创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运用到现实世界之中去,到那时,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人就可以把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给干掉!” 宕冥听了不由吃了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天娜一番,好半天才感叹道:“天娜,你可比我想象得要聪明得多了,居然会想到将脑域世界里学的精技运用到现实世界中,我这瞬间移动也是在无意中才运用到现实世界中的,其它的精技我可没有办法运用到现实世界里,不过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希望你能了解,但也不能因此而气馁,只要有目标,肯努力,我相信你会实现它的!” 天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自然会实现这个目标,好了,宕冥,你夸也夸了,批也批了,现在该教我一些干货了吧?” 宕冥道:“那好,在现实世界中,你可能难以做到瞬间移动,但是在脑域世界里你却能轻易做到,来,你试着做一次瞬间移动,不用太远了,只要几米的距离就行!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可以真切地体验到自己在做瞬间移动的感觉,牢牢地记住这种感觉,即便是回到现实世界之中也不要忘记,当你精技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瞬间移动了!” 天娜听了,眼睛不由亮了起来,道:“是真的吗?就这么简单?呵,那好,我就先做一次短距离的瞬间移动,几米距离就好了吗?”她看向宕冥,见宕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便叫了起来,“几米?太容易了!”说着,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身体已经跳出几米的距离,过了几秒钟,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动,仍然站在原地,她能以置信地看了看脚底,又看了看宕冥,结结巴巴道,“宕……宕冥,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一动也动不了,没法子做瞬……瞬间移动,连半米都不行了?这……这是怎么搞的?” 宕冥也很吃惊,抓了抓头发,好奇地看了看天娜,皱起了眉头,道:“不……不会吧?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在脑域世界里,只要能想得到就基本上可以做得到!以你聪慧的头脑,坚定的意志,应该至少会跳出几米的,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 天娜突然眨了眨眼睛,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傻瓜,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连几米都不会跳跃呢?”说着,她起步向边上跳了一下,又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道,“怎么样?不就是几米远吗?我这不就是跳过来了吗?很简单很轻松的事情!” 宕冥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你这不是在戏弄我吗?这可不是什么瞬间移动,你这么跳过去,不用说是在脑域世界,就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天娜,你还是严肃一点吧,用真正的瞬间移动!” 天娜嘟起嘴巴,嗔怪道:“宕冥,谁让你只要求我跳这几米远的?跳几米,我还用得着瞬间移动吗?你这不是在瞧不起我吗?你还好意思说我是在戏弄你,是你并没有真正地想指点我,这才用如此简单的难度来要求我,我要难一点的,否则我就不跳了,跳了也没有意思,又不能学会多少东西!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宕冥,你就用最高难度的来要求我好,我一定会达到你的要求的!” 宕冥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天娜的心思,不由充满歉意地点了点头,道:“那真是我的不好,天娜,别见怪啊,我只是想让你更容易地上手,从易到难,没想到扫了你的面子,我知道你的想法,知道要怎么做了!好吧,你就给我展现一下你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瞬间移动,呵,你能跳多远就跳多远吧,没有空间的限制,不过重要的不是空间跳跃,重要的体验跳跃的感觉!” 天娜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周无边无际的草地,道:“宕冥,这片草原有多大啊?我怕我一个跳跃,就出了草原,跳到某个不知名陌生的环境之中,到时再想跳回来,就找不准方向和位置,与你们失散了,那可就惨了!” 宕冥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道:“天娜,你想得实在是太多了,你满可以用劲去跳,不用管跳到哪里去,因为这草原是无边无际的,没有界限和范围,无论你怎么跳跃,也只能落在这草原之上,而你放心,我会一直跟着你,你能跳多远,我就能跟你多远,保证形影不离,就在你的身边!怎么样,有信心吗?天娜,你试着跳一下,让我看看你能跳多远!” 天娜点了点头,但她眼睛突然落到了斯莲娜的身上,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可是斯莲娜呢?斯莲娜呆在这儿,而你与我都跳离了这个地方,到时我们怎么回来找她呢?这么广阔的草原,只要跳偏了就能相差几十上百公里,那可就不好找了!” 宕冥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就不用担心了,要知道这可是我制造的脑域世界,在这儿,我就是主宰,我就是上帝,我还会不知道在这脑域世界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具体位置吗?放心好了,无论我们跳了多远,斯莲娜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 天娜眉头一皱,突然问道:“对了,如果这脑域世界是由你制造的,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那当时你在Doppelganger制造的脑域世界,,是怎么打败Doppelganger的?你的一举一动,你逃到哪里,他可都能一眨眼间就看透了,而你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宕冥笑道:“你问得好,当时我不明白这个道理,被Doppelganger打得很惨,而且被打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怎么回击,幸好Doppelganger并不想马上就杀死我,而是想戏弄我,让我筋疲力尽,绝望而死,但我最后还是找到了对策,你也许难以想象吧,我在他的脑域世界之中又制造了和另一个脑域世界,就这样躲开了他的追杀!如果你也是面对我当时的情景,也一定会这么做!” 天娜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好,宕冥,我可要瞬间移动了,你能跟得上来吗?我,很怀疑啊!”说着,她立刻将自己想象成可以跳跃几百万公里的超能力,只听呼地一声,果然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现身过一般,一边的斯莲娜见了,也不由张大了双眼,半天都不知所措,她发现宕冥也不见了踪影,整个草原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她突然感到一些兴奋和激动,她也想像天娜那样玩一下瞬间移动,可是她又害怕自己乱作主张,会让宕冥回过头来时找不到自己,也只能按捺住性子,耐心地等待了,但她心里却在反复琢磨着宕冥刚才说的话,谁制造了脑域世界,谁就是它的主宰,它的上帝,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她也想做一回主宰,做一回上帝。 天娜跳了足有三百五十七万公里,她仍没有跳出这片辽阔无比的草原,果然正如宕冥所说,这草原是无边无际,没有空间限制的,她本来还并不相信,但现在已经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了,她发现自己四周的草原仍然是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也许在高高的天空往下看,她刚才所跳跃的距离,相对整个大草原来说可能只是毫厘之间的事情,她一想到这脑域世界可以有如此之大的控制权,不觉得很是向往,这时,她突然想到宕冥怎么还没有跟来,若是跟掉了,那她再怎么回去啊?她可以一下子跳出三百五十七万公里,但未必会那么准确无误地以同一方向再跳回去三百五十七万公里,落到斯莲娜的身边,只要有一点两点的偏差,那可是相距几千上万公里,连个鬼影都找不到,所以她感到有些着急,大叫道:“宕冥,宕冥,你在哪里啊?你不是说会跟得上吗?你又在骗人了!快出来,快出来啊,可不吓我,我一个人可回不去啊!” “谁说我跟不上来啊?谁说我在吓你啊?”天娜的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之声,宕冥从她的影子中慢慢地走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天娜,道,“我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只是你刚才太兴奋了,只顾着看四周的景色,而没有去注意身后的我罢了!” 天娜见宕冥果真就在自己的身后不到两米的距离,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却很快嗔道:“宕冥,你刚才也不吭一声,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没有跟上来,宕冥,你可真是坏死人了!”说着,举起粉拳轻轻地捶打着宕冥的胸口,但脸上却慢慢地露出笑意,她感到眼前的男人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让她有一种很浓厚安全感和幸福感。 宕冥笑道:“天娜,你一下子就能跳出这么远的距离,确实是小看了你,显然你对瞬间移动有独到的天赋,也许学下去不久,你的水平就可以超过了我,嗯,这么看来,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教会你瞬间移动了!” 天娜突然道:“宕冥,其实我还可以跳得更远,我还可以跳几千万上亿公里,只要我能想象得到,我的念力能坚持下去,我就可以做得到,刚才这一跳,其实并不能反映我真实的精技水平,我……”她还要再说下去,却被宕冥挥手打断了。 宕冥摇了摇头,道:“天娜,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也相信你能跳出几千万上亿公里的瞬间移动,但现在这已经不是关键了,因为无论你怎么跳,也终究跳不出这片草原,只要你跳不出这片草原,那跳得就是有上百亿公里,那又有何用呢?”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叫了起来,道:“不会吧?这……这草原有上亿公里吗?宕冥,这个草原究竟有多大?总该有个尽头吧?” 宕冥道:“这个草原没有尽头,根本就不能用单纯距离来衡量,一旦你心中有了这份距离,那就永远也跳不出这片草原,你是永远也不可能进步的!天娜,你的进步到目前为止可以用神速来形容,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所以我加大了难度,我要你下一步就要跳出这片草原!”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一下,好半天才恍过神来,道:“跳出这片草原?莫非你这个脑域世界里还不只是这片草原啊?可……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这脑域世界里不只有草原,那这个草原就应该有个尽头,可是你刚才又说这个草原没有尽头,无论跳出几百上千亿公里,都跳不出这个草原,这是不是有矛盾啊?我……我不太明白,宕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宕冥笑道:“其实这是在考验你的参悟能力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自己能领悟得到,因为这对你来说更能促进进步,你那么聪明,,应该是想得到的,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你跳到什么地方,我都会紧紧地跟上!” 天娜怔了一下,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可是我还是想让你……”她话还未说完,眼睛突然一亮,一拍手掌,大叫了起来,又道,“宕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没有告诉我,让我自己来参悟!好,我马上就瞬间移动,宕冥,你也跟上来吧!”她的话音刚落就已经运起了瞬间移动,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一回,她可没有再落到草原去,而是跳到了一个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白光的奇异世界,这里,同样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她以为自己是浮在半空中,因为脚下没大地,头顶上也没有天空,可是她又感觉不是,因为她可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虽说还受到重力的影响但却不会从空中摔下来。 宕冥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拍起了手掌,笑道:“不错不错真不错,天娜,你进步得很快,真是一步一个萝卜坑,每一步都有很明显的成就,我本来以为你要多试几次才能找到这里,但没有想到,你只一下就跳了过来,这真是让我惊讶到极点了!” 天娜笑嘻嘻道:“其实也得感谢你才是,你已经把话挑得那么明了,我若再不知道这个,那就显得太过愚蠢了!不过真的要谢谢你,是你让我对这瞬间移动的感觉有了新的一番认识和体验,它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再神秘了,嘿,宕冥,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到现实世界之中做这瞬间移动啊?我在外面也一定要一口气跳它个几百万公里才过瘾!” 宕冥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娜,你啊,还是太性急了,虽然你已经可以跳出了草原,跳到了这个光的世界里,但是你在现实世界中仍然没法进行瞬间移动,你的精技能力仍然不够强大,你还需要进一步地参悟和学习!好,现在我要问你,你刚才是怎么跳到这儿来的?”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这还不好说,你刚才自己其实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草原是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但是却又可以跳出草原,那也就是说这脑域世界里可不只是一个异次元世界,还有多元世界,这光世界就是其中一个,也就相当于我进行了一次超时空跳跃,只要想透了这一层,那就很好办了,我一下子就从那草原世界跳到这光世界之中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娜,你做得虽很好,但仍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你可知道下一步我要考核你什么项目吗?” 天娜摊了摊双手,道:“不知道,反正你就尽管放马过来考我吧,我现在特别有信心能圆满地完成你的任何一个刁钻无比的难题!” 宕冥点了点头,道:“好,有这种自信最好了,要想学会瞬间移动,最关键的其实还是要充满自信心,你显然已经学会了,嗯,不过我得卖一个关子,我让你猜猜我下一步想考核你什么项目?你要猜得出,否则我就不出题了,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吧!” 天娜又愣了一下,道:“怎么,又变着法子来考我啊?让我自己来猜?如果我随便乱猜一个,也算数,你真也要给我出那题吗?” 宕冥笑道:“自然,不过我希望你能往难的地方出,因为寻对你的提升能力很有帮助,不过你也要量力而行,暂时做不到的事情你强行去试,最后又没有结果,那只会反过来打击你的自信心,从而影响了你瞬间移动的兴趣,得不偿失!” 天娜本来舒展开来的眉头一下子又紧皱了起来,这可真是一个难题,要给自己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考题,而且又要比前面的还更有难度,有所提高的,这可不容易做到啊!她沉思了一阵子,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宕冥,道:“宕冥,你不会是制造了许许多多像草原世界、光世界这样的异次元世界吧?你认为刚才是随便跳跃到这个光世界之中来,并不是显示真禁不住,你想让我专门跳一个你指定的异次元世界之中,好显示一下我的真实禁不住,是这样的吗?”她眨了一下眼睛,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对方。 宕冥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这脑域世界里可不只是有光世界和草原世界这两个异次元世界,我还有几千几万个这样的异次元世界,其中就有一个熔岩世界,我要你跳到那个熔岩世界里,对,就是熔岩世界,到处都是熔岩的世界,每寸土地都被炙烈灼热的熔岩布满,那里有几千度的高温,空气之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蒸汽,比地狱还更恐怖的一个世界。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大叫了起来,道:“宕冥,你这不是害我吗?若是真到了你所说的那个恐怖的熔岩世界,那我们还不没了性命,被那熔岩一淹双脚,整个身体都会燃烧成一团火球,就是再坚硬的秘合金钢也受不了,更不说是我们这血肉之躯了,而且你刚才也说了,空气之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蒸汽,那儿可能即便是有氧气也被燃烧贻尽了,我们就算不被烧死,那也会被闷死,怎么弄都是一个死字,那我又何必自找苦吃,这么劳心费神地去送死呢?这只是训练,又不是要玩真的,不必这么拼命吧?” 宕冥正色道:“天娜,其实这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嗯,这确实是有点儿冒风险,但我想和你说的是,这只是在脑域世界之中,而不是在现实世界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也都不可能发生,一切都不是绝对的,重点的是你自己内心的感悟力!” 天娜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宕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熔岩不会伤人?它只是一个道具,一个外表看起来似乎挺吓人的道具?” 宕冥摇了摇头,道:“天娜,你可想错了,那熔岩可不只是一个道具,在这脑域世界中,它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你真实存在一般,或者说是,像你真实地死去一样,无论你怎么认为,它的几千度高温都是真的,它会将任何靠近的物体都烧成灰烬,它并不会因为你把它想象成是外表吓人但内里无害的道具,而不会烧伤你的身体!你要记住一点的是,这熔岩与这脑域世界里息息相关的,也是与我息息相关的,只有我才可以改变它的物质与能量属性,而不是你!你能做的就只有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怎么样更好地保护自己,而不想试图改变环境,你无法改变,除非你是在自己制造的脑域世界里!” 天娜道:“宕冥,那你该不会眼睁睁地看我被那炙烈的熔岩给烧死吧?你总不会想让悲剧就这么发生,你心里也一定很为我的安全担忧!所以我觉得你还是降低一下难度,不要弄什么熔岩啊,毒烟啊,什么恐怖恶心的东西来吓我,这对我来说真是太难了!” 宕冥道:“其实这是你提升的一个坎,如果迈过去了,你的成就比刚才做的那么多的试验来得更大,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非要降低一下这个难度,我也依你,但我相信这绝不会再让你对瞬间移动的感受那么深,提升那么快了!” 天娜沉思了片刻,很快便展颜笑了起来,道:“宕冥,你可真是口才专家,三下两下就把我的好胜心给挑逗了起来了,听你这么说,我倒也想尝试一下这个死亡游戏,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会否在生死关头的那一刻保护我?”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宕冥。 宕冥立刻道:“会,放心好了,天娜,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别忘了那个熔岩我是可以随时随地改变成另外一种物质和能量!” 天娜笑道:“我希望你不要改变,还是让我自己来尝试一下更好,有了你的承诺,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去死里逃生了,多谢你的好意,但你既然已经给这难题加了码,那就不要轻易地减轻它的份量,我想好好地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 宕冥怔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天娜说的意思,但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如何会坐视天娜身临险境,在生死关头的那一刻不伸出援助之手去保护她呢?但宕冥也不想事先就答应她什么,好让她心里有了依靠,反而影响了自己的精技的发挥,那即便是她过关了,对她的精技提升也没有任何的帮助,那还不如不去冒这个险,毕竟这脑域世界中的熔岩,一个处理不好还是会将天娜给烧成灰烬,无法救返,因此他最好的反应是什么也不反应,保持沉默。 第三回 浑沌气流 天娜见宕冥不吭声,也明白他的所思所想,就是不想因为他的表态而影响到自己精技的发挥,她笑着向宕冥点了点头,道:“这是在脑域世界里,你刚才说的一点没错,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也没有可能的事情,一切都随时会改变,即便是那炙烈灼热的熔岩一样,我改变不了熔岩,我还改变不了自己吗?宕冥,你放心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也能自己通过这道难关!”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说,不禁放下心来,知道她已经领悟到了怎么通过这个难关的途径了,但他还是不敢马虎,如果天娜有遇到什么险情的话,他必须在百分之一秒、千分之一秒内将熔岩变成毫无灼伤能力的温水,不要伤到天娜的皮肉。 天娜闭上眼睛,试图从那未知数目的异次元世界中寻找宕冥话中所谓的熔岩世界,她才搜索了几分钟,就感到心力憔瘁,这脑域世界比她想象得还要大许多,可不只有宕冥口中所说的几千上万个异次元世界,她用心去想象,一秒钟就搜索一百个异次元世界,她用了500秒钟也才搜索到5万个异次元世界,可是未知的异次元世界仍然很多很多,似乎无穷无尽,数不胜数,她又花了500秒钟,仍旧没有搜索到异次元世界的全部,连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她都不清楚能否达到,在那一刻,她突然感到全身焦急得仿佛都要冒起了火焰,汗水一下子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爬满了整张脸,她又坚持了1000秒钟,仍旧搜索不到宕冥指出的熔岩世界,她感到了强烈的挫败感,不得不停了下来,显然这也是附带考题之一,她张大眼睛看着宕冥,想说点什么,但见到宕冥平静和详的面孔,她想问的话一下子又咽回了肚子里,她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哪有那么多的事情,是自己把问题想复杂了,根本就不用去搜索那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异次元世界,因为那根本就没有尽头,用这种最土的办法是根本无法搜索到熔岩世界,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感觉这熔岩世界,在亿万个异次元世界之中将它定位住,这样才能真的找到它,天娜这么一想,就不由精神一振,立刻开始去用感觉去定位这熔岩世界,一开始一片模糊迷茫,什么也没有,但随着她对熔岩世界的理解和感悟的不断加深,熔岩世界在她心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具体,最后,她终于可以定位住那熔岩世界的位置,一定位到它的具体方位,天娜立刻施展开瞬间移动,跳了过去。 果然,天娜一跳入那充满几千上万度高温的熔岩世界就几乎被高灼的热浪给烧成团火球,但好在她早有准备,在跃入熔岩世界的那一刻,突然挥掌将整个天空的空气都变成了几万亿吨的冰块,然后直接就落到地面上的熔岩之中,立刻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那几万亿吨的冰块立刻变成了水汽蒸发了起来,但海量的冰水也浇熄不了那一望无际的熔岩,整个地面上立刻泛起冰冷透骨的海水,一下子就升涨了有几百米之高,要不是天娜早准备,让自己悬浮在空气之中,并未降落在地面上,否则就算不被熔岩烧死,也被这冰海给淹死或是冻死了,她在高高的天空上往下看,远处地平线上仍有一道浅浅的红光,毕竟这冰块是有限制的,而那熔岩是无限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完全浇熄这个熔岩世界,虽然最终无限遥远处的熔岩还会慢慢地再一次将这片冰冷的海水给蒸发,将这大片的土地重新又给占领了,但天娜估计这至少也好几年的工夫,而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是否看到了熔岩重新又回来的那幕,已经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事情了。 天娜感觉自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费神费力,还得提防会掉到下面的冰冷的海水之中,给冻死或是淹死,干脆就让自己的肩膀上长出一对翅膀来,轻松自如地在空中慢慢地飞翔,这巨大的冰块被熔岩烧成蒸汽之后,虽然让空气变得到处是烟雾,但已经没有那么窒息了,相反空气之中还充满了氧气,让她呼吸顺畅,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如何,我算不算过关呢?”天娜突然回过来,看着跟在身后飞翔的宕冥,不知何时,宕冥已在了身后,对于宕冥如影随形的能力,她打心底里还是相当地敬佩,不过她也对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熔岩世界而感到极为的骄傲和自豪,脸上得意之色毕现。 “嗯,算是过关吧!”宕冥脸色凝重,虽然他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先前那番发自肺腑的赞叹和表扬,有的却是一副还过得去,刚刚踩过及格线的表情,这让天娜怎么也无法接受,她自认为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宕冥不该这么对她。 “难道还不够好吗?我从几百万个异次元世界之中找到了这个熔岩世界,并且几万亿吨的冰块淹没了这个熔岩世界,使它变成了一片的冰海,再也无法将其烧伤,还有,我给这个世界制造了氧气,可以供我一人呼吸几万年,你说这还不够吗?”天娜越说越气,狠狠地瞪了宕冥一眼,十分不满道,“那你还想我怎么做?难道要我将这个世界完全改变,重新塑造吗?” 宕冥本来锁紧的眉头一下子松了开来,他怔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拍了拍手掌,笑道:“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能将这个熔岩世界给彻底地改造成你心目中最想要它变成的那个模样,这样才算真正地完成任务!” “你……你说什么?让我改变……不,让我改造这个熔岩世界,让它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天娜听了脸色不禁变了变,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才恍过神来,又接着不解地问道,“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这脑域世界是你制造的,将由你来控制,由你来改变,外人是不能改变得了的,我即便是想这么做,也没有这个能力啊!这……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宕冥听了立刻摇了摇头,道:“天娜,你想错了,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虽然你找到了这人熔岩世界,并成功地存活下来,还部分地改变了这个世界,这若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已经够好的了,早就够得上表扬和称赞的,可是你不一样,你的能力,你的智慧都比一般人高出了不止一两个档次,你可以比别人更进一步,进一大步,远远地走在前面,但很可惜,我没有看见你做到,你只是在某个层面上做得比较好,但实际上并没有突破,你还是被自己给局限住了,这也是刚才我并不很兴奋的原因!” 天娜不可思议地看着宕冥,道:“宕冥,你……你是不把我期待得太高啦?我……我就算是再有能力,再有智慧,可也是有个限度的,可不能无限制地加码,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我怎么做?把这世界的熔岩都变没掉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而且这又与瞬间移动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难题让我处理?” 宕冥道:“天娜,你错了,有这个本事,可能在先前还没有到这熔岩世界的时候,还没这个本事,但现在你有了,只是你没有深入地去想,去运用,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就像制造这个脑域世界的我一样去改变!你刚才又说这与瞬间移动有什么关系,其实这之间有很大的关系!非常大的关系!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就需要有强大而坚定的意念,这种意念就可以转化成精技,就可以运用在瞬间移动之上,你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会让你将来在现实世界里,同样去完成一个接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的瞬间移动也将在这潜移默化之中慢慢地学成了!” 天娜瞪大了眼睛看着宕冥,好半天才恍过神来,道:“不是吧,这又是一种磨炼吗?宕冥,你真认为我能改变这个熔岩世界?” 宕冥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可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你自己有没有信心去做!即便你有能力去实现,但你若没有了信心,也一样无法做到!这也是我给你出的下一个难题!老实说,你若能完成这一步,我就可以向你保证,你已经拥有了制造脑域世界的能力,并且你还拥有了改变他人脑域世界的能力,这后一种能力可远远地超过前一种能力!” 天娜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宕冥,那你能够改变他人的脑域世界吗?”说着,怪有趣地看着对方。 宕冥怔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答道:“我现在可以,呵,你是不是想见识一下呢?”说着,嘴角边撅起浅浅的笑容。 天娜立刻点了点头,道:“当然想,不……不过这儿是你制造的脑域世界,根本就展示不出你这方面能力,而我又不会制造脑域世界,即便是想着你表现一下,都没有机会看到,算了,还是等以后我会了制造脑域世界的时候再看你大展身手吧!” 宕冥笑道:“天娜,其实这一次如果你能改变得了这个熔岩世界,那你就完全可以制造一个脑域世界来,到那时便可以看到我如何一展身手的了!呵,关键的关键,就是你要通过这一关!”说着,向天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天娜似乎感到宕冥话里有话,但一时之间又不明所以,于是便好奇地问道:“宕冥,你这话中我怎么感觉似乎有古怪啊?” 宕冥道:“是有古怪,这就需要你慢慢地体会和感悟,我相信你会找到那古怪之所在,并最终解决这个难题的!放心好了,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会想不到!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更深地体验到精技的精髓意义!这对你今后使用精技,包括实现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都有极大的帮助!” 天娜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让我好好想要卢!反正这儿时间有的是!”说着,她低下头去思索,同时慢慢地将身子飞低,并轻轻地落在海面上飘浮着的一块2平方米的冰面上,这样静下来她可更深入地进行思考。 宕冥怕影响到天娜的思考,也不敢靠得太近,而是落到了海面上,他用双脚踩着波涛起伏的海面,却像一点事儿也没有,如履平地一般轻盈,天娜无意之中看到,竟不由看呆了,出神地盯着宕冥脚下海面,突然问道:“宕冥,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海面上,你不怕沉下去吗?即便这个脑域世界是由你制造的,但这个世界之中某些特性你还是不能改变的!” “谁说我不能改变的?你只要把我想象成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神,就明白这一切的原理了!”宕冥哈哈一笑,道,“只有神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你若也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只能做神,做主宰这个世界的神了!” “神,主宰脑域世界的神?”天娜听了不觉得浑身一震,她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但是当她想解开真相的时候,却突然又觉得自己离它是那么的遥远,简直就是遥不可及,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似乎就只差一点,那就这么一点没有参透,让她根本就无从下手,手足无措,她再一看宕冥,只见宕冥一脸的平静和安详,重新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她不觉得看呆了,心中在想,若我也制造一个脑域世界,也变成了一个神,那该有多好玩啊?突然,她打了个机灵,浑身一颤,立刻醒悟了过来,右拳重重一击左掌,兴奋地大叫道,“我参悟了,我参悟了,宕冥,我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改变这个熔岩世界了!”说着,竟在2平方米的冰块上跳起舞来。 宕冥笑道:“你别告诉我,做给我看就好!”说着,抱起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天娜将如何地表现。 天娜点了一下头,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念念有词,几秒钟之后,她一点一点地张开手掌,在她的手掌心中悄然出现一团浑沌球体,随着她的双手越张越大,这浑沌之球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大得她不得不将这浑沌之球高举在头顶,此时那浑沌之球已经有一辆小货车之大,但天娜并不显得吃力,她朝宕冥眨了眨眼睛,低声喝道:“去吧,浑沌之球!”说着,她猛地用力将那浑沌之球给抛向空中,立刻,那一团仿佛孕育着万千微生命的浑沌之球立刻膨胀开来,一秒钟之后,这浑沌之球已经膨胀了一千倍,但天娜却觉得仍不够,大喝道,“给我扩满这个熔岩世界!”她的话音刚落,那浑沌之球就像变魔术一,轰地一下子就向四面八方扩展出去,一下子就把天娜和宕冥两人给包在里面了,而它的边缘也扩展得没影了。 宕冥抬头看了看这浑沌之球的天空,又伸出手去触摸这浑沌之球的空气,好半天才道:“天娜,这……就是你制造的浑沌之球吗?似……似乎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好象只是制造了一个影子世界罢了!” 天娜哈哈大笑,道:“宕冥,你真以为我只是制造一个影子世界?不,我是在制造自己的脑域世界,我在你的脑域世界之中制造了一个子脑域世界,也许这浑沌之球外面的世界归你管,但这里面的世界都归我管。” 宕冥低头看了一看自己脚下的海面,道:“可是我熔岩世界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改变啊?海面不是海面!”他抬起头向遥远处海平线的一道浅浅的红光看去,又接着道,“熔岩还是熔岩,它们并没有消失,还在慢慢地向这边吞噬而来!” 天娜笑道:“是啊,熔岩世界仍然是熔岩世界,海面还是海面,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消失,那是因为我没有去改变它们,没有把它们消失于无形之中,但我却可以控制它们,而我现在却不骨做任何可能影响它们存在的事情!” 宕冥脸色微微一变,已然醒悟过来,道:“天娜,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浑沌之球可以任意地膨胀,直到将我的熔岩世界给包进去,继而在这浑沌之球里的熔岩世界,就反而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任你改变了,是这样吗?” 天娜点了点头,得意洋洋道:“没错,就是这样!怎么样?你所想看到的不正是这样吗?我已经将你的熔岩世界全都给吞并了下来,现在只要我愿意,它就可以变成任意的物质,完全只凭我的心情和想象!呵,其实我还没有告诉你的一点是,我这浑沌之球鲸吞的可不是你这熔岩世界,而是你那由几万几亿个异次元世界构成的脑域世界,我要控制的是你的整个脑域世界,我要成为主宰你的世界的最高的神!哈哈,宕冥,你可以去感觉一下,现在你的异次元世界已经所剩不多了,如果不鲸吞完你所有异次元世界,我的浑沌之球是永远也不会停下下来的,而且随着它的空间世界扩展得越大,它鲸吞的速度也就越快,呈几何级爆炸的速度进行扩展!” 宕冥听了不由十分惊讶,不过他很快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道:“天娜,干得漂亮,你做得比我想象得更要好,好得很多了,我当时以为你只是制造一个小异次元世界,将这熔岩世界里的一切都整捣到那异次元世界中,将这儿腾出空间来,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但我却没有想到你会做得那么好,那么超前,直接就把我的这个熔岩世界,附带其它的万亿个异次元世界都给鲸吞了,占为己用,你的思维活力确实很惊人,想象力极为丰富,虽然我的精技走在你的前面,但是你的潜力却显然在我之上,你将来的成就也必定会在之上,我真没有想到你的进步会如此之大,如此之好,你是见过的最厉害的精技天才了!” 天娜笑道:“怎么,你还有没有什么可教我的?我现在就想马上就能学会瞬间移动,马上就能学会!”说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宕冥。 宕冥点了点头,道:“嗯,那好吧,不过我们得先回到那个草原世界之中,斯莲娜还在等着我们呢!而且我也要教她怎么在这脑域世界里进行瞬间移动,等你们俩个都学得差不多了,自然而然我们就回到现实世界中,再教你们真正的瞬间移动!” 天娜嘟起嘴巴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道:“那……那好吧,不过你们得快一点,我可不想等得太久,如……如果我把刚才会的又给忘记了,那前面就算是白学了,你又得再重新教我一遍了,那多不好,是吧?”说着,嘿嘿地发出古怪的笑声。 宕冥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会那么容易忘记?这种体验恐怕已经深深地印入了你的脑海之中,想抹也抹不去,想忘也忘不掉,你这是在找借口!呵,放心好了,斯莲娜那么聪明,也一定会觉得很快,就怕她觉得太快了,又会引起你的不高兴!” “谁才会不高兴啊?”天娜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瞪了宕冥一眼,不过她心里却突然在想,要是真的斯莲娜在这脑域世界里学习瞬间移动的速度比自己还要快,那她究竟会不会不高兴呢?但她很快就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相信斯莲娜会比她还更聪明,否则斯莲娜的水平也不会落下自己好几个档次了,她看了宕冥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宕冥,那我们就回到斯莲娜在的那个草原世界罗!不过我可告诉你,现在这个脑域世界可在我的浑沌之球的笼罩之下,也就是说脑域世界由我来控制,我才是这儿的主宰,这儿的神,你在这儿想干什么,都得要听我的指挥和安排!” 宕冥呆了一下,看了看天娜,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娜,你该不是手痒了吧?想与我在这个脑域世界里比一比,看看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对吧?”说着,不由轻轻地摇了摇头,满脸的苦笑,他知道天娜好胜心又被挑逗了起来。 天娜点了点头,笑嘻嘻道:“我很想与你比试一下,看看是你的精技厉害,还是我的精技厉害,要不然我在这儿学习瞬间移动的干劲也不会那么大了,如果老师也只是半桶水的程度,那做为学生来说,恐怕连半杯水的水平都达不到了!” 宕冥道:“那好吧,要怎么比,你先说说,我是随便,任你开出条件来,都可以比一下!”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天娜。 天娜道:“很简单,只要你能回到草原世界,回到斯莲娜的身边,那就算我输了,反之,那就是你输了,怎么样啊?” 宕冥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么简单啊!那好,我可以开始了吗?”他看着天娜,看她还有什么条件要说。 天娜眯了一下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早就可以开始了,我在这个熔岩世界里已经做了一点点的手脚,莫说你要跳回那个草原世界,即便是想离开这个熔岩世界,也绝不可能的事情,你还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像一尊雕像一般呆呆地一动不动,她简直不可置信地看到四周的天空和海面景象就像戏剧的幕布一样,慢慢地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草原世界的景象,而不远处站立的人影,那不是斯莲娜,又还会是谁呢? 几秒钟过后,熔岩世界的景象彻底地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草原世界唯一的景色,天娜和宕冥已然站在这辽阔无边的草原之中,身边不远处正是斯莲娜,斯莲娜见他们突然从空气中现身,急忙奔了过来,兴奋道:“郡主殿下,宕冥大哥,你们可回来啦?我……我都怕你们找不到这儿了,这地方实在太辽阔宽广了,我才转了一些路就已经看不过来,头晕脑胀,这么大的草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呢?” 天娜呆呆地看着斯莲娜,好半天才恍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斯莲娜,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是宕冥带我回到这儿的,若是让我跳回来,可能并不会马上就跳到你的身边,宕冥,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这可是在我的浑沌之球内啊!我已经将那熔岩世界的异次元修改成完全封闭的世界,任何物体都不时做超时空跳跃,除非经过我的允许!” 宕冥笑道:“是吗?你已经把那熔岩世界改造成封闭的世界?呵,你瞧我们这不是又跳了回来了吗?”说着,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一边莫名其妙的斯莲娜,接着道,“斯莲娜,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这个草原世界有某些细微的变化呢?” 斯莲娜歪着脑袋沉思了片刻,很快便点了点头,道:“是啊,有!我发觉这个草原的天空和大地都在莫名其妙地颤动,只是这抖动的程度极为轻微,比风儿拂过还轻微,如果不定下神去感觉,根本就感觉不到!宕冥大哥,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宕冥又笑道:“天娜把这个草原世界给禁锢住了,阻止外面的任何物体超时空穿过,而我的念力却要穿透过这个禁锢,抵达这片草原,因此两肥肉念力相冲突,引起了这儿世界的轻微颤动!天娜,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的浑沌之球确实已经作用在这个草原世界之中了,你确实已经在控制它,你不必要沮丧,你并没有挫败,只是你的念力,没有我强,并且你还不知道怎么发挥你的浑沌之球的威力,你只是简单地对两个异次元世界进行封闭和加固,正是你的特殊的处理才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草原世界的位置,因此用强大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突破你的禁锢,抵达这儿,其实你输就输在经验没有我丰富上,但这都是需要时间来体验的!” 天娜这才恍然大悟,长长地“唔”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难怪啊!我通过浑沌之球将熔岩世界封闭得死死的,又将这草原世界隐藏得好好的,移开了原来的位置,并且在它上面加了一层的禁锢力量,你若去找那得花费很长的时间,却没想到我这么一做手脚,反倒帮助了你,相当于给你在前方指明了方向和位置!如果我什么也不做,只是将它移开位置,你还可以找到这儿来吗?” 宕冥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可以,无论你对这草原世界隐蔽得有多深,还是根本就不进行任何的掩蔽,我都能找到这里来!别忘了,这可是我的脑域世界,这个草原世界也是我制造的其中一个异次元世界,你的浑沌之球可能可以改变它的外表,却改变不了它的内在本质,所以说你的那点精技对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甚至可以在一刹那间,就将你的浑沌之球收在手心之中,还给你!” 天娜听了这才结结实实地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比惊讶地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宕冥道:“怎么,不相信啊?那要不要试一试看看呢?呵,也许对你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但对我来说是很轻松的!” 天娜点了点头,道:“当然想看看,你若能将我的浑沌之球收于掌心之中,那我才真真正正地佩服你,否则你就是说大话,吹大牛了!” 宕冥笑道:“那好了,你就张大眼睛看看吧,我就要将这浑沌之球收于掌心之中了!”说着,伸出手掌,立刻空气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开始并不快,但到了后面就发了疯似地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向他的手掌心聚拢而来,整个草原世界似乎都因这巨大无比的吸力而轻轻地颤抖起来,此时的颤抖可比刚才斯莲娜感觉的那个还更严重得多。 天娜见状不由脸色大变,急忙聚起念力拼死抵抗,想把浑沌之球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但怎奈宕冥的念力实在太强大了,大得就仿佛一泄千里的巨大洪流,而她的抵抗就只是一叶孤舟逆行而上一般软弱无力,根本就无济于事,很快,她放弃了抗衡,因为无论她使多大的力量,也终究无法阻止这浑沌之球被宕冥吸入手掌心之中,既然抗拒是徒劳的,她就干脆放弃,但她却也想看看宕冥究竟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把这笼罩上万亿个异次元世界的浑沌之球一分一厘不漏地吸回到宕冥的手掌心之中,要知道这浑沌之球可是扩展出去更容易,要完全收拢却是很困难的事情,连天娜她自己都不敢有把握做到。 宕冥看到天娜非但没有服输的模样,反倒抱着看看热闹的,立刻明白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由笑了起来,道:“天娜,你看好了,最多只要十秒钟的时间,我就可以给你献上你所想看到的浑沌之球,如果有残漏一分一厘,都算是我输了,怎么样?”说着,他向天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想挑逗起天娜的好胜心。 果然,天娜上当了,她听到宕冥这话又惊又怒,马上就道:“那好啊,十秒就十秒,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这十秒钟之内将我的浑沌之球一分一厘完全不漏地吸引到手掌之中,嘿,这可是你自己开出的条件,如果做不成便是输,可不能怪我啊!” 宕冥大笑道:“不怪不怪,绝不怪!天娜,你可看好了,十秒钟,就只要十秒钟!”说着,他猛然间将念力全都聚集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立刻四周的浑沌之气更加快速地向他的手掌心吸引而来,轰轰轰的巨大的风声几乎都可以将人震得肝胆俱裂,斯莲娜站在一边,见那顶天的一股巨大的浑沌气流降下来收入了宕冥的手心之中,那气流柱最粗的地方都盖住了大半个天幕,疯狂旋转地降了下来,看那声势极为惊人,似乎都要把整个草原世界都给撕裂成碎片,她站在那儿都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压迫力从天地两端向她矮小瘦弱的身体压来,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要将她整个儿压成粉碎,不见踪影,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空气被搅动得让人无法呼吸,而是因为她的紧张缘故,其实这浑沌之球的巨大气流柱却并没有对这个草原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甚至没有产生任何的力量作用于这个世界,这一切只是一个影像,只是这个影像那么逼真的存在,反倒让斯莲娜自己仿佛身临其境,不可自拔了,但她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只看了一阵子,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反倒不感到任何的紧张和压迫,站在一边抱着双臂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 “十、九、八!”天娜在边上给宕冥数数,她才数到三秒钟,整个草原世界就暗了下来,当然不是因为草原世界被波及到了,而是因为那浑沌之球的气流柱加剧吸引而来,已经扩大到整个天幕,连天边都被这浑沌之气给充满了,直往宕冥的手心里灌,而宕冥的手心就仿佛一个无底洞似的,有多少就吸引多少,根本就不发愁不能填满,这让天娜和斯莲娜看得直发呆。 “七、六、五”!斯莲娜忍不住在边上也跟着接在后面数了起来,她本来以为三秒钟的时间很短,但这次,她却觉得要长得要命,因为就在这三秒钟的时间里,草原世界的天空和大地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其实不应该用颤抖,而应该用颤动来形容,天地摇晃得就仿佛像是拨浪鼓一般,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什么都开始在晃动,最后连光线也在晃动,形成一道白白的光亮,整个草原就变成那一道白白的光亮,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一般,这三秒钟是斯莲娜最难耗的,她都以为是世界末日来临了,天要塌陷了下来,地要崩陷了下去,整个世界都要被震成粉碎,他们呆在这里面也将被碾得无影无踪,连粉末也不存在。 “四、三、二!”后面三秒钟则是天娜在数,她见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一边的斯莲娜已经吃力地无法再数了,她自己也觉得数下去极为的吃力,但她又不想认输,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放弃,再怎么样她都要给宕冥制造一些阻碍,拖延一下时间,让他不能那么轻易地得逞,最好是能拖过这十秒钟,她相信以宕冥的实力,一定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完全将她的得意之作浑沌之球全都一厘不差地收入手掌心之中,她自己也深信不疑,但若说要在这十秒钟之内,她就不敢相信了,也无法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念力就算再差,难道也无法延缓宕冥吸引她这浑沌之球的几秒钟的时间,难道连一秒两秒她都会阻止不了吗?她的好胜心在这一刻一下子被挑逗起来,她可不能这么认输,更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宕冥把所有的浑沌之球气流都吸收得一干二净,而她却在一旁什么也不做,这也太便宜了宕冥。 第四回 瞬间移动 果然,这三秒钟成了宕冥最为难耗的三秒钟,他在这三秒钟的时间里再次加大了念力,这浑沌之球的气流又加快了,快到了连当今超级计算机都无法跟上的速度,整个草原世界已经不只是简单的颤动,而是伸缩膨胀,一下大,一下小,仿佛就要在瞬息间被折腾得崩溃了,人在里面也跟着一下大一下小,一下宽一下扁,但奇怪的是,对于斯莲娜和天娜她们来说,却仿佛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只是眼里的影像在变化,与她们自身毫无关系。 当斯莲娜拼着最后一口气喊到“一”的时候,她的“一”的短促发音还未真正从喉中蹦跳出来,草原世界的天空一下子就恢复了光明,海量的光线哗哗地从高空之中流淌下来,洒在每个人的肩膀之上,大家眼睛一亮,一下子视力反而不太适应这明亮的光线,全都眯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而草原的天和地都静了下来,不再颤动,连颤抖都没有了,就仿佛在那一秒钟,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分,平平静静,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天娜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空,脚下的大地,又转头看着宕冥,眼睛瞪得仿佛要鼓凸出眼眶,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宕冥手中的那个乒乓球大小不停地在旋转,但却又转得不快的浑沌之球,这正是她在熔岩世界之中释放出去的那个,却没有想到宕冥真的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九秒钟的时间就把她扩散到几万几亿个异次元世界的浑沌之球气流给毫厘不差地吸收了回来,这份念力之深厚强大,在她看来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换成了是她自己来做,那可是她想都不敢去想象的事情,更别说是去做,她自己深知那有多难,因此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宕冥,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十秒钟?不,是九秒钟!不到九秒钟的时间,你就将那么大的面积扩散浑沌之球给收了回来?” 宕冥将那浑沌之球递给了天娜,笑道:“我说过了,在这脑域世界里,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我的精技还不够强,如果真的强的话,那是不需要这么多的时间,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就只在一念之间,而不是像现在搞得那么大的动静,我自己还有可以提高的空间!不过我希望我刚才给你示范的,能让你有所启发,对了,斯莲娜,对你也同样有示范的作用,等一下我教你如何瞬间移动的时候,希望你能马上就运用在这上面去!天娜,你现在应该有所领悟了吧?呵,其实这精技并不难,就只个‘悟’字,当然也与心性很有关,心性到了,毅力和恒心到了,那一切其实都好实现了,下一次你可能也会做到我这种程度,我希望你每一次学习都有很大的进步。” 天娜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宕冥,我明白了,真的感谢你给我示范了那么多,让我一点一点地开了眼界,我相信自己即便是到了外面的现实世界之中去,也一定有所提升!呵,我希望你能引领斯莲娜快去快回,我可等不及了,想马上就出去好好地一展身手,试试在外面的瞬间移动水平如何!斯莲娜,你也要好好地学,到时我们还可以比试一下,看看谁练得更快,谁练得更好!”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好的,郡主殿下,呵,不过斯莲娜再怎么刻苦学习,也绝对比不上郡主殿下的水平,郡主殿下冰雪聪明,脑子转得快,领悟能力强,斯莲娜只怕只能一直在后面追着,不要说超过了,就算是能够与郡主殿下并肩,也是很令人奢望的事情!” 宕冥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苦笑,并不说什么,但心里却很明白,斯莲娜这是敬畏天娜的郡主殿下身份,因此尽量放低姿态,不敢有所超过,生怕让天娜的面子过不去,引来了她的忌恨,这对于一个下人来说,就不好做事了,因此斯莲娜是尽量地抬高天娜,贬低自己,而宕冥在一边却也不能说什么,谁让天娜自小就养成了骄傲自大、高高在上的性格呢? 宕冥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道:“天娜,你就在这儿等我们一下,我带斯莲娜去去就回来,等斯莲娜也达到你这番水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到外面的现实世界之中去练习瞬间移动了,那儿才是真正的锻炼的场地!”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呵,反正我又不会走远,还怕你找不到我吗?”说着,干脆就坐在了草地上。 宕冥带着斯莲娜瞬间移动跳跃走了,整个诺大的草原就只剩下天娜一人,她摘了一根草杆,叼在嘴里,朝四周东凑西看,天空不是天空,草原还是草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更多的景色,起先这还有些兴致看头,可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意思,她也干脆就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好在这片草地极为的柔软且干净,躺在上面比躺在自己家里的席梦思床还要舒服,她呆呆地看着天空出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反正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什么也都想不起来,她只感到这段空闲时间相当的无聊,也不知刚才斯莲娜是怎么度过的,也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不知何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多利安伯爵,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是否还呆在开罗城的郡守府里被软禁起来了,她也在想,不知在开罗城里,是否有父亲秘密打造的D军团存在,如果有存在的话,那可是将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和安德鲁森-戈兰巴疯狂男爵两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这一下子就卸去了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左膀右臂,这将为以后扫清奥罗帝国的腐朽旧势力铺平了道路,她突然又想念起谢月和谢晴空姐妹俩了,自从在拜特瓦利神庙一别之后,却再也不没有了她俩的音讯,也不知这对姐妹俩人现在可好?只是在谢月手里的那个金铃挂坠若是缺失了,即便从格林斯达身上找回另一个金铃挂坠,也于事无补,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事情要一件接一件地去做,而且不能有所停留,否则前方的路根本就赶不下去,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何等的艰难险阻,就像是虫形怪物是怎么出来,她都不不禁,现在她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将这危险降到最低,能转嫁到哥尼萨军的头上去,给他们制造麻烦和混乱,那也再好不过的办法。 就在天娜胡思乱想之际,空气中似乎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两道模糊的人影一点点地出现在了草地上,半秒钟之后,那两个人影清晰起来,原来是宕冥和斯莲娜回来了,回来得那么快,似乎比她刚才学得还要快上几分钟,这令她不由感到吃惊,忍不住问道:“怎……怎么,你们去得快,回得也那么快吗?我刚才也只是在草地闭闭眼睛,你们就训练完啦?” 斯莲娜听了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低下头去不敢吭声,生怕有顶撞天娜之嫌,毕竟人家是郡主殿下,自己只是一个小兵,不仅在奥罗帝国的境内,即便是在D军团的内部,上下级关系可是分得明明白白,等级森严,绝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则必有重罚,斯莲娜可是见识过的,因此她很习惯性地保持了卑下的一种谦恭姿态,好迎取天娜的欢愉。 宕冥在一边看了也颇感尴尬,急忙上前解释道:“其实斯莲娜的好胜心可没有你那么重,她的每一步都没有你学得那么超前,一步一个萝卜坑,稳扎稳打,而且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要与我比试,她只要达到我的要求之后,马上就进入下一领域继续加深学习,所以她会比你快上那么一点,如果你不是最后非要与我较量一下谁才真正是这脑域世界的主宰,那你比她快了都不只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在这一点上,其实你经斯莲娜要优秀得多,也更富有挑战精神。” 天娜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哦”地一声明白过来,脸上随即展露出笑容,道:“宕冥,你这不是在变相地批评我的好胜心吗?有好胜心难道不好吗?经过比试才能有所提高,那种一味的学习有什么意思?我才不相信单方面地接受知识的灌输能让自己真的长了什么见识,什么事情都没有亲自动手来得体会更强!哦,宕冥,你已经把斯莲娜调教好啦?” 宕冥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天娜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的手又痒了,想找斯莲娜练一练手,看看谁更厉害,尽管他知道斯莲娜的精技水平还比不上天娜,如果真要比试起来,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这个结果再明白不过了,如果让她俩比试,那最终天娜肯定会赢,斯莲娜一定会被刷了面子,他也不想看到斯莲娜难堪,便道:“天娜,算啦,在这个脑域世界比,就算比胜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赶时间,还是直接到外面的现实世界中吧,我们没有时间再在这儿耽搁,浪费时间了,有本事有能耐就都到外面世界去露一手去,在这儿就算玩到天上去,也终归是虚的,假的,不作数的!” 天娜知道宕冥这是故意不让她们俩人比试,但想到他说的也极为在理,便也点头同意了,她都同意了,那斯莲娜更不会拒绝。 就这样,宕冥再次将两人带出了脑域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来,这时机器人1号见他们都从神游状态中清醒过来,便高兴地道:“你们可算回来了,郡主殿下,练得怎么样?有所收获吧?呵,1号倒也很想见识见识郡主殿下是如何地用瞬间移动进行时空跳跃的!1号倒也想学学这瞬间移动是什么滋味,可惜却没有机缘学,只能看郡主殿下学,过过眼瘾了!” 天娜白了机器人1号一眼,没好气道:“去去去,认真地驾驶好你的变形机甲就行了!这个瞬间移动是有强大的精技,也就是念力,这可不是你那秘合金脑袋就可以想出来,学通彻的,即便是宕冥肯教你,你也没有可以学习的大脑可供使用,再说了,你已经是不死之躯,身手那么厉害了,还要多会这个玩艺,那还不天下无敌啊?到时就没有人可以镇住你了,那天下不就大乱了吗?” 机器人1号听到天娜的口气不善,明显带着情绪,很不满的样子,它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东西触动到了对方,赶快陪笑道:“1号再怎么样,不是由多利安伯爵大人和郡主殿下你们俩人给镇住吗?你们两人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可以将1号整治得死去活来,1号再怎么样大闹天宫,不是照样也反不出你们两人的手掌心吗?郡主殿下,你实在是太高看了1号了,1号在您的看管之下,可是服服帖帖的,半分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天娜刚才那么说1号,可让1号恐惶得很!”说着,仓惶地低下头去。 宕冥见了,连忙道:“天娜,又不怪1号,1号只是多问了几句,不要怪它啦,它对我们也还算是忠心耿耿,将来还有用得着它的时候,不要那么快就打击人家的自信心嘛!对了,1号,我问你,刚才我们神游在外面的时候,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动静?那虫形怪物还在我们的边上吗?它走了没有?我们应该没有惊动到它吧?” 机器人1号见天娜的脸色有些缓和,没有再责怪它的意思,不觉得大松了一口气,这才道:“还算好,这附近没有发现别的新的情况,那地刺蟹虫鬼得很,中间又了两处地方躲藏,不过所幸的是,后面两次都离得们较远的位置进行隐藏,并没有发现我们,呵,也幸亏它没有发现我们,否则就活该它倒霉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它活着离去的!” 天娜听了不由问道:“那家伙现在到了哪里?是不是还在这附近隐藏着?”说着,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向外面急切地张望着,试图找到有地刺蟹虫留下的蛛丝蚂迹,也好安下自己的一颗心,毕竟那地刺蟹虫是呆在暗处,什么时候给你一排的尖刺让你死都不知道。 机器人1号指东边的一个小沙包,道:“郡主殿下,你看到那个小沙包了吗?地刺蟹虫就躲在那儿的后面,从这儿是看不到它的躲藏位置,要绕到那个小沙包后面去才能看到,不过那太危险了,我们只要确定它的大体位置和方向就好了!” 宕冥见了,道:“天娜,斯莲娜,你们还想不想学瞬间移动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天娜和斯莲娜异口同声道:“当然想啦,不过……”斯莲娜不吭声了,但天娜却接着往下说,道,“不过怎么练啊?这地刺蟹虫可就躲在附近,若是被它发现了,突然冲过来给我们一排的尖刺,那还不死得快啊?没有场地也白搭!”斯莲娜也点了点头,跟着应和道,“是啊,郡主殿下说的没错,在这儿练瞬间移动,很不现实啊!” 宕冥哈哈一笑,道:“谁说要在这儿练的啦?你们忘啦,我可是会瞬间移动,我可以将你们带到十几公里外的沙丘里练习,莫说这只地刺蟹虫会知道我们躲藏在哪里,即便是再多十个、二十个,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位置,怎么样,你们还觉得没有场地可以练习吗?” 天娜和斯莲娜听了不由大喜,一起道:“那最好不过了,宕冥(宕冥大哥),快快带我们去练习一下瞬间移动啊!刚才我们在脑域世界里练得那么顺畅,若不在这现实世界中好好地体验一下,那就实在太遗憾了!”说着,两人都急切地看着宕冥。 宕冥伸出手一个握一个,转头对机器人1号道:“1号,这儿仍由你来打理,遇到什么突发的事情来不及向我们报答,你可以先做处理,事后再通报我们一下,我和天娜、斯莲娜三人到西边十五公里外的沙漠去练习瞬间移动,如果快的话,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返回了机舱了,最迟也不过一个小时,呵,我想应该不会要这么长的时间,否则莫说这地刺蟹虫,就算是金甲巨虫,它们也都走得不见踪影了!如果虫形怪物们先撤退了,你也别挑逗它们,派出侦察机器人尽量尾随着它们,不要跟丢就好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好的,宕冥主人!”它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天娜,问道,“郡主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该说的宕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重要的是别把虫形怪物们给跟丢了!” 宕冥见吩咐好了机器人1号,便带着天娜和斯莲娜用瞬间移动跳跃到西边十五公里外的沙丘,那儿正好有一处小沙谷,他们就落在那儿,外面的人只要不走到沙谷的边缘,就绝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影,算是十分的安全地方。 天娜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懒腰,感叹道:“还是这广阔天地呆得让人舒服痛快啊!在脑域世界里呆得习惯了,一下子又到了那么狭窄的机甲座舱,还真感到无比的抑闷,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大口呼吸都怕把二氧化碳喷到别人的脸上,那别提有多郁闷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啊,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等下还能玩一玩瞬间移动,呵呵,对吧,斯莲娜!” 斯莲娜也点头称是,道:“郡主殿下说的极是,机甲座舱那狭小的地方呆了就让人感到空间的局限性,以前还没有感觉到,但在脑域世界里那么一折腾,我们那可都是几百万几千万公里地跳跃,那个自由自在的感觉,一下子又让我们回到狭小的座舱里,还真无法适应得过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都想在这沙漠里疯狂地瞬间移动一把,玩个痛快再说了!” 天娜听了立刻笑眯眯道:“是了是了,斯莲娜,你可要把我的感受一分一毫地全都说出来了,确实如此,宕冥,你该怎么教我们瞬间移动啊?我们可要好好地疯一把,可别让我们几米几米地跳,那我可是会翻脸的啊!”说着,自信悠然地扬了扬脑袋。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现实世界可不比脑域世界,脑域世界里,你们可以凭着想象海阔天空地作时空跳跃,来去自由,无拘无束,但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就很难,如果一下子对你们要求过大,可能对你们打击很大,我想还是……” 天娜听了立刻不高兴了,她道:“好啦好啦,宕冥,你也别限制我们跳多远,让我们自己发挥长处,看看能跳到哪里,这岂不是更好?” 宕冥抓了抓头发,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斯莲娜,好半天才点头道:“那……那也只能如此了,天娜,你先来试一下瞬间移动,让我看看你能跳得有多远?嗯,不过你要往西边跳,不要往东边跳,那儿有虫形怪物,一不留神引起虫形怪物的注意,那可就麻烦了!” 天娜点了点头,将身子转向西面,道:“好了,我准备好了,我要进行瞬间移动了,宕冥,你可要注意了!”说着,她闭上了眼睛,照例做着与在脑域世界里第一次进行瞬间移动时空跳跃的姿势,可是过了好几秒钟,她仍是一动不动,这引起了宕冥的好奇。 宕冥忍不住问道:“天娜,怎么还不跳啊?快瞬间移动啊!我可做好了准备,就等你一中,我也跟着跳,好保护你!” 天娜睁开眼睛看了宕冥一眼,并不说话,很快又闭上眼睛,重新回味着在脑域世界进行瞬间移动的感觉,但又过了十多秒钟,她仍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终于,她再次睁开眼睛,脸色却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看着脚底的沙丘,又看了看宕冥,结结巴巴道:“宕……宕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我用尽了全力,可就是一动也动不了,我没法做瞬间移动,脚下似乎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这……这是怎么搞的?这与在脑域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怎么差别那么大?” 宕冥愣了一下,听到天娜讲到脑域世界,立刻想起了在脑域世界的草原上,天娜在做第一次瞬间移动的时候,也故意不肯跳跃,害得他白担心了许多,现在天娜又是这个样子,估计她又是在戏弄自己,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还是正经一点吧,我们现在可是在与时间赛跑啊,要抓紧时间跳跃!现实世界与脑域世界可不一样,浪费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浪费十分钟就是十分钟,脑域世界里,你浪费多少时间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可以将脑域世界的时间调慢一些,并不影响外面的现实世界时间,可是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天娜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不高兴道:“谁在戏弄你啊?我就只是在脑域世界里开了一次玩笑,你就一直记在心里,老是以为我在戏弄你吗?我现在哪有空闲和心思来戏弄你啊!我现在真的没法子进行时空跳跃,我的身子就像长了铅了一样,重得不行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脑域世界里我也把那瞬间移动的感觉牢记在心中,反复琢磨温新,但是仍没有用,跳不动就是跳不动!宕冥,这怎么办?脑域世界与现实世界相差太在了,你当时是怎么学会瞬间移动的?” 宕冥变了脸色,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吧?你……你真的跳跃不了吗?这……这不可能,我当时就是这么跳跃的,你也应该能跳跃才是!”说着,又抓了抓头发,他只要一想不通事情,就忍不住要抓头发。 天娜苦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应该能跳跃,但晚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跳跃,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得问你啦!” 宕冥沉思了一阵,抬起头,突然问道:“天娜,你刚才在心里想什么?有一股强烈无比、无法阻止的时空跳跃欲望吗?” 天娜想了想,很快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觉得心中一片空空荡荡的,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想提起兴奋,却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不知怎么搞的,我似乎早就预感到自己会无法施展瞬间移动,这个思想束缚了我的能力!” 宕冥点了点头,道:“看来就是如此了,天娜,你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思想上,一心只想着马上就进行瞬间移动时空跳跃,你慢慢地体会当时在脑域世界里的进行瞬间移动的感觉,让那熟悉的感觉又一次重新回到你的身上吧!” 天娜闭上眼睛又试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她又摇了摇头,十分的沮丧,道:“不行,宕冥,我不行,我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无法做到!尽管我已经熟知了那些感觉,并深深地印在了大脑之中,但我却无法将它变成现实!” 宕冥听也感到不知所措,反复搓着手,喃喃道:“不会啊!不会啊!我当时也没有像你这么困难,天娜,你比我聪明,应该更容易掌握才是,尤其是在有人教导之下,可……可是你却好像遇到了瓶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天娜咬了咬牙,道:“这瞬间移动是不是太难了,可遇不可求?想着要瞬间移动,却反而做不到!宕冥,也许你该换另一种方法!” 宕冥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天娜,你刚才在具体想些什么,我要具体详细,每一个细节都要知道,也许问题就出在这些细节上!” 天娜看了一眼宕冥,道:“那好吧,我就把我当时想的全都告诉你了!”她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接着道,“我当时在想马上就跳跃,我让自己重温当时在脑域世界里的感觉,那感觉太熟悉太强烈了,我只要一想马上就能体会到,但……但奇怪的是,我就是无法进行时空跳跃,连半米也跳跃不了,脚下就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不行了!” 宕冥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时而抬头看了看天娜,时而又低下头来继续沉思,细细地咀嚼着天娜刚才说的每句话,每个字,试图将她的话全都嚼碎了,然后再一丁点一丁点地慢慢地排查,可是过了十分钟,他仍是一筹莫展,因为天娜想的正是他自己所要求的,天娜并没有做错什么,而自己也没有要求错,因为他自己学会瞬间移动的时候,不也是按照这个要求来学的吗?他用力抓了抓头发,想将答案给抓出来,但饶是他抓断了好几根头发,也毫无头绪。 天娜看到宕冥想破头也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哎,太难了,真是太难了,脑域世界里做瞬间移动那么容易,而到了现实世界中来,却完全是两回事,我真怀念在脑域世界里,一个跳跃就是几百几千万公里的瞬间移动,真是让人舒心畅快,淋漓尽致的感觉,可惜在这儿,却永远也无法实现这个目标了!” 宕冥本来还在一筹莫展之际,猛然间听到天娜这番言语,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天娜的肩膀,叫道:“天娜,你刚才说在脑域世界里习惯了一个跳跃就是几百几千公里的瞬间移动,是这样的吗?” 天娜看到宕冥如此兴奋激动,不免感到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迷茫地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颤声道:“是……是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脑域世界里进行瞬间移动的时候,可都是几百几千万公里的跳跃啊!”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脑袋,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他连说了好几遍,而后看着宕冥,正色道,“天娜,你是不是在做瞬间移动的时候,心里老是想着在脑域世界里一跳就是几百几千万公里的状态啊?” 天娜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宕冥一眼,不禁问道:“是啊!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她突然感到一阵的不安。 宕冥笑了起来,道:“看来病根是在这儿了!天娜,你想过了没有,在脑域世界之中你可以几百几千万公里地跳,难道在现实世界中,你也可以几百几千万公里地跳吗?这可行吗?连我自己都无法做到几百几千万公里地跳跃,你如何能一口气做到呢?” 天娜浑身微微一颤,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宕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现实世界中,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以为脑域世界里一跳就几百几千万公里的能力等同于现实世界之中的能力,因此虽然我仍然重温着那瞬间移动的感觉,但其实那感觉却在现实世界之中并不可用,因为在现实世界之中根本就做不到几百几千万公里进行时空跳跃。” 宕冥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天娜,你说的对,你的思维惯性让你进行时空跳跃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想引用在脑域世界中进行几百几千万公里跳跃的感觉,那其实并不正确,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脑域世界里要求你先只跳几米就行了,而你一跳就是几百万公里,这种跳跃是循续渐进的,你当时若按照我所要求的一步一步学,那现在也不会突然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了!天娜,有时候不能自以为是,瞧你现在不就开始吃苦头了吗?”说着,不由感慨地摇了摇头。 天娜嘟着嘴,没好气地瞪了宕冥一眼,道:“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还不赶快教我怎么用瞬间移动啊!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斯莲娜可也等着要学,你就不要一味地指责着我了,反正这已经成为了事实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宕冥想了一下,道:“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病根子,那就好对症下药了,这样吧,天娜,你也不要再想自己能跳跃多远了,也别想着达到什么目标,我就给你一个任务,你站好了!对,就这么站着,我只要你能跳出一米,不,是瞬间移动一米就足够了,现在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距离,而是能够瞬间移动的感觉,你慢慢体会这种感觉,你就会了!” 天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可是又过了二十秒钟,却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宕冥和斯莲娜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天娜突然睁开眼睛,俏皮地朝宕冥笑了一下,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宕冥,让你紧张啦,呵,我很快就要瞬间移动了,才一米,对我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几百几千万公里我可不敢有把握,但这一米的距离,如果我再不会,那真要将头埋进沙子里,无脸见人了!”她顿了一顿,哈哈一笑,打趣道,“大不了我直接跳出一米好了!” 宕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因为天娜刚才已经进行了跳跃,不多也不少,正好是一米,刚才原地上的一对脚印还清晰可见,显示着她确实进行了跳跃,但一边的斯莲娜却大皱起眉头,她并没怎么看到天娜在跳跃,因为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也同样感到眼前一花,她看了看宕冥,低声道:“宕冥大哥,郡主殿下刚……刚才跳跃了吗?她……她真的是在瞬间移动,而不只在身形的跳跃?才一米的距离,我实在分辨不清两者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斯莲娜,你在置疑我并没有进行瞬间移动吗?”斯莲娜的声音虽小,但还是钻入了天娜的耳朵之中,她不由感到生气,用力瞪了斯莲娜一眼,斯莲娜立刻惊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吭声,天娜的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宕冥,道,“宕冥,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是在骗你的吧?我没有在进行瞬间移动,而只是身形轻轻地一跳,落到这一米外地方来!” 宕冥看到天娜很不满的眼睛,不由笑了起来,道:“我自然是认为你在进行瞬间移动,如何会骗我呢?这一米的距离可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你来说,虽是初学者,但也不是太难掌握的,呵,我当初第一跳可就不止这一米的距离,你自然比我强!” 天娜冷冷道:“不要你讨好我,宕冥,我要你老实说,你究竟有没有相信过我刚才是在瞬间移动的?” 宕冥看了一眼斯莲娜,见她颇为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向她点了点头,表示不要太紧张,然后他转向天娜,道:“我相信你刚才做的是瞬间移动,而不是什么身形跳跃!因为身形跳跃会引起空气极大的波动,会形成微风,而瞬间移动却不会让空气产生多大的波动,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只是一米的距离,这距离瞬间跳跃可能会引起空气波动幅度大一些,但你却只是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而我却也没有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有多么大的波动,这就只能说明了你是在瞬间移动,而不是在身形跳跃了”! 天娜听了这话,才放缓了脸色,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在理!嘿,斯莲娜,你现在还相不相信我这是在瞬间移动啊?” 斯莲娜,惊恐地低下头去,喃喃道:“郡主殿下,斯莲娜错……错了,请郡主殿下休要恼怒,以免伤了身体!” 天娜又是重重地“哼”地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她,宕冥道:“现在我已经会瞬间移动了,怎么,还要不要考考我啊?” 第五回 乌鸦嘴 宕冥笑道:“自然是要考,你能跳出一米,那就说明了你已经初步掌握了瞬间移动的窍门,这样好了,尽你最大的能力想跳多远就跳多远,我想看看你最终能瞬间移动多少米?呵,这也是检验你的瞬间移动水平到底有多大?” 天娜听了极为兴奋,道:“好啊好啊!宕冥,那我就好好地试一试,看看我到底觉得如何,能跳出多少米?嗯,我就朝北边跳跃吧!”说着,她把眼睛闭上,但很快又睁开了双眼,忍不住问道,“宕冥,我若是一口气跳跃出了沙漠,跳到开罗城,甚至是跳出了埃及郡,那……那可怎么办啊?到时不要说你们来找我了,我就是回头找你们,那也像是大海捞针一般!” 宕冥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道:“天娜,你……你实在是太有趣了,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居然会以为自己一跳就能跳出埃及郡了,呵,你的学习能力虽强,但还不至于强到那种程度,老实说,连我都没办法做到跳出这个广藐辽阔的沙漠,更何况是你,你居然还想跳到开罗城以外的地方去,这可不是在那脑域世界里几百几千万公里随便地跳跃,想跳跃多少就跳跃多少!呵呵,你试着用全力跳了一下,我保证你绝不会跳出一百米远,放心好了,天娜,我向你保证,无论你跳到哪里,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自始至终都会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落在这沙漠里的!而且这只是一百米的距离,你还能找不着我们?”说完,他忍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好象突然听到从来未有的笑话,如果不是当着天娜的面,他可能都相弯下腰捧腹大笑了。 天娜在一边听了自然很不高兴,没好气地瞪了宕冥一眼,不满道:“宕冥,你就会笑话我,就会笑话我,居然以为我只能跳出一百米远,哼,那好,我就跳给你看看,让你知道我能跳跃多远,到时把你的牙齿都给惊得脱掉!哼,居然敢说我只能跳一百米?我这一跳,没有十公里,我都不会好意思和你说我这是在学瞬间移动了!”说着,把双眼闭上,又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几秒钟之后,天娜果然进行了瞬间移动,嗖地一声,她消失在空气之中,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沙包之中,周身已然空空荡荡,不见人迹,宕冥和斯莲娜的影子连见都见不到一个,更别说是其它的生命迹象了,而这沙漠到哪里可都是一模一样,分不出哪个明显的参照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跳到了哪里,不由大为惊慌,心想若是跳到了沙漠的,离宕冥和斯莲娜几千公里,那可怎么办?他们找自己已经难如大海捞针,而自己再要找他们,同样也是难如大海捞针了,而被困在这茫茫无边的沙漠之中,被火辣辣的太阳毒晒着,不出多少时间就可能被活活地晒死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儿,不由慌了神,什么也不顾,大声吼道:“宕冥,斯莲娜,你们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们了,我在这儿,我现在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你们快来救我啊!” “天娜,不用着急,我就在你的身边!”一个熟悉而深沉的声音从天娜的背后传了过来,天娜立刻转过身去,见果然是宕冥,不由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哗地淌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宕冥,哭道,“宕冥,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好想你,就怕你把我一个人给扔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宕冥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安抚道:“天娜,别慌,我不就在你的身边吗?我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只是你当时慌了神,也没有注意到,呵,你放心好了,我如何会将你一个人放在沙漠里面?我还舍不得哩!” 天娜听了不由破涕为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嗔道:“宕冥,你好坏,又在取笑我了,什么时候将你一个人放在沙漠里,也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看你还敢取笑我吗?嘿,下次再取笑我,非捏你的鼻子不可!”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捏住了宕冥的鼻子,笑嘻嘻道,“对,就是这样捏你的鼻子,看你怎么呼吸,还不大声喊饶命向我求饶吗?” 宕冥的鼻子虽被她捏得生痛,却也并不阻止,只是嘿嘿地笑了起来,天娜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天娜的可爱与有趣,对她的爱意也越发的深沉浓厚,看着天娜那娇美清丽的面颊,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到心弦摇曳,有一种要亲吻的的冲动。 天娜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沙包,突然问道:“宕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是不是已经到了沙漠的边缘,靠近开罗城啊?那赶情好啊,我们就可以省去了路上那么多的波折,少遭些罪,直接就潜入开罗城宇宙港里,大闹一番好,如何” 宕冥听了不由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娜,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已经跳到了沙漠的边缘,到开罗城外了吧?” 天娜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这儿的沙漠无边无际,起起伏伏,也许开罗城就隐藏在哪个沙丘下面,我们要是走近了,才能看到。” 宕冥笑着不停摇着头,道:“天娜,你看着我身后的那个沙丘上是什么?”说着,他略微地侧过身来,指了一下身后的沙丘。 天娜忍不住将目光转移过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那沙丘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斯莲娜,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迷茫地看了看宕冥,禁不住问道:“宕冥,你……你是怎么教她的瞬间移动的?这……这么快她就学会了,而且学跟了过来?她的瞬间移动莫非真的学的比我还要好吗?” 宕冥实在忍不住捧关小腹大笑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免天娜的难堪,他还是侧过身去,生怕天娜见了又在生怕,过了一阵子,他才停住笑声,回过头来向斯莲娜招手,道:“斯莲娜,你快跑过来,你的郡主殿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不远处的斯莲娜听了不由大声应了一下,便三步两步地奔了过来,忍着一口气,问道:“郡主殿下,有何事要问斯莲娜的?斯莲娜必定言尽其实,给郡主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天娜没好气白了宕冥一眼,不知他想干什么,于是便道:“宕冥,你这是干什么?可是你把斯莲娜招过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就由你来问好了,我可没有问题要问,也不知道要问什么!”说着,抱住了双臂,对两人冷言旁观,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想搞什么鬼。 宕冥笑了起来,道:“那好吧,天娜,就由我代你问一下斯莲娜几个问题!斯莲娜,你可要听好了,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要说谎骗人,你的郡主殿下可不人当着她的面说谎骗人啊!听明白了吗?” 斯莲娜惊恐万状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仓惶地点了点头,喉头发出一阵咕咕的声音,却没有什么话说出来,可能因为紧张和惊慌而让舌头都打了结,说不出话来了,连微微地颤抖,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啦,郡主殿下怎么突然对她有了异样的态度。 宕冥见此情景,知道这是刚才天娜没给斯莲娜好脸色而留下的后遗症,便急忙拍了拍斯莲娜的肩膀,稳住了她的情绪,道:“斯莲娜,不用这么紧张嘛,放松放松,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代天娜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照实说就行了,没人会怪罪你的!斯莲娜,我第一个问题是,刚才我教了你瞬间移动吗?” 斯莲娜茫然地看着宕冥,摇了摇头,本想说没有,但是她的目光一接触到天娜那锐利冷峻的眼睛,脸色立刻刷得苍白了,嘴巴张了张,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惶惶不安地低下头去,用小手指卷绕着衣角,生怕天娜大发雷霆,将怒气当面发泄到她的头上去。 宕冥见斯莲娜如此惊恐畏惧的样子,急忙劝导道:“斯莲娜,不用紧张,不用紧张,你只是在说实话嘛,没什么好怕的,天娜,你不必用眼睛瞪斯莲娜,她又没有说错,你这样吓她,可会让她惶惶不安,不知所措的!” 天娜鼻子冷冷地哼一声,道:“谁让她说谎骗人的?刚才你还告诫她不要说谎骗人,才几秒钟的工夫,她就当耳边风了,这样的人,你若不给她脸色看,她可能都反了天,到时你再想听一句真心话已经是椽木求鱼了!” 宕冥怔了一下,苦笑道:“天娜,这又是从何说起?你怎么这么肯定斯莲娜这是在说谎骗人呢?”说着,也充满好奇地看着自信满满的天娜。 天娜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你刚才问她,你教没教她瞬间移动,你看她怎么回答?马上就摇头给否认了,她自己也知道说谎骗人是不对的,是难以启齿的,因此都不好意思开口说了,但她还摇头否认,这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摆着告诉我们就是在说谎骗人吗?”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天娜,你是在错怪斯莲娜了,她有没有学会我的瞬间移动,做我老师的我来说,还会不清楚吗?我还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教她瞬间移动吗?呵,天娜,斯莲娜说的没错,她是没有学瞬间移动,我都没怎么教会你,如何再分心去教她呢?我总不能将自己劈成两半,一半来教你,一半来教她她吧?呵呵,天娜,你想得太多了,斯莲娜其实根本还不会进行瞬间移动的跳跃,她最多也就是在脑域世界里进行瞬间移动,而你也很清楚,这脑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异有多么大啊!”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身体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啊,如果斯莲娜没有学会瞬间移动,她……她又是如何地在这么短距离之内跟着我们跳跃到沙漠的边缘,开罗城外的沙漠啊?” 宕冥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天娜,好半晌才摇了摇头,哈哈笑了起来,道:“天娜,你……你该不会还真以为自己已经跳到了沙漠的边缘,跳到了开罗城外吧?那可是有几百公里啊!你不会是认自己一下子就跳了几百公里了吧?” 天娜看到宕冥如此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更觉得惊奇无比,道:“这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这么一跳,不是来到了沙漠的边缘地带?宕冥,你总不至于认为刚才那一跳,只跳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吧?”说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为宕冥这个可笑而荒唐的想法感到十分的有趣。 宕冥笑着摇了摇头,道:“斯莲娜,好吧,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可要再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许有任何一个谎字!” 斯莲娜低下头去,颤声道:“宕冥大哥,斯莲娜不……不敢再回答您的问话了!”说完,她将头又埋得更深了。 宕冥不由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斯莲娜,为何不敢再回答我的问话?难道你连诚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这……这……”他眉头大皱,一时急得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娜在旁看,也不由地大皱眉头,禁不住问道:“斯莲娜,为何不敢再回答宕冥的问话?你莫非真的连诚实回答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了吗?这可不像是斯莲娜,你的为人啊!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呢?是什么让你如此畏手畏脚的?” 斯莲娜听到是天娜在亲自在问自己,不由浑身一颤,眼睛顿时一酸,清澈透明的泪水便犹如涌泉一般哗地淌了下来,她泣声道:“斯莲娜不敢回答问话,是……是怕郡主殿下会不高兴,责怪斯莲娜,斯莲娜可不知如何是好?” 天娜道:“你只要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地回答宕冥的问话,就没有什么责怪不责怪的!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否则我就会很生气!对了,刚才宕冥问的第一个问题,你摇了头,但没有说话,我现在要你明确无误地告诉我,宕冥究竟有没有教你瞬间移动?” 斯莲娜咬了咬牙,但很快便答道:“没有!宕冥大哥还没有教我瞬间移动,那么短的时间,他也不能在仓促之间就来教我,我也不可能马上就学会了!斯莲娜刚才并没有说谎骗人,只……只是这个答案让郡主殿下不高兴了!”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颤颤巍巍地道:“宕……宕冥,斯莲娜刚才果真没有进行瞬间移动吗?” 宕冥点了点头,关切地上前一步想扶住天娜,却被她轻轻地推开,宕冥只得道:“是的,斯莲娜并没有说谎骗人。” 天娜脸色白了一层,又问道:“那……那也就是说,你也没有进行什么瞬间移动了?”说着,她用期盼的眼睛看着宕冥,她倒希望宕冥能驳斥她,告诉她刚才其实是施展了瞬间移动才能到达这儿的,而斯莲娜也是他一起带过来的。 宕冥道:“本来就没有瞬间移动嘛,这么近的距离,我们又哪里要劳心费神地进行瞬间移动呢?直接走过来就好!” 天娜脸色又变了变,禁不住问道:“宕冥,那……那你说的这么近的距离,是指多少近的距离呢?” 宕冥呆了一下,看到天娜如此关切地注视着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可不是随便就好回答的,欺骗她顾然会引起她的强烈不满,但如实地回答倒也会伤了她的心,宕冥想了一下,用轻柔的语气道:“天娜,其实刚才你跳得也不近啊,我刚才一路追着过来,也奔了好些时间,你的瞬间移动有了很大的进步,再来跳一次,你就会跳得更远了!” 天娜盯着宕冥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宕冥,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想知道我刚才跳了有多远?跳了有多少公里?我要的是具体的阿拉伯数字,而不是什么大概似乎好像可能也许之类模棱两可的浑话!” 宕冥嘴巴张了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到天娜冷厉犀利的眼睛,不禁感到极为的矛盾,想了一下,小声地试探道:“天……天娜,你已经初步掌握了瞬间移动,你的每一步跳跃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多加练习就可达到甚至是超过我的水平,又何必要这么追求具体的阿拉伯数字呢?难道这对你很重要吗?你以后每一步都会跳得比这个更远,这个数字已经是过去式了,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天娜,你何不如朝前看啊?” “宕冥,难道你连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数字的勇气都没有吗?难道你的诚实守信连斯莲娜都比不上吗?至少斯莲娜敢于拂逆我的意愿,告诉我详情,而你难道连老实回答的胆子都没有?宕冥,你告诉我有多少公里,我只想知道,不管它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或是成为了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娜咬着牙,瞪着宕冥,慢慢地走上前来,一字一字地道,“告诉我,宕冥!” 宕冥被她的强大的气势压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看了看斯莲娜,见她脸色刷白,浑身颤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就知道她已经不会给自己什么太大的帮助和建议,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刹住了后退的脚步,迎上天娜的目光,用力地咳了一声,直盯着天娜的眼睛,一字一字道:“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刚才你跳跃了六十七米远,连一百米还不到,更别说是公里了!” 天娜听了脸色顿时刷成了死灰,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终于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呆呆地道:“怎……怎么会是这样?怎……怎么会是这样啊?我那么用尽全力地一跳,怎么才跳出六十七米远,连……连一百米都达不到?而我居然还感觉良好,自以为已经跳出了多少公里,甚至还自以为跳到了沙漠的边缘,开罗城的外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宕冥急忙上前去安慰,道:“天娜,天娜,不要太过伤心,这没有什么的,你只是初学者,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道路是一步一步地瞳,我当时学这瞬间移动的时候,甚至还不如你,第二跳才十几米远,我当时就已经高兴得不行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天娜抬头看了宕冥一眼,迷茫道:“这……这是为什么呢?”她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仍在想着她的第二跳怎么才六十七米远。 宕冥道:“因为我在想,我已经学会了瞬间移动,虽然并不怎么熟练精通,但却是确确实实地掌握了,我能从不会瞬间移动到学会瞬间移动,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已经值得大肆庆贺了,而能跳出多少远,就只需要我往后不断苦练就行,还怕自己实现不了夙愿吗?嘿,到时候莫说是千里万里,就是地球到月球,我说不一定都能眨眼间就跳过去了,速度甚至比光束还要快,走在时间的前面!只要有目标,有方向,只要肯下苦功,又有什么会实现不了的呢?” 天娜听到宕冥如此肺腑之言,浑身由猛地一震,本来迷茫惘然的眼神一下子又有神采,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宕……宕冥,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的目标……真的就要从地球到……到月球上吗?” 宕冥看到天娜总算有了象样的反应,不禁感到一块石头放在了地上,大为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其实只是我学习瞬间移动的一个目标而已,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利用瞬间移动在宇宙间各个星球跳来跳去,到遥远的星球去隐居起来,离开这个纷乱吵杂的地球世界,呵,不过也不知道我将来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实现啊,毕竟现在看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可笑!” 天娜听了立刻一把抓住宕冥双手,肯定并且带着激动的语气,道:“宕冥,你会做到的,你一定会做到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你的目标,而我,也一定会实现我的目标,我们俩人会一起实现自己的目标!” 宕冥呆了一呆,看了看激动莫名的天娜,终于忍不住问道:“天娜,谢谢你刚才的鼓励,可……可我也想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啊?” 天娜笑了起来,就像一个受到大人关注的孩子一样,纡无瑕地笑了起来,轻声答道:“其实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学会了瞬间移动,将来好与你伴,你跳到宇宙间的哪个星球,我也要和你一起跳到哪个星球去,我们是大雁比翼习,相伴到永远,一辈子都不分开!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要和你一起学瞬间移动,我也要做到在宇宙间不同星球来回地跳跃,哼,我将来还要练得比你更强更厉害,让你休想甩掉我,到时还求我来救你,看你现在得意洋洋的模样,将来可就该轮到我得意洋洋了!宕冥,我虽然学在你的后面,但我在瞬间移动这方面,可是绝不会输给你的!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最终打败你!” 宕冥听了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一把揉住天娜入怀,道:“我最好你能打败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为教你的老师来说,我希望有人能把瞬间移动这门特技发扬光大,传播开去,嘿,天娜,你可要失望了,我并不怕你的瞬间移动比我强!” 天娜突然伸手捏了宕冥的鼻子一把,笑道:“那我倒真要看你到时究竟怕不怕!嘿,宕冥,我要你马上教我怎么跳得更远?” 宕冥想了一下,道:“天娜,你觉得自己对这瞬间移动掌握多少?达到多大的水平?”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天娜。 天娜撅起了嘴唇,道:“你这不是瞧见了吗?我就才跳不过六十七米,我本来以为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公里不可,可谁知道自己会这么差劲,真的是想不到,想不到啊!”说着,摇了摇头,朝原路看去,至今仍不敢置信。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道:“我不是问你刚才跳的那六十七米,我问的是现在你能跳出多远?你刚才对自己的能力并没有什么很清晰的概念,因此进行瞬间移动的时候,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仍有很大的偏差,而现在,你摆正了心态,我想看看你究竟能跳出多远的距离,这将决定你将来瞬间移动的进步,别忘了,你还要学会如何地精确跳跃!” 天娜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好吧,我就照你的意思再试一试,呵,不过这次肯定不止一百米远,你可要跟紧我啊!等跳完之后,你好半天才一脚深一脚浅地追上来,我也要看你瞬间移动,有比较才有动力嘛,对你对我可都一样!” 宕冥呵呵一笑道:“那好啊,天娜,你就用最大的全力进行瞬间移动吧,我会紧紧地跟在你的后面!”他顿了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也跟着我人一起瞬间移动,我会带着你跳跃,到时你可要认真地体会一下真实的瞬间移动的感觉,这对于你学习瞬间移动有很大的帮助,不必再走天娜曾经走过的弯路!” 斯莲娜不敢抬头看宕冥,只是低垂着头,轻轻地道:“是,宕冥大哥,斯莲娜一定会好好地学习这瞬间移动,不辜负宕冥大哥一番好意!” 天娜大声道:“好啦,我可要进行瞬间移动啦,你们可要做好准备跟上来吧!”说着,她闭上眼睛,思想完全集中在这瞬间移动上,立刻身体一轻,顿时消失在空气之中,与此同时,消失在空气之中的还有宕冥和斯莲娜,斯莲娜本不会瞬间移动,是宕冥一把抓住她一起进行时空跳跃的,因此在那一刻,她突然有种突破空障的淋漓畅快感。 嗖地一声,天娜再次出现了,这次她可是现身于一个陌生的小沙丘之上,而她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无声无息跟着瞬间移动一起跳跃过来的宕冥和斯莲娜,只是人家的水平更高,不仅脸不红气不喘身不颤,甚至声响动静都没有她来得大声,可见其瞬间移动的水平真的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上,宕冥缺的也就只是瞬间移动的距离,尽管相对于天娜这个初学者来说已经强得太多了,但对于宕冥那能够在宇宙间各星球中自由跳跃超远程距离来说,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天娜啧啧啧惊叹道:“宕冥,你可真够厉害的,居然不声不响地跟着这么近,我一跳你马上就知道我往哪个方向跳,要跳到什么地方了,就单凭这份能力,就已非我目前所能达到的,我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宕冥微微一笑,道:“天娜,你这次居然进步这么快,连我都大吃一惊了,按你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达到甚至超过了我的水平!瞬间移动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你极具学习它的潜质!”说着,不禁频频地点头表示称赞。 天娜感到莫名其妙,但被人夸总归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好想了一下,道:“宕冥,,我知道你想告诉我,我刚才瞬间移动跳了多少远的距离,对吗?”说着,充满自信地背负着双手,怪有趣地瞧着宕冥。 宕冥见天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道:“天娜,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你自己跳出了多少远的距离啊?” 天娜嘴角撅了起来,哼地一声,道:“我刚才特意留意了一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这一跳是一千二百米至一千三百米之间,呵,宕冥,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这具体的距离数字,你倒是说说看,我刚才到底跳出了多少远啊?” 宕冥看了看天娜,沉吟了片刻,道:“一千二百五十四米,天娜,你每次进步都是一个数量级,多跳几次,恐怕真的要跳得比我还远了,你这个后起之秀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啊!哈,我都怀疑我那个从地球到月球的目标,将来会不会让你给抢先一步实现啦?那我可就很没有面子了!”说着,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如果天娜真能超过自己,他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不高兴呢? 天娜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宕冥,那你现在能跳多远的距离呢?告诉我一下,我也好一个追赶的目标嘛!” 宕冥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跳多远,因为还没有使劲全力跳过,上一次跳的到现在已经那么久了,已经不准确了,只有再跳一次才能知道自己目前最大的瞬间移动的极限达到了哪里!天……天娜,你不会是想让我跳一回吧?” 天娜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宕冥,你就跳给我们看看吧!我很想知道人现在的极限是哪里?” 宕冥想了一下,道:“天娜,你也知道我的模糊跳跃与精确跳跃很是不同,模糊跳跃的距离比精确跳跃的距离远得多,我生怕这么一使劲跳出去,再要跳回来找你们可就不容易了,确定不了回来的方位,那我们可就失散了!” 天娜道:“这倒是一件麻烦事,不过你可以多跳几次就找回到这儿啦,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宕冥摇头道:“那没有用,如果回头瞬间移动,第一跳不准确偏离了方向,那以后再跳就不容易找到原出发地点了,所以第一跳最为关键,跳不准确,那我们就很难再找到对方了,这……太冒风险了!” 天娜想了想,突然道:“那你可以带我们一起跳啊,这样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反正我们都在一起,不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对方,这样也就没有什么风险可冒了,宕冥,这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要错过了,也正好检验检验你的真正实力!”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瞬间移动如果是单人跳的话,会比带人跳跃得更远,远得多,何况还要带两个人!并且我们这么一起跳出去,我们三人是在一起了,不会在这茫茫沙漠之中迷失方向而找不到彼此,但是我们到时再怎么回来?难道我们连机器人1号,连变形机甲都不要了,不管了,不顾了吗?我们三人就这样空手赶到开罗城的宇宙港,徒手面对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徒手面对成千上万的哥尼萨军和卡杜莎军?我们前面引诱虫形怪物们朝开罗方向过来的努力,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天娜听了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还怎么看你瞬间移动的最大跳跃值啊?宕冥,难道你就没有更好的法子,让自己既能最大限度地瞬间移动自由跳跃,又能安全准确地跳回这儿与我们会合吗?” “郡主殿下,宕冥大哥,我……可能有个好办法!”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斯莲娜,突然鼓足了勇气,道,“宕冥大哥,我们向丰不是都有定位器吗?你无论跳到哪里,都能在1号变形机甲的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出来,而我们的方位也能在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出来,宕冥大哥,你可以用定位器逆着信息源先找到变形机甲的方位,从而再找到我们,这样你就不会迷失方向找不到我们,你可以多跳几次回来找我们,我们都会在这儿不会离开,等你安全准确地回来!” 天娜听了禁不住捶了一下手掌,大叫道:“好办法,好办法!斯莲娜,你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她转过身对宕冥道,“宕冥,就按斯莲娜说的,你跳到最大距离再用定位器逆着信息返回变形机甲的位置,这样你就不会迷失方位找不到我们了!嗯,我们也到变形机甲那儿等你好了,省得你还要再确定方向来找我们了,多了一层的麻烦,怎么样呢?” 宕冥想了想,道:“这果然是好办法,而且我瞬间移动的跳跃距离,在变形机甲的定位器上就可以显示出来,再与我估算地对比一下,看看会相差多少!哦,对了,我还得扣掉变形机甲到这儿的距离,尽管并不多,但是也有十五公里的距离啊!” 天娜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呵呵,宕冥,我们终于可以知道你究竟能跳出多远的距离,我也好有个追赶的目标!有了那个定位器,我们也会知道你跳出去的距离是多少,而不是回来对我们信口开河,让我们真假难辨啊!”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我哪里信口开河啦,天娜,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不会说谎骗人,也不会……” 天娜未等他说完话,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插话道:“好好好,我们的宕冥大哥哥不会说谎骗人,我们小女子都相信无比,宕冥大哥哥,你可以用最大的气力瞬间移动了,只许跳一次啊,多跳几次不是耍赖了,知道不知道!” 宕冥听天娜用哄孩子的口气对自己说,不觉得又是气苦又是好笑,摇了摇头道:“天娜,我还真说不过你!我这就去瞬间移动了,等我回来带来的好消息吧!”他顿了一顿,又向天娜眨了眨眼睛,笑道,“连我自己都想知道如今的我会跳多远的距离?”说着,他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以前他瞬间移动的时候,可都是想跳就跳,从来不会像刚初学的天娜那样还镇重其事的样子。 呼地一声,声音并不大,但空气之中却回荡起一波波的气涟,很显然,宕冥已经开始用瞬间移动进行跳跃,而且跳跃用劲了全力,故而弄好动静如此之大,就好像凭空突然荡开一团气浪似的,一旁的天娜和斯莲娜见了都不由吃惊地叫了起来。 天娜忍不住道:“宕冥就这么瞬间移动跳走了吗?”说着,她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沙丘,又看了看斯莲娜,好像还没恍过神来。 斯莲娜咬了咬牙,低声道:“宕冥大哥走了,也……也不知他会跳到哪里,我就担心他会回不来,那……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天娜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斯莲娜一眼,道:“乌鸦嘴,你就不能不说这种衰话,让我清静清静吗?”说着,甩了一下手便自个儿走了。 第六回 一切顺利? 斯莲娜见天娜不理睬她,这么走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跟了上去,她不敢走得太快跟得太紧,生怕天娜感到烦了,又回过头来训斥她,她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自己也不知做错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引起了天娜的反感和厌恶,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从脑域世界进行瞬间移动就埋下的祸根,毕竟在天娜的眼里,宕冥才是自己唯一可以拥有的,别人连碰都不能碰,只要一想到宕冥居然还单独教授斯莲娜学习瞬间移动,两人做了什么事自己一无所知,便感到极为的气恼,自然而然就牵怒于斯莲娜,可怜的斯莲娜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心思可没有天娜细致,因此她跟天娜的背后依然提心吊胆,生怕又做错什么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回变形机甲,变形机甲离她们有十五公里多一点,但天娜的步伐极快,期间还故意用瞬间移动进行精确跳跃,尽管她跳得并不远,连一百米都不到,但毕竟能自主掌控方向和位置,,还是不小的进步,为此她还颇为得意洋洋,心中盘算着在如何短的时间内追上并超过宕冥的水平,到时让他见了大吃一惊,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目标,就是把在脑域世界之中练成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以及浑沌之球也在这现实世界之中实现,若真能那样,那她就铁定天下无敌,连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也绝是对手了! 不到二十分钟,她俩就回到了变形机甲的旁边,天娜冲着钢化玻璃视窗后面的机器人1号大喊道:“1号,快把机舱盖打开,我们回来了,让我们进去!这外面可真热啊,才走几分钟就热得我都快脱了一身皮,真受不了!” 钢化玻璃视窗打了开来,放出一个舷梯,登上了机舱,可是令天娜感到无比震惊的是,机舱里已然多一个人,那正是宕冥,他此时正无比舒服地坐在宽厚柔软的长椅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宕冥?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回来啦?这……这么快啊?”天娜脸色微变了变,看了看机器人1号,又看了看宕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是啊,我可比你们快回来,你们是走回来的,我可是跳回来的,不到1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跳了一圈回到这变形机甲的座舱,我坐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可有一段时间了,呵,想不到吧?这就是瞬间移动的魅力!”宕冥呵呵笑了起来。 斯莲娜忍不住问道:“宕冥大哥,你这一跳究竟跳到哪里啊?这么快,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会不会跳得不远啊?” 天娜听了也很好奇,急忙跟着问道:“是啊是啊,宕冥,你这全力一跳到底跳得有多远啊?一分钟不到就回来啦?真是难以置信,是不是根本就没怎么跳出去,只是在我们周边转了一个圈就回来偷懒了?按道理说,你第一跳用最大全力做模糊跳跃是无法确定自己跳的方位,第二跳跳回来就是精确跳跃,而精确跳跃比模糊跳跃至少短了好几个档次,你想马上跳回变形机甲这儿,至少也得连续跳七、八次精确瞬间移动,可能还要跳得更多次!这可不一分钟就能做到的事情!”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侧过头去对机器人1号道:“1号,还是由你来说吧,我说了,天娜她可能并不相信,你说了她便会相信,因为你手上有我定位器移动的具体坐标和距离,这会更有说服力!”说着,他怪怪地朝天娜眨了一下眼睛。 天娜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1号,还是由你来说吧,宕冥爱吹牛,没准儿也一开口就吹到了天上去,那还不是给他吹得一愣一愣的?你说的我比较相信!”说着,她转过头去对斯莲娜笑道,“是吧,斯莲娜?” 斯莲娜抬头看了宕冥一眼,又看了天娜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低声道:“是啊,空口无凭,还是要有凭证才更有说服力!” 机器人1号看了三人一眼,道:“宕冥主人那一跳可非同小可,我的探测器显示他已经跳到了红海边上,足足有四千多公里的距离!” 天娜和斯莲娜两人听了由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颤声道:“四……四千多公里?不是吧?若这么跳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跳得绕地球一圈了,火箭炮弹也追不上你了,太……太夸张了吧?” 斯莲娜脸上显出的是敬佩的表情,她看了宕冥一眼,忍不住问道:“宕冥大哥,你跳的是四千多少公里,你自己知道具体跳多远吗?” 天娜听了立刻抢道:“对对,宕冥,就考考你,你如果能说出自己跳出多少公里的具体数字,那我真正地佩服你!” 宕冥笑道:“难道刚才你吃惊的时候就不佩服我吗?”说着,也要伸手去捏天娜的小鼻子,但却被天娜一侧身给躲开了。 天娜嘻嘻一笑道:“对,刚才那是吃惊,不是佩服,现在你若能猜出自己跳的多少公里,我才干地佩服你,嗯,正负误差可以控制在十公里之内,若是超过了十公里,那我可就没有什么好佩服你的了,你说对吧?”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就会喜欢与我抬杆,真是受不了,好吧,那我就侑给你一个数字,到时再让1号给我验证一下,看看是否会猜得准确?”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才几秒钟的时间就睁开了眼睛,接着道,“是四千九百八十五公里!” 天娜转过头去看了机器人1号一眼,问道:“1号,宕冥说他跳了四千九百八十五公里,对不对啊?误差是多少呢?” 机器人1号答道:“回郡主殿下,宕冥主人说的分毫不差,正是跳了四千九百八十五公里,他估算得极为的精确!” 天娜和斯莲娜听了由再次变了脸色,能估算得那么精确就意味着宕冥的功力又已经突飞猛进了,下一跳可能就可以超过一万公里的距离,一想到几秒钟的工夫就可以穿透时空的界限,连心高气傲的天娜也不禁对宕冥大敬佩,她啧啧啧地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之声,道:“宕冥,你可真厉害,一眨眼之间就可以跳出近五千公里,而我最多也就跳出不到两公里,与你相差了两千五百倍,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宕冥笑道:“不用担忧,天娜,你会超过我的,别看有这两千五百倍的差距,但是你后面的提升速度会很快,比我快得多,也许你跳到五千公里的时候,我都不会比你多跳多少公里,按你的潜质来看,超过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天娜摇了摇头,道:“谁说有那么容易追上你的?我进步的时候,你不也在进步吗?而且你的功力深厚,说不定进步得比我还更忆人,到时候我跳到五千公里的时候,说不定你就已经可以跳到月球上去,哈,这样不更好吗?我们也不用什么月球门了,直接就由你带我一起跳到月球上去,直捣外星人的老巢,将那些死东西都拖出来扁个半死,让它们知道我们地球人的厉害,看这些变态狂们还敢不敢拿我们当是小白鼠进行所谓的人种试验!哼,我们可是比它们更高级的生命形态!” 宕冥嘿嘿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啊?要等到我能一步登天跳到月球上的时候,谁知道会要多久的时间?这可不是在地球上平面跳跃那么简单,要克服地心引力、月心引力,还要克服太阳引力以及太空中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离子风潮影响,一个弄不好可能就在宇宙间做死亡漂游,永远也回不到地面,活活地被真空抽干了身体内的血液和细胞,这太过凶险了,这可不是模糊跳跃可以做到的,要的是精确跳跃才行,可是天娜你想想,即便是练成模糊跳跃进行瞬间移动,那也要练很长的时间,更何况是要用精确跳跃来抵达月球表面!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我们就算能用瞬间移动抵达月球表面,可是我们又如何找到外星人呢?月球表面那么大,那么宽广,难道我们能保证这么一跳过去就能一下子就跳到外星人的基地?找到它们的藏身之处吗?这也太不可能,种种结论表明了,想到外星人的身边,光光用瞬间移动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就只能用月球之门!我们目前还离不开月球之门,还得把那四**件给凑齐了,打开月球之门打开才能到达月球的外星人基地破坏它们邪恶的计划!” 天娜听了颇为失望,摇了摇头道:“我本来还对这瞬间移动抱有很大的期望,其……其实它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宕冥,老实说我对我们能找齐四**件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你只要想一下谢月和谢晴空两姐妹俩生死未卜,还有一只金铃挂坠在她们手里,我们怎么能把她们给找到了,要……要是在这段时间内她们已经不存在了,那我们即便是抓到了格林斯达,找到了他抢去的金铃挂坠,我们也仍然无法凑齐这四**件,打开月球之门到外星人的身边,破坏它们邪恶无比的计划!” 宕冥笑道:“天娜,这你就说错了,这瞬间移动还是有极大的好处,到了月球的外星人基地,我们若是用正常方法进去肯定会被发现,就只能用瞬间移动了,这样来去无影无踪,等外星人恍过神来,我们早已做好了该做的事情,至少它可以保护我们的生命,不受到外星人的攻击!呵,天娜,难道你想让我们进了那月球之门以后就一去不返吗?我可是还想回到地球上生活啊!” 天娜这才有了笑容,道:“宕冥,你说的没错,对,这瞬间移动正是护送们安全地球的法宝,呵,到时候你会我也会,然后大家一起跳跃,看谁跳得更快更好?”说着,她突然摇了摇头,又道,“这是不可能的,宕冥,你跳得肯定会比我好,我绝无法跳过你,到……到时候肯定还要你带我一起跳,否则你跳走了,我还没有跳走,留在外星人基地,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宕冥道:“那不会,到时你的瞬间移动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千百公里是没有问题,在外星人的月球基地里跳跃,还用得着几千几万公里地跳吗?最多只要几公里几十公里地跳跃,这完全在你的跳跃能力范围之内,完全可以做得到,你担心什么?” 天娜惊奇地瞪大眼睛,道:“宕冥,你……你说我们到时真的可以跳跃千百公里吗?这……这可能吗?我现在可是只能跳一千二百多米,要跳到千百公里,那……那该提升至少一千倍啊?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做得到吗?” 宕冥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做到,甚至可能做得更好,说不定就能超过我现在的水平,呵呵,要知道我从学会瞬间移动到现在跳到这种水平,可也没有多少时间啊?就只是在不断地运用之中逐步地提高起来,我相信你天资聪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过我目前的成就,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到时在外星人的月球基地,我还要靠你大力协助啊!” 天娜听了不由来了信心,嘻嘻一笑,道:“宕冥,你可真会捧人,才没说几句,我就已经被你捧得飘飘然的,要飞上天了!” 宕冥转过身对斯莲娜道:“斯莲娜,天娜已经学会了瞬间移动,她只需要自己多加练习就可以了,我来教你吧,我们到外面去学”! 斯莲娜听了不由愣了一下,惶恐地看了宕冥一眼,又看了天娜一眼,,结结巴巴道:“宕……宕冥大哥,我……我看我还是不……不学了好,我……学不来,会耽搁你们的时间,若是被虫……虫形怪物们逃了,那我们前面就白忙活了!” 宕冥笑道:“为什么不学?我在脑域世界里不是教得你好好的吗?虽然你没有天娜学得快,但已经很不错了,你没必要放弃,这么放弃了,连我都替你觉得可惜了!”说着,他转过身去看了天娜一眼,道,“对吧,天娜?” 天娜感到有些尴尬,因为自己对斯莲娜态度不好正是由于这瞬间移动引起的,而斯莲娜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也知道斯莲娜内心之中极为渴望能学会这一绝技,是个保命的方法,而且前面已经教过了基础,再加深加固,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入门了,而她这么拒绝再学,完全就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对斯莲娜产生忌恨之心,让她感到惊恐,这才干脆放弃学习瞬间移动,好让自己平息怒气,不再有任何的意见,天娜一想到里,这不觉得一阵惭愧,很显然斯莲娜对自己仍然是忠心耿耿,矢志不二,而自己都以小心之心来度君子之腹,这……实在是太不应该的事情了。 “斯莲娜,你就去学一下吧,这不用费多少时间的,只要入了这个门,以后就靠自己的勤学苦练了,这么放弃,连我都觉得替你感到可惜了!虫形怪物有机器人探头盯着,它们是跑不掉的,我们只要知道它们的方位,即便是钻到地底下,我们都能把它们给找出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斯莲娜,你赶快让宕冥教你,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辩论之中了,这才真正地不值得!” 斯莲娜呆呆地看着天娜,眼里盈满了清澈的泪水,嘴唇张了张,想发出声音来,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发出,一行清泪从洁白光滑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天娜见了,急忙走上前去替她擦去泪水,笑道:“瞧你这样,这是干什么啊?我又没有怪你,你尽管学吧,学会了将来也好帮助我们,有了你这份力量,我们将又增添了一份胜利的希望,这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们!” 宕冥也道:“是啊,斯莲娜,你就别再拒绝了,这不仅对你有好处,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何乐不为呢?走走走,我马上就教你怎么在现实世界里进行瞬间移动,刚才你也看了天娜学习瞬间移动的过程,她犯的一些错误你可以避免,你应该学得比她更快更好一些,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你就会瞬间移动,到那时,我们再回过头来去逗那些虫形怪物!” 天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大叫道:“不好,我都给忘了,还有一只地刺蟹虫就躲在我们变形机甲的附近,刚才我们这么大摇大摆地,毫无顾忌地走过来,那……那岂不是都收入那地刺蟹虫的法眼之中,它若要袭击我们,一排的尖刺从沙子上插过来,我们不就早成了透明刺猬吗?可……可是那地刺蟹虫却没有袭击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机器人1号笑道:“刚才忘记了告诉你们,那地刺蟹虫已经离开了,宕冥主人刚回到变形机甲没多久就离开的,那时你们还没有过来,地刺蟹虫就没有发现你们俩个,所以不用担心!这也是为什么宕冥主人会如此急急忙忙地用瞬间移动马上赶回来,他就是生怕那地刺蟹虫不走,发现你们两个粗心大意的家伙,不过还好什么事都没有生,真是幸运啊!” 天娜好奇地问道:“那地刺蟹虫怎么会自己走的呢?莫……莫非是金甲巨虫要离开了,所以召唤它离开的吗? 宕冥笑道:“其实还有我一份功劳,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地刺蟹虫并没离开,仍潜藏在这变形机甲边上,如果你们这么回来了,就极危险,因此我就决定冒险试一下,在远处故意展露了一下身形,引起地刺蟹虫的注意,把它慢慢往金甲巨虫的方向引去,引了段时间,那地刺蟹虫可能也正好收到了金甲巨虫的召唤,便不再理会我,直接就向金甲巨虫靠拢过去了!这才解了危机,你们回来的时候,这附近已经没有危险了,呵,只是你们当时可能心事重重,并没有想到这许多!” 天娜听了不由轻轻地拍了拍胸脯,道:“还好,还好,宕冥,又是你救了我们,这两个傻瓜蛋,哎,当时确实是满脑子在胡思乱想,担心你会不会回得来找到我们,一时竟忘记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可还有一个地刺蟹虫潜藏在这附近,随时要对我们进行袭击,真要是没有你的未雨缪谋,可能我和斯莲娜早已万刺穿心,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宕冥道:“所以说嘛,瞬间移动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如果你们俩人能早一点地学会瞬间移动,用时空跳跃的方法直接跳跃到这机舱里面,即便是我没有在外面引开那地刺蟹虫,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说的极是,斯莲娜,你等下可要好好地向宕冥学习瞬间移动,早点儿学会,也就早点儿能增强自己的一份力量,不用担心会遭到不必要的袭击了!呵,这瞬间移动对你真的是有很大的好处,百利而无一害!” 斯莲娜感动地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谢谢你那么关心斯莲娜,斯莲娜一定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天娜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谢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教你瞬间移动的,要谢就谢宕冥吧,可是他在教你瞬间移动,而且出了很大的心力,你可要好好地学啊!不要怕超过,若真的能超过我,我才高兴呢!”说着,她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了斯莲娜一眼,神秘地笑道,“斯莲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斯莲娜摇了摇头,把头低垂下去,生怕自己脸上紧张不安的神情被天娜给看到了,又会引来她的不快。 天娜笑道:“因为你的瞬间移动超过了我,不就可以大大的增加了力量帮助我们吗?而且在关键的时刻,还可以指望你从旁边协助宕冥,这样我一个人也不会感到那么的吃力,这何乐不有呢?我自然应该高兴才对啊!”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斯莲娜懂了,斯莲娜必定认真刻苦地学习瞬间移动,以报郡主殿下知遇之恩,斯莲娜旦学会了瞬间移动,一定会全力协助宕冥大哥做好任何事情,绝不会成为宕冥大哥的累赘,拖他的后腿了!” 宕冥笑道:“斯莲娜,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好了,我们闲话不多说了,马上就出去学瞬间移动吧!”说着,他一把拉起斯莲娜的手,展开瞬间移动,只听呼地一声两人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影无踪,整个机舱里就只剩下机器人1号和斯莲娜。 机器人1号见天娜一副惆怅的样子,便问道:“郡主殿下,你……你怎么啦?他们已经走了,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郡主殿下,你在担心什么呢?这附近可再没有任何的虫形怪物潜藏了。机器人探头反馈回来的信息表示虫形怪物已经开始返回阿布提季了!” 天娜靠在柔软厚实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机舱的天花板,好半天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可就是看到宕冥和斯莲娜两个单独呆在一起,心里就是不痛快,尽管我也知道他们之间绝不会有什么,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机器人1号笑道:“郡主殿下,要1号说说对此的观感吧?”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娜的表情。 天娜的脸上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隔了好半天,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1号,你就说说看,看你说的有没有道理?”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你刚才的表现告诉我,你爱宕冥主人太深太深,深到了根本就容许有异性接近宕冥主人,哪怕就像是斯莲娜这样对你敬畏有加的侍女也不例外,你觉得宕冥主人就只属于你一人,无论他到哪里去,都不能离开你半步,而现在,离宕冥主人最近的却不是你,而是聪明美丽的斯莲娜,而她对宕冥主人似乎也充满了极大的好感。” 天娜听了浑身不由一震,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火辣辣地盯着机器人1号,见机器人1号用很平淡的目光看她,不觉得放缓情绪,又坐回了椅子上,闭上眼睛,细细地咀嚼着机器人1号刚才说过的话,好半天才道:“1号,你真聪明,什么都让你看得准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也老觉得斯莲娜对宕冥的感情有些古怪特别,有一点像她口中称呼的宕冥大哥的态度,但又有些不像,每次看到她看宕冥时眼里流露出的温脉柔情,我就感到内心像针扎着一般疼,这种眼神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眼里?那是属于我,也只有我在看宕冥的时候才配得上这种眼神,她……她这分明就是在向宕冥表达好感,不,不止是好感,还有某些特别的,难以形容的爱!不是纯粹的那种情侣之间的爱,是那种无所不包,极为复杂的爱!这……这让我心里感到很难受!”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你也别太记在心上,宕冥主人和斯莲娜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宕冥主人的为人极为纯朴善良,他也深爱着郡主殿下您,心中已容纳不下第二个女子,更何况郡主殿下你的方方面面可都比斯莲娜强得多,她只是一个小侍女,血统并不高贵,论聪明,论才干,论反应,哪一点比得上你呢?宕冥主人难道会看不出来吗?而且你们俩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可远比他们呆在一起得多,而且将来你们俩人便是不会分开,再怎么算来算去,也绝不会让斯莲娜得了这个便宜,郡主殿下,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斯莲娜即便是对我们的宕冥主人有了所谓的爱慕之心,她也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埋藏别人不知道的角落里!” 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1号,即便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斯莲娜会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底不为人所知,但我仍会很不舒服,尤其是在想看现在她正和宕冥一起,手把手地练习着如何瞬间移动,而我又不知道他们俩人的目前状况,我的心就很难受!就很不安!做为一个女人,我承认我有妒忌心,而且还不小,我已经把宕冥当成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何会忍受与他分享呢?这可是会要了我的命的!而且在我被父亲关在主控中心的时候,那个时候斯莲娜可是与宕冥一直呆在一起,两个人出生入死,突破层层阻碍,披荆斩棘,心灵相通,闯过道道关卡,九死一生才找到主控中心,才找到我,那时你也在,还和他们交过手,对了,在克里斯托-艾福的区域控制中心里,你与他们俩个可是大打出手,他……他们当时是不是就很要好地在一起,协心同力把你和另外的4个霸道V型机器人给打败了?他们对相互彼此的感情也许正是在那段期间内慢慢地培养起来,1号,我说的对吗?” 机器人1号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看了天娜一眼,道:“对,当时我也在场,与宕冥主人进行殊死地搏杀,彼此都恨得马上就杀死对方,无所不用其极,我想用攻击斯莲娜的方法来让宕冥主人露出破绽,好一举格杀之,但都没有成功,不是因为斯莲娜有多么大的本事,而是宕冥主人每次都玩命似地过来救她,我无法做到攻击斯莲娜的时候还能做到全身而退,于是只好每每地放弃,从宕冥救斯莲娜的动作来看,他是极为关心斯莲娜的安危,有……有的时候竟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真是不……不可理喻啊!” 天娜听了浑身再次震了震,但这回她没有立刻触电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而是重又靠回了椅子,慢慢地闭上眼睛,脸色刹白,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一脸疲倦不堪的表情,过了阵,才道:“1号,你……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你……你说的意思,1号并不太明白,郡主殿下能……能否给1号说得更加的透彻一些?” 天娜怒道:“还要我怎么给你挑明得更透彻一些?宕冥和斯莲娜两人彼此对对方都有相当大的好感,现在他们又独处在一起,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收拢回宕冥的心,怎么才能将斯莲娜从我的宕冥身边给赶开?我……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机器人1号目光连连地闪烁不定,好半天才缓缓地道:“郡主殿下,莫……莫非是想让1号除掉斯莲娜,好绝了宕冥主人的心思吗?”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大变,立刻睁开眼睛,喝斥道:“1号,你乱说什么,我可从未让你将斯莲娜除掉,她……她可不仅是我的侍女,还是我的好姐妹,就像是谢月那样的好姐妹,我也始终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如何会有杀害她的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更何况若是被宕冥知道了,那我们可能也玩完了,他不会再理会我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绝不会,1号,这种念头你以后想都不许想再有,也不许再与别人多说一个字,要一直烂到肚子里,听见了没有?” 机器人1号见天娜如此严厉地喝斥自己,脸色不由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道:“郡主殿下莫要关键,我们不杀斯莲娜也好,可以假别人之手杀了她,让她落在哥尼萨军或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的手中,那还不一命呜呼吗?这样你的良心不就不会受到了谴责了吗?宕冥主人也无话可说,因为那只能怪斯莲娜自己学艺不精,运气不好而已”! “可……可是斯莲娜现如今不是开始学习瞬间移动了吗?她有了这个护身符,即便是落在了哥尼萨军,还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的手中,不照样可以游刃有余地逃走?这……这如何会有危险?1号,你就是想得……”天娜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本来她还想继续往下说,突然心中一动,急忙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番话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居然是赞同机器人1号所说的,假哥尼萨军或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之手杀了斯莲娜,除了这个祸根,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想斯莲娜去死,可……可她又怎么能这么自私残忍?这不可能是她的行事作风,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刚才说过的话,想过的事情全都从脑中甩出去,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也好寻得心灵上平静,可她又怎么能真的平静下来,只要一想到在去往主控中心的路上,怎么样亲密无间,共同协助,她就感到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涌了上来,她终于忍不住用力掰了一下椅子的把手,竟出了神。 机器人1号退到一边,不敢再吭声,但它显然已明白了天娜内心矛盾的一面,也难怪,从天娜的角度上来看,确实够她伤心恼怒的,它知道天娜虽然嘴巴上严厉喝斥它,让它不要再提谋害斯莲娜的话,但自己刚才那番话却已像是长了根似地深深地扎入了天娜的大脑中,已经形成了针刺,让她难以忍受,辗转反侧,虽然天娜并不会下狠心去暗害斯莲娜,但这心思却无法消除,从此以后一直折磨着她,毕竟女人的妒忌心可不比男人,女人一旦妒忌起来,就像长了根一样,永远都会埋心里。 天娜沉默了好半天,道:“宕冥和斯莲娜他们可能快要回来了,刚才我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许向他们透露一个字,否则你就自己了结自己吧!听明白了没有,1号?”说着,她的声音突然调高了八度,狠狠地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似乎仍在怪它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机器人1号急忙点头称是,它从天娜的眼神中看到了股狠厉的杀机,如果自己真的透露了刚才的言语,那天娜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让自己去死,它一想到这时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它知道这个可怕而冷酷的女人为了她心爱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没过多久,空气之中微波轻轻地荡漾开来,两道模糊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那正是宕冥和斯莲娜,他们已经学成归来了,看宕冥高兴的表情,显然斯莲娜学得还不错,完全达到了他的要求,而再看斯莲娜一副羞涩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学会了瞬间移动,而且还学得不错,肯定得到了宕冥夸奖,因此才会如此的高兴,喜形于色,这让天娜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一看两人居然还是手牵手,她的脸立刻变白了,整个人都气炸了,想一下子跳将起来,但转念一想,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有失形象,引起宕冥的不快,便强抑下激愤不已的情绪,脸上装作什么事也不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看到,还笑呵呵地问道:“斯莲娜,那么快就学好啦?你们动作好快啊,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学得一切都很顺利啊”! 斯莲娜连忙答道:“是的,多谢郡主殿下的关心,斯莲娜在宕冥大哥的细心教授之下,已经完全掌握了瞬间移动的绝窍,现在只是还差水平,斯莲娜可没有郡主殿下那么高的能力,第二跳就能跳出一千二百多米,斯莲娜第二跳连一千米都跳不到,比郡主殿下差了很多,实在是让郡主殿下见笑了”!急切地想把自己不如天娜的话说出来给她听,好引起天娜的好感,但奇怪的是,天娜却并没有高兴起来,斯莲娜她刚才说那番话就好象一阵风似的,从天娜耳边拂过,连耳朵都没有吹进去一分半分,她见天娜仍然保持着古怪僵硬的笑意,不由地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郡……郡主殿下,你……你怎么啦?” 第七回 下定决心 天娜呵呵笑着点了点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学的不错,如果再加把劲,就可以超过我了,斯莲娜,看来你是生怕比我学得快,而故意跳得不远,隐瞒实力,好让我高兴,对吧?其实你放心好了,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最好你能学得比我快,这样才有竞争,才有动力,我们才能相互促进相互提高嘛!斯莲娜,你以后可要好好地提升啊,切可再偷懒了!” 斯莲娜急忙跟着点头陪笑道:“感谢郡主殿下的关心和爱护,斯莲娜感激涕零,一定不会辜负郡主殿下的期待,也一定……” “好了好了,斯莲娜,用不着这样客气嘛”!一边的宕冥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想说点什么,突然看到天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手,急忙往下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还牵着斯莲娜的手,还没有松开,脸色立刻变了,连忙松开手,紧紧地贴在裤腿上,再也不敢有所乱动弹,刚才那一幕可尴尬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松开斯莲娜的手,这要是给天娜误会了,那……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一边的斯莲娜这时也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羞得红到了耳根,急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头看天娜一眼,完全陷入了恐慌的情绪之中,她同样也生怕天娜会误会他们,其实他们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只是自己刚刚学会了瞬间移动,还会精确跳跃,因此宕冥才拉着她的手瞬间移动进来,正如宕冥拉着她的手从机舱里瞬间移动出去一样,只……只是为什么两人都没有觉察到已经回到了机舱,怎么还没有松开手,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因此才相当学得有愧。 宕冥见天娜脸色白了一层,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知道她内心极大的不忆,只是强行抑制下怒火,自己也觉得极为难堪,毕竟教斯莲娜瞬间移动,自己可是相当积极卖力的,也相当认真投入的,热情一点儿也不亚于天娜,可是刚才那一幕给天娜看到了,他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生怕天娜会往心里去,急忙解释道:“天……天娜,这……这是没有的事情,我们什么也……也……” “没有什么事?”天娜心里很是不痛快,但却并表露于脸上,故作不知,好奇地撇了宕冥一眼,淡淡道,“宕冥,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不要说话吞吞吐吐的,学要害得我猜测好半天,又猜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瞎担忧罢了!” 宕冥尴尬地堆起笑容,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斯莲娜一眼,见他仍低垂着头,看不见有什么表情,一动不动,就知道此时已经指望不上她了,靠自己的表现,便轻轻地咳了一声,给自己先壮壮胆,陪笑道:“天娜,你指的是刚……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幕!” “刚才我看到的哪一幕啦?宕冥,你就说得具体一点,我可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你想要说什么?”天娜微微地撇着嘴唇,半天不笑,看不出她内心想的究竟是什么,也听不出她的喜怒哀乐的口气,“你今天的表现好古怪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没……没什么!没什么!”宕冥看了看天娜,他也瞧不出天娜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她说的话深不可测,他自己都开始感到额上冒冷汗,也不知天娜到底想干什么,但为了澄清刚才那一幕,他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天娜,刚才你也看到我与斯莲娜手牵手地出现,其实一点儿也没有什么,斯莲娜刚刚学会瞬间移动,可也只是模糊跳跃,还不精确跳跃,是我带她回来,因此只能牵着她的手才能一起跳回机舱里,只是刚刚回来,我们太高兴了,一时间就……就忘记了松手,被你给看到了,其实我们在外面沙漠上学习瞬间移动的时候,我都没有碰过她一下,都是她自己在学,在练,天娜,我真的没有说谎骗人!” “宕冥,你不用激动嘛,我又没有说你议价?你们跳回来自然要用精确跳跃,也自然要手拉着手,要不你怎么带她从机舱里跳出去?又怎么从外面沙漠里跳回来?这本来就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宕冥,不用你解释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太敏感啦?呵,我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放在心上,放松放松,太紧张了会让你衰老加剧的”!天娜抿起小嘴笑了起来,道,“斯莲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这不反倒让我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不,不,郡主殿下,你……你没有做错,都是斯莲娜不好,斯莲娜以后一定不会再……”斯莲娜听了急忙解释,但她的话才说一半,就被天娜挥手打断了,她也不敢再说下去,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再看天娜一眼。 天娜笑道:“斯莲娜,我又没有怪罪你,你不要这样嘛,你这样让我也很尴尬,好像我打心里在责怪你似的,但其实我没有啊!斯莲娜,我们还是好姐妹啊!”说着,她向宕冥看到,嗔怪道,“宕冥,你怎么也不来帮我劝劝斯莲娜不再这样一副紧张兮兮的神色。” 宕冥听了急忙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就不要再这样战战兢兢了,没事的,我们又没有什么,天娜也没有怪你,你何必给自己加负担呢?而且你这个样子也会影响到我和天娜的情绪,我们俩人见你如此就会感到尴尬难堪,斯莲娜,你就不再放在心上吧”! 斯莲娜听到宕冥这么说,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斯莲娜知道了,不会再给郡主殿下和宕冥大哥招惹麻烦了,斯莲娜后会注意的!”说着,她又低下头去,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天娜看了不由摇了摇头,苦笑,轻拍了拍斯莲娜肩膀,道:“过一阵子你就会释然了!没事,大家都还是好伙伴好姐妹了!”说着,她不经意回过头去,发现主驾驶座上的机器人1号也正在看她,眼里似乎闪现着古怪复杂的色彩,她急忙转过头去不看它,生怕机器人1号会暴露出隐藏在她内心中的情感,这一细微自然不会被宕冥和斯莲娜察觉到,他们俩人还在为天娜已经原谅他们,并且这事就算从此过去而感到暗暗高兴,谁又知道天娜正悄悄地在大腿上用指甲划出一道深深地带着淤血的痕迹。 机器人1号道:“郡主殿下,机器人探头传来的信息,那金甲巨虫带着虫形怪物已经离开了二十多公里,我们得马上就追上去,不要让它们给逃走了”! 天娜点了点头,不过却道:“我们也别跑来跑去,只要发一枚火箭弹向那金甲巨虫射去就好了,嗯,这次最好在金甲巨虫边上炸开,不要伤到金甲巨虫,但要把保护金甲巨虫的几个地刺蟹虫给炸伤了,这样好激起金甲巨虫和其它虫形怪物们的愤怒,让它们再回过头来追赶我们,呵,现在我们三个都会瞬间移动了,那帮虫形怪物更加奈何不了我们,这下子可有得闹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看了看宕冥和斯莲娜,道:“你们都坐好了吧,等下虫形怪物们追来,可有得大动作了,怕你们颠簸受不了!我要向金甲巨虫发射火箭弹了,呵,这回可要把这大肥虫逗得火大不可!” 斯莲娜急忙坐到副驾驶座上,宕冥就坐到了后排,与天娜一起坐,他一边笑,一边调侃,道:“天娜,这虫形怪物可有得我们折腾,进一步退两步,不要我们没把它们引到开罗城去,反倒把自己给贴到了阿布提季城里了!哎,也不知那儿的战况打得怎么样?哥尼萨军的反攻势头很猛啊,不会已经将虫形怪物大半都赶出了城外了吧?那两只巨大无比的雷炎巨兽不知道有没有发飙,哥尼萨军能否挡得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虫形怪物大军的反扑啊?”说着,不由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呆呆地看着钢化玻璃视窗外面的沙漠。 天娜笑道:“宕冥,你管的事情倒是挺宽的,阿布提季的哥尼萨军死活又关我们什么事啊?他们那是狗咬狗,正好可以吸引去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的注意力,最好虫形怪物们将那帮哥尼萨军都给消灭了,这样才会让开罗城里的首脑们更加地关注阿布提季这边的战况,这样才不会留意我们的去向!呵,阿布提季的哥尼萨军若是被消灭了,开罗城里的哥尼萨军怎么样也要派出一部分的军力支援他们,这样我们在潜入开罗城的时候,就会少遇些麻烦,何乐不为呢?其实我们该感谢这些由上天降到人间的虫形怪物,这么慷慨地帮助我们收拾哥尼萨军”! 宕冥想了想,也觉得是,便不再说什么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让自己绷了大半天的神经好好地放松放松。 机器人1号通过派出去侦察的机器人探头很快就将金甲巨虫的位置给定住了,它并不想伤害金甲巨虫,因此就决定把打击目标挪到金甲巨虫边的地刺蟹虫身上,它也并不想杀伤这些地刺蟹虫,它还等着这些地刺蟹虫把愤怒的火焰向开罗城的哥尼萨军发泄。 呼地一声响,一枚火箭弹被射了出去,在大半个天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很快它便追上了虫形怪物,在一只地刺蟹虫的身边炸开,只听轰地一声炸响,立刻将那地刺蟹虫给炸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这才落到了沙面上,但已气息奄奄,因为炙烈的火焰和锐利的弹片已经将这猝不及防的地刺蟹虫给炸得伤痕累累,也只能趴在地上喘息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爆炸声给惊醒了,所有的虫形怪物都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过来,所幸的是就只有这么一枚火箭弹,而且并不是在虫形怪物的中间炸开,否则伤亡将更加的惨重,一些反应比较快的地刺蟹虫已经跳到了金甲巨虫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掩护它们的首领,别的虫形怪物们见了,也急忙跟上,接二连三地跳到金甲巨虫的身上,不多久的工夫,那金甲巨虫肥硕庞大的身体上就趴满了虫形怪物,如果再有火箭弹落下来,就首先伤及这些奋不顾身的虫形怪物,金甲巨虫受到的伤害就可大大地降低了,这显然是虫形怪物们以前反复操练的结果,它们也知道首脑的阵亡将使整个队伍崩溃在即。 不过再也没有火箭弹射来,虫形怪物们等了好半天,其中一个鳞甲狂虫从金甲巨虫的背上跳了下来,众位虫形怪物好奇地看着那鳞甲狂虫,不知所谓,鳞甲狂虫奔到一个沙丘顶上向火箭弹射来的方向看去,见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便转过身来对金甲巨虫身上的虫形怪物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告诉它们已经没有危险,可以从金甲巨虫身上跳下来,不过还得做好隐蔽工作,要不然若是敌人再射来火箭弹,而己方又不知躲闪,那就可能酿成大难,因此虫形怪物们从金甲巨虫身上跳下来之后,就纷纷地抬起金甲巨虫往另一边的沙谷躲去,希望远离这块危险的地方,而那作侦察的鳞甲狂虫并没有躲藏起来,仍是继续作观察,如果有新的火箭弹再射过来,它就可以再向同伴们示警,告诉它们赶快及时躲藏了起来。 等虫形怪物们都藏好了,这火箭弹仍然没有再射过来,虫形怪物慢慢地从掩体后面钻了出来,就连金甲巨虫也钻了出来,显然它对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给打得仍是激愤不已,因此它对身边的虫形怪物们吼叫了几声,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地刺蟹虫,其它的上百只虫形怪物都嗷嗷叫地朝火箭弹射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它们此时已经被机器人1号的火箭弹给逗得极度的愤怒,恨不得马上就将躲在暗处偷射火箭弹的人给揪出来,撕成碎片,活活杀死,以解心头之恨。 机器人1号通过躲在暗处的机器人探头看到了这一幕,便对天娜道:“郡主殿下,我们该走了,那帮虫形怪物追上来了,十几二十公里的路,如果它们追得快话,可能不到五分钟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背后,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得跑起来,而且还要随时注意那金甲巨虫的电火球袭击,这可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你们大家都要小心了,危险的旅程又要开始了。” 天娜笑道:“你尽管去做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请示我能给你多大的自由度操控这变形机甲,放心好了,我不干涉你,但也有个条件,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让我们涉及如此危险的境地,这种事情我可不像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了!”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吃一亏长一智,我会吸取教训的!”说着,它把变形机甲从沙堆里钻了出来,用气垫形式在这起伏不停的沙漠上进行奔行,它还未将速度开到最大,若是最大的时候,两翼就会展开来,便会飞了起来,当然,它本意并不是要让这变形机甲逃得远远的,它还得让后面的虫形怪物能找得到它故意留下的痕迹,因此它只把变形机甲悬空了一米左右的高度,并且故意用强大的气流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沙痕,尽管这沙漠风云变化,一阵风吹来就会将这痕迹完全抹去,但这一路上留下气流喷射的痕迹,多多少少还会让触觉敏锐的虫形怪物们找到变形机甲奔逃的方向,这样它们也不会在看不到变形机甲的情况下追丢了。 虫形怪物们追得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赶到了变形机甲启动时故意留下的气流喷射痕迹,它们着实兴奋了半天,因为只要追着这个气流喷射痕迹,它们就不用担心自己追丢了敌人,受金甲巨虫的训斥。 虫形怪物们与金甲巨虫有某种特别的感应交流,虽然它们彼此相隔了十几公里,但是还是能把这儿的状况传回给金甲巨虫知道,金甲巨虫指示它们继续追击,务必将敌人给拦截下来,一举歼灭,有了金甲巨虫的最高指示,虫形怪物们更是群情激昂,兴高采烈,纷纷吼叫起来,像发了狂的野兽一般向变形机甲北方追去,它们并不知道这个方向一直过去便可以直达开罗城,它们更不知道那将等待它们的会是什么,它们现在一心只想将这个可恶的敌人撕成碎片。 金甲巨虫估算了一下变形机甲可能逃的方位,便向空中射了三枚电火球,这次它可不是呈品字型射击,而是呈连串珍珠一般射击,但是令它想不到的是,这三枚电火球完全射偏了方向,因为机器人1号这回可学乖了,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给金甲巨虫确定方位好让它向己方射电火球干扰自己的奔逃,它让变形机甲呈大弧度毫无规则的奔逃,但方向总体却还是向着北,这也让金甲巨虫无法准确掌握变形机甲的位置,每每发射电火球,都没有伤到变形机甲,这让它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指示前面的虫形怪物们再加快步伐追赶敌人,而它自己则被数十个地刺蟹虫给抬着走,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机器人1号以娴熟的操纵技巧主变形机甲左躲右闪,虫形怪物们追在身后,有时候明明已经看到了机甲的影子,但眨眼间就又失去了踪迹,只得再依靠沙漠上留下的不怎么清晰的气流喷射痕迹气喘吁吁地跟着,这让它们感到极为愤怒和不满,时不时会向变形机甲奔逃的方向发射几枚浆弹和火焰球,但是却都是徒劳的,因为机器人1号早就已经走S型路线,远远地避开了它们的袭击,这一路上有惊无险,居然一口气就奔出了几百公里都没有停下,但到了后面,它也得不把变形机甲停了下来,因为后面的虫形怪物们都累得不行了,停下来休整,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真正原因还是金甲巨虫被落得太远了,足有五十公里,虫形怪物们怕金甲巨虫在后面越落越远,最后跟掉了,在这茫茫的大沙漠里面,再要去找可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因此尽管它们恨不得马上就追上变形机甲,但考虑到这会让金甲巨虫跟丢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沙漠里面,它们还是决定先停下来,反正这一路赶几百公里,它们自己也累得不行了,而且沙漠里极为消耗能量和水分,它们得停下来补充补充。 变形机甲在一处小沙谷里停了下来,这地方极为的隐蔽,除非走近了才能看到里面的状况,机器人1号为了防止那些虫形怪物会趁机偷偷地追上来袭击他们,便把那留下的气流喷射痕迹,悄悄地给抹去了,即便是真有虫形怪物追上来,也绝对找不到这个沙谷里,而是被引到其它的方向去,在这沙漠之中,只要偏一点方向就无法找到对方踪影,更别说是偏离这么大的方向。 机器人1号笑道:“我们奔了也很久,总算可以安稳下来,先休息一下吧,我要打开太阳能伞采集一些能源补充变形机甲,在这沙漠里奔行,消耗的能量可是在城市里的五、六倍啊,不过这沙漠也有个好处,就是太阳能极为的丰富,采集能源的能力也是在城市里的五、六倍,这么一抵消,倒是也不怎么亏损啊!呵呵,这机舱里的空调电力,可也得拜这太阳能所赐。” 天娜道:“1号,那些虫形怪物还要多久才会追过来?可得给我们一个大概的数,让我们心中有数,也好做个准备”! 机器人1号眉头微微摒了起来,问道:“怎么?郡主殿下,你是想到变形机甲外面去溜达吗?可是这外面那么热,像个蒸炉一样,哪有在机舱里吹空调舒服?郡主殿下,你这么出去,再太阳一晒,脱水一下,很容易就中署晕倒了!” 天娜道:“你就别管这些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病倒中署的,1号,你就只要告诉我它们会多久才追上来啊?” 机器人1号知道劝不动这个牛脾气犟性格的郡主殿下,只得答道:“虫形怪物们停下来其实就是等金甲巨虫跟上来,什么时候金甲巨虫追上来了,它们就什么时候才会再追我们,而现在金甲巨虫却还远在五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它的速度并不快,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我们这儿,就算它赶到离我们二十公里的地方又重新与虫形怪物保持联系了,那也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我们是不用担心会受到虫形怪物们的袭击,它们还眼巴巴地瞅着金甲巨虫赶上来啦,哪有心思再追我们?呵呵,不过我也会派出机器人探头继续观察那些虫形怪物们的动静,它们有所行动,我这边马上就会知道,我就会立刻通知你,召你回来!” 天娜听了,不由拍起了手掌来,赞道:“好啊好啊,1号,你果然是精明能干,不错不错,那我们可就出去半个小时了,有什么情况就用传音器报给我就行啦,呵,我现在学会了瞬间移动,不用几秒钟就嗖地一下便可跳回机舱,又方便又快捷!” 宕冥看到天娜口中说到“我们”,便不由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道:“什……什么?我们?什么我们?我也要一起去吗?” 天娜俏皮地笑道:“自然,如果这我们之中没有包括了你,那还叫我们干什么?干脆就叫‘我’好了!”说着,她转过身去对斯莲娜道,“对了,斯莲娜,你也一起出去溜达溜达,陪陪我们嘛,顺便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瞬间移动学得怎么样啦?” 斯莲娜听了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吃惊道:“郡……郡主殿下,我还是不……不去溜达好了,我呆在这机舱里吧,等下又给你们惹事生非了,斯莲娜可吃罪不起!我这瞬间移动也就那样,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我还是别出去现丑了吧!” 天娜沉下脸来,不满道:“斯莲娜,瞧你说的,我们三个可是一起的,一起从D军团的地宫世界出来,一起在这沙漠里历险,自然什么都要在一起,如何能让你一个人在这机舱里啊?就算宕冥同意,我也绝不同意!呆在这机舱里有什么意思?我们刚才还没有呆够吗?反正我可是闷死了,我就不相信你不会感到闷啊?斯莲娜,你……你该不会还在计较刚才发生的事情吧?” 斯莲娜听了不由脸色变白了,浑身微微的颤抖,天娜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可是相当大的,只那一句就让她感到极为的恐慌,这层隔壑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的,这已经成为了扎在她心中的刺,她本想把那经历给忘记了,而且也几乎忘记了,但天娜突然这么一提起,让她一下子就陷入了惊恐不安的情绪之中,头马上就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天娜,也不敢再吭声了。 宕冥在一边见了,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都更加的尴尬和难堪,便急忙打回场,道:“好了,好了,斯莲娜,你也别说不去了,就跟我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吧,反正你也学会了瞬间移动,正好可以露一露身手,让我们知道这段时间内你又有多大的进步?憋在这机舱里也不好受,1号不是说至少还要半个小时吗?这半个小时,连我都会觉得闷得慌,我就不相信你不会觉得!呵,你就一起去好了,那瞬间移动如果不经常地练习,就不进反退,可不是你想的学会了不可万事大吉的!” 斯莲娜经不起宕冥的鼓动,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又看了天娜一眼,低声道:“那……那好吧,不……不过我绝不会再给郡主殿下和宕冥大哥你们俩人增添麻烦了,斯莲娜保证不会了!” 宕冥和天娜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齐声道:“斯莲娜,你能和我们一起出去那才是最好,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可不分彼此,你不太介意了,否则我们也会很难受的!放心好,没人会认你在给我们招惹麻烦,我们相信你”! 三人离开机舱,却不是走出去的是用瞬间移动跳出去的,精确跳跃对宕冥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对于天娜和斯莲娜两人来说,却是一个门坎,而且还是相当高高难度的门坎,当然,此时她们在做精确跳跃的时候可没有像宕冥第一次跳得那么凶险,宕冥当时第一次做精确跳跃,如果跳得误差太大,非死即伤,最好情况那也是暴露身形,引来敌人的攻击,所可以说是她们俩人目前所处的状况大得多,因此他精确跳跃也学得相当的好,超过了天娜和斯莲娜许多。 先前还在机舱里的时候,宕冥就建议大家一起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看看自己的瞬间移动又练到什么水平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跳到对面的沙丘小包上,看看谁最接近那指定的位置,宕冥的精确跳跃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自然一跳出去立刻就落到了那个小沙包上,准确无误,而天娜和斯莲娜刚刚学会瞬间移动,这精确跳跃还是第一次练习着跳,因此她们跳得也就不那么准确,天娜跳得更近一些,离那小沙包也有十几米的距离,而斯莲娜就更过错了,都在沙丘边缘,有二十多米,这一下就可以看出两人的瞬间移动水平高低,果然是天娜技高一筹,这也让天娜暗爽了许久。 天娜走到宕冥的面前,又回头看了看斯莲娜,此时斯莲娜正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柔软的沙子走过来,什么也不说,便不由摇了摇头,道:“斯莲娜,不要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吗?抬起头来,让我们看看你的昂扬的精神面貌!” 斯莲娜听到天娜这么训斥自己,不由感到惊慌,立刻抬起头来,但一时之间却难以掩饰惊慌失措的表情,这让天娜和宕冥看了都不禁摇了摇头,天娜道:“斯莲娜,你这是干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干嘛总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我们见了也替你感到难受,这儿没有人怪你,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一切都好好的嘛!” 宕冥也一旁劝道:“斯莲娜,你刚才跳得还不错,虽然比天娜远了好几米,但你毕竟使足了全力,这很难得,这儿离变形机甲可是有几百米的距离,第一次误差并不代表着什么,下一次你会跳得更好,可要继续努力啊,若不进反退,那我们才要批评你!” 斯莲娜低声道:“是,斯莲娜知道了,斯莲娜一定不会原地踏步,下一次再进行精确跳跃,一定会跳得更好一些!” 宕冥笑道:“这样才对嘛!呵,你们看,1号已经把太阳能帆板打开来了,正在采集太阳能,又能让我们吹一阵的空调了,这外面就是太热,呆在机舱里舒服了,还真不想出来溜达溜达!”说着,他不经意地看了天娜一眼,见天娜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急忙吐了吐舌头,后面的话就不敢再说下去了,抓着头发,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天娜道:“我刚才在机舱里说出来溜达,可不是就只在这变形机甲附近溜达,在这儿溜达有什么意思啊?这几步路,又没有什么风景,真要溜达,还真不如躲在机舱里吹空调来得舒服一些更好!”说着,扫视了一下宕冥和斯莲娜。 宕冥好奇地问道:“天娜,那……那出来溜达溜达的意思是什么呢?我们不在这儿溜达,还能到哪里溜达?这可是在沙漠啊!” 天娜微笑道:“我所说溜达,是到虫形怪物们边上去溜达,看看它们现在都干什么?顺便也正好检验一下我们的瞬间移动水平如何,没有贴近实战的训练,我们就只是温室里的小花,如何会在短时间内成长提升起来啊?”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吃惊道:“天娜,这……这是不是太危险啦?到那些凶残成性的虫形怪物附近观察它们一举一动,有那……那必要吗?如果被它们给发现了,那我们可就不一定能躲过袭击了,你不会忘记了地刺蟹虫的可怕吧?它们躲在沙子下面,我们根本就看不到它们的踪影,突然给你来一排的尖刺,什么时候到阎王老儿那儿去报到都不知道啊!” 天娜满不在乎道:“有你这个大能人在身边,我们担心什么啊?如果不来一点刺激的,这么溜达可就不好玩了,宕冥,你不会是害怕了吧?这有什么好可怕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已经掌握了瞬间移动窍门的人,到时一有危险就可以马上跳走,那还不行吗?” 宕冥摇了摇头道:“我这个大能人有什么用?到那些虫形怪物的身边,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活着离开,更别说是还要带着你们俩人了!而且你们那点瞬间移动的水平还不够,就怕一个着急跳不远,让虫形怪物给追上来,那可就糟糕透顶了!天娜,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溜达溜达吧,别去招惹那些凶残成性的虫形怪物,们又不是机器人1号,怎么杀也不会死,我们可是血肉之躯啊”! 天娜道:“不行行,我就要去冒这个险!谁让你教我们瞬间移动的?既然我们不了瞬间移动,怎么样也要用一回,至少也让我们更有义气,到时面对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也不会束手无策!宕冥,你总不至于想让我们用如此青涩的瞬间移动在老奸巨猾的坎尔布特-尼尔森面前施展吧?与其在他面前用瞬间移动,那还不如先在虫形怪物面前试试好不好用!呵,我还要将我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以及浑沌之球发扬光大,到时也让你知道,可不只是你会独创瞬间移动,我也会创造自己的独门绝技!” 宕冥忍着笑,道:“那好啊,我的天娜大能人,到时候你若真的创造出这两上独门绝技,那可一定要教教我,让我也会一下啊!” 天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宕冥,只要你愿意学,我自然就会教你,不过前提是我自己要先会,我自己都半桶水,那可怎么教你呢?” 宕冥道:“你这半桶水可以教我这半杯水啊!有什么不行的?还有半杯水,总比没有水好吧?呵呵!” 天娜道:“宕冥,我知道你一直想转移话题,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瞧瞧那帮虫形怪物究竟在干什么?也……也许会有新鲜的事情可以看到,1号不是说了吗?虫形怪物们有这沙漠里也跑累了,也胶水了,也补充能量,我就想看看这帮又丑陋又愚蠢的虫怪们,是怎么在这茫茫无际的沙漠里补充能量的?难道它们也有什么太阳帆板来采集太阳能?哈哈哈哈,那可就有趣了”!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非要去看那些虫形怪物究竟是怎么补充能量的?是吗?” 天娜点了点头,坚定道:“没错,我就是打定主意这么做,你也别劝我,别拦我,就算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也要去的!我可不怕死,宕冥,怎么样,敢和我一起去冒这个险吗?”说着,扬了扬眉头,挑逗性地朝宕冥眨了眨眼睛。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默默无声的斯莲娜,苦笑着耸了耸肩膀,道:“你既然已经铁了心打定主意去了,那我还能怎么样?自然只能陪你学,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毒蛇陷阱,我们肯定要一起去闯的!哦,对,斯莲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啊?” 天娜不等斯莲娜开口,便道:“斯莲娜,你就不用去了,那儿太危险,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可都来不及照顾你,你自己得照顾好自己,那还不如就呆在这儿,呵,也顺便可以温习一下你的瞬间移动,说不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的瞬间移动水平就已经超过了我们也说不一定!”说着,她朝斯莲娜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 斯莲娜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与天娜和宕冥分开了,那刚才天娜口口声声中的三人是一起的言语就颇有讽刺的效果,而且她也不能看着上司去冒险,而自己却躲在平安的后方,这让她心里也是很不安的,因此她咬了一下牙,终于鼓足了勇气,道:“郡主殿下,我……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三人总有个照应,而且我也会了瞬间移动,肯定可以帮上忙的,不会拖你们的后腿,!郡主殿下,就让我也去吧!好吗?”说着,用哀求的神色看着天娜。 天娜也颇感为难,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宕冥,道:“宕冥,这……这……你看怎么办吧?我也拿不定主意,斯莲娜可非要去啊!哪儿可是很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遭到虫形怪物们的攻击,我们两人是刚学会的瞬间移动,情急之下还不一定能管用!” 宕冥眉头皱了皱,道:“斯莲娜,可是想清楚了吗?天娜想去那是她有强烈的好奇心,莫非你也有强烈的好奇心?” 斯莲娜低声道:“我没有好奇心,对那些丑陋不堪的虫形怪物也不感兴趣,但郡主殿下要去,我便要去,我要保护她,让她不会有危险!郡主殿下走到哪里,我也要跟在哪里,这才是我这么一个臣子应该做的!” 宕冥苦笑道:“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我大概也劝不动你了,天娜,你觉得呢?是否就让她跟着我们?” 第八回 碰运气 天娜看了斯莲娜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道:“斯莲娜,我知道在你这个位子上也很难做,如果不让你去嘛,你可能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自己没有迟到职责,如果我若有了什么意外,那你的心就会更加不要了!这样吧,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有一条就是,你可要把瞬间移动学起来,我也一样!宕冥,你得教我们能在五百米范围内进行精确跳跃,像这样相差十几二十米,若是这样碰上了虫形怪物的袭击,那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我们必须学好了,才能过去到虫形怪物的身边!” 宕冥点了点头,道:“天娜说的极是,正该如此!好,从这儿到变形机甲有三百五十七米,我们就往变形机甲方向跳过去,就跳到变形机甲后面的那个小沙坡有一处滑坡的地方,从这儿到那个滑坡的地方,有五百一十二米,正好可以给你们测试一下精确跳跃的感觉,如果再不行,就跳回来,多跳几个来回,我相信你们在这五百米的距离之内就可以跳得很好了!” 天娜笑道:“这个法子极好!嗯,就这样吧,我先跳,刚才才距离三百五十七米我就偏差了十几米,这回是五百一十二米,我这次非得将误差缩小到十米以内,否则那真的是越学越回去了,很没有面子了!” 宕冥转身对斯莲娜道:“斯莲娜,你就第二跳,记着看天娜的动作,她跳得比你更好,你可以好好学习,这样少走弯路,就会学得更快了,有利于你的进步和提升,不过也要小心,别跳到变形机甲上,那会碰作的!” “好啦好啦,别这样斯莲娜,还碰上变形机甲,宕冥,那可有一百多米远,斯莲娜即便是学得再差,也不可能误差到那么多,她最多就偏差二十米,若像你说的偏差到一百多米,我想她也不好意思再学这瞬间移动了!”天娜在一边抢白,瞪了宕冥一眼,不满道,“要信任我们的斯莲娜,她会跳得比上一次更好!斯莲娜,别理会那变形机甲,它离地头还远着啦,嘿,不用担心!” 宕冥抓了抓头发,也为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感到抱歉,嘿嘿地笑了起来,也不再吭声,看看天娜和斯莲娜两人如何进行精确跳跃的瞬间移动。 天娜最先进行跳跃,她看了对面那个滑坡的地方,也不用闭上眼睛直接进入了冥想状态,只是心中一动就跳了过去,这一回她跳得很准,离那滑坡的地方只有三米不到的距离,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天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叫道:“宕冥,宕冥,我跳得只偏离了两米多,两米多啊,我又进步了,哈哈哈哈,再跳一回我可能就可以一脚踩到正心目标了”!说着,她走到那滑坡的地方,看了一看宕冥这边的小沙包,又是一个瞬间移动跳了过来,这回她可是跳得更准了,一下子就踩到了小沙包的正心上,偏差率是零,这可把天娜给得意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宕冥,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再跳一次,我就可以跳准目标,再来一个五百米,一千米的距离,我多跳几次也可以达到正心目标!这瞬间移动好像并不难啊,只要想到我就能做到!” 宕冥笑道:“这瞬间移动就是这样,随着你的精技的进步,也跟着飞升起来,不过往后可就不容易提高了,完全要看个人的潜力了,因为越是长距离地瞬间移动,就越消耗心力,消耗得你可能连想一想都会感到大脑一阵的剧痛,要过好久才能恢复过来,这就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所这瞬间移动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拼着命去透支去脱力地跳,那样对自己的身心伤害是极为严重的!还有一点要说的是,这瞬间移动一定要在大脑放松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千万不可将神经绷得太紧,否则那神经就容易绷断,后果就不堪设想,对于初学者来说,最好不要连续施展瞬间移动,那会让你身心很疲劳,中间要稍微的休息一下,天娜,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感觉到很疲倦啦?对,你不能再进行瞬间移动,要好好地放松一下,好好地进行休息!”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你说的没错,刚才太兴奋了,所以才连续进行两次的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现在确实感到脑袋有点儿疯,再让我进行瞬间移动,可能都没法跳远了,更别说是精确跳跃了,我现在身子都有飘飘然的感觉,看来真的是要马上休息一下!斯莲娜,你可以先跳,呵,我刚才犯的一些毛病和过错,你可要吸取啊,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斯莲娜道:“多谢郡主殿下的关心!”说着,她也没闭上眼睛进行冥想,直接就跳了过去,她比天娜差了一些,没有跳到滑坡的地方,差了有五米左右,不过她倒吸取了天娜的教训,没有马上就跳过来,而是稍微让大脑放松了一下,然后再跳了过来,这一回她与天娜一样,也跳到了小沙包的中心,偏差率是零,她有些惊讶自己的成就,呆呆地看着脚下,犹自不敢相信。 宕冥在一边见了,也不由夸奖道:“斯莲娜,你真行,第二跳也跳到了中心,看来在这五百米的距离内,你的瞬间移动精确跳跃与天娜可是处在同一水平上,不分彼此啊!你的进步真快,呵呵,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超过天娜!那才有意思!” 斯莲娜抬头看了宕冥一眼,道:“宕冥大哥,我是绝对无法超过郡主殿下的,她比我聪明能干,我是永远也比不上她!”说着,她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并加重了语气,试图在给宕冥下保证书一样,这主宕冥又好气又好笑。 宕冥道:“这种事情哪有绝对的?如果能力达到了,自然就达到了,斯莲娜,难道你还能再把它给退回去吗?你可以瞒别人,却无法瞒自己,这种瞒有什么意义呢?天娜又不会怪罪你,她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你的瞬间移动学得比她还好,那她才是高兴,因为这说明了你多了一分力量就是我们多了一分力量,就可以帮助我们!你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干嘛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在发誓自己永远也追不上天娜的水平,这……这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吗?”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娜也劝道:“斯莲娜,你呀,就是太小心谨慎了,这点很不好,超过我就超过我啦,有什么不好的?这应是开开心心的事情,反倒成为你的心里的阴影!一个小小的瞬间移动能说明什么呢?我还会很多其它的别的什么绝技,你就未必会得了,你也不可能会得了,你难道还能突然学会超过我吗?呵,比能力比水平比智慧,可不只是这瞬间移动上,还关系到其它的方方面面,这方面我比你差,但并不代表着其它方面我比你差,总的实力我比你强就好啦,斯莲娜,你放心大胆地去学这瞬间移动吧,可不要有心理包袱!斯莲娜,听明白了吗?” 斯莲娜低下头,低声道:“斯莲娜听明白了,斯莲娜遵循郡主殿下的指示,一定会学好瞬间移动”! 天娜点了点头,道:“这样才对嘛,好了,宕冥,我们是不是也练得差不多了,可以去瞧一瞧虫形怪物们现在在干什么啦?呵,那帮鬼头鬼脑的家伙大概不不知道我们会有胆量接近它们,观察它们,可能它们还在美滋滋地补充能量啊!” 宕冥笑道:“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可以在五百米内进行精确跳跃,那自然就可以去虫形怪物那儿了,不过我们可不能过于接近,因为虫形怪物必定会派出地刺蟹虫进行潜藏埋伏,我们可不能随便暴露了行迹,否则引来地刺蟹虫的攻击,那可是很要命的事情,那可能连瞬间移动都来不及施展开来就被对方一举毙杀了,千万不可大意,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天娜道:“宕冥,那就由你来引领我们去吧,你的瞬间移动好,可以进行远距离精确跳跃,有你带着我们更放心,我们虽然会五百米的精确跳跃,可到了生死关头我还不够用,还得靠你!干脆你就先带我们一起跳过去,到时我们再随机应变吧!” 宕冥道:“那好,你们伸出手来,我带你们跳过去,就跳到虫形怪物的一千米处,再慢慢地接近,如果虫形怪物有派出暗哨,那也可能在一千米左右,我选在一千米处,可能还是很危险,嗯,我就跳一千两百米好了,这样更保险一些!” 天娜和斯莲娜依言伸出手来,宕冥一手握一只,将她俩的手紧紧地抓住,两只小手都差不多柔软单薄,但不知怎么的,在握斯莲娜的小手的时候,心里会突然涌起异样的感觉,而在握天娜的小手时,却十分的平淡,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他忍不住朝斯莲娜看去,斯莲娜见宕冥在看她,立刻低垂下头去,脸上飞去了红云,一直烧到了耳根去,不敢吭出一声。 天娜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宕冥和斯莲娜,眼里却什么表情也没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厌恶,更没有仇恨,只有平平淡淡的目光,平平淡淡的神色,就仿佛她看到的只是一块石头,一根木桩一般,但当宕冥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天娜的脸色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她笑嘻嘻道:“宕冥,准备好了吗?是要跳到离虫形怪物一千米还是一千两百米啊?我们可是完全听你指挥的”! 宕冥见天娜并不以为意,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失态了,好在天娜没有察觉到,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好,他笑道:“自然是跳到离虫形怪物一千两百米,哈,我可要跳了,抓紧我的手!”他话音刚落,便施展开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着天娜和斯莲娜一起消失在空气之中,与此同时,他果然跳到了离虫形怪物一千两百米的沙丘下面,四周什么动静也没有,死寂得可怕,就仿佛生命在此绝了迹,但是宕冥一落到这里,立刻就告诫天娜和斯莲娜千万不要动弹,连呼吸也最好摒住,因为他感觉到这附近有虫形怪物,确切地说应该是地刺蟹虫,他感觉到这地刺蟹虫离自己这块沙丘并不太远,近在只咫。 “怎……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娜被宕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是莫名其妙,有些不安地问道。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斯莲娜,低声道:“我们这附近的沙漠潜伏着一只地刺蟹虫,离我们很近,但我却不知道它离我们有我近,就……就在那个方向上!”说着,他伸手朝南面指了一下,道,“我们刚才用瞬间移动跳过来,可能引起了它的怀疑,它可能也在观察着我们,让我们自己暴露了,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干掉我们,你们俩个千万不要动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天娜吃惊地看了看南面的沙漠,道:“我看那儿很平静啊,什么迹象也没有,不像地刺蟹虫潜伏的痕迹!” 宕冥低声道:“那地刺蟹虫埋藏得很深,可能有四、五米,它就算有所动作,我们在沙面上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不过我还是感觉到它动了一下,并悄悄地往我们这个方向爬来,,只是它在沙子下面很深,我们很难找到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呆在这儿等它爬过来把我们一个一个地干掉吗?”天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里现出惊恐怕神色,一想到那地刺蟹虫可怕的身影,那一排不知何时何地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尖刺,她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宕冥道:“你们别动就行了,我自有办法引出它来!呵,你们等一下,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的!”说着,他用瞬间移动消失在空气之中,就只留下了天娜和斯莲娜两人,她们虽然也会瞬间移动,但毕竟是初学,而且来就要面对像地刺蟹虫这样令人望而生畏的虫怪,什么瞬间移动,什么精确跳跃,一下子都忘得干干净净,就算还记得,也使不上半分半毫来。 “宕……”天娜刚要喊宕冥的名字,想将他喊回来,但斯莲娜突然冲过来,一把捂住天娜的嘴巴,低声道:“郡主殿下,得罪了,宕冥大哥不会走远的,他肯定有些事情要做,我们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否则惊动了那个凶残狂暴的地刺蟹虫,我们俩人都要一起完蛋!” 天娜不满地瞪了斯莲娜一眼,虽然并没有训斥她,但是那眼神却也说明了她对斯莲娜并不友好的态度,斯莲娜虽然见到,这一幕,但却也无话可说,她现在一心只想保护好天娜,让她平平安安,不能让地刺蟹虫伤害到她。 宕冥很快就回来了,在空气中闪一下,便现身,天娜高兴地就要扑到宕冥的怀中,但手才刚刚张开就惊得张开嘴巴已几乎要喊出声来,幸好边上的斯莲娜眼明手快,一把就捂住了天娜的嘴巴,因此天娜的惊呼声就被封在了口中,斯莲娜也很吃惊,因为宕冥的手里拿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只剧毒的眼镜蛇,看着它鼓胀的两鳍就知道这是一只暴躁凶狠的毒蛇。 “宕……宕冥,这蛇你怎么把它给弄来了,很……很危险……”斯莲娜的脸也骇白了,她虽然胆大,却了像普通女孩子一样最怕这种长长的软体冷血动物,别说是碰了,就是凑近着都能把她给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此时她的呼吸都几乎要摒住了,脸色苍白,眼里流露出惊骇绝伦的表情,连嗓子都一下子就哑了,结结巴巴道,“快……快……快扔了……” “好,我这就扔了,等一下你们就会看到一幕好戏!”宕冥依言将那硕长的眼镜蛇向南面的沙漠方向扔了过去,笑道,“这只眼镜蛇可是花费我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它当时正在扑杀一只沙鼠,怎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沙鼠没事,它倒被我捉了!” 那眼镜蛇被宕冥扔老远,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又披了起来,向南边飞快地逃去,生怕宕冥会再追上来要了它的命,可是它才窜出没多远,沙地上突然传来一连串呼哧的声音,紧接着几十根尖锐的长刺从沙子下面冒了出来,一秒钟之后又全部消失了,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般,但沙地上被尖刺刺出无数透明窟窿洞的眼镜蛇尸体却表明了刚才的那一幕发生是如此的真实,不容置疑,天娜沙丘后面看到这个情景,脸色不由大变,张大了嘴巴,都叫不出声来。 宕冥低声道:“如何?那地刺蟹虫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阴险狠毒,如果我们不能小心为上,很可能就着了它的道!” 天娜脸色苍白,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宕……宕冥,那地刺蟹虫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了吗?我……我们是不是要逃走?免得被它突然伸出一长排尖刺给杀啦?那……那眼镜蛇的死,就是在警告我们!” 宕冥笑道:“那地刺蟹虫没有发现我们,因为那眼镜蛇出现,被它杀死了,它以为刚才的动静就是这眼镜蛇闹出来的,因此在杀死那条毒蛇之后,它对我们这个方向不再感兴趣了,而是慢慢地向北边潜去,呵,你是看不到沙面上移动的痕迹,它潜得并不快,并且很有规律性,并不是乱动,这种地刺蟹虫也最可怕,不过我们现在不必要担心它,我们用瞬间移动带你们到虫形怪物边上去看看吧!呵,这些虫形怪物可精得很,它们只布下暗哨,从不布下明哨,因此我们要格外小心!” 天娜点了点头,不过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宕冥,你有把握我们这么跳过去,就不会被地刺蟹虫们给发现吗?毕竟它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若是落脚点位置不好,可能就惊动了它们,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宕冥笑道:“放心好了,不会让虫形怪物发现的,我的着落点都很轻,而且我还准备了这些!”说着,取出一个布袋给天娜和斯莲娜,接着道,“里面都是沙鼠,我刚才可不只是抓眼镜蛇,抓沙鼠也花费了我不少的工夫,呵,总算是有点成就!” 天娜好奇地看了那布袋,忍不住问道:“宕冥,这……这沙鼠抓来干什么?难道是拿来玩弄的吗?” 宕冥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怎么可能拿来玩弄呢?这沙鼠是用来投石问路的,我们用瞬间移动一跳到一个方,就马上远远地扔出一只沙鼠出去,这样虫形怪物的暗哨们即便是察觉到有动静,也一定以为是沙鼠在作怪,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就会安全得多,这也是转移它们视线的一个好办法,慢慢地接近它们,不为它们所察觉!” 天娜喜道:“这个办法好吗?呵,听你这么一说,那我们可就放心了!”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那鼓鼓的并且不断有蠕动的布袋,眉头又不由皱了起来,道,“不……不过想想这些沙鼠也够恶心的,宕冥,你可别用抓沙鼠的手来碰我啊”!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都到了沙漠还这么爱干净啊?而且沙鼠是最干净的老鼠,可比其它地方的老鼠卫生得多,除了毛皮上是沙子外,还真找不到其它不洁的污垢,天娜,你想得太多了,呵,我就不用抓沙鼠的手碰你,免得你又来嫌我了!” 很快,宕冥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着天娜和斯莲娜一起又跳了一千米左右,这次他的胆子可真大,都几乎要跳到虫形怪物的身边,他跳的是一个沙包的后面,而沙包的另一面则是一只半埋在沙子里的鳞甲狂虫,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沙子钻了出来,正要到四周打探一番,见不远处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乱窜,便扑了,过去,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将那黑色物体给灭了,凑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只沙鼠,它也不假思索,就直接送入嘴巴里大嚼特嚼起来,就当是一顿美餐。 天娜躲在沙包后面见了,脸色有些苍白,靠得那么近,真要是与那鳞甲狂虫冲突起来,她并不怕,就怕惊动到四周其它的虫形怪物,尤其是跳来的地刺蟹虫,冷不防给你一大排地刺,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对地刺蟹虫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感。 宕冥见天娜如此愤怒,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天娜,不用怕,这附近没有地刺蟹虫,只有鳞甲狂虫!鳞甲狂虫地刺蟹虫是分开来的,它们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这一路来倒也相安无事,我知道你害怕这地刺蟹虫,因此便没把你们俩个带到地刺蟹虫的圈子,它们那边比这更平静,更富有杀机,因为地刺蟹虫都隐藏在沙下,不像这些鳞甲狂虫,还只是半埋在沙子里,只要留点神就不会让它们发现了踪影了!你们看明白了吗?这就是鳞甲狂虫补充能量的方式。” “什……什么?这就是它们补充能量的方式?”天娜和斯莲娜被宕冥这突如其来最后一句话给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然后又狐疑地看着那个鳞甲狂虫半埋在沙子里,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不懂,这……这算什么补充能量的方式啊?” 宕冥笑道:“你们没看到它们不是半埋在沙子里,就完全埋进沙子里吗?这就是虫形怪物补充能量的方式,单纯的吸引太阳能,它们是无法消化的,而且这太阳也太大了,多晒一会儿就容易脱水,这些虫形怪物也怕脱水,它们半埋进沙子里,是通过身上的毛孔来吸收沙子里的热量然后再给自己的体内保温,不过热量散发出去,因此用这种方式,它们很快就能恢复最鼎时期的状态了,呵,别忘了这些虫形怪物的血液于是比熔浆还炙烈的液体,这些沙子的能量正好可以让它们保持体内血液温度不消退,而且也能让高度运动的肌肉和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就……就如同我们洗了一个日光浴一样!” 斯莲娜在一旁听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当初我还为这些虫形怪物只是靠吸收太阳能来补充能量,原来不是这个样子,而是吸收沙子的热量来补充能量!呵,这些虫形怪物真是有趣,连补充能量的方式也这么怪异!” 宕冥突然眨了眨眼睛,道:“要不要到地刺蟹虫的地方瞧瞧,看看它们是怎么补充能量的,怎么样啊?” 天娜听了立刻把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不停道:“不行不行,这地刺蟹虫太可怕了,我们还是与它们少打交道为妙,而且它们躲在沙子下面,我们想看它们补充能量也看不到,而且那些地刺蟹虫补充能量的方式难道不和鳞甲狂虫差不多吗?不也是用沙子传热恋的原理来吸收能量的吗?都是一个道理,那……那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也罢,还是呆在这儿看那傻头傻脑的鳞甲狂虫比较好一些!” 宕冥笑道:“吸收沙子热量只是地刺蟹虫补充能量的一个方式,其实它们还有另外一种补充能量的方式,天娜,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天娜好奇地问道:“那……会是什么呢?这倒是有意思,只……只是这么过去看,会不会有危险啊?” 宕冥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危险呢?呵,我这儿先卖一个关子,等下过去看了你就会知道了!怎么样,勾起你的好奇心了吗?” 天娜推了宕冥一把,嗔道:“宕冥,你就会捉弄我,就会捉弄我,我想不去都不行,等下你又弄出什么怪法子来吊我的胃口,那我还不如就干脆去看看,反正你已经保证过了,保护我的绝对安全,我若有个闪失,你……你可要负责啊!” 宕冥听了不由苦笑道:“好好,我负责,我负责,走吧,一起去看看,很有意思的!”说着,抬起天娜和斯莲娜的小手,又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跳到了一个沙丘之上,沙丘下面有一个沙坑,并不太大,但却能明白看到沙坑下面有动静,四周的沙子正形成一个漩涡状,向中心慢慢地旋转着,许多沙子就这样慢慢地沉陷了下去,不见其它地方的沙子有增多出来,天娜和斯莲娜见了也不由啧啧称奇,天娜吃惊地看了那古怪的沙流一眼,低声道:“宕冥,你的意思是说那地刺蟹虫就躲藏在这沙坑下面吗?” 宕冥笑看点了点头,轻声道:“没错,你不看到这个沙坑了吗?其实它原先并没有形成沙坑,而是与我们站的这地方一样齐,只是慢慢地沉陷下去,这个功劳自然注是地刺蟹虫的杰作,你们这是为什么吗?”说着他看看天娜和斯莲娜莫测高深地笑了起来。 “什……什么?这是为什么?”天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道,“这沙子怎么会慢慢地陷过去?难道这沙子有个洞吗?” “吃沙?地刺蟹虫在吃沙?”斯莲娜突然低声呼叫了起来,一边看着那仍在下陷的沙坑,一边看着宕冥,不可思议道,“宕冥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地刺蟹虫是通过吃沙来获得能量的?”说着,她的眼里也不由流露出惊讶不已的神色,为自己这番猜测感到无比的震惊。 宕冥点了点头,赞许道:“斯莲娜,你很聪明,正是吃沙!地刺蟹虫通过吃沙来补充能量,单纯地依靠皮肤的毛孔来吸收沙子的热量,已经让它无法满足对热能的强烈渴望,它也只有吃沙,才能最大程度地获得能量!” 天娜见宕冥对斯莲娜赞赏有加,不觉得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斯莲娜一下,她问道:“宕冥,那……这些沙子被地刺蟹虫吞食之后,它能消化得了吗?这可是沙子啊,不是什么动物的皮肉,树上的果实,这……还不把它的肠胃弄坏啦?” 宕冥笑道:“天娜,你难道忘记啦,这地刺蟹虫体内可是奔腾着比熔岩还滚烫的体液,这点沙子对它来说算什么呢?一下子就消化干净了,地刺蟹虫的消化系统是很强大的,再坚硬的东西到了它的肚子时,也全被消化吸收,排出体外。” 斯莲娜忍不住问道:“宕冥大哥,你说这些地刺蟹虫将沙子吸收完之后,那排出来的又是什么?不会还是沙子吧?” “笨,怎么可能是沙子?如果还是沙子的话,那地刺蟹虫还吸收什么能量?而且它体内炙烈无比的体液还不把这些沙子熔成液体吗?嗯,我猜地刺蟹虫排出体外的一定是一种类似沙子的晶状体,它们比沙子还细腻微小,浊顷这么多沙子中不易觉察。” 宕冥吃惊地看着天娜,嘴巴张了好半天都合不拢口,道:“天娜,你可真够聪明的,没错,地刺蟹虫正是把沙子吃了下去,然后再用体内强大无比的胃液将这沙子熔烧成液体,吸收了它身上每一分每一毫的能量,最后冷凝成结晶体状的粉末排出体外,它的硬度超过了金刚钻石,只是太过于细小,混在沙子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只看到这沙子不断地往下陷,却见有地方隆起来就是这个道理!地刺蟹虫把排出体外的结晶体粉末向两边排去,这过程极为缓慢不可察觉,如果你们的精技够强,可以感觉到这一千米以内每粒沙子的运动,你们就会知道其实下陷下去的沙子最终化成结晶体粉末,融入四周的沙子之中。” 斯莲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地刺蟹虫吸收能量的方式还真特别,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不敢相信有这么一种怪物可以通过吃沙来补充能量的!也难怪它们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连沙子都能吃,这世上的还有什么能进它的胃口?” 宕冥笑道:“是啊,这地刺蟹虫确实古怪,我也不喜欢它们,不过……”他突然把话停了下来,侧着做着倾听状,不一会儿便脸色大变,低声道,“不好,什么飞行物朝这边飞来了,看样子不是虫形怪物火焰鸟或是四翼飞龙,而是……” “而是十字型攻击机,是十字型攻击机!”天娜禁不住叫了起来,她通过学习瞬间移动,精技又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耳目的灵敏度也一日千里,她受宕冥启发,也静下心来观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来者的形态,只有轻灵小巧的十字型攻击机才有如此轻便快捷的身手,一个飞掠而过就可从天的一边到另一边,速度极快,那十字型攻击机恰巧又是从他们这个方向上飞过来,因此一下子就被三人给发觉了,当然,发现这十字型攻击机的可不只是他们三个,许多潜藏或是半藏的虫形怪物也都发现了,它们极有耐心,只等着这十字型攻击机完全进入射击范围再进行攻击,因此那十字型攻击机快飞到他们三个的头顶的时候,还没有觉察到危险。 “呼”地一声,一枚浆弹突然从隐蔽的沙包中射了出来,正好击中那十字型攻击机,只听“啪”地一声响,那小巧轻灵的攻击机立刻被腐蚀性极强的浆弹打得没了机头,里面的机师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被腐蚀成一滩尸水,涂满了整个座舱,那攻击机在空中飞转了几圈便一头栽了下来,落在一个沙谷里,轰地就炸开了,一股焦烟冲天而起,升到空中去,从老远就可以看到它的存在,宕冥看到有不少虫形怪物从沙子里钻出来,向那坠毁的攻击机奔去。 一只地刺蟹虫突然从宕冥三人的身边钻了出来,向那坠毁的攻击机奔去,这差点没把三人给吓得尖叫起来,尤其是天娜,一直等到那地刺蟹虫走出了远,这才反应过来,神经质地跳将起来,幸亏斯莲娜眼明手快,将天娜给紧紧地抱住,这才没有暴露形踪,否则就被后面的一只地刺蟹虫发现了,那地刺蟹虫从他们身后奔了过来,尖锐的触脚几乎就可踩中宕冥三人躲藏的沙堆,噌噌噌,那地刺蟹虫也跟着跑走了,过了好半晌,再也没有虫形怪物从头顶上奔了过去,宕冥这才带着天娜和斯莲娜,小心翼翼地从沙堆里钻了出来,呆在炙闷的沙子里,那可也闷热恋得难受,呆一会儿还行,呆久了谁也受不了,只有那些古怪变态的虫形怪物可以忍受。 “虫形怪物都跑过去看热闹了!我们怎么办?”天娜见那坠毁的十字型攻击机边上不一会儿就采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虫形怪物,就不由感到惊恐,低声对宕冥道,“宕冥,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这地方太危险了,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宕冥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那虫形怪物们汇聚的地方,道:“不急不急!天娜,你不觉得这地方突然出现十字型攻击机很奇怪吗?这攻击机好像是从北面来的,也就是说从开罗方向飞来的,它突然横穿东部沙漠干什么?它满可以沿着尼罗河飞,那儿有军队保卫,沿途有人照应,不是比走这荒芜人烟的大沙漠更安全吗?它往这里飞一定是别有目的,天娜,你觉得呢?” 天娜冷静地想了一下,道:“那也是,从这个沙漠中心穿过,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且不见得有多便捷,沿尼罗河那才真正是便捷之路,可是这攻击机这么飞,一定有它的特别用意,我总感觉它是在躲避什么,生怕有人发现它的行踪?” “那谁会想知道它的行踪呢?或者说谁又对它的行踪感兴趣呢?它只是区区一架十字型攻击机,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飞行物!”宕冥看着天娜,若有所思,道,“也……也许我们应该反过来思考,这不是普通的飞行物,它载着什么特别的秘密或是重要的使命,而这些都是不能被由哥尼萨军把守尼罗河各地眼哨发现,它只能从这沙漠中穿行!” 天娜点了点头,笑道:“宕冥,看不出你还是一个逻辑推理的高手,也只能这样解释才能说明这十字型攻击机奇怪的飞行路线了,哎,我要是能知道那飞机是属于哪个部队的,也许我就能猜到它的来去动机,以及所携带的任务的目标了!” 宕冥心中一动,道:“天娜,有没有胆子我们潜过去看看那个攻击机?看看它的部队番号是什么,这样你不就可以猜出它的来历吗?” 天娜脸色微变,吃惊地看着宕冥,道:“不……不会吧,那儿布满了虫形怪物,我们这么过去,那……那还不是找死啊?” 宕冥笑道:“我们自然不是这个时候潜过去看,我们可以拿那些虫形怪物对那十字型攻击机不再感兴趣,离开之后,我们再悄悄地潜过去,这样不就可以避开虫形怪物们的耳目吗?我想这来历对我们关系很大,它也许是从开罗城飞来的,它身上也许承载着有关开罗城的最新动向,这对我们潜进开罗城里大闹一番有极强的帮助力!”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宕冥,你怎么说都有理,我可辩不过你,好啦好啦,我听你就是了!我们就等那些虫形怪物对那十字型攻击机不再感兴趣,全都离开了再过去看看!不过老实说,我也不相信还能从一架坠毁的飞机身上查找出太多有用的东西!如果那机师还活着,还可以问问也关于开罗城的情况,但现在人也死了,机舱被浆弹打了一个正着,就算里面放了一堆的秘密资料,也全都报销了,我们又如何能知道攻击机背后隐藏的秘密呢?” 宕冥沉默了半晌,道:“至少总比呆在这儿什么也不去看看强吧?也许我们这真能有所发现!呵呵,运气来了有时挡也挡住啦!” 第九回 休息一下 天娜轻轻地吹了一下口哨,笑道:“那就等好了,看看幸运女神是不是喜欢眷顾我们这些喜欢冒险的人!” 三人又钻进了沙堆里,因为那些虫形怪物三三两两地散开,又回到各自的圈子时补充能量了,那坠毁的攻击机现场最后连一只虫形怪物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不过令三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只返回的地刺蟹虫,居然就沿到了他们面前的沙堆里,慢慢地钻下去,离他们还不到三米的距离,别说伸出长刺了,就是伸一伸腿都说不定能踢中躲在沙堆里的三人,这可把天娜给惊坏了,要不是宕冥及时告诫她不许乱动,引起神经敏锐的地刺蟹虫,它一个长刺伸过来,三人还不给刺成了羊肉串啊,所以,为了活命,天娜即便是再害怕再恐惧,也只能强忍着,让一颗沙子滚动都能让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宕冥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可以忍耐一时,不能忍耐太久,否则这闷热的沙子会把人给憋疯了,他们可没有虫形怪物粗糙的皮甲厚实,怎么能耐得住这沙子的热度?因此宕冥决定冒险一试,把这地刺蟹虫给引开,否则他们迟早要被这地刺蟹虫发现,然后一一给杀死的!他想到自己布袋里还有沙鼠,便有了主意,附在天娜的耳朵边上,低声道:“我去去就来!”他也不等天娜回应什么,就已经用瞬间移动跳出了沙堆,天娜虽然知道他是想帮助大家脱离险境,但还是很不高兴宕冥在这个时候突然地离开了。 宕冥跳到了那地刺蟹虫五十米外的一个沙包后面,见那地刺蟹虫所在的沙面上似乎有少许的沙粒在滚动,显然那地刺蟹虫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宕冥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之上,因为天娜和斯莲娜可还在地刺蟹虫攻击范围之内,若是让它发现了…… 扑噗一声响,一大排的尖刺突然从沙面上升了起来,一下子就将宕冥刚才呆过沙堆给刺了稀巴烂,宕冥的脸色立刻大变,几乎失声叫了起来,因为天娜和斯莲娜还呆在那个沙堆里,这一排突如其来长刺如何能让她俩躲过?她们俩可还信任自己,相信自己这么一去可以引开那个地刺蟹虫的注意力,又怎知自己刚才那么一跳,其实落点的动静并不大,倒是起点的动静弄大了,因为他是躲在沙子下面,人一下子跳了出来,那空出的地方自然要被上面的沙子填满,而且要填满他人那么在原何种,这么一折腾,动静自然不会小到哪里了,地刺蟹虫离得那么近,如果还没有发觉,那实在是又老又蠢又笨又呆,可这只地刺蟹虫却是年富力强,如何会觉察不到呢?因此一大排的长刺就刺了过来,怎么样也要先把那个方先给插个稀巴烂。 宕冥愤怒地几乎要跳了起来,向那地刺蟹虫扑去,一掌送它上西天,不过正当他要暴跳而起时,背后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声音在问道:“宕冥,你这是想干什么?要自我暴露吗?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别忘了这附近还有很多虫形怪物,它们发现我们的行迹,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将我们杀得尸骨无存,冷静一点,不要太冲动了!” 宕冥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回过头来,脸色立刻变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合不拢口,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天娜和斯莲娜,她们居然没有死,没有在那沙堆,而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他用力地揉了揉双眼,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背,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还一直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不是幻觉,这是不是幻觉? 天娜嘻嘻一笑,道:“怎么啦?傻了吧?不相信我和斯莲娜还好好的,身上如果有十个八个透明窟窿,是不是才能让你相信我们是真实的存在啊?呵,宕冥,你还保证会保护我们的安全,幸好我们不是那么偏听偏信,刚才那一幕你也看到啦,如果我们没有紧跟着用瞬间移动跳出来,也许你真的再也看不见我们了!那地刺蟹虫可比你想象得要精明许多!它才不是笨蛋!” 宕冥知道天娜这是在怪他,刚才那一幕真是十分的惊险,要是天娜和斯莲娜慢上半拍,可能就没命了,她的不满也是自然的,宕冥哪里会生气,只要天娜和斯莲娜没有受到损伤,即便是打他骂他,他也很甘愿地接受。 “天娜,斯莲娜,你……你们是怎么懂得要用瞬间移动跳出来啊?我……我还以为你们全惊呆了,连瞬间移动怎么用都不知道了!刚才真是让我担心坏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宕冥既惊奇又感到抱歉,喃喃道,“这实在是我的失误啊”! 天娜嗔道:“宕冥,你还好意思说啊,你可知道自己刚离开就造成多大的动静吗?压在你背上沙子全都塌陷了下来,那不是一粒两粒的沙子在滚动,而是轰地一大片沙子沉陷下去,那么大的动静,鬼会察觉不到?更何况离我们才几米远的地刺蟹虫啊?我和斯莲娜一看糟糕了,急忙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跳到你的身边,刚才你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地刺蟹虫那儿,根本就没理会身边的动静,自然不会发现我们的出现,也幸好我们果断地采取措施,否则,你也看到啦,那地刺蟹虫可是很阴险的,不是马上就发动攻击,而是调集好全身的突刺之后这才对我们所隐藏的地方进行袭杀,好在我们已经离开,否则那一下就死定了!” 宕冥也被天娜说的为这动容,虽然她叙述的方式极为平淡,但置身在当时场景之中,那是多么紧张的场面,间不容发,稍有闪失就将酿成千古大错,好在天娜这人做事风格一向很果断泼辣,一有危险毫不犹豫就立即行动起来,这才躲过最危险的时刻,宕冥听了也不禁冷汗凛凛,颤声道:“真是运气好,真是运气好!天娜,刚才要是没有你拍我的肩膀,我可能已经冲出去宰了那个王八蛋地刺蟹虫了,为你们报仇雪恨!刚……刚才真是没把我心给吓出来啊”! 天娜笑道:“还为我们报仇雪恨吗?我们还没有死,干嘛要替我们报仇雪恨?莫非你希望我们俩个早点儿死在这地刺蟹虫突刺之下啊?” “哪里哪里!呵,天娜,乐就是说漏了嘴了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打我一顿也好,就是不要挖苦我,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内心也受到了煎熬了”!宕冥尴尬地笑了起来,道,“我怎么会希望你早点儿死呢?我还希望你长命百岁,将来做我的好妻子啊”! 天娜呆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宕冥,刚才宕冥说的那最后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一样,一下子就烙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无比惊讶无比震憾,她梦里常常思着念着,但现实之中却不敢说出的这两个字,却这么突然,这么迅速地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中说出,她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幸福和喜悦,一下子呈井喷似地包围了她的全身,她有种迷迷糊糊,天摇地动的震憾感,她大脑一片空白,就只个世界一下子褪去了光和影,黑与白,就只剩下她与宕冥的存在,她痴迷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子,低声道:“妻……妻子?宕冥,你真的会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吗?”她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立刻又涌起一股神圣和陶醉感。 宕冥微微一笑,道:“对,我会当你是妻子!只要这次完成了任务,我就马上迎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一辈子永不分开的妻子!” 天娜转声道:“好,我就等这次完成了任务,做你的好妻子,一辈子的好妻子,一辈子想濡以沫的好妻子,宕冥,我……会等你来娶我的”! 一旁的斯莲娜见到如此一幕,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她转过身去不看他们,心中却在想着,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这世界那么大,何处又是自己安家的地方?这以后,天娜是不可能再让自己一路跟着了,她也不想搅浑天娜和宕冥相守的关系,也许这任务完成之后,自己也该远走高飞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残守下半生,将内心的感情永远地埋藏在心里。 那地刺蟹虫见一阵突刺没有刺到什么东西,不由感到大为失望,但又很不甘心,便从沙子下面钻了出来,直接就将天娜她们刚才呆过沙堆整个儿都掀了个底朝天,却还没有,不由感到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在四周折腾了好半天,又索性钻回沙子里躲藏了起来,沙漠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下面却隐藏了太多的杀机,置身其中的人们如何平静得了呢? 宕冥看了看那已经想再折腾的地刺蟹虫,低声道:“这家伙这么闹腾,我真恨不得给它来一掌,把它打到阎王殿那儿去”! 天娜道:“别,千万别,这不是自己找暴露吗?我们不去执勤那个丑八怪,它也不会招惹我们!现在好了,我们可以用瞬间移动跳到那坠毁的十字型攻击机边上去,看看那儿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啊?”她眨了眨眼睛,怪有趣地看着宕冥。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带你们两个跳过去!”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天娜和斯莲娜的小手,但却被天娜给闪了过去,一边的斯莲娜自然心领神会,也闪了过去,就是不给宕冥拉住小手,这让宕冥感到莫名其妙,抓了抓头发,不禁问道,“怎……怎么?不想让我用瞬间移动带你们跳过去啊?那……那总不能让我们爬过去吧?这儿离那坠毁的十字型攻击机至少也有一千多米!” 天娜扑噗一声抿着嘴笑了起来,道:“谁说我们要爬过去的?这一千多米的距离要爬到何时?而且这一路上又隐藏了多少的地刺蟹虫和鳞甲狂虫、喷嘴兽?我们没爬多远就会被发现了,能活着爬出一百米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敢奢望能爬到那飞机边上啊?” 宕冥不由感到奇怪,道:“那我们怎么过去啊?如果不让我用瞬间移动带你们跳过去,你们如何能过得去?总……总不成你们想自己用瞬间移动跳过去吧?可……可是你们的精确跳跃最多只能跳五百米,而这一千多米远,这……这如何能跳得过去?如果偏差了一点,落到地刺蟹虫的身边,惊起它的注意,一排长刺从地上冒出来,那你们还不是性命难保吗?这……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天娜正色道:“宕冥,你说的不对,我们现在精确跳跃距离已经不只是五百米了,少说也有一千米,我……” “什么一千米?你觉得自己能跳一千米就真的能跳一千米吗?你有没有试过自己跳一千米呢?不有试过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这一跳就能跳出一千米,正好跳到那个十字型攻击机的身边呢?要是跳不好,跳到了……”宕冥听到天娜说自己能精确跳跃跃到了一千多米,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可不是什么练习,跳不到就是跳不到,这个时候若是跳不到可是会死人的,这些虫形怪物可不会让自己这三人好活,它们夺节这几百公里的沙漠,不正是想杀死自己三人吗?现在好了,如果一失手,那虫形怪物们可全都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险冒得也太大了,因此宕冥听了直摇头反对,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天娜给打断了。 “宕冥,相信我,我能做到的!”天娜一字一字,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招惹麻烦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完全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宕冥,请相信我,好吗?” 宕冥呆呆地看着天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天娜突然要跳这一千米,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许是太关心天娜的安危,因此他所思所想都是如果天娜跳不成功,那会怎么样的后果,因此,他还是半信半疑,看了一下天娜身边的斯莲娜,突然道:“斯莲娜,你呢?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有把握一口气跳这一千米吧?这可不是模糊跳跃,而是精确跳跃,这儿沙面下遍布着地刺蟹虫,如果跳得不好,惊动了它们,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斯莲娜,你还是和我一起跳吧!” 斯莲娜抬头看了一下天娜,见她脸上很不悦的脸色,知道天娜并不想再看到宕冥单独拉自己的手进行瞬间移动,尽管这一千米也许对天娜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斯莲娜却是有一些吃力,但此时她已骑虎难下,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宕冥,那样的话,她以后就再也无法在天娜面前抬起头了,自己也会觉得无地自容,因此她道:“宕冥大哥,我可以跳过去,不用了”! 宕冥呆了一下,看了看斯莲娜,又看了看天娜,总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但具体什么他自己说不上来,尽管斯莲娜那么说,但他仍觉得不放心,问道:“斯莲娜,你真的能一千多米外的攻击机边上吗?” 斯莲娜抬头看了天娜一眼,见天娜也正在看好,天娜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些异样复杂的神色,这让斯莲娜很是捉摸不透,她也没有时间去捉摸,便对宕冥道:“宕冥大哥,你放心好了,斯莲娜有能力跃到那一千米外的攻击机边上,不会有危险的!” 宕冥好奇地看了看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番,好半天才摇头苦笑道:“好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但愿真如你说的那样不会有什么危险!” 天娜突然道:“斯莲娜,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还是别逞强的好,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还是让宕冥带你跳过去吧!” 斯莲娜浑身微微一颤,鼻子一酸,眼里立刻盈出了清澈的泪水,她哽咽道:“郡……郡主殿下,谢谢如此关爱斯莲娜,不过请郡主殿下放心,斯莲娜有把握跳过这一千米,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感到天娜其实并不是真的对她冷落,内心还是很关心她,想到自己先前没有顾及郡主殿下的感受,与宕冥拉拉扯扯,心中还对宕冥存在着倾慕之心,便感到极为的不安和羞愧,说完这话,她就把头埋了下去,不敢再看天娜一眼,也不敢看宕冥。 天娜轻叹了一口气,眼睛撇了撇宕冥,见他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便道:“那好吧,斯莲娜,你就用瞬间移动跳过去吧,如果跳不准的话,宕冥,你可得接应一下,马上带她离开,你的瞬间移动比我们高很多,可以马上就跳回变形机甲里,这样那些虫形怪物即便是发现了你们的踪迹,却也无可奈何,你们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那郡主殿下,你呢?你怎么办?”斯莲娜抬起头,忍不住道,“宕冥大哥带我们走了,那不是把你给留在这儿,这……这怎么能行?这地方那么多的虫形怪物,它们若发现了你,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你的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又不足带你回到变形机甲,这一来不是让你处境危险了吗?不,这不行,绝不能牺牲郡主殿下的安危来保证我的安全,不行,这绝对不行!” 天娜道:“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放心了,我不会像你们想得那样跳不过去!”说着,她立刻施展起瞬间移动,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但令宕冥和斯莲娜紧张的是,在那一千多米外的十字型攻击机边,并没有发现天娜的踪影,难道她没有跳跃成功吗? 就在宕冥和斯莲娜两人惊恐不安之际,天娜的身影从那坠毁的十字型攻击机后闪了一下,她极为机灵,立刻就钻入了沙下,隐藏了起来,与此同时,正好有一个鳞甲狂虫转过头来看了那十字型攻击机坠毁的现场,见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又转过头去,宕冥和斯莲娜见此情景,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宕冥要拉斯莲娜的手准备跳过去,但斯莲娜十分客气地拒绝了,低声道:“宕冥大哥,我可以跳过去,放心好了!”说着,她也施展瞬间移动,嗖地一声便消失在空气之中,她同样也跳到了那一千多米开外的十字型攻击机边上,但她的落点却远比天娜误差得多,她离那攻击机差了有十米左右,与一个喷嘴兽就相隔了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她刚落了下来,就发出响声,惊动了沙包后面的那只喷嘴兽,喷嘴兽好奇地转过身来,它块头远比斯莲娜高大,因此一转身就能看到处于开阔地的斯莲娜,只需一秒钟的工夫,她就要暴露了,在远处看到此幕的宕冥大急,正想用瞬间移动跳过去接应斯莲娜,但他还来不及跳跃,就见到斯莲娜已再次施展瞬间移动跳到十字型攻击机的一段机舱的背后,正好挡住了那喷嘴兽的视线,喷嘴兽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斯莲娜刚才站立的地方,本来那方应该留下一对脚印,但斯莲娜早有预料,因此在用瞬间移动短程跳跃的时候,特地用脚搅乱了在沙面上留下的脚印,因此喷嘴兽瞪大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 喷嘴兽把视线慢慢地落到了前面不远的坠机现场,再看看这之间十米左右的光溜溜的沙面,什么脚印也没有留下”便大感困惑,如果刚才有人出没的话,那至少会留下脚印,如果对方逃到那坠机后面去躲藏,那也应该在这十米左右的沙面上留下几个脚印,但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真是见了鬼,喷嘴兽摇晃了一下脑袋,心想可能是幻觉吧,便不再理会,转过身去,半埋沙子里继续补充能量了,但它却极为精明,看似不理会身后的坠机现场,其实几秒钟之后,还特地猛地回过头来看,但斯莲娜却比它更有耐心,躲在机舱板后面不敢再有什么动静,毕竟那喷嘴兽那么近,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可能引来了杀身之祸,她还不想冒这个险,宁可等那喷嘴兽对这儿再无怀疑,那喷嘴兽突击性地回头又观察了一阵,见实在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心地将注意力落在这补充能量的活儿当中。 宕冥在远处直看得提心吊胆,但见到斯莲娜没有危险了,这才放下心来,也施展瞬间移动跳到了斯莲娜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树了一下大拇指,表示对斯莲娜她刚才聪明的举动的赞赏。 这时,天娜已悄悄地潜到了宕冥和斯莲娜的脚下,从沙下面钻了出来,道:“你们都过来啦?刚才真惊险,差点儿就暴露了!” 宕冥笑道:“即便是发现也没有关系,在虫形怪物发现我们并发动攻击的时候,中间至少有三、五秒的安全时间,在这时间里,我可以同时带你们跳离这个危险的境地,天娜,我才不会那么傻就让你一个人置身如此险地,我怎么值得抛下你呢?” 天娜眼里闪耀着惊喜的光芒,但她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表示内心的欢喜和感动,宕冥低声道:“好了,天娜,你可以看出这十字型攻击机的来历吗?它是隶属于哪个部队的?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 “嗯,我看看再回答你!”天娜摸着机壳来到机尾,抬起一块残片看了看,又找到一块破了一半且烧成黑灰的铁牌,道,“这不是哥尼萨军的,看这机身残片的铸造工艺,倒像是我们埃及郡生产的,嗯,我得看看机舱里的仪器就知道它的具体来历了!” “那机舱不是被浆弹给腐蚀坏了吗?怎……怎么还能找到里面的仪器?”宕冥眉头大皱,很是好奇问道。 天娜笑道:“浆弹可以将机舱全都烧毁了,但至少还不能完全将里面的仪器全都烧毁,毕竟有些仪器是用秘合金全封闭制成的,有极强耐高温耐腐蚀性,只要找到一个相对来说较完整的仪器,我就能知道它是哪里造的!” 宕冥惊奇地问道:“仅仅从仪器的产地就能知道它是哪个部队的?难……难道不同的军团所属的武器,产地都不相同!” 天娜道:“那是自然,因为要求不一样嘛!像哥尼萨军团,主要是在外太空作战,因此武器生产要求极其严格,而且火力充足,外壳厚重,而地面的郡守军队和卡杜莎军团,就相对要差上一筹,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下,这十字型攻击机不是哥尼萨军的,但我却不敢肯定它是埃及郡的,还是卡杜莎的,亦或是其它郡邦的,这就只能看机舱里的仪器,别的郡邦的武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埃及郡的武器都产自开罗城的地下兵工厂,如果这机舱里的仪器铭牌注明的是制造产地是开罗,那它就是埃及郡邦的十字型攻击机,换句话说,它也就是我父亲改正的飞机,那这里面就有得反复琢磨的东西了。”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天娜,那……那你就好好看着,是不是属于埃及郡的飞机”! 天娜点了点头,她不敢撬开机舱已经残破不堪的外壳,生怕闹出声响会引起周围虫形怪物的警觉,她用十分讨巧的方法,就是用瞬间移动远程跳跃,只跳到半米不到的距离就进入了机舱里面,这十字型攻击机被浆弹炸得稀烂,大部分都被烧没了,这只有几台黑糊糊的仪器嵌在机板上,天娜将它们小心地掰了下来,表面已经炭化,再也看不清什么注明,她便干脆打开仪器的盒子,小心地察看里面的电板,里面的电板倒贴有各主要零件、制造产地和日期的小标签,天娜只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那秘合金外表炭化的盒子重新地安放回去,再用瞬间移动短程跳法跃出机舱。 “怎么样?”宕冥见天娜如此快速地返回,不由有些吃惊,但见到天娜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又开始暗暗担忧。 天娜看了看四周,见虫形怪物们都没有对他们的形踪产生怀疑,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此地非交流之处,宕冥,你用瞬间移动带我们直接回到变形机甲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跟你说吧”!说着,她伸出手抓住宕冥。 宕冥点了点头,一边抓住天娜,一边抓住斯莲娜,眨眼间便用瞬间移动跳回了变形机甲的机舱里,机器人1号虽然早知他们回来时会用瞬间移动,但这么快就出现,也不由吓了它一跳,手中握拳还准备进行攻击,但见是他们三个,这才松开手。 “怎……怎么啦?郡主殿下,宕冥主人,看你们这么紧张不安的样子,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问题?”机器人1号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娜看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1号,你关注金甲巨虫已经运动到了哪里啦?它是否已经接近了那些虫形怪物的先锋部队?” 机器人1号见天娜突然问这个问题,急忙答道:“那金甲巨虫在地刺蟹虫们拼命地抬扛之下,已经快接近了虫形怪物的先锋部队聚集地,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与它们汇合了!郡主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再挑逗一下那些虫形怪物?” 天娜吃惊道:“那金甲巨虫来得好快啊!我这已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没有想到它们只要十分钟就可以汇合在一起了,我们离虫形怪物太近了,暂时不要挑逗它们,我们先跑出二、三十公里再说,嗯,1号你仍然要密切关注金甲巨虫的行动的迹象。”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我让机器人探头一路尾随那金甲巨虫,除非那金甲巨虫死了,否则它便会一直跟踪下去”! 宕冥在一边插话,道:“天娜,刚才你在攻击机的机舱里察看的仪器,是不是产自埃及郡的开罗城地下兵工厂啊?” 天娜点了点头,道:“正是,而且更要命的是,它是隶属于我父亲多利安伯爵私人卫队的,也就是说,它是带着特殊使命从开罗城飞过来的,穿过东部沙漠向南方飞去,飞得那么急,一窍不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心父亲他……他会有什么不测啊!” 宕冥知道天娜父女情深,一想到父亲生命堪忧,就不由心神大乱,怕她失控,便急忙安慰道:“天娜,我担心你父亲多利安伯爵大人是一个有智慧有力量的人,区区一个安德鲁森-戈登巴是难为不了他的!” 天娜低声道:“可是还有一个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不是吃素的,我……我生怕他会因为我而牵怒于父亲……”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但却不停地摇着头,脸上流露出太多的担心和挂念,父女情深可见一斑。 宕冥劝道:“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老浑蛋虽厉害,却不敢对你父亲怎么样,毕竟你父亲是个权重熏天的伯爵,把握着一方的权势和力量,地位远在于坎尔布特-尼尔森之上,没有一个好借口,那个老浑蛋不敢乱来的,毕竟你们家是属于皇族,这等冒犯皇族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得掂量掂量,我想你父亲多利安伯爵的事情可能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天娜想了想,也不由点了点头,她突然道:“对了,我在机舱里似乎看到一台敌我识别装置的仪器,不过它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部分已经被烧毁了!我发现那敌我识别装置并不像是郡守卫队应有的配置标准,而是……” “而是D军团的敌我识别装置?”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斯莲娜突然开口道,“这十字型攻击机飞行方向就是去南面沙漠找地宫基地里的D军团,有重要情报向主控中心的最高指挥官希尔顿-门达汇报?” 天娜看了斯莲娜一眼,点了点头,道:“我猜也正是如此!只……只是我奇怪的是,为保父亲不用激光虚拟三维影像来远距离向希尔顿-门达下达指令,何苦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费时费力费神地进行飞书传令?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机器人1号突然插嘴道:“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郡守府的各种对外联系都被切断了,并且多利安伯爵大人身陷险地,面临连他自己也无法解决的困难,急于解困,便不得已派人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去地宫基地把指令传达给希尔顿-门达!但不幸的是,这十字机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已经被虫形怪物给消灭了,它身上承载的使命秘密也随之付诸一炬,化为灰烬,而这,多利安伯爵大人却还不知情,不害盼着能将这指令及时送达希尔顿-门达的手中!”说着,它不由摇了摇头,暗叹多利安伯爵此际运气之差。 天娜听了不由心头一震,朝机器人1号看去,道:“1号,你有没有办法与我父亲联系?把这儿的情况报告给他?”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接收到开罗城郡守府的任何信号,就好象从地球上彻底地被抹去一样。” 天娜脸色大变,颤声道:“不……不会是真的吧?郡守府不会真的被彻底地从地球上抹去吧?那……那父亲他……”她后面的话再也无法说下去,只要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她就感到不寒而栗,虽说安德鲁森-戈登巴已经在父亲多利安伯爵面前地位小了好几级,但此人钻疯狂男爵,而且手握重兵,有皇帝陛下的圣谕,且接管了父亲所辖的埃及郡治理权,并削掉了他的兵权,如果那安德鲁森-戈登巴真要狠起来,谁也难保他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一想到此,天娜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一字一字道,“安德鲁森-戈登巴,你这浑蛋,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你在十八层地狱里不得好死!” 宕冥见天娜已怒不可竭,便急忙安慰道:“天娜,可能事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这一切我们猜测之中,现在我们只能往开罗城里赶了,早一点儿到开罗城,就早一点儿知道真相,不管真相如何,我们也不会那么受煎熬了!” 天娜神情黯淡,看了宕冥一眼,一字一字道:“宕冥,如……如果父亲他有个万一,我……我非把奥德赛-罗姆邦加给杀了不可!他若敢动我父亲一根毫毛,我就把他从皇帝的宝座上给揪下来,我要让他饱受痛苦折腾!”说着,握紧了拳头,拳骨发出喀喀喀的响声。 机器人1号吃惊道:“郡……郡主殿下,皇上可是最宠爱你的,甚至都超过了他的三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有那么恨皇上吗?” 天娜狠狠地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我才不管他是谁,谁若敢伤害到我的父亲,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宕冥在一边听了不由心头一凛,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与多利安伯爵发生了冲突,那……那天娜究竟是站在自己一边,还是站在她父亲一边?如果自己一不留神伤到了她的父亲,天娜是否会拉下脸来,也让自己不得好死?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栗。 “宕冥,你……你怎么啦?是是身体不舒服啊?”天娜发现宕冥在颤抖,脸色很不好看,便很是心疼,急忙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不会是过多地使用了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让精神大感疲劳的缘故吧?宕冥,你确实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到开罗城还得靠你这个主力啊”! 宕冥又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得笑了一下,顺势道:“是啊,我确实感到有些累了,在这大热天的沙漠里,人稍微动一下就会将体内水分大量地散发掉,比在平时劳累了许多,我……可能真的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第十回 撤吧! 天娜安顿好宕冥休息,便对机器人1号道:“1号,你可以发几枚火箭弹把虫形怪物们引过来,我们没时间在路上耽搁了,最好能马不停蹄地把所有虫形怪物都引到开罗城去,对了,你算一下,我们这儿离开罗城还有多远?” 机器人1号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我们这儿离开罗城还有六百多公里,如果按最快的速度引那些虫形怪物向开罗城方向走,我估计大概也要两天的时间,而且这两天还是在最理想化的状况下,不受外界事物在内在矛盾的左右。” 天娜变了脸色,道:“什么,还要两天?太长了,不行不行,我们若两天才到开罗城,说郡守府了,就是格林斯达他早被送到皇上的太空行宫里了,我们最慢也只能一天,对,一天,24小时!如果不是想用上这些该死的虫形怪物,我让宕冥用瞬间移动带我们跳过去,一秒钟的时间就到开罗城了,哪里用得着那儿费神费力,现在还在这儿瞎担心!”她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大叫了起来,兴奋道,“对,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啦?宕冥,既然能一眨眼就跳出5000公里,那600公里的精确跳跃必定不在话下,对,宕冥,你就用瞬间移动跳到开罗城的郡守府去看看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宕冥睁开眼睛看了天娜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又不认识开罗城的道路,即便是跳到了开罗城,还不知怎么走,如果碰上了哥尼萨军,那可有得麻烦事了!我不能这样一个人跳进城去,除非你和我过去,才没有问题。” 天娜想了一下,也道:“那好,宕冥,我和你一起到开罗城看看我父亲怎么样了,我认得路,也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危险,我会带你到郡守府的”! 斯莲娜在一边突然问道:“郡主殿下,宕冥大哥,如果你们去了开罗城,那……那到时你们还回不回这儿变形机甲啊?” 她这话一说,机器人1号也道:“是啊,郡主殿下,我们的变形机甲不可能一直呆在原地,我们还要挑逗虫形怪物,它们若追来了,那我们就只能跑路了,可是这么一走,你们到时候怎么与我们会合?这沿路上可能都有虫形怪物,你们若是跳进了它们的包围圈中,那还不是大为糟糕啊?到时我们也不知如何去救援你们了!” 斯莲娜听了也不由感到棘手,是啊,他们又带不走什么探测仪器,无法定位变形机甲,虽然变形机甲可以定位你们的位置,但他们如果频频用瞬间移动跳跃,变形机甲即便是再能干也是绝无法追上他们瞬间移动的时空跳跃速度,可能这么一去就是永远分别也不一定,这对于天娜他们来说不只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也许他们不仅无法利用上虫形怪物力量去对抗哥尼萨军,甚至可能连机器人1号的力量也无法借用,只能凭自己二人之力去与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进行缠斗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难题,天娜,你看怎么办?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计策呢?” 天娜摇了摇头,道:“除非我们不管这些虫形怪物,把变形机甲全速向开罗城开去,半天的时间就可到了,但是如果又想探听开罗城郡守府里的动静,又想引诱虫形怪物们跟上,可能真像1号所说的那样,两天的时间已经最快了”! 宕冥沉思了一下,道:“要不然我们就别管虫形怪物了,把它们甩了,直接驾着变形机甲飞到开罗城去大干一场,如何?” 天娜道:“那岂不是说我们先前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全是白费了?而且如果不用上虫形怪物力量,我们如何能转移哥尼萨军,乃至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的注意?现在的开罗城肯定布满了哥尼萨军的岗哨和卫队,我们如果不用变形机甲来保护自己,并加强火力,那就实在危险了,我觉得虫形怪物还是不能抛弃,我们还得再想一个办法。” 机器人1号道:“要不然这样好了,郡主殿下,你就和宕冥主人一起潜到开罗城去,我们在后面引诱虫形怪物跟上,你们只去打探郡守府,不要招惹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以免招到围攻!我们两日后便带着虫形怪物冲击宇宙港,到时你们只要在宇宙港里接应我们便是,我的变形机甲不管怎么变化模式,都会在左肩的机壳上露出‘D’字标识,你只要见了便知道那是我们,而且我的扫描仪器也可以定位到你们的位置,到时再用传音器与你们俩人联系,保证万无一失,如何?” 天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1号,你真聪明,这种方法居然都能从你这秘合金做成的脑袋瓜子里蹦出来,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我们就没有想到呢?真是妙极了,就这样,做我们两边都不耽搁,而且我们还能提前替你们进入开罗城打探一下情况,这样到时虫形怪物们进攻也更有了针对性,打哥尼萨军一个猝不及防!” 宕冥也点了点头,道:“1号,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我也赞同这样做,比纯粹地引诱虫形怪物攻击开罗城更好!不过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保持联系,我们带上定位器,你们若是一发现我们位置,就马上就向我们汇报自己的位置,我们好赶去与你们汇合!” 机器人1号道:“那是,我会将扫描仪器开到最大功率,一扫到你们的踪影,我就会用暗语来与你们联系,这样即便是哥尼萨军侦听了我们的通话,也不知道通话内容是什么,这样我们也就避开了引起哥尼萨军怀疑的目标,更易于我们暗中攻击哥尼萨军!” 宕冥道:“那好吧!1号,斯莲娜,你们就留在这变形机甲里,有个好照应,我和天娜先到开罗城去转转,呵呵,突然让我一口气跳跃六百多公里进入开罗城,那可真有点儿为难我啊!我都还不知道开罗城里哪里是安全地带,哪里是危险区域?” 天娜笑道:“那好办吧,我们可以先跳到开罗城的金字塔,那儿你总该在电视上见过吧?我们的郡守府就在这金字塔不远的地方,我们从金字塔那儿摸入郡守府,看看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哎,一想到那些坠毁的十字机,我就很担忧他的安危!” 宕冥听了心中不由一动,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金字塔我倒是在电视上有见过,不……不过就这么让我往金字塔那儿跳,我对金字塔的概念不审很模糊,就这么跳过去,而且还是六百公里的精确跳跃,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怕落的地方好,一下子就落到了金字塔的石块上,那可就会跌得很惨啊!嗯,天娜,要不然你先给我介绍介绍金字塔的情况,也让我好有个概念!”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也好,我先说说开罗城的三大金字塔吧,也是世界上是出名的三座金字塔,分别是胡夫金字塔、哈夫拉金字塔和孟考拉金字塔,其中以胡夫金字塔最为著名,胡夫金字塔又称为大金字塔,是吉萨金字塔中规模最大,建筑水平最高,保存最为完好的一座,大约建于公元前2570年,是法老胡夫给自己建造的寝陵,这大金字塔原高有146.59米,相当于40层楼,由于几千年的剥蚀,目前高为138米;四周底边各长220米(原来长达230米)。数千年来它一直是地球上最为高大宏伟的建筑物,它是用230万块磨光的石灰岩石砌成,平均每块岩石重量约是2.5吨,石块接合得非常地严密,连张纸也插不进去,建造时曾动用了十几万的民夫,塔内共有三处墓室,第一处原是胡夫的墓室。几年后工匠们开凿了第二条甬道,建造了第二个墓室,有些人认为这是安葬王后的。第三处墓室那实际安葬胡夫的地方,人们都称它的国王的墓室。宕冥,如果有一天你想进入金字塔亲身体验法老王墓中的奢华场景,但千万要注意,虽然外面的空气可以不断地涌入金字塔,但里面仍是炽热难当,甚至令人窒息的感觉,不宜作长时间的逗留,宕冥,你的功力虽强,但也不能在里面只得过久,否则会影响身体的健康!呵,我现在倒生怕落到了金字塔附近,你一时之间好奇心大好,说什么都要进去瞧瞧,把我们的正事可耽搁,那可怎么是好啊?” 宕冥笑道:“呵呵,那倒不会,我可以以后再看,这金字塔可不会跑掉,只要它还在的一天,我就有机会去看到!嗯,对了,天娜,我也听说过埃及的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你能给我介绍介绍吗?这样将来若到了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面前,我也知道它的由来了!”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宕冥,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旅游迷啊?对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也这么关心啊!呵,那好吧,索性我就给你全面介绍一下吧,也算是给你增加一个小知识!”说着,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古埃及人很崇拜狮子,他们认为狮子是力量的化身,因此古埃及的法老把狮身人面像放在他们的墓穴的外面,作为守护神,著名的狮身人面像位于开罗市西的吉萨区,在哈夫拉金字塔的南面,距胡夫金字塔约为350米远!” “狮身人面像又叫‘斯芬克司’,阿拉伯语的意思是‘恐怖之父’,它身长73米,有21米高,脸足有5米宽,它的头是按照哈夫拉法老的样子雕刻而成的,传说斯芬克司常令过往的路人猜它出的谜语,猜不出来的人立即遭受到它的恶毒诅咒!” “古埃及法老图特摩斯四世(前1425年至前1405年)年轻时曾做过一个梦,梦中斯芬克司告诉他,自己不喜欢被埋葬在沙土之中,图特摩斯成为国王之后就下令把斯芬克司周围的沙土清除,然后把他的梦记录在一块石头上,至今这块石头仍然树在斯芬克司的前足上!” “斯芬克司像雄伟而壮观,它表情肃穆,凝视远方,当年的土尔其人在攻打埃及时,曾以斯芬克司的鼻子和胡须,做靶子打炮,被打掉的鼻子和胡须现在还存在你们人类伦敦的大英博物馆里,见证着当年战火纷飞的那一段历史!” “呵,宕冥,如果你想去看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最好是等到晚上再去,因为日落之后会有声光表演,它代表了古埃及悠久历史的回想,也代表着当今奥罗帝国对这伟大古建筑物的一种致敬!宕冥,你可能想不到吧,这声光表演可是持续了五百多年,从未间断过啊!” 宕冥听了不由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道:“天娜,有空我倒真想见识见识那个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虽然我在电视上早已见过不下百次,但是都没有走近它的身边,亲自感受它的岁月沧桑,苍岩剥离的历史厚重感!对了,天娜,我们就将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的落点选在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附近吧,在那儿我有很深的印象,也更有把握不会跳错!” 天娜笑道:“宕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知道我就不介绍给你了,现在可勾起你的好奇心,再想打压回去已是万难了!” 宕冥也笑道:“既然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又何必要打压回去呢?就让它尽情地释放!你放心好了,我保证绝对不会耽搁我们的重要大事,我只要蜻蜓点水一般浮光掠影就好了,重要的感受一下那历史的厚重氛围,我不心满意足!” 天娜苦笑道:“看来还是说不过你,那好吧,我们就选在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前的那一块沙地上,不要靠得太近了,否则让管理人员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定会吓得晕倒在地上,若是因此引来了哥尼萨军,那我们可不得不偿失!” 宕冥道:“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啊,天娜,把手伸过来,我这就带你用瞬间移动跳到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那儿!” 天娜听了点了点头,依言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宕冥的手,只听宕冥低声道:“那好,们这不走罗,看看那个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究竟是长什么模样啊!”他的话还未说完,两人的身影就闪动一下,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就只留下变形机甲里面面相觑的机器人1号和斯莲娜。 呼地一声,也不知过了多少秒钟,天娜感到耳边的风声大作,刮得她脸上生疼生疼的,她不由“呀”地一声张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一片平整的沙地上,但眼前却不见有什么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只有一座高大宏伟的金字塔,那正是她曾经给宕冥介绍过的胡夫金字塔,埃及最大也最有名的金字塔,她心中一动,立刻转过身来,是了,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正凛凛生威,威然耸立在自己的面前吗?只是那身躯已经被风化得严重,大块大块的石头已经千疮百孔,到处可见到石皮剥落的痕迹,她虽然以前经常见到过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之近地看到它,一下子就被这狮身人面像宏伟壮观的景象所震憾了,她仿佛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斯芬克司做为恐怖之神的可怕气势,站在它的脚下,天娜顿时感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助! “天娜,你……你怎么啦?”一边的宕冥见她完全一副呆愣的模样,不禁感到既好奇又好笑,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不会被这尊巨大的古雕像给震得七魂八魄都要散飞了吧?呵呵,天娜,你可真是够入神的!” 天娜心中一醒,立刻恢复常态,道:“看到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想到了先祖奥芒博-罗姆邦加皇帝,据说他在建立奥罗帝国之前,曾经也站在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面前,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了五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他当时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想了些什么,大家只知道,九年后他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然后在建国前的第十四天,在全非洲的不同地方发动起义,只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就将这广藐而富饶的非洲大陆尽收入囊中,第十四天,他便在原埃及共和国的虎克索城中宣布建国,这之后,直到死,他都再也没有去过这儿,没有再看过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没有知道为什么,但我却知道!” 宕冥听了也不由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道:“那是为什么呢?很显然你的先祖奥芒博-罗姆邦加皇帝是十分喜爱这尊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如果一个人不是痴迷到了疯狂的程度,是绝不会站在它的面前,静静地一动不动就站了五个多小时,,也不嫌累!这不是靠毅力和耐性才能解释的了,这只能用狂热的迷恋才能解释得通。但你的先祖却在人生取得最为鼎峰的辉煌之后,似乎完全地将它给遗忘了,这……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已经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了吗?已不值得他再去欣赏了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不,宕冥,你想错了,我的先祖并不是已经不对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感兴趣了,相反,他在卢克索城里建造的皇宫都是以斯芬克司的原形做为模板做成的一个巨大的宫殿,比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雄伟得多,他哪里是对斯芬克司失去兴趣,恰恰相反,这斯芬克司早已经融入了他的血管里,融入了他的灵魂中,成为他的生命的一部分了!” “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宕冥听到天娜如此一说,不由大感兴趣,凑上前来问道,“你的先祖为何那之后都不去看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呢?” 天娜道:“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将斯芬克司灵魂融入自己的体内,自己就是斯芬克司,就是带给人类世界的恐怖之神,他一生也以此为目标,扩疆开土,进攻人类世界,以此为斯芬克司的人间代言人,所以他会在卢克索城将皇宫建成一座放大版的狮身人面像,也所以他从不再去看那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斯芬克司,斯芬克司是绝不会去看已经残破不堪,风吹雨打,沧桑千年的一座古雕像,因为他觉得那是对斯芬克司的一种亵渎,一种侮辱,一种蔑视!” “那怎么不把这座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给铲平呢?他这么迷恋斯芬克司,而且还认为这座古雕像是对斯芬克司一种亵渎,一种侮辱,一种蔑视,他应该暴跳如雷,把它完全催毁才是!”宕冥对神秘而强大的奥芒博-罗姆邦加,奥罗帝国的开国皇帝感到无比的好奇,像他这么强大的人,当时的心境是怎么样的?他的所思所想,都成为了宕冥此时追踪的焦点。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好半天才道:“先祖奥芒博-罗姆邦加皇帝还是那么残暴之人,他不会凭一己这私而毁灭了几千年来一直保存着的有极高历史和人文价值的这座古雕像,他虽然憎恶,但并不疯狂,他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后果!” 宕冥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的先祖是一个很有自控能力,很理智的人,也难怪他能在短短的九年的时间来建立了自己的军队,只用了十三天就扫清了整个非洲大陆,建立了自己的不世之功!他也算是一个千年罕见的雄才啊!” 天娜听到宕冥这发自肺腑的赞赏之声,不由感到格外的高兴,因为人类可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先祖表示那么高的评价,有的尽是恶毒的诅咒和疯狂的谩骂,而现在能听到如此亲近这人也对自己的祖先抱有如此大的敬意,不禁心花怒放,道:“宕冥,谢谢你,奥芒博-罗姆邦加皇帝不仅是我的祖先,也是我们奥罗帝国每一个臣民的最高君父,我们爱戴他,甚至超过了爱戴自己的父亲!” 宕冥笑了起来,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儿了,在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也呆得够长时间了,呵,天娜,看来留恋这地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它让你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天娜,我们得走了,那儿有一个巡逻队要过来了,得躲开他们!” 天娜点了点头,眼睛撇了一下不远处从哈夫拉金字塔转出来的一支九人组成的巡逻队,低声道:“我们赶快离开,这不是哥尼萨军的巡逻队,而是开罗城的城郡护卫队,他们中间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个认识我,若是被他们给发现了我们的行迹,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得赶快地躲开他们!”说着,拉起宕冥的手,急忙向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侧奔去,好避开那支巡逻队。 宕冥听了也有些紧张,急忙跟了过去,天娜把早已准备好的丝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好让别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他们才走出十来米,就被那支巡逻队给看见了,因为这附近并没有太多的游客,这一对又走得如此匆忙,不免引起了那巡逻队的注意,有人便开始大喊起来,道:“嘿,前面的一对,给我站住,别跑,再跑老子就打死你们!快,兄弟们,追上去,别被他们给跑了。” 听到那巡逻队叫唤的声音,天娜只得加快脚步,向宕冥使了一个眼色,道:“宕冥,快做好准备用瞬间移动,等跑到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的侧面,完全遮住他们的视线的时候,你就用瞬间移动跳到哈夫拉金字塔的最高顶点上,站在那儿我们能看清下面的人的动静,而他们却看不到我们,还有一个就是有利于你了解这开罗吉萨区的大体分布,有利于你将来在做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注不会感到束手无策了!”说着,她一把拉住宕冥的手,低声道,“宕冥,可以跳了!” 宕冥立刻施展瞬间移动,他早已注意到哈夫拉金字塔的顶头是由一块平整宽厚的石头垒成的,只要认清了它的位置和模样,那精确跳跃就再容易不过了,他呼地一声就带着天娜跳到了那高高的哈夫拉金字塔顶,从远处看那是一个塔尖,但等他们落到了石块上,却发现它比想象得要大,有六、七个平方米之多,宕冥和天娜立足在上面绰绰有余。 天娜急忙将宕冥拉了下来,趴在塔顶石块上,向下面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看去,那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边上此时正冲出那支巡逻队,几个人奔到狮身人面像的一侧,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为首的小队长不由火了,立刻换了换,大吼道:“都给我散开去,这么大的地方,我就不信这一对狗男女会跑得没影了,他们的腿再快,有我们的眼睛快吗?” 巡逻队立刻散开去了,有几个绕着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寻找,有几个人转到了哈夫拉金字塔的边上,可是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有人会跑得如此之快,一眨眼间几百米内就没影了,有人朝哈夫拉金字塔上看过来,但他的目光也仅停留在哈夫拉金字塔的阶梯上,看看宕冥和天娜是不是逃到了哈夫拉金字塔,但他却没想到往塔顶看去,在他看来,那对狗男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就爬上了塔顶,就是给他们半个小时,也绝无法爬上塔顶。 巡逻队散开来找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大感失望,又重新聚拢在一起,一个队员道:“队长,我们各个角落都找了,可是都没有找到一个鬼影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地方可以躲藏的并不多,而且视野还挺开阔,那对狗男女想在几秒钟之内躲了起来,根本不可能!” 巡逻队的队长听了,不由怒道:“见鬼了,你才是见了大头鬼,就只是一对狗男女,怎么你们这些人散开了,花了大半个小时都还没有找出个人影来,你们是干什么吃饭的?要是那对狗男女心怀叵测,是混入开罗城搞破坏的恐怖分子,那我看你们都全都抓起来一个个地枪毙!现在都什么时候,还这么懒散?你以为戈登巴男爵大人还会像多利安伯爵那样好说话啊?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要人头落地的,你们不上心就算了,可别把我也给牵扯进去,我自己还要小命啦!”说着,愤愤不平地挥着拳头。 另一个队员低声道:“队长,你就别说这种衰话,哪会那么巧啊?那时狗男女我看最多也只是偷偷地跑出来约会的,如何会那么干巧就是来搞破坏的恐怖分子?我看他们也不怎么样嘛,我们这边才一喊,他们便吓得抱头鼠窜,一溜烟就没了踪影,这等胆小怕事之人,我们难道还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惊骇绝俗、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吗?我看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一千个胆,也都吓死了。” 巡逻队的队长骂道:“狗屁,我就看他们不是好心,做贼心虚,我们只喊一声,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一定有问题,都是你们他妈的无能,这才找不到,我可警告你们,若是谁看见了却不报告,等到时候逮到了寻对狗男女,一拷打全如实地招出来,那你们中间给他们提供庇护的就惨了,别指望我会在长官面前给你们说好话,这个时候,先保住自己的脑袋要紧。” 边上的一个队员突然道:“真是奇了怪,我们刚才看见那对狗男女往这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一侧闪了一下,三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跑过来看,真是连鬼影一个也没有,这不是神了吗?这对狗男女不会真的会什么上天入地的神奇功夫?” 巡逻队的队长道:“他妈的,都怪你们这些烂人跑得不快,要跑快一点我们也不会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哼,那对狗男女一定没有跑远,还在这附近,说不定就在偷偷地看我们的笑话!他妈的,你们都说说,那对狗男女可能藏在哪里?” 一个队员凑上前来,小心翼翼道:“队长,那对狗男女该……该不会真是上了天,或是入了地吧?”说着,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其他的队员听到这话,不知怎么搞的,人人都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那两个男女真要是能上天入地,那……岂不是就是神仙了,至少也是一个有法力的鬼,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牙齿打颤,嘴唇发抖,谁也不敢再说半个字。 “鬼!他……他们一定是鬼,否……否则哪里有一眨眼不消失的道理?这个时候是淡季,游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天阴阴的看不真切,因此我们不算真的是见了鬼,,或是产生了幻觉,那也……也没什么!队……队长,我看这事不算过去了吧,再追究下去也追究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可是散开来找了大半个小时都毫无结果,再找下去也一定什么结果也没有,还……还不如就这么算了!”另一个队员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安德鲁森-戈登巴男爵大人也只是暂时管我们开罗城一阵子,他不可能管得太久,终归还是要把治辖权还给多利安伯爵大人,毕竟多利安伯爵大人是真正的皇族,与当今的皇上有着极亲的血缘关系,皇上如何会狠下心来降罪于伯爵大人?到时还不是照样把开罗乃至把整个埃及郡都归还给他,而我们这么卖命地替安德鲁森-戈登巴男爵大人干活,到时若是被一脚给踹了,等多利安伯爵大人复了位,那我们即便是逃得了初一,也逃不了十五!队长,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那么认真,两边的人最好都不去招惹得为妙,谁知道将来谁会掐死谁呢?只要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不要被当成炮灰死得不明不白就行了,谁去管他们之间的纷争?队长,我看这不算了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那巡逻队的队长听了不由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那个队员,张了张嘴巴想向他大吼,但见到四周的队员都眼巴巴地瞧着自己,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他转念一想也是满有道理,现在保命要紧,但也要为将来的安生立命着想,没必要这么替安德鲁森-戈登巴男爵大人卖命,他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道:“好了,我们收队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谁也不许再向外提起这件事情,要全部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让他好死!我们还会杀了他的全家,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明白了没有?” 众位队员立刻大声答道:“听明白了!谁若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我们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杀他全家,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和!” 队长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头,道:“好,我们就撤吧!” 第十五集 破之卷 第一回 有状况? 宕冥和天娜在金字塔在顶部见下面的巡逻队收拢队伍,离开了,天娜不由大感惊奇,忍不住问道:“宕冥,你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不会就这么收队了吧?还是双能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算计我们啊?” 宕冥看了一下那离去的巡逻队身影,沉吟了好半天,才道:“我看他们是想收队了,我们神出鬼没,他们找不到我们,还能怎么样?难道他们也会瞬间移动,跳到这金字塔顶部来找我们吗?这……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因为那对我们来说是毫无作用的,我们可能都不会再与他们打交道了,他们又如何算计我们啊?” 天娜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便松了一口气,笑道:“都已经到了开罗城了,我居然那么紧张,宕冥,你倒比我显得更镇定!” 宕冥笑道:“更镇定也说不上,只是我们现在遇上的都是一引起虾兵蟹将,不足为虑!对了,天娜,开罗城的宇宙港离这吉萨高地有多远啊?我有些担心刚才施展了瞬间移动,在空气中产生的波动会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老儿给察觉到了!” 天娜脸色微变,不过她马上缓下脸来,道:“这儿离宇宙港可不近,我们这儿的吉萨高地是在开罗城以西,而宇宙港则是在开罗城以东的方向,这中间要经过尼罗河、富斯塔特遗址、哈里法墓地、城堡以及王陵,可远着了,而且还有大量的守卫士兵,我们刚才在做瞬间移动,我相信你有能力控制空气中的波动,坎尔布特-尼尔森是发现不了的!” 宕冥怔怔地看着城市的东边,从这个方向看去,东边静谧优美,仿佛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可谁又知道这风景画下面隐藏着多少汹涌暗潮和刀光剑影,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天娜,我可以感觉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力量,他太强大了,甚至不用去感觉都能发现,我能感觉得到他,他也必定能感觉得我,我想我们可能已经暴露行踪了!” 天娜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宕冥,道:“不……不会吧?宕冥,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照理说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的力量应该是极为强大,你不用感觉去体察就能发现他的存在,而我也应该可以,可……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宕冥,不……不会是你的感觉出了什么偏差吧?”说着,忧心冲冲地拉着宕冥的手。 宕冥低头看了看天娜,道:“也许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才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也正如他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样!不过好在我们都无法定位对方的具体的位置,只能感觉出大致的方向和距离,因此,天娜,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否则可能真会暴露了行踪,大批的哥尼萨军会把这儿地毯般清扫一遍的!在这种时候与哥尼萨军冲突,对我们实在是有害无益啊!”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我们虫形怪物若是引过来了,就可够那些浑蛋们吃一壶的!”这时,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突然将宕冥的头按了下来,贴在石块上一动不动,小声道,“嘘,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动静!” 宕冥点了点头,道:“天娜,你的精技又有进步了,没错,是两架直升机飞过来,明显来查找我们的行踪,这儿不能久留了,我得用瞬间移动带你离开,那两架忧人的直升机真是让人烦死了,如果它们不飞走,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天娜道:“宕冥,你就跳到那个哈夫拉金字塔底部吧,我们先躲在金字塔里面,等直升机过去之后就出来,我的郡守府离这金字塔也不太远,也在开罗城以西,只要躲过这两架直升机,我们就马上到郡守府去看看动静。” 宕冥点了点头,道:“好!抓紧我,我可要跳了!”说着,他施展开瞬间移动,果然一下子就跳到了哈夫拉金字塔的底部,不远处正有一个通入金字塔的门穴,他急忙拉着天娜的小手,施展开乘龙秘法,一眨眼工夫就跃到了门穴的里面,只是那门穴过于森黑阴暗,两人一跃进去就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一般,此时,头顶上传来直升飞机低空掠过的嗡嗡声音,可惜哥尼萨军还是晚来一步,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动静。 两人躲在了门穴的阴影处,但见那直升飞机在金字塔四周盘旋着,就是不离去,天娜不由感到急躁,道:“怎么搞的?这些哥尼萨军还不走?他们难道就这么肯定我们就在这一带吗?宕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宕冥看了看外面低空飞翔的直升飞机,道:“天娜,可能真的被你猜中了,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在这附近,所以才不会离开,而且我猜想地面上的搜索队很快就会开过来了,对这金字塔群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我们若不用特别的方法是走不脱的!” 天娜眉头大皱,忍不住问道:“宕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哥尼萨军已经把这儿包围起来,非要把我们从中揪出来吗?” 宕冥摇了摇头,道:“我不敢肯定,我只知道不用多久就会有大批的哥尼萨军出现在这儿,以,是哥尼萨军,而不是郡邦的卫兵,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不容易对付!天娜,我……我们可能不用瞬间移动,因为坎尔布特-尼尔森已经对我们这一带产生了怀疑,再来一次瞬间移动,他可能就能猜到我们的位置!我想为了避开怀疑,我们得偷偷地摸进郡守府里。” 天娜沉思了一阵,她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若直接用瞬间移动跳入郡守府,就会马上被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狗知道,他到时就可以有借口对我父亲不利了!宕冥,你说我们要怎么潜过去啊?这儿离郡守府可还有一段的路,而且这附近地势开阔,如果你说的哥尼萨军真要开过来一大批的话,那无论我们怎么隐蔽,都没办法从这儿离开了!”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外面头顶的天空中不断盘旋飞翔的两直升飞机,不由苦笑道:“我们若不用瞬间移动,那可怎么出得去呢?你也看到了,这两个瘟神像苍蝇一般在外面嗡嗡地乱叫个不停,让人烦得不行了,却又不肯离开,我们只要一出去,就马上会被发现,而且还可能招来一阵炮火的袭击,但躲在这儿却也不是什么办法,哥尼萨军迟早会搜到这个地方来!” 天娜靠在墙壁上,也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她突然身体一颤,回过头来,犀利的目光直刺向门穴深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但那儿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深不见底,仿佛恶魔张开的噬血大口,阴气森森,幽静深邃,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心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退到了宕冥的身边,不自觉地朝宕冥身上朝宕冥身上靠去,想寻找可供保护的地方。 宕冥感到很奇怪,不由问道:“天娜,你……怎么啦?发现了什么?”说着,他顺着天娜的目光,也好奇地朝门穴暗处看去。 天娜点了点头,但却又很快摇了摇头,颤声道:“那门穴深处似乎有东西,我感觉有东西在接近我们!” 宕冥听了不由身体微颤,他立刻一个箭步就掠进了黑暗深处,过了一阵子,他就捉了个人走了出来,确切地说是一个机器人,宕冥一把那人形机器人摔到了天娜的面前,嘿嘿笑道:“天娜,你所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在靠近我们吗?” 天娜惊奇地看着这伤痕加强团结的人形机器人,突然叫道:“这……这是L形机器人,一个礼仪型多功能多用途的机器人!” 宕冥笑道:“它没有什么战斗力,似乎受人重创了,不过还能做微弱的活动,也许伤它的人以为它已经完蛋了,因此也就没有再理会它,把它给抛在这儿!对了,天娜,你刚才说它是L位形机器人,一个礼仪型多功能多用途的机器人,这是怎么回事?” 天娜道:“L形机器人就是礼仪型机器人的简称,它们相当于你们人类的侍者和百科专家,它们可以随时服务于人们,帮助人们排忧解困,回答问题,它们的知道无所不包,上知天文,下知地量,是家居旅行的好帮手,有了它们,人们的生活就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所以在奥罗帝国,一般的家庭都会有两至三个这样的L形机器人,有些大户人家,L形机器人几百几千都不足为虑了,呵,宕冥,你知道我们家有这样L形机器人多少个啊?”说着,笑嘻嘻地看着宕冥。 宕冥沉吟了片刻,笑道:“200个吧!呵,天娜,我怎么刚才听到你说的那番话就好象在给L形机器人做推销广告似的,好像这礼仪型机器人就是你们家生产,说的人还真是一愣一愣的!”他说着,连自己都不由笑了起来。 天娜笑道:“宕冥,我说你这个人啦,既聪明又不聪明!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那L形机器人是由我们家生产的吗?那怎么还敢猜200这个数字啊?一个稍微有一点儿门面的家庭,都有这个数,更何况我家还是皇族嫡亲世族啊!” 宕冥不由感到惊奇,道:“不……不会吧?还真让我给猜到啦?真是你们家生产的L形机器人啊?我……我还真敢猜你家里有多少个这样的L形机器人,猜少了,恐怕会被你取笑了!天娜,我就不用猜啦,你直接告诉我有多少个不就行了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就是要让你猜,由我说出来,你就没有那么震憾了,也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了!” 宕冥低头沉思了片刻,心想,若那200少了,那岂不是2000多了,这2000对一个家族来说也算够多了,一个大皇宫里也差不多就这个数的侍者,她的郡守府还能大过皇宫吗?于是宕冥便笑道:“天娜,我猜总不会是……5000个吧?哈,是不是猜得太离谱了?” 天娜点了点头,也跟着笑道:“宕冥,看来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猜得太离谱了,要不要我给你再来猜一次?” 宕冥道:“有何不可啊?三……不,两千五百个!”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手膀,笑道,“这次应该是误差不会那么大吧?” 天娜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都把眼泪给挤出来了,捧着腹部几乎要弯到了地上去,一边的宕冥只感到莫名其妙,呆呆地看着天娜,好半天才问道:“天……天娜,有那么可笑吗?我再差也最多只误差一千嘛,你又何必如此……” 天娜笑道:“宕冥,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宕冥,你家的L形机器人就只有2500个吗?” 宕冥嘟起嘴巴,道:“那……那不会就是5000个吧?一个皇宫也用着那么多的侍者,这不是太浪费了吗?” 天娜继续笑道:“宕冥,你能不能再往上猜,再往上猜,对,就是再往上,不要害怕,有多大胆,就往上猜多少!”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不会吧,比5000还要多啊?那……那不会是一万个吧?那……那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这怎么可能啊?一个小小的郡守府如何能容纳下那么多的L形机器人啊?天娜,你……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天娜道:“200万!呵,想不到吧,我家拥有的L形机器人就有200万个数,你所说的1万,那还差得老远着,宕冥,你以为这200万个L形机器人就全在我们家郡守府里呆着啦?在郡守府里的L形机器人,连200个都不到,其它的机器人都被调到了矿山里面开采资源去了,要不然帝国这巨大的机器人想要运转,能源从哪里来?还不是从这些L形机器人的劳作中得来的?” 宕冥禁不住道:“你是说这L形机器人可以做工兵使用吗?”说着,他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天娜,这在他大脑中难以想象的,毕竟像L形机器人这样有丰富知识库存,举止优雅,文明礼貌的机器人,拿到矿山去做苦工,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天娜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说这L形机器人是多用途多功能的机器人嘛,它们如果再改造下,就可以成为勇往直前、冲锋陷阵的尖兵勇士,它们的战斗力可不会比一般的哥尼萨军来得差啊!当然,这是绝密的事情,天底下知道能将这L形机器人改造成战斗型机器人的,也就只有父亲和我,现在,多了你一个,一共是三人了!呵呵,很惊讶吧,200万个战斗形机器人啊!” 宕冥听了浑身猛地一颤,确如天娜所说,他的内心感到了极大的震动,先前真是小看了多利安伯爵的手腕,没想到他居然会将自己的L形机器人以战斗形机器人标准进行制作,而这一切做得又是那么的不显山不露水,谁也不知道自己家中服务的L形机器人,有遭一日会突然叛变,不听自己指挥,还大打出手,这……对于整个奥罗帝国来说,这无数的L形机器人就好象隐藏在身边的一枚枚的定时炸弹一般,何时会爆炸,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更不被自己知道,而它们的唯一主人就只有多利安伯爵一人,想想看,光光他组建的D军团就已经威力巨大了,若是再加上这L形机器人,那整个奥罗帝国岂不是要处于多利安伯爵的阴影之下?而奥罗帝国的皇帝却仍懵懂无知,还以为自己才是帝国真正的主人,其实在这个国家,真正有实力的却是多利安伯爵,他也不禁为这个可怕的男人的野心和抱负感到震惊的敬畏,他甚至感到有些恐惧与担忧,因为他深知自己是绝没有这么深沉心机的人,也不知该如何跟这种人打交道。 天娜见宕冥有些晕晕糊糊的,不禁感到极为的关切,问道:“宕冥,你……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宕冥见天娜在问自己,不由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恍惚给摇晃到九宵云外,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父亲好厉害,有这200万个L形机器人,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安德鲁森-戈登巴奈何不了他,就连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这次眼巴巴地赶过来,不能算是白忙了一场,一切尽在他老人家的掌握之中。” 天娜撅起嘴唇,道:“宕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父亲他被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浑蛋给禁闭起来了,而整个开罗城全在他的淫威之下,他若是想对我父亲不利,什么疯狂变态的手法都会使唤出来,我们如果不去看个究竟,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宕冥知道自己说不过天娜,只得道:“好好,我们就别说你父亲了,现在这个L形机器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得先弄清楚才是!我当时在走廊上看到它倒在地上,周边散落着许多的机器零件以及机械残肢断臂,我想这走廊深处肯定还遗落着更多的这种L形机器人,它们一定受到了袭击,才会这样大量地遗弃在这儿,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 天娜想了一下,低下头将那坐倒在地上歪着头一动不动的L形机器人整个儿提了起来,仰起它的机器下巴,那里有一行极为细小的字,显示着产地和日期,还有所属主人,她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金字塔旅游区管理的L形机器人,它们并没有被完全激活,只是一个礼仪型机器人,还不算是战斗型机器人,还不算是战斗型机器人,它们被人打碎在这儿,倒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我也想不通!” 宕冥看了看那L形机器人,道:“这家伙还有气,要不要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攻击它们?” 天娜用手拢在那L形机器人的眼眶边上,看了好一阵子这才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这L形机器人已经没有电源了,它即便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也说不出话来,我们是没办法从它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宕冥突然一把拉住天娜,躲到黑暗的深处,同时小声道:“嘘,有人来了,我们要回避一下,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天娜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吭一声,这时,门穴外面突然出现了俩个影子,两个哥尼萨军端着离子枪出现了,他们打开红外线手电筒往走廊深处照去,宕冥和天娜急忙将身影贴到墙上,这才避过这红外线手电筒,不过那两个哥尼萨军士兵却发现了倒在地上伤痕加强团结的L形机器人,便不由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还蹲下身来,仔细地翻着那L形机器人的肢体。 宕冥看到此景,不由脸色大变,如果那两个哥尼萨军士兵发现了这L形机器人被人攻击,那还不怀疑凶手就在这走廊里的某个地方躲藏着啊?如果他们因此搜过来的话,那就不得已只能杀了他们,可……可是如果他俩没出去,那外面的人肯定知道里面发生了状况,若是冲进来一看,他和天娜的身形也就全暴露了,到时可就有得折腾了。 那俯身察看L形机器人的哥尼萨军士兵突然抬起头,往走廊的深处看去,他虽然看不到什么异样的东西,但在暗处的宕冥看来却极为的惊心动魄,仿佛对方这一看已经将自己看穿了,他正想暴起下杀手,还是天娜比他更冷静,一把按住了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不要动,他并没有发现我们,他的眼睛可没有我们好使,再等一等吧!” 宕冥只得按捺住性子一动不动,静观其变,很快,那哥尼萨军人站起身来,举起枪对准走廊深处,随手一个点射,却什么也没有射中,清脆的枪声在走廊里嗡嗡响动,余音不绝,那哥尼萨军人转身对同伴道:“没什么动静,我们走吧!” 那哥尼萨军人同伴点头道:“好!”他在转过身来,还举起枪对地上的L形机器人一阵扫射,将那L形机器人彻底击成粉碎,再也无法恢复,那哥尼萨军人的同伴得意洋洋地吹了一声口哨,笑道:“搞定了,嘿,看你死透不死透?”说着,两人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金字塔的门穴,走廊里一下子又恢复了静谧与阴森,就仿佛一个死气沉沉的墓地一般。 宕冥见那两个哥尼萨军士兵离开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从黑暗处探出身来,却被天娜一把拉住,低声道:“宕冥,小心,别出去,那两个哥尼萨士兵可能会杀一个回马枪,你这样很容易就暴露的!还是先等一等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情况变化!” 听到天娜这么说,宕冥只好又缩回到黑暗处,可是又等了五、六分钟,再也没有人来关注这儿,宕冥这才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那L形机器人碎片的身边,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道:“天娜,你知道那两个哥尼萨士兵为何要射这个L形机器人呢?” 天娜出神地看着那个肢离破碎的L形机器人,好半天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但……但愿不会变成那个事实!”说着,她摇晃了一下,感觉大脑有一些晕眩,随时都要跌倒似的,一边的宕冥见了,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啦,天娜,想到了什么?”宕冥禁不住问道,“该……该不会是担心哥尼萨军已经开始针对L形机器人进行大清洗?” 天娜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担心这一点,如果哥尼萨军开始对L形机器人进行大清洗,那我父亲就很危险了,因为这意味着是皇帝陛下开始授意哥尼萨军在剪除我父亲的羽翼,他对我父亲所拥有的L形机器人数量也极为忌惮!” 宕冥急忙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天娜,事情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你父亲才不会坐以待毙,让哥尼萨军逼上门前来!” 天娜心中一动,突然往走廊深处跑去,宕冥见了急忙跟了上去,叫道:“天娜,你这是要去哪里?这可是金字塔的内部,没有通道可以出去,只有这外面的一知,你不会是给气晕了头了吧?”他好不容易才追上天娜,想一把抓住天娜的手,但这时天娜已经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她面前被厚厚一层的碎机壳布满了,放眼过去,一直深到一百多米的T字尽头,谁又知道尽头又会布满多少这些碎壳?天娜呆呆地看着这些碎机壳,脸色苍白,低声道:“果然,果然是这样!” 宕冥这才看明白,这些碎机壳完全是由L形机器人的残肢断臂堆积而成,这么看过去,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具,看得他不由一阵的心惊胆跳,再一看这些L形机器人的碎壳痕迹,全是被离子光刀和离子枪所肢解,他再一想到那两个哥尼萨军人会举枪对L形机器人一阵扫射,不禁有些理解,显然这些L形机器人都是被这些哥尼萨军人所射杀,他们也习惯射杀每一个可能还活着的L形机器人,所以见到这个L形机器人突然出现在走廊里,以为它还有能量,这一路挣扎爬过来也着实不易,因此干脆就给它一个扫射,彻底灭了它,也因此他们没有再深入到走廊里探查动静,而只是随意性地射了一下点射,他们显然知道这走廊深处的黑暗秘密,宕冥突然想到天娜见到如此情景,一定会发怒,急忙伸出手拉住了她。 天娜转过脸来,却极为的冷静和平淡,她问道:“宕冥,怎么啦?有事吗?看你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 宕冥怔了一下,见天娜如此冷静,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好奇地上上下下地打量天娜,低声问道:“天娜,你……你该不会有事吧?这……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碎片,我怕会深深地刺激了你的神经,让你变得烦躁不安……” 天娜淡淡道:“宕冥,那你看到我烦躁不安了吗?”说着,嘴角边撅起一道似笑非笑的波纹,道,“你看我深深地被刺激了神经吗?” 宕冥怔了一下,立刻道:“是没有看到,天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冷静平静得多,我……我怕你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天娜道:“我是感到愤怒,愤怒这帮浑蛋的丧心病狂,愤怒他们的残忍严酷,不过我却是更深的担忧,他们既然可以用这种最野蛮的手段支清洗L形机器人,那他们就同样也可以用这种手段去针对我父亲多利安伯爵,这也就意味着父亲他现在有了麻烦,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麻烦,也……也许他已经有了生命的危险,而我,做为他唯一的女儿,却什么也没有办法做,我……我感到很心疼,针扎一般的心疼,如果父亲他真……真有什么意外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活好了!” 宕冥知道父女情深,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轻轻地按着天娜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半天才道:“可……可是我们现在出不去,外面都是哥尼萨军的巡逻队,我们得在这个地方待上好一阵子,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去?” 天娜摇头道:“这些哥尼萨军是不会离去的,除非他们找到了我们,如果坎尔布特-尼尔森那条老狗真的认定这儿有他的威胁所在,那一定会找到具体的事物,他们如果找不到我们,是绝不会轻易离去的,我们可能不只是要等好一阵子了,而且可能要等很久很久,除非他已经带着格林斯达离开宇宙港,才可能将这儿的警戒解除。” 宕冥心中一动,突然道:“那也就是说,格林斯达还在宇宙港之内,他并没有离开,到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太空行宫中,那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有机会将格林斯达截下来,获取那金铃挂坠了!”说着,他激动地抓住了天娜的肩膀,道,“是吗?” 天娜呆了一下,也兴奋地蹦了起来,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啦?宕冥,你说得对,们还是有机会抓住格林斯达,不过一定要快,若让这家伙离开宇宙港,我们可能就前功尽弃了,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太空行宫可是戒备森严,高手密布,我们根本就别想打太空行宫的主意!只……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已经带着格林斯达到开罗城的宇宙港也有好一阵子了,却为何还没有带他去太空行宫?莫……莫非这里面又有什么变故不成?”说着,忧心冲冲地看着宕冥,道,“宕冥,你觉得呢?” 宕冥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天娜,你说的确实是有点让人疑惑,我也想不通,总……总不至于是因为要去太空行宫,盘查极为严格,因此耽搁了很多的时间,这才暂时滞留在宇宙港里吧?”说着,连他自己也摇了摇头,对这个答案也很不满意。 天娜眼里闪过一道忧虑的神色,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了宕冥一眼,道:“好了,们不用进行无谓的猜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到郡守府去,怎么摆脱这帮该死的狗腿子,并且不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狗察知我们的去向。” 宕冥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不行?”说着,他就闭紧嘴唇,出神地看着天娜,半天也不敢说话了。 天娜感到极为的奇怪,看着宕冥,笑道:“有主意就说呗,不要这么神秘兮兮的,还没听你说,我就已经开始紧张得不行了,心都怦怦直跳!呵,宕冥,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真想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宕冥若有所思地看了天娜一眼,喃喃道:“我这个主意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我先出去,引开那帮哥尼萨军,让他们以为找到了该找的人,而这边的警戒就已经解除了,你也正可以轻车熟路,直奔向郡守府,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啊?” 天娜脸色顿时一变,立马道:“什么两全其美?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们已经说好了,不再分离,永远也不分离,我要和你一起同去同归,我绝不能与你分开,哪怕是一秒半秒都不行,绝对的不行!宕冥,我不许你以后再说这种傻话了,好吗?这话实……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说着,她紧紧地抓住宕冥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宕冥就要离去一般,她的眼睛一湿,泪水就淌了下来。 宕冥听了也不由有些感动,一把将天娜揉入怀中,轻轻地安抚道:“好了,天娜,我以后不再说分开的事情了!呵,其实啊,我也不想与你分开,这么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要想办法出去才是!” 天娜想了一下,突然道:“要不然我们将两个哥尼萨军引到这里面来,然后制住他们,换上他们的军装混出去?” 宕冥喜道:“此计大妙,而且可行性极高,收拾两个小兵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就这样,由我去将外面两个哥尼萨士兵引进来,再一起收拾他们!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到你的郡守府去看你父亲了!”说着,他转身悄悄地掠到了门****,往里面深处黑暗笼罩的走廊看去,他的目光极为敏锐,可以看到躲在角落中探出一头的天娜,见天娜几他伸出了大拇指,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才放下心来,朝门穴外看去。 一队队的哥尼萨军在金字塔四周徘徊,有些甚至已经爬到了金字塔顶部,朝下面观望,甚至连那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上也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哥尼萨士兵在巡视,可见这次他们对这一带的巡视有多严密和重视。 宕冥见离得最近的哥尼萨军有二十多米,便有心逗他们,在地上捡了一枚小石子,轻轻地掷了过去,正好打在巡逻队最后一名哥尼萨军人的脚跟上,那个被击了下,虽然不觉得有多疼,便不审转过头来看,却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二十多米远的一个金字塔门穴似乎有些古怪,他总感觉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便拍了拍前面的一个同伴,道:“那个金字塔门穴有状况!” “什么事情?不要交头接耳,有事情就要报告!”领头的小队长听到队伍后面有动静,就转过身来,恶声恶气地道,“还不快说啊?” 那哥尼萨士兵胀红了脸,此时再不说,轻则被打,重则被罚,他只得鼓足勇气,道:“报告,我发现那个金字塔的门****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有状况,我想过去检查是很有必要的!”说着,他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吭一声。 那小队长不由怒道:“为何先前不早报告?这个时候才报告?”说着,直接冲过去,一脚就踹了过去,将那哥尼萨士兵踢翻在地,凶恶地咆哮道,“浑蛋,你想知情不报吗?那可是死罪,我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那哥尼萨士兵滚倒在地上,模样格外的狼狈,他爬了起来,再次挺直了胸脯,道:“我只是感觉,并没有真的看到有什么动静,我怕……”他话还未说完,又滚倒在地上,因为愤怒的小队长又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第二回 尸道 “他妈的,怕个**毛,还好,你现在有说,若是等我们走远了,你再说,我非一枪崩了你不可!”小队长气得脸都胀红了,他对其余的哥尼萨士兵大吼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第一时间报告,迟了,我就揍扁他,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其余的十几个哥尼萨军人异口同声地应和,他们知道头儿说的话是从不打折扣的。 小队长一挥手,便带着这十几个哥尼萨士兵向那哈夫拉金字塔的门穴大洞奔去,边上走过一个巡逻队,领头的见了不由很是惊奇,忍不住问道:“嘿,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个哈夫拉金字塔的门穴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还检查?” “有动静,就是检查了十遍又怎么样?该检查的还是得检查!”小队长冷冷地回道,“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漏了什么过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好自为之吧!”说着,便不再理会那小头目,与手下十几个士兵一起进入了那个门穴。 “嘿,嘴硬什么?你不客观存在为真能找出什么来啊?老子就不信了,是黄金,是白银,你倒是给我拉一车出来瞅瞅!”那小头目听到对方不客气的回复,不由感到很是不悦,对自己手下的士兵道,“看什么看,还不走啊?” 一个士兵突然上前,低声道:“头儿,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跟在他们的背后瞅瞅?无论有什么,至少也没有什么损失!倒是在这儿到处乱转,这地方都被其他的巡逻队踏遍了,我们再踏一遍也找不出什么鸟来,何不碰碰运气?” 那小头目听了不由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好主意!如果他们找不到什么,们正好可看看他们出的洋相,如果真要找到什么,那我们也能捞一份功劳,可别让这帮浑蛋把所有的功劳都给抢走了,那我们岂不是喝西北风啦?” 其余的士兵听了急忙连连点头称是,大赞小头目英明决断,纷纷道:“是啊是啊,有功也要有我们一份,可别全让他们都给抢走了!” 那小头目也召集手下十几号人,跟在那个小队长的背后,也进了哈夫拉金字塔的门穴大洞,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这么进来,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他们感到还是有些希望能找到或是碰到什么东西,有机会立功,这让每个士兵都精神为之一振。 宕冥见那小队长一下子就将十几号人给引了进来,倒有些出乎意料,他便没有想到的是,这十几号人后面,居然还跟着另外一支十几号人巡逻队,他心想这下可真是霉大了,一下子要解决这三十几四十号人,在这狭窄弯曲的金字塔内通道,可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要是万一有人出去通风报信这儿有状况,那才叫完蛋,他急忙奔到天娜的边上,低声道:“天娜,我们得快走,追来的可不是什么两个哥尼萨士兵,而是两队四十人左右的哥尼萨士兵,我们可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得先躲避一下!” 天娜听了,只得抓住宕冥的手,与他往金字塔内部走廊深处奔去,现在木已成舟,她就算想别的办法离开这儿也没有办法做到,得先避开这两支巡逻队再说,两人没跑多久,就到了那厚厚一L形机器人碎片的走道上,尽头是一个T字型通道,天娜见了,不由问道:“宕冥,我们这要怎么跑啊?这么一踏上去,肯定会有响声,后面的哥尼萨巡逻队一定会听到的,他们知道前面有人发出响声,更不会轻易地放过,会疯狂地追赶上来,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可能会很难摆脱他们了!” 宕冥见了,不由眉头大皱,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跃过去,又不能用瞬间移动,真是头大!天娜,你抓我的手臂,我要带你飞起来了!”说着,一把抓住天娜的手,眨了眨眼睛,神秘地笑道,“让你开个眼界,知道什么是轻功!” 天娜一把就将宕冥的手抓得紧紧的,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我就要卢看看你的轻功,我就想知道飞起来的感觉!” 宕冥抓住天娜,用乘龙秘法一下子就掠到了走廊的后侧墙壁上,再用脚尖一点,人已掠到右侧墙壁上,再来回地用脚尖点踩,身形不断地变动,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已经跨过了这一百多米的由L形机器人碎片铺垫的走廊,他选择了左侧通道,至于为何要这么选择,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可能当时正好跳到右侧墙壁,一个掠身就直接跃到左边通道的墙壁上吧! 不过令两人想不到的是,这左侧通道两百米的深长竟然也全是铺着一米多厚的L形机器人的碎片,一直到尽头,尽头同样是T型通道,宕冥见了不由感到大脑一阵胀痛,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的碎片,这要跳到何时啊?而他们这么来回地在通道的墙壁上跳跃,多少也会闹出动静来,后面的哥尼萨士兵如果有带精密的探测器,还是能找到他们的运动的轨迹。 没办法,只能继续这么跳了,不过到了走道尽头,宕冥却突然问天娜,道:“该往哪里走?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天娜想了一下,道:“往左边吧,反正你以后见到有分岔路口,就一直往左边跳,这样将来也不会迷路,如果道路不通,也只好回过头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会转到其它的通道门穴出口处了!”说着,不由嘻嘻笑了起来。 宕冥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减轻压力,也笑道:“好啊,反正一开始就往左边跳了,那我们就一路跳下去好了,只是不知道这铺垫的L形机器人碎片还有多少,总不会一直铺到通道门****处吧?我们若这么一直跳下去,后面的哥尼萨军巡逻队必定会尾随不放,这可情况不妙啊!天娜,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说着,他侧过头来看了天娜一眼。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只能一直跳下去,直到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L形机器人为止,只是实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是怎么一下子就集中在这儿被该死的哥尼萨军屠杀的,难道它们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吗?亦或是我父亲根本就没有想把它们变成战斗型机器人,做殊死的反抗?如果这座金字塔里堆满了这些L形机器人的碎片,那其它的几座的金字塔也是不是全都这样?那……那可就实在太可怕了吧?哥尼萨军好残忍的手段啊!” 宕冥听了也不由发出感慨之声,不过他的腿脚却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在通道墙壁两侧来回跳跃着,很快又转到了下一个T字型的通道,不过这一回,他感到这个T字型些与众不同,虽然从两侧的墙壁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却仍能敏锐地感觉出这之后的通道是在不断的下倾,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开始朝地下层慢慢地跳去,如果这么一直地往下跳,他们是绝不可能再回到地面上去,也就更不可能找到地面上的通道门穴出口了,他不由感到很是惊讶,忍不住道:“天娜,不好,我们这哪里是在地面其它的出口处走,我们这是往金字塔底层走啊!这么下去,我们可是绝对无法跳出金字塔的!” 天娜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也感到很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了,因为我们不可能再走回头路,这儿的通道多得就像蜘蛛网一般密集,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其中,我们只能一直这么往左边跳下去,说不一定还有条活路!嗯,这样吧,我们若是跳到了没有L型机器人碎片的通道分岔口,就往右边走试一试,这样既可以转出去,也可以将后面的追兵给甩开,两全其美岂不大好?” 宕冥听了也连连点头称是,便带着天娜一路往下跳去,可是他却发现越往后,这L型机器人的碎片越多,也堆积得越高越厚,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无法跳跃了,因为这L型机器人碎片已经堆得离通道顶部只有不到一米五的距离,两人都要弯腰才能前进,宕冥迫不得已,只得停了下来,在一处有一面L形机器人胸甲铁皮的地方落脚,这才没有让四周的尖锐的碎片给伤及了手脚。 天娜的衣服被划去了一个小口子,她颇为心疼道:“宕冥,这地方好多碎片锐刺,我都被划到了!” 害以为天娜划伤了手脚,不由大感紧张,急忙凑上前去看,见只是划破了衣服的口子,便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天娜,你也真是大惊小怪,不就划破了一点衣服口子吗?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刚才你那么一叫,可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难道这不是事情吗?我的衣服可都是上等衣料制作而成的,说来吓你一大跳,一件就可以买上一辆的浮翔车了,你说我心疼不心疼?而且衣服被划了,那多不美观啊?我喳还要到城里去见我的父亲,这个模样会被人笑死了!”天娜见宕冥在调侃她,不由感到生气,立刻反驳道,“宕冥,要是你脸上被划了一下,会不会感到痛心呢?” 宕冥听了不由呆了一呆,看了看天娜,道:“天娜,这……这能比到一块去吗?你只是衣服被划了一个口子,却要和我脸上划一个口子做比较,这也太……太……”说着,他女忍着笑,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去。 天娜见了不由更为生气,嗔道:“怎么,这不能比吗?我可是女孩子,衣服对于女孩子就犹如面子对于你们的孩子一样,难道就不能比较吗?嘿,就许你们将面子看得那么重要,就不许我们女孩子将衣服看得那般重要啦?” 宕冥苦笑不止,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虚心接受教导,这下行了吗?不过天娜,你也看到,这往后我可没有办法用乘龙秘法在墙壁上来回地跳跃,这L形机器人的碎片堆得离通道顶部只有一米五的高度,我们这后面的路就只能慢慢地走了,天娜,到时你可要管好你的衣服来,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尖锐棱片给划了,到时可就有得你心疼了。” 天娜本来还想顶宕冥几句,但一看到这段距离还真不短,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由没了脾气,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些碎片把我的衣服全都给划破了吧?我可不要这样,大……大不了我就用瞬间移动跳过去了!” 宕冥听了不由一惊,急忙道:“你想用瞬间移动跳过去啊?这……这可不行啊,一来我们并不十分清楚这通道后面还有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L形机器人碎片,二来你跳了,可能就会被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老浑蛋察知,并定位住我们的位置,他若派人把这儿一包围,那我们再想找以出口离去,那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绝对不能,会自我暴露形踪的,太冒险了!” 天娜嘟起小嘴唇,不高兴地道:“宕冥,那你有什么好主意的办法?倒是说说看啊!反正我是不能再让我衣服被划得一条条的口子,这……这将来如何出去见人啊?我这样都不敢去郡守府见我老爹了,还不如死在这里好了!” 宕冥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苦笑道:“这……这可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又要不让你的衣服被划破了,又要不许用瞬间移动,安全地让你过去,老实说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总不能找来这些L形机器人的胸前铁皮垫在脚底,一路铺过去吧?” 天娜眨了眨眼睛,突然笑道:“这个办法很笨,而且很费神费时,绝对不行,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只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啊?” “什么办法?”宕冥听了不由一阵激动,瞪眼地看着天娜,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啊!” 天娜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道:“你这个傻瓜,刚才你是怎么带我跳跃过来的?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会懂得要变通一下吗?” 宕冥心中一跳,突然叫道:“不会是抱着你飞掠过去吧?这……这……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后面的话半天也说不下去了。” 天娜横眉一扬,道:“怎么,不愿意?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啊?在此之前你可是没少抱过我,现在这种时候抱抱我,有什么,怕我吃了你,不审怕你会吃了我啊?反正我不管,如果你不肯抱我掠过去的话,你自己得想个万全之策带我过去!” 宕冥使劲地抓了抓头发,想了大半天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得道:“好啦好啦,我就抱你过去好了,反……反正我们抱都抱过了,你也算是我的人,我也不用这么见外了!”说着,他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不止,心想这下也不知是便宜了谁。 天娜听了立刻惊喜地笑了起来,在宕冥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笑道:“宕冥,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见外的人,反正我是你的人,你也不用客气什么,呵!不过可警告你,除了我以外,绝不许碰别的其她的女孩子一根指头,否则我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宕冥将天娜抱在怀中,苦笑道:“放心好了,天娜,我是不会碰别的女孩子一根指头,你是我的人,我又何尝不是你的人?” 天娜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的光采,将脸紧紧地贴在宕冥的胸脯上,打趣道:“那好,我要看你有没有在说谎,如果你说谎的话,心中一定会加快,我马上就可以听出来了,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若骗我,我也不轻饶你!” 宕冥低头看到天娜一副可爱的模样,不由感到有些怜惜,道:“天娜,我如何会骗你,我也不轻饶你!” 天娜听了不为的受用,眼里都几乎要笑开了花,她道:“那你也要答应,对斯莲娜,对阿月,对所有别的女孩子,都不能动心,动一根弦都不许,我……我就怕你抵挡不住她们的诱惑,把……把我给抛弃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宕冥听了也不由有些触动,道:“天娜,你放心好了,我与斯莲娜一点也没有什么,只是把她当成是小妹妹来看待,那是再纯洁朴素的关系了,至于说到谢月,那更就没有什么了,她很可爱,但她在我心中就只有‘可爱’的两个字,她俩加起来一块,还不如你在我心中百分之一的地位,别的女孩子更是连影子都比不上了!天娜,你就爱瞎担心,乱猜测!” 天娜满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提醒道:“宕冥,我可是不许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的存在,我要主它荡然无存,宕冥,答应我,好吗?我绝不许有哪个女子,她们在你心中还留下一丁半点儿的影子,我绝对不允许!”她说话时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表示出她内心极为执着强硬。 宕冥看到天娜这副模样,不由呆了一呆,连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他很快就闭上嘴巴,心中却在想,天娜这是怎么啦?连其他人的影子都不许在自己心中留下半点的痕迹,若是自己的亲人,难道她也要干涉吗? “嗯,宕冥,怎么呆呆的?还不走啊?后面的哥尼萨军可要追来了,我们在这儿可是浪费了不少的力气,这会儿他们可能离我们只有三个通道的差距了!”天娜见宕冥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觉得有引起惊奇,忍不住问道,“怎么啦?” 宕冥听了顿时醒悟了过来,立刻抱紧天娜,鹰隼一般从这狭窄的通道口处掠了过去,他的动作既快速又敏捷,依然采取的是墙壁两侧左右跳跃的方法,只是频率加快了,丝毫没有沾到地上L形机器人碎片,这不由让天娜大开了眼界,连声赞道:“宕冥,你可真棒,真棒,我都有了要飞起来的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时间可要教教我啊!” “自然自然,呵,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教你,但关键是你要投入时间认真去学,否则一切都是虚的!”宕冥笑呵呵道,“天娜,其实我看你身形也不慢,如果肯用功的话,也能达到我的水平,甚至超过了我!” 天娜嘻嘻一笑,道:“不过到时我若真的把瞬间移动学精的话,可能就瞧不上你这乘龙秘法了,哈哈,我看我还是把精力放在瞬间移动好了,这乘龙秘法实在是太小科了,不学也罢,我只需精通一样,就可以吃遍天下了!省得学七学八,通而不精,那就浪费精力和时间了!” 宕冥笑道:“那也是,天娜,你总算开窍了,如果将来有一天能用瞬间移动到处乱跳的时候,你最想跳到哪里去啊?” 天娜抿着嘴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宕冥,你猜猜,我若会了瞬间移动,最想往哪里跳呢?” 宕冥眉头微微一皱,笑道:“这……这我哪里知道啊?你的花花肠子那么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道啊?” 天娜道:“那好,我就给你五次猜测的机会,要是你实在猜不出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别难为你这可怜的小脑袋瓜子!” 宕冥笑道:“天娜,那你干脆现在就别为难我这可怜的小脑袋瓜子,别让我猜好了,还五次机会?呵,我估计五猜五错!” 天娜轻轻地捏了一下宕冥的小鼻子,道:“五次就五次,我才不要让你不猜,猜错了又没有什么,达到五次之后,我就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反正你也不会生气!这就权当一种游戏好了!宕冥,你就稍微配合一下嘛,我想看看你有多少了解我的心思?” 宕冥咧着嘴巴嘿嘿地笑了起来,却笑得很不自然,他沉吟了片刻,道:“那……那好吧,我就试着猜一猜,天娜,我想你若掌握了瞬间移动,我达到一个很精深的高度,一定会想跳到一个比较有趣的地方,对吗?” 天娜点了点头,兴奋道:“对头对头,宕冥,继续猜,继续猜啊!说不定你马上就能接近答案了!” 宕冥再次嘿嘿地笑了起来,看了天娜一眼,继续道:“你想跳的地方,一定是你曾经去过,并有一定留恋价值的地方,对吧?” 天娜笑道:“对头对头,可你别老是问我啊,快猜吧,有五次机会啊!你这样猜,可要猜完五次机会,那要需多少时间啊?你有耐心等,我可没有耐心了,宕冥,你直接就告诉我你心中的那个答案吧,我看你有多聪明?” 宕冥想了想,道:“那好,我就猜猜看,给你一个具体的地名吧!”说着,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天娜一眼,一字一字道,“****,日喀尔地区,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附近,巨大冰塔林!”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也恍不过神来,要不宕冥推了推她,天娜可能一时之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结结巴巴道:“宕……宕冥,你是怎……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冰塔林啊?” 宕冥低声道:“因为你是在那儿杀了我的义父安巴法王,也是在那时,你遇见了我,那是我们结缘的地方,你必定终生难忘,我又何尝是终生难忘呢?如果能有机会,我同样也想再回去看看,看看我义父他老人家,看看生我养我的故土!” 天娜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宕冥,好半天才道:“宕冥,那……那你恨我吗?” 宕冥道:“起先我恨,非常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来我义父的凶手碎尸万段!”说着,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表示对往事的不堪回首。 天娜听了,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颤声问道:“那……那后来呢?”她的声音小得细如蚊声,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了。 宕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我遇到了你,也许是缘份,也许是造化,我对你的仇恨也慢慢地变淡了,消失了,我……我再也无法将你与杀人凶手相联系在一起,我再也无法恨你!现在有……有的也只是对你的……”他顿了一下,闭上眼睛,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天娜心中一酸,眼泪顿时哗地一声淌了出来,道:“对我的什么?宕冥,我……我想知道答案,能……能告诉我吗?” 宕冥沉默了好一阵子,咬了咬牙,这才鼓足了勇气,道:“现在有的也只是对你的爱!天娜,我爱上了你,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离开你!可……可是我很心痛,很心痛,因为义父将我养大,并传授给我一身的功夫,可以这么说,没有他老人家的再造之恩,就没现在的宕冥!也许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冻死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我知道,我知道!宕冥,你恨我,恨我入骨,那是没错,没错!如果杀父之仇让你永远也无法忘怀,让你永远痛苦,那……那你就杀了我,为父报仇,用我的鲜血,祭典你的义父的亡灵,好吗?我……我是绝对不会怪你的!我会很高兴,因为……我看到你很高兴,我就很高兴,无论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对我来说,重要的却是你高兴就好!”天娜紧紧地抱住宕冥,带着哭腔大声道,“宕冥,你快动手吧,我绝不会反抗,也绝不会叫出声来,我很快乐,能倒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怀中,这是我一生的愿望,也是我终极的快乐!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就……就只有这一条命了!” 宕冥将天娜的脸抬了起来,轻轻地用小指抹去了满脸的泪痕,脸上微微地涟漪出一道会心的笑意,低声道:“傻瓜,我的小傻瓜,你如何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啊?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哪能那么狠心地杀你,连伤你都绝不可能发生,我心痛都来不及了!天娜,我的快乐可不是建立你的痛苦之上,你死去,我又如何能快乐起来?我会无比的痛苦,锥心的痛苦,丢失灵魂的痛苦!你在我的心目中,已经不是什么仇人,不是什么杀父仇人!你现在是我的爱人,永远都不能抛弃,不能分开的爱人!天娜,我爱你!我可为你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就是生命,甚至是灵魂!我只要你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你的幸福,你的快乐,也就是我的幸福,我欢乐!明白了吗?天娜,我们俩人现在是一起的,连生命连灵魂都是一起的,无法分开。” 天娜再也说不出话来,紧紧紧紧地抱住宕冥,眼泪像涌泉一般哗啦一下子就从脸庞上滑了下来,打湿了自己的衣裳,也打湿了宕冥的衣裳,她紧紧地抱着宕冥,将头深深地埋进宕冥的胸膛,仿佛恨不得能将自己的心与对方的心贴在一起跳动。 宕冥同样也很感动,眼睛一片潮湿,终于有泪水滑落下来,但他没有去擦拭,他也不想去擦拭,因为他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欢乐的泪水,这是两颗心交融在一起,共同脉动,共同奔腾,他在那一刻真实地感受到爱的力量,它可以融化一切,也可以消除一切仇恨,只剩下快乐和回味,他突然在想,杀死一个仇人,哪里比得上与一个仇人相爱有滋味得多啊?义父在天有灵,以他那宽容一切的态度,也一定会理解自己,原谅自己的这种行为!何况他也不什么也没做,毕竟这世上少了个穷凶极恶、助纣为虐的坏人,多了一个侠肝义胆、温柔善良的好人,这一加一减这间,岂不是大大的便宜,大大的功德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起来。 “宕冥,你……你在笑什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也让我一起分享分享,如何?”天娜见宕冥本来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并且发出会心的笑声,不由大感好奇,顿时催问道,“可不许你保密,在我面前,我不许你对我有保密的事情!” “天娜,瞧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就很一般的事情啦,你不会感兴趣的!”宕冥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道,“你就是太好奇了,喜欢刨根问底,其实没有什么啊,你听了一定会笑我这是在胡思乱想的!” “我不管,我不管!就算真是你的胡思乱想,我也是想听,一定要听,绝对要听,宕冥,你就快说吧,不要一直吊我的胃口了,你越是不说,越是把我急得够呛!”天娜可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宕冥这番说辞,使劲地纠缠着不放松,催道,“说吧,说吧!” 宕冥轻轻地咳了一声,道:“那好吧,我就说一下,但……天娜,你可要保证不许笑话我啊!” “保证,绝对的保证!”天娜笑嘻嘻道,“如果我有第三只手的话,就一定伸出来作保证,但现在我可腾不出手来,得紧紧地抱着你,否则摔下去,那就不是什么衣服被划破几道口子的问题,而是身上被划伤的问题了!不过我心中却是可以向你保证的!”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的天娜,苦笑道:“天娜,你什么时候都能这么的顽皮取闹,好了,我也不给你转圈子了,我刚才笑的原因,那是因为我在想,杀死一个仇人,哪里比得上与一个仇人相爱来得意思啊?何况我也不是什么也不做,让这个世上少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天娜,多了一个善良纯朴的天娜,这份功德,这份便宜,那可不是双倍吗?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儿得意,有点儿成就感,于是这才笑了起来,其实这……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只是一些……” 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眼里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突然在宕冥的手腕上深深地咬了一口,咬得极深,都几乎咬到了骨头,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染红了宕冥的手,也染红了她自己的嘴唇,她痴迷地看着宕冥,道:“宕冥,你……你真是这么想的,这么想的吗?” 宕冥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咬,可痛得不由呲牙咧嘴,但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只得强行忍住,他本来想发怒,但见到天娜这副喜极而泣的表情,一下子又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了,急忙道:“这……这怎么搞的,天娜,我……我不是有意要让你难堪的,都怪我,怪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话,让你又再次伤了心,我下……下回一定会注意了!天娜,你别哭,是不好,要不然,你打我一顿解气也行啊!” 天娜摇了摇头,一字一字道:“宕冥,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啊,听到刚才你那么一说,我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了,宕冥,为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宕冥,我……我好想哭,也好……好想笑,可是我现在既哭不出,也笑不出,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我是开心的,我是幸福的,宕冥,我一点儿都没有不快乐,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终于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价值!宕冥,我好高兴啊!” 宕冥松了一口气,笑道:“刚才你那表情可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呵,天娜,我只要你好好,快快乐乐的,就可以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中的一石头总算落地!”说着,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天娜光滑嫩洁的脸。 天娜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埋进宕冥的胸脯,一对红云顿时飞上了脸庞,她低声嗔道:“宕冥,放我下来吧,我们已经离开了L形机器人碎片堵塞的通道了,这……这样抱在一起,会……会影响不好!”她的话越说越低,最后连她自己也听不见了。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说,这才发现果然已经跳到了L形机器人碎片之外的通道,他手一颤,就不由自主地将天娜从怀抱中放了下来,天娜哎呀一声,叫道:“轻点,轻点嘛!”说着,拉了一把宕冥的手,稳住身子,责怪地撇了宕冥一眼,见他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云挠自己的头发,不由扑噗一声抿嘴笑了起来,道,“宕冥,我又没有怪你,你不用这么自责啊!” “嗯,嗯!”宕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他突然觉得,刚才抱着天娜的时候,那柔软温存的感觉让他久久回味不去,他有时候真觉得异性之间的身体实在奇妙,即便是他已经清心寡欲十几年,但一旦接触了异性之后,身体还是会有某种欲望和冲动。 天娜回头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L形机器人碎片的通道,不由道:“宕冥,你说客以多的L形机器人碎片堆积在这儿,要该有多大的数量啊?” 宕冥低头想了一下,道:“可能有上万具吧,不过我可真怀疑这些L形机器人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的金字塔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啊?何况其它的金字塔内部说不定也堆满了这些L形机器人的碎片,那数量加起来,应该有几十万之数吧?这儿简直可以称之为L形机器人的坟场!我不审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机器人碎片堆积在一起,真是匪夷所思啊!” 天娜眉头皱得紧紧的,道:“这些L形机器人的碎片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找不到可以掩埋的地方,因此就干脆全塞在这个鬼地方了!宕冥,你说的对,也许被害的L形机器人高达几十万,开罗城内的L形机器人可能已经被肃清一空,哥尼萨军对父亲有所防范,必定会加强兵力对郡守府进行监控,但……但愿父亲他不要有什么意外!”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宕冥知道天娜又开始担忧她父亲的安危,便急忙上前安慰道:“天娜,我们现在得考虑怎么出去,并摆脱那些哥尼萨的士兵,你说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原路返回,将那帮浑蛋杀得人仰马翻再说呢?说着,他关切地看着天娜。 天娜笑道:“怎么,你自己没有主意吗?我可是你一路抱……抱进来的,你应该更有发言权吧?”她抿嘴笑了起来。 第三回 我有办法! 宕冥有些尴尬,道:“但……但我对这儿不熟悉!天娜,你好歹也是在这开罗城长大的,对这儿金字塔区肯定也熟悉不过,我想你可能会更有发言权,若是让我来走,就只能闭着眼睛像一只瞎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乱撞了,若坏了大事就糟糕了!” 天娜道:“那好吧,我知道这金字塔内部是不只有一条出口的,是有许多条,但它们全都汇聚在地下最底层的法老墓葬室之中,我们现在只有两条出路可走,一来就是返身杀回去,将那三、四十个哥尼萨士兵杀得片甲不留,但这有很大的危险性,因为那些巡逻队可是与外面的哥尼萨军时刻保持着联系,若是他们一受袭,外面的人必然知道,到时我们不要想出去了,因为会有更多援援不断的哥尼萨士兵冲进来,我们到时可就杀不胜杀了,徒劳地浪费时间和精力,却毫无成果!一来我们可以一直往下走,直到金字塔的最底层,到法老的墓葬室,找到其它的出入,摸到上面别的出口离开,但这也有危险性,前途未卜难料,而且所谓的别的出口可能也有其它的哥尼萨士兵在把守,到时我们可能又回到刚才那些哥尼萨士兵还没进来的状态,而且还可能更加的糟糕,因外面的哥尼萨士兵可能是有备而来的。” 宕冥苦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还有什么好选择的?自然是一直往下走去,至少风险性没有这么大,若回过头来与那些哥尼萨士兵碰面,那可就玄了,弄不好就被困在这金字塔里,哪也出不去!回去实在是太冒险了!”说着,不由摇了摇头。 天娜道:“那我们就往下走吧!不过得赶快,这金字塔内部是很深很复杂的,我们可要绕一个大远路了!” 两人便展开身形飞快地朝前奔去,不过不多久就到了一个十字岔口,宕冥不由停下脚步,问道:“天娜,我们该走哪一条路啊?” 天娜看了一下这十字路口,沉思了片刻,道:“往左边走,对,就是往左边走!”说着,指了一下左边的通道。 宕冥问道:为何往左边走?而不是直走,或是往右边走?如果走错了怎么办?这下面黑不隆冬的……” 天娜道:“这金字塔内部通道其实很多是相通的,我们只要往下走就一定不会错,之所以往左边走,那是因为我们先前都是往左边走的,这样我们不仅不会迷失方向,而且还可以呈螺旋状不断往下,更快到达底部的法老墓葬室。” 宕冥好奇地问道:“天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我真怀疑这金字塔是不是你祖先设计的,呵呵!” 天娜笑道:“我哪有那么古老的祖先啊?我也是凭空乱猜的,这金字塔的内部,我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就只是在金字塔外面乱逛乱玩而已!像这么阴森黑暗的通道,我可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又没有什么宝藏或是神奇的东西吸引我,只有尸体和恶臭,不看也罢!”说着,她嘿嘿地撅起笑容,一副恶作剧的模样,看得宕冥目瞪口呆。 “天啦,你……居然是第一次听到这金字塔的内部,而……而且还是凭空想象的乱猜?那……那我们这么往左边走,那不就是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了,可……可能到底层的法老墓葬室吗?”宕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作出痛苦的模样,有些苦笑不得,道,“天娜,你……你就一点儿确定的把握也没有吗?这样只凭想象走,我们会完蛋的!” 天娜笑嘻嘻道:“那你说怎么走?宕冥,你倒是给我指出一条明路来啊?呵呵,我也想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宕冥被问得张口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好啦好啦,天娜,我是说不过你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你,这往左边走,你仔细考虑过没有?还……还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的?”他看着天娜,希望天娜给他一个较为信服的答复。 天娜耸了耸肩膀,笑道:“这怎么算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的呢?我可是有根据地说,要不然我干嘛要走左边,而不是右边,或是一直往前走?宕冥,你倒是说说,往右走或是往直走有保根据呢?说出来会使唤人信服,我就听你的!” 宕冥再次被问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口,他看了看右边的岔道,又看了看前方的岔道,苦笑道:“这……这我哪说的出来!只是你那么轻率地选择左边的通道,让……让我感到很不安,如果走错了,再想绕回来,可就很费时费力了!” 天娜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往左边走往右边走亦或是往前走,是一件比较重大的事情,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左思量右思量,经过一番艰苦的思想斗争之后,再做出决定,这样你才放下心来,对吧?我的宕冥!”说着,她怪有趣地看着宕冥。 宕冥抓了抓头发,感到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是啊,我是觉得你那么快下决定,太……太过于草率了,有点儿让不放心啊!” 天娜哼了一声,拉下脸来,道:“那你现在觉得我选的方向,是不是也很草率,并且毫不可取的呢?”说着,她瞪了宕冥一眼。 宕冥陪笑道:“哪……哪里,我们就往左边走好了,也许你说的没错,我们既然先前往左边走了,那就最好一直往左边走,这样既不会迷失方向,也不会把道路给走死,说不定还真能走到金字塔底部的法老墓葬室里去!呵呵,天……天娜,你的方法说起来还是很有可取一面。” 天娜道:“你真以为我刚才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的?自从进入了这个金字塔内部,我的大脑里可都在盘算着如何地走,一开始既然选择了左边,那就只能一直走下去,没有别的道路可走,否则只会自乱阵脚。” 宕冥点了点头,道:“天娜,那……那就听你的,我们就往左边走吧!”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问道,“天娜,那如果当初我们是往右边走的呢?那是不是也一直往右边走下去?”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天娜。 天娜撇了宕冥一眼,见宕冥很担心自己会发怒,便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吃吃道:“宕冥,瞧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你怕什么呢?你刚才的问题其实提得很好,确实,我们若一开始往右边走,那以后碰到分岔口,是否也一直往右边走?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当然是往右边走,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不断螺旋向下通道,才有可能最终在金字塔底部的法老墓葬室里碰在一块儿,我们这才能转出去,否则我们怎么出去啊?” 宕冥听了,不由脸色在矿业,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道:“不……不是吧?天娜,你不是说金字塔底部的法老墓葬室有很多条通道可以通到外面的出口吗?那……那怎么我们一直往左边走,到法老墓葬室,再转出来,就是从起先右边的通道转出去,也就是说我们在金字塔内部绕了一个大圈了,那……那还是等于零啊!先前那入口处肯定已经被哥尼萨军看管起来,我们这么出去,与返身回去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又要和哥尼萨军起冲突才能出去?那……那我们的形踪岂不是给暴露了吗?” 天娜拍了拍宕冥的肩膀,笑道:“我的傻哥哥啊,我刚才有说法老的墓葬室里只有一个出入通道吗?我刚才只是说,我们一直朝左边走,到了底部的法老墓葬室,我们若还往左边走,那就可能一直转上来,从最先的那个岔道口的右边通道转出来!你想想,法老的墓葬室可能就只有两个通道吗?它是个正方形的大房间,肯定是四个通道,我们若走别的通道,不就可以从另外的方向转出去,到其它的出入口吗?也许这个出入口还没有被哥尼萨军发现,这么转出去,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宕冥听到天娜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他拍了拍额头,喃喃道:“瞧我这木头疙瘩做成的脑袋,刚才怎么就一点儿也转不过弯来呢?真是的,天娜,还好是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明白过来,否则可真要糊涂了。” 天娜笑着拍了拍宕冥的腰,道:“宕冥,既然想通了,那怎么还不赶快走啊?在这儿耽搁时间可是很浪费的!” 宕冥立刻一醒,拉起天娜,便施展开乘龙秘法的轻身术,一溜烟功夫就从这阴森黑暗的通道跑得没影了,既然决定了要一直地往左边通道走,他就更没有迟疑了,凡是碰到有十字岔道的,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左边,这倒是给他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以他闪电般的飞身速度,过了一阵子,他便到了金字塔的底部,这儿再也没有十字岔道,只有一条深深长长黑黑阴阴的通道,宕冥发现它足足有三千多米,比金字塔的底座还要宽,这一路上,他倒不敢再乱用乘龙秘法,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因为据天娜说,这是最关键的一段,也是最危险的一段,如果过去了,就可以到达法老的墓葬室,如果过不去,不死无葬生之地。 “天娜,有没有火?我想看看这条通道的究竟,这儿实在太黑了,我虽稍微还辨认得路,但远一些还是比较模糊,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宕冥看了看脚下冰冷坚硬的石板道路,又看了看远处黑暗阴森的通道,心里总感觉直冒冷气。 “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手电筒之类的东西!”天娜翻了翻全身上下的口袋,发现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个精美小巧的火焰石,但它却是打不出火苗来,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什么都没有,宕冥,我看来是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宕冥见到天娜手心中的那个精美小巧的火焰石,忍不住问道:“天娜,这是什么石子?好象很漂亮啊!” 天娜道:“这是火焰石,是很漂亮,石质油腻,与玉石有得一比,玩在手上很舒服,但它却点不了火的,没用!” 宕冥眉毛一扬,突道:“点火,你说点火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巴掌,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天娜,你真聪明,太聪明了,天娜,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哎,我真是笨死了,真是笨死了!”他一边笑,一边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这回轮到天娜很是惊奇不已,她看到宕冥这番奇怪的表情和举动,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怎……怎么回事?宕冥,我没明白过来,你想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啊!你别说自己笨死了,你若真的笨死了,那我都不知道自己笨到哪颗星球去了!” 宕冥笑呵呵地按了按天娜的肩膀,道:“天娜,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点火’两个字啊?对,就是这‘点火’两个字,一下子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天娜冰雪聪明,也不是真的傻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立刻就一点即通,醒悟过来,叫道:“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宕冥,我忘了你会冰火掌,你可以用冰火掌制造出光亮来,这样我们就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也不用瞎猜什么可怕的陷阱在脚下不为我们所知了!宕冥,你可真是聪明极了,哪像我这样,说了大半天都醒悟不过来,还要你特地来点悟我!” 宕冥笑道:“如果没你刚才说的‘点火’两个字,我自己可能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来说,居然忘了还能用冰火掌来制造火焰光亮,那可实在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天娜,这条长长的通道,我可感觉不好,似乎有许多的陷阱和暗器随时要往身上招呼似的,如果看不清楚整个通道的状况,我们可能真会遇上很大的麻烦事情。” 天娜道:“是啊,我也觉得这通道很诡异,我还从未见过有这么长的地下通道,而且还是最后的通道,我们是得小心一些,如果一个弄不好,我们可能就有大麻烦了!宕冥,赶快释放出你的火焰,通道顶部也要照亮,别漏过了!” 宕冥点了点头,运起冰火掌,在手心中凝结出一道火焰,向通道深处掷了过去,那火球并不大,但却很亮,这一掷他可用了点劲,嗖地一声,便一下子飞了出去,在通道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居然一口气就掷到了通道尽头的法老墓葬室的大铁门上,那火焰并没有消失,而是沾到大铁门上依然还在燃烧,从宕冥这边看来,就好象一盏指明方向的通航灯一般,引领着他们前进,天娜在一边看了,也不由惊叹宕冥的好功夫,换成是她,可就不容易做到了。 天娜问道:“宕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火焰照亮煌整个通道的状况啊?我只看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给漏了过去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瞧得很仔细,全都看清楚了,这条通道还真有点儿名堂,如果冒然过去,可能就会着了道!” 天娜道:“我看到前面三百多米的通道,有许多脚掌大的一块块石砖,这似乎是故意这么做的,让你一脚踏了一个实,如果那石砖下面没有什么问题,就没事,如果是虚的,我们可能就会碰到麻烦,是这样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呵,是三百五十七米,这一段确实都是脚掌大的石砖,也是相当令人头痛的一段,天娜,你认为如果有陷阱的话,会以什么方式出现?是毒箭、喷火、地刺和滚圈盘刀,还是其它什么的?” 天娜道:“我刚才注意了一下通道的四周,墙上没有孔洞,顶板也没有孔洞,而地上,除了一块块脚掌大的石砖,也不骨其它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实在猜不出若是踩错了这石砖会发生什么情况?也……也许什么情况也不会发生吧,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我们把这儿想得太过复杂了,这一般路其实并没有设置什么陷阱。” 宕冥摇了摇头,道:“没有陷阱是不可能的,天娜,你刚才说的不错,这三百五十七米之内,除了这地板是由一块块的脚掌大的地砖构成的,其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这恰恰是迷惑我们之所在,天娜,你有没有发现这三百五十七米的通道,地上有一层灰色的油渍?而且连墙壁上都有一些,只要你一走进去,就不可避免地会碰上这些油渍!”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立刻瞪大眼睛去看,她在黑暗中的夜视能力差了宕冥不少,但是还是依稀能看见前面几十米的通道,果然正如宕冥所言,这地析能上能下确实布置了一些油渍,只是这些油渍都已经干了,因此并不容易发现,如果不是特别细心去观察的话,可能就漏了过去,而宕冥,仅仅在这火焰球飞过的一瞬间,随意那么一撇就把这三百五十七米的玄妙之处尽收于眼底,不能不说是令人叹为观止,天娜也不由感到佩服,忍不住道:“宕冥,你可真够厉害的,刚才火球也就飞了那么一瞬间,这儿所有的细节却全被你尽收眼底,就这份功力,就已经不是我所能比得上了,看来我还真有的向你学习的地方啊!” 宕冥笑道:“天娜,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只要你预先有准备,全神贯注,火球掷出去的那一刻,将这通道被照亮的地方都尽收眼底,等过后再回味一遍,细细地研究,那便能也和我一样,把所有的状况都琢磨出来,我也是刚才才发现的。” 天娜皱起了眉头,苦着脸道:“那我可一时还学举啊!”不过她很快又眉开眼笑,道,“其实我也用不着去学会,反正我一辈子都跟着你,你上哪里我就上哪里,你那么能干,能者多劳嘛,所以我也用不着花什么心思去学你会的东西,反正跟着你是不会吃亏的!”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可是把什么都想得很完美啊!呵,好坏好,我现在考考你,我们怎么通过这三百五十七米的距离?” 天娜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道:“这……这可是一个大难题,这么多的石砖,谁知道哪一个是实的,哪一个是虚的,若是踏上一个虚的,我们可能就会葬生在这火海之中,那……那什么都玩完了!这后面的难关还没有闯,我们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实在太……太那个了吧?” 宕冥笑道:“其实这三百五十七米,只是最容易过的一段,而且毫无危险!即便是这儿的每一块地砖都是虚的,也难不住我们。” 天娜听了不由瞪大了双眼,好奇地问道:“宕冥,莫……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啊?如果这石砖每一块都是虚的,你也能过去?难不成你会飞过去吗?可……可这是三百五十七米,你的一个跨步有这么大吗?即便你真能做到,可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口气就跳过这三百五十七米,我想你若带上我去飞,也必定飞不过去!就算飞过去吧,你能落在哪里?落的地板不好,又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陷阱,那我们可是一块儿完蛋了!这……这风险冒得也太大了一点吧?”说着,她唏嘘不已。 宕冥道:“呵呵,你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过那么铺得厚厚一层的L形机器人碎片的通道啦?现在的状况跟刚才不是很相似吗?” 天娜听了不由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醒悟过来,一拍手掌,大叫道:“该死,真该死,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是啊是啊,刚才那L形机器人碎片的通道可比这长了不知多少倍,我们可也是毫不费力地过来了,现在这三百五十七米,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宕冥伸出手拉住天娜,用乘龙秘法在通道的墙壁两侧来回几个跳跃,便到了三百五十七米外的通道上,他们刚巧落到了巴掌大的石砖外面,这是一条平整光滑的铁板路,不过令两人心惊胆战的是,这铁板上却到处密布着孔洞,下面隐藏关的却是一片白森森的寒芒,那不是毒箭是什么?显然,他们已经到了第二处的通道陷阱,这次难度可比刚才那三百五十七米地砖油路来得更大,他们也不可能再用乘龙秘法在墙壁上左右来回地跳跃,因为墙壁两侧同样是由带孔洞的铁板构成,孔洞后面隐藏着的同样是阴光闪闪的毒箭,只要划破一层油皮,就可以将人烂得就像发臭发霉的柿子,无比痛苦地死去。 “这……这怎么办啊?宕冥,这铁板通道可至少有七百多米,难道你也想用乘龙秘法在墙壁上来回跳跃过去吗?我可是看清楚了,这墙壁两侧也是铁板构成,一不留神就可能触发了机关,隐藏铁板孔洞后面的毒箭全都会发射出来,我们再厉害也万万躲避不过去。这回,我们除了用瞬间移动,我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好?宕冥,你觉得呢?”天娜忍不住问道。 宕冥听也不由大皱眉头,道:“这一段可有七百四十八米,这段通道可比刚才那三百五十七米难过得多了,这通道三面都是铁板,都是毒箭,我们若是强行地冲过去,一定会触发毒箭的射击啊!这……这似乎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了,天娜,让我想想,让我好好地想想。” 天娜听了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打扰宕冥的思考,她自己也开动脑筋思考起来,可是她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想要通过这七百四十八米的铁板毒箭通道,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之前有没有人成功地闯过去? “有了,我想明白了!”宕冥眼睛突然一亮,不由大声地叫了起来,因为太过突然,倒把天娜给吓了一大跳,眼睛瞪着宕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宕冥见天娜一脸惊奇不已的神情,不由笑出声来,道,“天娜,我真的想到了办法,很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那是……是什么?”天娜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但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忍不住问道,“你快说,你快说啊!” 宕冥笑道:“天娜,你觉得我的乘龙秘法怎么样?会不会速度很快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娜。 天娜点了点头,但却又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宕冥为何会突然问起他自己的乘龙秘法,但她还是答道:“确实很快,这一路上可不就是依靠着你的乘龙秘法,我们这才远远地摆脱哥尼萨军那帮笨蛋了吗?而且还跨过了那么长的L形机器人碎片通道!我还能感觉出你的乘龙秘法有保留的余地,如果你运上全力的话,不会飞得更快!” 宕冥笑道:“那你说我的身形快,不是这毒箭发射速度快呢?”说着,他脸上挂起了自信悠然的笑容,仿佛已经对答案胸有成竹了。 天娜听了立刻眼睛一亮,惊叫了起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好笨,我实在是太笨了,怎么没有想到此节呢?最原始最直接却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直接用乘龙秘法掠过去!虽然这会触动到铁板的机关,引起孔洞下面的毒箭进行射击,可惜,它们的射击速度却赶不上你的飞掠速度,那些毒箭即便是全射了出来,却也只是射到了你的身后,只要你的身形飞掠得足够快,就一点事儿也没有!这七百四十八米的铁板毒箭通道,对你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比刚才那三百五十七米的地砖干油通道还更容易走过去!宕冥,你可真实在太聪明了,这种绝妙的办法,居然一下子就被你给想出来了!” 宕冥呵呵笑道:“其实我也是想了好一阵子,如果不用这个办法,还真不好通过去啊!天娜,看……看来这次能拉着你的手了,得……得抱着你掠过去,否则我的身形速度过快,会把你给抛落在后面,那样你就会有生命的危险了!”说着,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天娜可比宕冥大方多了,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道:“宕冥,你怕什么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呵,来吧,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反正以后被你抱的次数绝不会少了,现在抱抱又有什么关系啊?” 宕冥脸上有些红,但仍是把天娜小心地抱在怀中,他看到天娜脸上突也飞来一朵红云,更增添许多的妖媚和娇艳,不由心中一动,忍不住探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天娜的额头一下,低声道:“天娜,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爱你!”说着,他长吟一声,便运起乘龙秘法,以最快的速度向通道深处飞掠而去,速度之快,即便是子弹射击的速度,也未必追得上他的奔跑速度。 他这么一掠,自然引发了通道三侧的铁板后面的孔洞的毒箭一阵射击的狂潮,嘭嘭嘭连绵不绝,在宕冥的身后顿时狂飙起一阵毒箭风暴,它们是根据透光的原理,只要宕冥的身形一从铁板的孔洞边上奔过,就立刻启动毒箭的射击,但它们的射击速度却追不上宕冥的飞掠速度,甚至到了最后,宕冥已经掠出十几二十米,这边的毒箭才刚刚启动,自然连宕冥的影子也射不到,因此在这七百四十八米的铁板毒箭通道上,却一点儿拿宕冥没办法,几秒钟之后,宕冥便已通过了这道难关,轻轻巧巧,完完全全地落到了那七百四十八米开外的通道上,当他落地时候,过了好一阵子,他背后的毒箭才启动,狠狠射到对面的墙上,有一些毒箭还碰击在一起,一下子就击成碎片,落在地上噼噼啪啪不绝于耳。 宕冥轻轻地将天娜从怀中放了下来,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几秒钟就飞掠过来了,是不是一点儿也没有事啊?呵呵,这个办法好吧?直接就用乘龙秘法掠过来,那些毒箭拿我们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以后若是同上了这种情况,我们还可以用这种最土的办法继续闯关下去,我看这三千多米的通道,还真难为不了我们啊!成功就在咫尺之间了!” 天娜笑道:“是啊,现在我们的思路被开拓了许多,知道要怎么弄才能过去!对了,我……我怎么看不到前面的路啊?” 宕冥愣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一拍额头,叫道:“我忘了,刚才那火球掷过去的时候,却怎么也照亮不了这段通道的状况,连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啊!天娜,这不是没有路,而是一条深深长长的水池通道,这往下深有二十多米,这水静得很,是死水,不过我怀疑水下却有什么可怕的陷阱,说不定有什么地刺或是是恐怖的猛兽潜伏在下面,这水可能也不会干净,会有毒!嗯,这条水池通道真的好长啊,让我好好地瞧瞧,看看有多少米!有……一千五百六十八米远啊!哇,不会吧,有这么远啊?” 天娜听到宕冥说这一番话,也不由变了脸色,吃惊道:“不……不会吧?这是一道水池通道,有一千五百六十八米远?这……这怎么让我们跃过去呢?宕冥,你的乘龙秘法有没有办法一个起跃就跳过这一千五百六十八米远啊?” 宕冥脸色一变,道:“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神仙,如果是用瞬间移动,那倒是有可能,但是现在又不能用瞬间移动,我如何一个起跃跳过这么长的距离啊?太难了,这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即便是无常大师在这儿,也绝对做不到!” 天娜咬咬牙,道:“那你可以用乘龙秘法在这通道两侧的墙壁来回跳跃,就像跳过地砖通道和L形机器人碎片通道一样,不也行吗?”说着,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宕冥,满心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而肯定的答复。 宕冥苦笑道:“天娜,你难道真的看不到吗?这一段的水池通道可不比先前过来的地砖通道和铁板毒箭通道,这水池通道的两侧墙壁距离可有将近一百米的距离,而且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滑不溜手,根本没法借力,我若使唤的脚劲越大,滑到水池里的概率也就越大,我的乘龙秘法根本就不足以来回地跳跃过去,这……这完全让我发挥不出来功力嘛!” 天娜脸色不由惨变,失望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要被困在这儿了吗?这么长的水池通道,我们该如何过去啊?” 宕冥道:“我得想想,我得想想!这水池通道真是设计得很绝啊,如果不用绝妙的方法,还真没法过去了!” 天娜听了立刻不敢吭声,希望保持一个安静的氛围,让宕冥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她自己虽然聪明,但却没办法替宕冥分忧。 宕冥看了看下面二十多米深的水池,又看了看两边近百米宽的墙壁,不由摇了摇头,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非长了一对翅膀飞过去,他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水池通道的顶部,发现那顶部似乎也极高,有十几米,黑糊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连一个借力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一拍脑袋,希望能把妙计从脑袋中给打出来,但是却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 天娜见宕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以为宕冥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便喜道:“宕冥,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啊?” 宕冥摊了摊手,苦笑道:“哪里啊?我若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那就好了,这人水池通道可比前面两个地砖通道和毒箭通道难过得多了!” 天娜咬了咬牙,道:“那……那怎么办?宕冥,你不是会冰火掌吗?那……有没有好办法用这冰火掌让我们飞过去啊?” 宕冥苦笑道:“冰火掌再神勇广大也不会那么神奇,让我们飞过去。冰掌是把物体冻结,但这水池那么大,我如何能冻得住?最多只是一层薄薄的冰片,踩上去就落到水里了,而火掌就更不可能了,它会把一切东西都烧成灰烬,我的火掌再厉害,也烧不干这水池里所有的水,这水池可深着哩,要想烧干,可不知要烧到猴年马月去?这个方法绝对的行不通!” 天娜苦着脸,道:“那……那不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来,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那也太失败了吧?” 宕冥突然心中一动,道:“我……我好象有办法了,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我要仔细想想!” 天娜听了心中一惊,但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想了一下,急忙答道:“是了,我刚才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那也太失败了!对,我刚才就是说这句话,怎么啦?宕冥,这……这话有什么问题吗?”连她都感到有些好奇,想知道这话怎么就给宕冥以灵感,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她惊奇无比地看着宕冥。 宕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句,绝不是这句,天娜,还要再前一句,你前面一句,说的是什么啊?” 天娜听了颇为失望,但想到前面一句话可能会给宕冥以灵感,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便努力地开动脑筋进行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道:“宕冥,你不是会冰火掌吗?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用这冰火掌让我们飞过去啊?我再前一句就是说这话了!” 宕冥眨了眨眼睛,兴奋道:“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说着,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天娜这句话看似简单无比的话,却给他一个触动。虽然它并不是什么灵感,但就是这个触动,让天娜看到了希望,她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会就此干扰了宕冥的思绪。 过了许久,宕冥终于睁开眼睛,天娜见了,不由狂喜,问道:“宕冥,你想出来了吗?”眼里满是兴奋的光采。 宕冥笑了起来,道:“算是吧,但我却不敢有太大的把握,因为这需要很大的力量,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天娜脸色微变,道:“不……不会吧?还有你没有把握的事情啊?那……那你准备想怎么飞过去这个水池通道呢?” 宕冥笑道:“天娜,你还记得我以前擅长使用的能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的功夫——大功德天转业诀吗?” 天娜听了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宕冥,你是想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把下面水池里的水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属性,你想结合冰火掌,把水变成厚厚的冰块,然后我们就这样安全无阻地走过去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是这水池里的水有那么多,我……我没把握把所有的水都变成冰块,这需要很大的力量,我又能没有这么强的力量!”说着,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天娜也沉默了,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是宕冥若没有足够的力量把这么大的水池水变成厚厚的冰块,那这个办法也只是办法,而不是可以付诸行动的,她也觉得这个方法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是可惜的很,就在她想上前安慰宕冥的时候,她心中突然一动,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大叫道:“宕冥,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保证你有力量送我们过去!” 宕冥忍不住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天娜,问道:“天娜,你……你有办法?什么办法?”他眉头大皱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四回 海龙怪(上) 天娜笑道:“很简单啊!我刚才也是受你的改变物质和能量属性的大功德天转业诀的启发,你其实没必要把这水池里的水全部都变成冰块,太浪费力量了,也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你只需要将一块足以容纳两、三人面积的水变成冰块,让这冰块带着我们漂浮过去,这岂不是就解决了所有的难题吗?呵,其实说穿了很简单,但若没说穿,想破也想不通啊!” 宕冥张大了嘴巴,听完天娜说的话,忍不住重重地捶了一下手心,叫道:“哈,真是一个好办法,那容纳两、三人面积的水变成冰块,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嗯,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做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大冰块吧,如果水下有什么东西要攻击我们,也有一个缓冲的余地,不会那么的被动!天娜,你可真聪明,我想不到的,你却想到了,和你在一起,我们可真相互补足啊!” 天娜笑道:“是啊,我们正好相互补足,你的强项说不定就是我的弱项,而你的弱项,却可能就是我的强项,我们两人在一起出谋划策,还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的?呵,我现在对我们这一行越来越有信心了。” 宕冥看了一下这二十几米的水池,道:“好吧,我就从这最近的开始做起,天娜,你看好了,我这就将水变成冰!”他说完,人已沿着光溜溜的墙壁往下滑去,他发现这墙壁居然是一大片完整光滑的,连一点缝隙凹凸都没有,而且墙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油,更增加了滑溜,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这一下去就直接落到了水池里,半天都浮不出来了。 他沿着油滑的墙壁一路滑到距水池水面还有两米的左右,便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一掌击在下面的水上,同时另一只手运起冰火掌,将那被击中的水体催促成冰块,仅仅四秒钟的时间,便在水池中出现了一个宽三米,长四米,厚两米的大冰块,他时身形也落到了冰块上,但他的大功德天转业诀仍不放松,还在加大力度,冰火掌也不断将四周的水体催促成冰块,过了十多秒钟,一个长十米,宽八米,厚五米的大冰块便形成了,静静地漂浮在水池上。 “天娜,快跳下来,我们可以乘着这个冰块漂过去了!”宕冥用脚踩了踩冰块,觉得挺稳当的,不禁放下心来,向上面二十几米的通道上的天娜喊道,“没事,我试过了,再多两个人也很稳当,不会有什么状况。” 天娜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飞向从通道上面跳了下去,她的轻身术也极为出众,在半空中连提了几次劲,等落下的时候,居然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步,这让宕冥看了也不禁感到敬佩,忍不住赞道:“好身手,天娜,行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啊!” “宕冥,你太小瞧我啦,就你乘龙秘法天下第一啊?哼,我只是不爱与你抬扛而已,否则我们倒是可以比比,说不定你的所谓的乘龙秘法还不如我轻身术啦!”天娜把头仰得高高的,骄傲地道,“我不露两手,你还当我是病猫不发威啊?” 宕冥忍着笑,摇了摇头,道:“是啊,天娜,你不是病猫,我也不是老鼠,呵呵,你不发威,那是你在打盹!” 天娜听了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嗔道:“宕冥,你可是越来越会耍嘴贫了,我……我都快说不过你了!” 宕冥道:“好了好了,我们就别争谁的轻功最好了,现在们得马上渡到对面的通道去,这个水池凶险莫测,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得做好准备,千万不可松懈大意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很安全的地方!” 天娜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两人便乘着这块巨大的冰块向一千多米外的通道漂去,四周黑糊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通道顶上有稍微的光亮,那是宕冥先前制造的火球掷在通道尽头厚重的铁门上燃烧出的火光。” 巨大的冰块在平静的水池上漂浮了不到一百米,水池里就传出一阵极为微弱的声音,那是一个水底生物在缓慢游动所发出的划行声,如果不是这周围极为的安静,静得都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自然如果水底有轻微的响动,也能在空气里得到反应,更何况宕冥和天娜异于常人,反应神经更是敏锐,因此两人一下子感觉到了这个状况。” “怎……怎么回事?好像有东西在接近我们啊?而……而且还十分的巨大!”天娜的声音有些发颤,脸色发白,看了看宕冥,结结巴巴道,“宕冥,你……你知道是……是什么东西吗?我……我怎么觉得很恐怖啊?似乎它会给……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宕冥也感觉到有一个大型水底生物在靠近,这怪物似乎比自己这个巨大的冰块还更大,如果受到攻击的话,那就不是这块冰块能抵挡得住了,他也手足无措,不过却拉住了天娜,低声道:“让我们来会会这个家伙,真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而我们又不知如何应付的话,干脆就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进行逃命,那个时候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你命最重要!” 天娜紧紧地抓住宕冥的手,颤声道:“宕冥,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该怎么做,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这时那个水底生物终于接近了冰块,只听一声“啪嗒”巨响,那水底生物在猛烈地撞击着大冰块,似乎想将整个冰块都撞出一个底朝天,但却未曾想到,宕冥用了千斤坠的力量,把浑身的力气都灌注于冰块上,因此这水底生物撞了一下大冰块,却并未取得意料中的结果,它自己倒被撞回了水底,沉了下去,一时之间,静谧的水池通道传来嗡嗡嗡的回荡之声,显示着这巨大的撞击声余音缭绕,在空气之中渐渐地传播开来。 天娜也感到冰块震动了一下,她晃了晃身子,但还是稳住了身体,却见宕冥连身体都不曾晃动,不由感到很是吃惊,忍不住问道:“宕冥,你是怎么做的?刚……刚才的撞击力至少也有好几十吨啊,这么大的撞击力,你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真……真是不可思议啊!” 宕冥看了天娜眼,淡淡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啊,如果不是我拼尽全力稳住这个大冰块,可能它已经被水池下面的水底生物给撞翻了,那时们就不是站在冰块上,而是翻到了水池里,成为人家的嘴里食物!” 天娜问道:“宕冥,那你知道这水底怪物是……是什么吗?它的块头那么大,总不会是什么章鱼之类的八爪怪物吧?” 宕冥摇头道:“不是章鱼那种八爪怪物,而是像大海龙那种可怕的变异怪物,它的力量极大,刚才并没有用上全力,以为只要轻轻地一撞,冰块就会翻倒过来,可是没想到这冰块非但不翻倒过来,而且还把它给撞回到水底里,这个挫败肯定会让它极为的恼怒,也许不多久就会再次冲上来攻击,这一次它若用上了全力,我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情景了!” 天娜脸上微变,颤声道:“宕冥,你说那大海龙会把……把我们这个大冰块给撞成碎块?” 宕冥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而且可能撞成无数的碎块,到那时,我们即便是再厉害,也只能泡在水池里了,等着被那海龙怪给吞到肚子里!这可是一条极为饥饿的海龙怪,你看它攻击的势头就知道它有多凶猛和疯狂了!” 天娜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心惊胆跳地看了四周黑糊糊的池水,虽然池水微涟,看不出有多少变化,但她却知道这水池下面却是隐藏了极为凶险的杀机,如果处置不好,可能两人都要丧命于此,她忍不住问道:“宕冥,那……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或是对策来对付这个海龙怪吗?总……总不能让它就这么阻碍我们的前进吧?” 宕冥低头道:“我想诱杀这个海龙怪,不……不过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还得想想,想想!”说着,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娜听了似乎有些希望,急切道:“好啊,有办法就好,最好是能把这个怪物给宰了,我们这一路上才会太平无事!不……不过,宕冥,你所说太冒险是怎么回事?你……你究竟想把那个海龙怪怎么给诱杀了?” 宕冥睁开眼睛抬头看了天娜一眼,淡淡道:“我想让自己做为诱饵,引那海龙怪来攻击我,然后我就趁它不注意,一举将其击毙,但……但这太凶险了,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说着,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天娜脸色连变了数变,惊声道:“什……什么?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来做诱饵吗?你……你想怎么做诱饵来引那海龙怪攻击?” 宕冥见天娜不依不饶地追问,也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很简单,我从这冰块上跳到池子里,作出全力向对岸通道游去的姿势,那海龙怪就会放过这个冰块,转而来攻击我,而我在它接近的一瞬间,用真空斩将它劈成两半,这样就可以干掉它,解了后顾之忧,顺利安全地到达对岸通道!可……可是我现在担心的却是这水池里的水不干净,毒,毕竟,这是死水,我估计至少有几百上千年了,而这下面的海龙怪,似乎有着极强的生存能力,通过吸收水池里的水就可以生存,但现在,我们来了,它可以换一个品,自然会对我们进行疯狂的攻击,我……我生怕会抵挡不住!” 天娜连忙叫道:“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而且这水体不干净,死水一般都是有毒的,这地方极为凶险,宕冥,你切不可将自己做为诱饵,若……若是你万一有什么不幸,那让我怎么办啊?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给抛弃在这个阴森黑暗的金字塔内部吗?” 宕冥见到天娜如此激动,苦笑道:“天娜,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没有最后决定这么做,老实说,这是一个最笨的方法,我想应该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方法!除非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呵,你就放心好了!” 虽然宕冥这么说,但天娜却仍是很不放心,她坚决道:“宕冥,我要你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用这种方法,如果你真的想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诱饵,那……那我也不管了,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做诱饵,我也要让你知道担心受怕是什么滋味!哼,就许你抛下我一个人在这个阴森黑暗的金字塔内部,就不许我抛下你留在这个鬼地方啊?” 宕冥脸色变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天娜一副理直气壮垢模样,不由又是感到好笑,又是感到好气,道:“天娜,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证就是了,无论发和屯什么样的状况,都绝不会去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诱饵,就算真要拿去做诱饵,那也是拿我们俩个人的身体去做诱饵,让我们俩人同生死,共患难!呵呵,怎么样,这个说得过去吧?” 天娜狠狠地捏了宕冥一把,只捏得宕冥呲牙咧嘴,但却又不敢喊出声来,不由抿着嘴唇笑了起来,道:“宕冥,瞧你说的,还把我们两人的身体拿去做诱饵,这个险,你狠得下心来让我们一起去冒吗?你就是爱耍贫嘴!” 宕冥笑道:“当然舍不得啦,所以这也反过来证明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诱饵,去冒险的!当然,更不会拿你的生命也去冒险!我……”他的话才刚说完半,脸色不由大变,叫道,“不好,那海龙怪又来了,这一次,它的攻击力量更加的强大,它是非要把我们的冰块完全给撞成碎块为止啊!天娜,快拉住我的手!” 天娜心中一惊,急忙抓住宕冥的手,这时水池底部的海龙怪已然用力地撞了上来,狠狠地撞在了冰块上,这一次,巨大的冰块再也抵挡不债主这强大的力量猛烈撞击,喀哧一声便一下子崩成了数十块的冰块,而那巨大的海龙怪从那破开碎冰块中猛地伸出脑袋,凶恶地朝跳到半空中的宕冥和天娜咬去,只要咬上一口,宕冥和天娜的一双腿都将被活活地撕成碎片,落入池水之中,而等待他们的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的嚎叫。 宕冥和天娜两人刚刚从冰块上跳了起来,整个冰块便被海龙怪给撞成了粉碎,那海龙怪也从水池下面冲了出来向两人咬去,宕冥突然在手心运起冰火掌,一掌就拍向了海龙怪的额头,他其实并没有实拍到对方的额头,因为如果拍到的话,那海龙怪也能一口将他的半边的撕咬了下来,宕冥用的是虚拍的手法,虽然效果差了很多,但是仍然及时地将海龙怪脑袋冻出一块延伸出来的冰柱,就是利用这个近在咫尺的冰柱,宕冥再次运起大功德天转业诀,将它周身附的水珠变成一层厚厚冰壳,将它全身都整个都给包掩得死死的。 这时,宕冥和天娜也因重力的缘故,不可能在半空中呆过长的时间,便落了下来,跳到了那暂时冻得全身发僵的巨大的海龙怪背上,而海龙怪也急速地向水底潜去,希望用水池里的水化去身上厚厚的冰壳,同时也把背上宕冥和天娜两人一起拖入水中,等它自己恍过劲来之后,那再慢慢地把两人当成一顿美餐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自然,宕冥可不会随了它的心愿,宕冥见海龙怪想潜入水池之中,便运足了大功德天转业诀,将海龙怪周边的水体全都转变了物质和能量的属性,配合冰火掌的使用,使唤海龙怪周边的水体全都变成了冰块,不多久,一个奇异的情景出现了,被冻僵的海龙怪身体大部分反而被更大更厚的冰块给包围住,无法转过身挪动挣扎,它就只能半浮在水池上,仅仅露出一张已经冰冻化的血盆大口,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与凶狠的劲头,像一个冰雕一样,载着宕冥和天娜两人,在这巨大的水池上面慢慢的一沉一浮,这个景象,即便是聪明伶俐的天娜,也是绝无法想象的。 天娜小心翼翼地踩着被冰在冰块里面的海龙怪大冰雕,她心中还在打鼓,生怕踩得过重了,会把冰块里面的海龙怪给惊动,奋起神勇挣脱出来,再度攻击他们,不过她试着在上面走了几步,见到这海龙怪一动不动,果然被冻得无法动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颗紧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高兴起来抱着宕冥,大叫道:“宕冥,你可真行啊!你居然把这海龙怪给冻了起来,正好可以给我们做船乘过这个该死的水池通道!宕冥,你可真是绝了,这么棒的计策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刚才还心里在想,这下完蛋了,被海龙怪这么一撞,冰块散了架变成碎块,我们岂不是要掉入海龙怪的肚子里去,却没有想到完蛋的却是海龙怪!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想咬我闪,我真是恨不得一脚把它的狗脑袋给踩出脑浆来,让它痛苦无比地哀嚎,痛苦无比地死去。”说着,她连连在宕冥的额上亲吻,以渲泄心中的狂喜和激动。 宕冥被天娜给亲得够呛,脸上全都是她种下红草莓,又不好躲开,等天娜亲个饱之后,这才笑道:“天娜,我刚才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制住这个海龙怪,却没有想到原来是那么的简单的事情,当时大冰块被撞成粉碎的那一刹那间,我便突然有了想法,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因此我才拉着你跳到了半空中,你有没有发觉我跳的角度和高度其实是非常有讲究的吗?我这么一跳正好避开了海龙怪的吞噬,它的力量在撞击冰块之后已然消去大半,从水池之中冒出头来,已不足以咬到我,我算准了它已是强弩之末,这才敢用冰火掌一掌虚拍它的额头,当然,我也要做好准备,以防它会有突然怪异的攻击,但至少没有聘,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干脆就一不作二不休,把它变成一个大冰雕,再将周边的水体也一起冻成冰块,以防它落回水底潜逃,果然这一招很有效,我把它给制住了,现在威胁我们生命的怪物已经被制服了,我们可以安全地抵达对岸通道了!呵,刚才那一幕我也很紧张,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现在都感到肌肉发酸的。” 天娜又抱起宕冥,用力地亲了一下,笑道:“再奖你一个,哈,刚才你的判断力很正确啊,不仅救了我们俩人,而且还制住了这个海龙怪,跟着你在一起可真好,什么艰难险阻都能被你给排除了,我很有安全感!” 宕冥苦笑道:“不过这次可也让我紧张个半死,不过好在过了这一关!”他看了看脚下变成巨大冰雕的海龙怪,仍然感到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他没有当机立断,果断出手的话,可能已然葬身于海龙怪之腹了,不过当他看到冰块里的海龙怪用瞪大的眼睛在看他,就不由感到内心一阵的寒栗,一股冰冷至极的恐惧突然从毛孔中渗入,一直贯到心里,他突然对天娜道,“不好,这个冰块可能不足以抵挡住这个强大的海龙怪,它现在不动,并不意味着将来它动不了,它其实是在积蓄力量,等到恢复了体力,恢复了全部的力量,它就可以将这冰块崩开,从里面跳出来,到……到那时再想制作它已是无可能的事情了。它很聪明,是不会犯同样一个错误的,它会把冰块撞成粉碎,等我们落水之后被这臭水毒得不行了,再来攻击我们!” 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惊道:“不……不会吧?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恢复体力,恢复力量,然后挣脱出这冰块,把我们全都撞到池水之中,然后再慢慢地杀死我们啊?宕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先把它给干掉了。”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苦笑道:“怎么干掉?它那么大,我们难道要先把冰块震碎了,再把它干掉吗?如果束缚它行动的外面一层冰块崩掉之后,那岂不是给它松了绑,如果它有力量发起神勇之力,猛地挣脱剩下的冰块对它的束缚,然后一路潜到水底,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再想制住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它是个精明无比的怪物,它会懂得怎么安静地等待机会的到来,我们如果没有万全之策,只会让它逃脱,并使自己陷入万劫不覆的境地!天娜,你这个方法是不可取的!” 天娜变了一下脸色,道:“那……那你说怎么办?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可怕而狡猾的水怪啊?” 宕冥笑道:“我也只有一个最土但却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了,那就是我们直接乘着这个大冰雕到对面的通道口去,赶在它恢复体力,恢复力量挣脱这个冰块对它的束缚,离开这个水池通道,等过了这个该死的水池通道,我们也就安全了!” 天娜听了不由眉头大皱起来,看了看远处黑糊糊的对岸通道,道:“那……那我们还来得及吗?要……要是万一来不及……” 宕冥苦笑道:“那我们就只赌一把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因为我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海龙怪吃了一个亏,变得更加的精明,是不会再轻易地上当了,只有等到我们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它才会来攻击我们,我们可不能让它给挣脱了冰块逃走了!” 天娜大叫了起来,道:“宕冥,那我们还不赶快去把这大冰块向对岸通道划去?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儿陪这水怪耗了!” 宕冥道:“这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划了吗?只……只是这冰块也太大了,我的力量也很有限,天娜,你也帮帮忙吧!” 天娜好奇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又不懂得怎么制造这大冰块,又不会驾驶这大冰块,怎么帮你?” 宕冥笑道:“很简单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想练习你的所谓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吗?你可以奋起神勇在冰块后面用这掌力拍打池水,这样让大冰块加快速度向前划动起来,也好帮助我分担一下,呵呵,这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天娜听了不由喜上眉梢,叫道:“好啊好啊!宕冥,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自从脑域世界里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的练习了,呵,这下我可好好地练练,到时若是练成了,可一定把你给吓得浑身发抖!” 宕冥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天娜,你赶快去把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给练成了,好让我吓得浑身颤抖,也让品尝品尝一下这浑身颤抖是种什么奇妙无比的滋味啊!哈哈哈哈!”说着,他已笑得都喘不过气来。 天娜用力地捏了宕冥一把,嗔怪道:“死人,你又在故意这么取笑我啦?哼,不相信我练会了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啊?好啊,到时我们就比比看好了,看你的冰火掌厉害,还是我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厉害?宕冥,你别得意忘形,我非让你吃大苦头不可!”说着,她不再理会宕冥,自己转过身去,到冰块的后部,自个儿对着水池的水面练起了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了。 宕冥也不再去逗她,专心致志地驱使着这巨大的冰块向对岸通道漂去,无奈这冰块加上海龙怪巨大的身躯反显得越的大块,想要快速地划动这么大体积和重量的冰块,可是不容易的事情,这一千米的距离,他用了半个多小时,也才划了八百多米,要不是天娜还在后面帮忙,可能连八百米都划不到了,但这时,被困在冰块里的海龙怪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也让宕冥格外的心惊胆跳,仿佛海龙怪随时都要发飙,从冰块里面蹦跳而出,给他们两人带来灭顶之灾,这往后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难耗的,生怕海龙怪会大发神威把冰块崩成碎块。 大冰块不知不觉地加速了,超过了原先的速度好几倍,冰块后面的拍水声嘭嘭嘭地发出巨响,水浪溅了老高,差点儿都泼到了冰块上来,宕冥这才发现,天娜的掌力果真大有提高,虽说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学会了什么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但每一掌击下,就仿佛一枚炸弹在水面上炸开一般,令人惊心动魄,又过了五分钟,大冰块划到了对岸通道不远的五十米处,这已经很近了,只要再过半分钟,他们就可以抵达对岸了,这让宕冥很兴奋,他转过头去对天娜道:“天娜,再加把劲啊,我们再过半分钟就可以到达对岸通道了,到那时就可以与这个该死的水池通道告别了。” 天娜也兴奋地回应道:“好啊好啊,我会用全力加快冰块划动速度!这个该死的水池通道可把我们害得好苦啊,差点儿就命丧于此了!对了,宕冥,那可恶的海龙怪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吧?哈,再过半分钟,它就算想有什么动静,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我们早就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地方,不过令人可气的是,却不能宰了这个家伙出口恶气。” 宕冥笑着想说几句什么,当他转过身去看那冰块里面被冻得僵僵的海龙怪的时候,突然发现发现那海龙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凶恶地盯着自己,这并不足为奇,因为这海龙怪被困在冰块下面,自然对罪魁祸首的自己感到极为恼怒,有如此凶戾狂暴的目光也是正常不过了,但令人惊恐的却是,这海龙怪周边的冰块已然出现了道道裂纹,尽管它们连裂缝都算不上,但这裂纹却已经扩展得很远,甚至抵达了冰块的边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裂纹变成裂缝,甚至崩成碎块,绝不会超出二秒钟的时间,而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却不可能让冰块划到对岸通道去。 冷汗一下子从额头上淌了下来,宕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度的惨白,他转过身向天娜扑了过去,他只能向天娜扑去,因为他已经无法阻止这可怕的怪物进行最愤怒的挣扎,他只能赶在冰块在崩溃之前,拉住天娜,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和天娜在一起。 天娜被突如其来的宕冥一下子从背后环腰抱住,抱得那么急促,那么用力,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为紧急的事情,要不然宕冥绝不会这样做,她侧过头,见到宕冥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感到极为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宕冥,怎……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天塌下来不还有我顶着吗……” 宕冥一下子就打断了她的话,大吼道:“快跟我来,海龙怪要挣脱冰块的束缚了,它的周围的冰块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裂纹,离崩溃就只是瞬息间的工夫,这大冰块是靠不住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失声叫道:“海龙怪已经恢复力量崩裂冰块啦?那……我们怎么离开?这儿离对岸通道可是还有四十多米的距离,我……我们如何能到达啊?即便如此,在仓促之间,我们又如何能一跃而上那二十几米高的通道高台上啊?宕冥,我……我的轻身术再好,那也是从上往下跳,从下往上跳,我可是从没有试过跳那么高,万一要是跳不上去……”后面她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明摆着,如果跳不上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很可能还会连累宕冥也一起完蛋。 这时,冰块内部传来一声极为清脆也极为恐怖的崩裂声,只听喀嚓喀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巨大的冰块开始颤动起来,几秒钟之后,就剧烈地震动摇晃,再然后就是发生崩溃,整个冰块都拱了起来,发出天崩地裂的巨大声响,被困在里面的海龙怪终于恢复了体力,用它无可匹敌的巨大神力,一下子就把诺大的冰块给崩成了几千块的小冰石,那一刻就仿佛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般,整个冰块顿时四分五裂,荡然无存,那海龙怪一从冰块中挣脱而出,就发了疯似地向池水深处潜去,仿佛生怕潜慢了会给它带来灭顶之灾似的。 冰块崩碎的那一刻,宕冥早有准备,因为预先知道可能要发生这种可怕的状况,他一把抱住天娜之后,用极快的手法,将脚下的一大块冰石狠狠地震裂分离出来,足有两平方米之多,当海龙怪挣脱冰块的束缚,将整个冰块震成了上千块小冰石的时候,他便极为聪明地带着这块事先已经被自己分离出来的一大块冰石,乘着混乱之际,跃到了二十多米开外的水池面上,因为那冰石有一米多厚,因此载得住两人的重量,再加上他使用了平衡的巧劲,这才没有摔入池水之中,但却也引来了恶臭池水的飞溅,他眼疾手快,急忙解下外衣挡住自己和天娜的身体,否则这有毒的池水沾到皮肤上,立刻就会腐烂透骨,剧痛无比,不过这外衣沾上了毒水也不能再用了,宕冥干脆就将它整个儿扔到了池水之中。 天娜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已经玩完了,但见到两人漂在一块冰石上,却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禁感到大为的惊奇,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发现不远处大冰块已然荡然无存,地面上漂浮着上千块碎冰,小的只有指头般大小,而最大的连张椅子都比不上,算起来自己所处的冰块却是这上千块冰块里面最大的了,要不是宕冥脑筋转得极快,及时带出这么一大块的冰石,若是等那海龙怪震开冰块之后,他们可能就已经没有足够大的冰石承载两人的重量,非得落在水里不可,以这恶臭熏天的池水毒性来说,人若掉入了水里,那就会像烂透的柿子一样,从里到外都死得透透的。 一想到那可怕的景象,天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栗,抬头看了看宕冥,发现宕冥也正在看她,她一下子很有安全感,很温暖,情不自禁地缩入了宕冥的怀抱之中,低声道:“宕冥,抱紧我好吗?我感到冷,我害怕冷!”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说什么,将天娜紧紧地抱在怀中,希望让自己稍许的体温能带给她温暖,他知道恐惧和紧张能让他感到寒冷,他希望用这种方式解除天娜的心的恐惧和紧张。 过了几秒钟,水底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那是海龙怪在水里划动的声音,显然,海龙怪并没有真的消失了,而是躲藏在池水的下面,静静地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如果有可能的话,它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冰石上的两个人无法抵抗为止,它吃过一次大亏之后,比以前更加的狡猾和冷静,这也是宕冥极为忌惮的。 天娜也听到了水底下传来的划动声响,因为这儿实在太静了,只要稍微有点声音就可以传了老远,她抬起头来看了宕冥一眼,忍不住道:“宕冥,你……你说我们俩个人会不会死在这个地方啊?”她一边说,一边抓紧了宕冥的手,仿佛生怕下一瞬间会失去对方一般。 宕冥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现在的处境可比刚才更为恶劣得多,海龙怪随时地都会对他们发起迅猛而准确的攻击,而他们已然毫无招架之力,他也不敢去划这冰石,怕这激怒了海龙怪,以为他们要想逃走,很可能会引起海龙怪天不顾一切的攻击,他只能静静地坐在这冰石上与池水下面的海龙怪干耗着,海龙怪在等待攻击的最好时机,他同样也在等待最好的脱困时机,不过令他庆幸的是,这个海龙怪显然被先前的圈套给吓坏了,心有余悸,不敢再有所乱动,更不敢擅自对他们进行攻击,这也让他们带来了一些宁静,至少海龙怪没见到有什么异样的动静,是绝不敢再有所举动,生怕掉入下一个陷阱之中,而这短暂的宁静带给了他们稍许安全感,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宕冥此时都不敢想象如果海龙怪发起飙来突然攻击自己,是否还能抵挡得住?不过他也下定决心,到了生死关头,就用瞬间移动跳出这个池水通道,哪怕冒着被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发现这也要这么做,只是这可能让他们此次开罗之行变得毫无意义,这就他们所付出代价,他不知道对个沉重代价,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 第五回 海龙怪(下) 那海龙怪见水池上漂的冰石并没有什么动静,很是奇怪,又等了十几分钟,仍不见有什么异样,它终于按捺不住,悄悄地游到冰石的下方,用尾巴轻轻地拍了一下那冰石,马上就又闪电般地缩回到了池子下面,因为刚才过于小心翼翼拍得比较轻,因此那冰石只是池面上沉浮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因此它躲在水池下面也瞧不出什么状况,又等了几分钟,感觉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便大着胆子又从水池下面冒了出来,准备用更大的力量撞击冰石,这一次,它打算把这冰石上的人全都打入水池里,但它不敢用尽全力,毕竟刚才的陷阱让它心有余悸,它仍保存一部分力量,若是情况有不对,它也有傻逃跑或是反击,反正现在它做什么事情都学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保存自己的生命第一重要。 当然,宕冥可不会这么轻易让它得逞,在第一次用尾巴拍打冰石的时候,宕冥可紧张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因为如果海龙怪用猛力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但有了一次经验,他对海龙怪试探性的攻击有了心理上的准备,这第二次攻击上来,他可是不会轻易让对方得手,早就等待最后决胜一击。 轰地一声,那海龙怪甩出大尾巴恶狠狠朝冰石拍去,如果给拍实了,不要说是把冰石上的人给打到半空中去,就是冰石也将被巨大的力量打成粉碎,宕冥和天娜落入水池之中似乎已经是必然之势,海龙怪心里那个得意,那是不用说了,它之所以用尾巴而不是用头部,那是因为如果受到袭击可以避重就轻,同时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躲入水池深处逃过一劫。 不过令海龙怪没有想到的却是,它这大尾巴一拍,居然拍了一个空,原来宕冥早就算好了,知道海龙怪在第一击不成功之后,必定寻思着第二击,因此他用双脚将整个冰石牢牢地吸住,使之与自己身体成为一个整体,等海龙怪升上来用尾巴拍打的时候,他不失时机地将整个冰石带起,向前跳了有五、六米之多,那海龙怪一个大尾巴打了过来,自然没有打中,相反,它使出的巨大力量还无形之中在冰石的后面拍打着水浪,将冰石整个儿一口气就往前推了十几米远,这可是宕冥满心盼望、梦寐以求的,这下居然让海龙怪给自己实现了,他离对岸通道又近了,只有二十多米远。 那海龙怪因为是脑袋朝下,并没有看到这个景象,它一击不中,很是好奇,本来想以飞快的速度潜入池水深处躲藏起来,但是又发现自己没有受到攻击,转而一想,反正这个姿势对方也很难攻击自己,而且这一击没有打中对方,实在说不过去,这么就逃回水底面子上实在是不太好看,因此她忍不住又扬直大尾巴向前拍了一下,它感觉到那冰石已经漂到了正前方,它认准了那冰石的位置,决心一口气将冰石连同上面的人全都击成粉碎,一劳永逸地解决战斗。 轰地一声,海龙怪的大尾巴再次击了一个空,因为宕冥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它这么一击过来,用同样的方法让冰石向前跳跃了五、六米,而海龙怪这大尾巴一拍过来,拍了一个空之后产生的浪涌和推力一下子又将冰石往前推了十多米,此时冰石离那对岸通道已经只有六、七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并不长,已经可以说是成功抵达了对岸,只是这离岸上的通道有二十多米的落差,通道墙壁上又布满了油渍十分的滑溜,再加上水底还有一只恼羞成怒的海龙怪,这一切也预示着宕冥和天娜虽然抵达了对岸,但却并没有离开危险的境地,他们仍处于九死一生之中,随时可能遭到海龙怪的殊死一击。 “天娜,快抱紧我,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宕冥见机不可失,急忙对天娜大吼起来。 天娜也知道两人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也不容她多想,急忙双手紧紧地抱住宕冥的腰,跟着大声叫道:“宕冥,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当宕冥施展韦驮天速腿跃起来的时候,水底下面的海龙怪已然觉察到自己被对方给算计了,非但没有把他俩打下水里,反而让他们抵达了对岸,它恼羞成怒,不甘心如此放走这到口的猎物,便发出雷霆般的咆哮声,轰然一声从水底钻了出来,也不顾有没有陷阱,便仰起头,狠命地朝宕冥和天娜咬来,那一刻可谓惊心动魄,因为宕冥已然带着天娜从冰石上跃了起来,他已没有了对水下海龙怪的攻击能力,此时他的防护却是最低的,只有挨打的份,而海龙怪偏偏又选在这最不利于他的时刻发动攻击,他也没有想到这水怪拿捏得会那么准确。 冰石被撞成无数的碎块,海龙怪这一击力量极大,幸亏宕冥抱着天娜提前一秒钟跳了起来,他的身形极快,虽然只胜出一秒钟,但却跳了比海龙怪还高出五、六米,本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按这个高度差距,海龙怪绝对超不过他,但令宕冥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跳而起,原来想在墙壁上蹬一脚借一下力,然后再飞向上那二十几米高的对岸通道口,介这墙壁实在是太油滑了,再加上他怀中还抱了一个人的重量,这让他脚尖点在油滑的墙壁上时候,居然还打滑了一下,人非但没有上升,反而还急速地往下坠,而下面的海龙怪却已经从水中跳了起来,无论怎么样的危险,它也已经决定做最后的一搏,非得把这两个到口的猎物活活地吞到肚子里不可。 一个往下坠,一个往上窜,本来只有五、六米的差距,不到半秒钟就已经追平了,海龙怪张开扁长的大嘴,嘴里的根根牙齿锐利得就像磨尖的匕首,只要咬上一口就会将半个身子给撕了下来,这还不包括它浑身满是恶臭熏天的毒水,给沾了一下,皮肤都要烂开来了,可见当时情况是如何的凶险万分,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宕冥也不由变了脸色。 海龙怪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一口向正在坠下的宕冥和天娜两人咬去,它算得时机刚刚好,那两人正好要坠入它自己的嘴中,它只要一合嘴,就可以至少撕咬住其中一人的下半身,然后将两人缠住水池里,这两个猎物再怎么蹦达,也不骨活路可走了,它的算盘打得虽然很精,但是宕冥岂能如它所愿,他见到自己二人就要坠入海龙怪血盆大口的那电火石光一瞬间,急忙用力一提气,同时狠狠地左脚一点右脚,身体又多抬起了几分,就是这几分救了他俩的命。 “啪嗒”一声,海龙怪张开的血盆大口合并上,但却没有咬中宕冥或是天娜任何一人的身体,因为它的算盘打得实在是太精太准了,就要算准宕冥在那一刻一定会落入自己的大嘴之中,却偏偏没有想到宕冥在那一刻居然有办法将身形提起几分来,那血盆大口险险地贴着宕冥的脚底咬过,但不管有多凶险,这一口自然是咬了一个空。 海龙怪还想再张口咬,虽然它第一口没有咬中,但它算准了对方在空中已呈下落之势,即便是躲过了第一口,也万万躲不过第二口,第三口,落入水中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它也不着急,但它却没有想到,宕冥比它想象得还要精明多,这第一口没有咬中他,又哪能让它咬中自己第二口呢?宕冥用脚猛地一踩海龙怪合并的嘴巴,这一脚可是用尽了全力,只一脚就将海龙怪的嘴巴击得稀烂,里面的牙齿完全被震碎了,诺大的海龙怪躯体就像一枚落下的重磅的炸弹一般,猛猛地砸到水池里,轰得一声,水花溅得老高,整个平静的池面一下子就像翻江倒海一般喧嚣起来,海龙怪被宕冥这一脚击得已然负了重伤,估计在很长的时间里它都没法再用这牙齿伤人了,它一落回池面就一路沉到了底,半天都浮不上来。 宕冥那一脚重重地踏在海龙怪的嘴巴上他也由此获得了借力,再次运起韦驮天速腿,人像一只轻便灵巧的燕子一般直直地飞了起来,并还在半空中翻了一个侧滚,很有风度地落到了那二十几米的高的对岸通道之上。 天娜在这过程之中自始至终都是紧闭着双眼的,她知道情况是如此的凶险莫测,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她的内心也紧张得难以喘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住宕冥,如果要死,她也要和宕冥一起去死,同时去死,绝不分开,因此她在半空中时上时下,翻来倒去,却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在落到了对岸通道口上宕冥轻轻巧巧地落下时,她才感到身体一稳,知道自己已经落了,这才睁开眼睛,见自己真的已经到了二十多米的对岸通道上,不由又惊又喜,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眼泪哗地声便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在这一刻极度的惊喜和欢乐的表情,只能再次扑入宕冥的怀,大哭起来,这一次真要以说是九死一生,真要是落进水池里,那他们即便是神仙转世,也性命难保了。 宕冥痛惜地抚了抚天娜的头发,微微笑道:“天娜,好了,我们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没有危险了,不用再担心那海龙怪已经被我一脚踢烂了大嘴巴,落回水池里,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会再伤人了,呵,我们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天娜哭了好半天,听到宕冥这话,这才抬起头来,破涕为笑,道:“宕冥,这……这是真的吗?刚才那景象,我……我都不忍心看了,太危险了!” 宕冥哈哈一笑,道:“是啊,刚才那一幕确实是很危险,命悬一线,我们几乎就落入海龙怪的大嘴里,若不是我及时地提起身形几分,现在我们可能已经到了海龙怪的肚子里,不过还好,我们击伤了海龙怪,也到了这个通道口上面,算是转危为安了!呵,说来不怕你笑,刚才我自己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不定直怦怦直跳啊,现在都还没有平静下来!刚才我也是紧张半死。” 天娜听了,不禁捏了捏宕冥的鼻子,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是铁打的,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那真要好好地庆祝一番了!” 宕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娜,你这不是在取笑我吗?我哪里会天不怕地不怕啊?碰到这种情况,也会吓个半死啊!” 天娜将身子又缩回宕冥的怀中,笑嘻嘻道:“我不管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是天都怕地更怕,只要躲在你的怀里,我就什么也不怕,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呵,我现在终于相信了,只有你的怀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宕冥看了看前面的通道,从这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通道尽头大门上先前被他掷的火球,现在仍在哧哧哧地燃烧着,这一般距离并不长,只有三百米多一点,相比前几个通道,似乎好过一些,因为这儿似乎什么也没有机关,完完全全就是很普通的通道,但是宕冥的心里却不和怎么搞的,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超过了前面三关的总和。 “怎……怎么啦?”天娜见宕冥的脸色极为的凝重,不禁感到极为的好奇,忍不住看了一眼前面的通道,她同样也看不出什么状况来,她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宕冥,这前面的通道危险吗?难……难道还会比刚才那个水池通道还更危险啊?” 宕冥点了点头,道:“何止比刚才过的水池通道更危险啊,恐怕比前面过的三个通道机关还更凶险莫测同,这最后一关别看只有三百零七米,但是它能设置在最后一道,恐怕也是有它的理由,绝非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容易就过去。” 天娜听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道:“那……那怎么办?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怎么样也要过去啊!总……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宕冥道:“是啊,怎么样也要过去,我们不可能前功尽弃,不过我们也不能冒然地过去,给自己陡增了风险,嗯,让我好好地想想,也许能从中看出某些端睨出来!”说着,他借着火焰的光亮,仔细地察看着这三百零七米的通道每个细节。 天娜只能呆在一边,不敢打忧宕冥的思考,不过她也感到很好奇,这么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通道,怎么到了宕冥的嘴里,就变得那么的凶险莫测,感觉就好像是地狱的入口一般恐怖,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因此心里颇为不服气,心想这会不会是宕冥在自己吓自己,人为拔高了这最后通道的险恶啊?想着,她还很不在乎地撇了宕冥眼,见宕冥并没有注意她,只顾一心专注于这个神秘莫测的通道上,不由感到好笑,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如果自己突然跑入那个通道里,会不会把宕冥给吓得跳了起来,呵,不过虽然这么想,她可不敢这么做,毕竟这个险冒得也太大了吧?如果万一真如宕冥所说的那般凶险,那自己还不是自找苦吃?到时可能都要连累到宕冥了。 就这么耗了有十分钟左右,天娜见宕冥仍没有什么动静,不免感到烦躁,忍不住问道:“宕冥,看出什么端睨了吗?如果没有危险我们就走过去吧,反正只有这三百多米一点的距离,如果实在不行了,你的乘龙秘法,我的轻身术也照样可以逃得脱身。” 宕冥抬头看了天娜一眼,道:“别乱动,这个通道可能比我刚才想象得还要更加的凶险难测,它看起来似乎只有三百零七米,但我们若真的踏进去,那可能一辈子都到达不了通道尽头的大门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通道啊!” 天娜不以为然,道:“一辈子也到达不了通道尽头的大门?这……怎么可能啊?这只有三百米的距离,我发足了狂奔过去,也就三、五秒的时间,哪里用得着一辈子,呵,宕冥,你是不是太夸大其词了,吓唬我这胆小的女孩子,趁机欺负我啊?” 宕冥摇了摇头,正色道:“这种时候,你看我还会开这种低俗的玩笑吗?我说过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通道,这可能是一个时空扭曲的通道,有人用某种神奇的手法,将这个通道制作成看似只有三百零七米,但若真走进去,那可能就是三百零七万甚至是三百零七亿公里了,这个陷阱做得不可谓不巧妙险恶,如果不是我发现这空间有被扭曲的痕迹,还真可能着了它的道,上当了。” 天娜听了立刻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什么?三百零七亿公里?这……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又不是在脑域世界里,这个空间再怎么扭曲总不会这么离谱吧?一万个地球赤道加起来都没有这么长的距离,宕冥,你……你不会看错了吧?对……对了,刚才你掷火球的时候,那可没有什么异常变化,这最后三百零七米我看得可清清楚楚,它确实就是飞了三百零七米,只用了十多秒的时间,如果真是三百零七亿公里,那它一万年也飞不到通道尽头的大门上了,那就更不会像现在我们看到宁产在燃烧,并还发出明显的光亮。” 宕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不断燃烧的火球,好半天突然道:“我觉得那个燃烧的火焰球是个假的,是这个可怕的时空扭曲通道制造出来迷惑我们的假象,目的就是让我们以为这段通道再平常不过了,什么危险也没有,引诱我们放心大胆地走进去,但我们若真的进去,可能就真的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时空扭曲的通道了。” 天娜眉头大皱,见宕冥仍然顽冥不化,忍不住问道:“宕冥,你说这通道是故意给我们制作这么一个火球掷到尽头大门燃烧的假象,那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证据吗?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证据,只是凭空想象的!” 宕冥愣了一下,看了看天娜,道:“你要证据?我也拿不出什么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刚才说的,但我却有一个办法来证明那火焰燃烧出光亮是人假象,很简单就可以证明了,天娜,你想不想看啊?” 天娜见宕冥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有心想着看他出丑,便道:“那我还真想看一看,宕冥,你就表演一番吧!” 宕冥指了一下那尽头大门的火焰,道:“如果那是真的火焰在燃烧的话,那我如果找个东西掷过去,应该就可以将它熄灭了,就算不熄灭,那火焰也会受到影响,至至少少也会闪动一下,而不是像这样燃烧得那么均匀,对吧?” 天娜想了一下,便点头道:“那是自然,宕冥,你是想用东西打那大门上的火焰,看它有没有什么变化,对吧?” 宕冥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证明刚才说的是否正确,天娜,你想不想验证一下呢?” 天娜也起了好奇心,道:“那当然想验证一下,呵,不过这得由我来验证,不能由你来验证,我怕你会做手脚来骗我,我自己来更放心一些!”说着,干脆就在墙上掰下一块砖片,拿在手里,笑道,“这种事情由旁人来证实才更有说服力!” 宕冥耸了耸肩膀,也不由摇头苦笑了起来,道:“那就随你了,只……只是可要扔准一点,用力一点,不要扔歪了。”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笑道:“放心好了,虽说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出力,我都躲在你的身后,但并不等于我就不如你了,看好啦,我这一掷,肯定正中目标!”说着,她甩了甩手臂,猛地向那尽头大门的火焰掷了过去。 砖片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很清楚,两人通过火焰的光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砖片正畅通无阻地飞过这三百零七米的通道,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尽头大门上的火焰上,天娜见自己的砖片一下子就击中了目标,不由拍着手掌笑了起来,道:“宕冥,怎么样,没问题吧?这砖片用了不到八秒钟的时间就飞过了三百零七米的通道,如果这儿真有什么时空扭曲通道,那它一进入这个空间,就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该还飞得那么平稳,宕冥看来这次是你看走了眼啦!你的神经绷得实在是太紧了……” “天娜,你看看那砖片打在什么地方啊?”宕冥在一边不等天娜把话说完,便插话道,“你看仔细了。” 天娜撅起小嘴唇,喃喃道:“不就打在了目标上了吗?我投掷的一向是很准的,不会打偏的!”说着,她定眼瞧那尽头大门,见那砖片已然碎开,落在尽头大门的脚下,刚才那啪嗒一声也清脆无比,在通道内传播回荡。 宕冥道:“那火焰呢?你看那火焰却怎么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如果真是被砖片掷中的话,就算不熄灭,火光也要黯淡或是闪动一下,但它却好像什么事情也不骨,就只是在均匀地燃烧着,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异样的事情,一切都平常无奇。 天娜眉头大皱了起来,宕冥说的确实没错,可是她掷出去的砖片也确实击中了那通道尽头大门,刚才那声音清脆的“啪嗒”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真像宕冥所说的那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假象,是由这个时空扭曲通道制造的假象,那这砖片就绝不会落地,更不会发出碎碰声。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宕冥,可是我确实听到了砖片落地破碎的声音,难……难道是我的幻听,你没有听见吗?” 宕冥道:“我也听见了,我们两人都听见了,但这绝不是什么幻听,幻觉却是很有可能,此类的幻觉相当的高级,不只有虚幻的影像出现!嗯,我在想,这时空扭曲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我现在可能有了一些眉目了。” 天娜听了也不由感到好奇,急忙问道:“宕冥,那你说它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会发生砖片击在火焰上却没有什么影响的景象?” 宕冥道:“这说明了这个时空扭曲通道的多变性以及多重性,每一次进入,就到了它的不同空间!嗯,这么说吧,它的入口可能只有一个,但里面的空间却是变化多端,数不胜数,有……有点儿像我们在脑域世界里的情景,在脑域世界里,我不也制造了很多的异次元世界吗?这空间扭曲也大概是这个原理,但它的背景却是一样的,只是分成了无数多个平行世界,刚才我掷去的火焰,也确实击到了尽头大门上,并燃烧了起来,但是那只是这个神秘通道的其中一个平行世界,而你用砖片掷过去,也击到了尽头大门,并准确地击在燃烧的火焰上,但却没有什么影响,这说明你的那个砖片是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两个世界互不干扰,但却都是以这个通道为背景,因此,从我们这边看来,却是很奇怪的景象,我相信如果我们进入了个空间扭曲的通道,可能也能到达尽头大门,但却只是这个空间的其中一个平行世界,想走出这个空间,真的打开大门到法老墓葬室,可能就没法做到了。因为只要选择这人神秘空间的一个平行世界,那就再也出不去了,我们即便是到了那个通道尽头大门前,打开大门,也绝无法进入真实的法老墓葬室里,而很可能又回到原来起点或是别的什么奇异空间,总之,这平行世界是进行容易出来难,如果我们这么踏出一步的话,可能这三百零七米就真的要变成三百零七亿公里了,永远都在那儿做死循环地走路了。” 天娜听了脸色大变,道:“那你是说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过这个三百零七米的通道?那……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给挡回去吧?” 宕冥看了天娜一眼,道:“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挡了回去,我们难道还要再从这水池通道再回去吗?天娜,你愿意吗?” 天娜听了急忙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愿意,这水池通道刚刚过来了,而且还是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好不容易过来的,若是再走回去一回,打死我也不愿意,可……可是我们现在又该怎么走呢?前面又走不通,后面又不愿意再走了……” 宕冥想了一下,道:“天娜,你知不知道这儿通道陷阱是谁设置的?包括我们刚刚过的水池通道?总不会是几千年的法老吧?” 天娜道:“不是法老,但也不是我们奥罗帝国的人,反正在奥罗帝国建国的几百年前,这儿就是这样了,先前进来考古的人都没事,都可以抵达法老的墓葬室,可是没有听说有人再抵达过这通道的飞翔了,奥罗帝国建立之后,忙于各处整顿和建设,更加无瑕顾及这儿的奥秘,毕竟这金字塔是人类祖先制造的,与我们变种人毫无关系,我们又如何会去花精力去研究呢?我们变种人也许也曾进入过这儿的内部,但可能并不深就退了出来,而后来的人就对这儿更没有兴趣了,也就是看看金字塔的外表而已,因此我想这金字塔的内部陷阱再多,也与我们变种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现在我们机缘凑巧,误打误撞进来了。” 宕冥眉头一皱,再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通道四处,好半天才道:“天娜,我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很不好的感觉!你想不想听啊?” 天娜点了点头,见宕冥一脸的凝重表情,知道他在讲一个很严肃的事情,便不敢嘻嘻哈哈,道:“嗯,说说看吧!” 宕冥四处环顾一下,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沉声道:“天娜,我……我总觉得这些通道机关和陷阱,非同寻常,包括我人刚刚经过的水池通道,那儿的海龙怪我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不曾发现,就……就像一个全新物种一般,还有这个时空扭曲通道,更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这种空间我在脑域世界能做到,但在现实世界中,我却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我所知,无常大师也没有这个能力,地球上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这个能力!但……但也许有一种有这个能力!” “谁?谁有这个能力?”天娜听到宕冥说到神秘之处,不由也感到紧张万分,忍不住抓住宕冥的手,颤声问道。 “外星人!月使口中的外星人!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地球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空间扭曲成这个模样!还有这海龙怪,不是人类或是你们变种人可以培养出来的!”宕冥目不转睛地看着天娜,一字一字道,“我们所要面对的困难可非同小可!”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失声道:“外……外星人?那……外星人为何要在这个鬼地方制造如此多的机关和陷阱?他……他们遮盖住什么秘密?” 宕冥沉声道:“也许外星人并不想别人进入这尽头大门后面的墓葬室,也……也许这墓葬室里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天娜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了看那三百零七米的通道尽头大门,它既近又远,就好像梦幻一般,遥不可及,但又觉得只要走过去,伸出手就可以将里面的奥秘全都打开来,尽收眼底,但她突然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可……可是这墓葬室里的秘密就只有这哈夫拉金字塔所有吗?别……别的金字塔的底层不会也有这样的机关陷阱,这样的充满神秘色彩的墓葬室吧?” 宕冥苦笑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只有打开这个墓葬室,我们才可能会知道一些吧!不过真令人伤脑筋,这三百零七米的距离,看似很短,但却遥不可及,要想过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天娜,你先前在脑域世界里不是会制造浑沌之球吗?你的志向不是在现实之中也制造这么一个浑沌之球吗?我想好了,可能只有你的浑沌之球才可以让我们安全地通过这个可怕的通道!” 天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看着宕冥,好奇地问道:“达,你说浑沌之球可以让我们安全地通过这个通?那又是怎么安全地通过呢?” 宕冥笑道:“天娜,你莫非忘记了当初你在脑域世界里是怎么制造这浑沌之球,又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吗?” 天娜喃喃道:“我那浑沌之球就是在你的脑域世界之中制造的一个结界空间,以我为主,进而慢慢吞并你的那些异次元世界,使之成为我的掌心控制!宕……宕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也制造一个浑沌之球,然后吞并这个空间扭曲的通道,为我所控,再完完全全地将这扭曲多变的空间排挤或是替换成一个没有危险的空间世界,好让我们轻轻松松地过去?” 宕冥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笑道:“天娜,你真聪明,一点即通,就是这样啦!只要你真的能制造出浑沌之球,把这空间扭曲的通道吞并,并改造成安全便捷的通道,这个困局不就立刻迎刃而解了吗?我刚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是解决这个难题的最佳人选!毕竟那浑沌之球是你制造出来的,虽然只是出现在脑域世界中,但你都能将瞬间移动体现到现实之中,这浑沌之球按道理你也是可以制造出来!你做过浑沌之球,会比我更有经验,更有感觉。” 天娜听了不由摇头苦笑道:“宕冥,你把我看得实在是太高了,虽然在脑域世界里,我很能,很充满想象,但是现实世界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浑沌之球非同小可,若真的能够制造出来,恐怕比我的瞬间移动更有威力,我……我就只怕我有这个心,但却是力所不逮,无能为力啊!”说着,连连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浑沌之球的制造心里很是没有底气。 宕冥想了一下,道:“天娜,你的顾虑也是正常,可以理解,这样吧,我可以把我的精神力贯输于你,集我们俩人的精神力于一体,然后由你来塑造这浑沌之球,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那我还真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那也只有这样了,我想若是集合我们俩人的精神力,至……至少应该能制造出浑沌之球,至于这浑沌之球的规模有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呵呵,不管了,先制造出来再说,说不定它会慢慢地膨胀开来,吞并这空间扭曲的通道。” 宕冥道:“那好,天娜,你闭上眼睛,把食指伸过来,与我的食指点在一起,通过身体的接触,我们放开心扉,让彼此的意识流交织在一起,汇成大潮,然后你控制这股意识流的合力,去塑造浑沌之球,就像你在脑域世界里制造的浑沌之球一样!一开始不要太用重力去塑造,轻柔一点,慢慢地积少成多,这样才有功效。” 天娜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紧闭上眼睛,宕冥伸出食指轻触天娜伸过来的食指,宕冥在那一刻,把自己的意识流全都向天娜的大脑内灌去,而天娜也敞开了心扉,接受宕冥的意识流,两股意识流汇合在一起并没有发生宕冥所担心的抵触和抗拒,相反却是很好的交融贯通,最后合成一股意识流,自然,这股意识流是以天娜做为主导,听她的指挥,天娜也依照宕冥所说的,一开始并不强用重力,而是轻轻地一点点地让意识流转化成力量,先是在自己的脑域世界里制造出一个小小的浑沌之球,这对她来说却是轻车熟路,立刻就能上手,倒是困难的是如何把这出现在脑域世界里的浑沌之球在现实世界之中体现出来,一旁在默默观察天娜的宕冥,都不禁暗暗地为她担心着。 宕冥的担心却显然是多余的,天娜比他想象得要聪明得多,她通过镜像的办法,把脑域世界里的浑沌之球投射到现实世界之中,这一步其实做得极为的不易,不要看它很简单,但却是质的改变,她把意识流完全集中在一起,将脑域世界里的浑沌之球一点一点地镜像出去,本来脑域世界的浑沌之球慢慢开始黯淡,减弱,而现实世界中,她的另一只手掌上却慢慢地开始翻滚着一团神秘莫测的气流,从透明空虚的影像,渐渐地变成了浑浊实在的质体,但它仍很小,比一枚玻璃珠都大不了多少,而这却几乎耗费了她的的全部的尽力,如果是宕冥源源不断地用意识流,用心力去支撑她,可能她早已累得晕倒过去,最起码也是软瘫在地了,好在宕冥的意识流比她强大得多,很大一部分支撑起了这个看似微小的浑沌之球,如果不是宕冥在脑域世界里见识过这浑沌之球的厉害,恐怕他也不敢相信这玻璃珠大小的气体会有如此的厉害。 第六回 浑沌之球 天娜见浑沌之球已经从脑域世界之中投射出来,落在了掌心之中,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脱开宕冥的食指接触,一连擦着涌泉般滚落的汗水,一边苦笑道:“真没有想到现实世界与脑域世界差别这么大啊?我以为自己在脑域世界里很能做到的,在现实世界里却那么难做到,宕冥,要不是你在帮助我,我可能累到了脱力都没法成功!呵,不过总算把它给制造出来了,现在好了,有第一次的经验,下一次再制造这浑沌之球,就不需要你帮忙了,我知道该怎么使用巧劲了。” 宕冥见天娜不用自己的意识流,就可以独撑起这浑沌之球,不由感到惊讶,也许真是天娜找到了方法,他自己其实也累得够呛,几乎透支了全力,他见天娜这么有把握的模样,也不禁在灰松了一口气,道:“天娜,你现在能不能完全控制这浑沌之球?这浑沌之球还只是初级状态,你有能力把它变大,做到像脑域世界里你做的那样吗?” 天娜看了看手心中一动一动的玻璃珠大小的浑沌之球,道:“应该可以吧,不过现在不行,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和精神力,这需要时间,只要我能完全恢复,我想应该可以用这浑沌之球改变这个时空扭曲的通道。” 宕冥听了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赞道:“天娜,看来你真的能把脑域世界里的东西变成现实来使用,我在想,如果你有心思的话,可以创造出一大堆令人匪夷所思的绝技,用不了多久,你会连无常大师都能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天娜听了自然欣喜万分,她突然在宕冥的额上亲了一口,笑道:“谢谢你,宕冥,我的开发还不都是你给的?要是没有你,别说是这浑沌之球了,就是那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瞬间移动,我想都不要想学会使用了!喝水不忘挖井人,我是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 宕冥笑道:“那如果我向你讨教这浑沌之球的秘法,你会教我吗?”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心中的浑沌之球。 天娜眨了眨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狡黠地笑道:“不,这个不会,我怎么也要留一个独门绝技,这样以后就不会打不过你,被欺负了!如果你真的想学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那我倒是可以解囊相授,悉数授之。” 宕冥呵呵笑了起来,道:“天娜,看来你也知道这浑沌之球是个宝贝啊!看来以后我若是碰上什么危险,也不能一直强出头,也要靠你来露一手保护我啊!不过老实说,你这个浑沌之球将来的作用可能比我的瞬间移动还更大,我的瞬间移动对空气的波动性实在太大了,有一点精技的人,都可以轻易地感觉到,而你的浑沌之球,若是练到了鼎峰之处,在与敌人对冲时,先暗中建立这么一个浑沌之球,把敌人带进自己结界空间,限制敌人的功力发挥,同时几百几千倍地发挥自己的力量,那再强的敌人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坎尔布特-尼尔森,就是你的祖先开国皇帝奥德赛-罗姆邦加也绝不是你的对手!可惜浑沌之球要怎么练,要实现什么效果,都是前无古人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也许成功,也许挫败,但你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你难得宝贵财富,对你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天娜笑道:“呵,宕冥,你这一席话还真是点醒了我,还真不知道这浑沌之球有这么大的力量,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可以把敌人带进浑沌之球里任由我摆布,哈哈,那我岂是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了吗?不要说什么坎尔布特-尼尔森,就是外星人来了,那我也是手到擒来啊!宕冥,我当然会努力地往这方面钻研,如果真能将这浑沌之球练到了鼎峰,其他的功夫就算抛在脑后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真正能起决定性成败甚至是生死的,还是这个浑沌之球的巨大威力啊”! 宕冥道:“天娜,你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这浑沌之球好用,但是别的也不能丢,至少瞬间移动你不能丢,有了瞬间移动,至少你的性命是有保证的,而且你还可以用浑沌之球来弥补瞬间移动的不足,例如空气波动大,你可以将这落点上的空间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浑沌之球内部,使之归于平静,这样即便是精技再高深的人,也绝不会知道你瞬间移动的位置了。” 天娜眼睛一亮,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宕冥,你的思想总是有那么长远的高瞻性,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你说的对,如果将来我把瞬间移动和浑沌之球相结合,便可销声匿迹,杀人于无形之中,谁还能挡得住我的攻击?若再把那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练得精深了,哈哈,那我真的可能会实现天下无敌夙愿了!宕冥,我若真的天下无敌了,那你就是第一功臣,是你带我进入了这个奇妙无比的脑域世界,替我打开了一扇我从未经历过的神奇大门!”说着,又亲了几口宕冥的额头。 宕冥被天娜亲得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想推开她,但最终却忍住了,毕竟能让自己人这么热情地亲吻自己,他心里还是挺美滋滋的,他见天娜的兴致起来了,一点儿也没有了刚才疲惫不堪的模样,笑道:“天娜,你的体力和精神力应该恢复了吧?我看你的兴致还挺高的,生龙活虎,好像一点儿也不疲劳的样子。” 天娜被宕冥这么一说,一拍额头,道:“嘿,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好像真的恢复了差不多了,刚才在与你说话的时候,神经和肌肉都格外的放松,因此得到了最好的休息,呵,宕冥,看不出你倒是挺有心机的嘛!” 宕冥笑道:“那你试试能不能自如地控制这个浑沌之球?现在最关键就是把这浑沌之球做大,完全笼罩在这三百零七米的空间扭曲的通道,这样我们才能安全地走过去,呵,现在就全靠你的了!天娜,加油啊!” 天娜点了点头,自信地笑道:“看我的!”说着,她用自己的精技操纵手掌心中只有玻璃珠大小的浑沌之球,短短的几秒钟,这浑沌之球立刻膨胀了起来,一下子长到了径直一米多长的大气泡,将天娜和宕冥的半个身体都笼罩了进来。 宕冥抬头看了看这大气泡,赞道:“果然很厉害,虽然它并不大,只有直径一米多一点,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它此刻平静地就像一池宁静的湖水,波澜不惊,不起一丝微涟,但是如果喧嚣沸腾起来,那它将比一场大风暴还来得更恐怖!天娜,你现在可以将它膨胀得多大?要不要我加一份力来帮助你呢?” 天娜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不用,你就好好地看我表演吧!刚才制造浑沌之球就有点儿费力了,万事开头难嘛,但一旦制造成功了,就没有那么难了,一切都进入了正轨。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得了,不用你出手相助!”说着,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果然,真如天娜所说的,那直径一米多的大气泡,在她的精技贯注之下,轰地再次膨胀了起来,一下子长到了十几米,不象吹气球一般,但她显然很不满意,当然,如果与这三百零七米的通道相比,这十几米真的算不了什么,她要能制造出这三百零七米以上的大气泡,那才真正是大功告成了!不服输的她,再次催引起精技将这大气泡了膨胀起来,三十几米,八十几米,一百五十几米,两百六十几米,到了两百九十几米的时候,她就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了,气喘吁吁,浑身大冒着粗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来她再一次地透支着体力和精神力,看到她脸色发白,双眼发直,就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天娜,要不要休息一阵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几分钟之内就从一米多膨胀到了两百九十多米,这种速度也算是奇迹,让人大开眼界了,我看你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和精神力会比较好,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得太累了!” 天娜眨了眨眼睛,看了宕冥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屁股就直接坐到了地板上,靠在墙上,缓过一口气来这才道:“刚才真的用劲太猛了,一口气都提不上来,差一点儿就挂了,好在我还是量力而行,到这份上及时地停止了,要不然可能真会脱力而死!宕冥,我……我刚才都能听到死神的呼吸声,离我好近好近,真没有想到这精技也是能随便乱用的,用过头了也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还好你阻止了我!我休息一阵子就可以缓过气来,再把这浑沌之球变大了!嘿,我就不信了,这还差不到十米的距离,会把我给难倒了!”说着,用手按自己的眉心,给自己减减压,放松绷紧的肌肉。 宕冥见天娜只是累坏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天娜,你也太自负了吧,怎么能一口气连续使劲五次呢?这是很伤身体的,你可以缓口气再来嘛,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多让人担心啊!下一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天娜知道这是宕冥在关心她,点了点头,感动道:“谢谢你,宕冥,这么关心我,我就算再累,有你这句话,也不累了!” 宕冥正色道:“天娜,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没有恢复好,不许再用浑沌之球了,听见了没有啊?” “知道啦,我的罗嗦大王!”天娜朝宕冥扮了一下鬼脸,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保证听从罗嗦大王的命令!” “你啊!”宕冥给天娜的俏皮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天娜才好了,不过他也放下心来,天娜并没有什么事。” 天娜闭目养神,过了十几分钟,感觉自己又完全地恢复了体力和精神力,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见那直径两百九十几米的大气泡将整条通道都笼罩了起来,不由感到十分的得意,道:“哈,宕冥,这次我就要让你好好地看看我如何的大显神威!”说着,她用精技把大气泡膨胀了起来,这一次,她可膨胀得不止是十米二十米,而是一百多米,一下子就延伸到了尽头通道大门的墓葬室里面了。 宕冥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忍不住道:“天娜,你把浑沌之球扩展至了大门后面的法老墓葬室啦?那……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用瞬间移动直接就跳进这墓葬室里面了吗?这样也不必再面对那道封闭的尽头通道大门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是啊!呵,宕冥,如果不是我用浑沌之球将大气泡扩展至法老的墓葬室,可能这个通道大门还真不容易打开啊!你知道它有多厚有多重吗?我也是浑沌之球扩展过去之后才知道的!你听了保证令你目瞪口呆”! 宕冥好奇地问道:“还能有多厚?不就三、五米吗?这已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厚的门了,这法老的墓葬室总不会比这个还要厚吧?” 天娜哈哈一笑,道:“我说过会让你目瞪口呆的,看来还真没有说错,老实说,这道石门足有三十多米厚!当然,它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三十多米,因为这道石门其实是由六道几乎连贯在一起的石门组成,里面还暗藏着机关,就像这第一道石门,只要破开这门,后面的第二道石门便会发射毒箭,是那种密密麻麻的没有死角的毒箭,这第二道门之后紧贴的就是第三道门,暗藏毒气,这些高压毒气只要一喷射出来,一瞬间就可以喷射出十多米远,无声无息,但却可以致人于死命,第四道门就更可怕了,里面是装满了高性能的炸药,一旦炸开,整个通道就崩塌了,就算再厉害的人,也要给掩埋在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更别说是后面还有第五道第六道石门需要去打开来!总而言之,这通道大门的玄机可是如此之多,如果不事先有所了解,恐怕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宕冥听了脸色不由变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天娜,幸好有你这浑沌之球,要不然就算我们过了这三百零七米的空间扭曲通道,在这尽头大门前,也是要遭到暗处的,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这大门有这么多的玄妙了!呵,现在好了,连法老的墓葬室都在你的浑沌之球的控制之下,那我们来去可方便的很,是你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我过去,还是我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你过去啊?”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天娜,不过话的意思其实很明,就是让天娜带他过去,正好可以提高一下她的瞬间移动能力。 天娜不用宕冥说,也知道该怎么做,她一把抓住宕冥的手,大笑道:“哈哈,宕冥,你就和我一起瞬间移动过去吧,我保证你的落点处很安全!”说着,她便施展开瞬间移动,一下子就带着宕冥跳进了法老的墓葬室里了。 令宕冥大为惊讶的是,这法老墓葬室却是空空如也,只是一个大空房,四壁除了雕了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文字,什么也没有,他以为至少有什么棺材之类的东西,却不料竟是如此的景象,因此不由大感失望,忍不住道:“天娜,这儿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我也不知道!毕竟这儿谁也没有来过,你看,这儿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四通八达,这儿连个门也没有,完全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这个封闭的又什么也没有,毫无价值,我都猜不透是谁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制造这么一个重重机关和陷阱的通道,但尽头却又什么也没有的墓室,这……这不是在耍弄人吗?” 宕冥在这空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眉头皱了又皱,道:“这个墓室应该是有门的,怎么我们会找不到呢?”他走到一面墙壁,轻轻地拍了拍,却发现竟是实的,又找了其余的三面墙壁,发现都是实,不由大感惊讶,道:“天娜,我们刚才过来的通道有扇石门,你说这石门有三十多米,分成六个门,重叠在一起,那每道门足有五米多厚了,堵住通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其余的三道门也和我们过来的通道一样,全被厚厚的石门给堵住了,因此用拍击的方法听到的都是**的实声,对吗?” 天娜点了点头,道:“这个墓室有四面墙壁,便有四个通道大门,我们过来的便是其中之一,别的三个就在这三面墙壁上,可是我们如果以平常力,非但过不去,而且连门都找不到,所幸的是我刚刚练成了浑沌之球,可以体察到这外面通道的景象,宕冥,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就一定会把你给带出去!呵呵,以前都是你发挥领头羊的角色,现在也该轮到我尝尝做一做这领头羊的滋味了!”说着,她将浑沌之球收回到掌心,又以自己为中心,迅速膨胀开去,这一下,浑沌之球的直径一下子高达四百多米,墓葬室外面所有的通道一下子就被她给探测得一清二楚了。 “怎么样?”宕冥关切地问道,现在他只能依靠天娜的浑沌之球了,对外面的通道状况,他感到无能为力,他的体察术只能感觉到空气的波动,而不能感觉静止的事物,因此离开了天娜,也许他真会一辈子给困在这个大空房间里面。 天娜道:“我们要走这扇石门,也就是从刚才来的通道看,只往右,然后要一路往右,这样才能走到外面去!这个金字塔内部可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里面石块似乎有某种异样的金属成份在里面,我……我始终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比秘合金还高超神奇,我能感觉到能量在金字塔的底部波动流窜,但却摸也摸不到,抓也抓不住,真奇怪啊!” 宕冥心中一动,道:“天娜,你……你真能感觉到这金字塔内部有不正常的异能在流动吗?” 天娜点了点头,耸了耸肩膀,道:“可那又怎么样呢?这儿的怪事一件接着的件,再多这么无足轻重的一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宕冥沉思了片刻,目光突然被四面墙壁上的古怪而复杂的符号文字吸引,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但看了好半天,却始终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回头问道:“天娜,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我总觉得这上面的符号文字与这个法老墓葬室有极为密切的联系,也许所有的秘密就隐藏在这些符号和文字之中,可……可我却参不透,有一点感觉和头绪,却一下子又失去了。” 天娜走上前去瞅了几下,也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没有见过这些符号文字,好……好像不是古文明的字体,它写得比古文字还更复杂多变,倒……倒像是什么来着?”她捏了捏眉头,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描述。 宕冥急忙问道:“倒像是什么?天娜,你快说啊!说话不要只说一半,让人听了干着急的。” 天娜又低头想了一下,好半天这才抬起头,眼睛一亮,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这符号文字倒像是什么魔法口语之类的东西!” 宕冥听了不由泄气了,靠在墙壁上摇着头,苦笑道:“天娜,我还以为你会什么惊骇绝俗的词语来,原来是这个,真是让……让人大失所望啊!这符号文字就算真是魔法咒语,那又有什么用呢?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们看不懂,学不会,更用不上,何况我敢保证,这些符号文字绝不是你所说的魔法咒语之类的东西,而……而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天娜见宕冥似乎有了眉目,不由又好奇又着急地问道,“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你倒是快说啊!” 宕冥白了天娜一眼,道:“我也没有想清楚要用什么来形容,让我想想,想想!”说着,他也低下头去沉思,努力在大脑中寻找着准确的形容词,他总感到自己离那真相已经很近了,但一伸手却总是错过了,他又忍不住走到了墙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和文字,又来回地走了几圈,再看了看好奇不已的天娜,心中一动,突然道,“我……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些符号文字不是什么魔法咒语!嗯,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吧,只是它的形容词很不容易表达出来,用我的意思来形容,它应该是某种复杂的程序秘图!对,就是程序秘图!这些符号文字组合在一起不是没有目的,更不盲目的,而是程度,命令,就像……嗯,这么说吧,就像是现代家庭里的智能化系统声控开关,你说‘开灯’,灯就亮了,你说‘开电视’,电视就自动打开了,道理一样,这些符号文字就是在你把命令输给它们的时候,就会有所反应,去执行你的命令,从而达到你的目的!” 天娜听了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但转而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与刚才自己直觉是魔法咒语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颇感好奇,忍不住问道:“宕冥,那……那你说这些命令主要是起什么作用呢?总不会是什么也像你刚才说的开灯开电视之类那么简单的命令吧?可……可是这儿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即便是下达了命令,也不知该怎么执行才好啊?”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觉得这个金字塔很奇怪,尤其是刚才你说这金字塔内部有异能在流动,这些石块含有高能合金,这让我感到有一点头绪,如……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天娜,你觉得这应该像是什么?” 天娜摊了摊手,道:“我怎么会知道呢?这又是异能,又是高能合金,我……”她摇了摇头,但很快却眼睛一亮,失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宕冥,你是说它就像一个大机器吗?而……而这房间就是在机器的核心,就好像动力引擎的某个部份?在这儿能控制整个金字塔,是中枢神经,因此它才被设置得这般隐秘封闭,如果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恐怕谁也无法进来看到这一秘密,谁也不知道这个大金字塔已经不是几千年前古人建造的那个大金字塔了。” 宕冥点了点头,兴奋道:“天娜,你想的可是与我不谋而合啊!不过我可不是把这大金字塔想象成一个简单的机器,我觉得它就像……就像一个飞船,能在太空间飞行的飞船,我怀疑这墙壁上的符号和文字可能会把这大金字塔变成一艘巨大的宇宙战舰,飞到太空中去,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这简直就是外星人安插在地球上,安插在奥罗帝国境内的一颗定时炸弹,哦,不止一颗,是几十颗,每一个金字塔都可能是一颗这样的定时炸弹,它们在这儿的目的,也许就是等待着有一天它的主人返回来,操纵它们,给地球带来毁灭!” 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宕……宕冥,你想象得不会太离谱了吧?这……这可能吗?这金字塔是飞船?而且还是宇宙战舰?那你说,它的武器系统在哪里?根本就感觉不到,以这种可怜的能量,连一辆车也开动不起来,如何能开动重量是它几十万倍的大金字塔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更倾向认为它就只是一个机器人堡垒,一个地下城市,这儿只是控制室,而不是什么动力引擎的地方,它也产生不了这么大的能量!宕冥,你太夸大了这金字塔的能量了!” 宕冥抓了抓头发,歪着头想了好半天,也不禁道:“天娜,也许你说的对,我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太可怕了,其实哪有那个样子?呵,我自己都被刚才的说法给吓住了!对了,天娜,我们怎么出去?也是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再加上你的浑沌之球吗?” 天娜点了点头,笑道:“不用这个方法,我们怎么出去?那还不是被困死在这儿吗?” 宕冥心中一动,突然笑了起来,道:“天娜,如果你不会瞬间移动,只会浑沌之球,那是是就没办法出去这个空房间呢?” 天娜道:“自然,怎么,宕冥,我看你好像有不的意见啊?你该不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走出这个封闭的空房间啊?” 宕冥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可别忘记了,你在脑域世界里面,使用这浑沌之球可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一点儿也没有受到阻碍的模样,而现在,你制造出真实的浑沌之球,但功能却发挥了连先前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只是用它来平息落点处的空气波动震荡,这……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啊?天娜,我觉得你可以对浑沌之球做更深入挖掘啊”! 天娜心中一跳,已然明白了宕冥想要的意思,她走到墙边,摸了摸这**冷冰冰的墙壁,回头看了宕冥一眼,见宕冥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且还鼓励性地向她点了点头,不由便信心满满,道:“好吧,我就制造一个异次元世界,直接通过这段石门通道过去!宕冥,你在后面跟紧我吧,不要跟丢了,否则你便会在无尽黑暗的异次元世界里漂泊。” 宕冥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你的浑沌之球可以把威力做得更大一些,不必拘泥于形式,天娜,我相信你一定能带我走过这段石门通道,安全地到达外面的通道空间里!”说着,他便加快了脚步,寸步不离地跟在天娜身后。 天娜将浑沌之球内的世界进行了改变,使之成为一异次元世界,可以跳过这石门墙壁的异次元世界,直接就通到外面的通道空间去,但这石门墙壁却又真实存在,因此当他们在浑沌之球里面的异次元世界行走的时候,外面真实存在的石门墙壁却好像虚无缥缈的影像一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甚至包括石门后面的各种各样复杂多变,恐怖可怕的机关陷阱,宕冥这才发现这儿的通道的机关陷阱与刚才他们所经历过又还不一样,但却同样充满了恐怖和危险性,好在天娜这时有浑沌之球保护自己。所以花费的时间远远少于之前花费心机才过的机关陷阱通道,宕冥在想,要是早一点把天娜的这个浑沌之球能力开挖出来,那他们不仅省了不少的麻烦,还节约了很多的时间!一想到那水池通道里面目狰狞、凶恶恐怖的海龙怪,他仍感到不寒而栗。 宕冥和天娜两人没多久,就走出了这石门和机关陷阱通道,来到一个空空长长的通道口,从这儿便可以走出去,宕冥正要迈步,但天娜却阻止了他,天娜笑呵呵道:“宕冥,等一下嘛,不用那么着急,我有一个出去好办法!” “什么办法?”宕冥见天娜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我们已经到了安全的通道,你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天娜笑嘻嘻道:“浑沌之球啊!你刚才不是点醒了我用这浑沌之球,开辟一个异次元通道,直接就走了出来吗?那我岂不是可以用这浑沌之球,直接就穿过这层层叠叠的石块,直接就到了金字塔外面,根本就不用从什么出入口走,这样也减少暴露的机会,岂不是更为安全,更为便捷吗?呵呵,这不是你教我的,只是被我扩大利用了!” 宕冥忍不住赞道:“好办法,果然是好办法,天娜,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了,进步还真是不小啊!”他说了一阵,便突然眉头大皱了起来,接着问道,“不过我却有一个疑问,天娜,如果我们用异次元方式走出这个金字塔,但若经过其中一个通道的话,又恰巧与哥尼萨军碰面,那……那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踪迹,会不会攻击并伤到我们?” 天娜听了不由严肃了起来,想了一下,道:“他们若是攻击我们,是不会伤到我们,因为我们是在异次元里行走,是在我浑沌之球里行走,不是在现实世界,他们攻击也只能攻击现实世界中的事物,不可能伤到平行世界中的另外异次元的我们,就好像他们对影子,对空气攻击一般,一点效用也没有!但是他们却是会看见我们,正如我们看得见他们一般,他们在我们眼里只是空虚的影像,而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同样也只是空虚的影像,但他们如果看到我们的运动轨迹和方向,一通报给金字塔外面的哥尼萨军,我们还是暴露形踪,那即便是出去了,也仍危机重重!” 宕冥脸色变了变,忍不住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将浑沌之球完全避开金字塔的通道,直接在石块间穿行而出,避免与通道中行走的哥尼萨士兵相碰面的机会,我们也不会暴露行踪了!”说着,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天娜。 天娜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因为你不知道,这金字塔内部的通道可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就像是蜘蛛网一般,我们怎么走都会碰到通道,我能做的只是减少与通道交差的机率,而不能完全避免!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应该就没事的!”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天娜,我就跟着你走吧!呵,现在轮到你做我的领头羊带路人了!” 第七回 听壁角 天娜将手心中的浑沌之球放大,然后扩展出去,一直扩大到了金字塔外面,这一次她运用浑沌之球的水平越来越高,一下子就将浑沌之球笼罩了大半个金字塔,天娜见一切都准备就绪,便拍了拍手掌,道:“好啦,宕冥,跟我来吧,一点也不危险的!”说着,她轻轻地敲了敲冷冰冰**的通道墙壁,侧头对宕冥做出神秘一笑,然后便一头钻了进去,那景象就像是茅山道士穿过墙壁一般,末了,她还半探着身子,朝宕冥招了招手,笑嘻嘻道,“宕冥,你倒是快来啊!” 宕冥便一抬眼跟了上去,果然,那感觉就好像这些石块墙壁全都不存在,只是一幅幅静止的影像,而他与天娜就在这影像之中轻松自如地穿梭,当然,宕冥知道自己其实并不会什么穿墙术,而是处于天娜制造的异次元世界之中,这空间与现实世界正好重叠在一直,天娜又特意把异次元世界完全透明化,所以他才能从异次元世界看到现实世界里的景象。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好一阵的石块墙壁,终于一处通道前停了下来,他们要越过这个通道才能往前面走,而不巧的是,这个通道里正好有四个哥尼萨士兵,三三两两地趁着,不得已,他们只得等待这四个哥尼萨士兵走过去。 十多秒之后,这四个哥尼萨士兵端着枪,一本正经地转到了下一个通道,天娜松了一口气,便直接从一侧墙壁跳到另一侧的墙壁,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她见宕冥没有跟来,便回头,将手伸出墙壁,向宕冥招了招手,低声道:“宕冥,快跟上来,这通道没人了,没有什么危险!不要一直呆在那儿,前面可还有好几个这样的通道穿过啊!” 宕冥之所以做一些停留,其实就是生怕那四个哥尼萨士兵会突然打一个回马枪,因为先前他看见这四个士兵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就知道不好对付,但没有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打回马枪意思,也许是自己太过于多虑了!宕冥便也学着天娜的样子,从一侧墙壁向另一侧墙壁跳了过去,可就在他跳的当口,一个士兵从通道一端转了出来,他正好看到宕冥一头钻入墙壁里,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便不禁瞪大了眼睛,再一看,通道里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一个耳光,打得脸都肿了老高,大脑一阵阵的嗡嗡地响,好把自己从迷糊状态之中醒悟过来,他走到宕冥消失的墙壁上用力拍打了一下,啪啪啪,传来很响亮的拍打声,这引来了后面士兵的注意,五个哥尼萨士兵转了进来,见那个士兵做着奇怪的动作,不由问道:“嗨,怎么啦?打这墙壁是不是发烧了,自己在找痛?” 那士兵道:“我……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穿墙而过,但……但也看得不太真切,不知是不是真……真的?” 众士兵哈哈大笑道:“你大脑烧糊涂啦?怎么可能会有人穿墙术啊?你自己试一下可不可以穿得过去啊?保证撞得你满头大包不可,老兄,你会是神经衰弱而产生幻觉吧?如果有病,就去看医生!嘿,我看你就是有病,大脑在发烧,而且还烧得很严重。” 那士兵顿时胀红了脸,见对方人多势众,想发作但也知道会吃亏,便按捺下怒火,一指通道尽头,突然叫道:“哈,也许那个该死的家伙从通道另一端跑了,我们快去追啊!”说完,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其他五个士兵见了,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天娜回头看了宕冥一眼,笑道:“你看到了吧,刚才不赶快跟上来,不就被哥尼萨士兵给发现了吗?所幸的是那士兵智商也太低了,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若是多被几个哥尼萨士兵发现,那我们的行踪说不定就会暴露了。” 宕冥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谁知道被一个哥尼萨士兵发现了,好在没有什么事情!否则麻烦大了!” 天娜见前面又出现了一个通道,便把宕冥叫到了跟前,道:“这一次我们一起跳过去,以减少暴露的机率!” 宕冥也只能点头,两人见一队哥尼萨士兵走了过去,便毫不犹豫地一起从一侧墙壁跳到另一侧的墙壁,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暴露形踪,天娜笑道:“是不是很简单啊?其实只要轻轻一跳,不用多想,就一切都搞定了!” “天娜,我们还要跳多少个通道?”宕冥见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通道,不由眉头大皱起来,因为他可看到不断有哥尼萨士兵走过,其中一个还朝墙壁内侧张望,虽然他并没有看到藏在墙壁石块深处的自己,但是也着实地被吓了一大跳,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天娜道:“还要跳过五个通道,不算多,但也不能大意了,因为越接近金字塔外缘的石块,也就有越多的哥尼萨士兵。”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你就是了,反正在这浑沌之球里可是你的天下!呵呵,听你的就是了!” 两人又连续跳了五个通道,这才走到了金字塔外缘的石块墙壁上,天娜小心翼翼探出头去,见四周只有三、五个哥尼萨士兵,而且还站得比较远,她想一下,这么出去可不是办法,若是被哥尼萨士兵发现了,又得找一处地方躲了起来,她转过身去对宕冥道:“宕冥,你看怎么办啊?外面有哥尼萨士兵,虽然比较远,但我们若是这么出去了,还是会被发现形踪的!” 宕冥小心地探出头去察看了一番,见果然如此,又缩回来了,道:“我有一个办法,嗯,不过得用上你浑沌之球,两者相互配合,才可能甩开那些烦不胜烦的哥尼萨士兵!”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娜。 天娜立刻明白宕冥想要的,便道:“是不是你打算用瞬间移动,并让我用浑沌之球隐去空气之中的波动震荡,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条老狗无法察觉并定位我们的位置啊?”说着,她又陷入了思考之中,因为这儿宕冥并不熟悉,随便乱瞬间移动的话,一个落点不好可能就会落到城内哥尼萨士兵的中间,那身形就算是用浑沌之球隐藏得再好,也会暴露了。 宕冥问道:“天娜,你有多大的把握能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我跳出去啊?” 天娜抬头看了宕冥一眼,道:“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我至少可以跳出一千米的精确跳跃,但是若是带上你,可能连一百米都不一定有把握,我……我生怕自己有一个失手,可能会让我们俩人一起暴露了,这也是我一直都犹豫不决的地方。” 宕冥苦笑道:“看来这真是难题啊!嗯,如果是让我来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我倒是可以直接就跳到你的郡守府里面,但问题是我并不知道郡守府在什么位置,该往哪里跳,哪个方向跳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跳到郡守府呢?我现在只能跳到目力所及的范围内,这还是有保证的,目力未及的地方,我就看不到了。” 天娜道:“那也只能这样了,宕冥,你先带我跳到你能看到的地方,嗯,就对面那个金字塔的塔顶吧,然后我们再从金字塔的塔顶一个个往前跳,跳到最后一个金字塔的塔顶,我们就可以直接看到郡守府,到时你直接跳过去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而且还比较安全。不过你也得注意了,不要被守在其他金字塔塔顶的哥尼萨军发现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天娜,把手伸过来,我这就带你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一起跳过去!”说着,握住天娜的手,运起瞬间移动,他对这瞬间移动早就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而且分毫不差,落点既轻又十分的准确,果然,两秒钟之后,他们便落到了对面金字塔的塔顶,谁也没有惊动,包括远处空中飞旋的直升机,他们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利用瞬间移动直接就跳到金字塔的塔顶上。 天娜收回了浑沌之球,为了安全起见,她在金字塔的塔顶上制造出新的浑沌之球来,这是一个可以遮住视线的异次元世界,外面的人是看不进里面,当然里面人也看不出去,毕竟天娜的功力还做不到光线可以单向放射的。 宕冥见自己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由有些惊讶,看了天娜一眼,道:“天娜,是你制造的浑沌之球吧?” 天娜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这样外面的直升机以及远处金字塔的塔顶上哥尼萨士兵也看不到我们。” 宕冥眉头大皱起来,道:“可是我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那……那叫我如何进行瞬间移动跳出去呢?” 天娜道:“很简单,你可稍微地探头出去,便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因为你暴露的目标小,直升飞机上的观察者是看不到你的,这样我们就不会暴露了,而你也可以明确了要精确跳跃的地方!” 宕冥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笑道:“这还不错,要是不让我看到外面的景象,我就只能做一只睁眼瞎的猫了。”他一边说,一边试着将身子探出这异次元世界,天娜的功力不深,因此这异次元世界可以随便进出,没有什么阻碍,若是天娜练得精深了,这浑沌之球内的异次元世界就可没有那么好随便出入了,宕冥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前面有两座金字塔,离那直升飞机都比较远,而且还是背对着直升飞机,因此心中便有了谱,回头抓住天娜的手,道:“我们可以跳过去了。” 两人又跳了出去,这一次,宕冥很轻易地带着天娜跳到了那第二座金字塔的塔顶,远处的直升飞机没有转过头来,自然不会发现这边的动静,宕冥刚刚松了一口气,头顶上突然响起直升飞机呜呜的轰鸣声,轰地一声就从头顶上掠了过去,原来那是另一架直升飞机,只是它刚刚从地面升起来,因此并没有被宕冥发现,当宕冥跳到那金字塔的塔顶时,这直升飞机也正好从这金字塔升了起来,飞跃顶部,宕冥的脸色顿时大变了,突如其来的遭遇,还不立马将两人的踪影给暴露啦?” 就当宕冥面如死灰,准备对那直升飞机发起攻击之际,天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别紧张,放松放松,不要攻击那直升飞机,它并没有发现我们,你看这纱是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吗?” 宕冥经天娜如此占据,立刻醒悟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脑袋,叫道:“我怎么给忘记了,呵,你的浑沌之球可一直都在伴随着我们,我们早就已经隐身了,外面的直升飞机是看不到我们的……”他刚说到这里,眉头又皱了起来,脸色微变,接着叫道,“不对,不对啊,天娜,如果说这直升飞机看不到们,那……那我们应该也是看不到那直升飞机才是啊!” 天娜笑道:“为何?宕冥,为何会这么认为呢?难道就不可能我们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吗?”说着,怪有趣地看着他。 宕冥听了不由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喜道:“天娜,莫非你的浑沌之球障目结界又有了进步?” 天娜道:“好一个障目结界,呵,你替我取的名字真是既形象又生动,连我自己都取不出这么好听的名字!没错,不是这个障目结界,刚才第一次用的时候,比较没有经验,因此没有想到做一个单向透光的结界,而做成了完全不透光的结界,但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做了一点点的手脚,因此这才有了这样的效果,怎么样,很满意吧?” “满意!简直满意极了,呵呵,天娜,我还感到惊喜,没想到你的浑沌之球运用得如此之好,以后多使用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将这浑沌之球运用到极致,若是也能制造出像地球这么大的浑沌之球,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主宰了!那成就可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远远远远比你的先祖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高得不知多少倍!” 天娜给宕冥说得都有些对未来憧憬起来,她惊喜地问道:“宕冥,你……你说我真的能够做到那……那种程度吗?” 宕冥笑道:“为何不能?只要你够决心,够毅力,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你的精技足够大的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呵呵,就好像我的瞬间移动,如果我真能够有足够大的精技,我也能做到在各个星球之间不停地跳跃,探索外星的新生命去了,那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天娜听了频频点头,激动道:“哈哈,如果我们真能那样的话,那外星人真是不足为虑,什么外星人的试验品,哼,我看外星人才是垃圾,我们若是将所有的人类和变种人都培养起像我们这样高超功力的,那不要说外星人了,就是整个银河系,整个宇宙都在我们的支配之下,完全没有可以抗拒的敌人!” 宕冥见天娜说到激动处,两人眼就发出光芒,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有志向很有野心的女人,他希望天娜不要被自己的力量迷惑了,做出什么惊骇绝俗的大蠢事来,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好了,天娜,不必再慷慨激言,至此为止吧,宇宙还不是我们的,我们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到你父亲多利安伯爵的郡守府上!天娜,你就别想它了,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首要问题。” 天娜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看了看宕冥,笑道:“宕冥,刚……刚才我是不是有些激动得过头啊,太夸张了,是吧?” 宕冥惊讶地看了看天娜,也笑道:“天娜,还看不出来你有自知之明啊!确实,刚才你是太夸张了一些,我都感到很奇怪啊,呵,要知道这浑沌之球能制造出像地球那么大,那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可不是在脑域世界里,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会受到很大的制约,你想想看,要多大的精技才能支撑起地球体积那么大的浑沌之球啊?若你真的有那么大的精技,那么大的意识流,你即便是站在月球上,想随便粉碎地球上任何角落里的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天娜道:“是啊,这……这大概只能成为我永远的梦想,永远的方向,永远也遥不可及了!但我相信,即便我做不到,但我迟早也会成为真正的世界第一高手,把无常大师远远地甩在后面!哼,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宕冥!” 宕冥见天娜的好胜心又膨胀了起来,不由笑了起来,道:“那好啊,我最好你能超过过,超过无常大师,成为世界第一高手,然后带领们打败外星人,向全宇宙的智慧生命表明,我们人类是最高等的生命体,让其他的外星人不敢轻慢我们。” 天娜听了哈哈大笑,道:“当然,如果我真的成为了世界第一高手,我会这么做的,但是宕冥,,你也不能落后啊!如果你做不到世界第二高手,可……可能我就不要你了!去找一个真正的世界第二高手,到时可会把你给痛苦得……哈哈哈哈!” 宕冥听了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道:“那如果世界第二高手是无常大师,或是什么很老很丑老头,或是一个女的什么的,那……那你不会真的去爱那人吧?呵呵,到时真正痛苦的人可能就不是我罗,我会在一边给你鼓掌!” 天娜听了脸色顿时一红,嗔道:“宕冥,你……你真是坏死了,说这种话来取笑我,什么很老很丑的老头?什么女人?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就受不了啦?还故意来气我,你说我哪里不爱你呢?是你不爱我才是吧?” 宕冥见天娜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也不好再开玩笑了,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错了,天娜,我得向你道歉,郑重的道歉,对不起,天娜!你……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说着,拉起天娜的小手,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她会再次发火生气。 天娜破涕为笑,道:“嗯,你真有这份心就好了!你道歉,还是郑重的道歉,那还不原谅你吗?呵,我心里才没有怪你,只……只是你有时真是不知趣,嘴巴又不甜,又不懂得讨好我的喜欢,老是让我生气,以后可不许这样啦!” 宕冥笑道:“以后自然会吸取教训,但能否杜绝,我就不敢保证了,因此如果我做出保证的话,那就是在欺骗你,我不想也不愿欺骗你,天娜,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保证的!甜言蜜语虽然好听,却不实在,我希望自己能给你一些实在的东西,而不是尽是些花里花哨的务虚东西,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并理解我的苦心。” 天娜呆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在宕冥的额上亲了一口,笑道:“宕冥,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就爱你这副傻劲、实劲,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比较踏实,也比较放心,因为你是个实在的人,你不会务虚,你务实!” 宕冥道:“好了,天娜,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赶快距离这个鬼地方吧!支撑这个浑沌之球可是需要耗费精技的,我怕你会支撑不了,到了关键的时候,没有这浑沌之球障目结界,我们到时会很被动的。” 天娜点了点头,道:“好!宕冥,我们再跳吧!我若认出了郡守府的位置,会指出来给你看的。” 宕冥又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还她连续跳了七、八个金字塔的塔顶,十几分钟之后,便来到了金字塔群最边上的一个金字塔的塔顶,而这时,四周的哥尼萨士兵都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大多集中在哈夫拉金字塔的周边,也没有那么多的士兵把守住每个金字塔的周边,而且坎尔布特-尼尔森给他们指定的位置也在那片区域,因此对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兵力进行搜索。 天娜站在金字塔的顶部往北方看去,她家的郡守府就在吉萨高地的北边的金字塔街上,离开罗大学很近,但她家的房子并不十分高大,与四周动则二、三十层的大楼相比,五、六层的郡守府倒是被埋没在这些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现代化的楼群之中,根本看不见半分的影子,但是她却多少认得周边的房子的标志,尤其是开罗大学标志性的108大楼,这也是全城少有的几座超过100层的大楼,因此从金字塔的塔顶看过去,那幢大楼也显得特别的突出,天娜知道,只要到了那108大楼,再到她家的郡守府,那就只有一条街区十几分钟的步行时间,可以说是十分的近,于是天娜便指了一下那108大楼,道:“宕冥,你看到了那座108层高的摩天大楼吗?它是开罗大学最高也是开罗城最为著名的实验大楼,我们可以跳到它的顶层大阳台上去,然后下了楼,走上十分钟不可以到我家的郡守府了!很近的,呵,我都有点儿激动了,想想看,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就可以重新回到家里,可以再次见到父亲了,多……多么让人热血沸腾啊!我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过家啊!” 宕冥仔细地看了一下那高耸入云的108大楼,道:“没问题,只要确定了目标,那就好跳了,不过天娜,还得借用你的浑沌之球,可不能失效了,否则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就可以精确地定位住我们的位置,找到我们!” 天娜点了点头,道:“宕冥,你放心好了,我拼死也要支撑住这浑沌之球的障目结界,呵,为了回家,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了!” 宕冥拉起天娜的手,再次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的身法,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十几公里外的108大楼顶层大阳台上,这儿并没有什么人,头顶上也没有直升机盘旋,周围建筑物都比这大楼低矮,因此还算安全,但天娜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按宕冥的要求,打开了浑沌之球的障目结界,虽然会更耗她的心力,但这么做确实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就在这个当口,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打开通往顶层大阳台的门,突然走了上来,他并没有看到落到大阳台中心的宕冥和天娜,只是径直走到了大阳台的边缘,朝远处劳代岛方向看去,看得有些出神,竟丝毫没有要转身离去的迹象,这让宕冥和天娜很是头大,不知该躲起来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影出现在这大阳台上,那是个学生,女学生的模样,她反手把大阳台的铁门给锁上了,慢步走到那中年老师的身后,就在宕冥和天娜以为那女学生可能会一把将对方推下大楼顶层之际,却没有女学生竟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那个中年老师,还把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背后,一副十分亲昵陶醉的表情,这副景象看得宕冥和天娜顿时脸上大红了起来。 “这对狗……狗男女不会是想在这儿……”天娜凑到宕冥的耳边,低声道,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脸早就红得就像一个大苹果一般。 宕冥点了点头,偷笑道:“正是,他们大概是经常在这儿偷情,还以为楼顶上没人能看得到,却不想有我们两人个人还躲藏在暗处,想看不到都难了!哎,天娜,你说我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避开这……这对男女!”那“狗”字他始终难以启齿,不像天娜,一喊“狗男女”三个字,就如同念经一样,十分的顺畅流利。 天娜脸上又红了一圈,低下头去,道:“宕冥,我们直接从这楼上跳到楼下去,不就可以躲开这对狗男女的肮脏龌龊之举吗?我……我可不想看,也不想听到他们苟合的声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对男女已经滚倒在地上,相互热烈地脱着对方的衣裤,不一会儿就已经赤条条了,吓得天娜急忙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宕冥冷静道:“我们不行从这楼上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的方法往楼下跳,因为楼下场地有很多老师与学生来来往往,我们就算是有障目结界保护,但如何出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毕竟我们既不像是学生,又不像是老师,如果有学校保安上前来盘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说啊?难道还能说我们都是老师成?我们身上可是没有老师的红色校徽。”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动,道:“对了,那对狗男女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他们衣服上不是有校徽吗?我们正好可以把他们校徽拿走,然后别在自己的胸上,也不要冒险从楼上用瞬间移动往下跳了,我们就从这道铁门离开,坐电梯直接到楼下,这不是正好吗?在大学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有这校徽护身,校园保安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 宕冥苦笑道:“那对男女已经滚在了一起,做着苟且之事,衣服也……也压在他们身下,这……这如何去把校徽给偷出来啊?那……那岂不是要走到他们的身边去拿吗?这……这可怎么办是好?天娜,我也不想着他们的龌龊表演了!” 天娜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你去,我……我最多就是跟在你后面,用障目结界保护你,让他们看不到你,我可不能这么过去去听他们在叫,难听死了,宕冥,……人家可还没有出嫁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听得不太真切了。 宕冥知道这种事情做为女孩子的天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去做的,也只能让自己来动手,他咬了一下牙,低声道:“好吧,那就由我过去,你就别跟来了,只要让这障目结界笼罩着我,不让我暴露就好了!真……真该死,那两个男女真不要脸,这么快就开始……”后面的话他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三步两步就来到那对男女的身边,把头别过去不看他们的苟且行为,也闭住耳朵不去听。 那两个男女又换了一个姿势,汗流如注,还不停地发出哼叫声,宕冥虽然有意让自己不去听,但却也忍受不了这种景象,呆了没几秒钟就又跑了回来,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是受不了,天娜,我……我快发疯了,这……这两个男女真是实在太过分了,我站在边上就算看不见,听不到,也全身在颤抖,我生平还没有亲历过这么难堪的事情,天娜,我……我不行啊!” 天娜脸色不由变了一下,推了一下宕冥,低声道:“再去,再去!你别当他们是人,就当他们是一对野狗!野狗在做苟合,这……这你总见过吧?快去,别管他们在做什么,你只要把衣服翻过来,拿了两人个校徽就可以马上离开了。” 宕冥被天娜催促得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再回到那对男女的身边,好在这时他们又翻了一个身,身子离开衣服稍许,这给了他加以利用的大好机会,宕冥动作极快,一下子就伸手把下面的衣服摸了一个遍,他摸到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立刻大喜,用力一掰,就直接拗了下来,藏在手心中,一看,正是校徽,而且还是红颜色的教员校徽,他小心地收了起来,又准备去摸其他的衣服,却没有想到,那对男女又翻了回来,把所有的衣服都完完全全地压在了身下,而这时,宕冥也无法回避那对男女苟合时气喘如牛发出的高亢兴奋的嘴脸,还不时地出阵阵令人心乱神迷的诱惑声音,因为离宕冥实在太近了,不到一米的距离,直刺激得他心气沸腾,翻江倒海,一股热血一下子就涌到了头顶,差点儿鼻血就要喷出来了,在这强烈诱人的刺激之下,他的身体都开始有点儿产生了反应,毕竟,他也同样血气方刚,年富力强,也到了青春发育期。 天娜见宕冥一动不动,似乎像定了形的雕像一般,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有些着急,在身后小声地道:“宕冥,宕冥,快动手啊!不要磨磨蹭蹭的,拿了第二枚校徽,我们就可以与这个鬼地方说再见了。” 宕冥狼狈地回过头来,食指和拇指抡了一个圆圈,示意一切都OK,放心,时机成熟,自会水到渠成,虽然这样给天娜做了保证,可是转头见到这对男女做得更加的激烈,也更加的火爆,甚至彼此还将对方的皮肉用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红的淤伤,就不由有些吃惊和难堪,心想,至于吗?有这么激烈,这么惊心动魄吗?就好像在打仗一般。 就在宕冥胡思乱想之际,那男女又滚到了一边去,这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宕冥出手却快如闪电,连零点一秒都不到,就已经摸遍了剩下的所有的衣服,他果然摸到了另一个长条开头**的东西,他又用上零点一秒的时间,将它取了下来,收在掌心之中,躲到一边去,暗暗地打开一看,果然是校徽,白色的学生校徽,就此,他大功告成,退到了天娜的身边。 天娜见宕冥成功地取回两枚校徽,不由伸出大拇指,赞道:“宕冥,你可真行,在那种环境下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冷静睿智,出手如电,呵呵,我可真是佩服死了,要不是你胆大心细,换成是我,早就下不了手,直接打晕他们再说。” 宕冥脸都红到了耳根,道:“天娜,你也太会笑话我了吧?这哪是什么本事,我……我都给你说的很不好意思起来,我们还是别再讲这个了,赶快走吧,离这对男女越远越好,我……我都为他们感到害臊了。” 天娜也觉得是这样,因此便和宕冥来到大阳台的铁门前,宕冥笑道:“天娜,你可以试试用你的浑沌之球笼罩它,然后我们通过异次元世界直接穿门而过,这可是又方便又快捷啊!你这浑沌之球的用处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呵呵,那当然,有了这个浑沌之球,我不必要你和1号帮忙,我有信心一个人挑翻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了,对了,到时那头老狗就留给我好了,你千万不可插手,否则我可会生气啊!”说着,她将浑沌之球扩展到铁门的后面,制造出一个贯通的异次元世界,然后拉着宕冥的手一起直接就穿过了铁门,从阶梯上一路走下,一直到一层走廊的通道口。 天娜见走廊上没人,便伸手向宕冥讨要,道:“宕冥,给我那个红色的校徽,我就要那个校徽!” 宕冥脸色不由变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道:“怎么,你要扮老师吗?那我怎么办?难道我只能扮学生?我这个学生也太……太老了一点吧?” 天娜笑嘻嘻道:“不老,不老,如何会老啊?宕冥,你……你这形象好啊,比较纯朴,像个学生,不像我,一副饱经风霜的沧桑样子,若让我来扮学生,人家一眼就看出来很不像,那岂不是自己暴露了吗?宕冥,还是由你来扮学生会更好一些。” “你……”宕冥给天娜一顿抢白,气得都胀红了脸,说不上话来,而手中红色校徽也被天娜不失时机地抢了过去,佩戴在胸上,并还特地拍了拍,示意宕冥她戴得是多么的刚刚好,直把宕冥给气得张大了嘴巴,只有苦笑摇头的份了。 天娜突然低声道:“宕冥,有人从你身后走过来了,注意一点,不要暴露了马脚,你扮学生最像,我对你有信心!” 宕冥一时之间为之气苦,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将那白色校徽戴上,这时,身后走出一个年青的老师,他好奇地看了一下天娜和宕冥,似乎在奇怪在这幢大楼里,怎么没有见过这两人个人,不过他也懒得再问,反正没见过的人多着去了,问也白问。 第八回 失算 两人人见那年青的老师匆匆地走下楼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娜急忙把宕冥拉到电梯通道里,这里有两排三十二个电梯,因为最顶层,没有人在等电梯,天娜便把所有的电梯门的开关都按上,等待最先升上来的电梯把门打开来。 过了几分钟,同时有两个电梯升了上来,打开门,不过其中一个电梯里有人,正往外面走,天娜不愿与那人面碰面,便拉着宕冥闪入了那个空无一人的电梯,把电梯门给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们最好别再与人碰面了,这开罗大学里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少,刚才那个人,以前与我有一面之缘,只是我记着他,但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要是就这么被认出来的话,那我们可真要暴露了,这就太让人臭大了!宕冥,我得站在电梯的角落里,如果有人进来,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面目好了。” 宕冥知道这也是一个隐患之所在,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果真像天娜所说的那样,若因为碰见了熟人而暴露了,那可真是实在太倒霉了,宕冥并不想因此大开杀戒,多伤无辜人的性命,因此还是小心为上是好。 因为这是108层,因此电梯要降到一楼底层去,可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还有不少人要上上下下的,到了九十八层的时候,便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女教员,只看见宕冥的脸,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天娜,又下了几层,进来一个学生,但到了八十层的时候,外面一下子拥进十三、四个学生模样的人,而且电梯门外还有十几二十个挤不进来,只能等别的电梯有下来的,天娜被挤在角落里,还算好,有宕冥这个大块头挡在外面,因此没怎么受到掠夺,而宕冥却被挤得够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人,感觉就像是沙丁鱼一样挤得紧紧的,闷得难受,但却也无可奈何。 电梯下到了七十三层,里面两人个女教员想挤出去,居然没能成功,大家都动弹不得,连伸手都伸不了,本来打开的七十三层,外面又有七、八个人想挤进来,但却已挤不进来,电梯门又关上了,往下降去,直急得那两个女教员大喊大叫,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这些学生到站了出去,否则这里谁也无法挤出去,宕冥忍不住问其中一个学生他们会在哪里楼层下,那学生回答让两个女教员当场没气得晕倒,因为那学生说他们是在三十五层下的,两人个女教员到时还得回头再坐三十八层的电梯上去。 在三十五层,电梯已然荡然一空,只剩下宕冥和天娜以及一个学生,一共三人,电梯又往下降去,到了二十层的时候,那个学生也出去了,电梯里就只剩下宕冥和天娜两人,天娜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宕冥,刚才这电梯可真挤啊,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幸亏人然前面替我挡着,否则我还真要被挤扁了,你可能没有坐过这么拥挤的电梯吧?” 宕冥苦笑道:“自然没有,不是说电梯只能载十五个人吗?我看刚才都超载了,足有十八个人挤在里面,就不怕有危险?那些学生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我都为他们担心,生怕电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往下沉去,那大家就一块儿完蛋了!这可是在几十层高的大楼上啊!” 天娜道:“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有我啦,如果电梯有什么危险,我便可以用浑沌之球制造出一个异次元世界直接穿墙而过,离开这个见鬼了的电梯!不过就只是费事一些,因为还要找下楼的电梯,我怕找不到空电梯,挤进去的时候,会被里面的人认出来。” 宕冥笑道:“天娜,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浑沌之球好用了吧?呵呵,我都有些羡慕你这浑沌之球的巨大威力了,如果有一天我也掌握了,那可真是比瞬间移动还管用!天娜,你总不会真的不愿意教我吧?” 天娜嘿嘿笑了起来,道:“哪里会啊?以前说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里会不愿意教你?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倾囊相授,不作任何的保留!呵,你若会了浑沌之球,超过了我的水平,我才高兴啦!宕冥,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为何?”说着,好奇地看着天娜,心里倒是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天娜道:“如果你的浑沌之球练得比我还强,那我还练干什么?以后我就一直让你来保护我,那多轻松啊?” 宕冥恍然大悟,笑道:“你啊,真是古灵精怪,事事都想看如何的偷懒,这倒是与你的脾性很相符合啊!” 天娜轻轻地推了宕冥一把,嗔道:“什么偷懒?说得我好像真的很懒似的,我哪里懒啦,若是懒的话,就不会有这一身的功夫了!” 宕冥陪笑道:“那倒是,那倒是,呵呵,我们勤劳的小蜜蜂,飞来飞去到处采花蜜,不说苦,不说累,一心就想采好蜜,采好蜜!”他一边说着自己刚刚编出来的儿歌,一边拍起了手掌,嘴巴笑得都咧了开来。 天娜笑着捏了宕冥一把,道:“你真是坏死了,就会取笑我,就会取笑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 宕冥“哎呀”一声,故意作出躲闪的姿势,但这时,电梯突然停了,宕冥急忙稳住身形,电梯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竟是三个哥尼萨士兵,而且还是军官,他们冷冷地看了电梯里的宕冥和天娜一眼,也没吭声,又看了一下电梯是落到一楼的,便没有去按,电梯缓缓地往下走,电梯里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格外的的僵硬尴尬。 “嘿,你们是这儿的学生和老师吗?”其中一个哥尼萨军官目光撇了一下宕冥胸口上的白色校徽,又撇了一下天娜的红色校徽,突然侧过身来道,“你们也是到一楼的吗?”他这么一问,边上的另两个哥尼萨军官也好奇地侧过头来看向宕冥和天娜两人。 宕冥不由紧张起来,急忙点头道:“是啊,怎么,有问题吗?”他脸上故作轻松的表情,但内心却紧张万分。 那哥尼萨军官突然道:“这电梯里有空调,很制冷的,为何你们会满头大汗,怎么回事?” 宕冥脸色不由微变了一下,没想到这哥尼萨军人的观察力是那么的敏锐,一下子就看出刚才他与天娜在电梯里打闹时,额上冒出的汗星,这一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才好,吱吱唔唔好半天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还好天娜给他解了围。 天娜从宕冥的身后站了出来,很不客气道:“先生,这额上有汗星,你们也管得那么宽吗?是不是吃饱着撑着啦?”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可把一边的宕冥吓个半死。 那哥尼萨军官惊奇地打量了一下天娜,眉头大皱,忍不住道:“你是这儿的老师吗?我……我怎么看得你与这个学生关系很暧昧啊?” 天娜用食指在空中写了一个复杂的符号,冷冷道:“他是我的学生,什么关系暧昧不暧昧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别以为你现在穿了一身狗皮我就怕你啦,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两人下的背景,那就不用称开罗大学了!你一个小小的尉官算老几啊?也敢在这儿飞扬跋扈,小心最后被扒下这身狗皮,连兵都没得做!” 那哥尼萨军官见那古怪的符号,脸色不由大变,失声道:“你……你不会真是皇……皇族成员?啊,小的失敬,失敬,请不要介意!”他听到天娜这么不客气回复,不由慌了神,知道这开罗大学藏龙卧虎,里面有不少的皇族成员在这儿学习工作,那都是惹也惹不起的,若是因此惊动到皇帝陛下那儿,自个儿就算有理,也变得没理了,罢官刻黜已经是最轻的,砍头都不算什么稀罕,他一着急,浑身就不由颤抖起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一脸的讨好表情,这让宕冥又是吃惊又是厌恶。 天娜道:“我是谁你管不着,不过你若是惹上了我,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现在有条捷径让你走,要不要走啊?” 那哥尼萨军官将头点得就像是磕头虫一般,一边擦汗一边道:“要走要走,请大人明示出路。” 天娜一指按到了下一楼的楼号,电梯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定在了十七层,天娜笑道:“我不喜欢与你们呆在这个地方,我嫌你们身上臭气熏天,快滚吧!” 那哥尼萨军官如临大赫,向身后的两个部下使了一下眼色,对天娜陪笑了一下,便急匆匆地走出这电梯门,本来电梯门外还有三个老师模样的人要进来,这三个哥尼萨军官一出去,就把他们赶到了一边去,大声道:“去去去,你们凑什么热闹啊?快滚,连电梯也是你们随便可以进来的吗?里面有个大人物在,是你们八辈子也亲近不了的大人物,别想沾她的荣光!” 电梯门关上,又只剩下了天娜和宕冥两人,天娜笑道:“怎么样啊,宕冥,这些哥尼萨军官也都是阿虞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哥尼萨军一代不如一代,呵呵,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陛下若还想仰仗他们的力量,我看奥罗帝国这座大厦迟早要塌陷下来的。 宕冥突然道:“对了,天娜,你刚才写了些什么啊?很复杂古怪的符号,为何那个哥尼萨军官见了会吓得面无人色?” 天娜笑道:“宕冥,你可能就不知道了吧,那符号是奥罗帝国皇室最为尊贵的符号,只有皇室嫡亲血统的人才能出示这种符号,一旦出示了即表明了自己的皇室的身份,观者无不要退让三分,你别小看这符号,它可以给我们省下不少的麻烦事!我知道这座开罗大学里就有好几个皇室成员在任教,他们以为我是其中一位,自然吓个半死啊!” 宕冥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呵,我还真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那么多的通道,天娜,你可真行,刚才我可紧张得不行,心想,干脆把他们全打晕算了,省得还要费一番的口舌的麻烦!不过还好你出面解决,要不然靠我,可搞不定。” 天娜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呵,在这儿,我人也熟,地也熟,没有我,你还真是寸步难行,你知道那哥尼萨军官为何会突然问你那些古怪的问题吗?他可是别有用心的,可不是毫无目的,更不是随便问问。” 宕冥听了不由心中一惊,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道:“是吗?天娜,你倒是说说看啊,那家伙为何要问我那些问题呢?” 天娜笑道:“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气质,实在很不像是一个学生,倒像是一个老油条,又与我态度暧昧,人家自然产生了怀疑,所就试探你一下,随口问你几个问题,看你如何的反应,如何的回答!哈,要不是有我,你早就暴露了马脚。” 宕冥摇头苦笑道:“天娜,我就说嘛,我这个样子扮学生如何会像?你还是让我扮老师,否则我又要露了马脚了,现在在这电梯里,还好掩饰,若是到了外面,那……那万一暴露了,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就不好办了!” 天娜道:“可是这红色校徽只有一个,如果再多一个,自然分你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我更像老师呢?而且如果你的学生身份引起了别人的怀疑,我正好可以用老师的身份替你掩盖过去,反之,如果你的老师身份暴露了,我怎么用学生的身份来掩护你啊?那只会让我们俩人的身份一起暴露不可!也只能让你扮学生,我来扮老师了!” 宕冥摇了摇头,道:“天娜,你就是会说话,两人片嘴唇可以说得天花乱坠,坏事都给说成了好事,我……我实在是说不过你啊!好了好了,反正这儿的人你熟,地你也熟,我也懒得操心了,一切都让你来指挥吧,我也乐得轻松。” 天娜笑嘻嘻道:“宕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是需要配合才对,大事由我来做主,那没问题,小事嘛,就让你做主,也未尝不可!呵呵,宕冥,我可是一个很民主很随意的人,没有那么条条框框把自己约束住,更不会让你难堪的。” 宕冥笑道:“瞧,这不才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呵呵,天娜,看来你不能被夸奖,一夸奖就尾巴翘了起来。” 这时电梯又停了,停在了十二层,在电梯的门还没有打开之际,天娜心中一动,眼疾手快,在四层按钮上按了一下,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两人个哥尼萨士兵,他们好奇地看了看已经被人按了一楼的按键,便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显然,他们也是走一楼的,电梯里,天娜和宕冥便不敢再大声说话取闹了,那两人个哥尼萨士兵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电梯往下降去,从十二层到四层,用了没几秒的时间,天娜便拉着宕冥,飞快地奔出了电梯,得转到通道转弯口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宕冥好奇地问道:“为何你要选在这四楼停下来?直接坐到一楼去不更好吗?” 天娜道:“刚才那三个哥尼萨军官不是也按一楼吗?他们离开时,可能会向别人报告吧,就算不报告,若是这一楼有其他我认识的人在电梯门外等着,那这电梯门一打开,我岂不是连躲都没有办法躲啦?人也熟,地也熟,有时也不是都很好,别人同样也熟悉我啊!毕竟我可是在这座城市里长大的,这开罗大学以前就没少来玩过,一些年龄大的教员可能一眼就能认出我,你说我们若是那么大大咧咧地从一楼的电梯门出去,那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宕冥听了不由连连点头称是,道:“天娜,你的心可真是细啊!这种细节都考虑得那么的周到,呵,换成是我,可就马大哈,直接就坐到一楼去,等被别人发现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再懊恼就太迟了,你想得可比我超前得多!” 天娜笑道:“其实你若是作领头羊来带队,在我这个位置上,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把方方面面都想得格外的周到,而不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马大哈!呵,好了,这四层楼,我们可以慢慢地走,对了,我要找一块面巾,好遮住面目,在埃及郡,女人出门在外可是经常要遮住面目的,这可是几百年前从你们人类那儿继承过来,我们变种人也照模照样学会了,也幸好有这个特殊的风俗,要不然就我这张脸走出去,还没有走出一百米,那还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给认出来了吗?宕冥,我等下给你做一个魔术,你看好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宕冥好奇地问道:“好啊好啊!我就喜欢看魔术表演,天娜,你想变出什么花样给我看啊?” 天娜笑道:“面巾,自然面巾啊!”说着,手往空气中一抓,手腕一翻,再显出手掌,掌心上已然有一个面巾,她笑嘻嘻道,“宕冥,怎么样,很神奇吧?呵呵,我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若是要天上的星星,那我也可以给你搞下来!” 宕冥想了一下,也笑道:“天娜,我明白了你的所谓的变魔术的手法,你这手法可比变魔术高明得多了,变魔术在你面前简直只能用小儿科来形容,呵呵,天娜,你刚才用的是浑沌之球,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子在走,一下子就到了转角处,你迅速把浑沌之球放大,笼罩在那女子的身上,然后在浑沌之球的空间里,你便能为所欲为,哪怕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也能得到那女子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更别说是一个面巾了,而且那女子可能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面巾已经被你给偷来了,你这一手可真是高明啊!这还算好,只是取一个面巾,若是想杀人,那当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不留任何的痕迹。” 天娜笑道:“还真是让你给蒙对了,不错,我刚才用的正是浑沌之球的手法!以为你看不见,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对了,宕冥,我那浑沌之球故意作成了透明色,理应看不出来,你又是如何地看出来啊?你可能给我好好说一下,我也可以加以改进,这样才会提高,以后别人再也发现不了我在暗中释放浑沌之球,呵呵,那时我才真正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宕冥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般的人,如果不特别注意的话,是看不出来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差劲。” 天娜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管一般人,我只管像你,像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对,就是像他那样的人,他们看得出来就行!” 宕冥轻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果你把自己要求得那么高,那我也只能说,如果换成是坎尔布特-尼尔森,他也一定能和我一样看出你在使浑沌之球,尽管你隐藏释放浑沌之球的手法,但你的吐纳状态却暴露了你的行动,你集中精神,肢体看似随意,其实在教练的人看来,却能一眼分辨出你这是在准备发动,而且空气之中还是在微漾传递,你虽然会制造浑沌之球,却也控制不住浑沌之球内部的气场波动,这让你一下子就暴露了在使用浑沌之球,如果再往细节看去,其实还能看出很多的迹象来,就如你每次在使用浑沌之球的时候,肌肉都会绷得紧紧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两眼发直,并且发光,脸上会不自然地颤动,而且你的呼吸也变得很均匀,这种均匀只有在发动的时候才会出现!呵呵,我也只能看见这些种种迹象,其它的可能未必发现,不过你若也想把这些小毛病掩盖过去,那可是不容易做到,也不必去做到,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这施展浑沌之球会暴露的解决办法,怎么样,天娜,想不想听?很简单的!” 天娜一听,自然来了兴趣,便道:“好啊好啊,刚才你说的那么多不易觉察的细节,都快把我给郁闷死了,如果通通都要我改过来,我如何能改得过来啊?而这要花费多么大的心力和时间?可能我们与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大干一场的时候,我这些毛病都没办法改过来,还得依靠你来教我如何用简单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啊!” 宕冥笑道:“我说你可能会跳起来,因为那个办法实在是太简单了,超出了你的想象,只要几分钟,哦,不,只要几秒钟,你就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难题了!呵呵,我这个关子是是卖得可真够大的吧?” 天娜听了不由着急上火,道:“宕冥,你快说,你快说,不要磨磨蹭蹭的,尽吊人胃口啊!你还没有说,我现在可就要跳起来了,那可不是高兴地跳起来,而是生气地跳起来,是跳起来打你!看你还敢一直欺负我,哼,你就会欺负我了!” 宕冥笑道:“好了,好了,为了不让你生气地跳起来打我,那我就告诉你吧,很简单,你只要经常做出姿势要释放浑沌之球,让别人以为你要发动,但你却偏偏没有,这样多折腾几回,别人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你是否有没有释放浑沌之球了!呵呵,这个办法是不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啦?根本就不必要去练习,一讲就会”! 天娜听了,果然高兴起来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宕冥,在他额头上狂亲不止,笑道:“好你个宕冥,果然聪明无比,这都能让你给想到了,我怎么脑袋一点儿也不开窍,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没有想到呢?嘿,你说的还真行啊,将来碰到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的时候,我就故意装作要发功的表情,可就偏偏发动,把他给折腾个半死,等他以为我什么也没有做的时候,突然放出浑沌之球,将他笼罩在里面,任由我来摆布,看这头老狗还死不死?哼,我就要他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宕冥点了点头,道:“天娜,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兵者诡也的道理了吧?其实你若玩熟了浑沌之球,是可以变幻出各种不同的花样,让对方感到匪夷所思,防不胜防,死了都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能打败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我看你也就可以出师了,创立一门浑沌之球功夫,保证可以开宗立万,成为一代功夫大师,到时,你就收下我这第一任的大弟子吧!” 天娜笑道:“好啊好啊!宕冥,我看你现在就可以来拜师了!我马上就收你做为我的开宗大弟子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磕头吧!” 宕冥一翻白眼,道:“为什么?凭什么?干嘛现在就拜师?你还没有开宗立万,成为一代宗师,这时候拜你,怕会影响你的声誉吧?” 天娜笑嘻嘻,道:“不影响,不影响,宕冥,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你来拜我,那大弟子的头衔,就铁定是你的了,将来我若真的成为一代宗师,开宗立万,那到时候为了本门的前途和发展的要求,我可是择优录取,到时上门前来求学的高手可是络泽不绝,一拨接着一拨,把大门都给挤破了,你将来说不一定都被别人给比得不知到哪个角落里了,我如何好意思让你做大弟子?即便是做了,别人是大大的不服,一闹起来,你的面子挂不住,我的面子也挂不住,到时把你这个大弟子给让贤了,那你还不痛苦个半死啊?呵呵,宕冥,所以说,你现在入本门,马上就可以先学本门的上乘功夫,起点自然就比别人还要高得多,资历也比别人老,别人就算再有什么意见,也不好说什么了!” 宕冥听了不由苦笑不止,道:“天娜,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是厉害无比啊!我可是说不过你了,好了好了,刚才开那玩笑,是我的不对,也请你不要再与我一般计较,OK?我们不审正经事正经做,我们还没有脱离这个危险之地,这开罗大学里我看有不少的哥尼萨军人,甚至还有一些眼哨和监视探头,显然这儿离你家郡守府那么近,人家也是监控得很紧。” 天娜也收起了嘻皮笑脸,正色道:“宕冥,你说的极是,你看,这一大幢的楼,没有看见一个L形机器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前我记得这108大楼,至少每一层都能看到十几二十个L形机器人,可是现在通通不见了,可见哥尼萨军对这一带控制有多严!我们也许不能直接就到郡守府,那儿多少眼睛在盯着,说不定天上的几十颗卫星都在盯着,哎,真是给我们出了大难题啊!” 宕冥道:“到时可能不得已要用瞬间移动和浑沌之球了,你可要养精蓄锐,不要太耗神了,到时浑沌之球做不出来,那我们可就暴露了形踪,也会给你父亲多利安伯爵带来很大的麻烦事,那可就不好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最近频繁地使用精技来释放浑沌之球,体力和精神力确实都感到衰减得很厉害,确实要好好地休息下,弄到这面巾之后,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想再释放浑沌之球了,宕冥,一切可都要看你的随机应变。 宕冥点了点头,看着天娜把面巾戴上,隐去了面目,这才放下心来,道:“放心好了,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暴露的,扮学生,我现在是越来越找到感觉了,呵呵,刚才给我那哥尼萨军官吓了一下,其实还是挺有好处的,那就是让我更专心地去思考如何扮活一个开罗大学的学生身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开罗大学里满眼可都是学生啊!” 天娜笑道:“你能扮得像就好!好了,我们下楼去吧,不要和别人说话或是打招呼,在开罗大学里面,学生也都是各走各的路,眼睛不会乱瞟乱望,那会很引人注目,甚至招来白眼,只有新生和乡下人才那样做!这里混着不少哥尼萨的便衣,你可要当心啊!”说着,她便带着宕冥,沿着阶梯往下走,只有四层,因此他们没花多久的时间就到了楼底。 楼底的电梯通道间可有四、五十人守在这两人排三十二个电梯门前,因此看起来人头晃动,身影憧憧,其中混着不少的哥尼萨军人,天娜一从楼梯口出来,悄悄地撇了一眼转角处的电梯通道,不免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走电梯,因为她正好看见一个电梯门刚开,在外面守候的人一大半都往那电梯门拥去,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老师差点儿就被重新又给人群推了回了电梯,几乎每个人都在看着那挤得满头大汗的两人具教员,如果天娜和宕冥也从这电梯门里走出来的话,在那么多的目光仔细注视之下,那还不是早被别人看穿了吗?更何况这儿还有那么多的哥尼萨军人,他们的警觉性可比开罗大学里的师生们更加的高,他们来这儿并不全是为了办事,而是抓捕效忠多利安伯爵的异议分子。 天娜拉起宕冥,用小碎步快跑出这108大楼的底层大厅,到校园的空场地上,空场地上的人不多,但却令天娜感到意外的是,却有两人个哥尼萨士兵全副武装,在这一带进行巡逻,而不远处的另一幢教学楼边上,同样也有两人个哥尼萨士兵在来回地巡视,他们发现可疑人员,还会拦截下来,并上前仔细盘查,直到没有了娣,才会放人离开,否则就会通过对讲机召来一辆黑色装甲机车,把人推到装甲机车里面带走,谁也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但那儿却绝不一个好过的地方,不管是有幸的还是无辜的,想要从里面出来,至至少少都脱一身的皮,所以天娜见此景象,不由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瞧,这校园的林荫里,楼房边,花坛内,图书馆前的假山后,甚至操场上,都停着这样的黑色的装甲机车,如果被发现了形踪,那可真是没地方跑了! 两人走了几步,就不禁停了下来,国灰空场地中央的那两人个哥尼萨士兵正好拦住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老师,向他要证件,并且盘问一些问题,宕冥当场就愣住了,不知所措,表情显得紧张起来,如果这样过去,肯定会被那两人个哥尼萨士兵拦住盘问的,事实上,其中一个哥尼萨士兵已经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过让宕冥大为放松的是,那哥尼萨士兵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天娜,道理很简单,天娜扮的是老师,而自己只是扮一个学生,天娜又走在他的前面半个身子,自然人家把目光转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天娜,不会注意到他。 好在天娜面目遮着一张面巾,也不怕对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胆子还奇大无比,落落大方地迎上去,直接就走到人家的面前,冷笑道:“看个屁,没长狗眼吗?敢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小心我挖下你的一对狗珠子,扔到猪粪里熏死!” 不要说宕冥了,就连那哥尼萨士兵听了都不由脸色大变,满脸胀得通红,怒气写满了整个脸庞的每一个角落,他拔出枪就准备对准天娜,天娜又开始故计重施,对着空气划起了她的皇室至尊至贵的符号图案,不过这似乎没有起任何的效用,因为她面对的是两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傻大兵,那两人个哥尼萨士兵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以为在施什么法术,不由吓得跳到了一边去,枪举了垭,对准天娜,大喝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不不赶快把手举起来,小心老子打得你满身的窟窿洞眼!” 天娜听了这话这才脸色大变,她居然没有想到对方会不识得这个奥罗帝国境内最为尊贵的符号图案,这可把她急坏了,如果这两人个傻大兵一生气,真的把枪开响,那他们就算不死,也要招来更多的哥尼萨士兵,那还不是铁铁地暴露了行踪了吗?再差一步,把他们押上那所谓的黑色装甲机车,那还会好过吗?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会活剥了他们的皮,这些家伙就喜欢以虐待和玩弄人性为快乐,天娜只要一想到此,内心就不禁为之颤抖,看来这时不得不用浑沌之球搞定这两人个傻大兵了。 你们知道把枪对准的是什么人吗?傻大兵!”宕冥在一边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并挺身而出挡在了天娜的面前,他此时也已经豁出去了,拼着一口气也不能畏缩,否则对方可能真的会把枪射了过来,他想吓唬这两人个傻大兵。 “干……干嘛?谁管她是什么人,他妈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一定他妈的是奸细,妈的,你们还不把手举起来?真以为老子不敢当场击毙你们俩个浑蛋?嘿,前几天也有两人个傻瓜也这样牛逼哄哄的,还不是被老子按在地上活活打死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打死你们就如同踩死两人只小蚂蚁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可是安德鲁森-戈登巴男爵大人最大,你们都给老子放老实一点,激怒了老子,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这地上的血就是你们的榜样!”说着,还指了一下地板上的一滩未干的血渍。 天娜和宕冥的双手没有举起来,倒是刚才那个被盘问的老师,把手举了起来,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口齿不清,感觉这两人个傻大兵就是对他说话一样,浑身早颤抖得不行了,一个傻大兵撇见了,一脚就踹了过去,恶狠狠地道:“滚你妈人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还当什么狗屁教员,这开罗大学就你这种窝囊废,早关门算了,快滚,老子可没有心思收拾你,别惹老子不痛快,一枪就把你的脑浆给打出来,让你一边哭嚎一边死去!”说着,又重重几脚踢在那教员的头上,直把对方踢得满头是血,吓得急忙连滚带爬,抱头鼠窜,一溜烟就逃得没影了,空场地上本来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走,见到这个场面,无不吓得跑开了。 第九回 站住! “兄弟,别这么便宜了这两个狗东西,先打一顿好了!那女的姿色似乎还不错,让老兄我先拖到花圃后面好好地享受,等下再轮到你,怎么样啊?”一个哥尼萨士兵见天娜身材实在苗条均称,凹凸有致,极尽妖娆,不禁食指大动,**出动,便侧过头对同伴道,“至于这个男的,打他个残废就好了,然后再把他像头死狗一样扔到装甲机车里,自有人会收拾他!” 他的同伴也瞧见天娜身材很不错,虽然面目被一张面巾遮住了,瞧得不真切,但却也遮不住面巾后面的多姿风采,他的口水流了老长,听到同伴这么说,哪里甘心,眼睛一瞪,怒道:“凭什么让你先啊?让我先还差不多啊!他妈的,我先爽完了你再来,没的商量,否则我先打残了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跟老子争食,你他妈的不想活啦?” 那哥尼萨士兵被同伴这一翻粗话骂得不由血气翻涌,勃然变色,道:“你他妈的是给脸不要脸,老子让你第二个享受,那已经是很照顾你,很给你面子了,你他妈的这么贱啊,只配在边上给我站岗放哨,还想尝鲜,尝你妈个鲜,去死吧!不服气,不服气你就来打我啊?就朝我的胸口这儿打,打不准,你他妈的就是头贱狗,而且学是被阉割过的贱狗!” 他的同伴听了气得浑身颤抖,本来枪口还对准天娜的,一下子就对准了那个哥尼萨士兵,狂叫道:“你他妈的狗娘养的,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人?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老子要开荤,第一个就拿你来洗地板!你他妈的去死吧!”说着,一枪就把那个哥尼萨士兵的脑袋击爆,怦地一声轻响,白色的脑浆混杂着红色的血液和碎肉、碎骨一志喷洒出来,溅的一地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白之色。 那哥尼萨士兵其实早已悄悄地把枪口斜对准了自己的同伴,只要同伴稍有异举就开枪杀人自保,但却没有想到同伴出枪那么果断那么坚决,不容分说就一枪击爆了自己的脑袋,他根本来不及对准对方的死穴开枪射击,但他中枪那一刻,手指扣在板击上,也跟着大动了起来,因此他在中枪的那一瞬间,手中的枪怦怦连续开了七、八枪,虽然都没有打在对方的死穴上,但有好几枪击中了大腿根部以及小腹上,当场就将同伴打得重伤在地,倒在地上痛苦哭嚎不止。 天娜见机会来了,一脚狠狠地踢在那重伤的哥尼萨士兵的脑袋上,这一脚她用了全力,可见对此人污言秽语的无比愤怒,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当面污辱过,她早已动了杀心,就算是暴露了,也要宰了对方,因此她这一脚踢出去,那重伤地大声嚎叫的哥尼萨士兵立刻停止了垂死的挣扎,就连嚎叫声也停止了,原因无他,因为天娜一脚已经把他的脑袋给踢飞了,从脖子上撕扯开来,远远地抛滚在那花圃后面的草地,地上顿时留下一大抹血腥至极的血带,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快跑,这枪声一定惊动了这附近的哥尼萨军,他们很快就会跑过来察看动静了”!天娜一把拉起宕冥,首先跑到花圃后面,先避开这空场地如此显眼的位置,再猫着身体沿着花圃通道吞并路狂奔到对面一幢二十层楼高的教学楼,这时校园里在散步的人也被这枪声给惊动了,四周围不少的哥尼萨士兵吹着刺耳的哨声向这血腥空场地靠了过来,但先过来的却是黑色铁森的装甲机车,毕竟人家奔得更快,但那两个哥尼萨士兵已经死亡,天娜和宕冥也早跑得没影了,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人就已经离开了好几百米,因此追过来的哥尼萨士兵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他妈的,肯定是他们了!”一个哥尼萨士兵转身发现七、八十米处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猫着腰疯狂地奔逃着,而四周围也就只有他们俩人离得最近了,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于是士兵们不容分说,枪就射了过去,一阵扫射,居然把其中一个学生给击毙了,另一个学生的腿部被击到,滚到地上,痛得大声哭嚎,却没有办法再跑了,几十个哥尼萨士兵便蜂拥冲了上去,但最快的依然是那黑色铁森的装甲机车,直接就开到了那受伤的学生面前,然后一个轮子就直接压了上去,活活地压碎了那学生的伤腿,这一压不要紧,可痛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下子传递开去,整个开罗大学都清脆可闻,所有师生都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天娜拉着宕冥左拐右跑,反正不是走直线道路,因此一下子就混在了校园内奔跑的人群之中,哥尼萨士兵眼睛再亮,也难以炎这几百上千个疯狂奔跑的师生中找出这两个人来,因此个时候反倒是他们最为安全的时期,不久,那受伤学生的鬼哭狼嚎声音便传来了,从那个方向也传来了哥尼萨士兵们的欢呼声和叫骂声,显然他们自认为抓到了凶手,因此校园各个角落里隐藏的哥尼萨士兵和装甲机车也不再严格盘查扣留疯跑的师生,有些甚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滚开。 “该死,这些哥尼萨士兵真他的没有人性,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是怎么调教他的部下的?全变成了一个个畜生,以前的哥尼萨军纪律多么的严明,对老百姓是秋毫无犯,任何的违纪行为都要遭到惨厉的清算和惩罚,可是现在,宕冥,你看看那些畜生,他们居然连敢打我的歪主意,真恨不得马上就将这群恶狗全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天娜只要一提到刚才那两人个傻大兵哥尼萨军,就不由怒火中烧,情绪激动,浑身颤抖,显然她已经气晕了头。 宕冥急忙安慰道:“天娜,你刚才不也惩罚了那个畜生了吗?他尸首分离,那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那两个无辜的学生,其中一个还被当场打死了,另一个估计更惨,连死也死不了,还要给折腾得透透的,这才会被弄死!可惜现在我们身处险地,否则我真想杀回去,把那无辜者给解救出来,至少也要让他解脱,不再受哥尼萨军无穷无尽的折磨了。” 天娜道:“不能去救那个傻瓜,哥尼萨军就等着你傻呼呼地自投罗网,最好你过去救了,你信不信,到时连太空上的卫星也会对你进行定位,到时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脱不掉追踪了,那我们就寸步难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个见了鬼的开罗大学,真没有想到连这儿都布满了那么多的哥尼萨士兵,真是够呛,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为了对付我父亲,什么恶心丑陋的手段都会使出来了,我猜他就差没往郡守府里进行炮火攻击了!这头疯狗,迟早有一天我若是抓住了他,一定剥了他的狗皮,让他也知道死亡的痛苦滋味!嘿,那疯狗的好日子已经没有几天了,他的死期快到头了!” 两人一路小跑,可是快到校园大门口的时候,却不得不停止了脚步,因为大门口已经拉起了拒马刺,别说是人,就是装甲机车也开不过去,而且校门两边还堆起了一层高高的沙袋,机枪不是朝外,而是朝内,二十多名哥尼萨士兵全副武装,将离子枪对准了要跑出校门的师生,边上还停了三辆飓风3000机甲,每一辆飓风3000机甲就可以杀死了上百个想冲击校门的师生,它的火力之强,可是早已名声在外的。一个哥尼萨军官拿着扩音器大声道:“退后,退后,谁踩过那道红色警戒线,就格杀勿论,不要试图检测我们的容忍度,我们在执行命令,会毫不犹豫地杀光他们!” 大部分逃跑的师生相信了,便退到了那红色的警戒线外面,个胆大的,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却不甘这样被恐吓,撕扯着嗓子大声叫骂道:“你们他妈的什么狗屁军人,不上前线打仗,就只会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你们他妈的胆小如鼠,就只会对手无寸铁的师生恐吓这、恐吓那,你们摸摸自己的卵子,有没有胆跟他们的去前线打仗?一群胆子比鸡胆还小的懦夫,屎克螂,谁会怕你们?全开罗的人都不会害怕你们,你们迟早要完蛋!” 骂归骂,但确实是没有一个师生敢去跳那条粗长的红色警戒线,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一道死亡生死线,谁踏上了必死无疑,别以为那些哥尼萨士兵不敢开枪杀人,他们火爆起来,你就是踩上半脚又退回去,也能追上来把你拖过去活活地打死!在开罗城,打死一个人实在是太不算一回事了,这也是安德鲁森-戈登巴疯狂男爵轻贱生命的作风。 “你他妈的再骂一句?”那哥尼萨军官脸胀得通红,怒气写在了整张的脸上,他伸出中旨恶狠狠地指着站在最前面骂得也最难听的一个高个学生,道,“你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会把你的狗头给剁下来踩成稀巴烂啊?” “我操你妈,怎么样,再多骂一百句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骂就骂你这种傻逼士兵,威风什么?手里有根烧火棍就了不起啦?有种开枪啊!快开枪啊!”那个高个学生狂笑道,“我又没有踩到红色警戒线,你能拿我怎么办?你连狗屁都办不了,还能做什么?也就是一个傻不拉鸡的大兵,有什么了不起啊?你这个垃圾,老子早就看透了你们什么也不是!” “我操你你妈个逼!”那个哥尼萨军官走上前去,一脚就踢到了那个高个学生的下巴,将他踢得满脸是血,摔倒在地上,一边踢一边还吼道,“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今天就是要让你死得透透,嘿,你知道自己要怎么死吗?” 高个学生满脸怒气,道:“你他妈的一个贱兵也敢打我啊?我可是贵族,你他妈的敢打我?你死定了,绝对死定了,我敢保证,不出12个小时,有人就会砍下你的狗头,而且我还会听到你的鬼哭狼嚎!” 那个哥尼萨军官狞笑道:“我管你他妈的是什么贵族还是贱族,你今天真是死定了!嘿嘿,我要一枪爆了你的狗头,让你这狗杂种的脑浆喷到我的脚底上,我连死都是那么的肮脏污秽!”说着,拔出离子手枪对准那个高个学生的脑门。 高个学生见那个哥尼萨军官似乎动了真真怒,要来真格了,便大感紧张,不过还在装腔作势,道:“你他妈的敢开枪?我就算你有种!你他妈的不要忘记了,在开罗大学随便开枪杀人的后果!更何况我是个贵族,杀贵族可是要灭满门的!” 那个哥尼萨军官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狗屁族,我只知道我要不折不扣地履行上级的命令,一检崩了你这狗东西!” 高个学生又惊又怒,道:“你上级哪里命令你杀我啊?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乱开枪杀人?骂人又不犯法,你他妈的敢开枪,我就认你有种,嘿,否则我别想恐吓,老子从小到大都是被吓大的,谁会鸟你那一套啊?” 那个哥尼萨军官狞笑道:“你他妈的笨啊,读书读到浆糊里面啦?谁说你没有猜错呢?你他妈的在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他妈的居然敢踏过这道红色警戒线,你他妈的就是贱,想找死是不是啊?老子想不崩了你,都对不起这条红色警戒线!我操,你还装死啊?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脑袋开花了,知不知道?装死,你他妈的再给我装死看看!”说着,一脚就踢在了对方的面门上,血立刻洒了一脸都是。 那个高个学生又惊又痛,大叫道:“你冤枉我,你冤枉我!我没有踩过那个红色警戒线,我没有踩过红色警戒线!你不能杀我,你杀我,你就有罪,死罪,我的家人会为我报仇,把你碎尸万段,真正死罪的人才是你!” 哥尼萨军官伸手抓住那个高个学生的脚踝,一下子就甩到了红色警戒线的里面,大笑道:“你他妈的现在不家什么好说的?现在你在哪里啊?这不是在红色警戒线里面吗?你他妈的还敢嘴硬,打死你是我的天职,我犯什么罪啦?犯罪的人是你,你他妈的不听劝告,带头聚众冲击校园大门,第一个踏进红色警戒线,你他妈的想造反啊?好好好,你这刁民,老子正好一枪崩了你,嘿,就这么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你这个狗杂种!老子要打得你鬼哭狼嚎!”说着,一枪打在了那高个学生的大腿上,高个学生立刻痛得大叫起来,脸都因痛苦而扭曲变形,身体早已弓成了虾米状,但那哥尼萨军官仍不解恨,又是五枪打在了同样的部位,高个学生的大腿立刻被打烂了,完全断成了两人截,这痛苦就如同几万把尖针在刺他的骨,扎他的心。 “你他妈的还在装死?看你这个衰人那么痛苦,老子也发发慈悲之心吧,早点儿送你上路了!去死吧!”那个哥尼萨军官转过身对手下的士兵道,“这个人擅自闯进红色警戒线,明显想冲击校园大门,按安德鲁森-戈登巴男爵大人之命,对此叛乱逆的之民,一律格杀勿论,所他给我乱枪打死!”说着,他侧过身来,首先一枪打在了那个高个学生的腹部,他并不想一枪就让这个高个学生马上就死去,而是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在极度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他这一枪开完,士兵们的离子枪也开火了,顿时之间,弹幕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一下子就将那个高个学生的身影给撕成了碎片,他倒在地上死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具只有三分之一体积的碎片残骸,别说面目了,就连人形都分辨出来,比一具狗尸都大不了多少,可见其死得有多惨不忍睹。 那哥尼萨军官见红色警戒线外还有十几个师生在边上愤怒地注视着自己的暴行,不由怒火中烧,手枪举了起来,一枪就击爆其中一个教员的脑袋,打得他脑浆迸射,鲜血淋漓,他对身后的部下大吼道:“杀了这些杂种,他们与叛乱逆反之民是一伙的,他们也想冲击校园大门,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全部都给我杀光了!” 在这冷酷残忍的指挥官面前,哥尼萨军官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士兵们,甚至包括飓风3000机甲都将枪口对准了红色警戒线外的十几个师生,一阵猛烈的炮火覆盖,那十几个师生来不及逃跑,就全被躲得烂烂的,肢离破碎,腥气熏天。 一个学生因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躲过一劫,他完全被这一幕给吓坏了,见哥尼萨士兵们不再射击了,便咬了一下牙,猛地从大树干后面冲了出来,向校园里跑去,但这次他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哥尼萨军官见还有一个没死,便制止了其他士兵射击的举动,狞笑道:“抓活的,他妈的,让老子看住这个狗屁的大学校门,多闷啊!不折腾折腾几个傻逼,还真对不起老子了!”说着,他跳上边上的一台黑色铁森的装甲机车,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那装甲机车再怎么开,也比那学生跑得快,因此没几分钟,就已经追上了,哥尼萨军官举起枪对准那学生的双腿,嘿嘿笑道:“他妈的,看来是属兔的,跑得不真他妈的快,老子打断你的这两条狗腿,看你还跑得快不快啊?去死吧!”说着,就扣动板击射那学生。 呼地一声,一道圆型气旋突然凭空出现,一下子就切过了那哥尼萨军官的手腕,当他的断手与手枪都一起掉在地上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鲜血泉水般涌出的断腕,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般,也不感到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像那折断的手并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似的。 “啊!”那哥尼萨军官终于感觉到了痛,不禁发出杀猪般的惨嘶,一下子就滚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地在地上扭动打滚,整个人痛得都快扭曲变形了,周围的士兵见了这个景象,也不由大吃一惊,见那圆形气旋意在空气中慢慢地化为乌有,以为它又要攻击谁,无不吓得连滚带爬,抱头鼠窜,生怕自己上司那一幕惨烈的景象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杰作自然是宕冥做的,他用拿手的真空斩,一下子就斩去了那哥尼萨军官的手腕,也斩去了他的威风,在地上乱滚乱嚎,居然没有一个士兵上前去帮助他,真可以说是相当的可悲,宕冥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那学生,甚至可能会反而害了对方,但他却不能选择沉默,因此对这凶恶的哥尼萨军官下了如此的重手,但天娜却不以为然。 天娜道:“宕冥,你这不是把事情搞大吗?用真空斩削去那哥尼萨军官的手,这事很快就会传播开去,若是传到了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狗屎的耳朵,以他的精明,一定会猜到我们做的,而且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一定会马上就定位到我们的位置,宕冥,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太不冷静了,我们前面做的一切努力,可能会因此化为泡影!” 宕冥咬了一下牙齿,想争辩,但转念一想,却也是天娜说的那样,以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精明无比的个性,怎么会猜不出是他们干的呢?而且这儿离郡守府那么近,傻瓜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他不停地搓着手,问道:“天娜,那……那怎么办?” 天娜想了一下,道:“只能这样了,我去找一把快刀,再把那军官的另一只手也给削下来,这样人家会以为是一把刀干的,如果只是用刀切的话,就不会引起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的注意和怀疑!只能再委屈一下那倒霉的家伙!” 宕冥脸色变了一下,道:“已经砍了,人家的一只手,再砍另一只手,那……那不是在折磨人吗?还……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了解他的痛苦好了!天娜,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呢?”说着,不由眉头大皱了起来,表现出很不安的神情。 天娜怒道:“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没事躲得远远的就好了,干嘛还要去卖弄一下自己的功夫,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你惹下的祸,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想管了,管一下你就怨言那么多,我还要受气!” 宕冥咬了咬下唇,道:“天……天娜,还是听你的吧,刚才是不对,太冲动了,没有与你商量就出手,闯下这么大的祸,还希望你能帮我摆平!哎,我……我有时就是心地太善良了,看不得太血腥的场面!” 天娜脸色有所缓和,但仍板着脸,哼了一声,道:“你切了人家的一只手,还说看不得太血腥的场面?这话也太滑稽了吧?好了,我会帮你摆平的,只是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先和我商量一下,不要再冒然出手,会暴露我们行踪的!”说着,她运起浑沌之球,在虚空之中抓了一下,也不知她从哪个倒霉人身上摸来的一把军用刺刀,反正极为的锋利,寒芒四射,她看了宕冥一眼,嘿嘿冷笑一声,手腕一动便已出手,这军用刺刀在空中划了一个极优美的弧线,便一头落了下来,正好切在了那个痛个半死的哥尼萨军官的另一只手上,一下子就将将他唯一的手给切成了两人截,鲜血染红了草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他痛得大叫一声,便晕死了过去,这一刀其实也要了他的命,因为天娜故意选他的动脉上下手,因此血呼呼地就涌了出来,周围的士兵们跑得没影了,谁去理会他的死活,因此他血流过多而最终死去。 天娜拍了拍手,道:“瞧,这不是搞定了吗?你也放心了吧,他离死不远了,只要血流光,他就不会再受罪了,你的慈悲之心可以得到安慰了!宕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所大学,这儿非久留之地,死了人,还打了枪,几分钟之后,大批哥尼萨士兵会将这儿团团包围住,然后是一个个的隔离审查,到那时我们可就麻烦了,又要折腾好半天!”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你就是,这儿你最熟了,空气之中有什么变化,你知道,我可比不上你了!” 天娜带着宕冥来到校园的一面围墙边上,这儿因为有灌木环绕着,因此躲在这下面,倒是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时,校门口已然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三十几个哥尼萨士兵从校园外面冲了进来,然后是长长一队的装甲机车,再然后是飓风3000机甲,最后还是步兵,这回步兵可不是几十个,而是几百上千名,很显然,这是哥尼萨的机动快速反应部队,只要哪里发生应急事件,便能在第一时间内赶了过来,如此快的反应速度,绝非普通部队所能做到,因此也可以看出哥尼萨军严明的纪律和强悍的战斗力,不过令天娜感到欣慰的是,这支哥尼萨部队只是冲井校园,把住校门口,而不是将整个开罗大学的校园包围住,他们还是有机会越墙逃走,天娜低声道:“这些哥尼萨军暂时还没有想到有人会越墙逃走,他们以为墙壁那么扁,那么厚,根本就不可能跳墙,而且还会被人发现,因此我们得赶快走,否则让他们回过神来,派大部队将这学校给围了起来,那我们就很难走了,困在这个学校里又要折腾好半天了,延迟了去郡守府的时间。” 宕冥道:“天娜,你觉得那些哥尼萨军会如此大动干戈吗?毕竟把那么多的兵力放入开罗大学来,那其它地方的防卫岂不是出现了空档,给别人有了可趁之机?这儿只是死了几个人,他们用不着这么劳心费力吧?” 天娜摇头道:“宕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儿离郡守府那么近,戒备是极为森严的,而且布置了很多的军队,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引来了大批的哥尼萨军队,而且你放心,别的地方的防卫绝不会有什么疏漏,还会更加的严密,因为别处发生状况,通常都会把自己的篱笆收得更加的严密一些,以免自己的地盘上也发生状况,这就是哥尼萨军的处事风格,他们一向做事很严密,虽然个别军人松散好斗,但却不影响素质,总而言之,这哥尼萨军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宕冥有些吃惊,没想到哥尼萨军还有这一面,比他知道的人类军队确实强了很多,人类军队大多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并且还会幸灾乐祸,这也导致了人类军队的战斗力通常都不太高,被变种人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天娜道:“不说这些了,宕冥,我们还是走吧!浑沌之球我已经做出来了,可以直接就越墙而过,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了,别忘了把校徽摘下来,若是让外面的哥尼萨军看到了,那一定会引来怀疑,若到时再上前来盘查,那我们可不麻烦了!” 宕冥点了点头,把胸口上的校徽摘了下来,本想扔在地上,却被天娜制止了,道:“带着,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宕冥听了不由点了点头称是,心中暗赞天娜胆大心细,便依言,将校徽收入内衣口袋之中放好。 两人通过浑沌之球的异次元世界,毫不费力地就穿过了这堵围墙,好在这围墙外面同样有一大排的花圃环绕着,而且外面行人稀少,几棵在树又挡住了视线,因此他们俩个悄声无息地走到人行道上,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快走,好像有哥尼萨军从转角处开来,他们来得很快,怕是要围住这墙壁了!”天娜侧耳倾听了一下,急忙拉起宕冥,一路小跑便穿过了大街,到了路的另一边,也就在这时,二十几辆装甲机车开了过来,就在这校园外墙外面停住,十几米一辆,把这一侧几百米长的校园围墙都给围了起来,每辆装甲机车上又下来八、九个哥尼萨士兵,如果天娜他们晚上一步,不要说走不了,就是命都可能丧生于此,因为装甲机车上的重型机炮足可以将一头牛给撕成肉泥。 宕冥见那些哥尼萨士兵把靠校园一侧的行人围了起来,抓到一边去一个个地盘问,就不由感到大松了一口气,道:“天娜,你的判断力可真准啊,要不是刚才你及时果断地离开那一侧人行道,可能我们现在也被他们抓到那一堆人中去盘问了,那可真的要大糟糕,特糟糕了!好险,真是好险啊!”说着,不由摇了摇头庆幸不止。 天娜道:“我们还是快走吧,等下那些哥尼萨军又心血来潮,来检查我们这一边的人行道,那可就麻烦了!”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说,想想也觉得紧张,连忙跟着天娜转入一条小巷子里,远远地离开了这充满危险的人行道。 两人人又穿过了一条赞道,居然可以看到尼罗河,同时看到尼罗河对面的劳代岛,宕冥见了,不由道:“这条大河不会就是先前我们频频涉险的那条尼罗河吧?它看起来很大很有气势啊!真没有想到这么一条有名的大河,居然会从城市中央穿过!” 天娜笑道:“正是这尼罗河,对面那个岛就是劳代岛,很大的一个岛,上面可盖了不少漂亮的大楼,是有名的富人区,能在那儿住的人,身份和地位都不一般,而且那儿保卫也特别严格,因为是富人区嘛,有钱人总是比较怕死一点,因为宁愿花费大把的钱去买自己的安全,再往北还有一个岛,叫宰马利克岛,比这劳代岛还要大,那儿可是行政区,大部分的政府机关都安设在那儿,那儿的保卫更严格,甚至还有一支专门的完备部队,只是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被该死的哥尼萨军给缴了械,或是被遣散了,那个岛可以说就是开罗城的中枢大脑,开罗城的运行都要来维持和驱动。” “再往北,还有一个岛,叫活拉格哈德尔岛,那个岛我一说你就会记住,而且还会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儿就是开罗城宇宙港的位置,来来往往的太空飞船都由那个岛做中转站的,那儿四周环境环河,因此想要靠近它,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它的戒备程度以前就超过了宰马利克岛,而且它的管辖是独立的,就连开罗城也管不到它的头上,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那个岛的岛主,也就是宇宙港的最高长官,可是与开罗城平起平坐,不会输多少的,而且他可以调动开罗城内的任何一支部队,有极高的军事调动权,算是比较有实权的大人物,现在宇宙港被安德鲁森-戈登巴给控制了,我猜想那儿的戒备一定更加的森严,想混进去更不容易了!但不要紧,既然我们来了,就有办法进去,别忘了,还有1号和那些虫形怪物在帮我们,我相信只要虫形怪物一攻击那宇宙港,那便能造成一片混乱,我们正可以浑水摸鱼,说不定还能宰了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 宕冥听了,忍不住向北边看去,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宰马利克岛,再北的沃拉格哈德尔岛就看不到了,但他却能感觉到那儿传来的巨大力量压迫,其实早在金字塔的时候,他就一直感到来自北方的压力,只是没有这般明显,现在天娜这么一说,他便明白自己没有感觉错,那巨大的力源正是来自沃拉格哈德尔岛,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一定还在那儿,否则这力量不会那么的强大,他想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天娜,可……可是这沃拉格哈德尔岛是很北的一个岛,要穿过这大半个城市才会到达,我在想要是1号带着虫形怪物们杀过来,那它们可能还没有到达沃拉格哈德尔岛,可能就已经被消耗了大半,又如何能对岛上的宇宙港守军产生任何的威胁呢?那我们想乱中取胜,浑水摸鱼岂不是要落空了吗?” 天娜笑道:“宕冥,你实在是多虑了,这一层我早就考虑到了,1号也考虑到了,你没看到这深不可测的尼罗河吗?呵呵,要想把开罗城搅得一片大乱,搅得一片腥风血雨,还要把宇宙港也搅得人仰马翻,那就只能通过这尼罗河了,我早就让1号用这尼罗河悄悄地把虫形怪物往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引去,,到时你就看好戏吧,那才有意思啦!”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还差不多啊,呵,天娜,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把宇宙港给搅得一片大乱,把开罗城搅得稀里花拉!对了,天娜,你家的郡守府快到了吧?我看我们也走了不少的街道,应该也差不多可以看到郡守府的房子了!” 天娜笑道:“还差了两人条等啦,本来如果走直径可以一下子就到了,但那不行,郡守府有太多的哥尼萨军和便衣,我们若是冒然这么走过去,一定会被盘问,给扣起来的,那就麻烦了,我们东拐西转,别人就无法判定我们要去的方向,也就不会以为我们的目的地是郡守府,这样我们也更好有所行事了!这儿可是危险地带,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了!” 宕冥道:“我知道有人在盯着我们,我还以为暴露了,原来在这附近的人,都被人盯梢的,看来那个安德鲁森-戈登巴是下了大赌注了,想做到万无一失,可惜,他碰上的是我们的天才美少女天娜小姐,所以这家伙最后只得称臣认输了。” 天娜呵呵笑道:“宕冥,你的一张巧嘴真会吸引人啊!不过我才不会让他称臣认输,我会要了他的狗命!” 宕冥见两人又转过了一条街,来到另外一条极长但却幽静无比的街道,这儿的绿树成荫,落叶洒满了整个地上,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儿的街道并不宽,而且似乎还有了戒备,因此没有见到一辆车往这边走,就行人也很少看见,感觉这儿就像一条没怎么人气的空荡荡的街道,甚至还有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这给宕冥的感觉并不好,他见此情景,忍不住问道:“天娜,你说这儿怎么那么的荒凉啊?连一点儿朝气也没有,好象颓废了很长时间,走在这条街道的人,看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对了,这儿应该是戒备森严,我怎么却看不到卫兵把守啊?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娜低声道:“不要问,宕冥,这儿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虽然我戴了面巾,但不是很担心会被人认出来,这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么荒芜人烟,甚至没有什么把守的卫兵,恰恰相反,这儿有很多人,只是都躲在暗处,躲在这些房子的里面,用探头观察着每一个行走于此的人,当然也包括我们,只要一有怀疑,就会有人上前把我们带走,如果我们胆敢反抗,会有很多人冲出来,如果还不行,你在几秒钟之后就能看到装甲机车甚至是飓风3000机甲开到你的面前,让你就范!” 宕冥脸色顿时一变,看了看四周,实在忍不住,道:“至……至少我没有看到装甲机车的影子啊,要几秒钟出现?那……那怎么可能?” 天娜见宕冥还在不停地问,如果不回答,可能还真的没法让宕冥闭上嘴巴,便道:“笨蛋,那些装甲机车和飓风3000机甲都是被藏在地下车库里,你自然看不到,如果一有状况发生,你就会发现这儿的每一人地下车库都会洞门大开,装甲机车和飓风3000机甲就会像变戏法一样突然钻出来,到时你连逃都没地方逃了!” 宕冥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刚刚点头,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站住,你们俩个跟我走一趟!” 第十回 重火力 天娜和宕冥听了,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一个穿大风衣,戴宽沿帽的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还向他们招了招手,以一种不可辩驳的口气,说道,这让他们很是惊讶,尤其是宕冥,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把目光看向了天娜。 天娜倒是比宕冥胆大得多,她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个神秘男人一眼,道:“你想干什么?凭什么要跟你走?你不会跟我走吗?我也有一个好地方要带你去,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终生难忘!” 那个神秘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天娜为何这么说,他也没想到此女有如此的大胆,平常人见了像他这样的便衣,早就双腿发软,两眼发直,连路都不会走了,但这个女的却好像没事似的,反而走上前来调戏自己,不由怒极反笑,道:“你他妈的刚才说什么?有种的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烂你他妈的臭狗头?” 天娜笑嘻嘻道:“你说话可真他妈的没水平,以为大声就可以压倒别人啊?你他妈的才要被我打烂狗头,你信不信啊?敢这样和本小姐说话,我会马上就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生出来!捏死像你这种小跳蚤,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轻松,别以为自己是哥尼萨便衣就很了不起,就是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疯狗来了,我也会当场打爆他狗头!” 那个便衣听了不由脸色大变,想要马上拔出手枪射天娜,但天娜早有准备,释放出浑沌之球,将那便衣笼罩在其中,并控制了他的手脚,甚至是思想,给他传出强有力的命令,让他老老实实地听自己摆布,不再那么穷凶极恶。 天娜对宕冥招了一下手,低声道:“宕冥,跟我来吧,嘿,有这个傻瓜在,我们会很安全的!”说着,跟着那个便衣,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那儿是一个社区,有三二多幢小别墅,也算是一个富人区了,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就好像没有人在里面似的,好不奇怪,但天娜却仿佛一点儿也不感到好奇,反而轻车熟路似的,穿过一幢幢三、四层楼高的小别墅。 宕冥见那便衣不再那么凶恶,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前面领路,实在又忍不住,问道:“天娜,他这是想引我们去哪里啊?怎……怎么转到这个别墅区来了,难道这儿是……是什么特别的地方,有哥尼萨的一个据点吗?” 天娜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儿是有一个哥尼萨的据点,我就是要他引我们过去,呵呵,你猜我还要他干什么?” 宕冥见天娜笑得莫测高深,不由心中一寒,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天娜,你想让他干什么呢?” 天娜神秘地笑道:“我先别说,你等一下就可以看到了,保证你大开眼界,呵呵,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那便衣就像一个木偶似地带着天娜和宕冥两人人走到一幢小别墅门前,按了一下门铃,铁门很快便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赤膊上身满脸横肉的一米九彪形大块头,他长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虎脸,因此突然一见,还真有虎气风生的感觉,他看到便衣的后面跟着那两个人,便点了点头,道:“带过来就好,我们得好好地盘问一下这两个狗屎,对了,刚才好像看到你在与他们有小小的冲突,那个女的似乎还挺凶的,怎么一下子你们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是怎么回事?” 便衣冷冷道:“进门再说,别挡住我的去路!”说完,旁若无人地带着天娜和宕冥两人走了进去,那虎面人惊奇地看了便衣一眼,哼道:“你他妈的拽什么拽啊?又不是没有揍过你,还想吃拳头吗?”说着,就重重地将门掩上了。 便衣一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举起手枪对准那个一米九的虎面人,冷笑道:“去死吧,傻瓜!”说着,他一枪就击爆了那虎面人的脑袋,脑浆一下子就喷射了出来,白白的一大片抹在了铁门上,他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来,就好像柱子倒地一般,发出很大的响声,这声音显然惊动了二楼的人,有人探出头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啊?” 天娜急忙拉着宕冥躲到了大厅的角落里,笑道:“好戏已经开始了,我让你看看家伙有多勇猛,一个人就可以干倒七、八个人!” 正说着之间,那便衣已然窜到了二楼,直接就把离子手枪对准那人的眼睛,笑道:“你他妈的也去死吧!”说着,一枪就把那个倒霉的家伙从楼上给直接射了下来,尸体啪地一声清响,砸得一楼的客厅嗡嗡作响。 天娜笑道:“看到了吧?我控制了那个家伙,让他在此大开杀戒,把这个据点里的人全部杀光了,然后再让他冲到外面去,把外面的暗哨也一一地杀光,这样这条街道就清静了许多,我们就也相对有了安全!” 宕冥听了忍不住道:“那……那得死多少人啊?这儿的便衣和暗哨可不下百人,难……难道都要一一杀光吗?” 天娜道:“当然不要,我们只需要引起这些暗哨和便衣们的内斗,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我们乐得在此坐壁上观,呵呵,宕冥,等这儿乱了套,你杀我来我杀你,我们再进入郡守府里,就没有人有精力来管我们了,这不是安全了许多吗?”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可真够厉害的,谁碰上了你这个对手,都吃大亏,倒大霉的,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要不我晚上也一定睡不着觉!我们还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相互帮助,相互掩护比较好!”说着,他捏了捏鼻子,苦笑起来。 天娜笑道:“你就别夸我啦,再一夸我,我就要尾巴翘上天去了!呵呵,所谓事在人为,就是这个样子!刚才那便衣让我们跟他走,你知道吗?我们若被他的淫威震慑住,那他就绝不会带我们到这个小别墅来,而是直接就送到装甲机车上送走,至于会送到什么地方去,就不得而知了,但反正那不是什么好去处,去了就可能很难回来了,所我刚才那样子,其实就是吓他,并且做给四周的暗哨和探头看的,让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有来头的人,不带我到装甲机车,带到这别墅区里来盘问,那也是合情合理,不会引起怀疑了!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利用他来做我们松手,干掉这些人!” 这时,楼上又传来了十几声的枪击声,不断有尸体仆地的声音,有两具尸体还从三楼上摔到了一楼的客厅,把客厅雪白的地砖给染得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色,又过了五分钟,那便衣满身伤痕地走了下来,他身上竟也被打出两个透明窟窿,鲜血染红了全身,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的神色,仿佛在为无法死去而烦恼着。 宕冥见了不由大吃一惊,道:“他……他不是中枪了吗?怎……怎么还没有死,还不会死啊?他应该倒在地上才对啊!” 天娜笑道:“他被我用浑沌之球控制的时候,就已经能算是一个人了,他只是一个工具,开枪的工具,杀人的工具,他当然不会死,就算是脑袋被轰成稀巴烂,上半身都没了,他也不会死,因为我不让他死,他就不会死,他现在就是只是我的一个听话的人偶,我想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呵呵,现在好了,这儿的别墅被清空了,他的第一任务也完成了,现在是给他发派第二个任务的时候,我要让他把外面可以找到的暗哨和便衣全杀了,让他们来场大火拼,让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不知这儿发生了什么状况,呵呵,他想破头了不知道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时,我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郡守府!” 那便衣听到天娜的命令,便点了点头,提枪就出去了,天娜把大门关上,见这客厅里躺着三具血腥的尸体,道:“宕冥,你会习惯这儿吗?呵呵,这些尸体可要陪我们一阵子了,我怕你会受到影响!”说着,异样地笑了起来。 宕冥看了一下这几具尸体,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却道:“这算不了什么,我还忍受得了,怎……怎么,我们还要呆在这儿吗?要呆多久呢?天娜!” 天娜道:“你不是想见识一下什么是地下车库吗?我就带你到地下车库去看看,也许我们运气好,能捡到一台飓风3000机甲,有了这个东西,到时就不会没有工具浑水摸鱼了,呵呵,驾着这飓风3000机甲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真实身份。” 宕冥道:“那很好啊,我们赶快到地下车库去看看吧!”说着,就跟着天娜,来到客厅边上的一间里屋,那儿可以通到地下室,走到地下室,穿过一条晕暗的通道,便到了下车库,这个地下车库还挺大的,足有五百平米,而他们的运气也实在好,国灰里面真的放着一辆飓风3000机甲,而且党政军是相当崭新的机甲,看起来他们真的撞到了宝贝了。 两人上了机甲,自然是天娜坐在主驾驶座,宕冥坐副驾驶座,她一下子就让飓风3000机甲站了起来,噌噌噌地还走了几步,宕冥见了,忍不住问道:“天娜,你……你不会就这么快想出去吧?那个便衣在外面乱杀人,难道我们也要出去乱杀人吗?” 天娜笑道:“当然,要不然怎么才能把这个鬼地方搅得一片大乱啊?让这儿所有的眼哨都没有时间去观察郡守府里的动静,你知道吗?我估计即便是郡守府里,里面也同样有哥尼萨的人和探头,我们对于里面的情况毫无所知,如果不提起一百个当心,那很可能就会暴露了,但如果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然后我们驾着机甲作势被别人打到郡守府里去,最后起火爆炸了,你说谁还会怀疑我们的去向呢?这不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机会吗?这时不去搅浑水,更待何时啊?” 宕冥听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天娜,你真是天性爱冒险啊!不过往往成功都是从冒险中得来的,平平淡淡的取胜,那就不叫成功了,而只是一种胜利,而且是最没味道的胜利!天娜,你喜欢成功,喜欢变花样,极富刺激和挑战的成功!” “那是当然,宕冥,我们冲出去杀个痛快啊!”天娜得意洋洋地扬着头,将飓风3000机甲开动了起来,她举起机甲的机炮,一下子就把地下车库的大门给轰得飞了起来,炸出二十多米远,荡然粉碎,在一阵弥漫的硝烟之中,飓风3000机甲慢慢地走了出去,这时,外面的便衣已经开枪打死了好几个哥尼萨的暗哨,地上躺着两具脑门中枪的尸体,鲜血溅得一地都是,显得十分的触目惊心,天娜驾着机甲就从那尸体上踩过,几百吨的重量一下子就将尸体踩成了肉饼。 “怦怦怦!”一连串的枪声从别墅区外面的那条郡守府街道传来,空气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显然是有人中弹了,但却还未死去,正发关痛苦的嚎叫,但这跑买卖很快便嘎然而止,因为枪声又响了起来,很明显是那便衣把中枪受伤倒在地上的人一一枪杀了,街道上还出现了装甲机车,一连串的红色火舌吐了出来,打得街道两边的树干啪啪啪啪响个不停,也不知道那装甲机车要射谁,两个拿着离子手枪的便衣想向那装甲机车靠近,却被装甲机车的重型机枪打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这显然又引来了更大的混乱,更多的人把枪口对准了装甲机车,同时也对准了装甲机车后面的哥尼萨士兵,几阵枪击之后,哥尼萨士兵倒下了两个,但他们也进行了猛烈的反击,三个便衣刚从街道上跑过,便被一阵炮火给覆盖住,整个身体都被打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滚着,惨烈的碎尸都摔到了别墅的屋顶上去。 天娜见混乱差不多了,便大感兴趣,向那炮火猛烈的装甲机车射光两枚火箭弹,一下子就将装甲机车给炸上了天,一团炙烈的热恋焰裹挟着装甲机车抛上了六、七米的空中,再重重地摔了下来,里面的四个哥尼萨士兵当场死亡,他们不是死于火烧,而是死于炮火的碎片溅射,基本都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这股炙烈的冲击波还掀倒了装甲机车后面亦步亦趋的哥尼萨士兵,其中两个士兵被弹片削去了半个脑袋,脑浆溅得满地都是,可把四周的哥尼萨士兵吓个半死,纷纷抱头鼠窜,躲到其他掩体后面躲藏炮火的飞射。 天娜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让你们吃吃我的厉害!再尝尝机炮滋味吧!”说着,打开机甲机枪,对隐藏在花圃后面的一个哥尼萨士兵进行覆盖性扫射,别说那士兵了,就连大半个花圃也被打得荡然无存,那士兵的尸体一下子就被密集的炮火撕裂成几百块碎片,血肉洒了一地都是,场面极为血腥恐怖。 边上的六、七名哥尼萨士兵见了不由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躲在花圃后面,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后面的房子逃去,天娜见了,更是不放过,对准其中一名哥尼萨士兵,直接一炮将其炸爆了,全身被炸成了几十截,极为惨烈可怖。 轰地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在飓风3000机甲边上炸开,将一棵大树上炸成了两截,很显然,这是有人在用直瞄火炮偷袭,天娜见了不由大怒,要是被打中了,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即便不死,也要重伤,她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便先将飓风3000机甲开到了街道旁边的一幢五层楼房子后面,躲在小巷子里,没过几秒钟,又一发炮弹射来,这一次更近了,在飓风3000机甲不到三米的距离内炸开,把她躲藏的那幢五层楼小房的一层给炸烂了,透出一个破碎的大洞,里面大厅倒着一具尸体,很显然正是被刚刚的炮火给击毙的,从那尸体的衣服穿作上看,显然也是哥尼萨军的一个眼哨。 天娜心中一动,直接就将四枚火箭弹,从一层破碎开的大洞往楼上射,每层楼各射一枚,连续传来四声巨大的轰响,几秒钟之后,从楼上便坠落下来至少三具破碎不堪的尸体,天娜这一次可基本上消灭光了这个据点里的哥尼萨军。 这郡守府街道的枪炮声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哥尼萨军,两人分钟之后,左边街道的尽头便出现了两辆装甲机车,向这边快速地开了过来,后面跟了有二十多名的哥尼萨士兵,他们只听见枪炮声,并不知道发和屯什么事情,因此见到这儿尸横遍地,也颇感吃惊。 天娜见机会来了,便将机甲探出半个身子在巷子外面,先朝原先埋伏在这街道的哥尼萨士兵进行离子光炮的猛烈轰射,自然引起了右边的哥尼萨军的报复,飞弹,炮弹,离子炮纷纷向这儿招呼过来,一时之间,流弹纷飞,火光冲天,天娜躲藏的这个小巷子也基本上被炸烂了,巷子边上两侧的的房子都炸得满目疮痍,有些炮火还打在了左边街道下面端前来察看的哥尼萨士兵,炸伤了一人,天娜见机会大好,便不顾危险,将机甲开出小巷子,猛地向左边街道的哥尼萨军的一辆装甲机车射去两枚火箭弹,她的射头极准,一眨眼的工夫,就将那辆倒霉的装甲机车给炸得蹦到了半空中,然后炸成了碎片,里面的人员也通通地被炸死,飞溅开来的弹片和烈焰还把躲在后面哥尼萨士兵掀倒了五、六个,一时之间,满地都是破碎烧焦的尸体以及悲惨的嚎叫声,这自然引来了左边哥尼萨士兵疯狂的报复,他们不仅把弹药和怒火向小巷子里的天娜的飓风3000机甲倾泻,还向右边街道一端的哥尼萨军射击,当然,右边街道的哥尼萨军也因此造成了伤亡,自然是火气冲天,不甘示弱,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人在攻击自己,很可能是有人假冒哥尼萨军进行袭击,为了自保,也为了报复,他们只能把武器对准了射向他们的另一伙哥尼萨军,至此,双方开始了猛烈的对射和轰击,炽烈的炮火交织成一道密密的火网,整条街道落满了弹坑和弹片,以及被烈火烧焦,被炮火破碎大厅。 天娜见到场面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混乱,不禁感到兴奋,大叫道:“好好好,打得好,就是要这样,狠狠地打个半死!最后双方都打得尸横遍地,尽悉灭亡!”说着,她实在忍不住驾着机甲跳入战团之中,她决定先帮左边的哥尼萨军打右边前来增援的的哥尼萨军,她看到右边街道尽头开来一个飓风3000机甲,便锁定了它,一枚离子炮就击中了对方的驾驶座,这一炮他用了大功率离子束,因此一下子就击穿了钢化玻璃视窗,里面的驾驶员当场被炸得无影无踪,形销迹灭。 右边的哥尼萨军见己方的一台飓风3000机甲才飓风露面便被击毁了,自然不甘心,后面的飓风3000机甲不敢再冒然出头,躲在楼房后面向天娜这边射来,一时之间,各种炮弹如瓢泼大雨一般疾射过来,将天娜躲藏的两幢小别墅炸得稀巴烂,不过这倒给天娜以躲藏的机会,这一炸,把两幢三、五层的楼高的小别墅炸得倒了下来,正好堆积在小巷子口处,挡住了后面紧跟着射来的各种炮弹,每炸一次,只将废墟炸得更加的稀巴烂,但这如山的乱石乱砖却越积越高,很快就看不到天娜的飓风3000机甲的影子,哪怕是她把机甲给站立了起来,她现在得意地朝天射击机炮。 “天娜,你想闹到什么时候啊?还……还不收手吗?”宕冥见天娜闹起来没完没了,眼见形势越来越紧张激烈,不免感到担心,忍不住道,“天娜,我看我们还是收手吧,至……至少也要为自己后路找想一下,总不能让两边都追着我们打吧?” 天娜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宕冥,我的傻哥哥,你没见到这场面,越是混乱越对我们有好处吗?我们可以游走在这两群傻瓜之间,不时地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这战斗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让他们对方不得不呼叫各自的增援来,让他们火拼规模越来越大,最后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双方都死伤惨重,呵呵,那他们就根本没有精力再来对付我们,也管不到我们的头上了,那是我们再进入郡守府中,那才真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宕冥,这是最安全也是最方便的进入郡守府的方法,其他的,根本不管用,这条街道被无数双眼睛都盯得死死的,包括天上的卫星在内!” 宕冥自然被天娜驳得哑口无言,梗着脖子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不免长吧了一声,摇了摇头,低头沉默了,半晌,又忍不住问道:“天娜,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入郡守府呢?我们离郡守府那么近,里……里面的人不知会有何反应?” 天娜道:“很快了,我再给双方加一把火,让他们的冲突到达最顶点,我们就可以抽身而出了!啊,不好,有人在靠近,是……”她的话音刚落,在飓风3000机甲前面的那堆四层楼高的废墟之上,突然跳出一个黑影,它的动作敏捷,凶猛剽悍,它正是哥尼萨军的高智能T形机器人,更要命的是,爬上废墟的不是只有一个这样的T形机器人,而是十八个,它们全都扛着一门轻型离子炮。 一门轻型离子炮不足以对飓风3000机甲造成损坏,但若是十八门这样的离子炮,那把飓风3000机甲锤成一堆废铁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第十六集 危之卷 第一回 入口 T形机器人一爬上废墟的顶部,便立刻举起轻型离子炮向天娜的飓风3000机甲射来,它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连天娜也来不及反应,仿佛那些T形机器人早就料到了她的位置,三、四枚离子炮弹呼地就射了过来,天娜躲避不及,飓风3000机甲立刻被炸得飞上了天,所幸的是,宕冥及时在她耳边道:“天娜,快把浑沌之球制造出来,我要用瞬间移动带你跳出去了!这儿实在是太危险了!”说着,他已一把抓住了天娜的肩膀,此时天娜也颇为机灵,眼见已被T形机器人半包围,想要避开这离子炮的打击,已是不可能,只得选择弃机,她急急忙忙地制造出浑沌之球,宕冥立刻施展开瞬间移动,带着她一下子就跳到了不远处的一幢小别墅楼顶,而这时,那飓风3000机甲已被炸成了一团火球,炸得四分五裂,但援援不断围上来的T形机器人却仍然不停地向那已炸成碎片的飓风3000机甲残骸进行轰击,可见哥尼萨军对天娜这台机甲有多愤恨。 天娜趴在别墅的天顶阳台上小心翼翼地朝下看,发现一队哥尼萨士兵正从别墅门口奔过,不过却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静,如果不是她在这别墅的天台上,还真是忽略了这十几个哥尼萨士兵,她轻叹道:“这些哥尼萨士兵还真不简单,居然懂得抄我们的后路和,如果不有瞬间移动,我们即便是从那飓风3000机甲上逃出来,也必定会遭到这些家伙的伏击!对了,宕冥,你知道这些士兵身上披的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纱衣是拿来干什么的吗?”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道,“猜中了有奖!” 宕冥小心地探出头去看了一下匆匆奔过的那十几个哥尼萨士兵,皱了皱眉头,道:“好……好象是什么伪装吧?不……不过这也太透明了,根本就伪不了装,能干什么呢?”他低头沉思了片刻,便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天娜笑道:“笨蛋,你都快猜中了,却一下子又把自己的答案给否定了,真是笨死了!看来我想奖你一个吻都奖不到了!” “什……什么?奖我一个吻?”宕冥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天娜,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并不开玩笑,不由脸上飞起了一朵红云,喃喃道,“天……天娜,你不……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我哪里承受得起啊?”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又突然有种冲动,很想知道天娜吻自己时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么一想,脸不由更红了,还好天娜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否则又要笑话他了。 天娜道:“宕冥,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说要奖你一个吻,就一定会奖你一个吻,可惜你却没有猜到,而且还把本来已经接近答案了,却又舍弃了,刚才我都为你感到可惜,没办法罗,你既猜不中,我想奖你也说不过去了!呵呵,宕冥,你刚才说的伪装,其实已经说中了,不过这种伪装衣并不对我们肉眼进行伪装,面是对电子探测器进行隐蔽,在光谱扫描器上,他们的影子就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体,而重力扫描器也仅能看到与环境色混杂在一起的斑团,而且还是模糊不清的,你甚至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只小老鼠在运动,这就是伪装衣的神奇功效!宕冥,想不想也去弄一件来穿穿?” 宕冥好奇道:“那……可以吗?如果真的可以弄一件穿,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在这儿运动,哥尼萨军就探测不到我们的踪迹了!” 天娜笑道:“宕冥,你看你这不又聪明了起来吗?我想要的也正是这个伪装衣,我们可比较容易活动了!嘿,我们来比比看,看谁能第一个弄到这种伪装衣,如何?”说着,她笑嘻嘻地摇着食指,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激发宕冥的好胜心,尽管宕冥并不是一个好胜的人,但见天娜要和自己比试,也知道如果不比,肯定会让双方很不愉快,便点头答案了,他也想看看天娜现在的功夫提了有多高,是否真的超过了自己水平?毕竟那浑沌之球的威力,可是有目共睹了。 天娜笑道:“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哈,我只用几秒钟就可以搞定了,不知我们的宕冥大侠能用多少秒钟搞定啊?”说着,她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浑沌之球,一下子就膨胀开来,将宕冥的身形也笼罩在其中了。 宕冥眨了眨眼睛,笑道:“天娜,你放心,我绝不会输给你的!”他的话还未说完,天娜就已经将手中的浑沌之球掷了出去,一下子就将最后一个哥尼萨士兵的身影给笼罩住了,那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眼前一花,人便到了小别墅的天台上面,他惊奇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一时之间大脑反应不过来,张大了嘴巴愣住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天娜笑道:“如何?我说过只要几秒钟就可以弄到一件这样的伪装衣,呵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宕冥,你已经输啦!” 宕冥道:“我没有输,因为你还没有取到伪装衣,我可不会客气的!”说着,他突然掠到那哥尼萨士兵的面前,一掌向对方的胸口拍去,那哥尼萨士兵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宕冥见此情景,于心不忍,不想伤害这个小兵的性命,便改掌为爪,一把揪到了那哥尼萨士兵的胸口,五指一收,就已经把那伪装衣给扒了下来,收入手中。 天娜吃了一惊,她甚至还来不及眨眼睛,宕冥一连串的动作便已完成了,快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事后估计绝不超过半秒钟的时间,宕冥就把伪装衣收入手中,而她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也不相信宕冥会如此出手与她抢这伪装衣。 宕冥把伪装衣抢到手,呵呵一笑,道:“天娜,如何?你说你在几秒钟之内就可以取到伪装衣,可是现在呢?几秒钟已经过去了,你的伪装衣呢?怎么我没有看见啊?瞧,这就是我拿到的伪装衣,我也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的时间吧?” “宕冥,你……你实在是太赖皮,这不算,不能算!”天娜气得脸都胀得通红,她指了一下那目瞪口呆的哥尼萨士兵,道,“宕冥,这可是我弄来的,这个伪装衣是我的,你……你怎么可以抢我的东西呢?你这是在耍赖,不算不算,这是我的伪装衣,是我的!你给我拿过来!”说着,伸手却抓。 宕冥避了过去,笑道:“你又没有拿到这伪装衣,如何能说是你的呢?那哥尼萨士兵是你弄上来的,你确实很有本事,但这与弄到伪装衣可是两人码事,这伪装衣还同有到你的手里,就还不属于你,所以它只是无主的,我现在把它弄到手中,那它就是我的了,就是有主了,因此这就是我的胜利!这不是赖皮,只是你的一个失误,而恰好又被我所用罢了!” 天娜又气又怒,道:“要不是我把这个傻瓜弄到这儿来,你会这么快就拿到伪装衣吗?你这是在抢功,抢功!这不能算,这应该是我的!你耍赖拿到伪装衣,这并不算什么本事,我也会,也可以从你手中拿到伪装衣!”说着,她运起精技,伸手向宕冥抓来,因为宕冥正处于自己的浑沌之球内,可以由着自己的控制操纵,因此她将这一抓变成成百上千密密麻麻地包围住宕冥的手抓去,不要说一个小小的伪装衣,就是一个小钮扣,也给抓了过去。 宕冥笑道:“天娜,看来你还不笨嘛,还懂得运用浑沌之球,反手就从我手中抢伪装衣,不过你可要失望了,这伪装衣到了我的手中,那它就是属于我的了,你是绝对拿不回去的!呵呵,你可要白费工夫,抱歉啦!”他的话还未说完,天娜的成百上千的爪子便一下子抓到了宕冥的胸口,但令天娜惊奇的却是,她这一抓,不,应该说是成百上千抓,全都落空了。 更令天娜大吃一惊,她所有的手爪尽管全都落空了,但是宕冥的影子却仍然一动不动,而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而不是实在的人体,就像一个影像一般,无论她再怎么用力去抓,抓到的全是冰冷的空气,她不由感到极度的震惊,收起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宕冥,喃喃道路这:“宕冥,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为何我却碰不到你呢?” 宕冥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是人啦,天娜,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这浑沌之球也有失灵的时候!想知道为什么吗?呵呵,我就是要让你明白,你这浑沌之球并不是万能的,总是存在那些一点两点的漏洞,只要被敌人掌握了,是可以攻你不备,反败为胜!我刚才那一手,如果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能又发觉得不过如此了!” 天娜嘟起嘴唇,不满道:“宕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哪里会觉得什么不过如此?我现在惊奇都来不及啊!” 宕冥笑道:“天娜,你没有发现我刚才用的瞬间移动吗?而且还是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啊!” 天娜点了点头,正要回答,突见一边愣住哥尼萨士兵已经回过神来,掏出离子手枪正准备向两人人射来,心中一惊,立刻一掌扇了过去,这一掌看似平常无奇,而且还相隔了七、八米,但却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哥尼萨士兵的额头上,一掌居然将其的脑袋就像是成熟的西瓜一般击得四分五裂,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大半个脑袋已经不见了,只见地上洒满了碎骨肉末和脑浆鲜血。 宕冥见了,忍不住赞道:“好掌力,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完全只用掌风就能一击毙命!不过如果不在这浑沌之球内若也有这种功力,那才真正是出师了!但也要赞一下,天娜,你现在的水平可是提升很快啊!可能连无常大师见了,都要感到吃惊!” 天娜突然道:“宕冥,刚才你没有看见那哥尼萨士兵举枪要打我们吗?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能现在倒在地上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了。” 宕冥赞道:“我看是看到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坐以待毙,我也乐得袖手旁观,呵呵,也正好可以看看你的身手!” 天娜瞪了宕冥一眼,好一阵子才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道:“宕冥,你现在是越来越老精老精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你……你这种精明,不是用在我身上就好,老实说,我……我都有点儿怕你了!” 宕冥笑嘻嘻道:“天娜,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而且我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精,只是一时觉得方便而已。好,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刚才如何躲避开你的成百上千的手爪,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用的是瞬间移动,在你的浑沌之球内,我可以毫无顾虑地用瞬间移动,而且还没有人发觉,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再厉害也察觉不到。我这个瞬间移动却和以前并不一样,有些特别,因此你可能会感觉到很奇怪,怎么就只见到我的影子,这一抓一抓地下来,却始终抓不住我的人?呵呵,其实很简单,那是我用极为频繁的身形做跳跃,快到了……嗯,怎么形容,反正一秒钟至少跳了几十个来回,而且越来越快,你的第一抓没有抓到我,那后面的爪就更加地抓不到我了!” “我并不是不存在,更不是只剩下一团影子,好坏是因为我运动太快了,快到了影子都来不及消退,我便出来了,然后又马上消失!因此在这浑沌之球内,无论你掀起多么大的风浪,也绝对波及不到我身上的一根毫毛!这就是你的浑沌之球的漏洞,其实严格来说,是你自身实力不足而造成的浑沌之球的漏洞,你可能只能用它来打败与你同等水平,或是稍高水平的对手,若是对方高出一大档次,那这浑沌之球就不是万能的了,反而可能成为束缚你手脚的障碍!” 天娜不服气地撅起了嘴唇,道:“宕冥,瞧你说的,好像真以为比我高出一个档次似的!我们最多也就是在一个伯仲之间而已,说不定我还比你高出那么一点两点,只是刚才疏忽大意了,让你给趁了,要不然,哼哼,就轮不到你现在对我呱呱呱地不停地炫耀你有多么了不起的能耐了!”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又接着道,“好啦好啦,宕冥,我不与你再争辩了,这个伪装衣就算是你的好了,我大不了再去取一件又有何难?我们要赶快到郡守府里,这外面闹翻了天,肯定会影响到里面的人!” 宕冥听了也不由肃起面孔,把伪装衣递了过去,道:“天娜,这伪装衣你拿去吧,刚才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我哪里会取不到这伪装衣,瞧我的!”说着,他在关心中运起一团真空气旋,呼地一声便从天台上飞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便又飞了回来,但这真空气旋却已然裹着一团的透明薄衣,那正是伪装衣,宕冥笑嘻嘻地取了下来,在天娜面前晃了一下,道,“如何?也就几秒钟的工夫!” 天娜显然很是吃惊,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宕冥手中的伪装衣,又看了看那真空气旋,好半天才忍不住问道:“这……这真空气旋不是用来杀人的吗?怎……怎么也可以拿来伪装衣?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空气旋有没有伤到人啊?” 宕冥笑道:“放心好了,我没有伤到人,连一根寒毛也没有伤到那家伙,而且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伪装衣已经给取走了,呵呵!我只是用真空气旋,假扮成一阵风吹倒那个倒霉的家伙,滚了几下他还真以为是风太大了,却没有想到是有人在搞鬼啊!”说着,他摇了摇手的伪装衣,又道,“比你的浑沌之球,如何啊?” 天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宕冥,你的真空气旋既然可以做到如此炉火纯青的程度,那……那还真是小瞧了你,不错不错!刚才我还以为你就只能靠抢我的伪装衣来遮一遮你的面子,呵,你刚才怎么不露一露这一手啊,我们也好比一下到底是谁更快啊?这样们哪里看得出来谁的快一些呢?” 宕冥耸了耸肩膀,道:“我怕你输了会不甘愿嘛!因为你把那哥尼萨士兵弄到这天台上来,并不等于你已经拿到了伪装衣,你还得亲自再取过来算数,这一波三折,你就明显多耗费时间了,真要比起来,自然是你输啦!” 天娜听了立刻大感不服气,立刻道:“刚才你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就从那哥尼萨士兵身上取到了这伪装衣,那不用半秒钟、三分之一秒钟就可以取到了,在这浑沌之球内,我根本无需动手,只要意念一个闪动,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有!因此不能算是我输,输的人倒应该是你!如果真要比的话,我保证赢你好几秒!要……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们再比过一回,如何?” 宕冥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不比啦,你刚才不是说赶时间吗?呵,要比以后还的是时间可以比,也不急着这一时,我们还是赶快进郡守府吧!现在有了这伪装衣,外面的探测器就不会察觉到郡守府里凭空多了两个人,就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了,我用瞬间移动也就比较有保证!”说着,伸出手去握住天娜,道,“不过我不清楚郡守府里面的具体情况,二楼走廊上有一个炮击的破洞,我最多只能跃到那个洞口附近,无法再深入进去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没关系,只要你能带我到二楼去,我就可以找到我们应该要找的人!宕冥,我们赶快跳过去吧!” 宕冥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一下子就跳到了那二楼走廊被炸开的洞口,为了躲避外面大街上哥尼萨军的耳目,他们俩人并不敢马上就有所行动,而是躲在挡墙后面一动不动,这样重力波扫描器一时之间也就探测不到有物质重力在发生波动现象。 过了几分钟,外面的枪炮声似乎越来越激烈,两人方的人马已然大打出手,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天娜见外面的人已经乱成一片,根本无瑕顾及郡守府内的动静,便对宕冥道:“跟我来吧,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这儿已非久留之地,很危险了!” 宕冥点了点头,他对这郡守府并不熟悉,也只能跟着天娜走,只要自己留点神,不要让躲在暗处的敌人给偷袭了,就行了,他见天娜向左边走廊的一端奔去,便也跟了过去,不过好奇心却升了起来,忍不住道:“天娜,这是去哪里呀?” “去地下室!现在外面打得那么激烈,郡守府里的人,一定是躲到了地下室,只有那儿才是最安全的!跟我来吧,这儿流弹很多,不小心被打了一下,你都不知道该找谁去报仇了!”天娜一边跑一边低头答道,“那地下室可大得很,也深得很,可不只是一个室,它有好几层,每一层足有几万平方米,在里面足够容纳下几百人的居住,可供至少一年的粮食!” 宕冥呵呵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有兴趣想见识一下,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城堡,里面应有尽有,自成一体。” 天娜笑道:“你说的还挺形象的,没错,那儿确实是什么都有,你若住在里面,就和在宾馆一样,保证你住得舒舒服服的!咦,怎……怎么这儿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连一点人气也没有啊?就……就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似的?” 宕冥听了天娜这么一说,也不由警觉了起来,这时两人已经奔到了一个楼口,他们正想奔下阶梯,这时外面一枚火箭流弹突然射了过来,击破了窗户,就连往二楼的转道口也被炸了,他及时地拉住了天娜的手,猛地向楼上跃了过去。 轰的一声炸响,二楼和一楼交接的转道已然被炸得面目全非,到处是破碎的砖墙,堆得转道口都快堵死了,浓烈的硝烟弥漫开来,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这一弹产生的巨大的冲击波在狭窄的楼道口中来回激荡,宕冥本来已经带着天娜躲到转道外的侧墙边上,但那冲击波却也将他们俩人掀得都不由自主地翻倒在地止,所幸的是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宕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倒是天娜满脸的尘土污垢,可把她给气个半死。 “这是谁射的臭弹啊?害得我吃了一嘴巴的尘土,要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一定饶不了他!”天娜抖了抖头发上的尘土,见那厚厚一层尘土从头上抖落下来,别提有多脏,就不由怒火中烧,想冲出去看看谁射的,被宕冥一把给拉了下来。 “算啦,这是在打仗,天娜,你难道还能指望自己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吗?现在找到你父亲多利安伯爵要紧,这种小事就别去追究了,大不了到时多洗了一下澡,什么问题就全解决了!”宕冥一把拉住天娜,劝道,“正事要紧”! 天娜也无可奈何,骂骂咧咧几句,又和宕冥一起走到二楼的转道口,下面转台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破碎的砖墙把转台堵住了,这么走下去已是不可能,只能通过那个破开的墙洞到下面的一间房子,看看从那儿可以不可以找到出路!” 天娜的经验自然比宕冥丰富,两下半就钻进了墙洞,爬到了那狼藉不堪的房子里,那是一间卧室,里面仅有一张床,却已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连大门都被炸出一个焦洞来,天娜也不客气,上前一脚就把那门给直接踹倒在地上,回头笑道:“呵,我们这是在保卫室里,外面是个客厅,而且不是一个大客厅,你想象不到它有多大,来吧,出来看看!” 两人走出了那个保卫室,便到了客厅,这客厅可真是大得出奇,足够摆上五十桌的大酒桌,就是开起车来也绰绰有余,只是现在灯火熄灭,一片晕暗,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反而显得有些阴森鬼气,宕冥见了不由大摇其头,道:“天娜,这个客厅好荒凉啊,好像一点儿人气也没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安德鲁森-戈登巴派人把这儿的东西全部搬空了吗?不审你父亲多利安伯爵自己叫人搬空的?怎……怎么我老觉得这儿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天娜听了宕冥这么一说,很是不高兴,想反驳几句,但一见到客厅这死气沉沉的景象,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走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儿有……有很多人,有很多家具,还有装饰,可……可是现在全没了,全……全没了!” 宕冥道:“天娜,这儿没有什么争斗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条不紊,我猜想这可能是你父亲派人做的,拿走一切尽可能有用的东西,只是不知你父亲现在在何处?我……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你父亲绝对不会在这地下室里,他……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一变,摇了摇头,道:“父亲不在地下室,不在这郡守府里,他……他还能去哪里?” 宕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娜,并不吭声,很显然,他心里有了另外不同的答案,只是他不敢说出来,生怕引起了天娜的担心和害怕。 天娜也发现宕冥在用这种奇怪的眼神去看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道:“宕冥,你不会是想说,那个该死的安德鲁森-戈登巴疯子把……把我的父亲叫到了沃拉格哈德尔岛上的宇宙港去啦?不,不!这绝不可能,因为我父亲绝不会去!如果他不同意的事情,别人永远也无法要求他去做,谁也无法!”说着,她斩钉截铁地做了一下手势,最后再用力重申了一句,道,“天王老子也没法让他屈就!”她握紧了拳头,皮肤上因肌肉绷紧而微微充血发红。 宕冥见了,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慢慢道:“那如果是你们的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要他去宇宙港,要他去外太空行宫见一面,你父亲那么刚烈强硬的人,会不去吗?”说着,他摇了摇头,也对自己的这一说法感到匪夷所思。 天娜听了宕冥这么说,脸色不由大变,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想说点什么,但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拉着宕冥的手就往客厅一端的通道大门奔去,在经过那道大门时,她也懒地伸手去打开,直接一掌击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那两人扇门居然活生生地被她给震成连巴掌大都不到的碎片,她就是这么踩着碎木在长长的通道上奔着。 转过一个道口,天娜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前面的转道上正站着一个机器人,一个T形机器人,一个手里拿着轻型离子炮的T形机器人,很显然,这并不是她的郡守府里的机器人,而是外面哥尼萨军不知何时潜进来的一个机器人。 天娜的反应还没有宕冥快,宕冥虽说对于这诺大的郡守府并不熟悉,但在跟随着天娜奔跑的时候,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时地察觉四周的动静,因此他其实还未到转道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儿有一个T形机器人,等到两人转过通道时,宕冥也已出手了,很简单,他直接就甩出真空气旋,啪地一声就切过了那T形机器人的身体,连同那轻型离子炮一起断成了两人截,那T形机器人倒在地上还想挣扎时,宕冥已一个箭步飞了上去,一记冰火掌按在了那T形机器人的身上,掌力一突,T形机器人立刻粉身碎骨,变成一堆零星杂乱的碎壳,不过他却没有兴奋起来,而是侧过头去,低声对天娜道:“天娜,小心了,前面的十字通道还有三个T形机器人,它们很显然是听到你击碎通道大门的声音这才寻匿过来,要小心了,务必一击必中!” “知道了!”天娜听出宕冥话语中有责怪她的意思,嘴唇也不由地翘了老高,但身手却毫不迟钝,一溜烟就到了那个十字通道口边上,悄悄地甩出浑沌之球,正好笼罩在道口中央,而就在这时,一个T形机器人正好从左侧通道转了过来,踏进那浑沌之球里面,一秒钟之后它便摔到了天娜的面前,此时的它已经变成一堆半米高的碎壳小山了。 宕冥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那碎壳小山,不由啧啧称奇道:“好厉害的浑沌之球啊!天娜,你的功力又大有长进了。” 另两个T形机器人显然并不知道前面的同伴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们以为同伴转到了右边的通道去,急忙追了过去,可是一踏进那浑沌之球,立刻便觉得自己卷进了搅拌机一般,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急速地飞转了起来,然后两具T形机器人的肢体扭缠在一直,越缠越紧,渐渐地竟融为一体,最后只听啪嗒一声,就炸为粉碎,从浑沌之球里甩了出来,堆得足有一米多高的碎壳小山,天娜得意洋洋地撇了宕冥一眼,一脚挑了挑那残骸,笑道:“如何啊,宕冥!” 宕冥不由笑道:“不错,确实厉害,如果让我动手,可能要多费一些工夫了,而且了不可能做到你这么彻底,看来你的这个浑沌之球练好了,确实是大有可能了!呵呵,看来刚才倒是我多虑了,别说是这三个T形机器人,就是来一打两打的T形机器人,我看你拿下它们也不在话下!对了,天娜,现在我们应该怎么走?这十字路口……”说着,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 天娜笑道:“宕冥,不用着急,你跟我来就好了,到地下室的路我最熟,别人说不定会转得头晕脑胀,但对我来说,却是闭上眼睛也能找到的事情!呵呵,直走就是了!”说着,拉起宕冥的手,向十字路口直面通道奔了过去。 过了直面通道,很快就转到一间小的多功能会议室,那儿有三个大门,天娜带着宕冥打开其中一个大门穿了过去,宕冥走过大门时还不忘随手把门关上,这就是为了防止后面跟来的哥尼萨军会找到他们留下的踪迹,这让天娜看在眼里,不由打趣道:“宕冥,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嘛!这一点上,你可比我强多了,有时我这人做事就是大大咧咧的,误了不少的事!” 宕冥笑笑道:“所以说嘛,我们互补性很强,两人在一起,你的长处是我的短处,我的短处就是你的长处,相得宜彰,我们就什么也不怕会犯下错误了,因为彼此会弥补上对方留下的漏洞!对了,天娜,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是在往上走啊?我们不去地下室吗?怎么还会往上?应该是越走越往下面的嘛!你……你不会是走错了吧?” 天娜笑道:“这本来就是如此走法!你若知道这地下室是设在哪里就知道为何要往上走了!这地下室的出口一端可是在一楼与二楼的中间一层图书室里,那儿有一个秘道可以通到下面几百米深的地下宫殿,不过你放心,有升降机帮忙,不要你走那几百米深的井洞!”说着,她又转到了一个T字形的走廊,选择了右边,一直走到顶,然后打开第二间大门,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有一个很宽敞的图书室,四周井然有序地树着十几个通顶的大收框,里面的藏书少说也有十几万本,图书室中央是围成半月形的真皮沙发,沙发前放着一个玻璃茶几,上面叠着几本厚厚的书,宕冥走上前去翻了几下,却是看不懂,便又放了回去,他打量了一下图书室的四周,发现这儿还挺干净的,与外面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还特地用食指抹了一下那玻璃茶几的表面,发现只有一层很浅的灰,显然这儿不久前还有人在打扫,如果没人话,那早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连抹都没有抹的必要了,宕冥抖了抖食指上的灰尘,通过观察灰尘的多少来判定多久前有人在这儿,他道:“天娜,我敢肯定,几个小时前这儿还有人呆过,但人呢?去哪里了?我的精技探测不到这四周有人在行动,天娜,你能探测到吗?” 天娜沉思了片刻,也摇了摇头,道:“我也感觉不到有人,也许他们已经到了几百米深的地下室去了,呵呵,这么深的地下,这么严密的保护,我们探测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呵呵,宕冥,你可知道这地下室的入口一端,在这图书室哪儿吗?” 宕冥四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左敲敲,右瞅瞅,连地下都踏了几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入口痕迹,不由大发感慨道:“天娜,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是不敢相信这个图书室里居然会有通向几百米深的地下室通道,我是看不出来,天娜,你倒是说说看,在哪里呢?我倒有兴趣想知道它隐藏在哪个角落之中!” 天娜听了不由感到得意,哈哈一笑,道:“朝头顶上看去,你只要看一下就马上明白了地下室的入口会藏在哪里了!” 第二回 楼道 宕冥听了不由抬起头向天花板看去,但见天花板却是平淡无奇,除了一盏硕大无比、精美绝伦的吊灯之外,其它的却是空空如也,平凡至极,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正感到失望之际,突然见到那大吊灯连到天花板一端有些古怪,因为那儿似乎有一块正方形的活动板痕迹,也许是经常活动的缘故,因此如果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心中一动,不由叫道:“天娜,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地下室的入口一端,就在这天花板吊灯顶上的那块活动板上!” 天娜不由拍起手来,笑道:“宕冥,真不错,你还真是发现了!像这么隐蔽的地方,很多人即便是我告诉他地下室的入口处在哪里,他也看不见,即使是看见了也不明白,像你这般反应快的,还真是少有啊!呵呵,赞扬一下!” 宕冥脸色不由一红,道:“赞扬哪里敢当啊?天娜,说来实在是惭愧至极,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地下室的入口处居然会在天花板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怎么上去呢?或是地下室的人怎么出来?” 天娜道:“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吧,这顶上其实有一台升降机,不过并不大,还有个椅子,可以坐下来,它是与其它的升降通道时同一个系统,从这儿可以进入升降系统之中,只要确认了目的地,它就可以直接就抵达几百米深的地下室!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升降机去的地方可不只是那地下室,它还可以去另外一个可怕的地方,一个到处充满着盐酸水的地方,这升降机落到盐酸水里,里面的人就会被活活地烧死,而升降机本身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所以说,想坐上这升降机的人也很不容易,如果是外人,那不懂得要去哪里该按哪个按钮,那才真正是死路一条了!” 宕冥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道:“好歹毒的升降机,这……这个陷阱不会是你父亲多利安伯爵做的吧?” 天娜呵呵一笑,道:“不是他还会有谁啊?我父亲他可是一个极度小心谨慎的人,他一生怎么犯过错误,所以一路走来,虽说险象环生,但却是有惊无险,只是现在,哎,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如果真是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陛下在搞他,那父亲他可能真的会有麻烦了,倒希望父亲做事能低调一些,不要太张扬了,与陛下发生无谓的冲突。” 宕冥苦笑道:“怕就怕那个安德鲁森-戈登巴在你们的皇帝面前说你父亲的坏话,挑拨他们的关系,那才真正是不妙啊!” 天娜握紧了拳头,恨恨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一定要把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宕冥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抬头看了看那天花板吊灯的顶部活动板,道:“天娜,你有没有办法通过这个活动板到升降机里去?我们看来得到地下室去转一圈,看看你父亲多利安伯爵是否在下面了?” 天娜点了点头,来到一个书柜,在第五层书架上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本厚厚的书,拔了出来,然后又插了回去,不多久,天花板上便传来喀嚓喀嚓齿轮转动的声音,那活动板打了开来,从里面升出一个简易的升降柱,上面交错焊了一些脚踏,天娜踩上其中一个脚踏,对宕冥道:“上来吧,呵呵,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地下宫殿去了。” 宕冥惊奇地看着这简易的升降柱,不由眉头大皱了起来,道:“这……这不会就是你所说的升降机吧?难道我们就要乘这个到那几百米深的地下宫殿吗?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跟着天娜一起踩上了其中的一个脚踏,然后齿轮开始转动,这升降柱就载着他们俩人一起向顶上天花板上升去,他不由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嘿嘿地笑了起来。 天娜抿着嘴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傻瓜,不是说了升降机里有椅子可坐吗?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只是带我们到天花板上的升降机里的一个过渡,你着急什么啊?等到了真正的升降机,再发表你所谓的感慨也不迟嘛!” 升降柱将两人人拉到了天花板上的活动板前,那活动板自动退开,露出一个大洞,两人稳稳当当地进去,宕冥现自己已然在一间带着孔洞的升降机内,里面的空间不大,但却也能坐十个人,天娜随意坐了下来,笑道:“宕冥,不用客气,坐下吧,等下升降机运动速度会加快,站着容易摔倒啊!”说着,指了一下自己边上的长椅。 宕冥坐了下来,他发现那升降柱居然是升降机的一部分,升降柱缩回到升降机里,就在中央形成了一个柱子,可供乘客用来稳定自己身体的工具,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道:“我们这是在哪一层啊?一楼还是二楼?” 天娜笑道:“是一楼半层,不过我们现在是处于升降通道的一个边缘部分,很快就要进入升降通道了!”她说着指了一下目标键,又接着道,“宕冥,你看,这上面的按键如果是外人话,根本就看不懂,只有郡守府的才知道,这些按钮你别看有很多,其实最终的目的地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地下室,另一个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盐酸水,当然,能到地下室的按键只有一个,而且不审组合键,如果按错了,除正确键之外,其它的键都是通往那个盐酸水,你看到这升降机里有那么多的洞就明白了,这都是为了让盐酸水灌进来而准备制造,所以说,如果按错了键,那我们就死定了,按错了键,再想撤销,已是不可能。” 宕冥听了不由脸色一变,吃惊道:“哇,那好……好厉害啊!如果是外人不知道内情的话,踏上这升降机还以为自己可以到地下室去,其实却是拥抱死神!看来你这地下室,外人是很难进入了,呵呵,天娜,你家不会有什么金银财宝藏在下面,这才隐藏得如此深吧?” 天娜哈哈一笑道:“金银财宝倒没有,但是一引起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却是数不胜数,不过这些都是我父亲的,我自己倒没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也不用担心会泄密,呵呵,我在地下室一般也只能呆在第一层,下面更深的几层,根本就下不去,而且下面具体有多少层,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我父亲他还在下面,那我就可让他带我们下去转转,也一起大开眼界分了。”说着,按了几个键,升降机开始动了起来。 宕冥透过那些孔洞,发现升降机在平直地走着,大约过了七、作秒钟,便进入了升降通道,朝下降去,而刚才他们经过的平直通道已经有活动板自动封闭上了,若有外人从这升降井下来,也不会发现这里面的微妙,升降机快速地往下降去,到了底层,又停住了,这次右边的活动板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平直通道,升降机在轨道上哗地一声就滑了过去,这个平直通道才走三十多米就开始弯曲了,分出两人个岔道,宕冥眼尖,见自己的升降机是往左边通道走,而右边通道黑洞洞的,不知延伸向何方,他突然想起天娜说的那个恐怖的盐酸水,不由侧过头问道:“天娜,那个通道是不是通向盐酸水啊?” 天娜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分岔口,她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你别得意,后面还有好几个分岔口,如果走错的话,结局都是一样的,同样会掉到盐酸水之中,死无葬生之地了!呵呵,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被送到盐酸水里,我们去地下室吧!” 升降机进入左边的通道,转了弯就往下降去,这下它的速度加快了,几秒钟的时间就降了三十多米,不过在五十米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是因为要走侧道,而是因为前面又分开两人个岔道,只是这一次岔道都是垂直向下的,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水平岔道,天娜站起身来,又近好几个组合键,那升降机这才选择右边的垂直岔道降去,这一回宕冥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天娜,这左边的垂直岔道会通向哪里呢?总……总不会是被送到盐酸池去吧?那这盐酸池设置得也太深了吧?这……有必要吗?” 天娜笑道:“你若知道这盐酸池有多深就知道它的可怕了,至于为何做的那么深,主要是考虑到外面的探测器会探测到这地下有盐酸池,从而发现这儿的秘密通道,所以为了增加掩护性,便做得深了一些!深一些也有个好处,可以迷惑外来的人,让他们不知道这些像蜘蛛网一般的升降通道会通向何方,还以自己一路就能到达地下宫殿,其实却不知已经踏上了死亡之旅。” 升降机快速地往下降,这一次,它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到达了一百多米深的地下室,在入口处停了下来,当天娜把升降机的门打开时,宕冥便觉得眼睛一亮,因为里面是一个装修得极为奢华富贵的大厅,金色是大厅的主色,间或配以红和黑,更显得其格调的高雅神秘,而令宕冥吃惊的是,这大厅里站了一排的L形机器人,也就是礼仪机器人,不过它们与外面的L形机器人不同的是,这些L形机器人全部都携带着离子冲锋枪,枪口都对准了升降机里走出的宕冥。 天娜见了,急忙摆了摆手,道:“把你们的破枪全都给我收起来吧!他是自己人,以后不准再把枪口对准他了,听明白了吗?” 那些L形机器人听到天娜的命令,很听话地收起了枪,退到一边去,其中一个为首的L形机器人走上前一步,道:“郡主殿下,你怎么来到这个方啊?这儿很危险啊,外面的哥尼萨军把我们的郡守府盯得死死的,每天都有几百双眼睛看着!” 天娜笑道:“这次不一样QZ20571—T,你可能不知道吧,外面的哥尼萨军自己打自己,可打得很激烈,什么机甲和重炮都拉了出来,郡守府外的大街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了,都被炸倒了好几幢楼了,估计外面现在还在打,哪里管得到我们这里,我们正是趁乱溜进来了!不过也遇上一点小小的麻烦,我们遇到了4个T形机器人,不过还好全干掉了它们,没有留下什么后患!总之,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QZ20571—T,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个叫QZ20571—T的L形机器人头领听了,点头道:“那就好!郡主殿下,你回郡守府可是为了见伯爵大人吗?” 天娜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回来干什么?快带我去见他,外面乱成一团了,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没有对父亲他什么不利吧?嘿,要是让我知道了他的冒犯罪行,我非得将他剁成肉泥不可!” QZ20571—T道:“抱歉,郡主殿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安德鲁森-戈登巴已经带走了伯爵大人,他现在可能已经到了沃拉格哈德尔岛宇宙港!郡主殿下想见伯爵大人,至少在这儿是见不到了!”说着,摊开双手也表示无可奈何。 天娜听了不由怒道:“那个安德鲁森-戈登巴疯狗,凭什么敢带走我父亲?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而我父亲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伯爵,他好大的胆子,敢做此种逾越的事情,他不想活了吗?QZ20571—T,你为什么不阻止这头疯狗?” QZ20571—T道:“安德鲁森-戈登巴手里拿的是皇帝陛下的手谕,伯爵大人也毫无办法,只能跟他去,还特地叮嘱我们,千万不要乱来,免得坏了事!因此我们便留了下来,呆在这个地下室里守候!也等着他回来!” 天娜脸色一变,惊叫道:“皇帝陛下的手谕?陛……陛下的手谕上写了什么?QZ20571—T,你知道吗?”说着,神情紧张地看着对方。 QZ20571—T道:“我没有见过,那手谕只有伯爵大人一人见到,不过我看他脸色并不好看,他被安德鲁森-戈登巴带走的时候,曾经暗示过我们,要我们保护好这个地下室,于是我们在他走之后,就把所有地面上的人全都集中在这儿了!” 天娜怔了一下,看了看宕冥,宕冥更是莫名其妙,耸了耸肩膀表示一点儿也不明白QZ20571—T的意思,天娜忍不住问道:“QZ20571—T,你可知道我父亲为何要这么命令你们看好这个地下室吗?莫……莫非这个地下室里有我父亲视为珍宝的什么东西?” QZ20571—T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守住这儿,如果有外人擅自闯入,就格杀勿论!” 天娜见到QZ20571—T的叟中那炙烈的杀气,也不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点头道:“QZ20571—T,你做的不错!我猜想父亲他想让你们保卫的应该就是这地下室的下面几层藏着的神秘东西吧!对了,怎么,这儿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机器人吗?” QZ20571—T道:“当然不只我们这几个L形机器人,这儿的每一层地下室都有L形机器人把守,统计起来,也有好几百啊!” 宕冥在一边突然道:“妻,你这郡守府里,莫非都只有L形机器人吗?就没有别的什么佣人?” 天娜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笑道:“很奇怪吗?我家就只有L形机器人,它们可比人还聪明,而且忠心耿耿,不会担心出现叛徒!我以前小的时候还有奶妈,大了,奶妈就被辞退了,这郡守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给了这些L形机器人去处理!你别看它们与外面的L形机器人长得差不多,但其实内在却差别大多了,它们可是全能机器人,战斗力一点儿也不会输给T形机器人,而且它们身上不家自毁装置,如果被对手捕获了想攥改它们的程序,它们的自毁程序就会启动,并爆炸开来,让对手徒劳无功!” 宕冥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吃惊,道:“全能机器人?我知道T形机器人的战斗力很强,第一次与它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差一点儿吃了大亏,却没有想到你这L形机器人更厉害,只是不知道它们具体厉害在哪儿,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天娜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郡守府里的L形机器人与外面的L形机器人并不一样,也只有我这儿的L形机器人战斗力比T形机器人强!呵呵,宕冥,你不是想知道它们厉害在哪里吗?QZ20571—T,你就给这位先生露一手吧!” QZ20571—T道:“是,郡主殿下!”说着,它的身形动了一下,只在空气中闪了闪,很快就又回到了原地,快就好像从未离开过原地似的,连一边的宕冥见了也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个QZ20571—T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把左臂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快刀,在宕冥的眼前连续斩了二十多下,一气呵成,然后再退回去,因为实在太快了,它即便是退回原地,宕冥额前飘舞的一根发丝都还没有任何的异样,只在一秒钟之后,空气轻轻地波动三下,它才断成了三、四二截,飘落在空气之中,虽然宕冥早就把QZ20571—T的出刀动作每一个细节都瞧得清清楚楚,如果他有心要避过去的话,QZ20571—T是根本斩不到他的任何一根头发丝的,但他有心想看看对方的刀法,却不曾想到是如此的出众,因此也不由地震惊在当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天娜见了,不由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道:“如何?宕冥,我说它的身手不输给T形机器人吧?呵呵,以QZ20571—T的实力,它一个人就可以灭了至少三、五个T形机器人,这就是专门做为郡守府卫兵的L形机器人,当然,你还没有见识过野战型号的L形机器人,它们与T形机器人相比,只赢不输,更何况,它们的数量可远远比T形机器人还更多!” 宕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QZ20571—T,不由啧啧道:“嘿,果然很不错嘛,妻,你们共制造了这种全能L形机器人多少啊?” 天娜笑道:“以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有几百万个,虽然它们可以转换成战斗型机器人,但却仍然打不过T形机器人,也只有像我家这种全能型的L形机器人才能压倒T形机器人!全能型的L形机器人可不多,也就十几万个吧,大部分都分散到各个地方,像上次我们所在的那个沙漠秘密地宫里可就有不少,只是它们都没有被启动,而是做为备用兵力库存起来,因此你没有见识过,只见过与哥尼萨军很相近的T形机器人士兵!呵,等有机会让你见到L形机器人大兵团作战的场面,一定会让你感到无比震憾,!” 宕冥笑道:“那我都有些迫不急待地想看看了!天娜,这儿找不到你父亲,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天娜道:“现在赶到沃拉格哈德尔岛宇宙港还不急,因为1号还没有把虫形怪物们引过去,我们即使是马上过去了,也还要等1号它过来,那还不如在这儿多待一下!对了,QZ20571—T,我想看看地下室下面几层的东西,父亲他那么珍视的,必定是极其重要的,现在他被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给带走了,我就得接过这份责任来!QZ20571—T快带我过去吧!” QZ20571—T有些为难,道:“可……可是伯爵大人并没有授意我们,让郡主殿下您下去看啊?我们也很难办!”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怎么,我是他的唯一女儿,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平时阻拦我也就算了,不与你们太计较,现在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也敢来阻拦我,你想没有想过,如果我父亲他回不来了,那这儿将由谁来继承呢?我,除了我之外,你觉得还会有其他人吗?” QZ20571—T张了张嘴巴,道:“这……可是我……”它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它自己也知道无论怎么说也终究说不过口齿伶俐的天娜,只得道,“郡主殿下说的也是,皇帝陛下要把伯爵大人召去外太空行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若是这地下室的秘密就此湮灭了,那才真正是我们最大的罪过!好了,QZ20571—T就带郡主殿下去看看吧,伯爵大人若是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怪罪QZ20571—T!”它撇了撇天娜边上的宕冥,又开始有些犹豫,道,“可是这位……” “他……他是我的最亲密的朋友,没事的!你放心,他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天娜见QZ20571—T对宕冥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急忙解释道,“我去的地方,他也要跟去,我们是一起的,不能分开!” QZ20571—T不由流露出困惑的神色来,好奇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虽然与宕冥接触不多,但它却明显感觉到天娜与宕冥的关系可不一般,尤其是天娜说的最后一句“不能分开”,它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既然天娜这么爱护这个男子,QZ20571—T也只能放行,它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们俩人就跟我来吧!其它的人,都给我把守好这个升降井入口,如果有外人擅自闯入,一律格杀勿论,不必等我的指示,听明白了吗?”说着,威风凛凛地扫了四周的L形机器人一眼。 “是!明白了!”周围的十几个L形机器人举起了离子枪,大声答道,“它们很快便结成战斗队形守住这升降井的入口处。” QZ20571—T满意地点了点头,便领着天娜和宕冥向大厅一端的其中一个长廊走去,步入通道,宕冥这才发现这两人边全是门,就仿佛宾馆一般,每个门居然还都有门牌,一眼望过去,这门竟有数十之多,走了五十多米,便有一个很宽的阶梯,楼道口处有两个L形机器人,见QZ20571—T走了过来,便一起敬礼,显示QZ20571—T在这些L形机器人之中地位是比较高的!” “下一层才有升降机,这儿只能走楼梯!不过这楼梯可不短,也要走好一阵子!”QZ20571—T侧过头来对天娜解释道,“下面还有一道密封的门,进了那个密封的门,才真正算是到了地下室!里面是地下室的全部精华所在!” 天娜对宕冥道:“呵呵,宕冥,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这地下二层,我都只是在地下一层,也就是在这一层中玩过,对于下面的地下室,对我来说,可一直很神秘,现在我也是和你一样有机会看看了,真不知道父亲他在下面藏了什么宝贝?” QZ20571—T带着两人往下走,每走到一个楼道转口,就有两个L形机器人把守,就这么一直走了十几个楼道转口,才在一扇圆形的密封闸门面前停了下来,门前同样站了两名L形机器人,它们见到QZ20571—T前来,立刻敬了一个礼,问道:“QZ20571—T,请出示你的通关令,没有通关令,我们是无权打开这扇门的!”说着,这两个L形机器人还充满戒备地退了一步,离子枪都举了起来,虽然是斜斜地对着QZ20571—T的脚下,但随时都可以抬起来,一枪把QZ20571—T打成稀巴烂。 天娜听了不由感到很吃惊,忍不住问道:“QZ20571—T,怎么?这是干吗?还要什么通关令才可以下去吗?” QZ20571—T点了点头,苦笑道:“是的,没有通关令,即使是我,也下不去,我能做的也就是带你们一路走到这扇闸门面前来,郡主殿下,现在就看你的了,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说服它们俩个把这扇门给打开,我不是它们顶头上司,管不了它们!” 天娜转过身对那两个L形机器人道:“嘿,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可挡的是我的路啊,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郡主殿下,我们当然知道是您来了,我们怎么敢挡您的路呢?只是伯爵大人有令,要我们把守好这扇闸门,没有通关令,谁也不能过去,我们没有见到通关令,是绝不行放你们进去的!我们只认证,不认人!”左边的L形机器人毕恭毕敬地弯了一下腰,向天娜表示致敬,但是它的口气却一点儿也不软,反而相当的强硬,这让天娜又恼火,又头疼。 天娜怒道:“连我都不行进去,你们想干什么?我父亲已经被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带走了,能不能回来都说不一定,难道做为他的唯一继承人,我都没有办法去接手他留下的财产吗?你们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郡主殿下存在啊?” 左边的L形机器人道:“那也没有办法,如果见不到通关令,我们即使想帮你们打开这扇闸门,也没有办法做到,因为这扇闸门需要通关令上的密钥磁码验证过电才行打开,没有了通关令,任谁也打不开!”说着,它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娜听了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办法,没有通关令,即便是这两个L形机器人想帮忙打开闸门,也没用,她不得不转身对QZ20571—T道:“你又知道怎么才能弄到通关令吗?这东西真麻烦,缺了它还打不开这道见了鬼的门了!” QZ20571—T道:“这通关令我就有几个,不过这需要伯爵大人的手印以及特征声波录制进去,表示许可了,才能有效!” 天娜听了不由大感头大,道:“那你有没有备份我父亲的手印和特征声波呢?复制一下也可以吗?”她抬头看向QZ20571—T。 QZ20571—T苦笑道:“伯爵大人的手印和特征可不能随便乱存档备份,这可是死罪!而且就算有,也没有,因为这通关令是高精度加密的电子磁碟,它需要本人在现场录制,而且还有时间限制,不接受一切电子设备的复制,因此根本就不可能进行伪造!” 天娜咬了咬牙,用力瞪了QZ20571—T一眼,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除非我父亲现场在这儿按了手印,并用特征声波录制通关令里,这才有效打开这扇密封的闸门?QZ20571—T,难……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QZ20571—T耸了耸肩膀,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伯爵大人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不会容许有漏洞和失误存在!” 天娜沮丧地低下头,侧过身看了宕冥一眼,无可奈何道:“宕冥,看来刚才算是白高兴一场了,没有通关令,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打开这扇门,好坏也进不去了!本来还想看看下面隐藏了什么样惊骇绝俗的宝贝,看来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宕冥听了心中不由一动,突然道:“天娜,我突然有个主意了,QZ20571—T不是说它有几张空白的通关令磁碟吗?可是这通关令磁碟又需要你父亲的手印和特征声波才能有效,那我们可以试一试运气,看看用你的手印和特征声波能不能有效?” 天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也不顾四周围有L形机器人存在,直接就抱着宕冥,在他额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叫道:“宕冥,你真聪明,真是实在聪明,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行!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说不定他早就考虑到自己哪一天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因此就暗中备份一个通关的密令,用我的手印和特征声波说不定也能成!QZ20571—T,赶快拿你的空白的通关令磁碟来录制,我倒要看看真的能不能成功!哈,宕冥,我有预感这次我们定能成功地到地下室下面去!” QZ20571—T听到天娜这么说,道:“那些空白通关令磁碟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可要去取一下,郡主殿下,你就在这儿等我好了,不用多久的工夫我便赶过来,现场录制看看到底有没有效用!”说着,向天娜一个礼,见天娜点头示意它赶快去取那空白的通关令磁碟,便三步两人步飞快地向楼上奔去,一下子就转得没了踪影。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一波三折啊!但愿这QZ20571—T不要回头告诉我,它的空白通关令磁碟丢失了,那我可真要将它那颗笨脑袋从机器身上掰下来,在地上摔成粉碎!”说完,她怔怔地看着那圆型密封的闸门出神。 宕冥在一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站在一边,也跟着天娜一起看着那密封的闸门发呆,好在QZ20571—T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跑了回来,它的身手确实很好,健步如飞,一步就可以奔出一个楼道,那QZ20571—T奔到了天娜的面前,递过来一片圆型的透明光盘,道:“郡主殿下,这就是空白的通关令磁碟,你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手印和特征声波给录制进去?” 天娜接过这透明光盘,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也搞不懂怎么使用,不由看了QZ20571—T一眼,道:“这怎么使用?” QZ20571—T道:“郡主殿下,只要将你的食指按在光盘上,哪一个地方都行,这个光盘精密仪器,会自动扫描并保存你的手印!特征声波就更简单了,只要对着这光盘发出一个声音就行了,什么声音都行,不过一定要大声,清脆响亮!” 天娜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么简单啊,她便伸出食指在光盘上用力地按了一下,见果真按出了指纹,但那指纹像过电一样闪了一下便又消失了,不由感到很奇怪,问道:“QZ20571—T,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手印消失了?” QZ20571—T道:“这不消失,而是被录制进了光盘里,表面的痕迹电离层被抹去了,郡主殿下,还有声波,这手印和声波要在一分钟之内同时录制进去才有效,否则这张通关令就会失效,而且还会爆炸自毁,伤了您的身体!” 天娜脸色一变,吃惊道:“哇,这么厉害!父亲他最爱搞这种自爆造型了,动不动就自爆了事,也不顾及会可能伤到自己人!哼!”说着,她拿起那光盘对着嘴巴大声喊了一声“啊”,然后放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见毫无反应,不免感到心中发毛,若是没有录制进去,超过了一分钟从而导致爆炸,那岂不是要伤到了自己?她急忙将这个烫手山芋递到QZ20571—T的手中,道,“嘿,这个怎么没反应啊?我刚才叫了一声,是不是没有录制进去?要……要不要赶快扔了,以免它突然爆炸开来,误伤了大家!” QZ20571—T接过这光盘,伸出食指,那食指尖头立刻变成了一个小钻子,嗖地一声便飞快地转了起来,然后它飞快地在光盘上面穿了十几个透明孔洞,等收起了那食指钻头,这才道:“这下好了,这个通关令算是做成了!郡主殿下,刚才你的特征声波已经被录制了进去了,但是若没有我刚才打的那十三个孔洞,这特征声波保存不到半分钟就要消失了,我打这十三个孔洞就是结束光盘磁碟的有关密钥磁码的录入工作,否则即使是有你的手印和特征声波,这通关令也绝无可能制成!伯爵大人把一切都设想得很严密细致,没有人可以伪造得了这种通关令,缺一门工序都制作不成。” 天娜不禁叹息道:“父亲他也太小心谨慎了吧?难道这下面隐藏的宝贝真的是那么的惊骇绝伦,这才会搞得这秀的复杂神秘吗?” 宕冥在一边笑道:“天娜,你保不去试试看你这制作的通关令是否管用?如果管用的话,那可要恭喜你了,从此以后,你父亲的一切,你都有权进入有权使用,你将与他一样有着最高的控制和操纵权。” 天娜回过头来看了宕冥一眼,笑道:“但愿如此了!不过我却不希望这是由于父亲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发生危险而这样做!”说着,她将那通关令递给看守的L形机器人,道,“这下总可以了吧,怎么才能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得开呢?” 左边的L形机器人接过那通关令磁碟,将它放在闸门上一个凹进去的浅浅的圆洞,转了一圈,那圆洞立刻闪出一片的光芒,从白色慢慢地变成了绿色,最后变成了黄色,渐渐地光芒消失了,而那道光令磁碟也被闸门的圆洞机关给吞没了,一切都恢复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那闸门纹丝不动,不见有要打开的迹象,天娜见了不由感到颇为失望,她的手印和特征声波没能帮助她打开这扇闸门,父亲显然没有把他的一切都继承给天娜,她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宕冥也感到奇怪,忍不住问QZ20571—T,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成功吗?这闸门不认天娜的手印和特征声波?” QZ20571—T道:“还不能这么说,因为这闸门是第一次读到郡主殿下的手印和特征声波,因此会比较耗时间,不像读伯爵大人的手印和特征声波,一两人秒钟的工夫就可以了!所以不要再等等,如果通不过的话,这闸门会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天娜在一边听了不由精神一振,道:“QZ20571—T,你的意思是说这闸门并没有认定我制作的那张通关令不过,对吧?” QZ20571—T点了点头,道:“是的,若是通过的话,闸门还要耗一些时间,因为要把你的手印和特征声波保存备份,以便下次再次校核,下一次,你可能只要一两人秒钟就可以马上通过了!第一次总是需要多等上几分钟,郡主殿下,不用着急嘛!” 宕冥在一边也轻轻地拍了拍天娜的肩膀,道:“呵呵,别担心,我已经预感到了你会成功的!”他的话还未说完,那闸门突然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喀嚓”声音,随即,一米厚的秘合金闸门噌地一声便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黑森森的楼道。 第三回 怎么出去? 天娜见此情景,兴奋地跳了起来,抱着宕冥的脖子又跳又叫,大声道:“宕冥,宕冥,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的手印和特征声波也可以打开这闸门的!我父亲把他的一切都已经留给了我了,也就是说我可以任意指挥父亲手下的所有的军队和设备!” 宕冥被天娜兴奋的手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天娜,我也很替你高兴,你父亲是明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地下室的宝藏,他可全留给了你,这不仅仅是财富,而且还是责任,你可要好好地承担起来!” 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突然在宕冥的眼睛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傻瓜,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一切?我的责任,不就是你的责任吗?要好好担起来的可不只是我,还有你啊!宕冥,自己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宕冥听了不由一呆,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是天娜才不管这么多,一下子就将自己潮湿温暖的嘴唇贴到了宕冥的嘴唇上,两人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宕冥想逃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天娜的双手抱得紧紧的,难以动弹,不由惊得睁开了眼睛,见天娜同样也睁开了眼睛看他,眼里还荡漾着一波接一波的盎然春意,不由有些陶醉,也抱住天娜,深情地吻了下去。 两人这么深情地吻着,旁若无人,不过也确实无人,因为L形机器人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算是人,它们呆呆地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却也不知所措,连声音都吭不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显得极为的尴尬古怪。 好半天,宕冥才轻轻地推开天娜,笑道:“天娜,你看看,它们可都在一旁看着啦,多不好意思啊!” 天娜笑嘻嘻道:“它们是机器人,怕什么怕啊?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担心什么呀?” 宕冥被天娜给一顿抢白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翻眼看了看天娜,摇了摇头,苦笑不止,退到一边去,不与她争辩。 天娜对QZ20571—T道:“QZ20571—T,你带我们下去看看吧!对了,这下面的地下室有多少层啊?” QZ20571—T在前面带路,它在墙壁上打开了通电按钮,立刻,本来阴森黑暗的楼道一下子就灯火通明,一派亮堂堂的景象,连影子都没有留下,显然这灯光不留死角,QZ20571—T道:“郡主殿下,这下面很深啊,就我所知道下面至少还有五层,但每一层之间有的相隔了都有百米之深,这五层到底有多深,还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得出来,我们头顶上即使是落下一枚核弹,对我们这下面的地下室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天娜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五层地下室不会没有升降机,全都是这种阶梯楼道吗?那……那可要爬死人了!” QZ20571—T道:“除了阶梯楼道之外,还有一个应急快速的通道,不过这通道是单向的,只能从下面通向上面,而且这上面不是指我们上一层的地下室,而是地面上,通过穿梭机把地下室下面的装备武器快速运到地面上,整个过程绝不超过十秒!” 宕冥听了也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道:“不……不会吧?这么快啊,我们刚才从地上一楼到这一百多米深的地下室,可花了快一分钟了,而你们从这三、五百米深的地下室直接上地面,就只要不到十秒钟,那……那也太快了吧?火箭射出去了没有这么快啊!” QZ20571—T道:“其实这应急快速通道的原理就是火箭轨道发射器的原理,这穿梭机被弹射出去,是飞到空中的,然后再落下来自己找地方降落,其实说白了,这就是快速运送兵力的方式!就我所知,这最上面一层的地下室,装备的就是像我这种野战型L形机器人,呵呵,你们可能想象不出它有多少,等一下你们见了可不要惊讶啊!” 天娜兴奋道:“好啊好啊,我倒是要好好看一下老爹留给我的财富!QZ20571—T,你就做我的清点官吧,带我去参观参观这个地下室的空间,看看有什么惊骇绝伦的东西!要真是有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嘿,我看皇帝陛下敢对我老爹怎么样,惹毛了我,我就一下子反了,把所有的L形机器人全都派出去与他的卡杜莎和哥尼萨部队大干一场,对了,我还有D军团,嘿嘿,到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啦!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我迟早有一天会宰了他!” 两人在QZ20571—T的带领下,往下走了三十米才到了第一层的秘密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极大,大得让天娜和宕冥都感到无比的震惊,因为它竟然一眼望不到头,天娜放眼过去,少说估计也有一万多米,而这地下大厅的宽,虽然没有一万多米那么大,但也有六千多米,而这么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摆放着十几万个铁柜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挂着大几十个折叠在一起的L形机器人,如果真要把它们的具体数目统计出来,那这一层巨大的地下仓库里,光光L形机器人,便高达七、八百万个,这个可怕的数目可远远超过了天娜的想象,在她大脑中一直以为自己家的L形机器人全部加在一起也就200万个,却没有想到,她父亲为了备战,在这秘密地下室里储备了有八百万个野战型的L形机器人,在目睹这一切景象之后,天娜真真正正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体会到父亲的野心和魄力,有这么一支庞大的机器人部队,如果让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陛下知道了,一定夜夜都无法入眠,更何况这八百万个L形机器人,还只是她父亲兵力储备的其中一部份,下面还有四层的地下室没有打开看过。 天娜吃惊道:“QZ20571—T,这……这地下室的面积也……也太大了吧?这么多的L形机器人,完全可以打一场世界大战了!QZ20571—T,除了这儿,你知道还有哪些地方也储备了这么多的野战型的L形机器人吗?”她呆呆地看着这数不清的铁框架子,眼睛都看花了。 QZ20571—T道:“其它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这个秘密地下室里有几百万个像我这样的L形机器人,郡主殿下,到下面一层去看看吗?” 天娜道:“好,好!下面一层的地下室又有些什么呢?总……总不会也是这些L形机器人吧?应该是机甲之类的?” QZ20571—T笑了笑,道:“郡主殿下,还是您到下面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在这儿与你描述的,你也就是一个数字概念。” 宕冥在一边插话道:“天娜,看你着急的,马上不就可以下去看看吗?呵,这每一层都有了30多米,那岂不是说每一层的空间都惊人得可怕,即便是安置了机甲设备,那也能达到一个很惊人的数量!天娜,我都能想象出这地下室里储存了多么庞大的兵器啊!” 天娜道:“眼见为实,我才不去想象!哼,即便是再多的兵器和机器人,我……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她顿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个沙漠秘密地宫,忍不住又道,“QZ20571—T,你知道东部沙漠某处有个D军团的秘密地下基地吗?” QZ20571—T答道:“以前有听过,不过从来没有去过!听说那儿也很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型地下城市了,怎么,郡主殿下您有到过那儿吗?”说着,它好奇地歪过脑袋看着天娜,似乎也对那秘密地宫基地的事情很感兴趣。 天娜道:“那个鬼地方是很大,与开罗城相比都一点儿不逊色,只是它存在于沙漠下面,更显得工程规模的巨大和壮观了,里面的T形机器人、步行机甲、人形机甲数目之多,都可以把哥尼萨军比下去了,就不知道那儿L形机器人有多少?因为我没有见到过,是不是也像这儿一样,做为兵力储备秘密地隐藏了起来,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使用!” QZ20571—T笑道:“如果那儿的地宫真有郡主殿下说的那么大,那我就几乎可以肯定,这L形机器人一定在那儿也有备份,而且数量将是这儿的几倍,至少也有三、四千万个吧!如果真要与哥尼萨军动起手来,那光光地宫兵力的数量就可以占压倒性优势了。” 天娜问道:“那你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像那东部沙漠地宫基地那样储存着大量的兵器和弹药啊?” QZ20571—T道:“好像还有一个基地吧,但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是最后的基地,也就是说所有的兵力都打光了,都灭绝的情况下,只要在最后的基地在,就依然可以反败为胜!不过只有伯爵大人一人知道这最后的基地位置!” “最后的基地?”天娜和宕冥吃惊地叫了起来,瞪大眼睛,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天娜忍不住道,“QZ20571—T,这最后的基地,你……你还知道它的别的什么事情吗?”说着,充满期待地看向QZ20571—T。 QZ20571—T道:“我除了知道有这个基地之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世上大概除了伯爵大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基地了,甚至连那个基地的名字有人清楚,郡主殿下,这是不允许交流和讨论的,如果让伯爵大人知道我在说这个基地,我会马上就被送入离子融合炉里搅成碎片!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我带你们到下面的地下室去看看,同样也会让你大开眼界!” 三人又往下走了三十米,到了第二层的秘密地下室,这儿的空间与上一层一样,因为见过上一层有多大,因此天娜心里有了个底,就没有先前那么吃惊,不过她感到惊讶的却是这一层里布满的全都是X型攻击机,这种X型攻击机比哥尼萨军的十字型攻击机更易于存放,因为X型攻击机可以将四翼折叠成两人翼平放,而十字攻击机则只能用特殊的框架进行安置,这样一比,X型攻击机存放的空间就比十字型攻击机少了许多,这么大的地下室里,天娜放眼过去,这X型攻击机竟也达到了十万多架,如此庞大的机群,即便是哥尼萨军的太空飞行部队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不少。 宕冥见了也不由感慨道:“天娜,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郡守府地底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兵器,如果让你们的皇帝知道了,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啊?这么多的攻击机,可能哥尼萨军和卡杜莎军加起来的所有的攻击机也没有这么多的数啊!” 天娜笑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部份,我相信在别的什么地方,也一定还储存着如此惊人的机群!呵呵,宕冥,现在终于见识到我父亲的厉害吧?他在埃及郡经营了几十年,可不全是吃喝玩乐,他干的事情比其他的郡守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宕冥道:“我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既然你父亲已然拥有了如此惊人的武力,为何他不搬出来一些,反而弄得现在被安德鲁森-戈登巴给带走了,毫无反抗之力!这些庞大的武器却荒废在这儿,一点儿作用也使不上,他不觉得很可惜吗?” 天娜眨了眨眼睛,道:“我也感到很奇怪,是啊,要是我有这么庞大的兵力,我哪里能忍受得了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的气,早就将他捶个半死,看他还敢目中无人?他的那些哥尼萨军只开来一部分就如此飞扬跋扈了,哼,即便全来了,又如何能比得上这地下室的兵力呢?只要用上一半,不,连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不到,就可以把他在埃及郡的军队全灭了!”说着,她摇了摇头,也表示很不理解,侧过头去看QZ20571—T,问道,“嘿,QZ20571—T,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QZ20571—T道:“因为能源,伯爵大人无法给这全部的机器人和机甲补充足够的能源,并建立充足的后勤维修保障基地,这一切都是极度缺乏,伯爵大人也只能做到把这些成品制造出来就封存在这地下世界里,如果有一天能有足够的能源以及稳固的后勤保障基地,那时才真正是这些机器人和机甲发挥价值的时候!” 天娜点了点头,苦笑道:“那倒也是,想要让这些军队动起来,那需要多少大的能源和后勤补给基地啊?我能想象那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就连整个帝国的资源都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军力,否则人类世界早就被我们灭得干干净净了!QZ20571—T,我们到下一层去看看吧,我倒想知道这第三层秘宫储存的是什么东西?” QZ20571—T闻言,便领天娜和宕冥继续往下走,所幸的是这儿的楼道极为的宽敞,足有八米之宽,而且每隔几米就一盏节能灯,照射得灯火通明完全没有死角,虽说这三十多米也够深的,但以天娜和宕冥的体力来说,却也是小菜一碟,并不感到什么劳累,倒是QZ20571—T,虽说是机器人,却步子还有些跟不上他们俩个,老是被天娜不断地催促快点儿走。 到了第三层,这儿储存的是各种类型的机甲、火炮和坦克,有步行机甲,有龟型坦克,有自走火炮,运兵车、装甲机车、重型坦克、气垫坦克以及大型运输机车等等,五花八门,看得天娜和宕冥眼花缭乱,反正奥罗帝国境内有的一切武器都可以在这儿找到,只是它们的数量更加的庞大,因为这一层的空间极大,足有五十余米高,其间又分成了许多层,摆放的兵器又相当集中紧凑,因此这数量,不用QZ20571—T介绍,天娜就已经知道要用十万计来数了。 天娜扫视了这一层的机库,突然问道:“QZ20571—T,对了,我为何没有看到人形机甲呢?难道这儿不储存人形机甲吗?” QZ20571—T急忙解释道:“人形机甲是很重要的武器,怎么可能不储备呢?郡主殿下,它们都在楼下,因为它是军队的主力,绝对主力,因此它们的数量就要求极为的庞大突出,伯爵大人专门开辟一层来放这些人形机甲,用意也是如此,跟我下去看看吧!” 三人又到了秘库的第四层,这一层果然全都储存着有翼人形机甲,不过这些有翼人形机甲的翼翅都已收拢了起来,否则它们就会占用不少的空间,这有翼人形机甲按大小又分好几类,因此越往深处越大,最大的甚至几乎要把五十米高的天花板顶到了。 天娜瞅了一下,发现这人形机甲的数量也有万余数,不禁啧啧稀奇,道:“要是真能补足它们的能源,我就敢率领它们冲出去,把哥尼萨军杀得人仰马翻,把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王八蛋给炸成肉末,看他还敢不敢骑在我们头顶上拉屎拉尿的?” 宕冥笑道:“天娜,你要知道你打的可不是哥尼萨军,而是造反,造你的皇帝的反,难道你不害怕吗?” 天娜瞪了宕冥一眼,道:“害怕什么?皇帝陛下虽说待我不薄,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我的父亲,我们父女情深,他欺负我父亲,那就等于欺负我,你说我还能忍受吗?那还不反了?反了就反了,还怕他做什么?有这么多的兵力,就是造反也不会失败!” 宕冥笑了笑,提醒道:“天娜,可是你没有能源,庞大而充足的能源,只要断了你的能源,你这些兵就只是废铁一堆而已!” 天娜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宕冥一眼,她转身对QZ20571—T道:“你可知道我们怎么才能弄到能源保障所有武器,不,哪怕是一部分武器的运转也行!我要的是最轻便最快捷的方式能提取到能源!” QZ20571—T道:“郡主殿下,我们一般都是收集太阳能块,把太阳能块压缩冷凝成固体,就可以保障这些武器的运行,但这太阳能的采集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又要求隐蔽性和庞大性!所幸的是伯爵大人从建立这地下室开始就一直在收集太阳能块,将它们收藏起来,就存在最下面一层,不过这太阳能块仍然很有限,不足以完全使这儿的武器都激活,只能激活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弹药也极为的溃乏,可能比太阳能块还更溃乏,武器能运转,但却发射不出去炮弹,那也是零啊!因此这个地下室才被深深地封存在这儿,连伯爵大人都没有想去动用它。” 天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兴奋道:“那赶快带我们下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这太阳能块储存了多少?嗯,弹药的问题也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但问题总得一个一个地解决,我们先把太阳能块给解决了最好!QZ20571—T,快在前面带路!” 在天娜的催促之下,三人很快就到达底层,这一层居然比第四层深了有一百多米,却显得极为的空旷。因为里面放的太阳能块并不多,只堆积在角落的一隅,用特殊容器装着,堆得老高,不过它们也只占整个地下室空间的五分之一不到,而令天娜大感好奇的却不是这些太阳能块,而是一艘巨大的宇宙战舰,它呈滴漏型,顶部尖尖长长,就像锥子一样,重心都在后四分之一部,线条极为的流畅滑润,极富美观,就仿佛巧夺天工的大型艺术品一般,天娜一见到这般中型的宇宙战舰,就不由喜欢上了,奔了过去,围着这战舰足足绕了一圈这才停下步来,她兴奋地问道:“QZ20571—T,这是什么?宇宙战舰吗?好……好漂亮啊!它能开得动吗?” QZ20571—T笑道:“这是中型战列舰,舰长有2000米,主炮20门,副炮150门,自动防空炮不计其数,六联装导弹发射器五十台,可以对付360度全方位的敌人,没有火炮死角,是一艘威力极大的宇宙战舰,可惜我们这儿就只有这一艘,呵呵,不过它上面的能源和弹药却是按照1:1.5充足地配备,而且全部都已上舰到位,只要输入指令它就可以启动,甚至出去战斗都不在话下!对了,郡主殿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艘中型战列舰还携带了十几颗很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郡主殿下是否感兴趣啊?”说着,神秘地指了指那呈银白色的宇宙战舰。 天娜听了颇感兴趣,立刻道:“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快说说看,哼,要是不有趣,我可要打爆你的脑袋!” QZ20571—T自信满满地道:“好,如果不有趣,郡主殿下就打爆QZ20571—T的头好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到这舰上去看看,郡主殿下,你只要一看就全我所言非虚了!呵呵,这也是为什么这艘战舰会单独放在最底层,好料沉底啊!” 在QZ20571—T的带领下,天娜和宕冥一起登上了这个巨大的宇宙战舰,好在有QZ20571—T做为向导,而且它还很熟悉战舰里面的结构,三下两人下就直奔战舰的指挥心舰桥去了,这可是天娜第一次进入太空战舰的核心位置,自然好奇心盛起,东看看,西看看,什么都感到惊奇,就连普通的工作席也要上去坐一坐摇一摇,好体验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QZ20571—T带他们来到舰桥的二楼一个作战室里,从这儿可以俯瞰下面一楼的舰桥大厅,天娜这才发现这舰桥大厅还真大,如果让L形机器人进来,要有几百个才能挤满,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舰桥大厅中央一个三维立体模拟场,她忍不住问道:“QZ20571—T,那下面巨大的圆形是是就是战役态势模拟场啊?可以把整个战场上的敌我状况,兵力分布,火力位置以及伤亡程度在这儿全都模拟出来?”说着,她转过头去看了QZ20571—T一眼。 QZ20571—T道:“郡主殿下好聪明,这个模拟场可以以任何点做为坐标原点,将四周的态势模拟出来,模拟的范围最大可以达到2光秒,也就是60万公里半径,这战列舰的探测能力是很惊人的,就连攻击机也能探测出数量来,不过人员却探测不出,只能探测一个大概的数目,毕竟人员的热能反应实在太微弱了,而且又会与其它的生物混杂在一直,攻击机这种稍大一点的热源体就比较容易探测到,尤其是在2光秒之内,就连攻击机的具体型号,能源强弱也探测得一清二楚。” 天娜听了不由有些动容,道:“哇,不会这么强吧?2光秒,也就是60万公里了?那……那岂不是连月球都能探测到啦?对了,QZ20571—T,你知道月球距我们地球有多远吗?总不会超过60万公里吧?” QZ20571—T笑道:“地月距没有超过2光秒,只有1光秒,也就是30万公里,这段距离的一切都在这艘战列舰的探测之下,月球,当然也不例外!怎么,郡主殿下,你想打开这个模拟场看看吗?”说着,颇感好奇地看着天娜。 天娜点了点头,道:“是,我就要卢看看月球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千辛万苦到这儿来,还不就是为了能上月球,看看月球上面的外星人到底是个怎么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做地球的主宰?哼,还轮不到他们!” QZ20571—T并不知道天娜说的什么意思,它也没有问,做为个机器人,它的好奇心可没有天娜那么大,因此它听到天娜说想打开模拟场,不禁点了点头,道:“那好,就把那模拟场打开,不过这模拟场可是极为消耗能源的,如果不是战时,是没必要打开它的!”说着,这来到指挥台上,在一个触摸式显示平台上频频输入指令,过了一阵子,四周的灯亮了起来,五颜六色一闪一闪,光彩夺目,很快,连一楼舰桥大厅的机器也亮起灯来,那中央的圆型模拟场“嗡”地一声便启动了,一阵浅浅的蓝光从模拟场上浮了起来,很快便形成了半圆形像个天穹一样直径十余米的模拟场,各种参数和模拟的物体慢慢地被释放出来,先是显示这艘中型战列舰的外观,然后又显示这一层地下室的空间,继而整个五层的地下室,再往上几百米的地面上的郡守府,然后模拟景观一路扩展出去,覆盖了整个街区,继而是整个开罗城,这种扩展速度越往后越是惊人,最后几乎像过电一般,几秒钟之后就把整个非洲大陆都给模拟出来,但这仍然没有停止模拟,又过了五秒钟,整个地球的景象都被模拟了出来,但这仅仅只是2光秒的五分之一,又过几秒钟,月球也被模拟出来了,只是它没有地球模拟得那么细致逼真,但上面的陨石坑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对于天娜来说,只要能看到月球就行了,她才不管月球模拟到何种程度,因此她不由欢呼一声,拉着宕冥的手便飞快地往一楼的舰桥大厅奔去,叫道:“宕冥,快看,快看啊,我们把月球真的给模拟出来了,哈哈,让我们看看外星人是啥模样!” 宕冥跟着天娜一起奔到了一楼的舰桥大厅,来到那个模拟场边上,天娜对二楼的QZ20571—T大声喊道:“快把月球放大,放到最大,我要仔细看看它上面的景观!”说着,拼命地向QZ20571—T招手示意。 QZ20571—T听了天娜这么说,便急忙把月球调到了最大,最后占据了整个模拟场空间,天娜围着那月球虚拟影像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半天,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本来还想看着这月球上会不会有什么外星人的踪影,哪怕是外星人基地或是外星人飞船什么的也好,但是看了许久,月球上仍然荒芜冷漠,毫无人烟,表面上坑坑洼洼,到处是陨石坑,想找到外星人的踪影,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宕冥在一边看了,也不由摇头道:“天娜,没有用的,这外星人怎么可能在月球表面上让你看到啊?而且相比整个月球,它是那么小,就像你想从太空上找到地球上的一个人来,好坏是多不可能的事情!我猜想那些外星人,包括外星基地,肯定是隐藏在月球的地下,而且还说不一定是很深的地下,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想到外星人那儿去,就只能靠月球门了,除此之外,我们即便是登陆月球表面,把上面做一次地毯式搜索,也绝对无法找到外星人和外星人基地!”说着,他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 天娜被宕冥这么一说,情绪也变得沮丧起来,道:“我刚才还在想,如果能不用月球门就找到外星人,那我们就可以省了很多的工夫和麻烦,不必再理会格林斯达和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老狗了,可是现在看来,我们还得需要月球门,还得需要那四**件,缺一不可!”说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低垂着头,半天也不再吭声了。 宕冥知道天娜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因此他也不敢再去刺激天娜,便转过身来,看到QZ20571—T在二楼的作战室里,心中一动,突然大声道:“QZ20571—T,你刚才说带我们到这个舰桥来,有几件有意思的东西要给我们看,那是什么啊?怎么到现在也不告诉我们,不会真的是不好玩,想糊弄我们过去吧?那你可要小心被你的郡主殿下修理啊”! QZ20571—T陪笑道:“QZ20571—T哪能糊弄郡主殿下啊,这艘宇宙战舰里确实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呵呵,我就用模拟场把这些东西给你们显示一下,你们可看清楚了,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天娜抬起头,看了QZ20571—T一眼,道:“少费话,快把它给我调出来,要是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非修理你不可!” QZ20571—T知道天娜这不是在说笑,也不敢大意,急忙把模拟场中的中型战列舰放大,最后把战列舰的底层弹药库中的十二枚红色锥形飞弹用强光显示了出来,道:“郡主殿下,我说的就这十二枚飞弹!” 宕冥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飞弹好像与巡航飞弹有些不同啊,它的体积可比巡航飞弹大了有十倍吧?这么大的飞弹,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天娜,你知道这是什么飞弹吗?看起来好像威力很大啊!” 天娜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凝重,对宕冥的话充耳不闻,呆呆地看着这十二枚发着强光的大型飞弹,虽然它们只是被模拟场模拟出来的飞弹影像,但它们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威武,以至于天娜见了,都被其外形所震憾,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在沉静了足足十分钟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看了宕冥一眼,惨然道:“宕冥,你刚才说什么?” 宕冥见天娜没有听见自己刚才的问话,也不禁感到很吃惊,便道:“天娜,你知道这十二枚飞弹是什么吗?它们好像威力很大啊!” “核融合飞弹,而……而且好像还是湿婆级的,也就是毁灭力惊人的核弹,它们只需几枚就可以把一小行星炸成玻璃体,如果是这十二枚一起发射的话,那月球将被炸成粉碎,不复存在!这就是湿婆级核融合飞弹的恐怖力量!”天娜盯着宕冥的眼睛,一字一字道,“QZ20571—T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很有意思,有了它,至少我们不怕那些外星人!” 宕冥听到天娜说到这湿婆级核融合飞弹足以把一小行星打到毁灭,就不禁脸色大变,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呆呆地看着那十二枚模拟飞弹,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在天娜在旁边推了他一把,才把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天娜道:“怎么样,很震惊吧,没想到这么一艘战舰里,居然也携带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核弹,难怪我父亲要氢它放在最底一层,而且还要单独做,这种威力巨大的战舰,搁在哪里都充满了危险,如果让外面的哥尼萨军知道了,那他们打破了头也要冲进来把这艘战舰给毁了,否则这战舰爆炸开来,不要说整个开罗城了,就是整个非洲大陆,甚至是整个地球也都要被毁灭了,变成黏糊状的焦灼玻璃体了,地球上的人全都要在高温炙烤之下死亡!” 宕冥看了看天娜,见她眼里不时闪动着激动兴奋的光芒,便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天娜,那你……你想把这艘宇宙战舰怎么处理呢?难道你就仍然把它储存在这儿,就像从没有看见,从没有发现一般吗?” 天娜呵呵一笑,并不马上回答,而是向二楼的QZ20571—T招手道:“QZ20571—T,快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了!” QZ20571—T听了,三步两步就从二楼的作战室到舰桥大厅,道:“郡主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QZ20571—T随时听候你的指令!” 天娜问道:“QZ20571—T,你知道怎么把这艘宇宙战舰弄到外面去吗?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外面去?” QZ20571—T道:“现在不行,以前伯爵大人没想到的是,直接从应急快速通道出去,可是现在外面到处是哥尼萨军,一出去就暴露了,外面的火炮会指向这艘宇宙战舰,可能一炮两人炮轰几下也没有什么要紧,但若是几百上千炮,那可就不行了,会被击毁的,如果因此引发了弹药库仓里的十二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连锁反应,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就连在沃拉格哈德尔岛与宇宙港上的伯爵大人也不能幸免,它们同时爆炸的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会把地球给打出一个大洞来,那个时候就不是开罗城被抹去,而是世界末日,变种人大灭绝了!这……这个后果就太恐怖了!” 天娜道:“我不管出去之后会怎么样,我只想知道能不能出得去?用应急快速通道可以出去?这宇宙战舰很大啊,舰长2000余米,舰宽300余米,舰高100余米,这么大的体积,如何进入应急快速通道呢?” 第四回 多少能量? QZ20571—T道:“这应急快速通道的入口其实就在这一层地下室的尽头一端,只要宇宙战舰一启动,它下面就有托板可以承载着它进入那应急快速通道中,它是一个倾斜挑上的通道,一开始并不陡,但越往上越陡,最后呈90度从通道口蹦出来,直接就喷射到空中,战舰的动力引擎要及时打开,这样它便能一口气飞到了外太空去,只是这开罗城的防空导弹数不胜数,一旦有陌生飞行物升天,会引来飞弹潮的疯狂攻击,而且外太空上的攻击卫星和战舰也不会坐壁上观,同样会对升上天的这艘战舰进行炮火攻击,到时腹背受敌,就更加难以逃生了!郡主殿下,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啊!” 天娜道:“好了,QZ20571—T,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对了,宕冥,你换成是你,会怎么处理这艘飞船?” 宕冥愣了一下,见天娜很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肃然道:“如果是我,我就马上离开这儿,把这秘密地下室的大门重新锁上,就像从来没有看过一般,从来没有听过一样,反正它们也帮不了自己多少,而且还可能会是成为绊脚石的祸害!” “绊脚石的祸害?”天娜惊奇地看着宕冥,眼里不由流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啊,宕冥?” 宕冥连忙解释道:“天娜,你想想看,这战舰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那12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却是很要命的东西,如果弄不好爆炸了,那我们以及你们变种人,我们人类,不就全都要毁灭了吗?这个后果太严重太可怕了,这不是烫手山芋是什么?如果让外面的哥尼萨军知道了,那还不发了疯似地攻进来,怎么也要将这12枚的核融合飞弹给抢了过去,或是直接就地销毁了!而这儿还有那么多的机器人战士和机甲、坦克、火炮、攻击机,难道也让哥尼萨军一起破坏和毁灭吗?这也太……太可惜了以?这可是你父亲大半生的心血!而你又缺乏能源动力把它们做为兵力投入战场,这就决定了,它们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工具,它们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却可能给我们带来大祸,因此它们才是绊脚石的祸害!如果不及早将它们给封存起来,那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毁灭你我,也毁灭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外星人可能未必能做到有的球人,包括人类和变种人,但我却相信,这个湿婆级核融合飞弹一定能够做得到!” 天娜道:“宕冥,你错了,这湿婆级核融合飞弹一定能帮助我们,而且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宕冥惊奇地看着天娜,看着她那斩钉截铁的表情,好半天才问道:“那……那为什么呢?” 天娜盯着宕冥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这些湿婆级核融合飞弹可以帮助我们消灭外星人!消灭所有的外星人!”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消灭?你又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怎么去打他们啊?这不是大炮打蚊子,什么也打不着吗?” 天娜道:“不对,我知道他们在哪,他们就在月球上!这确实是大炮打蚊子,但却不是什么也打不着,而是一打一个准,因为我这大炮打的就是蚊子窝!我要用这12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把月球直接就给炸成碎片,杀光月球上所有的外星人,破坏他们邪恶阴谋,让他们知道,想用所谓的高级生命来替代我们,是极其愚蠢的,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高级生命,而且还是比他们还更高级的生命,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地狱的钥匙,我们有能力把他们全部送入地狱之中,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杀死!宕冥,你还能说这宇宙战舰是绊脚石的祸害吗?它可是会帮我们大忙的功臣啊!” 宕冥被天娜这机关枪似的说词反驳得哑口无言,他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见天娜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就不由有些发急,道:“天娜,你……你该不会现在就想把月球炸成碎片,把上面的外星人全都炸死吗?” 天娜哈哈一笑,道:“哪能啊?宕冥,你看我有这么疯狂吗?放心好了,现在我还不会想把月球炸成稀巴烂,但以后就不知道会不会了,这倒要看看我们能不能抓到格林斯达,找到金铃挂坠,还有阿月、谢晴空姐妹,用四**件打开月球之门,跳到外星人基地去,将他们全都杀死!如果我们做不到的话,那可就没办法了,只能将它交给我们的湿婆级核融合飞弹处理,我相信这些核弹会处理得比我们更圆满更彻底!哈哈,我现在真的一丁点儿也不担心会毁于外星人之手!这些核弹不是我手中的致命王牌!” 宕冥见天娜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要真是这么快就把月球给炸了,那可实在是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不要说他,这世上所有的人可能都没有心理准备,没有人能想象地球失去月亮是什么感觉,他道:“天娜,我们只能把这12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做为最后一步棋来用,不到万不得已的生命毁灭关头,绝对不能启动这些核弹,它们的威力实在太惊人太可怕了,万一波及到地球,那会给成千上万的人带来炼狱般恐怖的景象,那我们罪过可就大了!” 天娜笑了笑,道:“宕冥,看来你真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是不会这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如果让外星人杀光我们地球人之后,你再想用这核弹来消灭对方,外星人都已经杀到地球上了,那你岂不是要把地球一起捎带了毁灭了,那还不是更大的罪孽,不可饶恕?” 宕冥道:“如果我们不努力去试着找齐四**件,通过月球门找到外星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扔核弹,那良心一定会受到遣责的!如……如果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拒绝动用核弹毁灭月球,毕竟,还是地球以及我们地球人的生命比较重要一些,而其相害取其轻,就是这个道理!在大是大非上,我并不你想象中的那么优柔寡断,更不是什么主意也拿不定的人!” 天娜中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呵,宕冥,你能这么想那就好了,我刚才还生怕你的脑筋转不过来,死硬顽固,到关键时刻会拖我的后腿,影响我下决心做最后的决断!对了,QZ20571—T,你就留在这个战舰的舰桥上好了,随时静候我的指令,我让你把这飞船开出去,你就死命地驾着这飞船从应急快速通道出去,我让你把12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都射出去,那你就全部都射出去,千万不要迟疑,即便是这飞船被外面的火炮打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你也别管,只要按我的吩咐,把核弹全都射光,射向月球,将整个月球都击爆,炸成粉碎,那你就立了大功,不世之功!因为你救了所有的人,所有的变种人,所有的人类,地球上所有一切的生命!你会成为地球历史上最为知名机器人,历史会永远记下你机器人编号!” QZ20571—T道:“我不管历史会不会记下我的编号,也不管这是多大的功绩,只要郡主殿下吩咐QZ20571—T怎么去做,QZ20571—T就怎么去做,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郡主殿下失望!”说完,立正,行了一个极为庄重的军礼。 天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QZ20571—T给我一个单向呼入机,如果有命令,就由我直接向你传达命令!” QZ20571—T从身上取下一个无线传呼机,在上面修改了一下设置,然后递给天娜,道:“郡主殿下,你用这个就可以随时传呼QZ20571—T,它的寻呼范围高达500公里,只要在这开罗城里,是绝对能传呼得到我的!有什么事,郡主殿下就通过这个与QZ20571—T说好了,QZ20571—T一定坚守这宇宙战舰的舰桥内,随时听候指令!” 天娜笑道:“呵呵,你如果觉得你手不够,可以把外面的L形机器人给调进来一些帮忙操控这艘大飞船,我怕你一人控制不过来!对,这一层不是还有一些太阳能块吗?你就看着办吧,怎么武装一些L形机器人和机甲、坦克、攻击机,都随你,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也许我不仅会让你把这艘宇宙战舰开出来,还会让你把一些军队带出来,到时你可别说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光杆司令啊!否则,我真会把你的脑袋从这铁皮身上摘下来当球踢!” QZ20571—T急忙道:“郡主殿下吩咐过的,QZ20571—T一定会做得圆圆满满,保证不让郡主殿下失望,否则就拿QZ20571—T是问!” 天娜点了点头,道:“你就留下来!宕冥,我们走吧,呵,这地下室可没什么好参观的!瞧,我们不是已经发现了这儿有核弹了吗?我们有了这最后的王牌,心里至少就有些底,不会怕那些外星人!既然我父亲不在这儿,已经到了沃拉格哈德尔岛上的宇宙港,那我们也赶快过去吧,说不定他还没有离开宇宙港!嗯,也不知道1号现在怎么样了,可等着它把虫形怪物引到宇宙港,好浑水摸鱼!” 宕冥突然笑了一下,道:“天娜,这儿有那么多的武器,你难道就不想拿一些乘手的装备吗?这样出去了不会赤手空拳的!” 天娜眼睛一亮,道:“是了,QZ20571—T,你这儿有全套的特种作战衣吗?我要的是那种可以防火防水防辐射防红外线带隐形的幽灵特工衣!呵,有了这幽灵特工衣,我们可以躲过大街上的哥尼萨军的耳目,直奔沃拉格哈德尔岛!” QZ20571—T:“是有两套,这战列舰的装备库里就有,不过郡主殿下,这幽灵特工衣是需要生化电池供电才能隐身,而有效时间就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就要再充电,如果是普通的电源,可能要充24个小时才能启动,如果是专用的电源至少也要1个小时,所以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打开幽灵特工衣的隐形装置!”说着,便带着天娜和宕冥空字一个走道,到了下一层的船舱,在一间仓库里找出两件满身鳞片的衣服,递给了两人,道,“这就是衣服,背后还挂着两个生化电瓶,不过只够用半个小时!” 天娜和宕冥马上就穿上,发现彼此怪怪的,就像外星怪物一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天娜道:“如果不能隐身,那我们这么穿到大街上去,还不被人笑死了,要当成是神经病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傻傻的穿着出去,QZ20571—T,有没有便携式的手提箱啊,可以把两件幽灵衣给放进去啊?”说着,便把这身鳞片怪衣给脱了下来,也让宕冥一起脱。 QZ20571—T又从库中寻找了一番,拿出一个秘合金小提箱,道:“这个应该可以吧,以前是装正式公文的,不过我看放两件幽灵衣也不是不行!”说着,便把天娜和宕冥的幽灵衣给取了过来,放进去,现还刚刚好,递给天娜,天娜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用手指了一下宕冥,道:“这箱子可不由女士拿,应由男士拿!QZ20571—T你就拿给他吧!” 宕冥尴尬地笑了起来,把那手提箱拿了过来,提了提,发现并不重,不由道:“这衣服好轻啊!连生化电瓶都不怎么重!” 天娜心中一动,突然道:“QZ20571—T,如果我们的生化电瓶用完了电,换一个再使用可以吗?这样就不用去充什么电了!” QZ20571—T道:“自然可以,这儿有几十个生化电瓶,就不知郡主殿下想要带走多少个呢?”说着,它走到一个液晶柜,按了几下便打开了柜子,里面排满了这种小腿粗的生化电瓶,道,“不过这种生化电瓶可不适宜剧烈震动,否则它会爆炸,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因此要格外小心!郡主殿下,你们也带不了多少生化电瓶,我看就八个好了,一人四个备用,再多的话,怕你们拿不动了!” 天娜想一想也是,这些活儿肯定不会自己做,宕冥已经拿了手提箱,里面就已经有了四个生化电瓶,再拿八个,恐怕宕冥自己行动都不方便了,她点了点头,道:“那好吧,QZ20571—T,你拿一个背包来,看着能不能塞下这八个生化电瓶!” QZ20571—T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显然有些明白,它便找出一个大号的背包,将这几个生化电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去,为了防止碰撞,还加了一些泡沫塑料,整个背包立刻滚圆滚圆,它交过背包向宕冥递了过去,宕冥看了一下天娜,见天娜耸了耸肩膀,道:“别看我,我是女士,你是男士!”宕冥便不禁撅起嘴唇苦笑,按过这大背包背了起来,反正他力量很大,并不觉得很吃力。 天娜见宕冥又是大包又是提箱的,突然有些于心不忍,道:“宕冥,你把四个生化电瓶拿给我背吧!QZ20571—T,你再找一个背包来,不过不用那么大,看了怪难看的!呵呵,宕冥,看你要带那么多的装备,如果遇上什么危险,那可是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了,我还是替你分担分担一下重量吧!” 宕冥苦笑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啊!真要背这么多的生化电瓶,也不是不行,只是体积过大会影响了行动,两人分担一下就轻松简便多了!”说着,他把背包里的四个生化电瓶取出来,放进QZ20571—T拿来的一个小背包里,一下子就塞昨满满的,给天娜背上,道,“不过这些生化电瓶也并不是太重,以你我的气力,就算再多上十倍也不会感到多累!” 天娜嘴巴翘得高高的,道:“你那么能干,那我又何必要替你分担呢?宕冥,我看你还是全部背上吧!”说着,一副要解下背包的姿势。 宕冥见了急忙陪笑道:“天娜,呵呵,别……别啊,两人分担还是比一人承担好得多!我一个人,这样背着一个大包,太引人注目了,可不好看!” 天娜抿着嘴唇扑噗一声笑了起来,,又故作埋怨姿态,嗔道:“你的形象好不好看与我又有何关系啊?”话虽这么说,但她却并没有想解下背包。 两人离开了这艘巨大的宇宙战舰,把QZ20571—T留了下来,当他们俩人刚走到秘库第四层的楼道的时候,从上面奔下了百来个L形机器人,天娜拦住了领头的L形机器人,忍不住问道:“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要去哪儿啊?” 为首的L形机器人见是天娜郡主殿下,急忙停了下来,敬礼,道:“报告郡主殿下,小人接到QZ20571—T长官的命令,走到升云号宇宙战舰辅助QZ20571—T长官动作战舰!”说着,它把身子微微一侧,示意身后的部下也停下来。 一百多个L形机器人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向天娜敬礼,天娜挥了一下手,示意礼毕,她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升云号?那艘宇宙战舰不叫升云号吗?真是很不错的名字,对了,你们会懂得驾驶宇宙战舰吗?” 那为首的L形机器人回答得很干脆,道:“不会,郡主殿下!不过QZ20571—T说他也不会,但是战舰上有操作运行的规范教材,我们只要下载了,按照里面的说明执行就能将那艘庞大的宇宙战舰开动了起来!” 天娜听了不由气得要吐血,但看见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又不由感到十分的疑惑,道:“你们大概连怎么发射导弹都不知道吧?如果打不准目标,可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她不由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如果真要是核弹扔不到外星人的头上,那他们,哦,不要说他们了,就连整个地球,所有的变种人和人类都要完蛋,因此她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那L形机器人头领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们是全能型的L形机器人,我们学习的能力和速度是一般人的一百倍,只要给我们一些时间,我想我们就能做到炉火纯青的娴熟地步!关键是弟兄们的配合,我想我们L形机器人比一般人更有默契!” 天娜仍然很生气,但见到那L形机器人头领不卑不亢的模样,这气也不由泄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希望这些L形机器人真能配合起来,把一艘宇宙战舰操作到可以作战的水平,反正月球那么大,又不是要它们击中月球某一点,只要击中月球任何一个地方,月球就炸成了花,再笨的人也应该可以做到,她这么一想,就释怀了,脸色色缓了下来,向那L形机器人头领挥了一下手,道:“好了,你们赶快去辅助QZ20571—T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在启动那艘宇宙战舰的时候,把太阳能块多储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嗯,如果舰上还有空间,可以装一些人形机甲、步行机甲、坦克、X型攻击机,以及各种轻重武器在仓库里,说不定这艘战舰开到外面去的时候,会用得上这些不起眼的兵器!” 那领头的L形机器人又敬了一个礼,道:“遵命,郡主殿下!”说着,向后招呼L形机器人一起向最底层的升云号宇宙战舰奔去。 天娜和宕冥从最底层的地下仓库到最上层,也花了十几分钟,他们已经用轻身术的情况下,显然这地下室六层的深度让人叹为观止,他俩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十几个L形机器人在后面跟着,其中一个L形机器人上前问道:“郡主殿下,您要离开了吗?” 天娜点了点头,回头看了这些L形机器人一眼,问道:“怎么?你们有什么话想对本郡主说的吗?” 那L形机器人道:“郡主殿下如果从这原路返回,其实挺危险的,因为外面可能已经被哥尼萨军占领了,正在追寻这儿,郡主殿下若这么出去,那可能就会让外面的哥尼萨军,很可能是哥尼萨军的T形机器人逆向追踪到这儿!若是这个地下室被发现,那……”它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很显然这后果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也包括了天娜她自己。 天娜转过身来,看着那L形机器人,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除了这条路之外,这地下室还有其它的出口吗?” 那L形机器人道:“QZ20571—T应该有和郡主殿下说过吧,这 地下室还有一条应急快速通道,郡主殿下可以往那儿走,因为应急快速通道的出口并不是这郡守府上面,而是另外一条不为人所注意的街巷,郡主殿下从那儿出去保证外面的哥尼萨军想都想不到,那也就没有什么安全风险了!”说着,低垂下头不再说话,这是L形机器人表示敬意的一种方式。 天娜心中一动,看了宕冥一眼,问道:“宕冥,你觉得呢?我们要不要从应急快速通道走啊?” 宕冥想了一下,问那L形机器人,道:“应急快速通道不是说可以连一艘巨大的宇宙战舰都能通过,那……那不是太暴露了吗?你们的出口在那小街巷里,战舰怎么出去呢?”说着,好奇地看着那L形机器人。 L形机器人见有人在问,便抬起头来,见问的人不是郡主殿下,便淡淡道:“那应急快速通道是由一个巨大的通道井构成,直径足有两、三百米宽,可以容纳我们这个地下室里任何一个机甲兵器,包括最底层的宇宙战舰,不过它的最顶部是被一幢豪宅掩盖住,因此,如果只是你们两个人想出去,直接通过这地下管道就可以爬到那幢豪宅的地下室钻出地面,但若是我们的宇宙战舰想出去,那没办法,只能用大功率雷电炮先把那幢豪宅轰成粉碎才能出去!郡主殿下,放心好了,那豪宅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人,他们对豪宅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会采取敌视的态度,只需郡主殿下表示友好姿态就行了!” 天娜喜道:“是吗?真有那么好的出口?呵,要是能从那应急快速通道走,那可比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可安全多了,也舒服多了,想想从那鬼地方出去,即便是到了郡守府中,但那儿可能已经被T形机器人占领了,我们又得想方设法与之周旋,累不累啊?我反正不想再那么辛苦了!宕冥,你说呢?”说着,侧过身去看向宕冥。 宕冥也笑道:“是啊,天娜,还是从那应急快速通道走,只是不知这怎么走啊?还需要这位机器人带路?” 天娜道:“那好!你们就带我们过去吧!这儿的什么应急快速通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陌生得很!” 那L形机器人对身边的伙伴道:“你们就留在这儿看守好这个入口,我带郡主殿下去应急快速通道,带他们离开地下室!” 两人在那L形机器人的带领下,穿过大厅,进入一个深长的通道,这通道很宽,足有十米之宽,因此他们在上面走着,也不觉得通道有多长,走了三百多米,又是一个大厅,不过这个大厅可比刚才的大厅大了足有十倍还多,甚至可以说是广场,若不是天娜在下面的地下室见过其空旷的场地,否则初一见到此景,难免也会大吃一惊。 这个大厅很显然是机甲装备库,里面按照正规的机甲停放机位来划分各种地线,从这些地线的范围大致可以猜出是存放什么款式机甲。 天娜对这并不感兴趣,在下面的五层秘库,她可见得太多的机甲,因此不断地催促那L形机器人快走,L形机器人的步伐可比不上天娜和宕冥,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急得天娜都叫了起来,道:“宕冥,要不你拉它一把好了!” 宕冥手里还提了一个手提箱,所幸对他来说并不算重,他见天娜这么着急地想离开这儿,便只得一把拉住L形机器人的手,施展开乘龙秘法,轻吟一声,一下子就掠出了一百多米时,把天娜给甩在了后面,天娜非但不生气,相反不很兴奋,大叫道:“好,好,就要这样!我最讨厌慢吞吞的了,宕冥,你别得意,我可不会让你给超过的!”说着,也施展开轻身术,本来她的轻身术差宕冥太多,根本就没法提了,但是自从天娜学会了精技之后,尤其是浑沌之球,她就会利用浑沌之球让自己的轻身术到达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的程度,因此即便是宕冥发足狂奔,却也无法甩开后面紧紧追赶的天娜,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通道大厅,终于在尽头一间大门面前停了下来。 天娜笑道:“宕冥,你别神气,你不就比我快半个身子吗?刚才你领先我一百多米,被我追到了只有二十公分,看来你的轻身术退步得也很厉害啊!要不要再回头苦练二十年来与我比试呢?” 宕冥笑道:“天娜,你这嘴巴可真不会饶人啊!不过老实说,你刚才轻身术确实很厉害,我在想你用什么方法让自己轻功提高得那么快啊?是不是又用了浑沌之球?你一边施放浑沌之球,一边动用轻身术确实很厉害,这才几乎达到瞬间跳跃的效果?” 天娜道:“宕冥,你可真聪明,什么事情都让你给一猜一个准!是啊,我刚才正是用浑沌之球,要不然,我的十个轻身术也追不上你的身影!你的乘龙秘法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我感觉你还没有使出全力,若真的使出了全力,我也不知道还能跟不跟得上?” 宕冥道:“这个大门不会就是尽头吧?要……要不然怎么就没有路了?对了,机器人,这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L形机器人道:“这门后面就是应急快速通道了,不过这门可不容易打开,得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你们可能见了要吃惊了!” 天娜很是好奇,见L形机器人故作神秘的姿态,早就不耐烦起来,道:“什么特别的手段,快说快说!” L形机器人取出一把离子手枪,直接朝门锁开了五枪,然后再把门推开,笑道:“这就是特别的手段,别看这门有锁,但却永远也打不开,因为里面是完全蜂窝孔状,任何钥匙插进去都打不开,只有用枪破坏,不过若是打枪了,那也就惊动了这儿的卫兵,它们在十秒钟之内就会赶过来察看,只有来人是郡主殿下或是伯爵大人,它们才会放行,并重修这个大门,如果是其他的人,那就不用我说了!呵呵,这地方可是连躲的死角也没有,完全在火力的覆盖之下,外人若是逃到这儿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它的话还未说完,通道两边的侧门纷纷打开来了,几十个L形机器人蜂拥冲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包围,所有的离子枪口都对准了他们,若是稍有异动,保准会被打成筛子一样,天娜见了此景,不由冷哼了起来,吼道:“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吗?把枪对准我,要是哪一个走怎么办?你们哪个家伙能担当得起啊?” 周围的L形机器人见天娜发怒,都纷纷把枪收了起来,它们从中心系统电脑中收到指认信息,眼前这位正是基地的第二号主人天娜郡主殿下,因此它们知道再拿着枪就有些不恭敬了,一个队长模样的L形机器人上前道:“对不起,郡主殿下,我们不知您的大驾光临,刚才唐突冒犯,实在罪该万死,郡主殿下降罪!” 天娜道:“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退下吧!我要从这扇门转到应急快速通道去,你们负责把门给重新修好了!也不能全怪你们,毕竟是你们在忠于职守,如果真有外敌侵入,那可要禀公办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要手下留情!” 那L形机器人队长答道:“是,郡主殿下!”说着,转过身来,向部下们挥了一下手,示意它们全都退下,回到自己的岗位中去,然后它又向天娜敬了一个礼,道:“郡主殿下,可要小人陪同郡主殿下到那应急快速通道吗?” 天娜看了那L形机器人队长一眼,道:“不用了,这位机器人就可以带我们到外面的应急快速通道,不用麻烦你了!” 那L形机器人队长看了天娜身边的那个L形机器人一眼,冷冷道:“它是没有权越过这扇门到外面的应急快速通道,它管的地段范围也就到这扇门边上,再过去,它就算是闯关了,那可就得按照叛逆来治罪了,它带不了你进入那应急快速通道。” 天娜吃了一惊,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那个陪同的L形机器人,问道:“它说的是对吗?你到不了那门后面的应急快速通道?” 那L形机器人点了点头,道:“是的,郡主殿下,如果这儿有卫兵的话,那我就不能过这扇门,否则将以叛乱者的罪名当场被处决!” 天娜轻叹一声,道:“那好吧,你就回去吧!这儿就让这个队长来带我们走好了!队长,你就带我们过去吧,这儿恐怕你最熟了,有你这个向导在,我们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了!” 那L形机器人队长得意地撇了L形机器人一眼,对天娜献媚道:“郡主殿下,锯我的身上,跟我走吧!我可以安全带你们到应急快速通道的顶部,也就豪宅的地下室,那儿会有人来接应你们,我能做的也只有到那里了!” 在那L形机器人队长的带领下,两人走出了那个大门,门后是一段十米的通道,出了通道,他们便来到出口平台,是千余米深的巨大井洞,直径如此大的井洞来说,却又显得不足为道,天娜往下看了一眼,便花,她心中一动,突然问道:“对了,这下面五层的地下室最深处也不过两百米,可……可是我看这井洞足有上千余米之深,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要打这么深的洞?” 那L形机器人队长笑道:“按照多利安伯爵大人的命令,这井洞还在不停拓宽加深,郡主殿下看到下面的五层秘库,其实那是已经竣工好的,还没有完全竣工的地下室再往下还有好多个,它们的规格长宽高都是以第五层秘库地下室的规格来参照的,因此你可以推算出还有多少个地下层正在施工开挖!这工程规模极为的庞大,而且从来没有终止过!伯爵大人吩咐过,除非这儿被炸毁了,否则开挖工程要一直继续进行下去,哪怕就把地球挖穿了,也在所不惜!”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微变,失声道:“不……不会吧?这下面的规格与第五层秘密地下室一样?那……那岂不是说那后面未完工的地下室,都是用来储存宇宙战舰的?我父亲莫非想……想建立一支宇宙舰队?” 那L形机器人点了点头,道:“是的,伯爵大人的一生心愿就是能建立一支庞大的宇宙舰队,可是现在只建造了一艘升云号中型宇宙战列舰,不过这没有关系,只要时间允许的话,一年之后,我们便有一百艘这样的战列舰,十年之后我们就有一千艘,完全可以与帝**的哥尼萨宇宙舰队相聘美!不,甚至是大大超过它们!它们的战列舰加起来还不过七百艘!” 天娜吃惊道:“不会吧?这……这生产量那么大,各种源材料尤其是秘合金的需求如此之大,外面的帝**就不会有所察觉吗?要建1000艘的宇宙战舰?这……这有必要吗?太阳能块供应不上,这些战舰就像废铁一样根本无法使用!” 那L形机器人笑道:“这些战舰先建起来再说,至于太阳能块供应不供应得上,那不是我们小兵能解决的,伯爵大人会有办法解决的!呵,伯爵大人的雄才韬略,又岂是我们小兵能想象的?至于那些战舰,只要能正常保养,就不会成为废铁!我们现在已经专门拨出一部分人手来进行对管护!嗯,不只是战舰,其它的机甲、坦克、攻击机,包括L形机器人,每隔一段时间进行养护,这样到战时使用的时候,就能够出得了手了!” 天娜道:“看来你们想得挺齐全的嘛!到时真要打起仗来,你觉得这儿呆以有多少能量块可以供应部队出征打仗用的?” 第五回 隐蔽停车 那L形机器人苦笑道:“老实说我们这儿的太阳能块储备得不多,弹药也不多,大……大概只够两个兵团三周的战斗时间,超过了三周,那两个兵团就得靠自己的身体做最原始的搏击了!那会伤亡惨重的!” 天娜听了不由有些吃惊,道:“两个兵团?那……那可是有二十万的兵力,那也不错,如果有二十万的兵力,突然攻击,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宇宙港,不用三周时间,半天时间就打下来了!嗯,再用两天的时间,把这开罗城里的哥尼萨军扫荡光,那整个开罗城又重新回到我们多利安家族的手中了!”说着,不由有些得意洋洋,看了宕冥一眼,笑道,“怎么样,我的家底还算厚实吧?” 宕冥道:“天娜,你有没有想过?到时你面对的可不是宇宙港的护卫军,也不是开罗城的哥尼萨军,而是整个非洲大陆的帝**,几百上千万的帝**援援不断地开来,踏也会把你的这二十万的L形机器人兵团给踏死了!” 天娜脸色一变,很不高兴地瞪了宕冥一眼,道:“怕什么?我这儿还有八百万个L形机器人,在帝国各个角落里还有几千万个L形机器人,它们一旦被激活起来,那就形成一股狂暴的波澜,将阻挡前进的任何障碍一扫而光!帝**来多少,我们就消灭多少!别……别忘了,我们的宇宙战列舰里还装备了核融合飞弹,湿婆级的核弹,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底牌!” 宕冥冷笑道:“天娜,你不要老想着使用那12枚核弹,它的威力如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难道你真的会用它们向自己国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扔这些核弹吗?你就不怕炸了你的敌人,也把自己生存的土地也炸没啦?还有一点你可能不愿去想的,你有核弹,难道帝**就没有吗?难道帝**就比你的升云号12枚湿婆级核融合飞弹还要少吗?只怕帝**的核弹比你要多上一百倍,一千倍,真要打起来,帝**若是打红了眼,你敢向他们扔核弹,他们难道就不敢用核弹回击你啊?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头上挨的核弹数目是对方的十倍、百倍,真正处于灭顶之灾的倒是我们了!”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白了一层,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没有往深层处想去,她本想反驳宕冥的言论,但却发现宕冥说的都是事实,她都不知该怎么反驳好,如果最后动用核弹,那只能是相互灭亡了,而且自己一方灭亡的速度可能更快,毕竟,占有优胜资源和人口的是帝**,而不是自己。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他虽然暗中制造出这么多的军队,却始终作为后备力量储存起来,并不急于马上投入使用的道理,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投入了战场,首先被消灭的也是自己的军队! 宕冥道:“别去想那些核弹,也别去想那20万的L形机器人兵团!我们的目标不是整个奥罗帝国,也不打算改朝换代,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外星人,只有打败外星人,我们人类和你们变种人才有明天可言!” 天娜瞪了宕冥一眼,好半天才缓下脸色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宕冥,为什么你说的总是那么的在理呢?是啊,如果牵涉到20万的L形机器人,那帝**只怕会派出200万甚至是2000万的大军来镇压我们,那我们就更加的没有胜算了!宕冥,你……你觉得单靠我们俩人的力量,还能打败外面的哥尼萨军,重新救回我的父亲吗?” 宕冥笑道:“可以啊,别忘了,我们还有1号,还有虫形怪物,有它们在,哥尼萨军可要手忙脚乱好一阵子了!” 天娜想到1号,还有那些剽悍的虫形怪物,就不由扑噗一声笑了起来,道:“是啊,还有它们在,怎么也要把哥尼萨军给闹得半死不活!嘿,队长,你快在前面带路吧,我现在只想马上就钻到地面上去,好大显身手一番!” 那L形机器人队长急忙在前方领路,从这出口平台沿着井洞有一个垂直的钢管爬梯,沿着爬梯一路向上就可以到那豪宅的地下室底部,那儿有一个顶盖,打开顶盖就可以钻出去,那简单不过了,不过那顶盖却是锁着的,若是没有人带,可能天娜他们又不知该怎么走了,毕竟到了豪宅的下面,再想用蠛的手段打开顶盖是行不通的,要是弄不好制造出什么意外来,让人给发现了这儿的巨大井洞,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天娜她父亲几十年的心血将付诸一炬,前功尽弃,多利安伯爵也将气得吐血了。 向上爬了十几分钟,那L形机器人队长的动作还挺利索,很快就领他们到了顶部的顶盖前,它对天娜道:“郡主殿下,这道顶盖可不能像刚才那样用暴力打开,否则,这天顶之上会升起许多的机关炮,将我们三个轰成稀巴烂!” 天娜见到这几百米的天顶上果然看到有一个又一个的半圆型凸球,不禁阵毛骨悚然,道:“你是说这些半圆球全都是机关炮吗?它……它们可真多啊,好像不留死角,真要打过来,我们呆在这爬梯上,连逃的地方都没有,那还是死路一条?” 宕冥在后面突然问道:“这些机关炮开火了,那岂不是会惊动到上面的人,那不就是一个危险的隐患的吗?” L形机器人队长笑道:“这些机关炮火力虽强,但却全经过静音过的,它们同时开火的声音,也绝不会比开啤酒时的声音大,而且这地下室的铁盖可是有半米之,上面的人听不到什么动静!更何况这地下室还在豪宅地表的十几米深,完全封闭式的地下室,即便这地下室发生了大爆炸,上面的人也是听不出来,除非用极精密的仪器贴地探测,那还可能探测出动静来,但若想凭耳力听出下面动静,那是绝对不可能听到的!” 天娜听了不由感到不寒而栗,失声道:“那如果我们在这儿被这些机关炮乱枪射死,那外面的人一点儿动静也听不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更不知道我们的死活,我们就像在被遗忘的死亡角落里……” 那L形机器人队长见天娜情绪有些激动,急忙安慰道:“郡主殿下,不用担心,只要有小人在,就绝不会有事!这扇门也就只有小人才能打得开,刚才那个傻头傻脑的L形机器人,它若是带你们到这儿来,那才真正是送死,这个顶盖如果打不开,几秒钟之内,至少有二十挺强力机关炮朝这边射来,将我们射成碎片!不过郡主殿下放心好了,有小人在,就可以安全地打开这扇顶盖,送两位上到地下室,钻出表!小人这就与上面的人联系!” 宕冥听了不由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要打开这顶盖吗?怎……怎么还与上面的人联系?这地下室有人专门守在这顶盖上面,就为了等着你与他联系,好帮助你打开这个顶盖吗?”说着,惊奇地看着那个L形机器人队长。 天娜听也感到十分的惊奇,她拍了拍L形机器人队长,问道:“你究竟想搞什么鬼啊?神神秘秘的,快老实招来!” 那L形机器人队长笑道:“这是上面的人与我们看守这井洞的绝好的一套联系的方法,用这个方法联系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上面的人就可以打开顶盖,不过如果上面的人在半分钟之内没有打开,迟上哪怕是半秒钟,这儿至少会有一百多门的机关炮会朝我们射击,把我撕成一片片的碎块,这可不是闹着玩,因此我们得格外的小心!” 天娜脸色一变,道:“30秒钟?那……那我们的命运岂不是掌握在上面的人手中啦?上……上面的究竟是什么人啊?他如何能知道下面的人是谁?并决定下面的人生死?如……如果一有失误,那我们岂不是走到尽头啦?” 那L形机器人队长笑道:“一般也不会有失误,这四周都有探头,上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景观,至于我的暗号,那是告诉它,我所带的人是友是敌,它知道了,自会有判断!对了,忘了说一下,上面的人也是一个L形机器人,它的能源可供它呆在地下室里执行监测任务几百年,因此我们是不会当心它会因能源枯竭而失去联系,从而招致这些上百挺的机关炮轰射!” 天娜中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几百年,那还早着啦,我顶多再活一百年,这几百年以后,鬼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应急快速通道,说不定连地球都不存在了,这就不是我们所要操心的事情了!队长,你就快与上面的L形机器人联系吧,不过可要小心,不要发错了暗号!” 那L形机器人队长点了点头,在那顶盖的液晶触摸屏上写了几个符号,然后再按了其中一个按键,那个顶盖周边就闪出一轮的蓝光,过了一阵子,随着嗡嗡的声音响起,那顶盖慢慢地往下降,最后隆了有一米五左右,上面连接的一根细细的钢管,L形机器人队长一脚先踏上去,踩在顶盖上,然后把天娜和宕冥也一起拉上了这顶盖,然后自己退了下来,这顶盖不一会儿就象升降梯一样慢慢地往上升!待重新又闭合上的时候,他们代理人便到了地下室的房间里。 地下室的房间还挺大的,足有三百多平方米的空间,有十几个井盖,天娜和宕冥所处的只是其中一个顶盖,而且他们上升到地下室,却被一圈的秘合金栅栏围成的笼子给围了起来,如果没有人打开笼门,那他们俩个就只能被困在这笼子里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如果宕冥想挣脱出来的话,一个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就可以跳出来了,而天娜用浑沌之球,那更简单了,可能连这个秘合金的牢笼也要变得像纸糊一样脆弱!所以他俩虽被困住,但一点儿也不慌张!” 一个个头极大的L形机器人走了过来,它的左手套着一枚200连发的机关炮,枪炮口对着笼子里的天娜和宕冥,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到这儿来?你们从这儿上来知不知道从这儿走,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有人带你们,也是死路?” 天娜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用这种大不敬的态度对我说了!” 那个个头极大的L形机器人吃惊地看了天娜一眼,绕着笼子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一边去,按了一个暗键,那笼子就自动升了起来,天娜和宕冥得到了自由,两人从井盖上走了出来,来到那L形机器人的面前,天娜笑道:“怎么,发现我是谁啦?” L形机器人看了天娜一眼,笑道:“郡主殿下,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请恕罪!” 天娜笑道:“我怎么也看不出你有恕罪的姿态啊?你所谓的失礼了,在我看来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啊!” L形机器人听了不由一愣,但随即笑了起来,道:“郡主殿下这么说,可是折杀小人了,小人是很诚恳地向郡主殿下您赔礼!” 天娜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这儿唯一看守的,你自然心里会想如果这儿没有了你,那下面的人想上来就不可能,而且还死定了,因为机关炮会把下面的人打成筛子,因此无论你失多大的礼,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L形机器人笑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郡主殿下可能就不知道了,只是不知郡主殿下是否想了解?” 天娜眉头一皱,不由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啊,还有另一方面我不知道的呢?” L形机器人道:“我虽然有几百年的能源供应,可是我却活不过一百年,可能连十年也活不过,郡主殿下知道算什么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为何?难道你知道自己十年内会死?你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打开这顶盖了,那下面的想要爬上来,那岂不是死定了?机关炮一扫,就算是神仙也没处躲了!这下面有几千米之深,摔也摔成肉泥了!” L形机器人道:“10年之内,伯爵大人必将会释放这下面的大军,将它们带到地面上去,到时,就没有人再上来与我联系,打开顶盖了,而是用高强度的雷子炮直接轰烂这儿,连同这上面的豪宅一起轰成粉碎,才好让几百万的机器人大兵蜂拥而出!伯爵大人苦心经营这儿已有几十年了,他也老了,不可能再等十年,而且现在外面的局势那么紧张,连郡守府都被围了起来,还被打烂了,如果伯爵大人再不动手,那就真的白费心血来建立这个秘密地下基地了,我说十年其实还太保守了,可能半年都不用,我这儿就会被来自深洞底部的雷子大炮给轰出一个大洞来,而我,也将随之烟消云散,所以对我来说也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郡主殿下难道想因为我的失礼而调遣我离开这个必死之地吗?那小人真的是感激不尽了!”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一下,看了那L形机器人,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对你最好惩罚就是让你继续呆在这儿等死啊!除此之外对你的任何一种惩罚,其实都是对你的宽恕,甚至是解脱!好了,我不怪罪你了!让你继续呆在这儿,这儿总要有人呆啊!看得出其实你并不想离开,还挺留恋的!也好,各得所需,对了,你叫什么?” “QR57860—S,我这个QR57860—S系列的L形机器人已经全灭绝了,我算是活得最长久的一个,因此我从来不奢望自己能活得多么长多么好,知足者常乐,所以我一向很快乐,过去快乐,现在也快乐,将来也快乐!”那L形机器人笑呵呵道。 天娜道:“好吧,你就留在这快乐小屋里!不过我们要离开了,怎么才能从这地下室走到上面的豪宅地表啊?这儿离上面有十几米,出口通道是什么状况?都是自己把守吗?没有哥尼萨的间谍或是特工什么的吧?我这幽灵衣应该还有效!” QR57860—S取出光谱扫描器扫了一下天娜,见光谱扫描器上只显示出天娜极为模糊的蚊子,如果天娜保持身形不动,还真发现不了,天娜的形体已经和背景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很难分辨出哪是人哪是背景,它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你这身幽灵衣还满不错的,离得这么近都很难发现你的踪影,如果是哥尼萨军在远处扫描,那更是发现不了,不过郡主殿下要注意的是,虽说扫描器探测不到你们的踪影,但是切不可做高速运动,否则还是能捕捉得你们的形踪!” 天娜道:“知道了,我们会小心就是!你就带我们到豪宅上面去吧,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儿耽搁了!” QR57860—S带着天娜和宕冥来到一扇门前,把门打开,上面便是螺旋状盘旋而上的阶梯,它道:“从这儿走上去,到尽头也是一扇门,比这门还厚还重,你们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打开,而且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没办法打开的!这六是隐藏在一个衣橱里,你们打开门之后会发现自己被许多大衣给包围,这不要紧,是安全的提示,但如果衣橱空空如也,那你们就必须退回来,因为那意味着这豪宅已经不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很可能落到了哥尼萨军的手中!” 天娜摸了摸额头,道:“还挺复杂的嘛,我的脑袋都听大了!只要最后那扇门能够打开,就好了!宕冥,我们走吧!”说着,带着宕冥一起沿着那螺旋阶梯往上,因为这地下室距地面有十几米,因此他们绕了有五、六个弯才到了尽头,果然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天娜用手碰了一下,立刻缩了回来,吃惊道,“不是吧,这个鬼门居然还带着电啊!不过好在电量不在,要不然真会死人!” 宕冥听了不由吃了一惊,用食指轻轻地触了一下那铁门,也感到一阵炙痛袭来,立刻缩回了手,道:“果真有电!天娜,这是怎么回事?这门带电了,可不容易打开啊!而……而且这门好像挺重挺厚的,全是**的秘合金,少说也有十几吨重啊!” 天娜苦笑道:“我要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好了,QR57860—S又没说这门带电,而……而且这电似乎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要是电源在这门里面,那我们可就不容易解决了!怎么样,宕冥,有办法打开吗?十几吨对你来说好像也不算什么啊!” 宕冥道:“十几吨还不算什么?一辆轻型坦克也有十几吨了,我可没有那么猛的力量,巧劲倒是有一些,但通了电,也使不上来了,天娜,不审用你的浑沌之球吧,你这浑沌之球很管用,再配上人铁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跳到门后面去了,呵,现在这么久了,你都没机会再练习一下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现在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啊!” 天娜嗔道:“宕冥,你倒是会省力啊!你怎么不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我过去呢?你的瞬间移动水平比我高!” 宕冥知道天娜的犟脾气又上来了,只得陪笑道:“你的浑沌之球可以让你体察到门后面的景象,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你会比我更有效果,我不了解门后面的状况,这么跳过去,一个弄不好两人会有危险的!” 天娜嘟起了嘴巴,道:“宕冥,你怎么说都有理,我说不过你啦!好啦,把手伸给我,我这就带你跳过去!” 宕冥吃惊道:“呆……可是你的浑沌之球还没有制造出来啊?你这么跳过去,会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才浑蛋察觉到的!” 天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你放心,我的浑沌之球会先瞬间移动半秒钟制造出来,这点实力我还是有的,别担心啦!” 宕冥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天娜,看来你的水平真的是在稳步提高了,呵呵,好,我相信你!”说着,把手了伸了过去握住天娜的手。 天娜笑了笑,运起浑沌之球,同时也运起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嗖地一声就跳到了门后面的衣橱里,果然都被大衣给包围了起来,天娜转过身来摸了摸背后的墙壁,发现**的,她笑道:“宕冥,你猜猜这门有多厚啊?” 宕冥眉头一皱,道:“从我刚才感觉的跳跃时间来看,少说也有一米多厚!金库的大铁门也不过如此啊!” 天娜笑道:“确切地说是一米五厚,想想也是,这门保卫的是多么重要的地方,若是不用特别的方式,还真让人不放心!这么厚,而且还和整个衣橱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外人若是不注意,还真不知道里面的玄妙!” 宕冥和天娜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橱走了出去,发现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虽然很整洁干净,却可以看出并没人居住,因为整个房间布置得太井井有条了,不像有人摆弄过的,天娜见了不由道:“估计连这间房间都是用来做掩饰的!” 两人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才刚到走廊,还未到进入客厅,身后一个T形机器人突然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宕冥和天娜听了不由心中一动,天娜想转过身来直接将那T形机器人毙杀在眼前,但宕冥及时地拉住了她,低声道:“别乱动,天娜,我们还搞不清楚这儿的状况,也许这儿还隐藏了许多它的同伴,对我们进行监控!” 天娜听了只得按捺不住性子,忍了下来,她转过身去,这才看到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一个T形机器人,而是三个,不过三个T形机器人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敌意,她不由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 宕冥低声道:“别看它们都是T形机器人,但你别忘了,D军团里可也有不少的T形机器人,而且那个L形机器人不是说了吗?这上面的豪宅是自己人,只要不显示敌对的姿态,别人都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天娜道:“那如果这个豪宅被哥尼萨军暗中占了,并派T形机器人假扮这儿的人,那我们岂不自找苦吃?” 宕冥笑道:“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况且我们可以试探一下它们!你去问问它们是哪里的,在这儿干什么?” 天娜点了点头,对那领首的T形机器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三个啊?”她这话一出口,自己就不禁觉得好笑,因为那口气就好像别人是客人,自己是主人一样。 领头的T形机器人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道:“郡主殿下,小人是这座豪宅的卫兵,看守于此已经十年了,如果没有伯爵大人的命令,小人还得继续看守下去!郡主殿下如果需要帮助,小人一定竭尽全力,鼎力支持!” 天娜听了脸色不由变了,她没有想到这个T形机器人居然会知道她的身份,立刻警觉起来,在手心中制造出一团银色火炮,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如不从实招来,我就将你们送入地狱之中!” 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神色不变,淡淡地看了天娜手心中的那团银焰,道:“小人是伯爵大人派来守卫这幢豪宅的卫兵,如果郡主殿下不相信小人身份,尽可以地出手杀了小人,小人绝对不会反手,以拂郡主殿下之意!” 宕冥在边上拉了拉天娜,道:“天娜,算了,不要和它们计较了,我想它们应该是自己人,如果是哥尼萨军,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攻击,最低限度也要上前盘查,但现在却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要帮助,这不符合哥尼萨军的个性!我们可能还真需要它们的帮助!况且,你看,这儿也不像是遭到攻击的景象,一切仍然井然有序,不会有事!” 天娜被宕冥这么一说,也不由软了下来,她对那T形机器人头领道:“好吧,们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忙,不过我却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举动来啊!而且也没有见过你们!” 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道:“我们在被制造出来之后,系统给我们灌输的硬件指令就是务必认识两个人,第一个就是伯爵大人,第二个就是郡主殿下,即便是你们进行了多么巧妙神奇的伪装,我们也能知道你们!因为我们的识别库里有你们的身体骨骼磁场数据,经过核对就可以发现是不是你们!刚才的识别花了有十秒钟的时间,因此才那么迟跟了出来。” 天娜听了不由吃了一惊,道:“那我们从那房间里出来,一切都你们的监控之下吗?”说着,不由四处打量,她看到这走廊的天花板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秘密探头隐藏,如果不是特别仔细地辨认,还真是难以发现。 那个领头的T形机器人道:“你们出来的那间房间可是重点监控的位置,至少五个探头直接就看着那门口,你们一出来就被我们发现了,不过还好是郡主殿下,若是外人出来了,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不管是谁,即便明知是自己人,也格杀勿论!” 天娜变了脸色,道:“这是谁制订的规则?一……一定要格杀勿论,哪怕是自己人从这门后面走出来吗?” 那领头T形机器人道:“是的!除伯爵大人和郡主殿下,其他的人从这房间出来,就一律格杀勿论,无需发出警告!这可是伯爵大人制订的规则!不过在我任上的这十年,这个房间还没有人出来过,郡主殿下您是第一个,所以刚才才耽搁了那么久的时间进行身份的核对,就是为了确定郡主殿下的身份!”说着,指了一下客厅里的三台小型人形机甲,又接着道,“这三个小型人形机甲就专门守卫这大厅,如果不是我赶过来制止它们,可能现在这三台小型人形机甲已经向你们俩人开火了!” 天娜好奇地看了看那客厅角落里蹲住的人形机甲,不由吐了吐舌头,道:“看来它们的火力还挺强的,要是我们一不留意就撞上了枪口,幸好你们及时地出来叫住我们,不过这三台人形机甲倒真是小巧啊,居然还不到两米高,如果是外面哥尼萨军的人形机甲,估计一根炮管就有我们腰身粗了,一炮过来,可能我们连肉渣也见不到了!” 宕冥皱起了眉头,突然问道:“那它们如果开炮射我们的话,外面的人岂不是听到这房间有枪炮声,不就发现这儿的不寻常动静了吗?那你们这个据点岂不要暴露了吗?那……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啊!” 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笑道:“这房间是豪宅的最里层里,而且外层墙壁都用特殊消音材料处理过,里面哪怕发和屯爆炸,外面也绝对听不到,连颤动都不会感觉到,所以说这三台小型人形机甲开上几炮,外人是不会知道里面的状况!” 天娜听了不由摇头苦笑道:“这什么豪宅啊,我看就像是个独立自成的异次元世界,完全与外界隔断了联系!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要离开这儿,你们用最隐蔽的方式送我们出豪宅吧,我不想一出门就碰见什么哥尼萨军!” 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道:“好吧,郡主殿下,请您跟我来!我领你们从偏门离开,嗯,我派人开车送你们离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你们也可减少在外界的抛头露面的机会,不被外面的哥尼萨军所发现!嗯,郡主殿下,请恕小人多嘴,你们穿成这个样子,一出去不会被人认出来的,这幽灵衣,我看还是收起来的好等进入战区的时候,再穿上也不迟!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有点儿引人注目的意味!”说着,它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觉得两人又是背包,又是手提箱,还穿了稀里古怪的幽灵衣,实在显得滑稽可笑。 天娜看看也是,干脆就把这幽灵衣解了下来,和宕冥的幽灵衣一起收入包囊之中,这下她才觉得身上轻爽了许多,不由道:“这鬼衣可真难看得要命,如果不是能躲过红外线以及光谱扫描器,我才懒得去穿呢!对了,你说要用车子来送我们离去,那是什么车啊?可别太引人注目的那种豪华车,一般的车就行啦,否则上了路,多少眼睛盯过来,那还不是坏了事吗?” 那领头T形机器人笑道:“是出租车,我们自己的出租车,怎么样,够普通的吧,这开罗城里的出租车没有十万辆也有八万辆,你们坐出租车混在车流之中,谁能找得出来啊?放心好了,那出租车没有问题,是自己开的!” 天娜看了看宕冥,笑道:“怎么样,一切都很顺利吧?如果这么去沃拉格哈德尔岛,相信上了岛,那些哥尼萨军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又向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道,“对了,你这儿豪宅是在哪里啊?占这么在的面积,在开罗城也算相当出众的,怎么一点儿耳闻都没有呢?不会是你们伪装得太好吧?还……还是什么缘故?” 那领头T形机器人笑道:“郡主殿下如果知道我们这个豪宅是在哪里,就一定恍然大悟,明白其中的玄妙了!” 天娜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们这个豪宅在哪里啊?这开罗城有豪宅的地方,可不多啊!你……你们不是……”她话还没有说,眼睛便亮了起来,惊叫道,“你们的豪宅不会是在劳代岛上的富人区吧?那儿可全是豪宅啊!” 那领头的T形机器人点了点头,道:“郡主殿下果真是睿智过人,一点就通!没错,我们这座豪宅就在劳代岛上的富人区,我们并不是最大的豪宅,因此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好了,这儿24小时都有专门的出租车接近,我把我们的司机召来,来,郡主殿下,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吧!有我在,你们可以放心,这儿不会有别人上前来骚扰的!”说着,挥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两个手下先到前面去清路,好方便他们后面快速而安全地通过,那两个T形机器人领命离去。 看着这些T形机器人如此干练的样子,天娜便觉得满意,点了点头,便拉着宕冥的手跟着那个T形机器人头领,他们穿过了好几个长廊和客厅,来到一个出口,门外早已有一辆黄色出租车在等候,天娜提着背包不钻了进去,坐在后排,宕冥也解下背包,和箱子一起放在后面一排座上,他就坐在司机的边上,那司机也是一个T形机器人,向他们俩人点了点头,低声道:“敢问二位这是去哪里啊?”说着,它又转头看向车外的那个T形机器人头领,那头领道,“有没有办法送他们到沃拉格哈德尔岛对岸的最近街区,在那儿隐蔽的地方停下来就行了!小心不要被哥尼萨的巡逻队发现了。” 天娜听了,也道:“对对,就到沃拉格哈德尔岛对岸,嗯,要是能在湖滨路停下来也不错,我们直接就可以看到那个岛了!” 领头T形机器人道:“那可不行,那湖滨路的哥尼萨军眼哨和探头最多,每一个可疑的人员会被记录下来,而且还会上前盘问,警戒程度一点儿也不输于开罗大学里的情景!我想还是小心为上,你们就在隔壁的街道停下来下车也不迟!” 天娜想想也是,反正也到了沃拉格哈德尔岛外围,而且1号和虫形怪物还没有来,用不着那么着急上岛,若是被哥尼萨军给察觉了,加强了警备,那还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她便道:“那好吧,就带我们到隔壁街道隐蔽处停车吧!” 第六回 车牌 那T形机器人司机点了点头,便开起了车,离开了豪宅的大院,在豪宅区的主干道奔驰,不一会儿就上了桥,离开了劳代岛,天娜回头看去,那豪宅已然淹没在庞大的富人区豪华建筑物群之中,她不由感慨道:“真没想到应急快速通道就在这劳代岛上,如果那升云号出来,整个劳代岛肯定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住在这儿的所谓人上人,将来可能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处在最恐怖的地狱!呵呵,还真是讽刺啊,这个破地方房价那么贵,大家挤破头却都想进来住,到头来却是送死!” 宕冥在前排听了,也不由莞尔一笑,道:“天娜,你把那景象说得太恐怖了,我想我们是没有机会出动升云号了,毕竟杀伤力太大了,一出动就意味着最后的决战开始,整个人类,变种人和地球的命运一下子到了生死关键,这……这还是不要来好,我的神经可没那么大条,绷不住!天娜,那种场面可能永远只是我们的想象!” 天娜笑道:“宕冥,瞧把你给吓得,我也希望那种场面永远也不要出现,能够仅凭我俩之力就扭转乾坤,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们却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不可麻痹大意了!呵呵,真要到了出动升云号的地步,恐怕不只是这劳代岛,就连整个开罗城都要陷于烈焰和死亡的咆哮之中,无人能躲避得了!也无人可以阻止得了,只希望那该死的外星人,不要逼我们走上最极端的路,否则,他们也会不得好死!他们也会饱尝烈焰和死亡的滋味。” T形机器人司机载着他俩很快就离开了大桥,沿着湖滨大道走,因为边上就是有名的尼罗河,宕冥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城内的堤岸建得美仑美奂,到处是竽柳绿荫,还有不少石椅和健身器材点缀其中,就像公园一样,不由道:“天娜,你们这河堤建得很不错嘛,如果我也长在这座城市,肯定会爱上这尼罗河的!它好美啊!” 天娜听了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尼罗河当然美啦,它可是我们奥罗帝国的母亲河,从苏丹郡的努比亚沙漠库勒卜城一直延伸到这儿,穿过了半个非洲大陆,它丰富的水量可供应了几千万的奥罗人,而且沿途建立了那么多的城市,都靠它的哺育,它当然美丽,当然伟大!你瞧,这两岸的河堤可是我父亲花了大气力修建起来,说起来那也是一个大德政,开罗城里的人,每到夏天都跑到这河边公园来游玩,人多得接踵磨肩,人头攒动,你根本就迈不开大步,不过那也最好玩,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可以到处奔跑做游戏,反正河边是很清凉的,小孩子奔起来也不感到太辛劳。” 宕冥听了不由有些向往,道:“看不出来这河堤公园还那么吸引人啊,可惜我们现在只能远远地看了,要不然,我也想下去体会一下河边岸柳是什么滋味?”说着,忍不住又看了看那美观又充满趣味的河堤公园几眼。 出租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经过了开罗大学的校外街道,这儿依然是军警遍布,街道上有好几辆装甲机车,重型机炮对准了路口,如果有异常举动,装甲机车便用火力先封住路口再说,街上不少巡逻队经常拦下行人盘查,还带走了好几个,给整条大街带来肃杀压抑的气氛,这儿的行人和车辆倒是越来越少,很多人宁可绕远路也不敢走这条危险重重的路。 T形机器人司机才开到这条街道不久,便被一个哥尼萨士兵给拦了下来,同时从树荫底下窜出三个士兵来,把这出租车子给团团围住,这让宕冥和天娜也不由高度紧张起来,天娜低声问道:“嘿,司机,你有没有对策啊?” 那T形机器人司机侧过头看了天娜一眼,低声道:“我来应付,你们就呆在车内,不要出来,也不要说话!”说着,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与外面那个拦车的哥尼萨士兵进行交涉,两人交谈了好一阵子,T形机器人司机从怀中取出几张大钞票塞到那哥尼萨士兵的手中,那哥尼萨士兵便笑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车后的三个同伴不要再难为这车了。 T形机器人司机迅速地钻回了车子,又开了起来,很快就开出了这条街道,再也没有人上前阻拦,天娜见了好生奇怪,忍不住问道:“嘿,司机,你刚才和那哥尼萨士兵说了些什么啊?他……他怎么那么快就放行了?” “其实我也就是和那哥尼萨士兵说,我们这车子是从劳代岛上开来的,里面是两位重要的客人,有要事前往宇宙港!呵,那士兵就被我这一句给说懵了,你想想看,能进入宇宙港的会是何许人也?更何况还是从劳代岛上有钱有势的富人区里来的,那士兵当场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我便给他一千块钱,做为辛苦费,便有了台阶便放行了!”那T形机器人司机笑呵呵道,“虽然我只是一个机器人,但这种人情世故却还是知道一些,比一些毛头小孩强得多!” 天娜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嘿,还真看不出来你满机灵的,那个傻大兵三下两下就被你给蒙过去了,不错嘛!” 那T形机器人司机道:“其实也是托这车牌的福,虽然我这只是出租车,但出租车在开罗城里也是有分级别的,而我这种就是最高级别,专门拿送高贵有钱的客人,那士兵看到我这车牌,不信也变得相信了几分!想不被蒙过去都难啦!” 宕冥突然道:“这劳代岛怎么这么大啊?我们从大桥上出来,都开了好几个街区,居然还能看到对岸的劳代岛,天娜,你们开罗城的富人区也未免太大了吧?这里面的有钱人可真是不少,估计全开罗的有钱人基本都汇聚在这个岛上吧?” 天娜笑道:“那是自然,这劳代岛内的地价可比岛外高了足有十倍,这岛上真的是寸土寸金,别说是全开罗的富人,即便是全奥罗帝国境内的有钱人,也都挤破了头想在这儿买套房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宕冥苦笑道:“这我哪知道,这劳代岛我看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也就是一个河中小岛而已,为何会那么引人注目呢?” 天娜道:“因为我的三个王子哥哥都住在这个岛上,为了讨好这三个王子,全奥罗有钱有势的人,自然希望能以三位王子做为邻居,好结识一下未来的君主,所以这儿的地价自然被越炒越高,最后到了天价,也照样是供不应求!还有一个特征,这儿的豪宅比比皆是,比大比宽比豪华,争奇斗艳,其实就是做给我的那三个笨蛋王子哥哥们看,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不俗的人物,其实啊,在我看来,这岛上住的所有人都是笨蛋加白痴,呵呵,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坐在火山口上,哪次晴天霹雳就会把这些傻瓜全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无出头之日!升云号大露身手之时,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才从劳代岛的阴影中驶出,不过接下来便宰马利克岛,开罗城的行政区,这儿汇聚了开罗城市一级以上的政府机构,与劳代岛相比,这宰马利克岛会显得更大一些,不过岛上的建筑物与劳代岛相比,却穷困了许多,有些政府机构的大楼有四、五十年的老房龄,墙皮剥落破损严重,都没有修补一下,与劳代岛光鲜华丽的外表相比,实在差了很多,不过这岛上却也生气勃勃,来往出入的车辆最最多,行人倒很少见,很显然这儿政府办公已然实现了出门车辆化的程度,这岛上哥尼萨军倒是奇多无比,控制着每一个咽喉要道,每隔一个路口就有两台以上的飓风3000机甲把守,装甲机车和哥尼萨军以及T形机器人更是遍布岛上的大街小巷,虽然没有开罗大学盘查得那般严密,但却气氛也颇为紧张压抑,在这岛上开车都不能太快,否则就可能被拦下来盘查,想想到处有手持枪炮的哥尼萨军存在,任那些在里面办公的政府机构公员心理都绝不会太好受,尽管这些哥尼萨军是以保护者的名义出现,但谁也不会认为他们真的就是来保护自己的,倒更像是监控者,不过谁都敢怒不敢言,因此岛上显得比劳代岛还要安静,岛上连车声都不怎么听得到。 天娜道:“宕冥,尼罗河上这三个岛,包括沃拉格哈德尔岛一直,已是开罗城的全部精华,如果把这三个岛毁灭了,那开罗城也就失去了魂魄,即便是仍保存好整个城市,也是一片大乱,形同废墟!所以哥尼萨军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持这三座小岛的稳定和安治!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有重要的意义。” 宕冥道:“我们只要不去招惹这个什么宰马利克岛不就行了吗?哦,这个岛的名字发难听啊,谁取的?” 天娜笑道:“在奥罗帝国建立之前,这个岛就叫这个名字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这个,反正前人都这么叫,我们后人也只能跟着叫!这岛再过去十几公里就是沃拉格哈德尔岛了,我们的此行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只不知1号和虫形怪物何时才能赶到呢?” 宕冥道:“看到这个城市戒备是如此的森严,我真怀疑那些虫形怪物能否杀得过来?1号驾着机甲也许能过来,但是虫形怪物们就很难说了,因为虫形怪物可不会听1号的命令,让它们潜游就潜游,如果其中有哪个不听话的家伙上了岸,那还不是将其它的虫形怪物的形踪都给暴露了吗?” 天娜笑道:“过早暴露就暴露,至少总比它们不过来搅乱这个城市好吧?它们至少会把宇宙港里的哥尼萨军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两人还在争执虫形怪物能否帮上多大忙的时候,那个T形机器人司机就已经把车子从湖滨路转到了邻近的街区去,这让天娜很是奇怪,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再走湖滨路?这儿离沃拉格哈德尔岛可还有一段距离,可以再走几公里转到邻近街区也不迟!我也好就近观察那宇宙港的动静,这么快就转出湖滨路,我可什么也观察不到了!” 那T形机器人司机道:“这个沃拉格哈德尔岛对面的湖滨路已经被封锁了,只有特别通行证车辆和行人才能通过,否则全会被带走,这可不比刚才在开罗大学外的街道碰上的那个傻大兵,这儿的哥尼萨军可是冷面无情,一旦被带走,那十有**是回不来的,因此这儿也就只有特殊的车辆才能通过,我们及早地进入隔壁的街道,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天娜摇了摇头,苦笑道:“真看不出现在的开罗城里有那么多的禁区啊!要不是你提醒,让我们自己开车,可能就直接让人给扣下来盘问,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弄错了引起别人的怀疑!还好有你这个向导在,倒是替我们消除了一些不安全的隐患。” 那T形机器人司机没有吭声,也无需吭声,天娜的赞赏已是对它的最大褒奖,它将车子转入边上的街区,与湖滨路平行街道向前进,很快便在一处大型购物广场上停了下来,这儿本来就停了不少前来购物的车辆,而高级豪华出租车也不在少数,更何况这儿没有哥尼萨军的影子,因此天娜和宕冥下车的时候,还觉得这地方真是很不错,拥挤的人潮正好隐去了他们俩人的形踪。 天娜和宕冥取了行李下来,对那T形机器人司机招手道:“你可以回去了,我们很安全,后面的路我们自己走,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那T形机器人司机点了点头,低声道:“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进行联系,我会马上赶过来与你们汇合的,帮助你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场地。” 天娜笑道:“好,你就把车在这购物广场,哪也别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就会找你来帮助了!”说着,向对方挥了挥手,表示告别,便拉起宕冥的手离开了这辆高级豪华出租车,没入拥挤的人潮之中。 两人离开了购物广场,沿着街道的侧墙边上走,转过了下一个路口,就可以看到路口对面的一个丁字路,那儿正是沃拉格哈德尔岛对岸的湖滨路,天娜正想迈步过去,却被宕冥给拦了下来,低声道:“天娜,别乱动,那儿有许多的眼哨和探头,你这么过去马上就会被人发现形踪的,我们可要筹划好之后再展开行动,千万不可莽撞了。” 天娜道:“宕冥,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又要用浑沌之球和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过去吗?这个方法在别的地方也许管用,但是在沃拉格哈德尔岛却是不管用,岛上戒备森严,而且别忘了,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还在上面,我们即便是有浑沌之球做为掩护,但是仍然不能把握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察觉,毕竟那儿离他太近了,而且他若是稍微布下一些气场,就完全可以察知我们的踪迹,比那些红外线、光谱扫描器还更厉害得多!” 宕冥沉思了片刻,也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我们有办法能混进去,不被发现!” 天娜道:“这儿到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只有一座大桥,桥上现在显然已经被封闭了,即便是岛外的哥尼萨军也不被允许通过这座大桥,想混进去,真是比登天还难啊!宕冥,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啊?” 宕冥苦笑道:“除了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我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嗯,对了,天娜,你说我们有没有办法从水下潜过去呢?我看这儿的水挺深的,真要潜过去,岛上的守军未必会发现啊!这了是一个好办法!” 天娜道:“除非我们不怕像1号那样带着虫形怪物杀上沃拉格哈德尔岛弄出的那么大动静,这么潜游过去还算可以,否则行不通!就我所知,这水上水下可是布满了感应器以及水下探头,我们若不知深浅过去,还没到河中心就被发现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宕冥,你这办法危险性太大了,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 宕冥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多的办法可想?天娜,还是你想吧,毕竟你对这儿比我熟悉得多,想的办法也会更加的贴近,更加的实际!” 天娜抿着嘴想了一会儿,道:“只要不在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展开浑沌之球,我还是有把握不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知道!我刚才想来想去,觉得若在河面上展开浑沌之球,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也未必知道,不过在河面上,我就不知道我们该以什么方法存在了,毕竟这水上水下有很多感应器,弄不好还会暴露自己!” 宕冥眼睛一亮,突然道:“天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主意,呵呵,你不是会使浑沌之球吗?你可以在河面上释放浑沌之球,尽可能地将河面上几百米的距离全在你的浑沌之球控制之下,我再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你跳到河对岸去,这样保管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不知道有人已经进入了岛内”! 天娜听了不由大喜,道:“好办法,好办法!我们在河面上用瞬间移动,这样也可以少触动对岸隐藏的机关和陷阱,而河里的感应器也感应不到我们的存在,浑沌之球的力量已经隐去了我们的形踪!不过这法子好是好,但我们怎么才能到河边呢?那湖滨大道可是被封闭了起来,到处都是哥尼萨士兵出没,我们可能还没有到河边堤岸,就被人发现了抓起来盘问了!”说着,不由又感到泄气,用力踢了一脚墙根,恨恨道,“这帮哥尼萨军实在是太可恨了!” 宕冥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把拉住天娜的手,道:“如果我们假扮哥尼萨士兵,你说能不能到河边堤岸上啊?” 天娜听了精神不由一振,道:“这倒是个办法!不错,如果我们换上两个哥尼萨士兵衣服,假扮他们到河边堤岸故作巡查,相信其他的哥尼萨士兵也不会太注意我们!嗯,不过我该小心的是大桥上的探头,说不定隐藏在角落里的探头会拍下我们古怪的举动,再传到宇宙港里,那我们的形踪就全暴露了!我们看来得离那大桥远一点,越远越安全,而且还要找一个绿荫垂柳浓密,行人游客稀少的地方,那样才有成功的机率!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搞定两个傻大兵,剥下他们那身狗皮!” 两人商定了,立刻准备付诸实施,天娜看到路口对面站着三个哥尼萨士兵,道:“就那三个倒霉蛋,怎么样?” 宕冥有些犹豫,因为三个哥尼萨士兵,他们若想换上衣服,就得把三个全部打倒,那多出来的人,也只能杀了,这就是多增加无辜者的生命,他有些于心不忍,天娜见他还是这般菩萨心肠,不禁有些恼怒,推了他一把,道:“嘿,想什么啦?是是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时间和地点?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干掉那三个傻大兵!” 宕冥听了没有吭声,也算是默认吧,确实,现在他们已经很接近宇宙港,很接近坎尔布特-尼尔森,同样也很接近格林斯达,他们可不能前功尽弃,他又抬头看了路口对面的那三个哥尼萨士兵,默默地点了点头,握住天娜的手表示赞同。 天娜道:“我想办法把那三个傻大兵引过来,引到一个小巷子里,你负责把他们全杀了,安静,不要留下任何的隐患!” 宕冥想了一下,道:“我得先去看看那个小巷子的状况,如果那儿也有人,就麻烦了,得清场一下!” 天娜点了点头,道:“好,你就先去那小巷子里把无关紧要的人赶开,我去把那三个笨蛋引过来!我俩分头行事!”说着,便四下找了一下,捡起几块石子掂在手心里,笑道,“用这最土的办法把他们给引过来!这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宕冥,你得先到小巷子里去,在我边上,那三个傻大兵会犯疑,到时叫来一大班的人,那我们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宕冥急忙转身奔到十几米后的一个小巷子里,见这儿又深又长,而且破乱不堪,垃圾成堆,倒放着好几具靡烂不堪的大木柜,连流浪汉都不愿意呆在这儿,只有几头野猫在瞪着他,不由挥了挥手,把这些不知好歹的野猫给赶走了,而那边天娜用石子掷向路口对面的一个哥尼萨士兵,那家伙的额头一下子就肿了一个大包,血流了下来,他不由气得哇哇乱叫,四下张望,见是路口对面的一个小女孩所掷,而且还不停地朝他扮鬼脸,不由怒火中烧,招呼身边的两个同伴便奔了过来,天娜见引那三个笨蛋过来,便转身就逃去。 在转到小巷子后,躲在大柜子后面的宕冥一把就将她给抓了过来,抱入怀中,低声道:“现在一切都看我的了,放心,不会惊动到别人!” 那三个哥尼萨士兵就以为只是一个小女孩在戏弄他们,也没多想,就冲进了小巷子,在奔过巷子里的一具靡烂大木柜的时候,宕冥突然从后面跃了出来,手中真空气旋已升腾而起,呼啸一声便从那三个倒霉蛋的咽喉处划过,一阵阵的炙血像红色的箭一般猛烈地喷射了出来,溅得满墙都是,那三个哥尼萨士兵连惊呼一声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倒下的时候,折断的人头从脖子上滚了下来,好在宕冥手疾眼快,一把拿住其中两人,这才没有让他们的衣服沾到地上的血迹,否则换上了这种沾血的衣服,可能还没有走出去,就被别的哥尼萨士兵现异常而被扣拿了下来。 天娜也急忙上前帮忙将那两具还示倒地的尸体衣服裤子给剥了下来,给自己换上略小一号衣服,穿起来还真有哥尼萨士兵的感觉,天娜捏着鼻子,道:“这身衣服都沾了这家伙的尸臭,真受不了,若不是为了假扮哥尼萨士兵,谁喜欢穿这身狗尸皮啊?”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把这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像模像样,末了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给自己戴上,道:“天娜,我这个样子总觉得很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大背包和手提箱呢?” 天娜看了宕冥装扮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确实怪难看的,这哥尼萨士兵可是轻装,你现在这个样子,人家一看了就有所怀疑,嗯,确实得想办法,把你这背包和手提箱,当然还包括我的背包处理一下!对了,要不然我们雇一个流浪汉,把我们这些东西搬到河岸边上,我们在后面押着他,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我们怪异的举动,有什么事情也好逃脱!” 宕冥想了想,苦笑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看来得由我去找一个流浪汉吧!”他看了看这个臭气熏天的小巷子,眉头不由大皱了起来。 天娜道:“记着,要找高大健壮的,先打他一顿,就老实了,这样使唤起他来也乘手了许多,不怕他惹麻烦!” 宕冥点了点头,便往小巷子深处走去,这儿的小巷子像蜘蛛网一般密布,走入其中颇有迷宫的味道,这儿也成为许多人家随手丢弃的垃圾场地,因此宕冥走在其中,真是被这臭气熏得喘不过气来,他还在想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呆啊?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最脏最臭的地方,他发现有好几个流浪汉在聚集,他一走过去,那些流浪汉便警觉起来,惊恐不安的瞪着他,见他来势汹汹,不由感到恐惧,很快便作鸟兽星散,不过还是让宕冥逮到一个年青的流浪汉。 “想活还是想死?”宕冥故作凶恶表情吓唬他,并拔出身上的离子手枪摆弄,他觉得用打那流浪汉,光光摆这架式就足以吓得对方屁滚尿流,束手就擒了,因此他又接着道,“想活命的话,就替我办一件事,还大大有赏!” 那年青的流浪汉显然早已见识过满城哥尼萨军飞扬跋扈的嚣张模样,知道他们个个凶如柴狼暴如虎豹,根本招惹不起,因此便将冰石点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连声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大人要让小人做任何事情,小人都愿意做,只要大人饶了小人就行了,小人绝……绝不敢要大人的赏赐,只要在小人替大人办好事情之后,大人能开恩放了小人就行了!” 宕冥本来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好让对方放宽心,但转念一想,没必要这样,反正自己也不会真的伤害他的性命,姑且吓他一下,说不定这小子经此一吓反而更加的听话,因此,他便道:“跟我走吧,不过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这地方可都是我们哥尼萨军的天娜,你跑出去,也会被四面八方拥来的哥尼萨士兵按倒在地,当场击毙!” 那流浪汉自然知道宕冥所言并非单纯恐吓,只得陪笑道:“是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宕冥,不敢乱动什么心思。 宕冥很快便将那年青的流浪汉带到了天娜处,天娜见那流浪汉穿得脏兮兮的,浑身都是臭气,不禁退开一步,眉头大皱,道:“你这家伙身上又脏又臭,这么到大街上去,我们可保不了你的平安,你得好好地洗洗,换上干净的衣服!”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说,脑袋不禁大了一圈,哀嚎道:“不会吧,这又上哪里去找干净的水和衣服来伺候他啊?这儿可是小巷子,难道我们还能到别人家里去,给他洗去身上污垢,再让他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这难度系数可是越来越大了!” 天娜笑道:“这又有何难的?这小巷子里,我已经观察过了,有好几家是空无一人的,我们可以悄悄地潜进去让这脏人把身上弄干净了,这样我们在他的边上,起码也好受一些!”说完,她不待宕冥争辩,便用浑沌之球笼罩住三人,然后运起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嗖地一声,便将三人转移到头顶三楼的一个住户家里,好在这住户没在家,所以也没惊动到谁了。 宕冥见天娜已然这么做了,再要阻止也迟了,只得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怎么就与我商量一下再行事呢?这家伙可从来没见过自己会突然腾云驾雾起来,如果他……”他看了一眼那年青的流浪汉,只见对方已然震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见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后面的话便打住不说了,后面的意思天娜也显然听懂了。 天娜笑道:“不用担心,这个白痴什么也不会知道的!宕冥,你带他到卫生间洗个澡,我去找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宕冥没办法,只得带那手脚僵硬的流浪汉去洗身子,过了十几分钟,他对外面的天娜叫道:“衣服找到了吗?人家已经洗完了,都想要出来,你得赶快将衣服拿过来,否则这家伙脑袋一根筋,说不定就光着腚就出来了!” 天娜听了急忙把一些干净的衣服扔了进来,宕冥便转手扔给那年青的流浪汉,年青的流浪汉穿好了衣服走出来,宕冥这才发现这个年青的流浪汉长得还算清秀,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抹惊慌恐惧的神色,显然是习惯被吓唬了。 天娜又用浑沌之球加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那流浪汉一起重新跳回小巷子里,道:“这些背包和手提箱你背上,我们在后面看着你,你直管向河岸边走去,碰到其他的哥尼萨士兵上前来盘查,有我们两个出面解决,你不用担心!” 那年青的流浪汉把冰石点得就像是磕头翁一样,连连称是,别看他面容憔悴,但却一身精骨,力气颇大,这两个背包外加一个手提箱,居然搬起来连气都不喘一下,他看了天娜一眼,见天娜示意他可以走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小巷子。 出了小巷子,按照天娜的要求,先避开路口,沿着路边一直赶到下一个路口,远离那通向沃拉格哈德尔岛大桥,然后这才过路口,不过这下子来了麻烦,一个哥尼萨士兵见这个神经兮兮的人背着这么多的东西,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便走上前去想去盘查,这在天娜和宕冥看在眼里,急忙上前拦住那哥尼萨士兵,天娜笑道:“这位兄弟想干什么?” 那哥尼萨士兵见两个与自己一样士兵拦住去路,很显然在袒护那流浪汉,不由眉头大皱,道:“怎么,这家伙与你有关吗?还是怎么回事?他背后的那么重的背包,里面藏的是什么?不会是什么非法性攻击武器吧?” 天娜哈哈一笑,用手肘撞了一下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尼萨士兵的胸口,撞得对方脸都白了,她笑道:“他是受我们照顾的,你管那么宽干什么?我们可是在执行上级任务,怎么,你想置疑我们这次任务的正当性吗?嘿嘿,那后果你可要自负啊!” 那哥尼萨士兵明显是新兵,刚入伍没多久,被天娜这老油条这么一吓,立刻脖子短了半截,连忙摆手道:“哪里敢置疑二位,我刚才也只是好奇而已,你们快走吧!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好了,过去吧”! 天娜不客气地拍了拍那个哥尼萨士兵的后脑勺,冷笑道:“记住,小子,以后脑袋上要多长只眼睛,否则很容易就会自找苦头吃的!” 那个哥尼萨士兵敢怒不敢言,只得一脸的陪笑,目送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去,不过见他们走了,朝着天娜和宕冥的背影仍不甘心地吐了一口痰,能做的也只有背地里暗骂一声。 两人押送上那流浪汉穿街走巷,很快又到了湖滨路,这一段正好有哥尼萨军的装甲机车在巡视,而再过去一段则没有那么严密的警戒,天娜觉得应该绕开这段湖滨路,便让那流浪汉要过马路,而是贴着墙根缘往右走五百多米,到了没有哥尼萨军巡逻队出没的地方,这才让他过马路,不过她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事故!” 那流浪汉过马路,才走一半,一辆浮翔车就突然冲了出来,将那流浪汉给撞倒在地,他身上的两个背包和一个手提箱全滚到了路上,那流浪汉被得人都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滚着身子,摔在地上时,全身的骨骼已经全部断碎,一命呜呼。 天娜可不关心这流浪汉的死活,她只关心那两个背包和手提箱,她急忙冲了上去,一脚就把那浮翔车上下来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踹倒在地上,鼻血都喷了出来,天娜转头对宕冥道:“你去把那两个背包和手提箱拿起来,先到马路对面,这儿由我来处理!快!”说着,已向那浮翔车走去,这时浮翔车的后座上又走出一个高个男子,他怒气冲冲地向天娜吼道:“我是沃拉格哈德尔岛上的,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这个死人碰破了我的车前杠,你他妈的还敢动手打我的司机……”他话还未说完,天娜已经一拳就将他打得飞回了浮翔车内,满脸是血,晕死过去,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个假冒的哥尼萨军。 那个司机见天娜如此凶猛,脸色不由大变,想转身逃跑,却被天娜给追上,一脚踢中后心,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天娜向马路对面的宕冥做一个圆圈的手势,示意一切都搞定了,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刚才那男子好像自称是沃拉格哈德尔岛上的,那岂不是说他是宇宙港里的工作人员?看这车子的款式气派,怎么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她心中一动,便将那车牌给摘了下来,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在哥尼萨军还没有赶到现场的时候,便匆匆地奔过了马路,与宕冥会合了。 第七回 化装 两人到了河边,宕冥见天娜手里拿着一块车牌,忍不住问道:“天娜,你拿这个干什么?有何用处啊?” 天娜笑道:“宕冥,你这就不懂了吧,刚才那车是沃拉格哈德尔岛上的,这车牌在岛上也必定畅通无阻,将来我们如果有用到车,换上这个车牌,宇宙港的哨兵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我们说不定还能因此顺利地潜入宇宙港的控制中心大楼,我想格林斯达和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也一定在那里面,说不定我父亲也被他们关押在里面啦!” 宕冥道:“真看不出来那车的主人这么有地位,也不知刚才你放倒的是什么人?你这么一闹,会不会惊动了哥尼萨军,甚至惊动了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宇宙港的护卫军?让他们提前做好警戒,到时我们可就不容易潜入了”! 天娜道:“这只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我们又穿着哥尼萨军的制服,那流浪汉也被撞死了!发生这种事,宇宙港的卫队是不会相信哥尼萨军,相反可能还引起他们之间相互猜疑,倒是可以让我们大加以利用!好了,我们现在已经顺利地到了河边,宕冥,我要准备跃到对岸上去了,你自己也要做好准备啊!”说着,就把浑沌之球释放出来,然后扩展至几百米远的河对岸,她笑道,“宕冥,我已经做好了,来,拿好这些行李,我带你一起跳过去!这回就让你看着我的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有没有什么进步!上次只能跳过一百米,这次就是一千米,我也能安全准确地跳到对岸去!”说着,她正要运起瞬间移动,但就在这时,宕冥突然拉住了她,道,“别动,有哥尼萨军的巡逻队过来了,而且他们好像也发现我们了!” “啊!”天娜听了不由吃惊地叫了起来,只得停止瞬间移动,不过她可没有放弃浑沌之球,她凑到宕冥的耳边,低声道,“放那些哥尼萨军到我的浑沌之球来,让我把他们全部扔到异次元空间做亿万年孤独漂泊,耗死他们!” 这时,从河堤一条小路转出七、八个哥尼萨士兵,一下子就将天娜和宕冥团团围住,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天娜的浑沌之球内,因此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为首的小队长道:“你们他妈的在这儿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还带着两个奇怪的大包和手提箱?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在这河堤边上有什么目的,老实交待,否则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了!” 天娜见还有一个哥尼萨士兵没有进入她的浑沌之球,便向那士兵招了招手,道:“嘿,就说你,那个谁谁谁过来,就是你,别左顾右盼的!快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你他妈的别躲啊,小心我踹得你满地找牙!” 那哥尼萨士兵显然也是个新兵,居然被天娜这番痛骂给吓得面无人色,居然按天娜说的自己走了过来,天娜见所有的哥尼萨士兵都在浑沌之球里,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这些笨蛋都给我马上消失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丑陋的嘴脸!”她的话音刚落,浑沌之球里的几个哥尼萨士兵立刻像蒸发一般在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宕冥见到天娜的浑沌之球动用水平越来越高,不免觉得很是吃惊,同时也很羡慕,不禁道:“天娜,你这浑沌之球是不是随便想把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啊?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天娜呵呵笑道:“对付这些毫无戒备的烂兵,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功力深厚的,就不容易做到了,对于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我可能还没有办法让他消失,如果让了抵制力,那我浑沌之球想再困住,是越来越难了。” 宕冥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你的浑沌之球也不是真的万能的,也有个限度,不能随便把某个人变得消失,就消失了,也是有选择的!对了,那八个人被你弄到哪里啦?不会真有什么异次元世界吧?你这浑沌之球就要为他们专门制造这么一个世界,那还不累死啊?我看你一定把他们扔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某个角落里去,对吧?” 天娜呵呵一笑,道:“宕冥,什么都被你猜对了!呵呵,正这样,我哪有工夫专门制造一个异次元世界来收容他们?那需要耗费我极大的精技和力量!会得不偿失!我才没有这么傻啦!我确实把他们扔到现实世界中的某个角落,呵呵,你一定很难想象吧,我把他们扔到了近地太空之中,让他们在冰冷寂静的太空里做永恒孤独的漂泊!” 宕冥脸色变了一下,失声道:“不会吧,你……你把他们给扔到了近地太空?那……那他们岂不死得很痛苦啊?”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反正都是一个死,怎么死都是一个样,而且除了太空,我也不知道能把他们送到哪里去?难道把他们送到阿布提季城给虫形怪物吃掉?那他们同样会死得很痛苦,而且连具全尸都不会有留下,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残忍啊!” 宕冥被天娜顿抢白气得都说不上话来,把人弄到太空上去还说自己是好意,并不是残忍,他可真是无话可说了,也许天娜在郡守府里长大,又深得奥罗帝国皇帝的宠爱,因此自小就这种高高在上,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态度,对生命也相当的漠视忽略,因此才会做出她自认为合情合理的,却在别人眼里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宕冥不由感到生气,但他也没有办法向天娜发火,只得道:“天娜,下次不许再把人弄到太空上去了,你可以杀死他们,但没有必要去折磨他们!记住,这是亵渎,严重的亵渎!” 天娜见宕冥是真的发怒,也有些担心,生怕对方与自己翻脸,连忙道:“好好,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做了,我保证!”她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带着那车牌别提有多别扭,便拿了出来,道,“宕冥,这车牌我看还是扔了吧,没多大用,就算有,让我这么带着,走到哪里都很不方便,而且还要隐蔽身形!我才不要,宕冥,你要不要拿去?” 宕冥听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车牌还是天娜自己捡来的,当初还想可能潜入宇宙港里会用,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对面的沃拉格哈德尔岛上,连宇宙港的边上都没有沾上一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只觉得天娜的心思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他只得道:“这车牌拿来做什么?真要到宇宙港里面,到处都是这种通行的车牌,还用得着我们再换上这个吗?如果我们到不了宇宙港里,那一切还不是空的?拿着这块车牌就可以混入宇宙港啦?我看没那么容易吧?天娜,我看你还是把这车牌丢了算了”! 天娜有些不高兴,道:“你这不是在取笑我吗?我当时拿这车牌不也是想多一种办法!真要到河对岸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的需要用到这块车牌,那我们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宕冥道:“如果我们真要到了河对岸去,更不需要这块车牌,随便劫持一辆浮翔车也有岛内通行车牌,我们现在拿着岂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啊?” 天娜自然很赞同宕冥的话,但她却又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刚才被宕冥那样奚落了一番,心里正有气,现在又被取笑,一时间下不了台,情绪自然低落到了极点,她嘟起嘴巴,将那车牌拗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了河里面,直到它消失不见了,这才道:“好啦好啦,我已经把它给处理掉了,随了你的愿啦!这下你不难受了吧?” 宕冥知道天娜爱要面子,现在明显就在与自己赌气,也不想与她再起冲突,便缓下神色来,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这不也是你心里想做的事情吗?要不然你也不会把这车牌拿出来说事了!算了,这车牌已经处理了,我们就别再去想它了!” 天娜听了这才脸色稍缓下来,不过她仍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不吭声,但明显内心已经有了与宕冥和解的倾向。 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即便是刚才把那几个哥尼萨军士兵扔到近地太空去,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也不想与宕冥搞得太僵,以后想和好都会感到尴尬难为情了。 经过这场风波之后,两人好像都少了很多的话语,天娜见四下再无人来打扰,便带着宕冥和两个背包、一个手提箱一起跳过了这几百米宽的河,落在对岸的一片花草之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天娜居然落在了宕冥的怀中,她眨着灵巧美丽的大眼睛,笑嘻嘻道:“宕冥,你的身体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弹性了,我一点儿都不感到受伤,相反还很舒服!” 宕冥本来想发火,但见到天娜这是在故意带他笑,不由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很舒服,我可受罪了,你知道我的身体下面是什么吗?是好几块石头,其中有一块还棱角分明,要不我早有准备,恐怕背后都要被拉出一道血口子了。” 天娜笑道:“我也没有办法啊,谁让我学艺不精,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落到这儿,要不然落到水里,那你还不更是叫苦啊?水面下面可深得很,你就算会游泳,带着这么多的东西,那还不麻烦死啦?上了岸全身湿透了,到哪里找干衣干裤给你换上?到那时,你出的洋相还会更多!所以你现在不能抱怨,还应该感谢我的拼尽全力一跳!” 宕冥道:“天娜,你这一张巧嘴,真可以把死人说活了,我是说不过你,不说了,不说了!”他停了停,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不好,有一队士兵过来了,好像不是哥尼萨军,可能就是宇宙港的护卫军,我们得赶快找地方躲起来!” 天娜也感觉有人在走近,急忙拉着宕冥往边上灌木丛里钻,并把幽灵衣取出来穿上,打开生化电瓶,就这么会儿的工夫,二十人一队的宇宙港护卫军巡逻队走了过来,他们来到天娜和宕冥刚才落脚的地方,用各种扫描器打探四周的动静。 一个护卫军道:“这儿好像有人呆过啊!” “人呢?狗屁,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真他妈的活见鬼了,你们的扫描器上有没有发现人影啊?”另一个护卫军大声问道。 “没有,我的也没有发现!这……这儿真有人来过吗?若是有人,早就应该被我们发现了,可是现在却连一个鬼影也瞧不见,哪怕是一只小猫也好,却什么也没有!是哪个王八蛋说这儿有状况的?害得老子跑这么远的路,刚才还差点儿摔倒,他妈的,老子又不是驴,让去哪就去哪,这是在耍咱们吗?”又一个护卫军很不满地大声叫唤了起来,并还不甘心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他却不知道他这一脚踢飞的石头,险些击到躲在十几米外的灌木丛中天娜,噌地一声从头皮上掠了过去,直惊得她脸都发白了。 “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吵得老子耳朵都他妈的生茧了,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要造反啊?谁敢造反我第一个就杀了他,还要杀他的全家!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谁敢再给老子抱怨一下,老子就将他扔到河里去,乱枪打死!他妈的,老子也火大,可向谁发去?你们都他妈的向老子发火,老子又不是你们的出气桶,你们有能耐就向那位下命令的发去,别到时又在那位面前装孙子一样,半声都不敢吭一下!到这儿没人的地方,又来显老爷儿们,显个卵子啊?”一个护卫军头领大声叫了起来,他的嗓门极为哄亮,果然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怨气冲天的护卫军士兵,大家的气势一下子就被头领的吼叫给压了下来,吓得噤若寒蝉。 “滚滚滚,都他妈的从哪儿来,都给老子滚回哪儿去!这个鸟地方什么也没有,你们他妈的还想呆在这儿一辈子吗?”那个护卫军头领狠狠地踹了身边的一个手下,大吼道,“收队收队,他妈的,什么鸟东西也没有,害得老子辛苦跑出来,累得一身臭汗”! 这群护卫军士兵很快就走远了,天娜和宕冥这才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把幽灵衣上的生化电瓶给关了,露出形影来,天娜道:“这帮浑蛋差点打破我的头,若不是在这见鬼的宇宙港里,我早就冲出去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给拧下来踢到臭水沟里了。” 宕冥道:“这幽灵不真好用啊,这么近的距离,那帮家伙果然一个也没有找到我们!只是奇怪的是,是谁让他们到这儿来搜寻我们的行踪的?谁又会那么厉害,事先就察觉了我们落点的位置,并派人过来搜查!” 天娜脸色一变,忍不住道:“不会坎尔布特-尼尔森吧?这家伙可能已经体察到我的浑沌之球,在我们还未跳过来之际,就派一队人马过来搜查,现在没有搜查到什么,那些护卫军回去肯定交不了差,还得再派人过来查找,这一回肯定是查得更加的严密,甚至可能派更多的巡逻队过来一起做地毯式不留死角的搜索,我们现在若是不有所行动,那到时他们过来搜查,那我们可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宕冥,这儿非久留之地,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还不是宇宙港范围,我们得悄悄地潜进去。” 两人一合计,便收拾起行装,见四周无人,便找一条小路向岛内深处潜去,穿过了一大片的灌木丛,眼前便出现了一条高速公路,这是环岛高速公路,可以通向远处唯一的大桥,高速公路边上装有自动直瞄机炮,如果让它们发现有可疑的目标,是可以不警告就直接射杀的,所以即便是岛上的护卫军,对它们也极为的忌惮,平时都绕着它们远远地离去,尽量不接近,当然,只有岛上的护卫军知道这些自动直瞄机炮的布置,而外人不知,自然时常会被撞见。 幸亏天娜极为的警觉,一接近那高速公路,便发现了隐藏在公路边上的一台小型自动直瞄机炮,不过所幸的是那机炮雷达并没有扫描到他们躲藏的位置,天娜和宕冥只得又将幽灵衣给穿了起来,天娜道:“还不知道这幽灵衣管不管用啊?宕冥,你说谁去试探一下,看看那个见了鬼的自动直瞄机炮探测雷达是否会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会用浑沌之球来掩护你的!” 宕冥知道天娜是想让自己去试探一下,因为毕竟自己的瞬间移动更高超,好在天娜会浑沌之球,尽管现在在这岛上使用浑沌之球也可能暴露了方位,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保命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宕冥决定去试一下。 再次打开幽灵衣上的生化电瓶,宕冥想了想,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那自动直瞄机炮边上,贴近了,那机炮即便是想打他也打不着了,于是他运起乘龙秘法,一个纵身就掠到了那机炮台座下面,这时机炮台座的炮管正好转了过来,宕冥以为是要对准自己,吓了一大跳,正想运起冰火掌,直接就击爆这个机炮台,却没有想到这机炮台又将炮管转了一圈,就不再动弹了,显然它身上的雷达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靠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宕冥知道这自动炮台并没有侦测到自己,于是这才放心大胆地站起身来,对躲在草丛中的天娜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过来了,于是天娜也跟着过来,在经过那自动炮台的时候,还对那炮台做了一个鬼脸,但她不敢吭声,更不敢大声喘气,因为她知道这自动炮台搜索雷达灵敏度还是很高的,有一丁点儿的动作都会被发现了。 两人见高速公路上没有人影和车辆,这才放心大胆地穿了过去,,公路对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再远处是一大片的乱石堆,然后就是高达十米的钢筋混凝土围墙,宇宙港的外围就在那儿,不过那砌墙上可是布满了机枪和探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靠近,并翻墙过去,根本就难以做到,因为没人知道这墙后是什么状况,即便能成功翻过墙,若是又进入了另一个陷阱之中,那还不是照样暴露啦,因此天娜和宕冥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小心为上,不翻过那堵围墙。 既然不翻那围墙,那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穿过这半人高的杂草荒地和乱石堆,两人躲在高速公路边上的土壕之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娜道:“宕冥,我们都已经到了沃拉格哈德尔岛上了,却又进不了宇宙港,真是够急人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宕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岛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又显得肃杀凝重,要想混进去可是很难的!对了,天娜,我们是不是该再离这高速公路远一点,我怕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护卫军会派大批的巡逻队过来搜索我们的下落,到那时我们可能就没有地方好躲了,这岛上机关重重,陷阱繁多,我的瞬间移动都不怎么敢随便用了!” 天娜看了一下刚才那落点的位置,也不由点了一下头,道:“确实应该再走远一点,我们往岛的西面过去吧,那儿有大桥,直通向宇宙港内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混进宇宙港里去!也只能如此了,硬闯是不可能的,相反还会暴露自己的形踪,什么目标也实现不了,还会打草惊蛇!宕冥,我们现在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又带起行装向岛的西面走去,不过他们没走出几百米,环岛的高速公路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车辆奔驰声音,他俩急忙又躲到了路边的土壕里,才短短的十秒钟的时间,就有十一、二台装甲机车出现在他们刚才逗留过的那个土壕位置,装甲机车上一下子就跳下来一百多名的护卫军,他们按照每一辆装甲机车分成一个班一个班的巡逻队,在各自班长带领下,扩大搜索范围,向周边找了过来,其中有一队的护卫军正向他们躲藏的这个土壕走过来。 天娜见那个班的护卫军找了过来,而且后面不跟着一辆装甲机车,机车上的重型机炮已经对准了这一方向,如果有风吹草动,不用那帮护卫军动手,这装甲机车上的重型机炮会猛烈地喷射出炙烈的弹雨,撕碎对手,她低声道:“宕冥,你有什么对策吗?我们总不能再打开幽灵衣的生化电瓶,这回我们在肉眼搜索之下可是形踪暴露无疑啊!” 宕冥想了一下,道:“我有个办法,不过还得用你的浑沌之球,在我们四周建立一个障眼贯输,走进浑沌之球的那些护卫军看不到我们,而他们身上的探测器也发现不了我们,这样他们就什么也没找到,我们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天娜道:“不行不行,这浑沌之球在这个岛上使用,会被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探测到,更加坚信有人来捣乱,会派更多的部队过来,我们即便是躲过了这个班的护卫军,下次可能会遭到一个排甚至是一人连的护卫军!” 宕冥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的浑沌之球在这儿也是不好用了!那些护卫军再过几分钟就要过来了,我们得马上想个办法身形他们,要是就这么被发现了,那还不如用浑沌之球先掩护过去,躲过这一关再说”! 天娜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要用到你的瞬间移动,那坎尔布特-尼尔森老狗可能将注意力放在我的浑沌之球上,对你的瞬间移动关注很少,而且你的瞬间移动水平那么高,隐蔽的手段自然也达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又跳不远,即便是产生一些气态波动,坎尔布特-尼尔森一时也难以掌握,不敢下结论确定我们的方位,那我们就可以趁机避开了。” 宕冥摸了摸头发,苦笑道:“天娜,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用瞬间移动跳到哪里吗?我的瞬间移动跳得太远了,还是会暴露我的气场,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知道!最好能在十米范围内,我就能保证不被那个老浑蛋给体察到了!” 天娜笑道:“我是想让你用瞬间移动带我跳到那个装甲机车的里面,那装甲机车里面除了机师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士兵,士兵都到车外来搜查我们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跳到机车里躲起来,那他们再怎么也绝不会知道我们就躲在机车里面,不仅省了不少的力气,而且还不用担心受怕,让这些护卫军像撵兔子一样撵得我们到处躲藏!” 宕冥脸色变了一下,失声道:“不……不会吧,跳到那装甲机车里面去?可……可是那装甲机车比这些护卫军还要远,若是装甲机车到了十米范围之内,那这些护卫军岂不是已经到了我们的周围边上了,那我们早就暴露了形踪,还怎么用瞬间移动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到装甲机车里面啊?天娜,你这个方法绝是绝,但是理论上却是行不通的!不行,不行做到!”说着,摇起了头,表示十分的困难。 天娜笑道:“你真笨啊!看我怎么让你所说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她一边说,一边拾起一块石子,朝远处的草丛掷了过去,那石子发出很轻的叩碰声,但还是被护卫军听到了,本来已经快走到天娜和宕冥跟前,这一回全都把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带头的班长还让手下们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并指挥人手小心地包抄过去。 那装甲机车已悄悄地将重型机炮转了一下方向,对准那个石子发出声响的草丛,此时已无人再去关心近在咫尺的天娜和宕冥,天娜见此情景,道:“我们离那装甲机车有二十米,我们可以悄悄地潜过去十米,再用你的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直接跳到装甲机车内部,这样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些护卫军和装甲机车上的机师注意力都被石子吸引了过去,是不会去关心我们这个地方的!” 宕冥听了不由又问道:“那如果到那装甲机车的内部,外面的护卫军要进来,我们可不没有地方可躲了,那岂不是就暴露了形踪吗?” 天娜笑道:“宕冥,我都不知道说你是聪明还是糊涂啊?我们可以把装甲机师给干掉了,坐到他的驾驶座上,而且不说不定能因此堂堂正正地混入宇宙港之内!对,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方法混进宇宙港之内?刚才还想破头,原来解决的方法这么简单,真是一举两得!宕冥,怎么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 宕冥愣了一下,经天娜这么一说,他也开窍了,连连点头,道:“这个确实是混入宇宙港的好办法!天娜,也只能这样了,我同意这个办法!” 天娜见那些护卫军士兵走远了,而装甲机车的注意力也被引开,便一把抓着宕冥的手,奔了十多米,在快接近装甲机车的时候,宕冥突然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进入装甲机车,他感到自己的瞬间移动水平确实又有提高,以前无法控制气场的波动,现在却能做到平衡稳定,不起波澜,不过这也只有在十米以内才有作用,超过了十米,他也难控制气场的变化。 两人悄声无息地进入了装甲机车内部,发现这里面果然很宽敞,莫说坐上八个人,就是再坐一倍的人也够了,而且里面靠椅相当的舒适,即便是车辆运行时有些震动,也可大部分抵消,因此坐上去还挺舒服的,天娜见机师的驾驶室有一扇小窗户,不过此时却是关闭着,急忙跑到窗户下,示意宕冥也赶快过来,以免那机师打开小窗户无意中发现车上多了两个人。 外面的护卫军搜遍了那石头发出响声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不免很是失望,只得再追回过头来向天娜和宕冥原先呆过的土壕搜了过来,这时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这一路就越走越远,又搜了几百米,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没有接到命令,这边的护卫军也不敢收队,班长只得向队长报告说人手不足,不足以搜索更大区域。 其他方向的护卫军也什么都没有搜索到,只得向队长报告,队长也感到束手无策,只得向宇宙港的总部联系,回来的答复是让他们原地待命,准备再派一支更大规模的巡逻队过来顶替这支巡逻队,人数可能超过千人,那队长听了也不由长舒一口气,感觉总算把这烫手山芋递了出去,卸去了这个责任包袱,他自己都怀疑到底有没有可疑之人在这附近,如果是对着一团虚无的空气搜索,那搜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他便通过对讲机把分散出去的其他巡逻队给召了回来。 那些护卫军若是到装甲机车上,那不就是会发现了两人的形踪了吗?天娜见躲不过去,便和宕冥一起跳到驾驶室里,把错愕惊讶的机师一举格杀,但是这驾驶室里只够坐两人,挤了三个人便很显拥挤,天娜也没有办法,只得让宕冥委屈一下,紧挨着那机师尸体坐在副驾驶座上,为了尽量不被车外的人发现驾驶室内的状况,还特地把单向透光玻璃打开来,这样外面的人就只能看到驾驶室深蓝色的玻璃,而里面的人却能很清楚明了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在装甲机车里的作个护卫军士兵居然还不知道驾驶室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护卫军小班长还用手敲了敲小窗户,大吼道:“都到齐了,可以开车了!我们全都已经各就各位,一人也不少!”他刚说完话,装甲机车就开动了起来,他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安全带将他紧紧地按在了椅子上,如果想动起来,只稍按一下左边把手上的键就可以了,可惜他却不知道现在开车的却是自己这一百多人千辛万苦要寻找的可疑之人。 装甲机车们按照领队队长的要求,又再次集结了起来,过不多久,环岛高速公路便驶来了长长一队的装甲机车,竟有两百余辆,很快便把这一段近千米的高速公路给挤得满满的,从装甲机车上下来的护卫军少说也有一千五、六百人,而且都是带着强烈火力的重装步兵,看这架式,很显然宇宙港总部动了真格了,不把天娜和宕冥找出来,势不罢休。 天娜附在宕冥的耳边低声道:“宕冥,你知道为什么要让第一批护卫军离开搜索现场,换另一批人来进行搜索吗?” 宕冥听了也感到很诧异,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刚才也奇怪,这一批护卫军怎么说也有一百来号,多增加人手不就可以增加搜索范围吗?” 天娜笑道:“宕冥,这你可就不懂啦,因为第一批的护卫军没有找到我们,因此才派第二批更大规模的护卫军来搜寻,为了担心第一批护卫军犯同样的毛病和疏漏,错过一些细节,因此便让另外一批护卫军来重新搜寻,就不会再犯同样的的过错,因此这第一批护卫军无事可做,自然就只能撤回宇宙港内部去,而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对了,天娜,你把这机师的衣服给换上吧,到时我也好有个掩护!” 天娜想想也是,便把那护卫军机师的衣服给剥了下来,自己换上,载上帽子之后,还真有点护卫军的样子,她低声道:“宕冥,怎么样,远远看过来,不会发现我的破绽吧?”说着,不有意压低了帽沿,遮去三分之一的面容。 宕冥笑道:“不用远远看,即便是走近看也发现不了你的破绽!护卫军不也是人吗?只是换上一身衣服而已,就是护卫军,换上另一身衣服就是哥尼萨军,穿平常衣服,就是老百姓,如此而已!天娜,你换什么衣服,就像……喔,不,就什么人啦!” 第八回 错位 这时,原先那队长通过对讲机让所有第一批装甲机车跟他的装甲机车一起撤回宇宙港中去,天娜见了,急忙紧紧地跟在装甲机车行列的后面,因为这样她便可以有所行动,而不被其他的装甲机车发现。 装甲机车队伍很快就在环岛高速公路上飞快地奔驰了起来,因为高速公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车辆,因此装甲机车队伍开得极为的快速,几分钟就奔出十几公里,不过在经过大桥的桥墩下面时,被一个查哨站给拦了下来。 哨兵检查了这个车队的通行证件,以及将所有的车辆的车牌一一对比之后,这才放行,车队又开始前进,此时坐在车厢内的天娜不由感到松了一口气,对宕冥道:“宕冥,刚才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岗哨边上有两人台飓风3000机甲,全是大口径的火炮,这种装甲机车只要挨上一炮,里面的人就会被炸得连肉渣也看不到,完全变成了肉泥了!还好我们是抢了一辆装甲机车,否则真要是自己驾车被拦了下来,那就会被打成稀巴烂了!还有,这个岗哨自身也配备了极强火力的雷击炮,一炸就是十米以上的大坑,连重型机甲都能轰得没影了,更别说是我们这两个小人了!” 宕冥苦笑道:“是啊,我们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因祸得福,这么骗上了装甲机车,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要是让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知道了,非得气得吐血不可!对了,我们最后到了宇宙港该怎么办啊?这……这尸体哪里隐藏啊?” 天娜道:“不用担心,这尸体就放在这驾驶室里,到时我下车的时候,把这驾驶室的门给反锁了,然后你可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离开,到时我们在某一个隐蔽点汇合,商量下一步行动!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车队转到另一个岔道上去,开始与大桥的平行路线前进,又开了几公里就到了宇宙港围墙的大门,走近了天娜才发现这围墙足有三十几米之高高墙之上还密布着探头和机炮,全都对准了唯一的通道口,如果外界想从这儿闯入,那还未接近就已经被打成了稀巴烂了,这还不包括通道口处有八台重装飓风3000机甲把守两边,装甲车队就在这八台飓风3000机甲的威风凛凛的英姿之下,停了下来,即便是宇宙港的护卫军,在过大门时也要进行严格的检查。 十几个卫兵分散开来,一个一个地检查装甲机车的通行车证和牌照,幸好这些都是贴在装甲机车驾驶室的内玻璃上,外面的卫兵只需拿探照器一扫就可以读出上面的通行磁纹,确认这车辆的真伪,当然,这还不够,卫兵们还要打开装甲机车的车厢,察看里面的状况,看看是不是真的载着护卫军的士兵,并且还要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检查车辆暗处是否有人藏匿,检查不可谓不严格。 就这么折腾了几分钟,没有什么问题,装甲机车即便被放行了,一辆辆装甲机车从通道口处鱼贯而入,虽然这儿有十六车道,进出各八个车道,但是一般情况下都只开能进出各一道的车道,这就是为了防止外人会突然闯关,直接就冲进宇宙港来。 天娜见自己处于最后一辆装甲机车终于可以开动了,不由感到很兴奋,道:“宕冥,你瞧这儿警戒多么的森严啊,如果不是乘这装甲机车进来,我想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混进来,这儿强大的火力以及监控系统会让我们形踪毕露,从而置于火力之下,呵呵,总算可以一见宇宙港的真面目了,我虽然是在开罗城里长大,老实说一次也没有到过宇宙港,这儿重兵把守,自成一体,没有皇帝陛下的允许,任何人可不能随便进出宇宙港!因为进入了宇宙港,相当于被恩准进入太空行宫了”! 宕冥笑道:“不会这么夸张吧?天娜,那到时我们一不留神去的不是月球,而是太空行宫,那可怎么办啊?” 天娜道:“不会啦,拿到了格林斯达的金铃挂坠,我们再想办法把阿月和谢晴空姐妹俩给找出来,凑齐了这四**件,不就可以打开月球门,直接就到月球的外星人基地吗?我们干嘛还要去冷清荒凉的太空行宫?我可不想见奥德赛陛下!” 车队缓缓地前进,在宇宙港内部,就不允许开快车,只能用时速20公里的速度行驶,这在天娜看来十分的不带劲,但却没有办法,只能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落远了,被宇宙港的卫兵给拦下来单独检查,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宇宙港很大,而且建设规模极为的宏伟,到处都是新式高耸的楼房,经化也做得极好,放眼过去一片绿荫草地,还有空旷安静的广场,天娜见了不由道:“这宇宙港里面和外面杂草丛生、乱石堆砌相比,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美啊,真是没法比了!不过这儿很空旷,我看外人想潜进来也十分的困难,你看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埋藏着感应器和探头,一不留神就会触发警报,想混进来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像我们这样堂堂正正地进来,那还差不多!先前我们若是冒昧地用瞬间移动或是浑沌之球混进来,肯定会被发现并受到猛烈的攻击。” 宕冥听了也表示赞同,这宇宙港内部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他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美如诗画的风景,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宇宙港真是名不虚传啊,外人想混进来,可比登天还要难!” 车队在一条主干的岔道转了进去,然后开始向一片小树林开去,进了树林,便是直而长的公路,四、五公里之外的终点便是一大排的营房,正中间是一幢三十层高的摩天大楼,这里大概就是装甲机车的营房,车队进入了那三十层高大楼门前的半圆型广场,天娜这才发现,这广场大得出奇,至少可以容纳下一、两千辆的装甲机车,他们这十余辆的装甲机车在这大广场上就显得极为的渺小,堆积在一起也不那么的显眼,而广场东北方向上有一个地下车库的入口,装甲机车便鱼贯而入,进入了地下车库,这地下车库极大,虽然没有广场那么大,但也有其三分之二大,而且这地下车库不只是一层,足足有三层之多,出口处也不只是这一个,天娜看来,还有一些升降平台,似乎是方便大型机甲从车库里升降之用,因此天娜猜测这地下车库二、三层放是一些大中型的机甲。 这地下一层车库里面已经放了有近千辆的装甲机车,但仍没有放满,还留有很大的空间,即便是那第二批派去搜索的一百多辆装甲机车也放进去,也仍然不显得拥挤,这就可以看出还有很多的装甲机车在外面执行任务了。 车队在指定的序列牌上按顺序停了下来,天娜见装甲机车内的护卫军都纷纷下车集合,包括那些机师在内,因此急忙对宕冥道:“我也下去了,你别急,等我返回来找你,放心,我会拿一套护卫军的衣服给你换上的!” 宕冥点了点头,道:“那好,不过要小心,这地方好像安置了不少的探头,别被发现了。” 天娜道:“我知道了,哼,大不了我就把那些探头一个一个地弄瞎得了,看它们怎么再观察这里面的动静?”说着,便钻出了驾驶室,并把门反锁了起来,生怕别人会进来打开看到驾驶室里的宕冥和机师尸体。 因为天娜将帽沿压低,而且又站在队伍的最尾巴一个,与别人都不怎么接触,因此她身边的护卫军居然都没有发现异常,等队长训完话,便依照口令一二一二地离开了这个地下车库,不过他们却是从另一个方向走的,那儿有专门人员通行大门,不用和车辆出入通道抢路,不过天娜也发现这人员通行大门也是有卫兵把守,就像在D军团的秘密地宫里那样,她顿时觉得脑袋大了一圈。 通过大门卫兵的检查之后,一百多人的护卫军整齐地穿过通道大门,进入了一个大的升降平台,这升降平台便将他们带到地面上,那儿有一幢八层高的楼,紧挨在三十层高的主楼边上,显然是护卫军的一个营房,这楼虽只有八层,但却占地面积极大,左右延伸出去至少有七、八百米,在这么大的面积上能建多少房间,天娜都想不过来,但她却知道这营房足以容纳两人万人的士兵,而且她还发现这营房足有十幢整齐地排列着,那也就是说,光光这这里就可以有20万的护卫军休营。 那些护卫军在营楼大厅散了之后,天娜可没有跟人流回到房间,她躲到角落中,见人都走光了,这才站了出来,大厅里也有不少其他的士兵,因此她并不那么的惹眼,她想重新返回地下车库一层,但却有些忌惮那些探头,想了一下,觉得把里面的灯全弄灭了,那些探头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这么一想,她便想去找电源总闸,在那儿切断地下车库的电源。 这电源总闸还真不好找,天娜从楼下一直找到了楼上,又从楼上找到楼下,还跑到楼外去找,一楼大厅的一个偏房里找到变电房,她不敢用浑沌之球,只能用隔空取物的方法,拿着小刀片把里面的电缆给割得乱七八糟,很快这变电房里就火花四溅,外面的灯火闪了一下就全灭了,这下好了,天娜不仅把地下车库三层的电线全给弄断了,还把一至五楼的电源也切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断电大事故可把整个营房搅得一片大乱,士兵们纷纷奔走狂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混乱之中许多人被推倒在地,相互踩伤,当然场面一乱,自然就没有人去顾及天娜,她打晕了一个士兵,将对方的衣服给剥了下来,然后将人塞到了角落里。 天娜又偷偷地溜回地下车库一层,她经过那人员通道大门的时候,还不忘了把那六、七个不知所措的卫兵给打晕在地,她便一路奔到装甲机车前,敲了敲车门,低声道:“宕冥,你先把护卫军的衣服换上再出来吧,我已经把卫兵打晕了,探头暂时也看不到我们了!” 宕冥依言接过天娜抢来的护卫军衣服穿上,还刚刚好,他把那两个背包和一个手提箱取了出来,一个背包扔给天娜,两人趁护卫军还未打开备用电源之际,趁乱逃出了地下车库一层,到了营房的大厅,这时护卫军们很多都跑到了大楼外面大声地嚎叫,天娜见了便道:“大门不能走了,我们得从偏门离开,宕冥,你跟我来吧!” 两人从大厅转入一个通道,又转过另一个通道,天娜认准了方向,走到转到第五个通道现没人时,这才将通道侧墙上的玻璃砸了一个大洞,然后两人钻了出去,为了避免这营地的探测器扫描,两人还是决定把幽灵衣穿了起来,并打开生化电瓶进行隐身,因为他们要通过一个空空荡荡的的草坪,而且那个草坪四周足有十几个探头对着,如果不用幽灵衣,根本就没法通过,奔到对面的茂密的小树丛里,天娜看了一下生化电瓶的液晶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只剩下70%的用电量,也就是差不多只有20分钟左右的隐身,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反正还有作个备用电瓶,用一个就减轻一个重量,宕冥也很乐意。 穿上幽灵衣,这幽灵衣其实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隐形,它还是有痕迹可以察觉到,就像一团模糊的泡影在透明玻璃上滑动一般,走近了仔细看也是可以看出一个大概,可惜那些探头都隔得远,探头后面的工作人员也根本不会想到要放大焦距来看草坪之中奔走的两人团模糊不清的光影,工作人员只对探测器感兴趣,只要各种探测器上没有什么反应变化,他们也就懒得再去琢磨研究了,因此这给天娜和宕冥带来了机会,两人穿过几百米的草坪只用了十几秒钟,不过进入了树林之后,天娜想关掉生化电瓶,却被宕冥给制止了,宕冥指了一下前面二十多米远的一根树干,低声道:“小心,连树干上也有探头啊!” 天娜见了果然如此,她不由感到头大,道:“不会吧,这片小树丛不会全是探头吧?那……那我们是幽灵衣可就不能关了。” 宕冥苦笑道:“那也没有办法,我怀疑这片树林后面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探头嵌在树干上,如果我们一个一个地去找去查,那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我们就干脆一直用这幽灵衣穿过小树丛,出了小树丛,也许就没有什么探头了。”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笑道:“宕冥,你是不是觉得背这备用生化电瓶很辛苦,想减轻一下重量,才给我出这个馊主意啊?” 宕冥听了不由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也算是吧,背这么大的背包,走到哪里去都难看得要死,而且还很显眼,呵呵,能用一个生化电瓶,我就少一份重量,何乐不有?何况我们带这么多的生化电瓶,保证用不完!” 两人穿过了这片小树丛,却也花了十几分钟,因为这路可不好走,到处是树枝藤条,想走快都不容易,否则就会碰到树枝树藤,只要一有响动,那些树干上隐藏的探头就会警觉起来,注视过来,因此等他们走出这片小树丛时,生化电瓶的电量也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分钟的电量,而过了小树丛又是一大片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片的大楼,最高的足有一百多层,与营房这边的主楼相比,实在是高大威凛得多,天娜只看了一眼便道:“那就是宇宙港的主控中心大楼,我们距它可能有两人千多米,而我们的生化电瓶中的电量只能再坚持三分钟多,宕冥,你有办法在这时间里掠过去吗?” 宕冥从天娜的眼里看出挑战的含意,便道:“当然有办法,你呢?天娜,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带你过去啊!” 天娜哈哈一笑,道:“那好,我们就比试一下,看看,谁的轻功好,这下子我用不了浑沌之球,你也用不了瞬间移动,最公平了,而且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样就不会有谁占了便宜之说,呵呵,宕冥,我喊三、二、一,大家就一起跑,如何?” 宕冥笑道:“好,你开始吧,我至少可以快你一百米以上,至少一百米,你信不信啊?” 天娜道:“我才不信,三、二、一!”她突然飞快地喊完三下,便像一只离弦的箭向前掠了过去,这一回她可使足了吃奶的劲,也一定要把宕冥给甩在身后,虽然天娜的精技使浑沌之球的水平提升很多,但是另一方面她的轻身术也得益不少,再加入精技之后,她感觉自己飞得更快更疾,因此才刚奔出五秒钟,她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返宕冥给甩在了后面,因此她正准备侧过头去看宕冥,就这么一晃之间,她感到眼前一花,一道闪电般的人影便从眼前疾掠而过,待她恍过神来的时候,宕冥已经超过了她足有五十多米,这一下可激怒了这位心高气傲的郡主殿下,她狠狠地一咬牙,更加催劲地追赶。 天娜奔得虽快,但宕冥更快,他的乘龙秘法加上了韦驮天速腿让他跑得更加的快速,两千多米的距离,他竟然在短短三十秒钟的时间就奔到了,而且还是在负重的情况下,而天娜就差了许多,她被落下了不只一百米,而是两百米,待她奔到对面一幢楼房的墙根的时候,已经迟了宕冥足有三秒之多,就这三秒钟看起来不多,但对于高手来说却是差距极大了,因此天娜到了终点,气呼呼地用脚踢了一下墙根,还真把墙根给踢出一个凹洞来,还惹得楼上有人打开窗户往下看,要不是他俩穿了幽灵衣,这一下可就暴露了。 那人见没什么动静,又把头缩了回去,宕冥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刮了刮天娜的鼻子,道:“你啊,刚才那一脚可真把我的心脏病给吓出来了,还好我们的生化电瓶里还有四分钟的电,否则这一下可就暴露了,那就麻烦大了!” 天娜吐了吐舌头,对宕冥做了一个鬼脸,道:“哼,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要不是我回头看一下你,就让你趁机超过了,否则刚才的赛跑,你根本就不可能赢过我!刚才那不算数,我们还得再来赛一场!怎么样也要三局定胜负啊!” 宕冥知道天娜死要面子不服输,若再与她计较,那可就没完没了,他见此时不是争论的地方,便陪笑道:“好好,这次就不算,三局定胜负就三局定胜负!不过我们得等到有空的时候,这儿太危险了,我看还是算了!” 天娜嘟起嘴巴很是不高兴,宕冥的话外之音她怎么就听不出来,但宕冥说的也没有错,她想再比下去也要看时间地点,因此她只得道:“那好吧,不过下次我们可要好好地比一下,三局两胜,才是最后的胜者!” 宕冥笑了笑,点头道:“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谁怕谁啊!呵呵,好了,生化电瓶里只有两分钟的电了,天娜我们得赶快躲起来!” 天娜带着宕冥沿着墙根走到一个侧门,侧门是钢化玻璃,反锁着,天娜推了一下,见推不动,她想了一下,见侧门里走过一个护卫军官,便朝那钢化玻璃门上用力敲了敲,发出怦怦怦的声音,这声音虽不大,却惊动了那护卫军官,他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朝钢化玻璃门走了过来,自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天娜和宕冥已经躲到了墙背后去了。 那护卫军官以为自己幻听,正准备离去,天娜见了,急忙拾起一颗小石子,朝门边上的墙壁掷了一下,再次发出叩碰声,这声音自然被那护卫军官给听到了,他这次终于忍不住把那钢化玻璃门打开来,走出草坪去看动静,也主浊趁这开门的几秒钟工夫,天娜和宕冥就急急忙忙地钻入了门内,跑到转角处躲了起来,而这时生化电瓶的电量只剩下十几秒钟。 见没有什么状况,那护卫军官抓了抓头发,又走了回来,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转身把那钢化玻璃门又锁上了,然后离去,自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给这幢主控中心大楼带来什么,他只是打开了门,再关上,然后离去,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举动,换成任何一个扩军都会这么做,也都会如此的不以为然。 天娜和宕冥的幽灵衣很快便耗完了电,天娜只得把废弃的两个生化电瓶取了下来,换上新的,同时宕冥也换上两个新的生化电瓶,这下子就去了四个生化电瓶,却并没有省出一个包来,因为他们还得把这四个空的生化电瓶放进背包里,找个地方给隐藏起来,或是用什么离子粉碎机直接就给粉碎了,否则被人发现了这生化电瓶,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来过了。 换上新的生化电瓶之后,这幽灵衣再解下来,收入手提箱之中,毕竟不能一直打开生化电瓶,因为有效时间才半个小时,太耗电了,而且在这主控中心大楼里穿成这个鬼样子也不好走,因此他们决定还是以护卫军的身份混进去。 过道上又走过两个护卫军的军官,天娜抓了抓宕冥的手,两人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并不惊动前面的两名军官,但在别人眼里,却会以为他们四人是一伙的,因此认得那两个护卫军官的士兵会向他们打招呼敬礼,对他们身后的两个护卫军士兵也就不会太在意了,这也就让天娜和宕冥两人并不会因为背了个包,提了个手提箱而招来注意。 那两个护卫军官走了一阵子,就转入了一个通道,天娜急忙拉着宕冥转到另一个过道上,宕冥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天娜道:“那两个家伙是去会议室,那个通道的尽头多功能会议室,我们难道也跟着进去吗?这边有电梯,我们可通过电梯上楼,可比走在过道里让人瞩目强多了!”她的话刚说完,脸色就不由微变了一下,因为电梯停留地道里突然一下子打开了三个电梯门,里面拥出二十多个护卫军官,其中还不乏穿着整齐制服的漂亮女兵,一下子看得天娜眼睛都花了。 宕冥反应极快,急忙将天娜拉到过道边上,一些护卫军官怪怪地看着他们俩个挡道的家伙,但也没有说什么,便走了过去,也许置疑并不是他们的权力,他们也就懒得过问了,很快,从电梯门里出来的人都散在了大厅的各个角落里,宕冥和天娜急忙奔进其中一个电梯,天娜正想关上电梯门,却不料门外突然又奔进一个护卫军女军官,天娜没有办法,只好让她进来再把电梯门给关上。 那女军官看了看天娜和宕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虽然天娜和宕冥也穿着笔挺的士官制服,但是她却总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因此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说着,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天娜。 天娜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她看了一下宕冥,见宕冥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是装甲步兵团的,接到命令前来主控中心接受训示,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眨了眨眼睛,淡淡地笑了起来。 那女军官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神情,也就以为是自己太多虑了,便道:“没什么,只是感到奇怪,这个主控中心可很少出现过装甲步兵团的士兵,你们的军衔实在是太低了,没看到这儿就是一般的文职人员,也至少有准尉的军衔吗?你们都还只是士官啊!” 天娜道:“是啊,我们来这儿也很有压力,这儿的人每一个都比我们的军衔高,因此我们最好夹着尾巴走路!”她顿了一顿,见对方按了一下十楼的键,忍不住又道,“长官,你也是去十楼吗?” 那女军官本来还纳闷这两个先进来的士官怎么没有按楼层,听到天娜这么一说,便不由点头道:“很巧啊,原来你们也是去十楼,我是准备到十楼太空信息采集中心去拿一些文件材料,你们也去那儿吗?” 天娜眨了眨眼睛,并不急于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哦,原来十楼是太空信息中心啊!我就说嘛,怎么会让我们去十楼汇报有关装甲登陆车的事宜,不过这太空与我们装甲步兵风马不相及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女军官好奇地问道:“不是吧?还装甲登陆车?又不是要登陆外太空行星作战,问你们这种事干什么?不是吃饱着撑着吗?” 天娜苦笑道:“我们做小兵的如何会知道,只能别人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了,哪有选择的余地啊?” 那女军官点了点头,道:“那也是!你们到时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就行,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千万不可说假话,若是被查出来的话是很严重的罪行!你们回答的话也只是作为参考,并没有任何的决定意义,因此你们也不必那么紧张,放宽了心说就可以了!” 天娜笑道:“多谢指教!哦,电梯到了!”她指了一下电梯门上的液晶指示器,正显示着到达十层,很快,电梯门便打开来了,三人走了出去,那女军官指了一下左边,道,“太空信息采集中心往左边走,你们这是想去哪个部门啊?要不要我领你们过去?” “啊?不用了,呵,长官,你先走吧,这样给别人看到了会不好的!”天娜彬彬有礼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那女军官笑道:“那也是,那你们自己找吧!瞧那儿在墙壁上有各部门以及负责人的去向牌,一目了然,你们看清楚了也好找!”说着,朝天娜和宕冥挥了一下手,便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用心地帮助对方,只觉得心情十分的愉快。 宕冥见那女军官走了,忍不住道:“天娜,你对她施加了道心种魔?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帮助我们啊?” 天娜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确实,我对那人施加了一点点的道心种魔,只是让她对我们产生好感而已,对她的大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宕冥,你放心好了,和你顺了这么久,我知道分寸,不会随便乱伤人的!” 宕冥道:“那就好,对了,天娜,你为何要跟那女军官说,我们也是到这十层的呢?我人呆以到更高的楼层去呀!” 天娜呵呵一笑,道:“瞧你,又不聪明啦!你没听说过这十层是太空信息采集中心吗?我们正好可以打探一下月球方面的动态,以及布署在外太空的哥尼萨宇宙舰队的状况,说不定还能知道格林斯达那个浑蛋有没有被送上皇帝陛下的太空行宫中!总之,这十楼是很有必要来的,别以为打探不了什么东西,知道一样或是几样说不定就可以让我们事半功倍!” 宕冥抓了抓头发,苦笑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天娜,我们这怎么进去呢?总不能直接去那什么信息采集中心去问人吧?” 天娜刮了一下宕冥的鼻子,道:“小傻瓜,我们可在采集中心里找台电脑坐下来查找信息数据,哪里用得着问人啊!你可能还没有见过采集中心是什么模样吧?呵呵,很直观很具体,保证你看了一目了然。” 宕冥听了不由感到十分的好奇,道:“那好啊,我们就跟着那女军官去那什么信息采集中心看看,那我们就快走吧!” 天娜笑道:“不用那么着急,我们可以守在那太空信息中心的外面,等那女军官拿了该拿的文件出来,我们再假装上前去她说话,引起卫兵们的注意,然后他们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便会放松警惕,然后我再稍微释放道心种魔,我们俩人不就可以混进去啦?” 宕冥道:“真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这么会转啊!呵,刚才我还在想,我们应该怎么混进那个信息采集中心啊?那门口的卫兵会不会拦住我们!现在按你这么一说,即便是探头里面的监视者也会觉得我们进入太空信息采集中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人一边说,一边远远地跟在那女军官的后面,见她穿过一个大厅和两个走廊,在一个道口前停了下来,那道口有两个卫兵把守,女军官把证件给他们看了之后便放行进去了,两人等了十几分钟,那女军官便从太空信息采集中心走了出来,天娜见机不可失,便急忙拉着宕冥的手走了过去,在门口卫兵正想拦住天娜和宕冥,天娜已机警地叫了起来,道:“嘿,长官,你怎么也到这里啦?哦,原来这就是太空信息采集中心啊,我刚才在去向牌前琢磨了老半天,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又碰见了你了,还真是巧啊!怎么,长官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吗?还很顺利吧?”她努力堆出讨好的笑容,并暗中对旁边的卫兵和那女军官释放道心种魔。 那女军官只觉得大脑有些迷糊,见是天娜他们,也不由惊喜道:“原来是你们,怎么,要找这儿的主管吗?我带你们进去好了!我刚才才从主管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现在并不是很忙,你们正好可以进去!” 天娜点了点头,与宕冥一起在那女军官的陪同之下坦然地走进了信息采集中心,门口的卫兵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是那女军官的熟人,也只得放行了,却不知道天娜和宕冥与这女军官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这还要归功于天娜释放的轻度道心种魔。 “多谢了,长官!您请回吧!”天娜见两人已经进入了太空信息采集中心,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急忙停止了道心种魔,轻拍了一下那女军官的胳膊。 那女军官“哦”地一声,呆呆地看了看四周,见自己不知为何又到了这采集中心的内部,再一看天娜,不由摇了一下头,显然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倒是听到了天娜说的话,她茫然地点了点头,道:“喔,那……那好吧!”说着,便转过身离去了。 天娜见那女军官走了之后,急忙拉着宕冥走到采集中心大厅的角落,低声道:“宕冥,我们得走边一点,不要让人注意了,否则会很麻烦的!我们最好分开来,两人聚在一起目标比较大,会引起探头和卫兵的注意!你先找一张电脑椅坐下吧!” 宕冥点了点头,悄悄地走到角落里,瞅见边上一个无人的电脑椅,便坐了上去,隔壁的一个操作员好奇地看了宕冥的制服一眼,耸了耸肩膀,古怪地笑了笑,但却没有说什么,重新又关注自己手头上的活,也许那人以为宕冥是到系统主机来搜索一些资料,便不以为然,不过这却把宕冥给吓得几乎出一身的冷汗,他还以为自己被暴露了,对方会大声喝斥自己,并揭穿自己伪装。 天娜在一边也看得颇为紧张,但见到毫无动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到宕冥的一侧正好空了一个椅子,而且似乎许久都没有人上坐,便也放着胆子坐了下来,边上的操作员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根本就不理会她,她也松了一口气。 宕冥见天娜坐了过来,不由心中一阵暗喜,稍稍地凑过身去,低声道:“天娜,这电脑我可不怎么会用啊,与人类世界的电脑差了实在太多了,很多符号文字我都看不懂,怎么办啊?” 天娜见没人注意他们俩人,连卫兵都站到了门外去,便也低声回应道:“你只要随便打开一个窗口,装模作样地让人以为你在搜索查找资料就行了!我来看看能不能从这主机系统之中找到我们要找的信息,到时我再与你说!” 宕冥听了不由点了点头,按照天娜说的打开一个窗口,可是里面的一些参数符号他根本就不认识,只好装模作样了一番,让人还以为他也在忙得不亦乐乎,而一边的天娜倒是真刀真枪地进行资料搜索。 十几分钟之后,天娜低声对宕冥道:“好了,我已经了解到了我们应该解的东西,我们可以走了!”说着,她正要站起来时,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高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冷冷地道:“嘿,你是谁啊?为何坐在我的椅子上,摆弄我的电脑?” 天娜听了不由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宕冥这时也忍不住抬起头来,惊诧地看了看这个穿蓝色制服的男子,发现那男子居然还是中校军官,他不由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四周,发现这儿全部都是军官,不过却没有这位中校的军衔高,几乎全都是尉级军官,他这时才明白为何这儿的位置是空的,没人敢去坐,而自己两人却因为毫不知情,自然是见到有空位就见缝插针坐了下来,难怪边上的那个操作员看到自己坐下来的时候,发露出古怪的笑容,他想到此脸色不禁微微一变,突然意识到那自己现在坐的位子很可能也是一个校级军官的。 果然,那中校同样踢了一下宕冥的椅腿,冷笑道:“还有你,没大没小的,这电脑是你们用得吗?你们他妈的是谁啊?到底哪个部队的?为何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们俩个?瞧你们穿的,好像是步兵的服装,你们是这儿的卫兵吗?没有同意,这儿是你们随便乱坐的地方吗?” 第九回 卫生间 天娜站了起来,见四周的操作员都好奇地把目光汇聚到这儿来,不由有些着急,但也不好做什么,她只能堆起笑容,道:“长官,我有件要事要向您汇报,请允许我能在您的私人地方向您汇报情况!”说着,略微低头表示敬意。 那校冷冷道:“你他妈的想搞什么鬼?有什么事就这里说不行吗?还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天娜笑了起来,低声道:“是有关陛下太空行宫可能与小陨星漂移路线交差的问题,长官应该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那中校脸色立刻大变,见四周的眼睛都在紧盯着自己这一边,不由感到既恼火又紧张,他狠狠地瞪了天娜一眼,也低声道:“你他妈的只是一个小步兵,会懂什么小陨星漂移路线啊?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就你的**肚子里的那点东西还想蒙谁吗?” 天娜见那中校开始上勾了,不由暗喜,便也跟着低声回应道:“我在做卫兵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这事,我便特意到这儿来查找资料,按照那人说的把一些参数设进去,还是有那么一回事!嘿,长官,你总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汇报这等要事吧?” 那中校恶狠狠瞪了天娜一眼,道:“好,我让你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我做汇报,若你他妈的敢耍弄我,我就把你的狗头给打得稀巴烂了!老实说,我他妈的一点儿也不相信你说的鬼话,你最好赶快祈祷,别死在我手里太难看了!” 天娜神秘地笑道:“长官,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可就立了大功,到时说不定连陛下都会亲自来接见你了,升你的官,到时可别忘了小的也有一份纳谏的功劳啊!小的也算是出了一份微薄之力!”说着,故意做出一副献媚讨好的表情。 那中校眉头大皱了起来,道:“那好,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带着天娜向一条走廊走去,那走廊很深,两边都是紧闭大门的房间,到了尽头是一个丁字路口,他选择了左边,穿过一个小厅便到了一间休息室,他打开休息室正要回头招呼天娜也进来,天娜可不客气,突然一脚就把他踹了进去,然后招呼后面紧紧跟随的宕冥也一起进入了那休息室之中,紧接着反手把休息室的门给锁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想要造反吗?在这个地方居然如此无法无天,敢殴打上级军官,你们会被统统拉出去枪毙的!”那中校被踢得满脸青肿,狼狈不堪,脸上都蹭出了鲜血来,显得格外的狰狞凶恶,他掏出离子手枪要对准天娜,大吼道,“你他妈的,都给我去死吧!” 天娜不待他开枪,已然挥起一掌就将这中校打得脑浆迸射,鲜血淋漓,她狠狠地踢了一下尸体,冷笑道:“傻瓜,还真以为有什么小陨星漂移路线与太空行宫交差啊?这种鬼话你居然也信,难怪会死!要换成是,早就大叫卫兵了!” 宕冥上前看了看那尸体,道:“天娜,我们在这儿杀了人,那可怎么办啊?别人若无意中进来一看,那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吗?” 天娜道:“大不了再用浑沌之球把这尸体搬到近地太空去,抹去这儿的一切痕迹,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啊?” 宕冥听了不由有些着急,道:“在这儿做浑沌之球,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一定会察觉到的,天娜,你不行施展浑沌之球!”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反正我人已经杀了,既然浑沌之球不能释放,那……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你总该给我个好办法才是啊!我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宕冥,难道你说这个笨蛋就不该杀吗?他几乎就要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而且还是在主控中心的大庭广众之下啊!” 宕冥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用冰火掌把这尸体给烧成了灰,然后再藏在什么角落里,别人即便是进到这个小房间来,也一时发现不了什么!”说着,他运起冰火掌,用火掌将那中校的尸体给烧成一堆焦炭,不过他的火力还不够,并没有将尸体烧成炭灰。 天娜在一旁看了忍不住笑道:“宕冥,我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却连一具尸体也烧不成灰,呵呵,看我的吧!”说着,她运起销蚀术,把最后的那点焦炭尸体给化成一滩尸水融化在地上,不过满地闻熏天的尸臭,连天娜都有些受不了。 宕冥笑道:“看来还需要我的冰火掌来除除臭啊!”说完,一记冰掌拍出,那些尸水便立刻被冻住,空气之中也就没有现霰发出什么刺鼻的恶臭了,但残余的臭味却还是熏得人够呛,宕冥急忙拉着天娜的手快步休息室,把门给反扣上。 天娜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的神通广大,能把这休息室里的恶臭空气给净化得一干二净,原来你能做的也很有限啊!呵,你这样关门可不行,看我的,要把这锁芯给彻底地破坏才行!这样外人想进来就不可能了!”说着,轻轻一掌按在门锁上,门锁里的芯件全都被外面的重力给压成一团,即便是有再神通的钥匙也绝难以打开,除非是破门而入,而天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绝不会有来要破门而入的。 宕冥和天娜不由相视一笑,便一起转身离去,他忍不住问道:“天娜,对了,你在电脑主机系统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天娜笑道:“我知道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的办公室在哪一层,这可让我搜索了好半天才找到啊!呵呵,而且我还知道格林斯达并没有被送走,因为宇宙港开往太空行宫的飞船都没有起飞过!他们似乎一直在等待皇帝陛下的谕令,可是奇怪的是,皇帝陛下的谕令却一直没有下来,因此他们只能在这宇宙港里继续地等待下去。 宕冥喜道:“那很好啊,我们失去的时间,全都在这儿给赶回来了,天娜,们要赶快找到格林斯达,把金铃挂坠给夺回来了!还有,你从电脑系统主机中找到格林斯达的下落吗?他……他是不是也在这幢主控中心大楼里面啊?” 天娜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八十八层的高楼上,有安德鲁森-戈登巴疯狗的专用楼层,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我们只有到八十八层上,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啊!可……可能格林斯达也在那儿,因为据说八十八层是这幢大楼最为森严的一层,也是最为安全的一层,如果格林斯达想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最有可能就是那儿了!” 宕冥突然道:“那是不是说,也有可能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就在那八十八层上面,与格林斯达呆在一起呢?” 天娜听了不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这……这倒是有可能的事情!宕冥,怎么,你……你害怕了吗?”说着,古怪地笑了一下。 宕冥笑道:“会吗?我还会害怕?别忘了你会浑沌之球和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而会瞬间移动,那个老浑蛋再厉害,还能对付得了我们俩人吗?对了,我倒希望1号能尽快地引虫形怪物来攻击这个鬼地方,我看我们是不是等1号引虫形怪物来这沃拉格哈德尔岛上,再来动手,趁一片大乱之中浑水摸鱼啊?”说着,耸了耸肩膀,又接着道,“呵呵,感觉我们一提到那老浑蛋的名字,胆子就突然变小了许多!” 天娜道:“我们没必要与那老浑蛋硬碰硬,我们就等1号攻击这个宇宙港好了!也许现在该和1号联系了,让它知道我们的位置,并且让它引虫形怪物攻击这座大楼!”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保藏已久的与1号变形机甲联络用的定位器。 宕冥看了看四周,道:“这儿真能联络到1号吗?我们大概只能等1号发现我们的信号源了,只是不知道这岛上的侦测站会不会也发现我们发出的奇怪的信号,从而找到这儿来,到时不要我们还没有联系上1号,倒让这岛上的护卫军给抢先找到了我们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这倒有可能,不过我想那帮笨蛋最多也就只能探测到信号来自这幢大楼,而无法预知我们在哪一楼层,这样他们如果想找的话,只能搜遍整幢大楼,那将制造一场大混乱,那不就是我们所需要看到的吗?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自己人为制造的混乱,趁机渗透到那八十八层上,找到格林斯达,到时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那头老狗想对我们下手,心里也有所顾忌,因为这儿可不是他的阿布-辛拜勒神庙,他若是敢随便出手伤了这儿的护卫军,你看这儿的人会不会把那老狗给撕剥了活吞啊?” 宕冥笑道:“天娜,看来你想得还挺深远的嘛!嗯,那也是有可能的,我们现在就只是打开定位器,什么也不做吗?” 天娜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别忘了,我们到这儿来,可只是为了找格林斯达,还要找我的父亲!我父亲被带走之后,就是到了这个岛上来的,我看十有**就在这幢大楼里,只是不知在哪一层?我刚才在电脑的主机系统上查找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有关我父亲的记载,让我很是郁闷啊!如果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想找我父亲的麻烦,说不定会把他带到八十八层上面!” 宕冥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可能恰恰相反,如果格林斯达在八十八层,那安德鲁森-戈登巴就绝对不会也把一个重量级人物,把你的父亲也放在八十八层上!况且你父亲不是要被带去太空行宫见你们的皇帝陛下吗?我看最有可能他已经到了宇宙发射场的候机大楼里了。” 天娜听了不由浑身一震,失声道:“宕冥,你说的极有可能啊!走,我们快赶去候机大楼,这儿我们后面还可以再来,1号可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就把那些该死的虫形怪物给带到这儿进行攻击,我们得赶在它们发动攻击之前就找到父亲,否则一旦岛上乱作一团,天知道这帮浑蛋又会把父亲给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安德鲁森-戈登巴这个该死疯狗,我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以泄心头之恨!” 两人目标已经明确,便飞快地离开了这幢主控中心大楼,向几公里外的另一个更加靠近宇宙发射的候机大楼扑去,他们不敢走得太快太急,因为道路上经常可见到巡逻的护卫军,而他们身上带的背包和手提箱,多少也会那么一点儿引人注目,因此为了不让他人特别地关注两人,天娜和宕冥特地放慢了步伐,慢慢地向候机大楼走去,可是天娜的内心去是急不可耐。 所幸的是,这一路上倒没有见到有什么卫兵上前拦住要求检查证件的,也许因为气氛紧张的缘故,宽敞的道路上不时可见成列的装甲机车轰隆隆地开过,感觉好像就要打仗似的,弄得走在路上人们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生怕有什么不幸的事情会突然降落在自己的头上。 到了候机大门前,这儿戒备森严,与主控中心大楼有得一拼,连飓风3000机甲和人形机甲都拿出来做门卫了,十几门超大口径的黑洞洞的炮口就这么直挺挺地对着进出的人们,多少也会让人感觉到一丝的紧张。 天娜见候机大门有十多个通道口,每个通道口都有不少的卫兵把守,进出的每个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包括证件和身体磁场、指纹、眼纹、骨骼、声波特征等方面的扫描,不可谓不严格,远远地看到此种景象,两人心中不由打起鼓来。 天娜对宕冥苦笑道:“宕冥,看来我们正门是进不去了,得想办法走走后门了!这候机大门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后门,看来我得绕一圈走走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宕冥见候机大楼果然戒备森严,也只能点头道:“好,我看我们分开来走可能会更好一些,要不然我带着这些,又与你在一直,两人的目标实在太大了,人家远远看到我们不走正门,一下子就能看出问题来,上前一拦,一盘查,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要暴露了吗?” 天娜咬了咬牙,她虽然最反感任何与宕冥分开走的意见,但这次,很显然宕冥的意见没有错,如果他们还是呆在一块的话,那真的就可能要暴露形踪了,在这儿被人发现了行踪,那一切可都要前功尽弃了,因此她前后仔细地思量了一番,为了进入候机大楼,为了能找到父亲,她也决定这么做了,不过她仍有些不甘,道:“那好,宕冥,我们就暂时分着走吧,不过相互可别离得太远了,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一百米处跟着,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相互照应!如果分向走,那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情,我们可能就很难再找到对方了!” 宕冥想想也是,知道天娜这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也颇为感动,道:“那好吧,天娜,你先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你,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你就马上通知我,我也好有所支援!如果真是事态危急,你就直接用瞬间移动到我这边来吧,记住,生命才是第一重要的,我可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现实!还有,也……也许那个坎尔布特-尼尔森与安德鲁森-戈登巴两个浑蛋都在这候机大楼里呆着,可千万要小心了!” 天娜听了不由浑身一震,侧过头去深深地看了宕冥一眼,点头道:“好的,宕冥,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说完,她便拉开了与宕冥的距离,而宕冥也故意放慢了脚步,两人因此越拉越远,最后便有了一百多米的差距。 走了一阵子,天娜回头看了后面的宕冥,见他果然在跟上,不由会心一笑,便放下心来,开始走侧道,绕着宇宙场高高树起的钢丝栅栏,她想转到候机大楼的侧面,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潜入后门的暗道,她就这么走下去,这侧道却是越走越偏,最后竟再也看不到有任何的行人。 天娜几乎绕了候机大楼大半圈,却仍然没有见到什么可以潜入的地方,更别说是有什么后门了,不由大感失望,正想回头与后面的宕冥会合,却不曾想到在道路一侧的小树林中突然走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卫兵,他们一见到天娜一个人在这附近徘徊,顿时警觉了起来,巡逻队长一挥手,巡逻卫兵们便一拥而上,把天娜给围在了中心,那队长冷笑道:“你是哪个部队的?这儿可是军事禁区,是你这种小兵应该以及可以来的吗?” 天娜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不过她反应极快,连忙陪笑道:“这位长官,小人不知长官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巡逻队长嘿嘿冷笑道:“你他妈的把证件给我拿出来,我要看看你是哪个部队的,居然胆敢擅闯这个军事禁区,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你他妈的一定不是好东西!” 天娜见四周七、八个卫兵都举起了离子枪,虎视耽耽瞪着自己,仿佛自己若是稍有异常举动,就马上当场击毙,她知道这些守卫重要场所的士兵,一向都很警觉,开枪绝不手软,杀人不眨眼,只要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当场射杀,因此她也只得一脸的陪笑,道:“长官,这儿可……可不只我一人在逛啊,你瞧,后面那个人不也在这个什……什么军事禁区里徘徊吗?按说他的样子可比我更加的鬼鬼祟祟,长官为何不去查那个家伙,而偏偏要怀疑到我身上来呢?瞧,我身上可是连一件攻击性武器都没有啊,即便是想做坏事,也没有条件啊!” 那巡逻队长听天娜这么一说,便不禁转过身去看一百米外的宕冥,宕冥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停下了脚步,在观察事情的动向,不过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有几个卫兵大吼大叫地朝这儿奔过来,看来他们是想抓住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天娜还落在他们的手里,情况不明,正当他犹豫之际,他用鬼眼术突然看到了天娜的嘴唇在一张一张,他知道天娜是在给他发出暗语,这么远的距离,也只有他的鬼眼术才能看得那么真切,当他知道天娜要让他往小树林里跑,并在小树丛中把这些卫兵干掉,不由吃了一惊,但他已经来不及再思考了,因为离他最近的一个卫兵只有不到二十米。 那士兵想抓住他,即便是只离一米也休想,宕冥的速度很快,但他又不敢施展轻身术,以免让那些卫兵惊疑,只得按照正常人的奔跑速度再稍微快一点,让那几个士兵怎么追也追不着,但却也甩不脱,一路引他们进入小树林之中。 进入了小树林,宕冥便选了一棵大树,躲在后面,而那三个卫兵则追了过来,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不由大是着急,分开来寻找,这给了宕冥可趁之机,他虽然珍视生命,但此时己方身处险地,而且天娜也落在对方的手中,不得已只能狠出辣手,趁一个士兵在经过自己躲藏的那棵大树干的时候,一掌猛击向对方的咽喉致命处,只听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士兵的喉骨顿时断成两截,捧着折断的咽喉痛苦地倒在地上,还想再挣扎,宕冥一脚已然踩在了他的心口上,这一脚足有千斤之力,只一下就将士兵的心肺给踩成粉碎了,口中狂喷出血沫来,很快便翻起了白眼,一命呜呼,不过他虽死了,但却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边上的两名卫兵奔了过来。 宕冥又闪了没影了,那两个卫兵自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只看到自己同伴的尸体,他们感到敌人太诡异可怕,不由慌了手脚,急忙转向想要离去,宕冥躲在暗处瞧见了,哪里肯放过这两人,突然现身在那两个士兵的背后,一人一掌直击得他们的后心,只听啪地一声,那两个士兵口吐鲜血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手脚抽搐了一番便不再动弹了。 这时,那巡逻队长见己方三名卫兵进入那小树丛追那神秘的男子好一阵子都没有动静,不禁觉得很烦躁,他一脚踢了一下身边的属下,咆哮道:“你他妈的再带两个人去那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妈的,再不行,就直接杀了那小子!你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赶快追过去?”说着,又踹了那士兵一脚。 那士兵连续被踢了两脚颇感委屈,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上另外两个士兵,一起端着枪追入那片原先他们躲藏的小树丛之中,这儿本来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地方,却没有想到随着那神秘男子进入之后,倒变得令他们陌生起来。 宕冥见又有三个士兵过来,而看守天娜的就只有两个士兵,包括一个队长,不由大喜,决心也让这三个过来察看的士兵有来无回,他把三具尸体分开来,这样好把前来的三个士兵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这样便于下手。 那三个士兵奔过来,没过多久便看到第一具尸体,不由吃了一惊,发现是被人用重手掌给击毙,草地上血迹斑斑,很显然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可看出对手的水平之高,已非普通士兵可做到,三名士兵不由感到异常的恐惧。 “啪,那……那儿好像还有一具尸体,我们的人看来全完了!”一个士兵眼尖,见到躺在树干后面只露出一只脚的尸体,边上有一大抹的血迹,不由又惊又恐地叫了起来,道:“他……他们全死啦?我……我们不会也会死吧?” “死你个头,还不赶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走,一起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有异常举动,也别客气,直接射击杀死得了!”另一个领头的士官叫道,“你们他妈的还是军人吗?那么胆小成什么事?连自己同伴的尸体也不敢过去察看,也不害臊啊?”说着,便带头走了过去,走到那树干前,只见一双脚露了出来,面目则被树干迷住,便不由大感好奇,想知道这尸体的主人是自己认识的哪一个同伴,便不由绕着树干走过去看,但却没想到他才一看到那尸体的面目,便不由脸色大变,正要大叫起来,那尸体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一掌拍到了那领头士官的心口上,啪地一声,心脏顿时被震成粉碎,那领头的士官还未来得及喷出鲜血,便倒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撞倒其中一个士兵,另一个士兵见状不由大惊,举枪就射,但却没有射中,宕冥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到了对方的身后,手化成掌刀切到对方的脖颈上,一下子就折断了对方的颈骨,尸体啪地一声倒在地上。 那被领头士官尸体撞翻在地的第三名士兵正要爬起,却见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死去,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便不由吓得脸都白了,本来想举枪射击,但手一哆嗦,枪便落到了地上,他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既惊恐又茫然地看着宕冥,也不知该怎么办,口中喃喃道:“请……不要……不要杀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宕冥也愣住了,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遇到过,如果那士兵负隅顽抗,他会毫不客气地杀了对方,但现在,对方这副模样让他如何下得了手,他轻叹一声,道:“好吧,我就不取你的性命,将你打晕,睡上几个时辰,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一掌拍到那士兵的额前,他明显控制了力道,否则这一掌,即便是花岗岩也要被击成碎片,更别说是人脑了。 那士兵哼了一声便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大半天是不会醒过来了,宕冥见对方一动不动,便踢了一下,还是没有动弹,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他拖到一边去,远离这些血淋淋的尸体,也减轻这刺鼻的血腥味过早地将他给熏醒过来。 树林外面的那个队长见三个士兵进去之后,只开了一声枪就又没有动静,不由气得哇哇乱叫,知道那三个士兵已经报销了,只剩自己两人,他一把拎过天娜,恶狠狠地吼叫道:“快说,那小子是谁?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一下子就连杀我的六名优秀的士兵!” 天娜见宕冥连连得手,不由故作淡然一笑,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啊?只是那小子一直跟着我,跟得我很心烦,才不自觉地走到这儿来,让你们给拦住了,我还想干掉那小子!长官,要不这样好了,我帮你们一起逮住那个浑蛋,看看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企图敢在这儿杀我们的人?他来到这里,肯定是别有目的!” 那队长大声骂道:“你他妈的又是什么狗东西,谁需要你的帮助?”他转过头去对只剩下一个属下道,“你他妈的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与总部联系?这儿发现了可疑之人,快派人来支撑!你他妈的的掌管联络电话,现在怎么不用啊?”说着,还不忘踹了那士兵一脚,很显然,这是一个喜欢用脚踹手下的士兵,性格粗野暴躁的军人。 那士兵被踢倒在地上,一声不敢吭,急忙爬了起来,从背囊中取出卫星电话准备与总部联系,一边的天娜见了不由大急,也顾不得再逗这巡逻队长,便突然一手打在那队长的咽喉上,一下子就打成粉碎,那队长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很快便不再动弹,一边的士兵见了不由惊呆了,手中的卫兵电话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上,天娜立刻飞身上去,一脚便将其踩成碎片,然后又飞起一脚将那士兵给踢得飞了起来,还未落地,胸口又中一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把脊椎骨给震成几段,鲜血大口地喷出,翻了翻白眼便一命呜呼,天娜生怕再有人过来察看,急忙抓起两具尸体飞身掠入小树丛中与宕冥会合。 两人将七具尸体全都给掩埋了,留下一个晕迷不醒的士兵,天娜看了一眼,笑道:“宕冥,你的同情心可真是泛滥啊,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干脆我一掌毙了他,也让他没有死的痛苦,这样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仁慈吧!” 宕冥急忙道:“不要杀他,他已经不对我们构成威胁了,何必再伤他的性命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放过他吧,反正他醒来之后,也是好几个时辰了,而且这儿可能已经一片大乱,他再想有所作为,也根本没什么用”! 天娜摇头苦笑道:“宕冥,你可真是妇人之仁啊!也好,听你就是了,他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我们走吧!”说着,便带着宕冥走出了小树丛,她见不远处的钢丝栅栏边上又有一队负责检查护网的巡逻队,不由一惊,急忙带着宕冥又退回了小树丛之中,观察那支只有四、五个人的小型巡逻队,不过发现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这一方,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阵子,那个巡逻队过去了,天娜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主意,道:“宕冥,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在那钢丝网下面挖一个地洞钻过去,再把地洞回填了,这样不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吗?而且这检查钢丝网的巡逻队刚刚过去,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过头来检查,就算检查了,我们又不对钢丝网做手脚,他们也看不出来,我们正好可以偷潜过去,不留一丝痕迹!宕冥,快跟我走,这是一个接近候机大楼的好办法,进入这宇宙场里我们就可以很容易潜到候机大楼,从里面进入候机大厅,可比从外面进入要轻松容易得多,而且没有卫兵把守。” 既然天娜这么认定可行,自然只有支持了,两人以极快的身形偷偷地掠到钢丝网的边上,宕冥不想用手挖土,便用大功德天转业诀半这钢丝网下面的土变成棉花,然后取了出来,露出一个大洞来,先将装有生化电瓶的背囊和手提箱扔进洞里,然后自己先钻过去,再帮天娜钻过来,最后用大功德天转业诀把原来的棉花重新又变回土壤,并夯实了,不露出一眯痕迹,他见四周早已没有了巡逻队的影子,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拉着天娜往候机大楼的侧门奔去。 侧门是由一个大铁门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宕冥想象天娜先前做的那样,去拍打铁门,好引起里面人的注意,然后打开门来,让他们混进去,不过天娜却制止了,低声道:“我们不知道里面的状况,这一招不可乱用,我们还是爬上二楼吧,我发现那儿有一扇小窗户似乎就是卫生间的,从卫生间里爬进来,别人就发现不了!” 宕冥抬头看了一眼那小窗户,道:“也好,天娜,我先爬上去看看有没有人!”说着,便运起神力将掌心吸附在墙上,像壁虎一般向上爬去,爬到那小窗子,掌心一吐,那扇钢化玻璃便哗地一声变成碎片落了下来,不过宕冥早有准备,拿起一个袋子,把落下的玻璃碎片全部收了起来,并把四周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这才钻了进去。 这是一件男卫生间,空间很大,有十余间,装饰很豪华,显然是贵宾VIP享用,因此人也很少,宕冥闪入一间,因为卫生间外又走进一人,过了一阵子,便走了出去,但宕冥并不急着出来,而是又等几分钟,等里面的两个男士出去之后,这才闪了出来,把卫生间的房门反锁着,这才到窗户边上,让天娜上来。 两人盘算了一下,决定一前一后出去,宕冥先出去,紧接着天娜出去,这样才不引人注目,两人出了卫生间就到了一个候客室,这儿人并不多,因为是贵宾豪华包厢,不过所坐之人都是有钱之人,珠光宝气,光彩照人,相比之下,宕冥和天娜两个士兵服装走了出来,难免被人多瞧上几眼,两人也知道此地非久留之地,因此低头赶快离开。 出了豪华包厢就到候机大厅,这儿人相对多一些,不过至少也是中产阶级人士,因为能坐得起飞机和宇宙飞船的,兜里都是有几个钱的主,但这儿军人却并不那么引人注目,因为候机大厅里就坐了不少军官和士官。 天娜带宕冥到楼口,往楼上走,道:“我们不能走电梯,这儿安保措施很严密,电梯里都装了探头,相反这楼梯的防卫稍差一些,只有在关键楼层才有卫兵把守!我们只要不靠近那种楼层就没事了”! 两人连续登上四层,到了第六层的时候,楼口便有卫兵,天娜拉着宕冥的手闪到了过道之中,卫兵本来想拦住他们,但见他们没有上楼的意思,也就算了,不过却对这两个举止古怪的士兵感到好奇和困惑,不免多看了几眼。 天娜道:“这楼上看来有大人物在,我们要碰碰运气,得想个办法上去!从楼梯上是上去的,有卫兵把守,从电梯也肯定不行,电梯到了七层,一定会被检查,而且查得说不定比这楼梯口的卫兵还更严格!宕冥,你有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吗?” 宕冥想了想,不由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非我们再爬一回卫生间,只是不知这七楼的卫生间怎么样的一种状况?” 天娜笑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次不能再爬男卫生间,而是要爬女卫生间,一人一次最公平了!”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爬女卫生间,这要是传出去,那我还怎么做人啊?会被人笑死的!要……要爬就爬男卫生间!否……否则我就不干!”说着,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同意。 天娜道:“我都爬了一次男卫生间,都不嫌别人说,你就爬一次女卫生间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我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呢?你说谁会知道?你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宕冥,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喔!”说着,不由抿着小嘴怪有趣地笑了起来。 宕冥急道:“不行不行,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了,这样吧,我爬男卫生间的窗户,你就爬女卫生间的窗户,这样最好了!” 天娜笑道:“宕冥,真有你的,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啊!那好吧,你爬你的,我爬我的,到时我就到男卫生间门前等你好了!”她说完便开始拐进一个通道,尽头有两间,左边是女卫生间,右边是男卫生间,她回头朝宕冥笑了一下,便钻入左边的那间。 宕冥见状也感到无可奈何,总不能也让天娜钻男卫生间吧,于是他朝右边的门钻了进去,当他从外墙爬上第七层的小窗户的时候,竟发现那里面居然有人,只好趴在窗外等了好几分钟,里面的人终于出去了,这才钻入了那男卫生间里,打开门出去,却发现天娜并未站在门口,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更糟糕的是,走廊里又走来两个军官,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只得退到墙边,敬了一个礼,那两个军官神情缓了一下,但却不以为然,径直进入男卫生间的门。 第十回 脑域侵入 就在宕冥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不由惊得跳了起来,不过回头看是天娜,这才又松了一口气,道:“天娜,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我还以为自己的形踪暴露了,差点儿就要大开杀戒了。” 天娜笑道:“呵,其实我早就到了,躲在走廊边上转角处,呵,看把你吓得,好了,我们已经到了第七层,就直奔贵宾豪华包厢吧,如果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老浑蛋在那儿,也必定在这豪华包厢里休息!宕冥,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大厅,穿过了一个又一个会议室,又转了好几个通道,刚想进入另一个小厅,这时从对面过道上突然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天娜朝思暮想生吞活剥的安德鲁森-戈登巴疯狂男爵,他的身后跟的是哥尼萨军铁十字战队的大队长,那是南极星舰队最王牌的战队,天娜曾经与之用机甲交过手,毫无胜算,此时,却在这儿碰见了这两人,双方都不由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足有十秒钟,大家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最快的还是安德鲁森-戈登巴,他猛地将身边的卫兵揪了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大吼道:“你们他妈的快给我杀了那个女人,她就大王子殿下要杀的那个天娜-多利安!一个乱臣贼子的余孽杂种!”说完,他自己就抢过卫士手中的离子枪,对准天娜就是一通射击,恨不得能当场将天娜击毙,但很显然,天娜哪里会如此轻易让他射中啊。 天娜的反应也很快,见躲是躲不掉,直接就运起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拍了过去,前面一大排的卫士一下子就被打了飞了起来,而安德鲁森-戈登巴的离子枪也被天娜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的巨大掌风给扇得射歪了方向,不过他倒是极为的机敏,见天娜比以前更加的强大,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趁乱溜到人群的后面,所以天娜的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并没有击中他。 这一下可就把整个场地弄得一片大乱,枪火声,喊叫声,痛哭声完全交织在一起,可惜天娜这方没有什么武器,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不过天娜倒不担心被对方压着打,如果有哪个冒失的士兵冲过来想袭击她,都会首先被她的火树银花破空爆射冻住身体,变成**的冰块,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宕冥道:“天娜,这样可不行,快把你的浑沌之球运用起来,我用瞬间移动过去好把那个什么疯狂男爵给活捉了!” 天娜道:“我不能用浑沌之球,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狐狸可能在这附近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使用了浑沌之球,那以后再想用这对那老狐狸出手,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那老狐狸就有所防范了,我最多只能用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了!宕冥,不过你的瞬间移动倒是可以用一下,反正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也知道你这绝技!” 宕冥点了点头,便施展瞬间移动,一下子就到了那些护卫军的后面,抢过离子手枪,一枪一个,竟一连击毙了七个护卫军,不过安德鲁森-戈登巴和卡桑达斯-格罗却已在别的护卫军保护之下偷进了后面通道的豪华包厢里躲藏了起来,而且这个豪华包厢的内墙是完全用高密度秘合金打造而成的,也就是说即便是连炮弹也打不破,更何况是手枪了。 天娜奔了过来,与宕冥会合,这时整幢楼都因为刚才的枪战而警报四起,候机大楼外的主干通道上也响起了警报声音,一大批的装甲机车载着几百上千的护卫军火速向这边赶来,不过这倒并不是天娜他们担心的,天娜担心的是这幢楼里说不定有格林斯达和她的父亲多利安伯爵,如果他们这么一闹,那真是一切可能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那冰石疯狗,从他的嘴巴里挖出我父亲的情况,以及格林斯达的下落,而且要尽快,否则这些浑蛋把他们给转移了,或是对我父亲直接下毒手,那我们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算白费了!就要前功尽弃了!”天娜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道,“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还是没有等来1号和虫形怪物大军,算了,就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吧!宕冥,我们现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要把这个宇宙港搅得一片大乱!”说着,她正想运起瞬间移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跳进那豪华包厢里,把安德鲁森-戈登巴给逮住,但就在这时,宕冥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急匆匆地往外面的转道滚去。 “宕冥,你干什么啊?”天娜被宕冥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由怒吼道,“为什么不让我跳进去抓那头该死疯狗?”她的话音刚落,突然身旁不远处的墙壁一下子就炸成了粉碎,一连串的高爆机炮弹射了过来,把钢筋混凝土墙壁打得就像纸片一样乱飞乱溅,如果天娜刚才还在那儿的话,估计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会被狂烈的火力给撕成了碎片。 宕冥道:“天娜,你不知那豪华包厢里是怎么一个结构布设,如果落点不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而且这秘合金墙壁会减弱你的瞬间移动发挥,很可能你都跳不进去,直接就摔成重伤了!而且这外面的飞行机甲已经过来了,如果你不懂得如何地保护自己,那就很容易受到敌人优势火炮的猛烈杀伤!现在保护自己同样是很重要的事情!” 天娜刚想说话,那被洞开的墙壁突然又飞进枚火箭弹,不过所幸的是射到了走廊里,被另一侧的墙壁给挡住了,不有炸到这儿,天娜也只是被炙烈的气浪给震了一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宕冥见了,知道天娜在担心那安德鲁森-戈登巴逃跑了,便劝道:“天娜,我们快把幽灵衣穿起来吧,也许还管用,我们可以悄悄地到楼下去拦截那家伙,他想逃跑,不外乎就是逃离这幢候机大厅,我们可以在外面守着他!”说着,便把手提箱打开,与天娜一起换上幽灵衣,趁外面的飞行机甲没有往里面发射火炮和火箭弹的间隙,一下子就转过了通道,到了楼道口,迎面冲过来几个护卫军士兵,可惜他们却看不见己方,因此宕冥和天娜绕过了这些士兵向楼下奔去,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安德鲁森-戈登巴给拦截住。 到了第三层的楼口,他们俩个几乎下不了楼,因为黑压压一大群的护卫军拥了上来,连闪避的空隙也没有,很显然这儿护卫军都是从外面装甲机车上增援过来的,因此装备精锐,士气高涨,两人只好退到走廊上去。 天娜道:“没有办法了,我们还是从卫生间的窗户爬下去吧!再迟就来不及了,把那头疯狗给放跑了!” 宕冥只得跟着天娜跑,不过这回天娜钻的是女卫生间,宕冥犹豫了一下,此时已非先前可以讨价还价的时候,没办法,他只得咬了一下牙,一声不吭地跟着天娜钻了进去,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钻女卫生间,因此脸都胀得通红了,好在穿着幽灵衣,即便是身边的天娜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省去了许多的尴尬,而天娜此时早已无尽调侃,一脚踢破小窗户,人便直接爬了下去,宕冥在后面急忙跟上,生怕在这儿多呆,若是外面有人进来那就更尴尬了。 两人很快便到了楼下的草坪,这时他们才发现,这幢大楼已经被几千名的护卫军包围住了,装甲机车、人形机甲、飓风机甲、T这直升机环绕着这儿四周在一层一层地扫荡,尤其是第七层,几乎所有的隔墙都被打破了。 天娜眼尖,见大楼一侧的通道偏门里突然奔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安德鲁森-戈登巴,很显然,他是通过豪华包厢里的应急通道直接到楼下,可能楼内早已挤了太多的护卫军,乱作一团,因此这才耽搁了时间现在才下来。 她见到安德鲁森-戈登巴是奔向护卫军的一台人形机甲,心中一动,便对宕冥道:“快,我们快跟上去,先他们占了那台人形机甲,别让这家伙给跑了!”说着,还不等宕冥反应过来,已拉起宕冥的手,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直接就跳到了那人形机甲的座舱后排,好在那人形机甲离得不太远,天娜也运用熟了这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所以这才一跳就直接上去,就连前排驾驶座上的两个正副机师都不不知道自己后面已经有人了。 安德鲁森-戈登巴想登上这台人形机甲,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一个头发苍白的,拦住了他,摇了摇手,不让他登上,并召唤四周的护卫军把枪口对准这台人形机甲,座舱里的天娜见了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是坎尔布特-尼尔森!该死,这头老狗又在这儿碰面了,我们的行踪被他知道了,肯定是刚才我用瞬间移动的时候被他捕捉到了,宕冥,我们得赶快把这人形机甲给劫持下来!”说完,便关掉生化电池,见已用了一半的电,颇感心痛,但也没有办法,她趁那两个机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打开门,把他们全都给扔了出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跳到驾驶座上,启动两翼机炮对准下方的坎尔布特-尼尔森,就准备给其一阵猛轰,但她却吃惊地发现,这炮弹全在机炮口中爆炸,最后还波及到自身,把前甲钢板给炸去了一大块,三分之一的电路一下子就失常或是断路了。 宕冥道:“好厉害的意念,天娜,那老浑蛋氢我们的机炮管给拧成麻花了,所以你射不出炮弹,这地方不能呆了,很快便有成百上千炮弹射向我们,把我们炸成稀巴烂!”说着,便抓住天娜的手,用瞬间移动跳到了外面。 不过令宕冥想象不到的是,那坎尔布特-尼尔森比想象中还更厉害,他还没有落下来,便被一股巨大的意念之力给狠狠地击了一下,整个人连同天娜一起摔到了护卫军的人群之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慌乱不堪。 宕冥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不敢与之硬碰硬,急忙在手心中制造出一道真空气旋,用力甩了出去,那锐利刚猛的真空斩才刚一腾空而起,便一下子就被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意念给捕捉到了,用力一绞就化成粉碎,宕冥见此情景也不得不惊讶于此人精技之深,恐怕并不在自己之下,只是不知道加上天娜能否制得住他。 天娜见安德鲁森-戈登巴已悄悄地登上一辆装甲机车准备趁乱逃走,便踢开两边拥来的护卫军,想向那装甲机车追去,但宕冥一把拉住了她,用乘龙秘法身形一闪,一下子就跃到了那装甲机车的上面,脚还未站稳,一个护卫军士兵便从顶盖上钻了出来,举起枪对准宕冥的胸口一阵猛射,但他却发现所有的子弹都打偏了,因为天娜已经用意念之力将那检拗到一边去,所以这枪都射到了空中去,宕冥可不客气,一脚就踢晕了那个护卫军。 两人一进入车厢,却见安德鲁森-戈登巴已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不由气得大叫起来,宕冥感到一股冲击波朝这边击过来,急忙拉起天娜的手,用瞬间移动跳出去,不过他们施展瞬间移动的时候,发现有一股巨大的念力按住他的身形,使之无法动弹,若不是他拼尽全力一搏,可能真的被困在那儿,只能等着被人打成麻蜂窝了。 就在他们俩个跳出装甲机车的时候,一股巨大的风暴击中了装甲机车,只听轰得一声,那装甲机车顿时荡然无存,连一块铁皮都没有留下,里面的尸体和人员也在那一刻变成粉碎,连一点肉末血浆都没有剩下,就好像这儿等效根本就不存在过装甲机车一般,跳到不远处的宕冥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天娜,你必须施展浑沌之球,只有浑沌之球才可能击败那老浑蛋!”宕冥一边施展乘龙秘法,一边对天娜道,“我尽量让安德鲁森-戈登巴保持在我们视线之内,但我无法分心对付护卫军和坎尔布特-尼尔森,你要帮助我啊!” 天娜急忙道:“好,我会帮助你!”她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念力突然打在了胸口上,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便飞了起来,撞倒了两名护卫军,周围的护卫军不敢开枪生怕误伤了自己人,这给天娜有了可趁之机,她急忙释放出浑沌之球,把笼罩在其中的两名护卫军士兵像扔沙袋一样朝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方向扔去。 “啪啪”!从不远处突然射来一串的机炮,一下子就将那两名护卫军士兵在空中就给击爆了身体,而且紧接着一连串机炮向浑沌之球内的天娜射了过来,打得极为的准确,若不是天娜及时把射进浑沌之球里的机炮弹给化成空气,要是被其中击中一发的话,那半个身子都会被炸没了,她这才发现,驾驶那飓风3000机甲的竟然是卡桑达斯-格罗,而令她愤怒和不安的是,那安德鲁森-戈登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卡桑达斯-格罗的副驾驶座上,还幸灾乐祸地朝她树了一下中指,口中念念有词,不用听就可以知道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在咒骂她。 宕冥见天娜怒不可竭,生怕因此影响到了她的力量发挥,急忙掠到天娜的身边,道:“天娜,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逃走的,你得快把坎尔布特-尼尔森给打下去了,他压制我很厉害,我的瞬间移动很难再施展了。” 天娜点了一下头,便猛地将浑沌之球扩展出去,但她没想到的是,坎尔布特-尼尔森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足两米的距离,伸出枯槁的手指,准备朝她的眉心点来,她看到对方的指尖上亮起了蓝光,知道自己只要被这蓝光给击中一下,必死无疑,不由冷汗都冒了出来,急忙运起吃奶的力气化成一个巨大的铁拳猛地向对方击去。 坎尔布特-尼尔森冷笑一声,挥了一下左手,那半空中凝聚大铁拳顿时被击得烟消云散,而他的右手指尖的蓝光更盛了,仿佛随时都射出将天娜当场给击毙,天娜又用了一记气状刀想斩翻对方,但那气状刀在浑沌之球里才刚成形状就消失了,而坎尔布特-尼尔森却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这让天娜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根本就毫无反手余力,只能被动挨打,不过放弃投降可不她的性格,她准备运起全力将对方给甩到近地太空去漂泊,也就在这时,坎尔布特-尼尔森指尖的蓝光已经点了下来,正好击在了天娜的眉心上。 天娜并没有死,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金刚不坏身体,也不是因为她躲闪得快,事实上是宕冥救了她,宕冥先前见到卡桑达斯-格罗想驾驶飓风3000机甲,带着安德鲁森-戈登巴逃离现场,但再次运起真空气旋,远远掷过去,幸好此时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注意力完全被天娜的浑沌之球给吸引了过去,并未泽他的真空气旋加以破坏,因此他这一真空气旋得以成功地释放出去,并一下子就将那飓风3000机甲从头到脚给切成了两半,机舱内的两人一下子就被抛到了座舱外面,摔在了草地上,直摔得两人面无人色,不过他们顾不得大叫道疼痛,连滚带爬往一边逃开,因为弹仓中的弹药也在这时引爆,只听连续几声巨大的轰响,把四周来不及躲闪的护卫军给炸上天。 宕冥见天娜还能支撑一下,便想飞掠过去把安德鲁森-戈登巴给抓过来,但却没想到天娜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几秒钟之后已然毫无反手之力,而且已有生命之忧,见坎尔布特-尼尔森手中的蓝光就要击落天娜的眉心,连忙一拉天娜的手,两人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躲开了这一致命的攻击,而坎尔布特-尼尔森也因为专注使用这一杀招,因此错过了攻击宕冥的瞬间移动,待宕冥拉起天娜跳开时,这才发现为时已晚,这一击自然就落空了。 宕冥可不是随便乱跳,他趁坎尔布特-尼尔森这一疏漏的机会,便带着天娜跳到了安德鲁森-戈登巴的身边,天娜一见安德鲁森-戈登巴,眼睛立刻就红了,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安德鲁森-戈登巴不由叫了一声,整个人便翻倒在地上。 “天娜,别伤了他,快拿下他,免得他逃了!”宕冥见天娜一招得手,便兴奋道,“你快带着他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离开这儿,到主控中心的八十八层那儿我们会合,这儿我要挡一挡,否则我们俩人谁也走不了!” 天娜听两人又要分开,立刻道:“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先走,宕冥,我要和你战斗到最后一刻!我……我不能没有你!” 宕冥刚想说点什么,坎尔布特-尼尔森已像变魔术一般突然出现他的面前,手掌猛地拍了下来,看似缓慢,但宕冥在那一刻惊恐地发现自己全身竟动弹不得,而这一要命一掌,他已能感觉到这后面附带的多么惊人的能量,若是一掌拍实了,恐怕连秘合金都要被击成粉碎,宕冥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自然无法与秘合金相提并论,因此宕冥内心的惊骇无以伦比,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他这才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如此之大。 天娜见宕冥涉险,更不会离开,她看了一眼安德鲁森-戈登巴,心中一动,已有了主意,见坎尔布特-尼尔森一掌拍向宕冥,动作虽缓慢,但力量却十足,若是给拍上一下,宕冥必死无疑,她急忙抓起安德鲁森-戈登巴,用仓皇身体挡在宕冥的面前,而坎尔布特-尼尔森自然不敢伤了安德鲁森-戈登巴的性命,这一掌只得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天娜见状不由大喜,一把抓住宕冥的手,想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逃离这儿,但坎尔布特-尼尔森反应更快,一收起掌便又运起念力按住天娜的躲开,使之无法动弹,然后嘿嘿地冷笑道:“郡主殿下,现在看你还死不死啊?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要胁我的?”他见安德鲁森-戈登巴已然滚落在地上,脱离了天娜的控制,不由松了一口气,得意地笑了起来。 此时宕冥的身上压力大为减轻,他见天娜也受制了,而且坎尔布特-尼尔森已然把矛头对准了天娜,准备对她下毒手,不由大惊,猛地运起“诸天九转印劫”神功,每一个手势动作都被重新分解、组合、衍生出更神秘的技艺与更强大的威能,越往后,诸天部众的动作越来越快,法相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二十来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在他的识海中往来盘旋,变成大日如来的形象,头顶着金色发髻,手结法界定印,安坐于赤色莲花台上,浑身散发着令宕冥内心安定的祥和佛力,在那一刻,他已感觉自己力量大增,并完全挣脱坎尔布特-尼尔森加在自己身上的印劫束缚,他突然一把扣住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手腕,目中精光大盛,喝道:“老匹夫,跟我到另一个世界中去吧!”说着,他猛地侵入了坎尔布特-尼尔森大脑,强生生地将对方带入了自己的脑域世界之中。 PS:本书即将完本,最后的《终之卷》将于8月23日一次性更新完毕,同日将上传在下新书《骑王》,敬请支持 第十七集 终之卷 第一回 留手 “啪”地一声,宕冥突然感到心口受到一股巨力重击,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击飞了出去,连续撞倒五个护卫军士兵,也幸亏有这五个士兵做肉垫,否则这一摔足以让他皮开肉绽,当他回过头去看倒地的士兵时,吃惊地发现那五个士兵已然脑壳迸裂,骨折筋断,一命呜呼,而自己也忍不住大口呕出鲜血来,直觉得胸口仿佛被击出一个大洞一般剧痛无比。 坎尔布特-尼尔森嘿嘿冷笑地走上前来,道:“小子,你真以为自己的精技很高深吗?就凭你这实力也想把我引入你的脑域世界中,太不自量力了吧?何况你可能还不知道,即便是进入了你的脑域世界,我也有能力反客为主,操纵你的脑域世界,只是我并不想让你那么轻松地死去,我要你在现实世界中饱尝痛苦!我要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出来!”说着,他手掌一伸,掌心中“嗖”地一声便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光刃,他阴阴地笑道,“我要先把你的双腿给剁了,让你还能往哪里逃?” 宕冥一抹嘴上的鲜血,笑道:“你是很强,但还没有强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刚才是我太大意了,但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说着,他也手掌一伸,掌心中呼地就腾起一团熊熊火炮,随即形成刀刃状,他侧头瞪了天娜一眼,道,“还不快走?这儿危险,到时我与这老浑蛋火拼,一时之间可顾不上你,你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红了。 天娜咬了咬牙,眼睛也一下子红了,突然大声道:“宕冥,我绝不会离开你!你……你不要小瞧我,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能帮得上忙!”说完,她突然向坎尔布特-尼尔森扔出浑沌之球,一记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就拍了过去。 宕冥见天娜如此莽撞就出手,不由大惊得想阻止却已迟了,坎尔布特-尼尔森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快,这浑沌之球刚一掷出,他就突然一拍双掌,掌心中立刻出现一个透明的空气泡,他猛地吹了一口气,那空气泡就将浑沌之球给吞没了,宕冥见了由脸色大变,急忙运起瞬间移动,一把拉住天娜的手,还来不及跳开,那空气泡已然发生剧烈的爆炸,轰地一声巨响,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直径二十多米的焦坑,强大的气压还将站在一边的十几个护卫军士兵的脾脏给活生生地震碎,四处激荡的气浪把一辆装甲机车都给掀倒,更不说是被卷飞的几十名护卫军士兵,场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所幸的是宕冥和天娜还是躲了过去,但这却不是宕冥的功劳,天娜也会瞬间移动,而且水平提升得很快,这倒是出手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意料,宕冥一发动瞬间移动时,他就把攻击重点转到了宕冥的身上,一记念力就击了过去,宕冥本想再用瞬间移动跳开,但那念力在恰当时候击到了他的大脑,让他只觉得大脑似乎被什么猛地一击,就有些发晕,就这停顿的工夫,他再想瞬间移动已然赶不上空气泡的爆炸,他以为自己这回完蛋了,但他却没有想到是天娜救了他,天娜一把拉住他的手,已施展起瞬间移动精确跳跃,那空气泡的爆炸也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开始,因此对他俩并没有什么影响,坎尔布特-尼尔森再想去追两人,现场上只剩下一个冒着焦烟的大坑,以及满地的死尸和伤兵,却已然失去了宕冥和天娜的影子。 宕冥和天娜落了一个狭窄的电梯间,不过所幸的是,这里面并没有人,因此他们的出现也就不会惊吓到别人,但宕冥明显自己被惊吓到了,他看了看四周,吃惊地问道:“天娜,这……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在这儿?” 天娜笑道:“当然是在电梯房,这还用得着问吗?”说着,她按了按楼层的键,电梯便开始往上升去,一边的宕冥见了不由心中一动,忍不住道,“我……我们是在宇宙港的主控中心大楼里面吗?天娜,你……你是怎么跳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很确定位置,我们可能会落到电梯井的底部摔成重伤,你……你若没有什么把握,这不是太冒险了吗?”说着,自己都感到后怕,手指都不由轻颤起来。 “我们在离开主控中心大楼的时候,我早就算好了这个位置,并做了一个手脚,让它不会升降,因此才无人坐这电梯,我就知道我们可能会遇上麻烦躲到这里来,果然,这不是有备无患吗?宕冥,你放心,我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做这种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冒险的!呵呵,我们这不是跳出来了吗?现在好了,直接就奔八十八层去,看看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天娜指了指那八十八楼层的按键,笑嘻嘻道,“怎么样,我不仅没成为你的累赘,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哇!” “宕冥被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苦笑,突然心中一动,道:“天娜,你说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疯子出现在候机大楼,这……这意味着什么?莫非他准备带什么人坐上飞船离开发射场吗?” 天娜脸色微变,道:“我先前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过我看宇宙发射场上并没有飞船升空的动静,如果安德鲁森-戈登巴那头疯狗真要把我父亲或是格林斯达送出地球,我想经我们这一闹,他也只能将这事先搁下来,全力追辑我们,我们也才有了时间与他们周旋!我刚才使用瞬间移动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感觉自己就像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疯狗的视线中,我……我怀疑那头老狗可能已经知道我们逃到这主控中心大楼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追杀过来!” 宕冥愣了一下,脸色不由一白,道:“不……不会吧,那老家伙这么厉害?连……连你的瞬间移动的轨迹都能捕捉得到?那……那他的精技水平可是超乎想象啊!也……也许我们还没有到达八十八层,他就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们了!” 天娜听了不由一震,失声道:“是啊,宕冥,这一层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如果我们这么上去,那还不是等着被他抓吗?不行,宕冥,我们得提前出电梯!八十八层?嗯,我们就选在八十层出电梯,然后从楼梯或是外墙摸上去。” 宕冥看到这电梯不住地往上升,中途却没有人进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又是你做的手脚吧?” 天娜忍不住笑道:“宕冥,这回你终于开窍了!不过这电梯并不是我在做手脚,而是它就这个样子,它可是专用VIP电梯,一旦启动升降,中途是不会做任何的停留,直抵目的地!因此我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进来搅了我们的兴!” 宕冥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连续上了三十层都还没有人进电梯来!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八十层下,那儿离八十八层实在太近了,而且人家看到我们的电梯升到八十层,说不一定会派人在八十层……” 天娜还未等宕冥把话说完,浑身就不禁颤抖了起来,急促地点头道:“是了,刚才又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太想当然了!我们就在这一层下吧!”说着,她按了一下当前楼层键,电梯便停了下来,门打开来,天娜拉着宕冥的手走了出去。 宕冥回过头看了一眼徐徐关闭的电梯门,心中一动,突然返过身来,一把按住还未关闭的电梯门,天娜见了不由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怎么啦?宕冥,莫非你还想坐这VIP电梯?护卫军一下子知道我们的踪迹!” “不,天娜,你想错了!”宕冥笑了笑,半个身子探进电梯里,按了一下八十八层的按键,然后便退出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电梯便开始又往上升去,他笑道,“天娜,这下子即便是护卫军们想伏击我们,他们也会错以为那电梯载着我们到八十八层,我们正好可以趁他们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八十八层,看看那儿到底隐藏着什么?” 天娜听了不由大喜,拍了拍宕冥的肩膀,道:“宕冥,你真行啊,看不出来在我的调教之下,已经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胜于蓝了,这一招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真是笨死了!”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过很快又笑道,“我没想到不要紧,只要你能想到就行了。” 那电梯既然已经升上去了,他们也只能快速赶上去,否则等八十八层的卫兵们发现这里面是空的,而他们又没有及时赶过去,那想分散卫兵们的注意力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卫兵们会重新加紧戒备防守,而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宕冥决定在短距离内施展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因为只有在短距离的瞬间移动中,他才有把握不被坎尔布特-尼尔森强大的感应能力所察觉。 连续十几个瞬间移动精确跳跃,他们很快就抢到了那电梯的前面到了八十层,而此时那VIP电梯还不到七十层,天娜见这八十层并不太多,便低声对宕冥道:“我看我们还是老办法,从卫生间的窗户爬上去吧!” 宕冥听了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不行不行,这女卫生间我可是不进,肯定还有别的更好的途径上去,没必要非爬卫生间的窗户。” 天娜轻轻地刮了一下宕冥的鼻子,笑道:“瞧你,真没出息,还没有爬就已吓得毫无人色了,好了好了,看你这副惊恐的样子,我们就想别的办法吧!”说着,走进了一个深长的通道,一直走到尽头,见是T字形的岔道,便低头沉思了一下,往左边走,又到了尽头,被一个大门给挡住,她回过头对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宕冥道,“我们就从这间的窗户爬上去吧,但愿这上面没有什么敏感的探测器,否则还未等我们接近,可能就已经警报声大作了,想不暴露都困难了!” 宕冥道:“那这样吧,我们就再保险一些,不要爬到八十八层,爬到八十七层,然后再找别的方法上去,如何?” 天娜想了想,道:“那也只能如此了!”说完,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很快门便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上尉军衔的高个军官出现在门内,他不耐烦地问道,“干什么?干什么?这儿是私人房间,你们敲错了门,赶快给我滚吧!” “我来的就是这个房间!”天娜话还未说完,已然推开了门冲了进去,一把按住那上尉的咽喉,只一下就将其窒息而亡,后面的宕冥也急忙跟进,把门关上了,这时他才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套间,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正好走出来察看动静,见那上尉已然倒毙,房内凭空出现两个不速之客,不由脸色惨变,待要发出惊呼之声,天娜已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掌就拍到了对方的额头上,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喀嚓声,脑颅当场崩碎,人软绵绵地倒瘫在地上同样一命呜呼。 “真是对不起了,没办法,你看得实在太多了,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在下面可不要怪我啊!”天娜冷冷地扫了那女尸一眼,转过头对宕冥道,“嘿,这女的好像是这上尉的姘头啊!这主控中心大楼戒备如此森严,可是不允许拖家带口的,你看他们的鬼样子,就知道刚才一定在做苟且肮脏之事,这种人死有余辜,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哩!”说完,找到卫生间,把手上的血污给冲去了,然后再回到房间,这时宕冥已将两具尸体收集了起来,正不知放在哪里,她见不由笑道,“找个衣橱塞进去不就行了吗?这地上的血迹用水冲一冲,等水干了就什么也看不出来!再把门反锁了,嘿,等那帮护卫军发现这儿的状况,那至少了该是大半天时间之后的事情了!”说着,来到窗户边,一下子就将整扇窗户给掰了下来。 两人收拾完房内的事情,便爬出窗户,顺着外墙一路悄声无息地爬到八十七层,然后小心地掰下一扇窗户,潜进一个小休息室中,所幸的是,那休息室没人,否则他们从墙外爬进来,一定会惊动其他的人。 天娜一捶拳头,道:“可惜了,刚才我该把那上尉的衣服给剥下来,你瞧,我们现在还只是穿着士官的服装,而且又在候机大楼暴露了着装,再出去肯定会引人注目了,我们这身衣服是不能穿了!宕冥,你说现在邓穿幽灵衣的时候吗?” 宕冥道:“我觉得能省还是省一下吧!我们混上八十八层之后,看情况而定,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就穿上这幽灵衣,现在我们还是换上两套军官衣服!嗯,最好能引外面的两个军官进来。 天娜笑道:“这很简单啊,看我的!”说着,便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过道,见有四个军官模样的人正聚在一起聊天,便叫了一声,引起了四个军官的注意,天娜笑嘻嘻地招了招手,道,“长官,过来一下,这里面有人晕倒了,过来看一下!” 其中一个军官好奇地走了过去,另外三个军官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膀,仍在自各儿聊自各儿的天,天娜见了,便道:“是个女人晕倒了,嗯,好像还挺漂亮的,可能需要现场救治?”这话一说完,那后面的三个军官不由大感兴趣,其中一个笑嘻嘻道,“如果需要人工呼吸,我很是愿意帮忙!”便快步走上前来,边上的两个军官自然也不甘落后,屁颠屁颠地追了过来。 四名军官进了休息间,自然被宕冥一一击晕,他不忍心要了他们的生命,只是打得这四人重度晕迷,天娜见了也无可奈何,道:“宕冥,你的心肠可真好,要换成是我,早就一个不留地杀了,免得他们醒来的时候给我添麻烦留后患!” 宕冥笑道:“天娜,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后患的,他们想要自个儿醒来,至少半天以后的事情,半天的时间,天知道我们已经到哪儿了?” 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好了,那也随你!我们还是把衣服换上吧,看看能不能浊引八十八层?”说着,便挑了一身的中校的衣服穿,而宕冥能找到的也只有少校的衣服,其他的两人的军衔都只是上尉。 两人穿好衣服便出了休息室,天娜把锁芯给破坏,外人想进去,只能硬生生地把门给撞开了,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个大厅,里面往来着不少的工作人员,最低军衔也有中尉,幸好他们都是穿着校级军装,因此并不引人注目,因为比他们大的军人也比比皆是,甚至还能看到少将军衔的高级军官,大厅的一端是通向阶梯转道,天娜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通过不易,因为那儿戒备极为森严,不仅有护卫军士兵,还有T形机器人和小型人形机甲看守,火力之强足可以抵御几百人小部队攻击。 天娜心中一动,又转到了大厅的另一端,那儿是电梯通道,左右并排着有二十多个电梯门,其中一个就是天娜和宕冥先前乘坐的VIP电梯,只是现在它还没有升上来,不过看那电梯通道里的护卫军士兵神情紧张的模样就知道那电梯很快就要升了上来。 果然,没过几秒钟,电梯门便打开了,士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举枪一阵猛射,啪啪啪,但却没有打到什么东西,直把电梯的护壁打得一个又一个的透明窟窿,可是电梯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士兵们不由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校军官模样的男子转过身来,天娜急忙拉着宕冥隐入一个大花盆的后面,那军官并没有看到他们俩人,而是看向大厅中走过来的由一大堆警卫保护的中将军官,行礼道:“报告长官,电梯里没有人,那两个小贼可能已经逃走了!”说着,紧张不安地看着上司。 那中将看了看空荡荡的电梯,哼地一声,道:“大祭司说那两个小贼还在这大楼内,可能就在你我的身边!你最好给我看紧这儿,若是有可疑之人上来,不用禀报,直接抓起来,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上校急忙碰了一下脚跟,再次立正敬礼,道:“遵命!”说着,便指挥士兵把住各个电梯门,并且联络监控室,希望能从探头中察看到可疑人士的行踪,从而把握住那两人的去向,也好有所进行准备防范。 天娜低声对宕冥道:“看到了吗?那中将似乎就是负责这一层的主管,我们可以跟着他,也许他会带我们到我们想要去的地方,也省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转。” 那中将又到阶梯道口去视察训话了一番,便带着一警卫和随从转到大厅的另一个通道离去,天娜见了急忙拿着宕冥的手在后面跟着,见他们到通道尽头往左边转去,便跟了上去,却不想刚想往左边转,两个护卫军士兵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冷道:“这儿是禁区,你们有通行的证件吗?否则就请回吧,二位长官!” 天娜与宕冥彼此对看了一眼,天娜笑道:“哦,不好意思,我们走错了,其实我们应该走右边的那个通道!”说着便拉着宕冥转到右边通道,再转一个弯便到了角落,见四周没有探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娜道,“看到了吗?有卫兵,过不去啊!” 宕冥咬了咬牙,道:“那儿是禁区,一定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我们委有必要进去察看一番!嗯,我想我们是到了使用幽灵衣的时候了,天娜,我们得打开生化电瓶,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说着,从手提箱中取出幽灵衣,两人躲在角落里换上,然后打开生化电瓶,通了电之后,别人自然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道模糊的透明光影闪过。 两人过了那两个护卫军士兵,还没有走几步,天娜就拉着宕冥的手矮下身来,宕冥正感莫名其妙,从头顶天花板上突然转出一门机炮四下里旋转一番,又缩了回去,可把两人给吓得一身冷汗,若是被发现了,这么近的距离一通轰射就很难躲过去。 宕冥正想说话,天娜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摇了摇头,表示千万不可发出声,两人蹲在地上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开始放着胆子站起来,天花板上隐藏的旋转机炮没有再出来,两人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进入一个小厅,这儿看似把守不怎么严密,但探头和隐藏的机炮极多,如果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被发现,因此到这儿,两人反而更加小心,连大气都不敢深喘一口,过了这个,有两个通道,天娜咬了咬牙,拉着宕冥的手,选择左边的通道,宕冥见了不由感到很奇怪,忍不住在天娜的手心中写道:“为什么选这个通道?而不是右边那个通道?” 天娜也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凭感觉,因为我们刚才在岔道是选择左边通道走,只能赌上一赌了!” 宕冥不由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他起先还以为天娜知道那中将是往左边通道走,但现在发现其实天娜自己也不知道,也是胡乱猜测,但他也没有办法,除了赌天娜的选择是正确,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要往哪个方向走,只得跟着天娜。 到了通道尽头又转了一个弯,几个门都是关着的,这让他们很踌躇,不知该进哪个门,就在这时,左边第三个门开了,一个护卫军上尉站了出来,很快门又关上,天娜在宕冥的手心中写道:“就这间吧,我们进去瞧瞧看!” 天娜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门上的小窗户打开来,里面的人见不到外面的人,颇感奇怪,正想离开,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他又打开小窗户,还是没有看见人,不由好奇心大起,终于忍不住把门打开来,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他摸了摸后脑勺,来回地走了几步,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又回到房内,把门关上,其实他并不知道,就趁他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的当口,天娜和宕冥已经快速地闪进了房内躲了起来。 “谁啊?”里面又一个军官不耐烦地叫了起来,道,“他妈的是哪个鸟人在敲门又不进来,耍我玩啊?” “鬼影都没有见过一个,真是奇了怪!”那开门的军官撇了撇嘴唇,道,“算了,别管它,我们继续打牌吧!” 天娜和宕冥跟着那军官进入客厅,他们惊讶地发现,里面不仅有军官还有士兵以及T形机器人,枪械器上排满了重型火器,集束手雷至少堆了有十几箱,这五十平方米的客厅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型军火库,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种地方居然会布置成这个样子,很显然,那中将是绝对不可能呆在这种地方,想想看,谁愿意呆在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边上呢?因此天娜见此情景,颇感失望,在宕冥的手心中写道:“我们还是离开吧!” 宕冥点了点头,也觉得这儿没什么好呆的,而且还充满了危险,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还要把命搭在这儿,因此便准备和天娜一起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客厅一端的六突然打了开来,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走了出来,客厅里的人包括T形机器人立刻像触电一样都站了起来,一动不敢动地看着那男子,似乎生怕自己的不慎举动会对那男子不恭,这让天娜和宕冥不由感到啧啧称奇,便决定不急着离开,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那男子道:“我接到上级命令,要把这两个人提走,在离开这主控中心大楼前,你们要对我以及那两个人进行严密的保护,不得有所闪失。” 一个上校军衔的高级军官走上前去,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得请示一下长官!请等一等!”说完,便打电话去问自己的上级,几分钟之后,他接到命令,全力配合那男子,于是便招呼一下手下,道,“你们都听见啦,还不赶快配合卡尔德先生把那两个人给我领出来,保护卡尔德先生离开,不得有误!” 众军官领命,打开另一扇门,不一会儿就把那两个人领了出来,天娜和宕冥见到,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竟是谢月和谢晴空姐妹俩,不知什么时候姐妹俩人被抓到这儿给关押了起来,看俩姐妹迷糊的神情就知道是给人下了催眠的药,这样她们再有神勇之力也无法给看守们造成什么麻烦,她俩就是坐着轮椅车被推出来的。 天娜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宕冥轻轻一推,这才把她从震惊中弄醒,天娜在宕冥的手心上写道:“事不宜迟,我们动手吧!”说着,已准备释放浑沌之球,把这儿所有的人和T形机器人一起笼罩在里面。 宕冥急忙制止了她,在她的手心中写道:“千万不可!这儿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个弄不好爆炸起来,我们或许可以用瞬间移动逃走,但谢月和谢晴空姐妹俩却可能丧生于此!我们得找别的既安全又便捷的地方下手,保证一击必成!” 天娜想了想,也不由点了点头,道:“好,我想我们可以跟着他们,他们想下楼,就必定坐电梯,我们在电梯里下手,他们连呼叫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就等着我们宰吗?而且我们还有机会全身而退,逃出这个鬼地方!” 宕冥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立刻点头同意,两人紧紧地跟在那男子的身后,一行人便簇拥着出了门,走过通道,来到大厅,这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但在电梯通道里,却被拦了下来,上校看了看轮椅上的两个女子,忍不住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两个女子可是我们看守的重点对象,怎么就这样想带走了吗?我没收到任何的通知,不能放你们下去!” 克里拉-卡尔德身边的上校冷冷道:“我已经请示过中将大人,他已经同意放行了,你还罗七八嗦干什么?还不快闪开?想抗命吗?小心你的脑袋!别以为我是在恐吓你,你最好放明白一点,别惹我们的卡尔德先生!” 那上校听了不由脸色微变,看了看那戴墨镜的男子,咬了咬牙,还是妥协了,退到一边去放行,一行人便从那上校身边走过,克里拉-卡尔德在走过那上校的身边的时候,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道:“幸好你他妈的很识相,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而且还死得很难看,很不名誉!” 那上校听了,身体不由僵硬起来,半天都恍不过神来,直至对方带着一行人走进电梯里,仍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冷汗从额上滚了下来,爬满了整张脸,他呆呆地看着电梯门在徐徐关闭之际,克罗拉-卡尔德伸出手做成枪状指了一下他。 天娜和宕冥早已先潜进了电梯里,不过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贴在顶板上,以免占用空间被人发现,电梯里因为空间有限,除了克罗拉-卡尔德和随从上校以及谢月、谢晴空姐妹,还有三个护卫军士兵,其他的人和T形机器人趁另外几名电梯一同往下降去,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危险的敌人就已经在身边。 当电梯从八十八层降到四十九层的时候,天娜在宕冥的手心中写道:“可以动手了,不过我们不能使用精技,否则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就会确定我们的位置,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对付那个叫什么卡德尔的男子,你对付其他人!” 宕冥点了点头,这对天娜已经出手,她出手不可谓不狠毒,一拳从卡德尔的天灵盖击入,啪地一声,卡德尔的天灵盖立刻被击碎,他还未发出一声惨叫,人已倒地毙命了,边上的随从上校见卡德尔莫名其妙地倒地身亡,死状其惨,不由大吃一惊,掏出离子手枪正想戒备,宕冥一掌已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不过他可没有天娜心狠,收了收力,只是将那上校击晕在地,与此同时,其他的三个护卫军士兵举枪想向宕冥的方向打来,宕冥手掌连连闪动,不到一秒钟之内就连击那三名士兵胸口十几掌,直击得那三人重重地撞在壁上,晕倒在地上,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第二回 声音 天娜见宕冥还是这般的仁慈,不由摇了摇头,抬起脚将那随从上校以及三名护卫军士兵的脾脏一一踩碎毙命,这才道:“宕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时候不要妇人之仁了,他们若醒来报告是在哪一楼层遭到攻击的,我们就会有麻烦了,现在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千万不可有所疏漏坏了大事!这些人也该死,是他们自己接到枪口上的,不怨我们!” 宕冥见天娜将这四人一一毙杀,直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无论他怎么说,天娜也不会听自己的,他摇了摇头,心里对天娜感到十分的失望,以他的处世原则,能少杀伤一条生命,就多增加一份功德,可是天娜的残暴性格与自己仁慈安静的脾气实在相差太多了,他不由叹息起来,不知今后两人之间还会有多少磨擦火花? 天娜见谢月、谢晴空两人仍然半晕半醒地坐在轮椅上,怎么叫也叫不醒,不由有些急了,她可不想背着两人离开这个鬼地方,因此她对宕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她们俩个弄醒过来啊?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宕冥看了谢月、谢晴空俩姐妹一眼,道:“让我看看用‘诸天九转印劫’神功能否将她们俩个弄醒过来?”说着,他便开始演示起往昔学过的“诸天九转印劫”神功,每一个手势和动作都被重新分解,组合,衍生出更神妙的技艺与更强大的威能,越往后去,诸天部众的动作越来越快,法相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二十来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在他的识海中往来盘旋,最后并作一团,变成大日如来形象,头顶金色发髻,手结法界定印,安坐于赤色莲台上,散发着令人内心安定的和详和佛力,这股佛力也感染到了谢月和谢晴空的身上,她们不约而同地身体一震,开始沉浸在充满温柔和祥的感觉中,宕冥不停地用潜意识呼唤她们的名字,慢慢的,两人有了知觉,并听从召唤,一点点地睁开眼睛,直至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宕冥和天娜,两人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完全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天娜见谢月、谢晴空醒了过来,不由喜道:“好啊好啊!阿月,你醒啦,你醒啦,我可高兴了!你们失去了联系,可把我给担心坏了,还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们了,没想到又在这儿碰面了!真是太好了!” 谢月是最先清醒过来的,她呆呆地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宕冥,好半天才忍不住道:“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郡主殿下,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宕冥大哥,你……你也怎么会在这儿?对了,还有我,我……我又怎么会和姐姐在这儿?” 天娜和宕冥彼此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天娜道:“我们来这儿可是找格林斯达那个浑蛋,还有救我爹,你们姐妹俩怎么到这儿来,那我可就不知道,这可要问你们自己了!对了,阿月,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抓到这儿的吗?” 一边的谢晴空摇了摇脑袋,道:“我好像知道一点,当时我们躲在龟型坦克里,本来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想混在哥尼萨军中奔向集结地,却不料还是被发现了,我们没有冲出包围圈,被一发炮弹打得几乎震死在里面,不过也晕了过去,这才被俘,后来我只记得被人打了安眠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一路颠颠簸簸地主人送来送去,也不知换了多少个地方,直到现在被你们给救了,要不然还真不知被这伙浑蛋给折腾到什么程度!” 谢月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是这样,我们被带到这儿之后,基本上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让我们知道什么。” 天娜听了不由大感失望,道:“我本来还想向你们打听格林斯达和我父亲多利安伯爵的下落,却……却没想到你们俩个什么也不知道,这可怎生是好啊?如果1号再把虫形怪物引到这宇宙港来,一片大乱,我们就更难找到他们了。” 谢月听了,突然道:“我……我好像听说有一艘运输飞船这几天要从这儿发射飞往太空,不……不知与郡主殿下说的格林斯达或是多利安伯爵大人有什么关联?我……我也是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这些人聊天吹牛皮的时候说起。” 天娜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兴奋道:“好极了,好极了!阿月,你还听到了什么吗?还有什么更多的消息?” 谢月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也只听到这些!”一边的谢晴空见状,突然插嘴道,“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飞船是……是什么喷射井来发射飞船,除非……她眼睛一亮,重重地捶了一下手心,惊喜地叫了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只有一种飞船才能用喷射井来发射,那就是子弹飞船,因为其外观像极一枚巨大无比的子弹,而且速度可比任何的运载飞船快得多,连高速战舰都比不过,因此大家就叫它子弹飞船!也只有这种飞船才能在喷射井中直接射上太空,速度极快,而且还相当的安全,因此这种飞船也时常做为天地之间的交通工具,只是它的内部空间没有运载飞船大,里面又封闭又狭小,呆得并不是很舒服,除非是紧急情况下,才会发射这种子弹飞船,一般就算是普通的维修工,也不愿乘坐这种到处被线路仪器挤压身体空间的子弹飞船,那更不用说是像有点儿军衔的长官们,我先前一直以为他们是想乘坐豪华舒适的航天飞机飞到太空中,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坐这种简陋狭小的子弹飞船,看来我真是低估了这帮家伙的智力,幸好你们及时相告,否则我还真不知上哪儿去找我父亲和那该死的格林斯达了”! 宕冥惊奇地问道:“天娜,你……你知道那个喷射井在哪里吗?这发射场可大得很啊!” 天娜道:“我知道!我以前有见过那个喷射井,因为它实在是太特殊了,而且它的位置也很好认,就在候机大楼三公里处,是最近的发射场,我以前坐飞船到外太空时,从舷窗上有看到这个喷射井,它很大,而且是很多个,俨然就是一个喷射井群,那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人员都是从那儿进入子弹飞船,然后被发射到太空上去!” 宕冥听了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地下大厅的出口在哪儿?该……该不会与候机大楼联系在一起吧?”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一变,道:“可……可能是了!我们说那候机大楼地下其实有好几层,四通八达的,如果喷射井下面有个地下大厅,可想必会进到候机大楼里,还有,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狗其实明明知道我们躲到了这主控中心大楼来,却不亲自过来抓我们,而是派人来,他自己却和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疯狗一起留在了候机大楼,而且候机大楼的警戒明显加强了,我在想那儿肯定有我们想找的东西!宕冥,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过去!” 宕冥点了点头,但他看了一下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又不由踌躇起来,问天娜道:“可……可是她们怎么办?” 天娜也注意到谢月和谢晴空,她们还未恢复最好的状态,若是带她们一起行动,那肯定会碍事,但又不带她们,在这诺大的宇宙港中却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若是被护卫军发现了,那可就有生命之忧,因此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两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地步,这时谢晴空比较有点子,她道:“没关系,只要把我们送到一台机甲里面,我们就可以隐藏得好好的,而且说不定在危急关头可以帮助你们一把。” “那……那也只能如此了,如果1号有来就好了,你们就可以呆在它的变形机甲里面,有1号保护,可比在任何地方都让我放心了!”天娜轻叹了一口气,道,“哎,也不知道1号什么时候才会来啊?它要是来不了,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这时电梯已经降到了二十三层,天娜就选在这一层停住,四人离开了电梯,天娜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让电梯动起来,不过不是往下降,而是往上升,升回八十八层,这让宕冥感到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天娜,为何不让它往下降呢?” 天娜笑道:“这已经只有二十三层了,没多久就会到底了,如果让它往下降去,可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到楼底,下面就已经乱成一团,到时一封闭大楼,那我们可就麻烦了,那还不如让它往上升回去,这样底层接应的人会感到莫名其妙,情况不明也不好有所行动,而顶楼的人又以为电梯里的人因为什么事而返回,虽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也不会太在意,等到八十八层上的人发现这电梯是空的,那我们也早已离开了这个见鬼的大楼,他们再想封楼也已经来不及了!” 宕冥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大赞道:“天娜,你脑筋转得可真够快的啊,要不是你这番解释,我还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在给谢晴空姐妹换上护卫军士兵的衣服之后,四人急忙下楼,虽然还有二十三层,而且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状态还没有恢复,但是在宕冥和天娜的扶持之下,也颇为迅速地奔到楼底,果然在大厅里看到电梯通道内站满了护卫军士兵,他们显然是准备迎接卡尔德,可是他们也看到电梯重返回八十八层,一个个显得莫名的惊讶,有些不知所措,有人联络顶层的人,顶层的人也表示奇怪,一时联系不到电梯里的人,只能等电梯上楼去再说了,就趁这稍显混乱的当口,四人匆匆地离开了主控中心的大楼,向远处的候机大楼奔去,不多久天娜见道路边上停了一辆装甲机车,心中不由一动,对宕冥道:“我们这么走在大道上,很容易暴露形踪,干脆就抢这台装甲机车,装作巡视,别人也就不会怀疑我们了,而且也好安置谢晴空和阿月两人,怎么样?” 宕冥想了一下,也点头称是,如果在大道上与护卫军士兵发生冲突,那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去保护谢月和谢晴空了,既然这么决定了,天娜便马上开始行动,她走到装甲机车的驾驶室门边,敲了敲门,驾驶室里探出一个头来,一个机师骂道:“干什么,干什么?要想求我帮忙的话,就赶快给老子滚蛋,老子可没闲工夫帮你们这些**毛的一丁点儿的事情!”他还未把话说完,天娜已然挥拳重击对方的眉心,那机师的脑颅立刻被击碎,还未发出惨叫,人便倒回了驾驶室里,天娜打开驾驶室的门就挤了进来,然后探出头来对后面的宕冥三人挥了一下手,道:“你们可以上车了,宕冥,你坐前面来!” “又是挤那驾驶室啊?还……还有一个死人!”宕冥眉头大皱了起来,本想和谢晴空姐妹俩人,但见到天娜虎虎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天娜有些吃醋了,不敢再说什么,便将谢晴空姐妹俩送入装甲机车后仓,自己也进了驾驶室。 装甲机车开始慢慢地开动起来,因为车上有督查巡逻的标志及警灯,因此它并没有引起巡逻卫兵的注意,相反,还有不少的卫兵在向他们挥手致意,很快天娜便过了一道关卡,但在第二道关卡却被拦了下来,天娜不由感到紧张,一个士兵上前笑道:“兄弟,你们真他妈的快活,坐在驾驶室里又舒服又有空调吹,哪像我们满头大汗,连坐都不敢坐一下,我真他妈的羡慕你们,怎么样,也开开后仓让老子进去凉快凉快……” 天娜一听就知道碰上一个兵痞,立刻伸了一下中指,不再理会那士兵,直接就开起装甲机车从他身边过去,那士兵直气得破口大骂,却惹来一身的灰尘,只得到路边上不停地呸呸呸地吐着尘土。 宕冥忍不住道:“天娜,你可真够胆的,要是惹毛了这个兵痞,把我们拦下来检查,那我们还不什么都暴露了吗?” 天娜笑道:“对这种兵痞只能用更兵痞的办法对付他,否则他还真是欺负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了,那笨蛋若敢拦截我们的车子,我就敢从他身上给轧过去,像他这种兵痞也会看人,见你也很流氓,知道惹不起,来硬的会吃亏,因此我们凶他,反倒没事,也就只是在车后一通大骂,并不会追上来检查我们!对付这种兵痞,我可比你们有经验得多!” “那是那是!”宕冥连连点头,忍俊不禁笑道,“天娜,其实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也很兵痞的样子?” 天娜怔了一下,立刻捏了宕冥一把,嗔道:“我哪有像兵痞啊?不许你诋毁我的形象,我可还是一个姑娘啦!” 宕冥忍着笑道:“是是,你是一个像兵痞的姑娘!”他正说着,突然眼睛就直了,呆呆地看着车外的天空闪过的一道光芒。 天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她同样也见到那光芒墓穴而过,但她看到的却不止一道,而是几十道,她不由张大了嘴巴,道:“天啦,那……那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流星雨吧?”声音都因惊恐而颤抖着。 “什么流星雨,那……那好像是……”宕冥眯起了眼睛看着飞射而来的炙烈光芒,颤声道,“好像是金甲巨虫的电火球啊!”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光芒已经落地,就击在装甲机车前的五百多米处,那儿正好也有一台装甲机车在附近,离了有近百米远,但这枚电火球炸开的时候,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居然将那装甲机车给直接掀翻在地,炙烈的焰浪很快就漫延开来,将那倒地的装甲机车燃成一团火球,继而引爆弹药库,轰的一声便炸了开来。 强大的冲击波焰浪还将四周的二、三十名护卫军给炸上天了,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团团的焦肉,那些被烧得皮开肉绽,东倒西歪的伤者无不滚倒在地上痛苦地哭嚎着,但却没有人去关心他们,更没有人去救他们,因为后面的电火球接二连三地落下来,人们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情。 轰轰轰,连续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候机大楼与主控中心大楼之间相继炸开,其中一枚更是击中在主控中心大楼上,只一下就击穿了大楼,留下一个巨大的透明窟窿,四处荡开的焰浪从各种缝隙空间中穿插渗透,一下子将十几层的楼层变成一片的火海,从外面可以看到有不少的人因恐惧而断开的护墙上摔下去,或变成火球坠地,整个场面异常的惨烈恐怖,空气之中弥漫着肉体烧焦的气味以及人胶的哭嚎声。 宕冥和天娜等四人乘坐的装甲机车比较幸运,离自己最近炸开的电火球也有三百多米远,而且四人躲在装甲机车内,部分抵挡住了烈焰的炙烤和气浪的冲击,装甲机车几次都要被掀倒,但都挺了过来,天娜见大路上一片混乱,大家都在各自奔跑着,便感大喜过望,急忙驾着装甲机车火速向候机大楼扑去。 候机大楼内外本来早已布满了重兵,即便是像天娜乘坐的这种有着督查巡逻标志的装甲机车想靠近大楼也颇不容易,但这电火球来得那么突然,而且威力如此之大,把所有人都给震懵了,一枚电火球击在候机大楼门前,当场就炸飞了三十多个护卫军士兵以及八、九辆的人形机甲,就连候机大楼的底层大厅也被炙烈的焰浪波及烧烤起来,许多猝不及防士兵一下子被烧成重伤倒在地上翻滚,场面同样混乱无比,因此再无人去理会开着装甲机车靠近候机大楼的天娜一行,大家都在忙于躲在掩体后面,而且对于有同样标志的己方机车,虽然已经过了界,但这会儿谁会真注意,有些人不以为前来支援,心理颇感激车上的勇士。 天娜兴奋道:“是1号,一定是1号,它来了,终于把虫形怪物给引来了,直介选的时机太好了,我们正好可以趁乱进入候机大楼的地下厅,哈哈,看这些浑蛋像老鼠一样没命地逃来窜去,谁还会注意我们啊?” 宕冥道:“天娜,不过你也要小心了,别把装甲机车开得那么快,会被人注意的,慢点慢点!” 天娜哈哈一笑,道:“宕冥,那你就错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保命为主,开得快那是理所当然,如果开得慢,别人还会有所怀疑,觉得你不紧不慢的,超乎寻常啊!”说着,把装甲机车开得飞快,后来干脆就直接撞开了候机大楼底层大厅的落地玻璃,直接就进入了几千平方米的大厅之中,这让一向胆大的宕冥也惊得叫了起来。 这时,又一枚电火球落了下来,在候机大楼不远处炸开,大楼一侧的门窗全部都被震碎,要不是天娜刚才把装甲机车开得飞快,及早地躲入了候机大楼底层大厅,否则这激荡开来的炙热焰浪就足以将他们所在的装甲机车全卷入风暴之中,不过饶是如此,他们机车上的仪器也大多失灵,只能用手动来操控。 “靠,连空调也不制冷了,该死的电火球,还好动力引擎没有被烧毁,要不我们可就得歇菜了!”天娜踢了一下车板,她看到那机师的尸体还在脚边上,便道,“宕冥,可以把这尸体扔下去了,反正这儿满地的死尸多一个也没人注意,我还真能忍啊,居然又让这么一具死尸呆在脚边上大半天了,想来也够恶心的!” 宕冥听了也觉得有理,两个人的空间挤了三个人,而且多出的一个还是死尸,怎么也不会让人舒服,宕冥便打开驾驶室的门,将尸体给抛了出去,但就在这时,一个重伤在地的士兵正好侧过身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吃惊地张大嘴巴,伸出手来指着宕冥,正准备发出沙哑的叩喊声,一边的天娜眼疾手快,掏出离子手枪就朝那伤兵额头上一枪,啪地一声,那伤兵便趴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了,天娜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那机师喜欢把枪放在车台上,要不然找枪还要找大半天啦,若是让这家伙向周围的人报告了,那我们可就有些麻烦了,宕冥,你有时也心肠狠一些啊,像刚才那情景,其实不用我开枪,你都可以抢在我的前面杀了那个家伙,反正他也活不长了,杀了他也算是提前结束他的痛苦,并不算什么罪过!” 宕冥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天娜刚才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自己的软心肠有时候确实会误事,他握紧了一下拳头,决心以后不要再这么误事,省得连累了众人,到时再懊恼就来不及了。 装甲机车穿过了大厅,又从对面的落地玻璃墙上撞了开去,冲了出去,大厅内躲藏的士兵们惊讶地看着这辆莽撞的装甲机车,大家还在感到好奇之际,又一道电火球直接射进了大厅中央,轰地一声,几千平方米的大厅立刻陷入了一片炙烈的火海之中,避犹不及的护卫军士兵们立即被烧成了一团团的火球,痛苦不堪地哭嚎起来,许多人临死的时候还在羡慕那台及时逃走的装甲机车,大概也只有车上的几个人逃过这一劫吧? 装甲机车进入了宇宙发射场的周围,但天娜并没有把车子往场内开去,而是绕着候机大楼转了一圈,宕冥在一旁见了相当的奇怪,忍不住问道:“天娜,你这是开向哪里啊?这么绕圈子有什么用呢?” 天娜笑道:“宕冥,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候机大楼的地下厅的出口可是在候机大楼的内侧,我这是找它的入口,一定在这附近!哦,瞧,这不就是了吗?本来这儿还有重兵把守,那电火球一炸,这儿就跑得没人了,什么车子都可以进来,真是天助我也!”说完,就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也就在这时,又一枚的电火球在发射场内炸开,将五公里外的一个大型发射架给炸倒在地,燃起熊熊大火,她道,“瞧见了吗?这发射架是很容易受到攻击的,可比不上喷射井来得隐蔽安全,如果不是正好击到井洞里,是不可能炸毁喷射井的,它的优势平时看不出来,现在就一目了然了!” 宕冥见状连连点头,对那些喷射井洞群不免多了些关注,心想真要到了那儿,还不知那下面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了,正想着,车子已经开进了螺旋通道,转了十几圈便到了地下一层,上央似乎又传来了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但已经影响不到他们了,宕冥感觉这地下厅建得还满结实的,这巨大的爆炸居然连墙壁的裂纹都没有一条,不知道里面布了多少钢筋。 车子首先开到了宽敞的地下一层大厅,车道口处有两名护卫军士兵,他们见有车辆开下来,不由感到紧张,便上前拦住,其中一个士兵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怎么没有命令就开下来啦,这儿可是禁区,不是你们这种级别的烂车可以开来的!” 天娜笑道:“外面被炸惨了,候机大楼都快给炸没了,我们没有地方躲,就只好躲在这儿!老兄不知道啊,上面的兄弟可给炸得稀里花拉,一炮下来就可以炸死我们好几十个弟兄,那简直就像死蚂蚁一样,要不是我们逃得飞快,恐怕也要被炸得连根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了。” 那士兵见装甲机车到处都是烧烤熏黑的痕迹,车体破烂不堪,凹凹凸凸被不知什么重物砸的,不由笑了起来,道:“你们也算是运气好,我在这下面都听出来啦,至少有四枚重磅炸弹落在我们的头顶上的候机大楼,都没把你们给炸死,真要感谢上神的护佑了!不过这儿是禁区,我不知道入口处的卫兵是怎么放你们下来的,但这儿你们肯定是通不过去,你们还是赶快回头吧!没有特别通行证的话,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辆车下来的。” 天娜盯着那士兵,道:“如果我们回去要挨炸弹被炸上天,难道你们就不管吗?” 那士兵嘿嘿地冷笑道:“你们在哪里死又关我们什么屁事?只要你们回到地面上去,我们就不管你们的事,否则你们可就有大麻烦了,我们守在这儿接到的命令可是擅闯者,杀无赦!”他刚把话说完,只听啪地一声,头顶上已然挨了一枪,倒在地上毙命,而边上的另一名护卫军士兵没想到天娜居然敢开枪,立刻惊得跳了起来,举起离子枪准备反击,天娜动作更快,又是一枪射入对方的眼睛,贯脑而出,那士兵也同样倒地一命呜呼。 “浪费我时间跟你们罗嗦了这么大半天,早知道就用这手枪解决问题了!”天娜哼了一声,开动装甲机车从那两名护卫军士兵上轧了过去,这大厅有七个通道口,天娜看了一下,道,“喷射井好像在东南方向,就是这个通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进去吧!”她说着,正要将装甲机车开进东南方向的通道,这时,因为听到枪声,十几个护卫军士兵从其他的通道里冲了出来,想上前察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车顶上一门沉寂多时的机枪突然响起了哒哒哒的射击声,一阵猛烈的扫射之后,地上便多了七、八具尸体,剩下的士兵便抱头鼠窜,逃进深深的通道之中,面对重型机枪,他们的离子枪火力哪里顶得上?与之交火那简直就是自己送死,当兵的,尤其是在第一线当小兵的,自然知道这个以卵击石的道理。 天娜驾着装甲机车往东南通道直闯了进去,这条通道并不直,有一定的弧度,因此当通道里面的护卫军士兵错愕地见到从面前飞速驶过的装甲机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上面的爆炸声以及震动让下面的士兵都觉得地下大厅里的枪炮声响起是很平常的事情,因此眼睁睁地看着装甲机车呼啸而过,直到后面赶来的护卫军士兵大喊大叫才明白过来。 装甲机车开得飞快,一个士兵避犹不及,被撞得飞了起来,前方的士兵见了,急忙举起离子枪就打,但离子枪又怎么打得过装甲机车上的重型机枪,一个点射,试图拦截机车的两个士兵便被谢晴空的猛烈的火力给撕成碎片。 就在天娜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之际,在一个宽敞的转道口处,一台小型人形机甲突然出现了,炮口正对着从通道弯角冲出的装甲机车,所幸的是宕冥感觉到了危险,还未等那人形机甲发射炮弹,就用瞬间移动……对,就是瞬间移动,他抓住几十吨重的驾驶室内的把手,居然用瞬间移动将整个机车,连同天娜和谢月、谢晴空俩姐妹一起,硬生生地跳了有五米多的距离,而这时,人形机甲的炮火就倾泄在装甲机车原先呆过的方,轰轰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连串响起,要不天娜驾驶技术极为的出色,猛地加速,装甲机车在跳出两米之后,又猛开三、四米,等炮弹在机车身后爆开时,余波也只是将装甲机车推得更快,并没卷入烈焰风暴之中,倒是谢晴空几乎受伤,因为炸开来的弹片,像一把巨大的刀片几乎是贴着谢晴空的头皮掠过,斩飞了她一大摞的发丝,也吓得面无人色。 “得把这人形机甲干掉,否则它朝我们开火,我们逃不远就会被它干掉了!”天娜驾着装甲机车经过那人形机甲边上时,将手心中的浑沌之球投掷了出去,正好笼罩住那人形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上,她解释道,“这浑沌之球内我加了磁障结界,里面的电子仪器,包括探测器全都失灵,它不会再对我们有威胁了。” 宕冥朝那人形机甲看去,果然,里面的机师不仅对机甲失去了控制,还明显受到了浑沌之球的伤害,虽然宕冥看不到钢化玻璃视窗里面的状况,但从那人形机甲摇摇晃晃、手舞足蹈的慌乱姿态中就可以看出,他忍不住回过头来问天娜道:“天娜,你的浑沌之球里还加了什么魔力啊?那机师好像发疯了!”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嘿嘿冷笑道:“还加了一点声音,仅仅只是一点声音而已,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 宕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道:“什么声音?一般的声音总不会让人发疯吧,除……除非是……”他的脸有些变了。 广告:新书《骑王》已经上传,书号1343239,类型异界大陆。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PS:期待大家前往支持,有票留票,没票路过请留个爪印,足领盛情 第三回 搜查 天娜耸了耸肩膀,道:“是啊,就是加了一点噪音,谁让这家伙用炮来射我们,要不是你用瞬间移动带整个装甲机车跳出五米多,我们可能不死也要重伤了,他活该!对了,宕冥,你的瞬间移动好像又有进步啦,居然能带动几十吨的装甲机车进行瞬间移动,这……这真是让我无法想象,有一天若你能带着人形机甲一起瞬间移动,那谁会是你的对手呢?就是连那让我吃尽苦头的卡桑达斯-格罗,也要甘拜下风了。” 宕冥苦笑道:“刚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人形机甲埋伏在暗处就等我们一现身就发射炮弹射我们,如果不把装甲机车跳出去,即便不击中也会被余波卷进烈焰风暴之中,不过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本来想应该至少可以一下子跳十几二十米的,但却才跳出五米,我还感到失望啦!”说着,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再说这个了。 天娜还要再拿这个来调侃宕冥,就在这时,通道中央突然跳出一个T形机器人,紧接着几百个T形机器人从通道的隐蔽处跳了出来,一下子排满了上百米的通道,此时如果不刹车,装甲机车势必要直接撞上去,但真要撞上去未必能轧出一条路来,因为T形机器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它们的后面还架起了三门的直瞄火炮,正准备对迎面赶来的装甲机车进行迎着痛击,见到如此险恶景象,天娜的脸立刻变了,不由自主地大叫了起来。 宕冥见天娜想去刹车,便急道:“不行,天娜,快踩油门,加快开过去!还有,你释放浑沌之球,再配合我的瞬间移动,说不定我们真能创造奇迹啊!”说着,双手已紧紧地抓住车把,随时都准备进行瞬间移动。 天娜听了知道宕冥打算冒险一搏,她脑筋转得飞快,也觉得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这么被堵在这些T形机器人的前面,那用不了多久,成群的T形机器人会像蚂蚁一样把这装甲机车内外都给塞得死死的,别说冲出重围了,就是想挤出去喘一口气可能都成了奢望,因此她立刻就向前释放浑沌之球,她也知道现在的境况非同小可,因此浑沌之球用了全力,一下子就盖住了这几百个T形机器人,她正想催动浑沌之球把这些T形机器人都给消灭了,但也就在这时,那三门直瞄火炮已经发出了怒吼,直向己方的装甲机车射来。 宕冥眼见形势极为危急,也顾不得天娜的浑沌之球扩展到何种程度,立刻运起瞬间移动,也不管什么精不精确跳跃,用最大精技带着整辆几十吨重的装甲机车一起向前跳跃,也幸亏天娜的浑沌之球帮助,本来他只能跳五、六米的,但这次,他却可以在浑沌之球内任意进行跳跃,因此他这一跳,居然跳了足有一百三十多米,正好跳到了浑沌之球的边缘,但他并没有把装甲机车从这几百名的T形机器人队伍中跳过去,装甲机车跳到了最后一排的T形机器人身上,落下时一下子就轧倒了三个T形机器人,再加上天娜使足了马力,又轧翻了挡路的四个T形机器人,而前面十几米的直瞄火炮已经发射出炮弹,正好射在了装甲机车的身后,也就半秒不到的时间,极为的惊险,等天娜驾着装甲机车到那三门直瞄火炮面前的时候,那三发炮弹在他们起跳位置炸响,轰轰轰连续三声惊人的爆炸,将最前面一排的T形机器人也给炸飞了赶来,后面好几排的T形机器人则被猛烈的冲击焰浪给卷翻在地上,场面一片大乱,很多T形机器人还不知道装甲机车其实已经到了自己后面。 谢晴空见那三门直瞄火炮又想向装甲机车射击,不由怒火中烧,她再次爬上车顶,操起重型机枪对着那三门直瞄火炮后面的炮兵进行猛烈扫射,嗒嗒嗒,一阵疾雨般的子弹射了过去,一下子就打翻了四、五个T形机器人炮兵,其它的T形机器人因为手上没有武器,根本不敢去硬顶谢晴空机枪扫射,无不抱头鼠窜,纷纷逃去。 装甲机车轰轰地从三门直瞄火炮中间穿了过去,天娜见火炮边上有十几箱的炮弹,不由大喜过望,取出离子手枪对准那弹药箱就一阵点射,然后奋力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很快,那些装炮弹的箱子便发生连锁反应,轰隆隆地炸了起来,附近的二十多个T形机器人当场就被炸成粉碎,连巴掌大的铁壳都没有留下。 轰地一声,宕冥回头看去,吃惊地发现那通道居然已经被炸开的巨石给堵死了,也就是说他们的退路已经断了,只能一路往前开,宕冥忍不住道:“天娜,这儿的通道是不是四通八达,哪儿都可以走啊?” 天娜也注意到那惊人的爆炸引发巨石堵住过来的通道,她苦笑道:“要真是四通八达,那就好了,你没看见这条主干通道造得特别宽敞吗?通向喷射井群的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想回去的话,倒是还有一条路,不过是要经过喷射井洞绕一个大大的弯,基本上要绕整个宇宙发射场地下厅一大圈吧,你想想,那有多费力啊?” 宕冥脸色微变,咬了咬牙道:“天娜,那……那如果我们从喷射井洞口出来,是否也是一条途径?” 天娜想了一下,道:“那也是一条途径,不过却是很危险的途径,因为那儿可没有什么样子让你爬出去,而且那种井洞的墙壁上全是光溜溜的,连壁虎都爬不出去!而且那儿堆积了大量的燃料,一旦有人引爆这些燃料,那我们可能死的时候连一块骨头也没有剩下了!到了喷射井,就要小心啦,那可是高危险禁区!” 宕冥笑道:“不怕,我会瞬间移动,我会带你们跳到地面上去,即便是有再多的燃料,也绝不会炸到我们!”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道:“那如果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疯狗就在附近,他会让你轻易用瞬间移动跳出去吗?可能他会弄一下什么手脚,让你的瞬间移动无法使出来,到时怎么办?” 宕冥听了不由抓起了头发,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天娜说的没错,如果碰上了坎尔布特-尼尔森那老家伙,别说瞬间移动使不出来,即便是乘龙秘法或是韦驮天速腿了不一定能有效地施展,到时忙于应战已经筋疲力尽,哪里又顾得上使用什么招术,更别提是带天娜、谢月和谢晴空三人一起逃命了。 天娜道:“走一步算一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格林斯达和我父亲,然后凑齐了四**件直接到月球上去!”她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后仓的谢月道,“阿月,你的金铃挂坠还有在吧?” 谢月见天娜在喊她,急忙趴在小窗口上,笑道:“自然有在,呵,我可是贴身存放,那些哥尼萨军抓到我之后,居然还不知道我身上藏着如此重要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他们忙晕了头,也没有太多精力管我们!对了,郡主殿下,你说我们凑齐了四**件,真的可以打开月球门,到达月球的外星人基地大闹一番吗?” 天娜听到谢月说金铃挂坠还在,就不禁松了一口气,道:“当然可以啦,只要凑齐了四**件,我们每个人各执一个,占据四个点,当四色光芒把我们连起来,构成一个正四面体,也就是一个小金字塔的时候,在四件法器结构的金字塔中心,会浮现出一轮丰满的月亮,就像一只饱满的茧壳,然后月球门就打开了,我们便可以进去!” 谢月听了不由颇为向往,道:“我好想赶快凑齐了四**件,打开月球门,看看真实的月球是什么样的一副景象!” 听到天娜和谢月两人在讨论月球门的事情,宕冥的神情突然感到凝重了起来,他突然道:“天娜,你还记得当时我们用这四**件把月使给召出来的情景吗?”说着,声音不由有些颤抖了起来。 天娜也听出了宕冥声音中的颤抖,不由感到很奇怪,问道:“当然记得,怎……怎么啦,宕冥,瞧你紧张的模样!” 宕冥道:“当时我们可是五个,我,你,明寐,还有谢月、谢晴空姐妹,占四个角,明寐当时拿着金刚橛,可是现在明寐把金刚橛交给了我,我身上就有两件法器,到时若是凑齐了四**件,我们该怎么站位呢?” 天娜笑道:“我们有四个人,自然是每个人各占一个角啦!宕冥,你也太着急了吧?到时让谢月拿那对金铃挂坠,谢晴空拿金刚橛,这不就全搞定了吗?呵,幸好我们有四个人,要是少了一个,那才真正是坏了大事!” 宕冥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我只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说着,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怀中深藏的金刚杵和金刚橛,但不知怎么的,他却并不感到放心,相反还感到隐隐的不妙,但具体不妙在何处他却也说不上来,他看向天娜,天娜也在看他,还带着微笑,他想了想,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吧,于是他摇了摇头,把刚才的烦恼甩到了脑后,对天娜道,“天娜,那格林斯达虽是通过断手生出来的,但你曾对他的本体进行道心种魔,你现在还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吗?他……究竟会不会就在这附近呢?”说着,不由紧张地看着天娜。 天娜听了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一进入宇宙港,就一直能若隐若现地感觉到格林斯达那浑蛋的存在,但一直有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浑蛋的阻挡和干扰,冲让我没办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甚至连远近都感测不到,现在也是,我知道他就在这儿,但却一点儿也不知道离我们有多远,也……也许他在地面上的哪幢大楼里躲藏关也说不定啊!” 宕冥颇感失望,道:“那你也没有办法确定格林斯达就在前面的喷射井洞底层罗?” 天娜侧过头看了宕冥一眼,苦笑道:“没错,我没办法确定,我只能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装甲机车开了不多久,就到了一个很大的转道口,这儿布有严密的岗哨,至少四台人形机甲分守在两边,中间是二十多名的护卫军,他们的身后摆着十几台的飓风3000机甲,那可是哥尼萨军的飓风3000机甲,那岂不是说安德鲁森-戈登巴可能就在这儿,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最新款式的飓风3000机甲出现,天娜见此情景不由一阵狂喜。 宕冥眼尖,突然叫道:“不好,那个可怕的卡桑达斯-格罗也在这儿了,我……我们可能会有麻烦!” 天娜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忍不住叫道:“怎么?宕冥,你看到卡桑达斯-格罗啦?你确定他就在这儿吗?” 宕冥苦笑道:“天娜,你还记得他乘坐的那个什么超级飓风3000机甲了吗?他当时可用了机甲把我们打得好惨啊!” 天娜如何会不记得,她在卡桑达斯-格罗面前,几乎毫无反手的余地,对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她顺着宕冥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宽敞整治的转道大厅深处的停机场里停了一大排的飓风3000机甲,其中一台样子最为新颖美观,流畅的曲线,浑厚的外观,都让人感觉到机甲内在蕴藏的巨大的能量,天娜如何不认得这台机甲呢?这正是卡桑达斯-格罗的爱骑——超级飓风3000机甲,也是飓风3000机甲型号中专门为其订做的,火力和敏捷性都极为的出色。 “我们一定要在卡桑达斯-格罗驾驶这台机甲之前,先炸了它,免得这家伙上了机甲之后如虎添翼,没人可以制住他了!”天娜感到一阵的头大,想想还要分出精力去对付坎尔布特-尼尔森,这场战可真不容易打啊! 装甲机车还没有到那转道口的岗哨前,卫兵们便对这辆满身弹痕,全身炭黑的装甲机车产生了怀疑,刚才前面的T形机器人来报告说有一台破损极为严重的装甲机车强行闯关,莫非就是这台?因此见装甲机车开上前来,便有心想抓活的,直到车子在岗哨前面五十米停了下来,这才大喊道:“你们是哪里的?有多少人?可有特别通行证?这儿是禁区,只认证不认车,更不认人!” 天娜知道对方这是故意在麻痹自己,好让己方失去警惕,她对宕冥道:“我们得用瞬间移动跳过去了,即便让坎尔布特-尼尔森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也要这么做,反正就要在这儿大打出手,别管三七二十一了,找到对方直接就动手好了。” 宕冥点了点头,道:“我带你们就跳到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边上,好让你有机会把那台机甲给炸了,也省得到时候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嗯,天娜,你说我要不要也把这装甲机车给带过去啊?” 天娜看了宕冥一眼,笑道:“你和瞬间移动不是只能带这几十吨得的装甲机车跳五、六米吗?顶多就十米,我们离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可有七、八百米远,你怎么跳过去啊?你的瞬间移动进步是很神速,但我不信你会神速到一眨眼之间就能带着这么重的铁疙瘩一起跳出七、八百米远,我不相信,很不相信!” 宕冥道:“你难道不释放浑沌之球吗?你释放浑沌之球,即便再远一倍,我也有信心带着你们以及这个装甲机车一起跳过去。” 天娜道:“这种时候再用浑沌之球是十分的不明智,这儿坎尔布特-尼尔森很近,释放这么大片面积的浑沌之球,他会马上察觉并发动念力对我们进行攻击,也许我们哪儿也跳不到就会被他活生生地逮住了!我不会冒这个险!而你的瞬间移动不一样,你的瞬间移动只在一个点的时间上进行,一闪即逝,他如果不是聚精会神是难以对你发动念力攻击,你用瞬间移动带我们跳过去,可能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尽管也可能被他察觉到,但也只是察觉到而已。” 宕冥想了想也是,天娜若释放浑沌之球,因为它铺张的面积广,持续时间长,容易被攻击,而自己的瞬间移动一闪即逝则不容易受到攻击,他想到这里便抓住天娜的手,然后伸出小窗口抓住谢月的手,低声道:“谢月,你快抓住你姐姐的手,我要带你们瞬间移动了!” 谢月抓住了宕冥的手,点了点头,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抓住谢晴空的手,道:“宕冥大哥,我已经抓好姐姐的手了!” 天娜道:“宕冥,那护卫军士兵上来了,好像他们也对我们这机车也挺畏惧的,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居然走了快十分钟也不敢上前来,这个时候才壮起胆子,呵,可惜已经迟了,我们就要走了!啊,那……那台人形机甲把炮口抬起来是想干什么?莫……莫非是想轰击我们?宕冥,我们快跳啊!”说着,她的脸已经变了。 轰地一声,一道夺目的光芒闪起,人形机甲猛然间开起火了,一下子就击中了装甲机车,将其炸得四分五裂,化成一团火球瘫在地上,但也就在这时,宕冥用瞬间移动带着天娜、谢月和谢晴空三人跳出了这装甲机车,险险地避过了一难,当他们落到超级飓风3000机甲后面的时候,前面几百米处的卫兵们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还发出兴奋的呼喊声,欢庆他们干掉了一个强敌,宕冥见到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就不禁感到好笑,低声对天娜道:“这些人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想要他们性命就可随时要他们性命,还高兴得那么早!” 天娜道:“不要说话,坎尔布特-尼尔森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得赶快换个地方躲藏!”说着,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台超级飓风3000机甲,突然道,“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我不想炸了这台机甲!嗯,阿月,你和姐姐可以躲在里面,你们不会有精技,坎尔布特-尼尔森自然不会察觉到你们的精神波余存,你们躲在这机甲的里面,如果卡桑达斯-格罗进来了,你们正好可以替我们宰了他,省得他换一台机甲,还照样压着我们打,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谢月点了点头,看了看这威风凛凛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忍不住赞道:“真是一台好机甲啊!呵,看来它要换新主人了,也许我们驾着这机甲,还能帮郡主殿下解围呢!就……就是不知道我们怎么进去,那机舱可是全封闭的。” 天娜笑道:“这又有何难的呢?宕冥,你的瞬间移动连几十吨重的装甲机车都能移动,何况这两个大活人啊?帮阿月一把吧,这儿非久留之地,我们可不能多呆!”说着,一个劲儿地催促宕冥赶快用瞬间移动将谢月和谢晴空姐妹俩人带进这机甲内。 宕冥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了,我若在这儿使用瞬间移动,坎尔布特-尼尔森一定会知道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内有人,卡桑达斯-格罗就不会坐进去了,那样非但隐藏不了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反而会害了她们。”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宕冥说的也对,她道:“那……那怎么办?有没有其他别的办法送阿月她们进入机舱呢?” 宕冥也感到很棘手,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在这时,一边的谢晴空道:“也许我有办法!别忘了,我可是电子专家,对破解各种电子仪器可是有独到的才能,这一道小小的舱门,再复杂也比不上空中少林的藏金阁大铁门吧?那个铁门我都破开了,何况这小小的舱门,让我来吧!”说着,便卷起袖子,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爬上那台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上,用脚踩了踩机壳,这儿摸摸,那儿找找,很快便给她扯开了一块机板,里面的电子线路全都暴露了出来,她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剪了一根线路,然后连到另一根上去,啪地一声便溅出了火花,差点儿就溅到她的眼睛中,但也就在这时,左舱门便打了开来,谢晴空盖上那机板,固定好,然后对着宕冥和天娜,笑嘻嘻道:“如何?嘿,这种线路一点儿也不复杂,人类世界中的最普通的机车舱门都比它复杂得多,对我来说这实在是小菜一碟!” 天娜在一边听了就有些不乐意了,嘿嘿冷笑道:“那你倒说说为何你们的人类军队老是被我们压着打呢?” 谢晴空也有些不高兴,想反驳天娜,但见到宕冥拼命地向她摆手,示意她不要与天娜再多闹气,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闹气的时候,谢晴空冰雪聪明,如何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她也就不回应天娜的话。 宕冥看到谢晴空和谢月俩姐妹钻进了机舱之内,这才放下心来,道:“你们先在里面呆着,等我们找到格林斯达再回来与你们会合!呵,你们可不要跑远了,有什么情况可要随时地联系了!不过你们这机甲那么引人注目,想来跑到哪里去都会有人知道,我们也能打听得到!对了,如果真是卡桑达斯-格罗上机来,最好不要伤他的性命,制住他就行了!” 天娜一听,急忙扯过宕冥,对谢月道:“阿月,别听宕冥的,那卡桑达斯-格罗若上了机甲,你就直接将他给杀了,不要有任何的迟缓!” 宕冥错愕地看了看天娜,但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天娜的顾虑也是对的,而自己则是出于英雄惜英雄的情怀,他摇了摇头,这是乱世啊?这年头谁还会英雄惜英雄啊?只怕一上来就是你死我活了。 天娜道:“我们要拿起幽灵衣,随时都要隐身,你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打过应该知道,在他面前瞬间移动其实还没有幽灵衣好使啊,对了,我们的生化电瓶里的电还能维持多久啊?应该快用完了吧?是不是换备用的? 宕冥打开生化电瓶的电量显示屏一看,发现只有几分钟的电,他想了一下,道:“算了,天娜,只有几分钟的电了,我们还是换新的生化电瓶吧!否则与坎尔布特-尼尔森冲突起来,电量一旦用完,我们可能都没有时间来换电池了,到那时备用电池再满装也没有用了,还不如现在就先换上!反正我看在这儿估计也是与那老家伙的最后一战,等解决了那个老家伙,我们用不用幽灵衣都已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呵呵,正好也可以让我省些力气,不必再拿这个手提箱以及备用电池背囊了。” 天娜想想也是,便同意了,把最后的4个生化电瓶取了出来,重新换上,那废弃的生化电瓶也不敢乱扔,天娜想了一下,不审拿给谢月藏在机甲的舱内好了,也许说不定那只有几分钟余量的电池还会有用,她便将这4个旧电瓶拿给谢月,让她收好,也许会再来取用。一切都已经办妥了,两人便打开幽灵衣的生化电池走了出去。 令两人吃惊的是,他们才刚刚转出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不久,一大群的哥尼萨军以及T形机器人就冲进了停机场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居然也亲自出马了,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空地,指挥着身边的士兵搜查停机场的每个角落,务必找到天娜和宕冥,这让两人感到十分的惊恐,躲在暗处别说一动都不敢动,即便是呼吸也不敢喘一口。 坎尔布特-尼尔森显然也感觉到宕冥的瞬间移动,并几乎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但也就是在他自以为可以活捉两人的时候,却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即便是派了大批的士兵和T形机器人过来,也是一无所获,连只老鼠都找不到,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他不由又惊又怒,扫视了这庞大的停机场一圈,突然道:“搜查每一台机甲,这两个人一定躲到了机甲里,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天了?嘿,他们并没有施展任何的精技离开,他们一定还在这个地方,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士兵们摄于坎尔布特-尼尔森的余威,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便从最近的机甲开始搜,一台一台地打开机舱门进去察看,渐渐地有士兵靠近了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也想打开这舱门进去察看,这在不远处的天娜和宕冥看来,不禁一颗心都揪到了嗓眼上,正不知怎么办,卡桑达斯-格罗出现了,他见有人居然想动他的宝贝机甲,不由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上前一脚便将那试图靠近机甲的小兵给踢翻在地上,大吼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啊?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机甲?你他妈的想找死吗?这机甲又岂是你这种低贱卑下的人可以碰的?滚!给我滚远一点,小心我打烂你的狗头。” 那士兵早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地就躲到了角落去了,卡桑达斯-格罗嘿嘿冷笑道:“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我的机甲里谁也不许碰一下,否则我就直接打死他!要他死得无比难看!你们都最好离这机甲远一点,小心狗头!” “格罗队长,是我命令这些士兵搜查整个停机场的!”坎尔布特-尼尔森冷冷道,“是我让他们仔细搜查这儿的每一台机甲,当然也包括你的!怎么,有问题吗?”说着,斜着眼睛看着他。 卡桑达斯并不把坎尔布特-尼尔森放眼里,他们是两个系统,互不隶属,与对方相比也无从大小之分,因此他看了坎尔布特-尼尔森一眼,冷冷道:“我才不管你刚才发了什么见了鬼的命令,反正这台机甲谁也不许碰,谁敢碰一碰,我就要他的狗命!他妈的,老子的机甲还从来没有被这么肮脏的手碰过!” 坎尔布特-尼尔森蹲下身来,在上摸了一把灰尘,然后走到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面前,摸了摸机甲洁净的外壳,立刻上面便印出了很脏的手印,他侧过身子,笑道:“我的手就是这么脏,刚才还特地摸了一下地板,现在又摸脏了你的机甲!嘿,莫非你真能因此而杀了我?或是说,你真有本事杀了我?而不是反过来被我杀?” 卡桑达斯-格罗惊愕地看着坎尔布特-尼尔森,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自己心爱的机甲外壳上沾了对方肮脏无比的手印,这才醒悟过来,不由暴跳如雷,冲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面前,伸出中指,大声咆哮道:“你他妈的死老头,居然敢弄脏我的机甲,你他妈的是欠揍啊?别以为你他妈的是个老头我就不敢揍你了!你他妈的……” 坎尔布特-尼尔森冷冷地伸出中指指了一下他的鼻孔,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他妈的敢碰我一根毫毛试一下,我才不管是多么牛逼的王牌机师,不管你击落下多少敌机,你他妈的敢惹我一下,我就让你尝尝空气泡的滋味!我会保证让你看到自身的肉体被一点点地分裂撕开是什么景象,我会让你知道死亡也可以持续很久才终结!” 卡桑达斯-格罗被对方冷厉阴沉的目光顶了起来,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栗,倒退一步,脸色刹白,他是见识过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力量,知道如果是近距离搏击,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跳蚤一样,只能捏在他的手心里任意玩耍,毫无取胜生存的机会,但若是在机甲里却又不一样了,可是现在在这地厅之中,他的机甲也很难有大的作为,倒是让这老家伙给占尽了便宜,他自然知道这老头说到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狠狠地瞪了坎尔布特-尼尔森一眼,站到了自己的机甲舱门边上,道:“这是我的机甲,想打开这舱门进去,那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踩过!” 坎尔布特-尼尔森伸出手掌,冷笑道:“从你的尸体上踩过又有何难,即便是杀了你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在安德鲁森-戈登巴面前就不能交待吗?别忘了那小子的命也是我救的,没有我,他早就不存在了。” 卡桑达斯-格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高傲的个性让他无法退缩,他宁可去死也不可能接受这个老头的羞辱,他仰起头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内心却是又骄傲又惊惧。 坎尔布特-尼尔森恼怒异常,准备出手伤了他,但就在这时,安德鲁森-戈登巴带着一大批的随从过来了,他看到如此情景,急忙喊了起来:“大祭司手下留情啊!格罗队长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本男爵在此特向大祭司您陪罪了!”说着,他狠狠地瞪了卡桑达斯-格罗一眼,挥了挥手,让赶快走远一点,不要再与坎尔布特-尼尔森在此赌气。 卡桑达斯-格罗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安德鲁森-戈登巴大统领来了,脸上表情极为尴尬,但他此时也已坚持不下去,只得向安德鲁森-戈登巴敬了一个礼,然后悻悻地退到一边去,不敢再阻拦坎尔布特-尼尔森搜查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机舱了。 安德鲁森-戈登巴见停机场里有近百名士兵在各个机甲机舱内搜查,不由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大祭司,你……你这是干什么吗?莫非你两个狗贼就躲藏在这些机甲中的某一个之内吗?”说着,脸上挂着爱笑不笑的表情。 坎尔布特-尼尔森圆眼一瞪,道:“难道不可能吗?我追踪那两个狗贼到这儿,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他们没有使用精技,是不可能逃走的!他们一定还在这儿!我就是把这儿翻了一个遍,也要找到那两个小贼,将他们活活剥了!他们胆敢害我的弟子奥古拉-尤金断去一臂,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此仇非报不可,我要让他们俩人双手双脚全部断去,让他们痛不欲生。” 安德鲁森-戈登巴看了卡桑达斯-格罗一眼,道:“那好吧,既然我们的大祭司对什么都不放心,格罗队长,你……你就把你的机甲打开来让我们的大祭司好好看一下,看看你的机甲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俩个狗贼躲藏?” 卡桑达斯-格罗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示其很不乐意的心情,不过他还是执行了安德鲁森-戈登巴的命令,准备把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舱门打开来,在不远处角落中躲藏的天娜和宕冥见了,不由心惊肉跳,如果打开舱门让坎尔布特-尼尔森进去察看,那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耗子也会被他发现了,更何况还是两个大活人,那一刻,两人背上的衣服都湿了,如果不赶快想办法,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可能很快就会命丧于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手中。” 广告:书号1343239,《骑王》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四回 分尸 “宕冥,快施展瞬间移动,这样才能引起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注意力,当他以为我们在另外一个方向,就会追来,自然不会再想去开那机舱的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天娜在宕冥的手心里写道,“喷射井底层应该有一个指挥控制中心,我想我们应该到那儿去,破坏里面的设备,即便是他们想带走格林斯达或是我父亲,指挥控制中心被毁坏了,子弹飞船也发射不了,那我们就又可以争取到了时间了!”她握紧了宕冥的手,但她的捭却微微颤抖。 宕冥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在天娜的手心中写道:“我把坎尔布特-尼尔森引开,你去对付安德鲁森-戈登巴,逮住他,我们就知道格林斯达和你父亲的下落,这样事半功倍,也省得我们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碰壁了!” 天娜听了,有些着急写道:“不行,你一个人去面对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会有生命危险的,他太强大了,先前你们比试过了,我也看出来,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这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你算计不过他的!” 宕冥握住了天娜的手,写道:“天娜,我们没有时间再争论了,否则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性命不保,我必须去,你加进来也未必管用,反而会让我无法施展开拳脚,而且你也太小看我了,当时我与坎尔布特-尼尔森只是热身一下,并不算数,这次我会拼尽全力往死里打!放心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回来找你了!呵,天娜,但愿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拎住了安德鲁森-戈登巴那个老浑蛋了!” “可是……”天娜还要写道,但却被宕冥用手制止住,他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关闭上生化电瓶的电,便施展开瞬间移动向停机场外的地厅跃了过去,并且还返身拍出一记冰火掌,立刻一道冰龙和火龙交错纠缠的掌风轰轰地向坎尔布特-尼尔森击去,若是击实的话,即便像坎尔布特-尼尔森那样的强人,也是吃不消的。 坎尔布特-尼尔森自然不会让宕冥击中,宕冥一发动瞬间移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念力在空气中的波动,宕冥跳的不远,因此他马上就有了反应,一道锐利的念力之刃便夺射而出,正好迎面碰上那冰火掌,只听轰地一声,冰龙和火龙被这股念力之刃切成了两半分了开来,但它们却没有消失,去势依然不减,直击而来,坎尔布特-尼尔森不禁感到吃惊,他身形一动便已闪了过去,向宕冥追了过去,而那只余下三分之一的威力的冰火掌击到了一台机甲上,轰地一声就将那机甲击了一个透明的大洞,上百吨重的机甲都抛到了半空中,砸下来时把四个避犹不及的哥尼萨士兵给活活地压死,四周被震伤的士兵更是多达二十数以上,众人无不为这惊人的破坏力感到异常的惊恐。 宕冥见没击中坎尔布特-尼尔森,急忙施展乘龙秘法,嗖地一声便掠入了地厅的控制大楼内,他还未到大厅,一道更快的人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正是坎尔布特-尼尔森,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身法,总之比宕冥快了许多,正好就站在了宕冥的两米前面,若不是宕冥及时刹住身形,否则就撞到了对方的身上,这让宕冥感到既惊讶又恐惧,他没想到对方的功力竟是如此的高深,才一展身手自己就已经完全处于了下风,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坎尔布特-尼尔森冷冷地看着他,撇了撇嘴唇,道:“怎么,就你一个吗?郡主殿下呢?她躲起来,让你这个笨蛋引开我吗?嘿,不过这没关系,干掉你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很快我就回过头去抓郡主殿下了!你,这一次是绝对跑不了,也活不了!” 宕冥脸色微变,坎尔布特-尼尔森只是平平淡淡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就已经感到气场的强大压迫力,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咬了咬牙,道:“我们还没有真正比试过,你怎么就知道几秒钟可以打败我?你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坎尔布特-尼尔森哈哈大笑,伸出拳头,然后伸展开来变成了手掌,他收了收五个手指,冷冷道:“五秒钟!我五秒钟就可以将你的人头摘下来!”说着,他侧了一下身体,嘲笑道,“我可以让你先出手。” 宕冥见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充满了极度的鄙视和轻蔑,不由火气大冒,怒道:“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五秒钟之内击毙我究竟能不能做得到?”说完,他施展起瞬间移动,想跳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的身后,一掌将对方给拍实,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动一下精技,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念力便已击了过来,硬生生地将他从时空中给击得反弹了回来,落到地上,他感到胸口痛得就好像有火在烧,喉中一甜,一张口就呕出了鲜血来,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实力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瞬间移动,居然不管用了。 坎尔布特-尼尔森伸出食指,在宕冥的面前摇了摇,冷笑道:“一!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脆弱,真是令人失望啊!看来不用五秒钟,三秒钟就可以将你的双手双脚都活生生地撕下来!”说着,他突然伸出手,闪电般地扣住宕冥的左手手腕,宕冥根本来不及避开,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制住了,一想到对方说要撕下自己的双手双脚,就感到不寒而栗,脸色立刻青了起来,不过他才不会甘心受制于人,他趁坎尔布特-尼尔森还未来得及施加猛力的时候,突然运足了“诸天九转印劫”中的“梵天印法”,一道光球腾地而起,包裹住宕冥的周身,同时光球的面壁上猛然喷出数不清的掌印,一股脑击向了猝不及防的坎尔布特-尼尔森,为了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只得松开扣住宕冥的手腕,身形飞退开去,否则即便他能一把撕下宕冥的左手,自己的面上可能也要被这数不清的掌印给击烂了。 两人交错退开,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外人根本难以看到他们之间的动作变化,自然不知其中的惊险程度,也就是在这一刻,坎尔布特-尼尔森对宕冥有了更新的认识,他冷冷地看着宕冥,道:“好功夫!我竟大意了!” 宕冥笑道:“现在已经过了五秒,你刚才说能在五秒之内杀我,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坎尔布特-尼尔森阴沉沉地盯着宕冥,道:“只要我杀了你,外面的人谁会知道我多少秒杀了你呢?我说五秒就是五秒,我说三秒就是三秒!你真的很在意自己是多少秒之内被杀的吗?嘿,你都要死了,还在意这种东西做什么?” 宕冥听了不由脸色微变,立刻醒悟过来,是了,自己刚才的心态其实很不好,就想着多耗过几秒钟,可是那最终也是被杀的结局,多几秒少几秒又有何关系呢?自己已经有了弱者的姿态,如何还能有勇气和信心击败对方?他一想到这里,立刻调整了心态,将胸膛挺得就像标枪一般直,他道:“你想杀我,还早着呢,这个世上能杀得了我的人,还没有出世!我既然敢把你引过来,就要在这儿了断一下我们的恩怨!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个地厅的!” 坎尔布特-尼尔森不由感到错愕,不过他很快便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他才笑一半,便突然掷出空气泡,他刚才的笑声正是麻痹宕冥之用,以为他要到笑完之后才攻击,如果换成了常人,可能就会被击得一个措手不及,但好在这之前天娜曾经告诫过宕冥,说此人极为凶残歹毒,阴险狡诈,因此心中格外的留神,并不为坎尔布特-尼尔森哈哈大笑所蒙蔽,因此当对方掷出空气泡的时候,他便有了反应,这一次他还是用瞬间移动,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他就不信坎尔布特-尼尔森他这瞬间移动方面可以将他吃得死死的。 宕冥运起瞬间移动倒是坎尔布特-尼尔森未曾料想到的,他以为对方在这方面吃了亏,必定不敢再轻易地在自己面前施展,却没有想到对方反而第一反应就是用瞬间移动,而且直接就朝自己攻了过来,他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自然显得手忙脚乱,那空气泡自然击了一个空,轰地一声,地板炸出了一米多深的大坑。 宕冥用瞬间移动直接就跳到了坎尔布特-尼尔森面前,他这回不准备从背后袭击对方,要打就从正面打,狠狠地锉一下这个狂妄凶狠的大祭司的锐气,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不堪一击。 坎尔布特-尼尔森确实没有想到宕冥会这么胆大凶猛,他还在提防身后袭来的拳脚,却没有想到对方直接就扑到了面前,当面就是一拳,虽然他还是避了过去,退到了二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但却也是惊魂未定,气势大为受锉,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扬的姿态,他见宕冥没继续追击上来,不由感到奇怪,忍不住道:“你为何不继续攻击我?这样可以把优势扩大,你难道不懂吗?”说着,他用警惕的眼光重新打量这个英气逼人的小子。宕冥仰起头,冷笑道:“不用追击你,我正面就可以打败你了!刚才你表现的水平,实在是让我深深地失望啊!” 坎尔布特-尼尔森听了不由大怒,道:“好啊,不过刚才是我大意了,让你这个臭小子给稍微占了一丁点的便宜,真以为我怕了你啦?我要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付出惨重的代价!臭小子,你实在是太狂妄了!我要你马上死!”说着,他手指一弹,一道旋风就卷向了宕冥,开始只是徐徐的一道柔风,但到了宕冥的身边,却一下子狂卷起十三级的大风暴,连四周的玻璃墙都被震碎了,地板上也被强大的风暴震得四分五裂,宕冥的身影一下子被淹没在风暴之中。 宕冥并没有真的卷入风暴里,其实他也感到坎尔布特-尼尔森在四周布下的气场给他带来的压力,经过刚才的瞬间移动,对方早已有了戒备防范,因此一上来就先用念力搅乱宕冥的精神波,让他无法集中精力进行时空跳跃,然后再释放这风暴,他以为宕冥无法施展瞬间移动,只能活活地在自己制造的风暴之中被撕绞成碎片,但他没想到宕冥的瞬间移动可不是他想象得那般容易制服,宕冥见那风暴卷来,本想换用乘龙秘法或是韦驮天速腿避开,但一看到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就不由怒气冲天,他曾用瞬间移动压制过对方,若是现在瞬间移动被对方给反压制了,那对方的气焰定然大涨起来盖过自己,这个节骨眼上,他不退缩,他得力撑到底。 想到这儿,宕冥更是奋力运起瞬间移动,虽然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气场对他压制得紧,但是因为他把气场分布到大厅的每个角落中,摊子铺得广,压力自然不可能集中在一点上,而宕冥却可以集中力量击其一点,因此在风暴即将把宕冥卷到半空中撕成碎片的时候,他已然撕开了对方气场的一个小口子,施展起瞬间移动跃入了时空的缝隙之中,在时空的缝隙里,坎尔布特-尼尔森不容易捕捉到他的身形轨迹,因为那一闪而逝的时间太短暂了,因此当宕冥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这个骄傲自大的大祭司再次结结实实地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正面攻击自己,而且一次比一次近,这一次近得两人几乎都要鼻子贴鼻子了,这种震惊也让他内心一阵恐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再想用轻身术闪避过去却已晚,因为宕冥已拍了一掌,一记重手冰火掌。 啪!宕冥结结实实地击了坎尔布特-尼尔森一掌,冰掌和火掌同时击在了上面,宕冥也只来得及击出一掌,坎尔布特-尼尔森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等他落下时,已连续撞穿了三堵的钢筋混凝土墙壁,最后嵌在了墙壁里面,一张口就喷出鲜血来,脸都白了,自然不是被气白的,而是因遭受重力,心血翻涌,调息不过来而脸色刹白。 坎尔布特-尼尔森虽有强大的气场护身,但这一击也让他痛得够呛,胸前喷得都是自己的鲜血,这让他顿时火冒三丈,正想从凹陷的墙壁上出来,却没有想到宕冥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给他任何的喘息时间,运起十二分的大金刚雷霆霹雳掌,猛然朝他心口上拍去,他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以为对方会用瞬间移动,正已准备发动念力攻击,却没想到这回宕冥却又不用瞬间移动,而是用乘龙秘法掠过来,两者只相差了0.1秒,但却让他的大脑一下子迟钝了足有一秒多的时间,就趁这工夫,宕冥的重掌已击了下来,待他再次运起气场拼死抵抗,已来不及,这一掌直将他又连续撞穿了四堵的厚墙,最后砸在了最里层的山岩石壁上,一下子就陷进去了一米多,这一次,他喷出的血更多了,整个墙壁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朵朵红梅,他这回可是连爬出来的力量也没有了。 宕冥飞掠到他的面前,冷笑道:“如何?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小蚂蚁还简单,你太小瞧我的瞬间移动,你还没有见过我发挥它的全部威力!这次你总应该明白吧,你离我还相差得挺远的!” 坎尔布特-尼尔森在墙壁的陷坑里又吐了一口血,但这次的血却有些不同,这次却是他自己咬破舌头吐出的血,鲜血竟呈墨绿色,一沾到地上就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同时还升腾起一股白烟,熏得宕冥都喘不过气来。 令宕冥吃惊的是,这一口血吐过之后,坎尔布特-尼尔森似乎显得更有精神,更有力量,他从墙内跳了出来,身手异常的敏捷,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一双眼睛却黑亮得可怕,就好像没有了瞳孔一般,令人感到似乎是从十八层地狱里来到人世间的狰狞恶魔,连宕冥见了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感到一阵的心惊,更令人惊奇的是,此时的坎尔布特-尼尔森的气场比刚才强大了好几倍,像大山一般给宕冥巨大的压迫,让宕冥内心突然感到动摇。 坎尔布特-尼尔森握紧了拳头,拳头立刻腾起一团绿色的火焰,慢慢地漫延到全身,最后全身都笼罩在这绿色的充满邪气的火焰中,奇怪的是,这火焰却不将他的衣衫烧毁,对他的皮肤也不产生任何的伤害,但火花溅落在地上,却把硬石板给烧得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凹洞,并不断发出哧哧哧的熔烧声音。 “看到了吗?这是地狱之火,邪恶之火,是我用生命把它引了出来,它一旦现身,就必须杀人,而你,将是它享受生命大餐的第一个目标!臭小子,你可以去死了!”坎尔布特-尼尔森扭曲着脸,狰狞地吼道,“我要宰了你这个浑蛋!”说着,他双手合并猛然向宕冥捶来,与此同时,一道绿色的火龙便从他合抱的双拳中喷射而出,向宕冥的当面击去。 宕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火焰,只用韦驮天速腿避到一边去,却没想到那绿色的火龙击了一个空之后,居然转了一个弯后又回过来追着宕冥的背心,就好像在红外线追踪雷达咬住宕冥这个目标就不再松口了,这让宕冥大吃一惊,不敢再有所怠慢,急忙向坎尔布特-尼尔森扑去,擒贼先擒王,他要先攻击这个力量之源,才可能避过这绿火攻击。 坎尔布特-尼尔森见宕冥向自己扑来,反而大笑起来,不退反进,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绿色火龙突然喷射而出,向宕冥的头部笼罩而去,宕冥知道自己若是被这火龙给沾了半点,那全身都会被这种可怕的火焰笼罩,最后烧得皮毛都不剩,他这回不再用乘龙秘法或是韦驮天速腿,而是用瞬间移动直接就到了对方的头顶上,他知道对方周身都笼罩着熊熊燃烧的绿色怪焰,他不敢去碰,而是突然从墙上用力地掰下一大块的混凝土块,狠狠地朝坎尔布特-尼尔森的头顶上砸去,只听啪嗒一声,好坏**的混凝土块像粉末一般散了开来,坎尔布特-尼尔森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反手一掌击向宕冥,幸亏宕冥及时运起钵形气罩挡了一下,那绿火才没有碰到皮肤上,但他也因此整个人都被击了飞了起来,撞透了天花板,直接就到了指挥控制中心的第二层上。 “臭小子,别想逃走!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坎尔布特-尼尔森见宕冥落到第二层上,生怕他就此逃走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也纵身跳了上去,将那破洞挤出一个更大的窟窿,他落到时,发现宕冥已不见踪影,不由气得哇哇大叫,道:“臭小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掌心,我会将你给活活地撕成碎片!”他话刚完,头顶上便落下一顶大吊灯,也不知道是他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挨了一下,反正这大吊灯落到他头上时,一下子碎散成无数的碎片,哗地一声就散落到地上,与此同时,那大吊灯顶上露出一个窟窿,宕冥不知何时已站在那窟窿上往下看他。 “去死吧,臭小子!”坎尔布特-尼尔森一拳击了上去,立刻一道绿色火龙便像发了狂似地从那窟窿洞中喷涌而出,追着宕冥的身形击去,宕冥运起乘龙秘法,再次连续撞穿三层的天花板,这才止住身形,而那绿色火龙却一点儿也不减势头,照样追了过来,宕冥便在第六层上面来回不停地闪动跳跃,因为坎尔布特-尼尔森没有在当场,只是任凭这绿色火龙自动追击,因此它总是慢宕冥一拍,每次都击了一个空,把诺大的一层全都捣得一塌糊涂。 几个哥尼萨士兵不知好歹,还想朝宕冥开枪射击,宕冥跳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们转过身来想射宕冥,却不留神被那绿色火龙给击了一个正着,一下子就烧成了灰,连块骨头都没有留下,这也就三、四秒钟的事情,这让一边的宕冥见了颇为的吃惊,他没想到这充满邪气古怪的绿火居然有如此歹毒的杀伤力。 这一层连续十几个大间全被这疯狂的绿色火龙给击得一片一塌胡涂,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士兵、军官死伤无数,电子仪器设备全都在燃烧,大火向四处漫延开来,根本就无法阻止,等坎尔布特-尼尔森到这一层的时候,看到如此混乱焦灼的景象,不由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就青了一层,因为他突然发现这儿是指挥控制中心大楼,核心位置,专门指挥协调喷射井洞群进行子弹飞船发射的地方,而这么重要的地方,现在却被他的绿色火龙给烧得一塌糊涂,狼藉不堪,而格林斯达以及多利安伯爵两人再想从这儿送入太空,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宕冥突然使出大功德天转业诀,将那绿色火龙引到墙壁上,然后将两者物质和能量属性一起改变成水,只听哗啦一声,便冲泻了下来,顿时地上到处是一股发绿发臭的水,宕冥急忙站到了一张桌子上,因为这水还是有强烈的腐蚀性,会将人的皮肤给腐蚀烂透,他虽然钵形气罩保护,但也没必要涉险。 “怎么,你应该认识这个地方吧?这儿不正是整个喷射井群的总主控中心吗?呵呵,瞧你的绿色火龙多猛啊,把整整一层主控中心给捣成稀巴烂,瞧这儿乱七八糟的样子,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彻底!你真行啊,看来我倒要感谢你的杰作,捣毁了这儿,你们的子弹飞船就上不了天啦,那可真是很抱歉的事情!”宕冥耸了耸肩膀,笑嘻嘻道,“刚才天娜让我将这儿给毁灭了,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做到,却没有想到你居然给我帮了这么一个大忙,我可真要感谢你了!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感谢,真感谢,但我仍不会放过你!在这儿,我要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他一说完,立刻施展开瞬间移动向坎尔布特-尼尔森扑去,他这时已起了浓烈的杀意,他必须杀了这个可怕魔鬼,以这绿色火龙如此凶猛的破坏力,天知道他能抵挡到什么时候,老实说对付一个绿色火龙就已经很吃力了,这大功德天转业诀可是最消耗精技,用一次之后大半天都无法再用得上,因此他只能依靠速战速决取胜。坎尔布特-尼尔森早有准备,此时他的气场因为怒气而变得更加的强大火暴,他突然大吼一声,从他周身猛地喷射出绿色的火焰,轰地一声,别说这个房间,就是整层都在绿色火焰的笼罩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灰烬,如果宕冥在这时靠近的话,也一定无法抵挡绿色火焰的攻击而被烧成灰烬,但宕冥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更没有变成灰烬,他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坎尔布特-尼尔森的面前,这让一向对自己功力极有信心的坎尔布特-尼尔森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胸口上结结实实地被重击了一拳,半天都不会说话,整个自信心也在那一刻动摇瓦解。宕冥冷笑道:“你完了!”这话一说完,他就出手了,这一次,他用出了暗中就已经制造好的真空气旋,一下子甩出了多达二十道的真空斩,实实地切过了猝不及防的坎尔布特-尼尔森身体,也就在这一刻,坎尔布特-尼尔森惊愕之中倒下,倒地的时候身体一下子碎成了四、五十瓣,鲜血染得一地都是,一代枭雄就这么魂飞魄散,死无葬生之地了,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得那么惨烈,就连宕冥也没有想到,他直到那二十道真空气旋出手之后,完完全全地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他都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大祭司就这么死了,就感觉像一场梦一样,他还神情紧张,高度戒备,生怕这碎成四、五十瓣肉块的死人会突然站了起来,给他来天崩地裂的疯狂一击。 十秒钟之后,宕冥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没错,很痛,没错,这不是在做梦,没错,坎尔布特-尼尔森已经死了,无论谁变成了一地的尸块,都绝不会再有回天之术,他感到大脑一片嗡嗡响,他实在有些不相信对方竟没有避开自己的真空斩,连续二十道真空斩都没有避过去,他本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能取胜,但现在看来却是事实,连他自己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是吧,就这么胜了吗?”宕冥摸了摸头发,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余中,他看了看地上的尸块,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刚……刚才做了什么啊?坎尔布特-尼尔森一动不动,居然真的没办法动弹,莫……莫非真是……”他的脸色大变,再摊开双手,看了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又接着喃喃道,“浑沌之球,真该死,我只是施展出了浑沌之球,保护我不受他的绿色火焰的袭击,也许他没有想到我会用浑沌之球,更没有想到我会用浑沌之球控制他的手脚!不过如果他拼力挣扎的话,还是可以挣脱的,但他却没有,看……看来是过于震惊而使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吧?”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解释了,不过看到坎尔布特-尼尔森真的已经死了,这才放下心来,又见到这一层火焰越烧越旺,而且有向四周漫延的趋势,便感到这儿已非逗留之地,急忙用乘龙秘法从楼上直掠到楼下大厅。 这儿的人基本上都跑光了,因为坎尔布特-尼尔森不喜欢别人掺合进来,因此外面虽然严阵以待布满了哥尼萨军,但是没有人进来探察究竟,他们都相信坎尔布特-尼尔森会把那男子给击毙了,也用不着自己上去帮忙,因此直到这个时候都没人知道,死的人是他们的大祭司坎尔布特-尼尔森。 宕冥急忙重新打开生化电瓶的电池,进入隐形状态,这才走了出去,这楼虽然到处起火,却没人敢上前来救,因为不知道里面动静,而且也没有接到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这地厅大楼慢慢化成灰烬。 悄声无息地穿过了哥尼萨军布下的警戒线,宕冥来到那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边上,四周搜查的士兵早已散去,也不见有天娜的踪影,他只得悄悄地潜入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机舱,以为至少能找到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却发现里面已然空无一人,不,还是有一人,不过是一个死人,卡桑达斯-格罗的尸体,这肯定是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的杰作,不过令宕冥感到惊奇的是,卡桑达斯-格罗的死,却没有惊动到外面的哥尼萨军,而且俩姐妹也不见了踪影,她们会支哪里呢?还有天娜,她现在在哪里?真的已经把安德鲁森-戈登巴给抓住了吗?这些他都无从知晓,他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了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超级飓风3000机甲外面突然一片大乱,哥尼萨军士兵纷纷散开尖叫着抱头鼠窜,他再细看,原来是喷射井洞上面突然落下了好几枚的浆弹,炸开之后溅到哥尼萨士兵的身上,立刻就熔烧出一个透明的窟窿,并且扩大开来,一时之间到处都是痛苦不堪的惨叫声,猝不及防的哥尼萨士兵一下子就被击倒了一大片。 “是虫形怪物!它们终于来了,而且居然还能找到这儿,真是神奇啊!”宕冥摇了摇头,苦笑,不过眉头却深皱了起来,现在一片大乱,要找天娜和谢月、谢晴空三人,那将更加的困难,他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一时之间他也感到手足无措。 这时,有几个哥尼萨士兵靠近超级飓风3000机甲,宕冥起先也不以为然,却没想到那几个哥尼萨士兵居然胆子那么大,突然打开舱门冲了进来,他刚想运起冰火掌向这几个哥尼萨士兵击去,却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哥尼萨军突然脱下头盔,道:“宕冥,是我,天娜啊!不会才离开几分钟就不认得我,还想要打要杀了吧?”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宕冥见了这才恍然大悟,再一看其他所谓几个哥尼萨士兵,他们解下头盔后这才发现原来是谢月、谢晴空以及格林斯达,不过这格林斯达明显就是被天娜的道心种魔给制住了心脉,已经神智不清,两眼发直,也许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路跟着天娜她们过来,宕冥看了不由笑了起来,道:“天娜,你们是怎么抓住这格林斯达的?” 天娜笑道:“你把坎尔布特-尼尔森给引开之后,我便悄悄地潜到了安德鲁森-戈登巴的身边,故意制造一起机甲爆炸,引起一片的混乱,然后打倒那家伙,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将他拖到了这里面来,我一用刑拷问,这家伙就经受不了,一五一十地全招供了,格林斯达果然就在这儿,我按他指定的位置,和阿月姐妹俩押着这家伙过去了,呵,不过自然是换上哥尼萨军的衣服,否则早被发现了。我对他说,如果有异常举动就要他的狗命,这家伙行事虽然疯,但大脑却一点儿也不疯,非常的听话,非常的配合,什么也不敢乱动,更不敢声张,规规矩矩的,于是我们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格林斯达,并将他带到这儿来。” 广告:书号1343239,《骑王》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五回 新虫族 宕冥听了不由感到很惊奇,忍不住问道:“那安德鲁森-戈登巴现在呢?他……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啊?我没有看见到他呀!” 天娜笑道:“既然他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自然不能留他在人世间,我已经把这头疯狗给宰了,他是死有余辜!”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一下脸色,吃惊道:“天娜,你……你把他给杀啦?不……不会吧,那……那你父亲呢?找到了吗?安德鲁森-戈登巴难道没有说出你父亲的下落吗?你怎么没将他也带到这儿来啊?”说着,有些不安地看着对方。 天娜听了,不由哽声道:“这也是非要杀那疯狗的原因,我父亲已经早在半天之前就坐子弹飞船飞向皇帝陛下的太空行宫了,我们还……还是晚了一步!该死,真该死,我们要是早一点儿赶到这儿来,我父亲就不会走了!我即便是杀了那头疯狗,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说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哗地一声就淌了下来,她用力地踢了一下脚下的钢板还踏出一个深深的鞋印,可见内心的愤怒几乎已经到了无以遏制的程度了。 宕冥听了不由心中一沉,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己方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下一步,如果天娜的父亲多利安伯爵此去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大概也原谅了自己,他握紧了拳头,浑身微微颤抖,安德鲁森-戈登巴的死,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感到同情,也许自己也在当场,可能那疯子死得更快。 天娜眼睛红了一阵,咬了咬牙,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道:“算了,我父亲到了太空行宫,皇帝陛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杀了人,我们还有时间救他!宕冥,你不是最关心格林斯达身上的谢晴空的那只金铃挂坠下落吗?” 宕冥听到天娜说到格林斯达的金铃挂坠,不由心中一跳,立刻道:“是啊是啊,它……它现在在哪里啊?” 天娜伸出手掌,摊开手心,里面露出一个金铃挂坠,道:“它就在我的心中,这家伙精得很,居然准备了一个假的,骗过了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假的被那老狗给取走了,但真的他却偷藏了起来,如果不是中了我的道心种魔,可能他打死都不会招供!哼,现在好了,四**件终于凑齐了,宕冥,你说怎么办吧?” 宕冥呆呆地看着天娜手心中的舍利珠和金铃挂坠,谢月也取出她的金铃挂坠,他浑身微微地颤抖,也从怀中取出了金刚杵和金刚橛,这五件法器四**件终于凑齐了,他们费尽心思耗尽精力,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那么多的生死考验,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报,宕冥激动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道:“四……四**件终于凑齐了,我们终于可以打开月球门,找到外星人?天娜,谢月、谢晴空,我……我这是在做梦吗?我这是在做梦吗?我……我们真的成功了?”说着,他眼睛一下子湿了,泪水差点儿就要滚下脸庞。 天娜紧紧地握住宕冥的手,激动道:“是的,是的,我们打败了坎尔布特-尼尔森,打败了安德鲁森-戈登巴,打败了哥尼萨军,我们终于抓到了格林斯达,找到了谢晴空的金铃挂坠,我们如愿以偿!宕冥,这不是梦,这绝不是梦!” 谢月和谢晴空也在一边道:“宕冥大哥,是真的,我们真的凑齐了四**件!我们成功了,我们可以打开月球门,去破坏外星人邪恶的毁灭计划!我们不仅要解救出月使,我们还要杀了那帮狗娘养的外星人!” “对,杀了那帮狗娘养的外星人”!天娜大声应和了起来,挥了一下拳头,眼睛直盯着宕冥,道,“宕冥,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宕冥见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都要让自己出主意,一时之间颇有些踌躇,想想这儿可是一个是非之地,便道:“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宇宙港的好,到吉萨高地金字塔找一个偏僻安全的地方再打开月球门,你们说如何啊?” “嗯,就这样吧!既然我们已经凑齐了四**件,那一切都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赶到金字塔那儿,通过金字塔的强大磁场和引导力量打开月球门!”天娜点了点头,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谢月和谢晴空,笑道,“真没想到我们历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没有白费工夫,命运之神注定要眷顾我们,让我们为最后胜利的到来欢呼吧!”说着,伸出手与众人拍了一下,大家也觉得十分的振奋,觉得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有劲,天娜道:“阿月,你去开这机甲吧,你驾驶技术也不赖嘛,这卡桑达斯-格罗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就由你来操纵好了,那小子是你的干掉的,这机甲也就你的战利品,归你啦!” 谢月听了,不由欢喜地叫了起来,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拥有全帝国都数一数二,先进高端的飓风3000机甲,她笑道:“郡主殿下!谢谢,谢谢!阿月一定会将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的威力更加的发扬光大!” 天娜笑着摇了摇头,道:“随你啦,即使用坏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责怪你,就怕你不放过自己!” 谢月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对谢晴空道:“姐,这机甲也有你的一部分,这是我们俩姐妹的机甲,你也要帮我照看好喔,它的威力可是很大的,要不然卡桑达斯-格罗也不会当着宝贝,当时也不会压着我们打!对了,卡桑达斯-格罗的尸体可以抛掉了,外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别人是不会在意地上多一具少一具尸体的!”说着,便又站了起来,打开舱门,把尸体抛了出去,这喷射井地厅因为遭到虫形怪物浆弹和电火球的攻击而显得破乱不堪,到处奔走逃命的哥尼萨士兵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么一台机甲里抛出的一个死人,地上的死人已经够多,能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错了,谁还管其他人的死活啊? 超级飓风3000机甲开始启动,很快就到了其中一个喷射井洞底层,谢月发现这个喷射井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虫形怪物可能漏过了,因此决定从这儿冲出去,她打开左翼火箭弹发射器,连续发射十几枚火箭弹,把挡路的大闸门给直接轰得倒塌在地上,然后便驾着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开了进去,这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发射台,一艘子弹飞船已经竖在了发射平台上,不过却不骨燃料仓,显然这个喷射井并没有准备好要发射飞船。 谢月知道即便这子弹飞船没有灌注燃料,但仍很危险,因为如果有炸弹在此爆炸,仍会引起连锁反应,这个巨大的发射平台如果崩塌了,是足以将里面所有的一切都砸成稀巴烂,别看四壁的厚厚的秘合金壁坚硬无比,真要崩裂开来砸落,那至少一块都有十几二十吨重,不是哪一台机甲可以承受得了。 “冲上去,用最大的速度!”天娜拍了拍谢月的肩膀,大声喊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喷射井洞上面突然出现一台人形机甲,不管是敌是友,这个时候第一要务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环境。 不用天娜说,谢月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她心里也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护卫军的人形机甲肯定不知道自己这台机甲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这机甲上有哥尼萨的军徽,一定会以为是自己人,不会乱开火,因此她也没理会那人形机甲,猛地将超级飓风3000机甲从喷射井洞提升了上来,但才升到一半多的高度,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那台人形机甲突然一个跟头不从喷射井口上摔了下来,赶走地向爬升一半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撞来。 也幸亏谢月手疾眼快,立刻改变了飞行的姿态,将机身倾斜了60度靠到了井壁上,这才躲过了这一劫,便更令她吃惊的是,井洞口上赫然出现了两只喷嘴兽,其中一个显然也发现了井洞下面试图升上来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它们可不管你是属于哪一个阵营,也不管你是敌是友,只要不是自己的同类,照样开打,于是便一连向下射了三枚浆弹,这让谢月很是吃惊,她可从来没见过这种外形怪异,面目凶恶的大型虫怪,而且还会发射不知名的怪弹,她当然不会让这些浆弹给击中,她在左躲右闪,很快就闪了过去,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看到射空的三枚浆弹,其中一枚击到底部正好有一台从通道口钻出来也想从这井洞口逃走的一台飓风3000机甲上,只一弹就击穿了钢化玻璃视窗,轰地一声,那台飓风3000机甲立刻被凌烈的弹药炸得四分五裂,一下子就腐蚀成一堆废铁。 “阿月,注意了,不要被那浆弹给击中,它的腐蚀性很大,足以将我们的机甲击穿一个孔洞,我和宕冥以前就吃过它们的苦头,这喷嘴兽是很厉害的虫形怪物!”天娜在后排道,“赶快先冲出这喷射井洞再说。” 谢月点了点头,她再次扶正了机身准备冲出井口,但这时,另外一只喷嘴兽显然也对这台外形独特美观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感兴趣起来,见同伴连续三枚浆弹都击不中,便起了好胜心,瞄着谢月的轨迹,一连发射了七枚浆弹,几乎覆盖住超级飓风3000机甲飞行路线,谢月见此情景,不由脸色大变。 “谢月,我助你一臂之力吧!你什么也不用管,就把机甲以最快的速度往喷射井洞口飞吧!”宕冥见形势危急,也感到坐不下去了,急忙学着坎尔布特-尼尔森运起念力之刃,在机甲飞行前方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力,本来直击下来的浆弹碰上这股无形之力,就不得不被撞歪了,偏到了其它方向,最险的一枚是贴着机甲左翼,从左舷窗掠过,坐在左舷窗边上的天娜见了都不由变了脸色,如果这枚浆弹不是被宕冥的念力撞偏了,估计就直接从左舷窗打进机舱内,那第一个先死的就是她了,一想到此,她身上的冷汗就不禁落了下来,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十分的庆幸和欣喜。 谢月被那两个喷嘴兽压着打,自然气得火冒三丈,她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见弹仓中储备有一种外型特别的飞弹,便发射出去,这在天娜看来不禁感到十分的惊恐,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质子飞弹,它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它只是小型飞弹,但只要一枚就足以把整个喷射井炸得只剩下一团扭曲模糊的玻璃结晶体,它的破坏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了巡航飞弹,至少巡航飞弹是靠在炸药的当量产生破坏力,而这种质子飞弹却有核融合飞弹的威力,被它辐射到的物质完全被改变元素结构,不要说人体了,就算是秘合金也能变成一团黏糊状的面泥,而这种威力巨大的质子飞弹只装备很少的特种机甲上,而她不曾料想到,就不由冒一身的冷汗,而如今她看到谢月连小型质子飞弹也发射出去,更是面无人色,这质子飞弹炸开之后,即便是那两只喷嘴兽被炸死,他们的超级飓风3000机甲难道就会一点儿也不受损吗?一想到此,她不由着急地大吼了起来:“阿月,不要啊,那是质子飞弹!” 谢月显然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因为她已经把那小型质子飞弹发射了出去,她听到天娜在喊这质子飞弹的名字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但此时她却已经无法阻止飞弹的射击,更无法收回,而当它在井口爆炸开来的时候,冲击波也必将整个喷射井给熔烧成玻璃状结晶体,里面的任何生命都将死亡。 但令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是,这枚已经锁定目标的小型质子飞弹并没有击中井口边上的喷嘴兽,它居然击了一个空,飞出了喷射井,不见踪影,当然,这种诡异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宕冥,他见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便道:“我刚才用念力将那小型质子飞弹偏离了射击目标,让它飞出喷射井洞外……”他的话音还未落,只听轰地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大轰隆声,一股强劲无比的风暴袭卷了地面上发射场,井口边上那两个喷嘴兽就好像纸片一般立刻被巨大的冲击力扫荡成碎片,无数的肉块和血液化成雨点从上面落了下来,巨大的爆炸力不将井口整个儿地削下了五、六米,若不是超级飓风3000机甲离井口还有一段距离,这辐射若波及到机甲身上,立刻就会整个穿透机身,人体若是被击到,立刻就会被蒸成了面泥,众人只需看到井壁一侧二十余米长的秘合金块被质子波辐射而熔化成玻璃状结晶体,就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若是那质子飞弹是在井口处爆开,机甲里的人全都必死无疑。 剧烈的质子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几秒之后便风平浪静,谢月仍旧不敢将机甲飞出井洞,又在井里躲了好几分钟,见外面真的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着胆子将机甲开出了喷射井外,当她透过钢化玻璃视窗往地面上看的时候,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只见地面上被凌空爆炸的质子飞弹给轰出一个直径两百多米,深八米的巨大陷坑,一片焦灼漆黑,四周散着无数黑色的炭灰,有机甲的碎片,也有尸块的碎肉,混杂在泥泞的土中不分彼此,在这两公里的方圆之内,已毫无生命迹象,就连远处的候机大楼,一侧的墙壁已经全部倒塌,大半幢楼都陷入熊熊的火焰之中,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影哭嚎着从里面奔了出来,但很快便倒在地上翻滚,不一会儿就不动了。 超级飓风3000机甲才刚刚飞出喷射井不久,一道巨大的电光划空而过,从机甲身边掠过,直惊得众人一阵心惊胆战,这要是击中了,那机甲里的人还不全被炸成了黏糊液体啊?这弹道落到了身后几百米的一个喷射井里,只听轰隆一阵巨响,整个地面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大地仿佛要撕裂开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烈焰像火山喷发一般,从那喷射井洞里猛烈地喷射而出,随即扩大撕裂开井洞,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喷射井喷出烈焰,一时之间,诺大的喷射井群完全被炸成了炙热无比的熔浆地狱,里面来不及逃走的士兵在那一刻全都灰飞烟灭。 巨大的冲击波也将超级飓风3000机甲从半空中给震了下来,要不是它有着厚重的外壳,可能当场就已经被撕裂开了外壳,不过它落地的时候,也失去了整个左翼,一半以上的外置武器都被摧毁,机甲基本上瘫在地上无法动弹,而更要命的是,远处奔来三只大型鳞甲狂虫,它们在撕碎了一台步行机甲之后,见这儿还有一台受伤不起的机甲,便兴奋地嗷叫了起来,纷纷跳过来,准备大开杀戒,而谢月想让机甲逃走,可是却发现连动力引擎也被震坏了,不由脸色大变,众人见那三只面目狰狞的鳞甲狂虫奔了过来,全都感到束手无策,如果用瞬间移动确实可以保住性命,但是没有了机甲,他们就完全暴露在战场上,很容易受到流弹的攻击,而且宕冥在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战斗时消耗了很大程度的精技,而后又拼力用念力撑开浆弹和小型质子飞弹,这让他想再做远距离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已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此时三只狂暴凶狠的鳞甲狂虫已经杀一邓眼前,如果众人不赶快想办法逃脱,那必将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形势突然起了惊人的变化,那三只鳞甲狂虫之一突然转过身来,挥舞起尖锐的刀手一左一右切过身边身边的那两个鳞甲狂虫,其中一个直接就被砍下了脑袋,而另一个则被削去了一只手臂,痛倒在地上,更惊人的事情再次发生,那暴走的鳞甲狂虫突然射出一枚穿甲弹,没错,是穿甲弹,直接就击爆了那断了一臂的鳞甲狂虫的脑袋,轰地一声,诺大的鳞甲狂虫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倒在地上,整个脑袋就已被轰掉了。 “是变形机甲,是1号驾驶的变形机甲!”天娜看得真切,不禁雀悦欢呼起来,大叫道,“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1号终于来了,来找我们了!”说完,她便打开了舱门,拉着宕冥的手率先冲了出去。 谢月和谢晴空见这超级飓风3000机甲也被虫形怪物给打得瘫了,于是也跟着走了出来,她们顺便将格林斯达带了出来,跟在天娜的后面,而那暴走的鳞甲狂虫则身子一抖,就掀掉了盖在身上的尸皮,露出变形机甲的机身,机舱门打了开来,首先奔出来的斯莲娜,她奔到宕冥的面前,惊喜道:“宕冥大哥,还……还有郡主殿下,你们都没事吧?斯莲娜好想你们啊!如……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测,斯莲娜也……也不活了!”说着,眼睛立刻红了一圈。 1号在变形机甲的舱内用对讲机道:“你们别呆在外面,很危险,空中经常会有流弹射过,你们都快到舱内躲避吧,有什么事情在机舱里说不就行了吗?我这儿可大得很,可以容纳你们所有的人还有余!” 天娜一把抱住斯莲娜,道:“我也很相信你和1号,你们能及时地赶来找我们真是太好了!1号说的不错,有什么事情到机舱里再说吧,这时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有什么炸弹落下来,我们几个人还不都全给炸上天啦?”说着,便招呼众人上1号的变形机甲,只是当她看到谢月身边的格林斯达,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本想将他就此抛弃算了,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一个办法,反正机舱内还有空位,顺便带上他,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处理这小子也不迟,因此也挥了挥手让格林斯达上机。 众人进了机舱,机舱门立刻便关上了,1号马上就让变形机甲飞了起来,因为他将变形机甲变成了哥尼萨军的飓风3000机甲的模式,因此除非遇上虫形怪物,变形机甲至少还是相当安全的,在飞出这大片的宇宙发射场之际,众人才发现整个宇宙港都沉陷在炮火和烈焰上沸腾之中,地面上到处是奔走的护卫军机甲和虫形怪物,双方撕杀成一团,战成一片,地面上尸横遍地,火光冲天,炸碎的机甲残骸以及虫形怪物、护卫军尸体铺得满地都是,从高处往下看,就好像地上铺的一块块血红的碎叶,众人没想到整个宇宙港会给破坏得如此严重,而这只是来自于几百只虫形怪物的突然袭击,天娜这才发现虫形怪物的突击能力是如此的可怕,不由对它们的来历更感兴趣。 谢月和谢晴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大虫,不由问道:“这些是哪里来的虫怪啊?模样好……好可怕啊!” 宕冥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当时遇见这种怪物的时候,是在阿布提季城,它们也是突然从沙漠里冒出来的,正好截住了我们的去路,把阿布提季城给占了大半,我们过不去,只好改渡尼罗河,从沙漠里走,这才到了开罗城!我们让1号在后面引这些虫形怪物攻击这个宇宙港,好浑水摸鱼,现在可等到它们来了!来得真是恰当时候啊!” 谢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些虫形怪物都是你们故意引到宇宙港来的,我就说嘛,这些怪模怪样的家伙是怎么从天而降的?不……不过我不审有一个疑问,宕冥大哥,你说它们是从沙漠里钻出来的?这……这我可就不懂啦,这些虫形怪物,我以前却是从没有听说过,它……它们什么时候就躲在沙漠之中?为何又选在那个时候冲出来大开杀戒呢?” 宕冥听了不由呆了一下,也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它们是怎么来的,为何突然现身,都一无所知,对了,1号,你知道阿布提季城的虫形怪物怎么样了吗?哥尼萨军不会真的就这么放弃那个城市吧?” 霸道V型机器人1号道:“阿布提季城已经被毁灭,是哥尼萨军从太空中发射核融合飞弹,直接从地面上将这座城市抹去,我不知虫形怪物的状况,应该都报销了吧?即便是没有报销的,也只在苟延残喘了。” 众人听到机器人1号说阿布提季城被来自太空的哥尼萨宇宙舰队用核融合飞弹直接毁灭,全都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恍不过神来,为了消灭虫形怪物大军,哥尼萨军居然敢用如此杀伤力惊人的终极武器对自己的城市开火,确实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每个人都被强烈的震憾了,最后还是天娜首先反应过来,她颤声道:“那……好坏阿布提季城内的哥尼萨军呢?” 机器人1号冷冷道:“也全都毁灭了,不过对外界宣传却是人员全部撤离,不只是城内的哥尼萨军,还有十几万来不及撤走的居民,也一起和虫形怪物们炸上天了!我所引过来的虫形怪物,可能是那一批中最后的部分,不过它们也很快就要在这儿消耗贻尽,为了夺回宇宙港,开罗城内的哥尼萨军已经开始动员赶来,纷纷向这儿支援过来。” 天娜这才注意到岛上果然出现了许多的哥尼萨军,连同护卫军一起一点点地把最后残余的虫形怪物围歼,有时甚至出现了五、六十台机甲追着一只虫形怪物打的情景,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很快就会被平定下去,哥尼萨军和宇宙港内的护卫军最终会把这些冲上岛上来搞破坏的虫形怪物们一一地杀死。 宕冥在一边突然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对了,1号,我们当时从主控中心大楼赶到候机大楼的时候,这一路上好像虫形怪物的飞弹在一路地追着我们打似的,我们跑到哪里,它们就射到哪里,就好象长了眼睛似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机器人1号笑道:“哦,你说这事啊,其实是这样的,我当时扮成了一只喷嘴兽,领着这些虫形怪物藏匿于尼罗河下面一路向宇宙港方向潜游过来,在靠近宇宙港的时候,我就从定位器上找到了你的位置,便直接就赶了过去!也是我的疏忽,不曾想到后面的虫形怪物也一路跟着我走,我们上岸时自然被岛上的护卫军发现了,我们也自然遭到了护卫军的炮火攻击,我们没办法,只能进行反击,我本以为那些虫形怪物会分散开来反击,但却没有想到它们的纪律性实在是太强了,居然全都紧紧地跟着我们的机甲,自然我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而不幸的是,我到哪里,就遭到哪里的护卫军炮火的袭击,那些虫形怪物们杀得性起,就一路倾泻它们的怒火,这不,就让你感觉好像冲着你们来了似的,其实我也没办法,我甩不掉这些又傻又笨的虫形怪物!因此战斗基本上就在这宇宙发射场之内进行,这也是宇宙港最重要的地方,基本上被虫形怪物给毁坏贻尽了。” 宕冥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些虫形怪物怎么就好像全都知道我们在这儿似的,疯狂地追着我们打来,我还以虫形怪物有什么特异功能,知道我们在这儿将我们的形踪给定位了。” 天娜道:“看来用不了多久,1号,你带来的虫形怪物就全都要报销了!对了,你查到了关于些虫形怪物的具体来历了吗?” 机器人1号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些虫形怪物就好像从天而降似的,以前地球上从未听说过它们。” 天娜道:“我总觉得这些虫形怪物的出现与我们有关联!哎,那些哥尼萨军也真是够狠的,为了消灭虫形怪物,居然真敢投掷核融合飞弹,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他们的指挥官可真是冷酷无情啊!也难怪当时我们在阿布提季城的时候,哥尼萨军总也不派增援部队来,似乎放任着城内的哥尼萨守军自生自灭,原来他们是在准备投掷核融合飞弹啊!” 变形机甲很快便飞出了沃拉格哈德尔岛,向北面的吉萨高地金字塔区飞去,一路上他们往下看,发现城内的哥尼萨军明显增多了,而且都集结了起来,楼房上可见一门门高射炮以及机枪阵地,随时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天娜看了不由笑道:“这些哥尼萨军可能要白忙一场了,虫形怪物就剩最后那一点力量,全都消耗在宇宙港内,根本就没有别的虫怪大军再来二次突袭,只是这些哥尼萨军并不知道,他们的神经估计要绷紧好几个星期了。” 这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因为空中飞行的机甲也不少,都是赶往宇宙港方向,只有少数的机甲往外面飞,那些赶去增援的哥尼萨军飞行机师自然会感到很奇怪,但岛上的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他们也不会停下来拦住变形机甲问个究竟,况且机器人1号也根本不会理会他们,到吉萨高地二十几公里,转眼间就飞到了。 广告: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六回 关键 吉萨的金字塔区已经没有什么哥尼萨军巡防了,这儿并不是守卫的重点,除了一堆的金字塔,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摧毁,倒是属于富人区的劳代岛以及属于行政区的宰马利克岛成为防卫的重中之重,大批的哥尼萨军都赶到这两座岛上,在岛内岛外布置下全方位立体防护网,莫说再有虫形怪物突袭,即便是一只飞鸟想飞进来,也会被拦截下来,这儿布置的武器级别都够打一场大战役了,但相对的其它地方的防卫不薄弱了许多。 变形机甲选在哈夫拉金字塔边上降落,这儿没有巡逻队,也没有游人,相对来说比较僻静,变形机甲停了下来,机器人1号问道:“郡主殿下,就是到这边吗?你准备怎么打开月球门?总……总不会就在这外面吧?” 天娜本来也是毫无头绪,听机器人1号这么一说,倒是心中一动,叫了起来,道:“宕冥,还记得我们到哈夫拉金字塔内部的核心地下室吗?那儿空间又大,又很僻静,而且也在金字塔内,有强烈的气场存在,我们不正好可以在那里面打开月球门,从那儿进出月球,又安全又方便,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那不好吗?” 宕冥不知如何是好,见天娜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样做极好,便点头大为赞同道:“好,好,这个办法好,在那鬼地方,神仙都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清静!呵呵,那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谢月在一边听了颇感奇怪,道:“宕冥大哥,为……为何说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在这开罗城里,只要有哥尼萨军存在就都不安全,他们有极先进的探测仪器,就是躲在地下也会给你找出来,否则他们也不是什么王牌军!” 宕冥笑道:“谢月,你有所不知啊,当时我和天娜两人进那地下室时,可是费尽了千难万险,那儿不仅有怪物,有陷阱,有机关,还有异次元扭曲空间,如果不是天娜有浑沌之球,我们可能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已经去过一次,知道那儿的状况,这次不用再走原来那些路,就直接用瞬间移动,我带你们跳进去就好了。” 天娜在一旁听了,突然眉头大皱了起来,道:“宕冥,不过这里有一难题啊,你说1号的这台变形机甲怎么办?难道就放在外面吗?我们人不在,若是被哥尼萨军巡逻队给查抄了,这变形机甲可就要不回来了,而且还可能暴露了我们的形踪。” 宕冥听了也感到极为棘手,这么大的一台变形机甲,如何能将它带进金字塔那个地下室空间里呢?撑也撑破了,可是就这么放在外面确实也不是一个办法,但又总不能让1号守着这机甲吧!他们打开月球门之后,还需要1号帮助,也许外星人强大无比,他们几个人可能会应付不过来,这就需要1号的帮助,即便是1号不插手,只要它有在身边,两人的底气也更足一些,与外星人开战也不会感到恐惧,对于1号的能力,他们还是相当有信心。 机器人1号道:“我可以把变形机甲飞到城外的某个地方藏起来,这样总可以躲过去吧?” 宕冥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首先我们并不知道这城外什么地方最隐蔽可以藏得下这么大的一台飞行机甲,其次我们也不知道哥尼萨军的巡逻队会不会搜索到那儿,谢月不也说了吗?哥尼萨军有极先进的探测仪器,这机甲这么大,金属反应,热源反应都很突出,我们一时之间最快做不到十分的隐蔽,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天娜,你有没有其他别的更好办法呢?” 天娜苦笑道:“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是智慧之神啊?宕冥,也不能都是我在想办法,你也要帮忙出主意啊!” 宕冥抓了抓头发,苦笑道:“我要是有主意,那还不早就出了吗?这……这不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吗?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看这样好了,就按1号说的,把变形机甲开到城外某个远远的地方藏起来,我再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带你们回来,如何?也只能这样了!”说着,耸了耸肩膀,表示相当的无可奈何。 天娜听了,道:“我想的可不只是这样,我还希望能把变形机甲开到月球上去,你想想看,月球是什么地方啊?那儿几乎没有什么氧气,我们如果落到的是外星人基地外面,那怎么办?恐怕还没有见到外星人,我们就可能因缺氧而窒息闷死了,你想想到那时我们有多怨啊?而这变形机甲是有考虑到外太空作战之用,里面的封闭性和氧气循环系统是相当的完备,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有了这变形机甲,我们在月球上与外星人作战,那才是安全可靠的保证。” 宕冥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道:“我也很想把变形机甲开进月球门内,可……可是这怎么挤进金字塔那个核心地下空间啊?” 谢月突然道:“郡主殿下,你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把那个什么金字塔的核心地下室给打出一个更大的空间,可以让它容纳下这台变形机甲,这……这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到时月球门打开来,我们干脆不等着变形机甲开进去好了。” 天娜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阿月,你有没有想过那工程量有多大啊?而且整出来的碎砖还要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来回地搬运出来,那有多累啊?这样频繁地进出金字塔内部,如果碰上了外面的哥尼萨军巡逻队,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形踪?而且关键的是,哥尼萨军若派兵过来,我们就无法利用金字塔的气场打开月球门了。” 谢月听了不由黯然地低下头,道:“是啊,这一层阿月倒是没有想到,对不起,郡主殿下!” 天娜摇了摇手,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真是让我感到心烦意乱啊!” 一边在沉思的宕冥突然抬起头,看着天娜,问道:“天娜,我……我可能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了!” “什……什么好办法?宕冥,你快说,快说啊!”本来情绪挺低落的天娜,听到宕冥这番话,不由精神一振,声音抬高了八度。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把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大家对自己期望很大,不禁沉吟了一下,这才道:“天娜,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从那地下室里走出来的吗?当时我可不能用瞬间移动,因为会产生空气波动被坎尔布特-尼尔森发现!天娜,你不正是用浑沌之球让我们得以在金字塔内墙中自如地穿行而不受到阻碍吗?” 天娜眼睛一亮,不由大叫了起来,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当时既然可以用浑沌之球带着你一起从地下室一直穿透金字塔,跃到外面,那我岂不是也可以用浑沌之球,,将这变形机甲带进地下室,只要我制造的浑沌之球足够大,这台变形机甲可能连地下室空间挤占都够用了!宕冥,你真聪明,你真是太聪明了,再也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说着,她激动地大跳了起来。 看到天娜这么高兴的样子,除了宕冥,其他人全都听得不明不白,面面相觑,只有与天娜最为亲近的谢月才敢壮起胆子,问道:“郡主殿下,你……你们刚才说的浑沌之球,那……那是什么东西啊?我……我怎么没有见过?” 天娜见众位也是一脸惊奇的表情,知道他们全都不明白,便笑了起来,道:“这浑沌之球可是我自己创造的一种精技,当初在宕冥的脑域之中学习瞬间移动,我顺便也把在脑域之中自创的浑沌之球以及天翻地覆无边无际掌给应用到了现实的环境之中,多磨练几次就会了!呵呵,你们的宕冥大哥也是向我学的浑沌之球,对吧,宕冥?” 宕冥在一边笑道:“那是自然,我当时和坎尔布特-尼尔森做殊死搏斗的时候,正是用这浑沌之球,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招得手,便将其毙命!呵,这浑沌之球可神奇着,它制造出来之后就相当于一个结界,在这结界空间里,任何的物质和元素都被浑沌之球的主人所控制,可以完全改变其物质内存的结构和运行,想怎么样就可怎么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从金字塔地下室里直接就穿过重重的砖石,轻而易举地通过巡逻队走到金字塔外面的原因啊!” 谢月和谢晴空听了不由眼睛一亮,谢月道:“啊,那很好啊!有了这个浑沌之球,我们就可以把变形机甲给开进月球门了!郡主殿下,你……你就施展一下浑沌之球,让阿月也开开眼界吧!这……这让阿月很难想象有这么神奇的功夫啊?” 天娜被谢月这么一捧,不由笑了起来,道:“好,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浑沌之球的威力吧!呵,现在我的浑沌之球已经比先前在金字塔内部时使用的水平更高了!1号,到时你就直接把变形机甲给开进去就行,不必担心这砖石会撞到。” 机器人1号错愕地抬头看天娜,见天娜如此自信,也不由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把变形机甲往金字塔上撞过去!” 天娜听出机器人1号话中调侃的口气,不由大怒,她也知道如果让他们看到眼前的现实,空口无凭,他们即便是嘴巴上说相信,但心里面肯定也是很不以为然,这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瞪了机器人1号一眼,道:“那好,那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浑沌之球的厉害!”说着,她运起精技,在手心中凝结出一团浑沌之球的气团,慢慢地随之扩展开来,笼罩住整个机甲,众人只觉得一股沁入骨髓的冰凉寒意从毛孔中渗入,就仿佛一层薄薄的水汽贴在肌肤上一般,别提多舒爽,但却只有机器人1号皱起了眉头,它自身配置的探测器已经开始给它反馈回这浑沌之球的数据,在这浑沌之球笼罩的空间,已经开始发生质的变化,只是这些变化仅仅从原子级开始,单凭肉眼和触摸是根本无法感觉到这种变化的。 “去吧!”天娜猛地一摊手,这浑沌之球便一下子向哈夫拉金字塔方向扩展而去,一下子就笼罩了大半个金字塔,但这是无色无味无形的,众人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见的,但有一定精技感知能力的人却不是能察觉得到,斯莲娜就知道这浑沌之球已经被释放了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这浑沌之球的范围延伸到了哪里。 “好了,1号,你可以把变形机甲开进金字塔内部的底层一个地下室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们了!”天娜拍了拍手,自信满满道:“嘿,别害怕,我保证这变形机甲会撞成大包给顶回来的!” 其他人也许以为天娜这在开玩笑,并不当真,但机器人1号却相信天娜说的,因为它的探测雷达已经告诉它,金字塔内部已经出现了一个跨越时空的异次元世界,而他们此时其实也正在这异次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缘,随时都可以进出,它听到天娜这么说,便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把变形机甲向金字塔撞去。 变形机甲飞起来的时候,众人都不由惊叫起来,因为毕竟是第一次亲临这种场面,许多人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也没办法,像谢月和谢晴空俩姐妹,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啊”的惊呼,急急地捂住双眼,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神经绷得紧紧的,仿佛既害怕又期待变形机甲撞上金字塔会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把机甲给撞成稀巴烂,她们自己在内心中都已有了直面死神的准备,随时等待那惊天一声炸响,但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二十秒钟过去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响起,什么反应也没有出现,在心惊胆跳之中,两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悄悄地把手松开,这才看到令她们永生无法忘记的一幕景象。 诺大的变形机甲如入无人之境,在金字塔的砖墙之间轻松地穿越,对于变形机甲来说,这些阻挡物就如同虚幻的影像一般并不真实地存在,但谢月和谢晴空如何会以为这些金字塔内部的石块砖墙是虚假的?在惊叹之余,她们这才醒悟过来,她们并不是在现实世界中,而是在天娜制造的浑沌之球异次元空间里,外面的一切只是影像而已。 变形机甲很快就抵达了金字塔核心地下室,一小部分机体暴露在地下室的空间,而其余的则仍留在墙体之内,那样子就好像被夹在墙壁上一般,谢月见了忍不住道:“郡主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娜笑了起来,道:“不用担心,我的浑沌之球故意将异次元空间扩展到这地下室的四周,就留下这里面的空间没有笼罩,为的就是我们下了机甲之后,可以直接进入现实世界的地下室空间里,而不还在异次元空间中!” 听了天娜这么一说,大家都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宕冥笑道:“天娜,你想得可真是细致周到啊,刚才我还在想,我们下了机甲,那还是仍在你的浑沌之球异次元世界之中吗?那怎么用四**件来打开月球门呢?只有在现实世界中汇集这四**件才能打开月球门,在虚幻的异次元空间中,那什么用也没有了!天娜,你可真聪明啊!” 天娜听到宕冥的夸奖,得意洋洋道:“那当然!嘿,我们已经到了最后一关了,过了月球门就可以大开杀戒,我都开始有些激动了”! 众人听了不由大笑起来,宕冥笑道:“天娜,我们还是先下去把四**件摆好,好打开月球门,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驾着变形机甲飞到月球的外星人基地上去,嗨嗨,谢月,谢晴空,你们的那对金铃挂坠可都准备好了吗?” 谢月和谢晴空也不由兴奋地点了点头,道:“早就准备好了!”说着,一人取出只金铃挂坠摇了摇,得意地笑了起来。 天娜拉着宕冥的手率先下了变形机甲,到地下室空房中,紧接着谢月和谢晴空也跟着下了机甲,一边的斯莲娜咬了咬牙,看了看机器人1号,机器人1号向她点了点头,道:“你也下去吧!别和郡主殿下疏远了,她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啊!” 斯莲娜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下了机甲,机舱里就只剩下机器人1号和有些木讷呆滞的格林斯达,机器人1号回头看了格林斯达一眼,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他搞不明白天娜为何会让这种垃圾留在变形机甲上。 五人到了金字塔的地下室,天娜取出舍利珠,宕冥取出金刚杵和金刚橛,把金刚橛递给谢晴空,谢月则将姐姐谢晴空的金铃挂坠和自己的金铃挂坠用左右手举着,四人站成一个正四角形,天娜看了一下四人的站位,觉得宕冥站得有些不齐,便道:“宕冥,站过来一点,我们要站成水平线,你与谢晴空站成垂直线,偏差一点,这月球门都不会出现!好了,阿月,你也微调一下,如果都站好了,我们就一起将四**件高举过头,一齐大喊‘月球门,开门’!” 宕冥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天娜,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阿里巴巴的芝麻开门啊?” 天娜道:“去你的,宕冥,严肃一点,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回到宕冥身上,苦笑道,“确实,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就像是阿里巴巴的芝麻开门!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将四**件高举过头,一齐大喊‘芝麻开门’吧!”说着,她第一个将舍利珠高举过头,其他三人见了,也跟着举起了,现场就只有斯莲娜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的站位会干扰月球门的打开。 五秒钟过去了,四**件没有任何的反应,十秒钟过去了,四**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三十秒钟过去了,四**件有任何的反应,四人又耐心地等了五分钟,十分钟,那四**件在四人的手中,却是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好像很平常的物件,终于,天娜把舍利珠放了下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道:“怎么搞的?这……这四**件加上金字塔的气场,怎么就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难……难道月使骗我们吗?她不是说只要到了金字塔,借助金字塔的气场力量,四**件才会发挥最大的力量,打开月球门,可……可是现在连四**件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宕冥,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宕冥也感到莫名其妙,放下金刚杵,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谢月和谢晴空,苦笑道:“真……真是奇了怪,当时我们不就是分别占据四个点,然后就被四色光芒给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正四面体,也就是一座小金字塔,配上这哈夫拉大金字塔的强大气场,不就可以打开月球门了吗?可……可是为什么我们却打不开?谢月,你觉得呢?” 谢月摇了摇头,道:“这……这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当时我们没有金字塔的气场,最后不也打开了月球门了吗?” 天娜道:“阿月,当时可不能算是我们自己打开的,如果没有月使的帮忙,我们是不足以打开这月球门,只是现在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时,就必须借助到大金字塔的气场力量,然后将月球之门通道两端疏通!我们现在依靠金字塔的气场力量,本应该更可以打开月球门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一定是我们哪里出了错误!大家都回想一下当时打开月球门的情景,对比一下现在我们状况,也……也许我们会找出问题的关键!” 宕冥听了一下,不由苦笑道:“这还用得着对比吗?我们当时可是五个人,而是现在的四个人,而且站法也不对,天娜,你和我站得没错,谢月和谢晴空应该各拿一个金铃挂坠,站在一个点上,而谢月的位置本应该站着明寐,可是明寐到哪里去大家谁都不知道,再怎么找他出来呢?当时五个人四个位,现在却是四个人四个位,自然会很不一样,我想问题如果不出在这里,那又会出在哪里叫说着,摇了摇头,表示相当的无可奈何,那个明寐骄狂任性,现在再想去找他,不知又要耗费到猴年马月了,等到真的找到明寐的那一天,说不定外星人毁灭我们地球人的计划早已实施,到时再打开月球门又有何用呢?” 听到宕冥这么一说,大家本来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是啊,如果找不到明寐,他们就打不开月球门,那辛辛苦苦忙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就因为这样而打不开月球门,任谁都会感到心里难受,因此,大家全都低下头去不吭声。 沉默了许久,天娜突然道:“这样好啦,我们总不能这么放弃,再试一下吧,不是要五个人吗?阿月,谢晴空,你们还按照原先的位子站,一人拿一只金铃挂坠,至于明寐的位置,就……就由斯莲娜来占好了!斯莲娜,你过来,帮忙举一下阿月的金刚橛,看看我们能不能打开月球门?明寐又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人,换一个人代替说不定也可以成!” 宕冥听了不由一喜,拍了拍大腿,道:“好,好啊!反正明寐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就自己试一下,用斯莲娜来替换他。这家伙也真是,说走就走,也不和大家打声招呼,现在好了,缺了他一个,还真不知道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斯莲娜本来一直躲在角落里头,听到天娜叫她,不由紧张了一下,道:“啊!什……什么?郡主殿下,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天娜道:“你站到阿月的位置上去,阿月,把你手上金刚橛拿给她,你站到你姐姐谢晴空那儿,替她拿另一只金铃挂坠。” 谢月听了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金刚橛交给了斯莲娜,自己走到谢晴空的身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个金铃挂坠,而斯莲娜也站到了谢月的位置上,举着金刚橛,看了看大家,怯生生地问道:“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天娜仔细地看了看五个人的站位,好半天才道:“嗯,可以了,大家都聚精会神,不要有任何的杂念,把法件高举过头,我们一起喊芝麻开门,不,还是喊月球门,开门吧!”说完,她自己都感到好笑,扑噗一声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很是惊诧,不知她笑什么,不过看到她这一笑,本来紧张的气氛这才松弛下来,宕冥在一边道:“就按天娜说的做吧,大家将法件高举过头顶,一起跟我喊月球门,开门吧!”说着,便带着大家一起喊了起来。 可是过了十秒钟,二十秒钟,一百秒钟,乃至五百秒钟的时间,仍旧什么动静也没有,这四**件死气沉沉的,就像毫无灵气的死物一动不动,别说四色光芒了,连微弱光芒也射不出来,这一回,大家彻底绝望了,情绪跌到了谷底的谷底。 天娜反复搓着手,急躁地喃喃道:“这……这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应该不会,可……可是却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里面出现了什么差错?对,一定有差错!五个人,四**件,我和宕冥,还有阿月、谢晴空,站的位置,拿的法件,也没有错,那……那唯一出错的地方可能就在斯莲娜身上了!斯莲娜,明寐?对了,宕冥,你说为什么明寐就可以,而换了斯莲娜就不行呢?他……他们之间有什么差别,会引起四**件的排斥,从而影响到月球门的打开啊?” 宕冥听到天娜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可能是斯莲娜身上有问题,可他也说不上所以然来,只得道:“天娜,这明寐与斯莲娜两人有区别吗?只要有人拿着金刚橛,不就行了吗?起作用的可是这四**件啊,难……难道不成执掌法件的人也是关键?” 天娜道:“本来我也一直以为这月球门的打开,与执掌法件的人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看来,执掌法件的人也会影响到月球门的打开,否则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们五个人,四**件都到齐了,月球门仍旧打不开。” 宕冥摸了摸后脑勺,苦笑道:“真是够呛,这月球门居然还和执掌法件的人有关啊!当时明寐可以打开,而现在换成了斯莲娜却不能打开,总……总不会因为明寐是男的,而斯莲娜是个女的缘故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天娜听到宕冥这么一说,心中不由一动,道:“宕冥,你刚才说的实在太好了,对,可能就因为斯莲娜是个女的才不行!嗯,得换一个男的,换一个男的说不定就可以打开月球门了!”说着,她兴奋地几乎要跳了起来,道,“格林斯达,我差点儿都忘记了机甲上还有一个格林斯达,他可是男的,他说不定就可以帮我大忙!幸好当时没有宰了这个浑蛋,或是将他给抛弃在宇宙发射场,现在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大有用途!格林斯达,格林斯达!哈哈,真没有想到这个浑蛋居然会成为我们打开月球门的关键。” 广告: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七回 墓地 一想到格林斯达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大家都感到很兴奋,尤其是宕冥,他还未等天娜把话说完,便施展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到变形机甲机舱里把格林斯达给带了出来,让他换上斯莲娜的位置,高举起金刚橛,然后自己站回原地,众人见都站定了,便一起大喝道:“月球门,开门吧!”可是仍没有任何的动静,一直静等了半分钟,天娜就沉不住气,忍不住道:“又是什么地方出错啊?怎么搞的,还是不行!宕冥,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宕冥也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了起来,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情绪十分的低落,他苦着脸摇头道:“这一次我可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错最!总……总不会是我们选的地点不行吧?以前是开放性的,而现在却是封闭性的!” 天娜道:“这与地点无关,在这金字塔的内部,效果比在野外空旷处更好,野外空旷处有什么气场存在啊?我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很快都发散了,只有在这种有棱有角的充满刚性的金字塔内部,我们的力量才不会发散掉,才会聚集形成一股合力,也才能把月球门打开!当初要不是有月使帮忙,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打开月球门!而且月使不也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吗?这月球门想打开,最好到开罗吉萨高地的金字塔来做,这儿聚集了世界上最庞大的金字塔群,它们的气场,它们的力量会将我们引导到月球上的外星人基地去!月使不会骗我们的,这里面来定是因为某种问题而让我们无法打开月球门!一定有一个关键,可……可是我们一时疏忽了,没找到这个关键!” 宕冥苦笑道:“我看关键就是明寐,这家伙要是不与我对着干,趁机跑掉,也许我们现在早已经打开月球门!天娜,实……实在不行我们就会找明寐好了,要不总不能干坐在这儿耗时间,什么事情也不做吧?” 天娜道:“去找明寐?宕冥,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世界这么大,你知道他躲到哪里啊?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个愣头青吗?找到之后,你又能确定他真会跟我们一起回来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把这个办法像救命稻草一样捏在手里面,在我看来,它根本不值一提,我们还是找出打开月球门的关键,明寐并不是唯一人选,可以替换他的人一定存在,而且这金刚橛的主人也不是明寐,也是他从****那儿淘到的,谁拿到这个金刚橛都行!”说着,她用力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明显在说错话,如果真是谁拿到这金刚橛都行的话,那也不会发生斯莲娜和格林斯达拿这金刚橛就不行的事情。” “再找一下差别!重要的是明寐与斯莲娜的差别!明寐与格林斯达的差别!”天娜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感到相当的绝望。 谢月突然插话道:“郡主殿下,你说会不会因为金刚橛会认人有关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娜。 天娜瞪了她一眼,道:“废话,如果不认人,为什么斯莲娜和格林斯达拿了这金刚橛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谢月笑道:“郡主殿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金刚橛会认人种!斯莲娜和格林斯达都是变种人,而明寐是人类,两者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因此金刚橛并不认他们俩人,自然引起不了连锁反应从而打开月球门了。” 听到谢月这么一解释,大家的眼睛不由一亮,齐声叫了起来了,道:“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明寐是人类,而斯莲娜和格林斯达却都是变种人,金刚橛会认人,排斥变种人,这四色光的四面体自然形成不了,也就造不出月球门来!” 天娜本来还很高兴的,可是很快她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陷入了情绪的低潮之中,她的一席话也给本来兴高采烈自以为破解难题的众人心中重新泼了一盆的凉水,她道:“可是我们上哪里去这个人类啊?这可是在奥罗帝国境内,人类是不存在的,除了你们三个!即便人类战俘,也全都处死了,奥罗帝国是不需要人类俘虏,想找人类,就只能到奥罗帝国以外的人类世界里去找,可……可是这奥罗帝国的领地这么大,宕冥,即便是你的瞬间移动再厉害,你跳出去就能把人带着跳回来吗?如果途中又有个三长两短,那……那我们怎么办啊?这……这根本就是太难了,没有一个可以代替明寐的正宗人类啊!” 宕冥听了不由怔了一下,苦笑道:“是啊,天娜你说的不错,如果真是需要一个人类来代替明寐的话,那可就难办了,虽然我的瞬间移动可以一下子跳到几千公里以外,可是在与坎尔布特-尼尔森作战中,精技受到了重挫,连以前的三分之一可能都不到,别说还要带一个人跳回来了,就是跳出去,那也是九牛二虎之力,这还不包括途中的种种风险,想一下过程之险恶复杂,我的脑袋就大了!如……如果我们就因为这而耽搁了,那也太亏了吧?” “开动脑筋,大家一起开动脑筋,看看可以不可以想出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我就不信了,困难会比办法多?”天娜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大声道,“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大家不要顾忌,不要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只要是个办法,都畅所欲言,毫无保留,也许你们认为是荒唐的想法,却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最大关键!” 谢晴空突然举手,道:“我……我有个办法,不知当说不当说?”她看到众人把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身上,便知道话已经出口,再不说肯定要吊大家的胃口,引起公愤就不好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也……也许这金刚橛并不是一定要认人类,而……而是排斥变种人。” 宕冥苦笑道:“可是这有区别吗?金刚橛不认人类,难道就认变种人吗?刚才不也试过了,斯莲娜和格林斯达全都不行!” 天娜听了倒是一震,道:“谢晴空,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找一个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变种人的来试一试,说不定也能成啊?不试谁知道结果如何呢?是这样吗?” 谢晴空点了点头,笑道:“我的意思正是如此!我们可以找机器人代替,变形机甲上不正是还有一个叫1号的机器人吗?让它来试一下,说……说不定不能成功!”说着,朝那夹在墙壁间的变形机甲钢化玻璃视窗上看去。 经谢晴空这么一点醒,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宕冥道:“没办法了,就只有让1号来试一下,再不行,我……我干脆就出去找一个人类进来好了!我们总不能在这个地方给愁死吧?现在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天娜点了点头,对着变形机甲的钢化玻璃视窗招了招手,道:“1号,快出来,帮我们站一个位,也许你可以帮我们打开月球门啊!” 听到召唤声,1号很麻利地从驾驶座上跳了出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其他的人,笑道:“我知道你们遇上了难题,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只能尽力试一下了!”说着,站到了格林斯达的位置上,接过他手中的金刚橛,道,“是这样举的吗?”它一边说,一边把金刚橛高举了起来。 天娜道:“没错,1号,你就这么举着,不要松开啊!对了,斯莲娜,你带格林斯达回机舱吧,这儿需要开辟安静的场所,对多余的人,可能也会干扰到月球门的打开!”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斯莲娜点了点头,便抓着格林斯达又回到了变形机甲的机舱里等候着,虽然刚才天娜让她离开的一幕让她感到有些尴尬,但是只要一想到若能因此打开月球门,自己这点儿委屈又算什么啊?便也释然了。 当众人都各就各位,把四**件高举过头的那一刻,时间仿佛也停止了前进,空气都因紧张而变得凝固起来,所有人的心跳都在那一刻全都停止,静等着奇迹的发生,连宕冥都因太过紧张而闭上眼睛,他都不忍去观看那成功或是失败的景象,他宁愿听到别人的欢呼声或是叹息声来告诉他答案,时间,会给每个人答案,包括宕冥在内。 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三十秒钟过去了,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失败了,又一次彻底地失败了,月球门还是没有打开来,机器人1号根本不行,它虽不是人类,也不是变种人,只是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机器人,但它同样也无法得到金刚橛的认同,它的失败让众人的期望一下子熄灭得干干净净,宕冥睁开眼睛看到一切时,整个人都木了。 “怎么办?还……还是不行?怎么办?怎么办啊?”天娜都快被眼前的景象给逼得发疯了,她痛苦地大吼道,“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打开月球门吗?难道我们还要重头再来,寻找可以代替明寐的人选吗?她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如果连其他的人类都不能代替明寐,非得让明寐亲自来执掌这法件,那……那怎么办啊?” 谢月看到天娜急得都快要发狂了,不禁感到又惊又忧,道:“郡主殿下,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还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郡主殿下,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打开月球门,一定能打得开的!”说着,缩了缩手脚,有些不敢直视满眼通红的天娜。 “那你倒是给我想办法啊!给我想一个啊!”天娜就像一座随时都要喷发的火山,大吼道,“阿月,你真要是能给我把月球门打开了,我就算给你跪下了,我也心甘情愿!”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来,吓得谢月连忙低下头去,连天娜的影子都不敢去看,仿佛生怕被天娜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都冲自己来了。 宕冥看到天娜如此暴躁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道:“天娜,别这样,你安静一下吧,大吵大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还是平心静气再想想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接着道,“天娜,你知道这开罗城内还有没有人类?或者是可能有人类的地方?也许你一时疏忽了,给漏了过去!” 天娜冷笑道:“有什么人类?这开罗城里,如果有人类,早就不知被我们变种人给生吞活剥了多少次了,有,那也只是死尸而已,不,可能连死尸都称不上,都变成了骨灰了!开罗城里是没有人类容身的空间,他们在这儿,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谢月,突然笑了起来,道:“天娜,我好像看到的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啊!你说开罗城里没有人类立足的余地!那谢月又怎么解释呢?她可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人类,她可不也呆在你的身边很多年了吗?她不也在这开罗城里好好,在这奥罗帝国境内活到现在了?很显然,你刚才的说法很不准确嘛!怎么,有新的解释吗?” 天娜瞪了宕冥一眼,又看了看谢月,张了张嘴巴,还真不知如何说才好,憋了老半天才道:“宕冥,又给你占尽了嘴巴便宜了!我承认我刚才把话说得太死了,是不对,可是这开罗城乃至整个奥罗帝国境内,我敢保证就只有阿月是人类,再没有别的人类了,因为她是我的贴身侍女,而且还是死亡先锋组织的成员,别人别说是动她一下,就招惹她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宕冥听了不由大感兴趣,侧过头去看了谢月一眼,问道:“阿月,是这样吗?” 谢月点了点头,道:“承蒙郡主殿下的关照,阿月在郡主殿下的身边没有受什么气,别人不敢招惹阿月,嘿,就算敢,也被我整得死去活来,听到我的名号就能从一条街外自己跑得消失没影了。” 宕冥笑道:“谢月,看来你还颇有些手段嘛!嗯,天娜,我就不问你了,你那么固执己见,问你也是白问,你也不知道,更不相信会有别的人类存在这开罗城,而我就相信肯定还有别的人类存在!既然阿月这样的人类都可以破例,为何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破例呢?也许那并不你所关心的,所以你会觉得不以为然,并不关注!我还是问谢月好了,谢月,你做为一个人类,生活在变种人包围的世界中,一定会更加的敏感,知道的东西也会更多一些!好,我想问问你,你还知道这个城市中有别的人类存在吗?他们在哪里,可以马上就找出来吗?我说的是马上,很快,不长的时间里就找出来!” 谢月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见天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也很在意自己说的话,她苦笑道:“我一个小兵,一个贴身侍卫,能知道什么啊?宕冥大哥,你……你这是在难为阿月吗?阿月可承受不起啊!” 宕冥道:“你只要说你所知道的,在这开罗城中有没有其他的人类啊?有,或是没有,都给我一个很清楚的答案,我不想你东拉西扯什么的!” 谢月脸色微微一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宕冥,沉吟了半天,才道:“有!” 听到谢月说得那么肯定那么响亮,天娜和宕冥不由愣了下,惊得几乎都要跳了起来,天娜脸色大变,由不可思议到惊喜,到激动,颤声道:“阿月,是……是真的吗?真的有其他的人类存在吗?可……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消息可没这么闭塞啊,向都很灵通的!” 谢月苦笑道:“郡主殿下的消息自然很灵通,只是郡主殿下对开罗城内的人类动向并不很关心,别人也不会向您汇报,倒不如阿月敏感了,我知道开罗城里就有人类,而且还有不少,他们大多都在哈里发墓地的下面!”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忍不住道:“哈里发墓地的下面?哈里发墓地可是禁区,是属于哈里发神庙的私人财产一部分,那儿埋葬着许多祭司、神徒和修习官的坟墓,在……在它的下面还有东西?那……那不是死人住的地方吗?” 谢月道:“郡主殿下,你说的没错,那哈里发墓地是哈里发神庙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儿的墓地极大,几乎有劳代岛的一半大,那儿埋葬了几十万的亡灵,不过它的下面却并非郡主殿下想象的是死人住的地方,它的下面三、五十米深有一个巨大的地穴,里面规模庞大得就像一座迷宫一般,那儿是哈里发神庙修行的祭司、神徒和修习官僻静的修炼场地,在这喧嚣的开罗城内,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祭司们安静地修炼,但郡主殿下,你知道这个地穴是怎么挖出来的吗?你可知道这个地穴至今仍然没有停工,还在不地往深处挖吗?” 天娜听了有些震惊,道:“莫……莫非真人……人类在那墓地下面替祭司们挖这地穴的?” 谢月点了点头,道:“是啊,人类,很多人类,很多很多的人类在下面挖地穴,永永远远地挖不完,永永远远也毫无出头之日,他们只能一直挖到死,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离开这人地穴,只能化成这地穴的一部分,化成尘土永远与之作伴。” 宕冥听了不由感到既痛心又愤怒,眉头大皱了起来,道:“阿月,那……那你说那些人类是怎么来的呢?” 谢月苦笑道:“还能怎么来的?战俘或是虏掠而来的平民!哈里发神庙的祭司只需要花很少的钱,施一些恩德就能从军部那儿得到大量的人类,这些人类都被称为死奴,因为他们到了那墓地下面的地穴,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大坟墓,一生只能在里面度过残余!每年奥罗帝国发动对人类世界的战争,总能俘获至少十万以上的人口,你想想这么多的人口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消失吗?帝国即便是杀,那也要一定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境内下一个人类也没有呢?”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道:“不……不是吧,居然还有这种恐怖的地方存在,那……那儿的人类不是生活得很痛苦吗?” 谢月沉痛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很痛苦,因为在那儿的人已经能算是人,连动物也称不上,只能算是工具,会走路会干活的工具,祭司们对待他们也只是当作工具,在他们的概念,工具的生与死都是毫无意义的。” 天娜看到谢月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怒气,就知道她对这种残酷的事情感到愤怒,不免觉得脑袋引起同情,道:“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我早就带人把这鬼地方给端了!开罗城居然存在这种可怕的人间地狱,真是一大耻辱啊!” 宕冥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合计合计怎么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提到这儿来吧!让他代替明寐的位置,帮我们打开月球门!现在只有打开月球门,我们才能救整个地球了!” 天娜点了点头,道:“阿月既然说有那么一个地方,那……宕冥,让她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吧,有阿月做向导,我们也不会在地穴中迷路了!你若瞬间移动不行了,还有我啦,别忘了我也会瞬间移动啊!” 宕冥看了看天娜,又看了看谢月,苦笑道:“真没想到一波三折,还去找什么见鬼的墓地,下面还有个见鬼的地穴,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啦,我可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要做这做那,最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成功,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透顶!”说着,便伸出手,一手拉住天娜,一手伸向谢月。 谢月看了看天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还是握郡主殿下的手吧!”说着,去拉天娜的手,天娜本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但见到谢月如此知趣乖巧,不禁感到高兴,脸色也缓了下来,一把拉住谢月的手,低声道:“放心好了,阿月,我不会松手抛下你的!” 宕冥对斯莲娜和谢晴空以及机器人1号道:“你们就先留在这儿,我们去去就回来,反正只是带一个人类回来,不会用很长时间的,这个地下室是完全封闭的空间,你们在里面会十分的安全,别人是不可能发现你们在这里!” 斯莲娜点了点头,道:“宕冥大哥,郡主殿下,我们就等你们回来了!请……保护好自己,不要有意外发生!” 宕冥笑道:“知道啦!”说着,便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的方法,带着天娜和谢月一起跳出了金字塔核心地下室,不过他现在无法进行远距离精确跳跃,只能跳出金字塔外,就已差不多累得够呛,天娜有些看不下去,道:“这样吧,宕冥,我们轮流来跳,我跳远一点,你跳近一点,这样我们就可以既省力气又省时间,迟早赶到哈里发墓地去。” 听到天娜这话,宕冥即便是再好强也不得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那好吧,看来我的精技真的伤得不轻啊,坎尔布特-尼尔森给我造成的伤害可一点儿不低,这种绝世高手真是碰一个少一个,可惜啊!”说着,不由长嘘短叹不已。 天娜可没兴趣打听他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战斗细节,她只要知道坎尔布特-尼尔森那个老狗已经死了就行,现在轮到她用瞬间移动了,她倒是轻巧,不用精确跳跃,而是认准了方向使劲地跳过去,她知道自己最大跳跃范围也主十多公里,而哈里发墓地吉萨高地金字塔可是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等轮到宕冥用精确跳跃时,他们必定能准确地跳到哈里发墓地。 天娜自己也没有想到奋力一跳能跳得这么远,都已经到了哈里发王陵,而这儿比哈里发墓地更远,至少远了十公里,因此轮到宕冥跳的时候,他不由苦笑道:“天娜,你跳得那么远,如果稍微收一点的话,我们可能就已经在哈里发墓地,也省得我来跳了!”说着,便带着天娜和谢月,三人一起跳了过去,这一跳可让他耗费了很大的精技,这在以前可是小菜一碟,但现在刚刚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战斗完,他的精技水平连天娜都不如,不过所幸的是,他还是成功地跳到哈里发墓地旁的一块大空地上,边上就座落着一幢巨大而庄严的建筑物,那正开罗城最有名的哈里发神庙,不过现在的神庙却显得格外的寂静冷清,仿佛就像一座遗弃多年的古建筑,连空气都充满着腐朽荒芜的气息。 “这……这就是哈里发神庙吗?”宕冥四下打量一番,见神庙的后面好像有一大片被围起来的空旷场地,他瞧得不真切,但却能感觉到其中透露出的寒冷和腐臭,他不由摇了摇头,道,“这鬼地方能住人吗?” 谢月道:“这儿正是哈里发神庙,其实这个建筑物只是一个伪装,让外人看来显得高大庄重,里面却都是空空的,以前还有几个祭司在看守,现在经那些虫形怪物一闹,不知会怎么样?连哥尼萨军都不愿意呆在这儿,自然会有点神奇的东西存在!” 天娜道:“这地方我知道,不过很少来过,最近的一次也是十多年前做小孩无意中跑到这儿来!这个鬼地方确实很吓人,听人说半夜时常会有鬼影出没,还有凄厉的痛哭声,此起彼伏,就从这神庙后面的墓地里传来,实在恐怖,因此这鬼地方我一般都不来,连看也不看一眼,却没想到今天却专此一来,这地方还是一如以前的恐怖啊!” 宕冥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道:“谢月,你……你说我们怎么进去拿人?不……不会就这么走进去吧?里面若有祭司,怎么办?” 谢月道:“直接进去,现在城内的哥尼萨军失去了他们的统领,已然军心不稳,大乱在即,而皇帝陛下新派的统领还要过一阵子才能来,你们身上都有穿哥尼萨军的服装,走进去那些祭司们也没办法,抓一个问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天娜道:“这容易啊,好,抓舌头的任务就由我来做吧,你们就跟着我好了!”说着,一个箭步便飞掠了过去,她的动作那么快,主后面的宕冥和谢月都感到很吃惊,他们却不知道,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天娜正强迫自己赶快迎着而上。 三人踢开了神庙大门,来到一个大殿,这个大殿空空荡荡,连一尊神像也没有摆,如果不是这墙壁地板还算整治,他们都以为没人住在这儿了,天娜也不四处找找,直接就大喊道:“有活的吗?有活的吗?都快给我滚出来!” 果然,听到这十分粗暴的吼叫声,内殿里走出了两个穿斗蓬的年青祭司,一个用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孔,另一个则将脑袋露在外面,看得出这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学徒,他见三个哥尼萨军闯进来,不免觉得很意外,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天娜笑嘻嘻道:“小学徒,你们这地方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怎么没几个人在啊?空空荡荡,阴气森森,莫非想吓人?” 那学徒脸色不由一变,不知该如何说好,他旁边的一个祭司显然更有经验,道:“你们到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直接了当地说好了!” 天娜道:“你们这儿谁最大?我就找最大的!你们只是小喽罗,我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 那爬升的祭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天娜一番,又看了看其他两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我在这儿就是最大,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效劳的吗?”话虽说得十分的恭谦,但姿态却是高高在上。 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八回 谋逆 天娜看了对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向他招了招手,低声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凑近一点啊!” “什……什么?”那年轻的祭司既好奇又惊讶,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身子探了过去,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天娜嘿嘿冷笑一声,突然一拳切在了祭司的脖子上,只听声轻脆响亮的“喀嚓”声,那祭司的脖子一下子就折断了,倒在地上手脚不停地抽搐着,口吐白沫,很快双脚一挺就瞪着白白的眼睛死了,这一变故可把那小学徒吓坏了,他“啊”地一声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娜微笑道:“你叫啊,叫啊!我最好你把援兵给叫出来!我是不是叫不出来啊?那好,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就让你像他那样死!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我一掌不仅打断了他的脖子,还切断了他的喉管,他说起来是窒息而死,当然,死之前喉骨被粉碎性击毁了,这种痛苦也是相当的噬心。” 那学徒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天娜也不着急,等他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才问道:“怎么,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那学徒见天娜脸色阴沉得可怕,吓得把头点得像鸡啄米糠一般,颤声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天娜见那学徒有了回应,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嘿,很简单,带我到神庙下面的地穴去!” 那学徒脸色又白了一层,呆呆地看着天娜,半天了回不了话,天娜见了不由分说,一脚便踢了过去,那学徒立刻满脸是血,仰天倒在地上,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天娜那一脚可是毫无保留的,他见天娜又抬起脚要踢他,不由吓得整张脸都因恐惧而扭曲起来,急忙摆了摆手,道:“别……别打我了,我……我带你去就是了!” 天娜看了宕冥和谢月一眼,又看了看那学徒,笑道:“你早点儿这么聪明就好了,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罪!不过我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耍弄我,那我会将你的手脚一只只地掰下来,让你在地上痛得大叫,然后我会给你开膛剖肚,让你看看自己的心肝是什么样子,看看它们是有多黑!”她顿了一顿,眨了眨眼睛,又接着道,“我也很想看看你的心肝是什么颜色?” 听了天娜的话,不仅那学徒打了一个寒栗,连宕冥也不禁哆嗦一下,他想去拉天娜,示意她别这样吓这年轻的小学徒,但天娜侧过头来摇了摇头,笑嘻嘻道:“宕冥,我这不是吓他,他如果敢耍弄我,我就会让他知道我到底敢不敢做了”! 宕冥听了不由怔了一下,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天娜见宕冥这副表情,不由抿嘴笑了起来,背着那学徒凑到宕冥的耳边,低声笑道:“宕冥,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做吗?我会毫不留情地一刀杀了他,但我不会那么残忍地折磨他!我刚才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这个鬼心眼很多的臭小子,让他知道惹了我不高兴,后果是很严重的”! 宕冥听到天娜这番解释,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低声道:“天娜,你刚才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我还真不敢想象你是一个残忍的人!” 天娜眨了眨眼睛,突然道:“宕冥,那……那如果我真的会那么做,你……你还会爱我吗?” 宕冥呆了一下,不过随即笑了起来,道:“天娜,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呵呵,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为好啊!” 天娜轻轻地咬了一下牙,不过很快脸上便堆起了笑容,道:“当然,那只是玩笑而已!”她转过身后,见那学徒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火气升了起来,一脚就踢了过去,喝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爬起来前面带路啊?小心我撕了你!” 那学徒吓得急忙一咕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前方带路,这座神庙果真巨大无比,但是却根本看不到人影,而且越往深处走,越荒凉,外面还有些半个,到了里面,却连阶梯的扶拦也没有,更别说是隔墙了,走在其中竟有一种在死亡界中漫步的阴冷黑暗的恐怖感,天娜见了不由眉头大皱,道:“这不是神庙吗?怎么搞得这么阴气森森啊?” “我……我也不知道,这个神庙从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学徒小心翼翼地回答。 天娜道:“那这个神庙中,其他人呢?总不会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吧?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那学徒咬了咬牙,好半天才道:“这个神庙当然不会只有两个人,有很多很多的人,只是今天碰巧轮到我们当班,其他的人都……都到了神庙下面的地穴修炼去了,就我们俩个在上面看守神庙!”说着,他把头低了下去,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 天娜一脚踢到那学徒的屁股上,道:“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啊,这么大的破房子,就让你们看庙,就不怕外人闯进来闹事吗?” 那学徒踉跄几步,不敢回过头来,摸了摸发肿的屁股,哆哆嗦嗦道:“两个人看庙就足够了,再多人也是浪费!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人带路,进来之后都不知要往哪里走,也拿不走这里的什么东西,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东西,你说要那么多人看庙做什么?如果不是怕一个人看庙比较寂寞无聊,其实让一个人看就足够了!” 天娜听了不由连连点头,但仍是一脚踹了过去,踢得他跳了起来,天娜笑道:“知道为什么我要踹你吗?” 那学徒脸色苍白,摸着屁股,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小……小人好像没……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啊!” 天娜笑道:“因为你的口气一点儿也不恭敬,所以我就踢你,如果你不放恭谦一点的话,下回踹的就不是你的屁股,而是你的狗头了!” 那学徒脸色不由白了一层,再不敢多嘴,把头垂得低低的,夹着尾巴在前面领路,天娜在后面见了,大赞道:“对,对,就是这样,你若早这样,屁股也就不多受那么多的罪啊!呵呵,还不快给我在前面带路啊?” 一行人穿过了一个大殿又一个大殿,爬上弯弯曲曲的阶梯,到了天台又走过一段无扶拦的铁板桥,到另一幢楼的天台,这才停了下来,天台上有一口巨大的井,有钉梯一直延伸到井底,但下面里黑不隆咚仿佛深不见底,显得阴暗可怕,那学徒指了指这口大井,小声道:“到了,就是这儿,其他都在这下面某一处修炼啦!” 天娜往下看了一眼,用怀疑的眼睛看了一下那学徒,道:“就这儿吗?你们的人就躲在这下面鬼地方?” 那学徒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颤声道:“是,是啊!这儿直通向神庙下面的地穴,是这儿的唯一出入口”!他话还未说完,就不由“啊”地叫了一声,因为天娜已经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天娜骂道:“好大的胆子,你敢耍弄我啊?下面的地穴那么深,那么大,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你是不是想死啊?” 那学徒被打得有些发懵,脸色一下子变白了,颤声道:“没……没有,我怎么敢骗……”他话还未说完,就不由惨叫一声,天娜并没有打他,而是将他的一条腿给拎了起来,倒吊在井口上,只要天娜一松手,他整个人就会摔下去。 天娜冷笑道:“你还没有骗我吗?难道当我是白痴啊?这么重要的地方,若是只有一个出入口,那一旦被毁坏了,里面的人岂不是要困死?再则,只有一个出入口,上下井的人若很多,那怎么办?难道要排队排到天黑吗?你不是在骗我,那又是什么呢?” 那学徒感觉到天娜内心极大的愤怒,作势要把自己给扔进井底给摔死,不由吓个半死,大声求饶道:“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求你饶了我吧,我……我想活命!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娜笑道:“那好啊,你就告诉我,这地穴之中,有没有其他的人类?对,是人类,奥罗帝国境外的人类?” 那学徒颤声道:“有……有!而且还很多,祭司们修炼都要用到他们,所以他们从未中断过供应!” 天娜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道:“祭司们修炼与那些人类有什么关系啊?难……难道你们不是用他们来挖地道,来做苦工吗?” 那学徒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哦,是!一部分是专门挖地道做苦工,另一部分则是用来给祭司们练功用的试验品,祭司们修炼到什么程度,就需要在这些死奴们身上试验一下功力,所以死奴们更新速度是很快,没人能活过一年!” 天娜回头看了看宕冥和谢月,见两人早已气得都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想想也是,毕竟他们是人类,听到自己的同胞悲惨的命运自然会感到愤怒和难受,也不由感到同情,她对那学徒道:“那现在地穴里还有没有活的人类,健康强壮的人类?” 那学徒道:“有,还有!不……不过好象不多了,要等新的一批来,才会有你想要的!不过现在城内乱成这个样子,供货渠道也断了,如果再不供应新的人类,别说祭司们的修炼得不到正常进行,就是地道的开挖工程也要暂停下来了。” “供货渠道?有趣的词语!”天娜嘿嘿笑道,“哥尼萨军还没有遭到重创,只是失去了统领,下面的运作还能维持,为何主供货渠道断了呢?哥尼萨军难道就不给你们送人类俘虏啦?” 那学徒道:“不……不是哥尼萨军在供应我们人类死奴,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是由他负责我们哈里发神庙的人类俘虏供应,从来都不曾中断过,可……可是听说他死了,那这个供应渠道不就要中断了吗?只有选出新的一任大祭司,供应渠道才可能恢复过来。” 天娜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回头看了宕冥一眼,又问道:“难道是由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在供应你们人类俘虏了!” 那学徒点了点头,道:“是,是啊!由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负责与帝国行政单位打交道,将人类俘虏送到我们神庙来,这……这可不只我们哈里发神庙一家这样,只要稍大一点的神庙,像拜特瓦利神庙也和我们一样!现在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死了,各地的人类俘虏供应就中断了,只能等新的大祭司出来之后,与帝国行政单位疏通环节,这才能把供货渠道重新给恢复起来!” 天娜笑道:“宕冥,看来你杀死了坎尔布特-尼尔森,还给你的同胞带来了那么大的好处,你大概是没想到吧?” 宕冥点了点头,道:“是没想到!天娜,我……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能说给你听吗?” 天娜道:“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畅所欲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宕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天娜,如果我们打败了外星人回到地球,你……你就去把你们现任的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给推下位吧,由你做皇帝,把帝国境内所有的人类俘虏给放了,如……如何?我会始终在一旁辅助你!” 天娜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道:“不……不会吧!把现任皇帝陛下给推翻了,而……而且还要由我来任皇帝?宕冥,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这个可是天方夜谭了,我……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了!” 宕冥道:“为了人类和变种人和睦相处,为了地球的和平,你必须成为奥罗帝国的女皇,只有你才可以制止战争,制止悲剧的发生!” 天娜呆了一下,道:“你是指这个吗?”说着,她摇了摇头,苦笑道,“宕冥,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厉害,况且就算我推翻了现任皇帝奥德赛-罗姆邦加,我……我也懂得如何治国,到时帝国反而会变得更乱,与人类冲突更激烈!” 宕冥笑道:“天娜,你忘了吗?还有我呀,有我在你身边,天塌下来也会由我帮你顶起来,挨不着你,你怕什么啊?” 天娜呆呆地看着宕冥,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好……好吧!宕冥,就冲你这句话,我干了!不过你要帮我,我一个人可顶不住啊!” 宕冥道:“你放心好啦,我哪里也不会去,我会帮你的!呵呵,对了,你再问问这小子,怎么才可以弄到健康强壮的人类?” 天娜点了点头,摇了摇抓那学徒脚腕的手,道:“听到了吗?怎么才可以给我们弄到一个健康强壮的人类啊?” 那学徒道:“到地穴下面去,下面有,不……不过在很深的地层,那儿做苦工的相对来说要健康强壮一些,他们的死亡率不会有祭司们修炼试验对象那么高,如果是落在祭司们的手里,一般只能用天来计算活着的日子!” 天娜不由骂道:“你们可够狠的!好了,你先下去,在前面带路,如果你想反水,我想杀你可实在是太容易了!你看对面那个建筑物塔顶的尖头,我让它断它就得断!”说着,她在手心中制造浑沌之球投掷了过去,裹住那房子塔顶的尖头,然后用精技轻而易举地就将几米长的尖头给硬生生地拗折,摔到地面上去,她笑道,“如何,不骗你吧?你的狗头再硬会比那塔顶的尖头还硬吗?我要杀你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最好不要找到我杀你的理由!” 那学徒一阵狂喜,结结巴巴道:“不……不敢,不敢!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帮助几位大人弄到健康强壮的人类!” 天娜把那学徒放了下来,那学徒感激地向天娜和宕冥、谢月三人频频鞠躬表示感谢,然后便在前面带路,先爬了下去,天娜和宕冥、谢月鱼贯而入,也跟着爬下,这井下面确实十分的阴森黑暗,足足爬了有五十多米,才到井底,不过这井底可是别有洞天,相当宽敞的一个平台,有些像火车站的月台,在平台的一侧一个升降机,四人见了便走了进去,关上门,那学徒便将升降机的目的地锁定在地穴的最底层,按一下启动开关,升降机便开始往下降去。 这升降机一路往下降去,从缝格之中四人往外张望,见这地穴果真巨大无比,结构就像蚁穴一般,一层一层分得清清楚楚,层与层之间有许多螺旋通道相连,他们没想到这神庙下来居然给挖得这么空这么深,里面至少可以居住好几万人,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地下城市,当然,他们看到最多的也是人类,许多人类被活生生地泡在不知明的绿色溶液之中,皮肤都肿胀起来,却没有死,只在平静地抽动着,但很显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意识,这在天娜和宕冥、谢月三人看来,感到极为的恐怖,宕冥都已愤怒地把拳头握得喀嚓响,如果他有机会出去,会一拳把最近的一个祭司脑袋给打爆。 升降机还在往下降去,下面的一幕就更令人恐怖了,几千具人类的残骸被串在一起,悬吊在高耸的地崖边上,排得密密麻麻,最外面的已经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髓,越往外面的尸体,腐烂程度越严重,最里面则是活生生的人,却已是半死不活了,连惨叫都已经发不出来,那景象就像阿鼻地狱一般恐怖,三人见了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人给串成这么一大串啊?连……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吗?”天娜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学徒道:“不……不是!这是祭司们在作药引,他们给这些死奴吃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这些药渗透到骨头里,然后把他们活生生地串起来,这样才能保证骨质的新鲜完好,然后再拿到地穴的悬崖边上用大鼓风机吹,用大吊灯晒,把皮肉经脉晒干净剩下药骨头,最后磨成粉状就是祭司们修炼后补充能量的补药了!” 还没听过那学徒说的,天娜和宕冥、谢月三人就忍不住呕吐起来,这简直比地狱还可怕,居然有人拿活生生的人的骨头来磨成粉末做成补品,而无辜的人类却要因此而惨烈,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三人只要看到地穴悬崖边上悬挂着几千具尸骸,就不由感到不寒而栗,真不知道这些祭司们的心是怎么长的,难道就不知道同情和怜悯吗?天娜狠狠地瞪了那学徒一眼,直瞪得对方魂飞魄散,面无人色,躲到了角落里头,生怕天娜因此狂怒而杀了自己。 天娜冷冷道:“你好好地带路,我们就不会杀你,你若给我们耍心眼,那你自己知道该是什么后果!” 那学徒吓得哆嗦起来,不停地点着头,道:“是是,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带各位大人找到健康强壮的人类,绝不敢打任何的马虎眼。” 升降机很快就进入地穴最底层部分的工程区,这儿有好几万的人类工人在没命地向纵深和地底挖通道,谁也不敢停下手脚,因为只要停下的,直接就被抓走抓到上面祭司们的修炼区做试验品。 “你们看,干活最麻利的,就是身体最健康强壮的,你们可得仔细看仔细挑啊!”那学徒指了指通道里埋头苦干的人群,道,“不会干活的,都已经被处理了,不是送去给祭司们做试验品,就是直接推到崖下地穴最底部摔死。” 天娜仔细看了一下挖通道的人,不由皱起了眉头,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为何还要用人工来挖通道啊?叫几台勾机来挖不是更省事吗?而且效率也更高一些啊,这样挖,他们要挖到何时才能完工啊?” 那学徒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天娜见了,一脚就踹了过去,他只得道:“挖通道并不是祭司们的目的,因为这个地穴已经足够大了,足够容纳下祭司们的修炼和起居生活!祭司们需要在这些人类之中制造恐怖的气氛,祭司们喜欢操纵生命,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因此这挖地道只是折磨这些人类的一种手段而已,就是想看到他们惊恐绝望痛苦悲伤!这才是祭司们真正的目的,这也才是祭司们进行枯燥乏味的修炼能得以继续下去的功力!” 宕冥和谢月听了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不会吧?这么变态啊?这……这些祭司们究竟在修炼什么啊?” 天娜见那学徒不吭声,一巴掌便甩了过去,喝道:“再不回答,我就将你给大卸八块,扔到这地穴底部去!” 那学徒哆哆嗦嗦道:“祭司们是……是在修炼精技,修炼像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那样无坚不摧的强大念力!” 宕冥和天娜听了不由互相看了看,不禁感到很是吃惊,道:“什……什么?精技,他们也在学习精技吗?” 那学徒道:“对,是精技,精技可以转化成念力,念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做到隔空打牛,无坚不摧,就……就像刚才这位大人把那塔顶的尖头给打断一般,只有强大的念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天娜突然起了好胜心,笑嘻嘻道:“那你说,这儿的祭司修炼的精技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啊?最强的,你就拿最强的来说说看吧!” 那学徒想了一下,道:“我们哈里发神庙精技最强的要算是阿尔邦达-库克祭司,他可是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亲自带出的弟子,与……与拜特瓦利神庙的奥古拉-尤金祭司是同一批的,不过我敢说他比奥古拉-尤金祭司还要厉害得多,他曾经在与奥古拉-尤金祭司切磋之中,不到十分钟就完全制住对方,连坎尔布特-尼尔森大祭司也对我们的阿尔邦达-库克大加赞赏,说是他最为出众的弟子!阿尔邦达-库克祭司,他……他的大名,在开罗城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肯定也会有所耳闻!” 天娜和谢月听到学徒说的阿尔邦达-库克这个名字,不由变了脸色,失声道:“他不是早就离开了开罗城,周游非洲大陆去了吗?怎……怎么他没走啊?就躲在这见了鬼的地穴下面修炼?”说着,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宕冥感到很奇怪,不禁问道:“怎……怎么,那个叫什么阿尔邦达-库克的人,很……很厉害吗?” 天娜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厉害,很厉害,当年在开罗城,真的是无人能敌,与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也在伯仲之间,是个罕见的天才!”她说着,脸色又有些放缓,笑道,“不过你连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都可以干掉,这个家伙在你手上也兴地蹦达多久!呵,有你在身边,我都感到一份安全感了!”说着,拉住了宕冥的手,再也不松开。 宕冥听了不由变了脸色,苦笑道:“天娜,你若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杀死坎尔布特-尼尔森的,你就不会笑出来了,我……我可差一点儿就死在那浑蛋的手里,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还没有那话说完,天娜就打断了他的话。 “宕冥,你别说了,我只需要知道,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死了,死在你的手里就行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杀死他,我只要知道结果!你能杀死坎尔布特-尼尔森那头老狗,就一定能把阿尔邦达-库克那头小狗也给宰了!”天娜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道,“我对你可是十分有信心,你对自己也要有信心啊!若是遇上阿尔邦达-库克那头小狗,我们可不等着你收拾他啊!” “最好不要遇上这家伙,我不想再与这么强的对手打了!”宕冥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远处挖地道的人群,道,“那个头发红颜色的年轻人有点意思,就选他吧,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你们看如何呢?” 天娜看了一下,也道:“不错,就选那头发红颜色的年轻人吧!宕冥,由我过去将他领过来!” 一边的学徒见了,吃惊道:“你们怎么过去啊?这……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要到地穴的底部,再通过螺旋通道往上爬,才能接近挖通道的人类,在这儿是没办法与他们接触的!”说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天娜冷笑一声,也不多言,施展瞬间移动精确跳跃就直接跳跃了过去,一秒钟之后就跳了回来,升降机里已然多了一个头发红颜色的年轻人,他可不像是学徒所说的健康强壮一人类,都已露出皮包骨头,一双眼睛都因过分疲劳的工作而深陷下去,二十初头的年龄看起来足有四十岁,蓬头垢面,活像一个叫花子,不,比叫花子还可怜,至少叫花子的眼神没有他这么惊恐绝望,他的眼神就好像对未来完全失去了信心,毫无光采。 “把升降机开上去吧,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天娜瞪了那学徒一眼,喝道,“手脚麻利一蹼,否则有你好看的”! 那学徒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娜把人在眨眼间就给带了回来,这么神奇的精技他可从未见过,不由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法?能……能来去无影,就像天神一样?”他话刚说完,额头上就被天娜拍了一记,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问,把升降机往上开去,只希望早点儿离开这个女魔刹! 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九回 开门吧! 升降机慢慢地往上升,眼看就要回到井洞底下的平台时,升降机突然停住了,怎么升也升不下去,众人的脸立刻变了,学徒惊恐道:“不……不会啊,这升降机没有故障,刚……刚才还可以运转的,可不关我的事!可……可是现在……” 宕冥道:“不用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机器的故障,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走!”说完,他指了指头顶上还有五米就到的平台,众人不由把头抬起往上看去,平台上并没有看到有,但天娜和谢月感觉到气场的存在。 “是阿尔邦达-库克!”天娜脸色一变,失声道,“真……真该死!居然快离开这鬼地方的时候碰见这个大刹星!宕……宕冥,我们应该怎么办?”她努力想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但是声音仍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宕冥冷静道:“没别的办法了,这个什么阿尔邦达-库克的人就由来对付好了,你带这红头发和谢月出去吧,等我收拾完那家伙,再和你们一起回金字塔地下室!”他顿了一顿,拍了拍天娜的肩膀,笑道,“你刚才说的对,我能打败坎尔布特-尼尔森,也就一定能打败他的弟子,呵,不用担心,我会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天娜脸色微变,急道:“可是你……”她话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念力击在升降机上,升降机轰地一声便从轨道甩了出去,直向地穴底层几百米深处坠去,五人给困在这升降机里,真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死,顿时,升降机里传来一片惊呼声,其中叫得最大声的却是那学徒,他没有想到自己就要这么被摔死了。 宕冥才不会这么让众人一起摔死,他对天娜道:“帮我防范那股念力,我把升降机拉到平台上去!”说完,他也不管天娜有没有运功助他,抓住升降机,硬生生地用瞬间移动精确跳跃连人带机一起跳跃了起来,这一招出乎阿尔邦达-库克的意料之外,他以为这几个人困在这升降机里面根本毫无反手能力,只能活活地被摔死,却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一个高手居然可以做到连人带机一起瞬间移动,噌地一声就落到了平台上,连他自己都看呆了。 升降机打开门来,众人鱼贯而出,宕冥看到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斗蓬的男子,问道:“阿尔邦达-库克?” 那男子惊讶道:“你知道我?你……你是谁?这一手瞬间移动可真是漂亮得很啊!莫……莫非你就是坎尔布特-尼尔森老师所说的那个人类高手?嗯,人类高手!”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恶毒地打量着宕冥,又续道,“既是人类高手,如果将你的骨头熬成补药,一定对我功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这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啊!” 宕冥感觉到他气场的强大,知道这是一个很强的劲敌,与坎尔布特-尼尔森对阵的经验告诉他,这人是相当阴险毒辣的人物,与坎尔布特-尼尔森相比,有过之无不及,需谨慎对待,他对天娜道:“你先把他们带出去,这个人由我来处理!这地方比较狭小,人多了反而帮不上什么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们,这会让我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天娜还要坚持留下来,宕冥直接瞪了她一眼,喝斥道:“还不快走?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这个家伙!” 天娜跺了跺脚,只得带着谢月和那红头发的年轻人离开了井洞平台,而那学徒也想爬出井洞,却被阿尔邦达-库克给一把抓了下来,他阴森森道:“好小子,是你把这些人给领下来的吗?你的胆子可真大啊!” 那学徒脸色立刻变了,结结巴巴道:“他……他们威逼我,要杀我,我没有办法,只得……”他话还未说完,阿尔邦达-库克便轻轻地挥了一下袖子,那学徒的脑袋便如同西瓜一般四分五裂地摔在了地上碎开了,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猩红的血液溅得一地都是,浓浓的白色脑浆也淌了出来,混杂在其中显得十分的血腥恐怖。 宕冥看了看死于非命的学徒,道:“你可以不杀他的!他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没有他我们照样也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 阿尔邦达-库克嘿嘿冷笑道:“你管我?我就要他死,要他不得好死!怎么样?想打抱不平吗?那就放马过来啊!” 宕冥看了一下平台的四周,发现四处通道口处隐隐闪着人影,有意激将道:“你的帮手可都来了,不过他们来的人再多,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阿尔邦达-库克脸色微变,道:“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根本不会出手帮忙,也无需他们出手帮忙,对付你这个狗杂种,只要我一人就可以了!”说完,他便运起一股巨大的念力,在空气之中形成锋利的气刃钢刀,恶狠狠向宕冥当头斩来。 宕冥用乘龙秘法闪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他原来呆过的地方被这气刃钢刀给砍出两米深的凹槽,但这并不意味着宕冥已经避过危险,阿尔邦达-库克的攻击是一浪接一浪,他一下子向宕冥掷出了十余个空气泡,看到这不断膨胀的空气泡,宕冥的脸色立刻变了,这是坎尔布特-尼尔森的绝招,他可没少吃这方面的藏着,没想到这个阿尔邦达-库克的空气泡水平居然不在坎尔布特-尼尔森之下,他急忙用乘龙秘法掠到其中一个通道,那十几个空气泡像鬼影一样追了上来,一触肉身立刻爆炸开来,巨大而强烈的爆炸将整个通道都给炸塌了,残肢断臂抛得满地都是,连石块砖墙都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阿尔邦达-库克刚想笑,突然脸色一变,他侧过身去想向后甩一枚空气泡,但是一拳突然击来,整个儿击中了他的后心,拳头都顶出了胸腔,原来宕冥刚才用瞬间移动跃到阿尔邦达-库克的身后,那被炸成肉块的是前来助阵的祭司,他没想到这瞬间移动有如此可怕,一时疏忽大意竟着了宕冥的道,被一拳击得身体都变形了。 这下轮到宕冥大吃一惊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这猛力一拳居然没有打倒这个神秘莫测的祭司,即便他的拳头都已经从后背顶出前胸,但那祭司就像精灵鬼怪一样,身体四周的护罩突然旋转成锋利的刀刃,向宕冥切来,若不是宕冥反应得快,估计那条手臂就要被气刃给斩飞了,宕冥跃到一边贴着墙壁,马上又变了脸色,他惨叫一声就扑倒在地,原来那堵墙壁莫名其妙地击出一拳,就好像也有魔性一般,正中他的后心,让他猝不及防就倒在地上,大口呕着血。 “你以为自己有瞬间移动了不起吗?告诉你,你根本就伤不了我,我是吃人骨头长大的,我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我甚至已经超过了坎尔布特-尼尔森老师!别以为你能打败他,就可以打败我!早着呢,刚才那后心一拳就是给你的一点点小教训,让你知道在我这儿,我要把你打得狗爬,真的是再轻松不过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宕冥挣扎着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道:“确实,刚才你疏忽大意了,我也疏忽大意了,我们看样子似乎是扯平了,但却是我伤得更重!至少我见血了,而你却还没有!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说着,他突然张开双臂,一道光球立刻出现,转眼间便膨胀开来,飞快地旋转,由一道光芒变成二十来道色彩各异的光芒,整个平台都被这五颜六色的光芒给包围住,这让阿尔邦达-库克又是惊奇又是恐惧,他伸手去感知一下空气,发现空气带着一股渗入毛孔的寒意,不禁问道:“你这又是什么鬼把戏?这可是我的地盘,你翻不了天!” “浑沌之球!”宕冥额上青筋暴凸,猛地大喝一声,吼道,“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死亡的咆哮!”那浑沌之球一投掷出来,整个空气都沸腾了起来,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嚎啸声,同时空气的气温骤然升高,就感觉有团炙烈的火焰在燃烧,灼得皮肤生疼,阿尔邦达-库克的脸立刻变了,他也感觉这浑沌之球非同小可,便运起念力在周身形成一道保护罩,并准备展开飞天术,跳到两百多米外的地崖通道平台上去,但宕冥怎么容他就此逃离,突然掷出真空气旋,这真空气旋疯狂地打在阿尔邦达-库克的保护罩上。 阿尔邦达-库克一时间猝不及防,保护罩几乎就要崩溃,因此为了维持保护罩,他也顾不得再施展什么飞天术,人都被切成肉泥了,再会飞天术又有何用呢?因此他不得不凝神抵抗宕冥的猛烈攻击。 宕冥知道此时自己占了优势,若不一鼓作气把阿尔邦达-库克给灭了,等他喘过气来,趁自己精技和体力严重下降之际反击,那可就是自己死期了,因此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使足了吃奶的劲,一手一个冰火掌,一手一个大金刚雷霆霹雳掌,他宁可耗尽内力和精技而死,也绝不肯因气势消弱被对方反击而死。 阿尔邦达-库克完全被宕冥压着打,一时间苦不堪言,宕冥的重手掌越打越猛,让他几乎要全身筋骨崩断的恐怖感觉,但他又不得不苦苦支撑,眼见保护罩越打越萎缩,越打越黯淡,不由大惊,但却又毫无办法,对方已经玩命了,他也只能拼命地抵抗,可就在保护罩被打得几乎要贴身的那一刻,宕冥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不由大喜过望,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实在的难得,如果不是这一停顿,他的保护罩可能就会当场被击穿,而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精技和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离崩溃同样也不远了,也许这正是一个分水岭,对方已经无力再进行攻击,这正是他反击的大好时机,因此他运起全力准备狠狠地将宕冥打得脑浆迸射,骨折筋断,一举解决战斗。 但是令阿尔邦达-库克没想到的却是,这只是宕冥故意卖的一个破绽,故意使的一个小手段,不过也确实,宕冥的精技和力气也到了极限,如果再不能一击成功,那死的将是他,因此他决定停一下,一来也好让自己重新聚集更多更大的能量,二来也好麻痹一下对方,以为可以到了反击的时候,必须会撤去一部分力量在保护罩上,这使保护罩更加的脆弱,也更有利于他的突破!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在阿尔邦达-库克想进行反击的那一瞬间,宕冥已抢先出手,他同时还用了瞬间移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到了阿尔邦达-库克的面前,在他张大嘴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左手运起大金刚雷霆霹雳掌,右手运起冰火掌,使足全身十二万分的劲力猛地拍出,那一掌,即便是超强秘合金刚也会被击成粉碎,更别说是人体了,即使是有那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也抵挡不住这十八级超强飓风的猛烈攻击。 “啪”地一声,阿尔邦达-库克在三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被宕冥的重手掌给击得碎裂开来,就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般,红色的,白色的,全从里面喷溅了出来,洒得一地都是污秽,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分辨不清形状,连坚硬的头盖骨也已碎成一块一块的残骸,其惨状之恐怖让所有现场目击的祭司们都无不骇然变色。 宕冥收起手掌,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恐怖景象,他也被自己惊人的最后一击杀伤力给吓坏了,没想到人还可以这样被活活震碎的,不过此时他也已完全透支了体力,摇摇晃晃几乎也要倒在地上,不过一个声音却在他脑中响起:“宕冥,你绝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那些祭司还躲在通道里等着你,如果你倒下了,他们便会认为你不行了,便会一窝蜂冲上来把你杀死!只有站着,像标枪一般站着,他们就怕你,就以为你还有巨大的力量,就不敢上前攻击你,你就可以活下来,活着离开这儿,去找天娜她们!宕冥,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这是生与死的最后考验时刻!” “是啊,我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要活,我要去找天娜!”宕冥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把皮都咬破了,流出血来,他感到痛,但就是这痛让他大脑清醒不少,他浑身一震,抖了抖身体,转过身来,此时躲在四个通道内的祭司想小心地从后面靠近袭击他,但看到他突然一转身,威风凛凛地瞪了过来,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往后躲去,一时间人扩人,人推人,人踩人,鬼哭狼嚎一大片,混乱程度可见一斑,连神庙最强的祭司阿尔邦达-库克都命丧于此人之人,别人凑上前去,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啊?人这么多,自然没人愿意上前去做第一个替死鬼,因此被宕冥这么一吓,纷纷逃到通道的深处,再也不敢露面了,谁知道宕冥杀了人之后,会不会善性大发追过来将众人一一杀死呢? 宕冥轻蔑地撇了一下这群惊慌失措的祭司们,摇了摇头,暗想,这些人也够废物的,如果胆子大一点或是报仇心切上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也能制他于死地,人现在连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别说动手杀人了,他见祭司们都逃得没影了,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爬上了深深的井洞,到了天台,再往下看,井洞下面黑呼呼的,祭司们没一个追过来察看动静,他这时才感到真是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有些发晕,眼睛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正向他慢慢地走过来,他已看不清对方是谁,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慢慢地变成了一片浑沌的黑暗,他终于陷入了晕迷之中,如果是敌人,那这回就真的死定了,这是他大脑还算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何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宕冥感觉到耳边似乎有人在晃动,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过了好半天这才徐徐苏醒过来,他张开的第一只眼睛看到的就是天娜,天娜那美丽而洁白的脸一下子像蜂蜜一般灌到了他心里,他感到心中一喜,人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但被天娜及时给按回了床上,他张了张嘴唇,口齿不清道:“天……天娜,我……我没死啊!我……我这是怎么过来的?” 天娜笑道:“还不是我用瞬间移动带你回来的?现在你已经很安全了,我们可是在金字塔内部核心地下室的变形机甲里,你现在躺在床上,有最好的机器来医疗你身上的伤,你很快就能痊愈了!宕冥,你是最棒的,没人比得上你!”说着,她朝宕冥的眼前比了一下大拇指,探下身子,轻轻地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宕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宕冥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的感动和甜蜜却是无法形容的,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自己为啥而笑,一边的谢月看得直抿着小嘴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宕冥大哥,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可爱,最迷人了,难怪我们的郡主殿下会那么的着迷啊!连阿月我见了也是相当的喜欢,我要是有男友,也一定要像宕冥大哥这样,又有能力又有办法,还会照顾人的好男人!” “死鬼,你不会是想和抢宕冥吧?”天娜一边笑,一边捏了谢月的胳膊一下直捏得谢月哇哇喊痛,退到一边做着鬼脸,道:“我才不敢和郡主殿下抢宕冥大哥,宕冥大哥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郡主殿下您啊!我呀,最多做做宕冥大哥的妹子还差不多!是吧,宕冥大哥?”说着,做着鬼脸,吐着舌头逗躺在床上的宕冥笑。 宕冥果真笑了起来,这一对活宝似乎有意在演一出闹剧,他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俩个就不要拿我来开涮了,我可是承受起啊!对了,天娜,我们抓的那个红头发小子,现在怎么样啦?他……他还好吧?” 天娜道:“当然还好啦,我们这么辛苦几乎要赔上性命带回来的,哪能不好呢?他现在在营养液容皿里浸着,正恢复体力和精神,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出来了!嘿,他出来的时候,你可未必还能从床上爬起来呢!” 宕冥不服气,道:“谁说我不能从床上爬起来的?嘿,瞧我,这不是爬起来了吗?”说着,他就要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天娜和谢月两人见了不由急了,急忙又将他给按回了床铺,并小心地盖好被子。 天娜笑道:“你这副模样,这副精神状态,就算爬起来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气息奄奄的,一阵风都可以将你给吹倒,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可能比现在要躺得更久!人家红头发半个小时恢复好之后就可以帮我代替明寐的位置托着金刚橛,你能干什么?你可以托金刚杵吗?我看你连一根火柴杆也托不起来了!哼,即便是你能托起金刚杵,打开月球门,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们要带着你这副病蔫蔫的状态到月球外星人基地大打出手吗?你这个样子又敢去月球外星人基地吗?” 宕冥苦笑道:“是不行!那我还是躺下的好,对了,那我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过来呢?” 天娜道:“这我们怎么知道?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你至少得在这床上躺上一天!我们会一直陪你,直到你恢复状态为止。” 宕冥听了不由呆了一下,道:“我还以为几个小时就可以了!呵,真是将我当成是病人啦?在与坎尔布特-尼尔森战斗完之后,我也没有这样休整过,还不照样投入新的战斗,还不照样取胜,还不照样没事吗?” 天娜道:“可是这次是去月球的外星人基地,敌人强大程度还不知道,如何能大意马虎啊?我们得以十分的精神状态去与外星人撕杀,他们既然可以创造我们地球人,又能创造比我们高等的诸如月使那样的优秀人种,那我想他们一定有可怕的力量,我们若没有充足的准备,就这么自然过去,那还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啊?” 宕冥摇了摇头,苦笑道:“天娜,你说的好像都很在理啊!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一天,就在这床上躺一天好了,呵,有这一天,我什么状态都能补回来,都恢复好了!对了,天娜,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天娜笑道:“问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你想知道的,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宕冥道:“天娜,我……我们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可……可是你父亲还在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的太空行宫里,生死未卜,你……你是怎么想的?” 天娜脸色一变,呆了半晌,咬了咬牙,慢吞吞道:“我们会回来的,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会见到我父亲的!” 宕冥愣了一下,后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天娜心中其实还是很掂记着他父亲的安危,可是现在没办法,四大法件已经凑齐了,她必须打开月球门,进月球的外星人基地把外星人给打败了,这才有精力腾出手来去太空行宫救父亲。 天娜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宕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其实我没事,我心里可像明镜一样清楚着很,哪些事情应该先做,哪些事情该后做!我父亲在皇帝陛下的手里,其实再安全不过了,他没必要杀我父亲,因为我父亲已经对他无法构成新的威胁,杀了我父亲,相反还可能造成无穷的祸害,我父亲埋藏在各处的势力和军队都会起来闹事的!” 宕冥道:“好!天娜,我向你保证,如果解决了月球上外星人基地一事之后,我便和你一起去太空行宫救你的父亲!早在宇宙港的主控中心大楼的信息采集中心里,我们不就弄到了太空行宫的具体星象坐标了吗?在外星人基地劫掠一艘飞船来,悄悄地赶到太空行宫上去,估计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做梦不会相信们突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娜本来阴郁沉闷的脸有了稍微的缓和,她淡淡笑道:“恐怕到时做梦都不会相信们突然出现的还有我父亲!到那个时候,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会光芒起来了,他……他一定会喜欢有你这个女婿!” 宕冥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并没有说话,如果多利安伯爵能不讨厌他这个人类的话,他和天娜在一起的阻力也将小了很多,他现在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在多利安伯爵面前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以博得他的好感。 一天很快就过去,宕冥在床上躺了整整的24个小时,连吃饭也在床上进行,这让他简直快憋疯了,所以时间一到,他可不管天娜怎么样,就一咕碌爬了起来,天娜急道:“宕冥,别……别这么着急,再躺躺,再躺躺嘛!” 宕冥大笑道:“还躺什么啊?还用得着躺吗?我都已经好了,坎尔布特-尼尔森即便再生,我也能将他打回地狱中去!哈哈,其实我后面十个小时根本无需要再躺,我现在至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的90%了!” “90%?”天娜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道,“才90%,不……不是100%吗?不行,不行!宕冥,你还等再躺在床上,让机器给你恢复身体,一定要恢复到100%才行!没有100%,我是不会让你从这张床上爬起来!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宕冥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90%只是他随口说着玩,没想到天娜就当真了,他急忙辩解道:“啊,天娜,不,不是这样的!这90%是我随口说说的,我……我现在其实已经恢复了100%!对,是100%,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不行!我不管你是随口说说还是有意这么说,你今儿就得给我躺在床上,至少得躺五个小时,不,八个小时!否则我还不放心你到底恢复没有?”天娜斩钉截铁道,“没得商量的余地,这是为你好,也为我们大家好!” 宕冥这才知道说错话的后果是什么,一张脸一下子就拉成了苦瓜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天娜固执得要命,他根本就劝不过来,如何能让她回心转意,那就再躺八个小时吧,宕冥不敢再多说什么,等一下激怒了天娜,让他再多躺八个小时都会,他只觉得这么一直躺在床上,屁股都快生出老茧来了,他实在不想再被天娜逼着躺在床上。 八个小时之后,宕冥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可学乖了,一声都不敢吭一下,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站起身来,一边的天娜不依不饶,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宕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精神有没有更好一点儿啊?” 宕冥把衣服穿好之后,离开那个医疗机舱,走下机甲到地下室里时,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一路跟过来的天娜笑道:“很好,100%,200%,500%的很好!现在即便是来两个坎尔布特-尼尔森,我也能杀得他屁滚尿流,我现在谁都不怕了,有这么好的精神状态,外星人再强大,我也能将他们从头到脚灭得干干净净。” 天娜听了,不由喜道:“是吗?是真的吗?宕冥,你不会是想让我高兴,而逗着我玩的吧?现在可不是开玩笑时候啊!” 宕冥笑道:“我可没开玩笑啊!不信你要不要试一下?我可以带你瞬间移动到开罗城的任何一个地方!” 天娜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不用试了,试了一下又让你精神状态有所降低,那还得让你去休息一下”!她这话刚说完,宕冥的脸就变了,不过天娜后面说的话却让他松了一口气,天娜道,“我相信你已经恢复了100%,不用再让你休息了!我其实也很想马上就打开月球门,可是一直忍着,一直盼着你能马上恢复,但没办法,我只有等你!现在好了,你终于完全康复了!阿月,谢晴空,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小鬼,1号,你们带格林斯达先回机甲吧,我们制造出月球门之后,马上就回机甲里,1号,你负责把变形机甲向那月球门开去,它打开的时间只有两三分钟,很短的!” 谢月、谢晴空听到天娜的呼唤,便把红头发从变形机甲的机舱里给带出来,而斯莲娜和1号则把格林斯达安顿在机舱最后一排,两人坐在正副驾驶座上,为了方便天娜等人打开月球门之后及时返回机甲,斯莲娜还特地把机舱门给打开,好让天娜他们能第一时间赶回机甲里面。 天娜和宕冥首先站好位置,谢月让红头发站到明寐以前站的位置,并把金刚橛交给他,自己和姐姐谢晴空一人拿一只金铃挂坠站好,这时天娜见五人都站好了位,便道:“好了,大家用手托着,把各自的法件都高举过头顶,然后一起喊,月球门开门!声音一定要清脆宏亮,不可含糊不清!红头发,你也要这么做,不得打折扣,听见了没有?” 其他的跟着将法件高举过头顶,大声道:“月球门,开门!”可是过了五秒钟,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就在众人感到极端失望之际,天娜手中的舍利珠突然亮起了红光,一下子射到了宕冥手掌心中托着的金刚杵,紧接着宕冥的金刚杵也射出一道黄光,射到谢月金铃挂坠上,同时谢晴空手中的金铃挂坠也受谢月的金铃挂坠感应也亮起了蓝光,与另一只金铃挂坠的光芒交融在一起变成一蓬亮丽的蓝光,射到红头发年轻人手上的金刚橛上,但是那那红冰石发手上的金刚橛却只闪了一下白光,却慢慢地黯淡下去,眼看就要熄灭了,天娜一看不好,大叫道:“快,快,宕冥,你有没有办法把自己一部分力量传给那个红头发,他太弱了,不足以支撑起这个金刚橛,这白光一旦熄灭了,这月球门就打不开了,而且很可能永远也打不开了!” 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十回 月之茧 宕冥自然明白天娜口中所说的永远打不开月球门的份量,他不由急了起来,想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运起诸天九转印劫,直接就贯输到那红头发的体内,红头发身体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丝一条一条密布,模样极为狰狞痛苦,身上的红筋也不断地涌现,显然宕冥这过足的能量让他这瘦弱的身躯有引起没办法容纳下,显示出要崩溃的迹象,但宕冥没办法,如果他不使力,红头发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催动他手中的金刚橛,而此时金刚橛上的白光已快要熄灭了,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够放松,即便红头发的身体无法承受这巨大的能量而崩溃,那也没办法。 噌地一声,那红头发手听金刚橛终于暴亮出白光来,射到了天娜手心的舍利珠,这四道光芒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循环,当光束最盛的时候,四人便被这四色光芒给包了起来,构成一个彩色的正四面体,也就是一座小金字塔,在四大法件结构的金字塔中心,黑暗中浮现出一轮丰满的月亮,就像一只饱满的茧壳,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月亮崩裂出一个角来,然后接着这个角慢慢地扩大,最后整个月亮都被掀出一个黑森森不断旋转气流的空洞,这个空洞慢慢地扩大,最后一直延伸到四大法件占据的四个角上,也就是小金字塔边缘,它的模样让人有一种黑暗降临的无边无际恐惧感,就好像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都能把他们融入死亡的深渊之中。 也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刻,那个红头发最终因为承受不住宕冥用诸天九转印劫灌输的能量,而整个人都向后仰侧而去,他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便被那黑森森的空洞给吸得一干二净,不见任何的痕迹,这让其余四人见了不由脸色大变,心脏猛地咯噔一下都快跳出胸膛,但他们很快便吃惊地发现,那红头发虽然倒在了地上,但那金刚橛却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依然和其它三大法件一起发出四色光芒,支撑着这个黑洞运转。 天娜见了不由心中一动,也小心地放开手心中的舍利珠,果然,它并没有丢下来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之中,她不由叫道:“宕冥,阿月,谢晴空,你们快把手中的法件也放开来吧,它们不会落到地上,自己会浮起来支撑这个黑洞,我们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进入这个月球门,快,快跟我回到变形机甲上去!否则这月球门一旦关上,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天娜这么一喊,宕冥和谢月、谢晴空三人心头不由一震,急忙松开手,法件果真像失去了地球引力一般浮了起来,天娜一边向机甲跑去,一边挥手,三人急忙跟了上去,不过宕冥见到那红头发还躺在地上,便跑过去想扶他起来,但他手指一接触到红头发的皮肤,身体不由猛地一震,颤声道:“不……不会吧,他死了?他……他死了?” 天娜把谢月和谢晴空两人推进了舱门,见宕冥还在红头发边上,不禁道:“宕冥,别管他了,他是承受不了巨大的能量而经脉崩断而死,就让他呆那儿,我们没时间要起飞了,快……快过来,再晚月球门就关上了!” 宕冥本来想把红头发的尸体给搬上变形机甲,可是转念一想,机甲上有那么多的人,也够扩的,何苦再多挤一具尸体呢?想想就算了,还是先把他的尸体放在这儿,等以后回来时再好生安葬吧!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来掠进了机舱。 天娜是最后一个进入机甲的,她一关上门,机器人1号便启动起变形机甲,轰地一声从浑沌之球结界飞了起来,透过金字塔的墙壁直接一头栽进那黑洞之中,一秒钟之后,黑暗将整个变形机甲给包围了起来,众人不由惊叫起来,宕冥反应最快,从侧舷窗往后看去,他突然大叫道:“不好,那四大法件的光芒黯淡下去了,这月球门可要关上了”! “关上就关上罗,反正我们已经进了月球门,很快就能到达月球的外星人基地”!天娜才不理会那么多,一想到能到月球上好好地玩一玩,就不由感到很兴奋。 宕冥道:“可……可是我们怎么回去?我们无法打开月球门回去啊?这……这四大法件还在那地下室里!” 天娜笑道:“当时月使都能从月球的外星人基地回到地球,我们到时请教一下月使不就行了吗?还有,即便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抢一艘外星人的飞船,顺便还可以到太空行宫救我的父亲,这一切不都很容易解决吗?呵呵,困难没有办法多,宕冥,你要相信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 宕冥苦笑道:“天娜,你可真是一个乐天派啊,在这一点上我可真不如你啊!呵呵,但愿我们这一路顺风!” 天娜不以为然道:“废话,我们当然会一路顺风,我们还要把这帮浑蛋外星佬给打回老家去!嘿,以为制造了我们地球人就很了不起吗?还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可以用这取代那,我看我们地球人才是最优秀的,把他们灭光好了!这帮死外星人才会知道谁才真正这个宇宙中最强大最优秀最智慧的人!宕冥,这一次你千万别再同情心泛滥了,好吗?” 宕冥尴尬地点了点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变形机甲在幽深黑暗的月球门中飞行了好一阵子,前方才出现一道微弱的白光,机器人1号大声道:“快到了,大家可要做好准备啊!先把宇航服给穿上吧,这是我在你们离开去哈里发神庙之时到宇宙港里偷来的,没有宇航服你们在月球上可不好过啊!”说着,便示意斯莲娜把宇航服取出来分给大家。 除了格林斯达外,众人都穿好了宇航服,一想到就这么进入月球的外星人基地,不由精神一振,倒有些期待赶快见到传说中既凶悍又残暴的外星人,看看他们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尤其以天娜最为兴奋,她挥了挥拳头,对宕冥道:“哈哈,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 轰地一声,变形机甲从那光门飞了出去,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荒凉冷漠的旷野,不过这儿却是白光一片,正好将太阳的反光照射回地球,并不处于黑暗之中,这让大家的视线顿时为之一亮,感到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啪地一声响,变形机甲的底部狠狠地撞击到了一个什么金属物体,那金属物体顿时被撞倒在地上,而变形机甲仍去势犹猛,直接飞出了五百多米,才止住了去势,落在一片厚厚粉尘之中。 “刚才我们撞到了什么?好……好像是很硬的什么东西,不过块头不是很大!”谢月由叫了起来,道,“不会是外星人吧?” “别乱猜,哪有外星人是用金属做的,走,我们下去瞧瞧吧!”天娜挥了一下手,见众人穿上宇航服,便打开舱门第一个跳了下去,果然见到一蚕米处有一个小黑点趴在地上,便招呼众人慢慢地走了过去。 在快接近那倒地的金属物体是,没想到那金属居然自己站了起来,怪模怪样,居然有六只触脚,中间躯体上有一个巨大的机器眼睛,与一辆浮翔车差不多大,但它模样却活像一个大蜘蛛,不过它可比大蜘蛛可怕得多,它见众人围上来,马上就开火,一枚会飘的电光球,对,就是和金甲巨虫一样的电光球一飘一飘地向最前面的天娜射来,天娜见了不由大吃一惊,还好她早就有所防备,一个侧身飞掠,闪了过去,但很快她又变了脸色,国灰那电光球绕了一圈之后又回过来击她的背心,就好像有智能似的,锁定了目标就再也不放手一般,这让天娜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宕冥见天娜在这电光球也感到束手无策,就知道她因为紧张和恐惧而让自己的水平发挥失常,他急忙用瞬间移动掠到那机器蜘蛛的身边,一掌大金刚雷霆霹雳掌便以十成功力劈了下去,他可不敢马虎大意,生怕用少了功力伤不到这机器蜘蛛的毫毛,这一下他务求一击必中,他也想检测一下这外星机器人的抗击力如何。 “啪”地一声,那机器蜘蛛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男子会像变魔术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未来得及打开保护罩,更来不及进行反击,宕冥这一手大金刚雷霆霹雳掌便将它的寻只喷射电光球的大眼睛给击穿了,一股火焰喷**出来,它挣扎一下便瘫在地上,原来这大眼睛正是它的致命弱点,没想到被宕冥误打误撞给发现了。 而那飘来飘去像鬼影一样追着天娜的电光球也因为失去了机器蜘蛛的支持而落了下来,宕冥见那电光球就要落到地上,急忙用瞬间移动掠到天娜的身边,一把将她按倒在地上,同时大声喝道:“快趴下,会爆炸啊!”他的话音刚落,那电光球落到地上便轰地一声炸了开来,在松软的月球尘土上炸出了十米见宽、两米见深的巨大弹坑,要不月球尘土极松软,激起的尘埃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冲击波也没有地球那么凌烈,否则周遭一圈的众人即便不死也要重伤好几个,而这一炸,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伤到,这也和月球的引力太弱有关系,炸出来的烈焰和冲击波都逃逸到空中去了,横向杀伤力甚至不及纵向杀伤力的五分之一,众人趴倒在地上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尘土又站了起来,但看见那十米见宽、两米见深的巨大弹坑,还是感到心有余悸,尤其是天娜和宕冥,他们离弹坑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毫发无伤,这在地球上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烈焰烤炙也要把他们烤脱一层皮。 “瞧,那是什么?”谢晴空突然指了一下正北方的一处小山崖,因为整片荒野都笼罩在一层白光之下,连岩石土壤都是泛着白色,因此如果不仔细看,那白色的小山崖很可能就淹没在这白光的世界中。 “是一个小山崖!”天娜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这儿也并不全是一马平川的旷野,有几处小山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宕冥突然道:“天娜,恐怕不是你想象的,你再仔细看一下那小山崖避光的阴影部分!那……好像有人工建筑物?” 听到宕冥这么一说,别说天娜了,就连谢月和斯莲娜都不由一惊,再仔细看去,果然,那被阴影笼罩的地方似乎有某种反光材质聘,可能就是窗户的所在处,天娜不村兴奋地叫了起来,道:“我就说嘛,怎么一到这月球上来,就只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机器蜘蛛,外星人基地连鬼影都没有瞧见一个,原来是躲在那儿啊!走,我们过去瞧瞧!” “等一等,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宕冥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朝大家按了按手,示意静下来倾听。 “有吗?” 天娜眉头皱了老高,但还是耐着性子静下来听,这一听之下,她的脸不由变了,失声道:“好……好像有东西在朝我们过来,震动越来越强烈,恐……恐怕数目极众,块头也……也很大……”她还未说完,便呆呆地看着边被宕冥击毁的机器蜘蛛,它的机壳零件散得满地都是,一动不动,所有的人的目光也跟着被吸引了过来。 “不好,是机器蜘蛛,外星人的机器蜘蛛!它们从我们脚下的地底奔来,数目至……至少超过了一百!”宕冥竖起耳朵倾听,突然大叫了起来,道,“快……快回变形机甲!否则我们跑不远就要被这些机器蜘蛛包围杀死了!” 众人一听立刻往回跑,而机器人1号在变形机甲的驾驶座上也看到了危险,干脆就把变形机甲飞他们靠拢,不一会儿,众人便爬上了机甲,而就在这时,他们先前杀死那只机器蜘蛛地方突然陷出一个巨大的深洞,很快便有一只个头硕大的机器蜘蛛从大洞中爬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短短半分钟,上百只机器蜘蛛就全从洞中爬了出来,显然它们也看到远处的变形机甲,突然有一只机器蜘蛛发出尖锐的啸声,上百只机器蜘蛛便一起应和,呼地便猛冲了过来,边冲还边发射轨道又漂又刁的电光球,直向变形机甲击来。 见识过电光球的威力,机器人1号也不敢恋战,直接就驾着变形机甲以飞行模式疯狂地向南逃去,天娜见了,有些不满意道:“1号,为何不发一枚寻热导弹炸炸那些家伙,也好刹一刹它们的气焰!” 机器人1号苦笑道:“机器蜘蛛这么多,炸一下管用吗?恐怕会激起它们更大的愤怒,冲过来将我们碎尸万段,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我们跑得飞快,它们追不上就放弃追击了,要是惹急了它们,死死地咬在后面不放弃,那我们才真正有苦头吃,这鬼地方我们又不熟悉,要是被它们前后一包夹,那可就死定了!” 变形机甲飞快地朝南面逃去,机器蜘蛛见了急忙不停地发射电光球,好在机器人1号早有准备,发射一系列的干扰弹,这三、四十枚的电光球便失去了目标,或落地爆炸,或半空爆炸,一时之间,变形机甲的身后传来连串的巨大轰隆声,整个旷野都震颤起来,仿佛月球表面要被炸出一个窟窿,猛烈的冲击波四处扫荡,可惜却对变形机甲毫无伤害,它已经飞得没影了,众人见摆脱了机器蜘蛛的追击,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不要传回去啊?毕竟外星人基地在北面!”谢月通过侧舷窗见那些机器蜘蛛已经被甩得没影了,忍不住道。 天娜瞪了谢月一眼,道:“荒唐!这个时候机器蜘蛛军还在等着们自投罗网啦,转回去那还不是去送死吗?” 宕冥道:“天娜,我们这是往哪里走?什么时候转回去?我是很想看看外星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天娜沉默了一会儿,道:“1号,你觉得呢?我们这么一直往南走也不是办法,只会离外星人基地越来越远!” 机器人1号笑道:“怎么会呢?郡主殿下,你没有看到那些机器蜘蛛是怎么爬出来的?你以为那个洞是它们撞出来的吗?” 天娜和宕冥听到机器人1号这么一说,不由浑身一震,叫道:“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那个洞没有什么征兆就突然出现了,感觉不到地底传来的巨大力量撞击!1号,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地洞本来就存在的?” 机器人1号突然变得很深沉严肃,道:“我的电脑分析系统告诉我,那个地洞本来就是人工制造的,只是上面做了一层的伪装,而地洞下面,应该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世界,那儿才是外星人基地的所在,那小山崖上阴影笼罩的地方,我猜大概也只是外星人基地延伸出地面的一个观察站,我还有一个担忧……”后面的话它便没有说下去了。 机器人1号呆呆地看着金属探测器上的反应数据显示,道:“我担忧这个外星人基地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大,还要深,我担心那些机器蜘蛛并没有再追上来并不是因为它们已经追不上我们才放弃!我怀疑外星人基地在引我们进入陷阱!” 众人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张大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宕冥最先问道:“1号,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再说清楚一点”! 机器人1号道:“我怀疑这一带的地下全被挖空了,是外星人地下基地,别看我们逃得飞快,可始终在人家基地上头飞,说不定前方就有什么陷阱在等我们自己一头栽进去!你们看,我的金属探测器反应,这儿的地表岩石含了大量的金属元素,越往深浓度越高,普通的地矿是不会有这么高含量的金属元素,而这一带几千平方公里的地下全是,它们的强度完全超过了我们地球上最坚硬的秘合金,自然界的力量是无法达到这一点,只有外星人才能做得到!” 众人半天都恍不过神来,也就在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斯莲娜突然惊叫道:“快看,快看啊!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洞!” 听到斯莲娜的喊叫,大家都站了起来,果然变形机甲两百米处地面突然旋开一个黑洞,尘土石块都纷纷地被这黑洞给吞没,机器人1号急忙把变形机甲往边上侧飞,但却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黑洞里传来,无论变形机甲怎么奋力地驶离这个黑洞,却还是慢慢地被吸引过去,那感觉就真像是宇宙中恐怖而阴森的黑洞,机器人1号将动力引擎开到最大马力,却仍然敌不过这黑洞的巨大引力,呼地一声终于被吸进了那个神秘的地下黑洞之中。 变形机甲被吸进了神秘的地下黑洞,众人早已面目死灰,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真被机器人1号给说中了,这儿真有一个大陷阱在等他们,只是他们仍对机器人1号所说的几千平方公里的月球地下都是外星人基地这一说法,仍是感到将信将疑,但很快,他们便不得不完全相信了,因为这个神秘的黑洞正是引导他们进入外星人基地的通道入口!” 看到地下黑洞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管道构成,它极深,变形机甲被巨大的吸力往地底下吸,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底部,而这一段少说也有好几千米,这么深的地一基地,头顶上即便是挨上几枚核融合飞弹都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可见工程之宏大壮观。 等到了地下第一层空间时,众人在变形机甲的舷窗边上看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一层大得都可以将一座超级大都市都包括进去,光光高度就有七、八百米高,面积更是已经要用无边无际来形容,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地下一层的边缘是什么样子,总之在他们的心中就只有一个“震憾”二字,别说他们的变形机甲,就是把那升云号宇宙战舰搬过来,那也是犹如沧海一粟般渺小,而这外星人基地的建筑物又让他们感到极为新奇,因为都是圆柱体、正四面体以及球状建筑物构成,没有太多的花哨,只有朴实和整治,而外星人的交通工具更是特别,完全依赖于悬浮轻轨,也不知它们是什么原理,但却能在半空中按照固定的线路进行快速地穿梭往来,效率可比地球上的碰悬浮高速列车快得多了,不过众人通过舷窗也发现了远处有一个大型的宇宙发射场,那儿极大,密密麻麻停了有好几千艘的飞船,全部都是圆盘型战舰,而那宇宙发射场的头顶岩面上赫然有一个几百米宽的出入通道,那儿一定是通到地面,如果有作战任务,这几千艘的战舰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飞出地下基地,到太空中作战,不过机器人1号的话却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震憾。 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十一回 是?或者不是! “看到了吗?这只是地下一层,这一层不可以把五个开罗城给笼罩进去了,而它的下面,我的热源探测器纵向扫描数据告诉我,至少还有二十层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城市,还有更令你们吃惊的是,我的热源探测器横向扫描数据反馈给我的,这个大型地层至少还有十二条横向连到同水平层外界的大型管道,也就是说,这儿只是外星人基地的一个网络地城节点,在别处还有不知数量的地城节点,这些节点就构成了外星人月球基地的庞大网络,地球人与他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众人被机器人1号的话给震憾得都不禁脸色刹白,不知所措,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外星人月球基地,所有人的心都凉了,他们才几个人啊?而人家外星人却是个庞大的整体,巨大的数量,他们来到月球上还天真地想灭人家外星人,现在看来恐怕被外星人拿去塞牙缝都不够了,又能起什么作用?众人突然觉得此行的目的是多么荒唐可笑,简直就是来送死,看到如此规模景象,那一刻,每个人都瘫软在座椅上,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绝望透顶。 “不行,看来只能通知QZ20571—T,让它直接用升云号上的湿婆级核融合飞弹把整个月球都给炸了,将这班该死的外星人全消灭!”一大群咬了咬牙,突然大喝道,“反正我也没想到要回到地球去,即便是死,也要让这些外星人陪我们一块死!哼,让这帮浑蛋尝尝星爆的滋味,看看谁的脑袋才更好使,谁才是宇宙中最充满智慧的人?”说着,她取出了联络QZ20571—T的单向呼入机,但却被一旁的宕冥给拦住了。 宕冥摇了摇头,道:“不忙,这玩意儿一旦向QZ20571—T发送信号,它便会不折不扣地去执行,等到把月球给星爆了,地球也要受很大很大的波及,到时死的可不是我们与这些外星人,还有几亿的地球人!这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谨慎一点好,不到万不得已不是别动这个玩艺!我们还没有见到外星人,还不知道他们长啥模样,若是这么就与他们同归于尽,那可不实在是太亏了!天娜,我们总得要先看见外星人再说嘛!” 天娜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把那单向呼入机小心地施加怀中,贴身藏好,地球人的命令就靠这个小小的呼入机了,这怎么不让她感到责任的重大啊?一想到这外星人如此庞大宏伟的地下基地,她便感到一阵的心惊肉跳。 变形机甲慢慢地落在了一处宇宙港的停机处,机器人1号试着想起飞,却发现那停机场下面传来巨大的磁力,牢牢地将变形机甲给吸住,动弹不得,并且连电子仪器都失效了,无法控制,更别说是武器系统,机器人1号只得回过头来,道:“这变形机甲已经不听使唤了,别说反抗了,连动一下手脚都动不了!反正已经降落了,我们只能弃机!” 众人听了再次感到心都凉了半截,弄了半天,这变形机甲还没怎么使用就已经变成了废物,在这庞大的外星人地下基地,他们没有了运载工具,想跑都没地方跑,到这儿来,简直就是送死的,这一次可真是羊入虎口,连牙缝都不够塞。 没有办法,在天娜的带领下,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走下了变形机甲,不过下了变形机甲,他们发现根本无需穿宇航服,因为这地下基地的重力与气温、空气都按照地球来设计,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害,因此众人便脱了下来,毕竟这厚重的宇航服穿在身上,施展身手可不容易,而且也很不好看,一个个看上去都显得臃肿不堪。 这时停机坪外突然滚来二十多个圆环形金属,等将众人完全包围起来之际,这些圆环形金属这才开始伸展变形成一个个圆型战斗型机器人,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众人,时,半空中飞来十几个长着翅膀的大型装甲昆虫,它们同样也将枪口对准了众人。 没办法,见这副架式,众人只得举手投降,反抗那还不是找死吗?这么多的机器人,还不包括远处的大型步战机器人还没出来支援,真要反抗,只怕这儿没几人能活过一分钟,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圆环形战斗机器人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浑身散着微光的半透明人轻飘飘地走了过来,他身材修长,面容娇美,却让人看不出性别,只是肩膀后面那一对像虚幻光彩的羽翼迷离得让人陶醉,众人心中都不由闪过一个名词“光之精灵”。 “你们就这几个人吗?”那“光之精灵”即便皱起眉头来,也仍是显得那么美丽优雅,让人怦然心动,连宕冥都看呆了。 天娜上前一步喝道:“你就是外星人吗?”说着,好奇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她也不得不赞叹这外星人长得真是优秀俊俏。 那“光之精灵”奇道:“什么外星人?”他看了一下众人,再看了一下基地庞大恢宏的建筑,突然明白了过来,笑道,“哦,你们是指相对于你们地球人来说吧?怎么说,现在暂时算是吧!”说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宕冥听了不禁问道:“什么是暂时算是?难道你们还有可能会是我们地球人吗?”说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天娜在一旁听了,急忙拉了一下宕冥,向他眨了眨眼睛,宕冥见了不由浑身一震,立刻明白那“光之精灵”的话中意思,将来若是消灭了人类和变种人,他们搬到地球上去,自然就是地球人,而不是外星人。 “那你们也是试验品,你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外星人?”天娜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突然问道,“真正的外星人呢?他们怎么不出来?” 那“光之精灵”冷笑一声,也不答一大群的话,挥了一下手,四周的圆环形战斗机器人便蜂拥而上,推着众人往停机坪不远处的一个大型圆柱形建筑物走去,众人无法,只得乖乖地跟在那光之精灵的后面走。 很快,在这些圆环形战斗机器人押解之下,众人进入了这个宏伟壮观的建筑物内,但这个建筑物却不像人类的楼房,一层一层,它完全是空心化,由无数个巨大的气泡构成内在结构,而且这些气泡还会自由自在地游移飘动,看上去十分的新颖壮观,众人从未见过这个,一时之间全都停下脚步,完全看呆了,这让前面领路的光之精灵很是恼火,他转过身来,道:“快走,大家都在等你们啦,可没有时间在这儿与你们瞎耗时间!” “大家?哪个大家?谁在等我们?你们知道我们要来吗?”天娜心头猛地一震,突然感到这里面似乎有某种玄机,但如果那光之精灵不告之一二,她可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急忙凑上前支问道。 光之精灵笑笑不语,带着他们走进最近的一个空气泡,气泡很快就飞了起来,在穿透无数个同样水晶透明的气泡之后,他们便来到一个更加巨大气泡,这时,原先这气泡就破开,他们就直接步入那大得可以容纳一五个足球场大的大型气泡之中,而气泡里已然围了一大圈像光之精灵样的怪人,他们显然已经久候在此,因此一见到宕冥他们等人到场,本来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些怪人们却是纷纷交头接耳,也不知在交流什么,会场上顿时又是一片喑呜的喧哗声,这时会场主席台上有个长老拍了一下小气泡,小气泡震破的声音立刻让大家肃静下来,那长老道:“安静一下,安静一下,这里是开会的地方,不是公共场合,大家要吵闹!” 一大群听了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外星人也会在开会时交头接耳,大声喧哗,和地球人开会的情景也差不多嘛,她看到这么多外星人,反倒没刚才那么怕了,把胸膛挺得直直的,其他的人见了,也学她的样子,挺起了腰杆。 这时,这个大气泡中又突然飞进来一个小气泡,小气泡破开之后走出一个人,一大群等人见了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竟是先前教他们怎么打开月球门的月使,只是现在的她比当时更加的清纯脱俗,美艳动人,连天娜都不由看呆了。 “月使?月使!是……是你吗?你……你怎么在这儿啊?外星人没有把你给软禁起来吗?”宕冥见了也有些激动,上前问道,“我们按照你的要求总算过来了,可……可是我们却暴露了行踪,被他们抓住了!” 月使看了一眼宕冥,又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道:“你们来了就好,来了不好!这个会议其实就是专门为你们而开的,而且这个会议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关系到你们人类和变种人的未来,也关系到地球的命运,希望你们能好好地表现。” “什……什么?什么表现?有这么严重啊?”宕冥和天娜以及其他众人听了,不由身体一颤,脸都变白了,顿时感到匪夷所思,宕冥忍不住问道,“这个会议是专门为我们而开的?这还需要你们的表现,只有你们才能拯救自己,拯救自己同胞,拯救自己的星球!这个大会就是对你们以及地球的命运做最后的仲裁,你们不是没有希望,可以奋力一搏。” “我……我们还是不太明白!”天娜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道,“我们只是……一群俘虏……” 月使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肩膀上的闪烁梦幻般光芒的翅膀一挥,便轻盈地飞了起来,她居然落到了会场上的主席台上,就坐在那个长老的边上,很显然,月使的地位也极为尊贵,这倒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很快,那主席台上的长老突然冲着众人大声道:“你们哪一位是头?出来说话啊!”他的声音宏亮清脆,虽然隔了很远,但却像在耳边说一般,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天娜见宕冥没有迈上前一上,知道他是想把位子留给自己,咬了一下牙,便拉起宕冥的手一起站上前去,仰起头大声道:“我们两个都是头,都可以说话,怎么?你们想问什么吗?”她的声音同样清脆宏亮,会场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长老道:“好,就你们两个人来决定变种人和人类的命运吧!也正好,你们一个是变种人,一个是人类,可以代表自己的种族说话!我们其实和你们一样,也都是外星人制造的一个人种,不过我们更优秀,比你们人类和变种人加在一块都要优秀得多!你们也看到了这地下基地的宏伟规模了吧?那全是我们创造的,而且是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创造的!我们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在这方面,你们人类和变种人就显得蠢笨不堪了!现在是到了处理你们的时候,你们人类,是外星人的试验品,你们变种人,则是外星人清洁实验场的消耗品,你们从来不是什么万物之灵,你们都只是外星人一件未完成的具有极严重缺陷的作品,你们在地球上生存那简直是对地球对大自然的一种亵渎!而我们,就是来代替你们的新人种,我们在外星人的引导下,虽然迟你们诞生了几百上千年,但是现在文明程度却远远地超过你们两族,看看这周围的一切,你们就该明白,若是发动一场战争,我们会把你们像雨后污尘一样从地球表面上清洗干净!” 天娜听了不由大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们就不优秀?你评判优秀的标准又是什么呢?是你们模样更美丽还是你们长了一对翅膀比我们地球人更能飞呢?哼,真是笑话了,你们再漂亮有蝴蝶漂亮吗?你们再能飞有鹰隼飞得高吗?也许你们文明程度真的比我们更高,但这又怎么样呢?你们的身上就没有黑暗邪恶堕落的一面吗?你们如果真是那么完美的话,为何要生产出那么多的战斗机器人和宇宙战舰,它们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它们一旦投入战场上的,还不照样要杀人?当你们去清洗另外一个有生命有智慧的种族,你们难道就可以自豪地说自己完全是纯洁无瑕的,完全就没有任何一丁蹼的瑕丝吗?我看你们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这么虚伪的话,我可是说不出口的!” “大胆!”身边的那个“光之精灵”听了立刻变了脸色,一伸手指了一下天娜,天娜就不由捧着咽喉从地上漂浮了起来,被无形之力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乎翻了白眼,而宕冥想去攻击那光之精灵,却被一道无形的护罩挡了回来,眼见天娜就要窒息死亡,坐在主席台上的月使突然道:“德格-金勒,快住手,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们的客人不敬的?” 那个叫德格-金勒的光之精灵悻悻地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天娜一眼,低声道:“下次注意你的口气和态度,小心有苦头吃!” 一大群捧着脖子大口喘息,宕冥急忙上前扶住她,一大群也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德格-金勒的光之精灵,然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低声道:“去死吧,垃圾,就会搞背后偷袭,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纯洁无瑕的人种吗?” 德格-金勒立刻变了脸色,正要冲上来打天娜,被主席台上的长老大声喝斥住,他只得躬下身来敬礼道:“是,尊敬的蒙加罗-尤希金尊者!德格-金勒谨听您的教诲!”说完,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任凭天娜扮鬼脸低声叫骂挑衅都不予以任何的回应。 那个被德格-金勒称为尊者的蒙加罗-尤希金长老道:“老实说,你们能打开月球门到达这里很令我们吃惊,起先阿波罗-克汀斯反反复复地告诉我,说人类和变种人不会一直这么敌对下去,一定会携起手来给地球上的生命带来和平,可是我不相信,因为地球上人类和变种人战争打了几百年了,都不曾停止过,现在没有停止,将来也停止不了,外星人不希望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球被你们两个种族的自私自利、相互残杀而毁灭了,所以他们制造我们,给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消灭你们,代替你们,还地球一个和平安全的世界,让战争和死亡从这美丽的土地上消失!阿波罗-克汀斯说要我给你们一次申辩的机会,于是这才有你们打开月球门,到这儿来的事情发生!” 宕冥和天娜对视一眼,这才知道原来月使叫阿波罗-克汀斯,宕冥心中一动,突然大声道:“如果我们人类和变种人携起手来,不再有战争,还地球一个和平,你们还愿意执行外星人的计划,把我们人类和变种人消灭吗?那……那可是几十亿条生命啊!” 蒙加罗-尤希金长老不由变了脸色,沉吟了许久,道:“这……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到!不过你们人类和变种人能和平共处吗?你们可是打了几百年的仗,而再早之前,你们人类几千年的历史更是自相残杀,纷争不断,几千年来和平的时间居然不及战争时间的五分之一,像你们这么好斗的种族,将来也是宇宙间的一大祸害!你们怎么可能给地球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 天娜有些不服气,道:“那你们如果出手杀死几十亿条生命,那就不残暴啦?至少我们地球人还没有这么大规模地消灭个种族,如果你们这么做了,只能说明你们所谓优秀的品质其实只是披在身上的美丽外衣,却依然掩饰不住你们内心凶残和丑恶!你们若代替我们生活在这被你们屠杀几十亿人命的地球上,你们就能给地球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到时,只怕你们会比我们更加的好斗,更加的凶恶得多,到时,外星人可以制造你们,同样也可以制造新的种族将你们毫不留情全部消灭!” 蒙加罗-尤希金气得说不出话来,周围几万名参会的光之精灵议员也纷纷站了起来,愤怒地咆哮道:“狡辩,纯粹是狡辩!” 这时蒙加罗-尤希金身边的月使阿波罗-克汀斯突然道:“天娜,你这么说是没有用的,国灰我们看到你们几千年的历史都是充满暴力和战争,你一味地反驳是解救不了地球人的命运,如果你不能劝服我们的蒙加罗-尤希金尊者,对地球人的战争很快就要进行了!外星人答应从母星派一支庞大的舰队来助阵,你们的武器再怎么先进,在他们面前就像玩具一般不堪一击!这场会议完毕之后,蒙加罗-尤希金是要向外星人统帅汇报最终决策,这是你们最后机会!” “可……可是我们真的……”天娜听了也有些着急,一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好,说了也会被这些光之精灵议员们愤怒地指责是狡辩,但不说更不行,直接就导致蒙加罗-尤希金更加坚定要对地球人一战,这实在让她感到束手无策。 也就在这时,宕冥站了起来,道:“我想听到的是,如果我们人类和变种人携起手来,不再有战争,共建和谐家园,你们就真的不会对我们人类和变种人开战了吗?我要听到确切的回答,是,或者不是!” 会场一下子就变得死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主席台上高高就坐的蒙加罗-尤希金长老,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大家都想知道他们最尊敬的长老会给这个年轻的地球人以怎么样回答。 PS:明天就是大结局了,希望大家支持我的新书—— 书号:1343239,《骑王》重装出阵!!! 简介:19岁的少年秦茂蛟在参加奥运会马术三项赛时,被神秘的闪电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赤龙历1744年,狻猊国的皇家牧场中,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正在进行,以马匹为主的下等兽驮,成了牧场训练的中高等兽驮展现杀伤力的标靶,秦茂蛟及其爱马呼雷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骄纵的长公主火魅子的注意…… 第十二回 大结局第十二回 大 蒙加罗-尤希金看了看在场与会的几万名光之精灵议员,又看了看最下面的会场中心站着的宕冥,好半天才道:“是!我们只要地球上有和平,我们不要看到任何的杀戮发生!” 诺大的会场上一下子安静了几秒钟,而后所有的光之精灵议员都站起身来拼命地鼓掌,大声叫好道:“支持!我们支持!我们就要地球的和平,我们不要杀戮!人类和变种人不能和平相处,会给地球带来战争,我们必须将他们全都消灭!我们要还地球一个和平的环境!” 突然,一声宏亮的声音像雷霆霹雳一般盖住了现场所有的声音,宕冥仰然大声道:“我,是一个人类!她,是一个变种人!我们深深地相爱,我们还会领导各自的族人,和睦相处,共建和平环境!只要我们不活着,我们就相爱,至死不渝!”说着,突然将天娜拉住怀中,深情地吻了过去,吻得那么深切那么热烈,那股浓烈纯洁的爱意就像春风一般一下子拂过了在场所有的人的心,每个人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他们之间那醇香似酒的浓浓爱意,一时之间,整个会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似乎停止了,大家都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两个情深意切的恋人热情地相拥,热情地相吻。 啪啪啪,会场主席台上传来一阵鼓掌声,那是月使阿波罗-克汀斯发出的,她激动地鼓起掌来,为这对恋人大胆而直白地表示爱意而欢呼,周围的光之精灵议员,包括蒙加罗-尤希金都不由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她,看着她鼓掌,慢慢地,光之精灵议员中间有人跟着也鼓起掌来,一个两个,开始显得很稀疏,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鼓掌的行列,这股风头很快就吹遍了会场上每个人,连谢月、谢晴空、斯莲娜等人也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拼命鼓起掌来,而连最顽固最保守的蒙加罗-尤希金见到这种场面,也不得不跟着鼓起掌来礼节性地表示支持,尽管他是全场最后一个鼓掌的。 虽然这些光之精灵无欲无求,心如止水,但却也是容易受到煽动,容易动情的一族,他们爱憎分明,对是是非非有主观上的明确判断,而宕冥和天娜这纯洁感情的自然流露正是他们所欣赏的,在那一刻,其实也已经决定了人类和变种人的命运,决定了地球的命运。 月使阿波罗-克汀斯侧过头去,笑嘻嘻地对蒙加罗-尤希金道:“尊者,这感人的一幕你看到了吗?人类与变种人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斗啊,他们同样也有爱,有同情心,他们可以和平共处,结束战争!” 蒙加罗-尤希金默默地看着会场中心宕冥和天娜相拥在一块,好半天才道:“可是我仍然不相信人类与变种人之间就能从此和平相处,他们只是个例,并没有任何的代表性!” 月使阿波罗-克汀斯看到蒙加罗-尤希金还是对人类和变种人有很深的成见,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尊者,可是我们也得给他们一个机会啊,总……总不能马上就把人类和变种人全都消灭吧?而且他们若是联合起来,我们也未必能战胜得他们!他们的人数可远超于我们!” 蒙加罗-尤希金道:“如果发起战争,我会向外星人统帅汇报,让他们对我们进行支援,他们有一种病菌武器,有很强的传染性,脆弱的人类和变种人一旦感染上了,必死无疑,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与他们交战,只要等他们慢慢地死去,最终完全在地球表面上消失!” 月使阿波罗-克汀斯听了不由心中一寒,噎了半天,才道:“太可怕了,这……这么残忍的武器,我们若是使用了,那与恶魔有何区别?天娜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因此堕落了,外星人可以制造我们,同样也可以制造更优秀的人种来消灭我们,如果我们对人类和变种人进行全面的屠杀,那只会因此加剧我们体内暴力因子的膨胀,有一天这种暴力因子感染到我们的族人,那我们又与被消灭掉人类和变种人有何区别呢?” 蒙加罗-尤希金侧过头来看了看阿波罗-克汀斯一眼,严肃的脸突然笑了起来,道:“阿波罗-克汀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为人类和变种人说情呢?你可知道为了毁灭我们,他们甚至想动用湿婆级核融合飞弹,把整个月球都给毁灭了?” 阿波罗-克汀斯听了不由脸色一变,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看着会场中心的宕冥和天娜,沉思了好一阵子,才道:“这不能怪他们,如果我们遭到灭族的威胁,我们恐怕不只是想动用湿婆级核融合飞弹,我们甚至想用超级反物质飞弹,连整个太阳系都给毁灭了!我可以理解他们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这也正是我想为他们说情的地方,因为他们有感情,有思想,有智慧,他们其实并不是外星人所说的试验室中不合格的作品,他们其实很优秀,而且还不断地进步,如果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我甚至毫不怀疑地相信他们能超过外星人,能成为宇宙之王!” “我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自省的机会,因为我同样也一直在观注着他们的发展,他们的变化,我相信他们内在虽有恶的一面,但同样也有善的一面,他们可以建立起如此繁荣发达的文明,他们必须会不断地修正自己内在,使文明向好的一方发展!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长成为像制造我们的外星人!我们总要给他们机会!” 蒙加罗-尤希金笑道:“阿波罗-克汀斯,你的心就是太软了,你忘记了吗,为了消灭虫形怪物,他们可以将整个城市连同自己人也一起毁灭,他们的心可比我们冷酷无情得多,虽然我们现在的文明发展比他们快,但这都是得益于外星人的帮助,他们不断地干预我们的文明发展,不断地教授我们新的科学,如果人类和变种人也有外星人帮助指点,他们就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宇宙中将布满他们贪婪的身影!终有一天,他们的科技和文明会赶上我们,会视我们为大敌,消灭我们!同时也会消灭创造他们的外星人,这在我们看来可是大逆不道的,但在他们眼里却是理所当然的!难道是这样吗?他们血腥又野蛮的历史不正是一遍遍地记录着他们血脉中这种可怕的侵略性!” 阿波罗-克汀斯坚持道:“他们会改变,他们一定会改变,我相信宕冥和天娜他们!” 蒙加罗-尤希金呆了一下,不由问道:“为何?你就那么相信那两个地球人?他们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只是念力强大一些,不过在德格-金勒的手下,也过不了几分钟!离你就更远了,收拾他们,你一根指头就足够了!” 阿波罗-克汀斯摇了摇头道:“不,我敬爱的尊者,宕冥和天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得多,他们也代表着人类和变种人的力量!我其实并不相信如果对他们开战,能一举将人类和变种人全都消灭干净,如果消灭不干净又怎么样?如果他们带着仇恨,他们躲在暗处,他们伺机报复,我们应该怎么办?” 蒙加罗-尤希金道:“那还用得说吗?我们自然是全力消灭他们!” 阿波罗-克汀斯道:“如果仍是消灭不净呢?他们可是有几十亿的数量,而且他们也在训练着我们所擅长的精技,甚至他们聪明地自创了连我们都不会的瞬间移动!总有一天,他们会给我们的族人造成极大的伤害!我们是可以全力消灭他们,但仇恨只会越结越深,这种仇恨若是感染到了我们的族人,会让我们的族人充满暴力,充满杀戮,那我们又和他们有何区别吗?也许过了一段时间外星人到地球上来看我们,发现我们也变得邪恶堕落,也去创造新的种族来消灭我们,那岂不是我们的一种悲哀?” 蒙加罗-尤希金闭上了眼睛,好半天道:“阿波罗-克汀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不希望我们的族人因为杀戮而变得与地球人一样,从而引来外星人的排斥,最后导致灭顶之灾!对吧?” 阿波罗-克汀斯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我希望我们不必急着发动对人类和变种人的战争,我们甚至不必与他们开战,我们只需要观察他们,威胁他们,控制他们,让他们知道,如果不好好地保护好地球,他们的灭亡将指日可待!他们受到警告,自然会有所行动,这总比让我们直接动手开战好多了吧?而且人类和变种人可不会像我们想象得那么脆弱,他们的科技同样很发达,如果外星人的病菌武器并不管用怎么办?如果他们被逼急了,真的向月球,我们的基地投掷核融合飞弹,那怎么办?再如果他们干脆把地球也一起炸了,那又怎么办?到时地球没有了,月球也没有了,那我们住哪里?外星人若回来见我们这样,还会觉得我们是完美的作品吗?一旦他们对我们的能力产生了怀疑,那他们会不会也觉得我们是失败的作品,也想用新的种族来代替我们?” 蒙加罗-尤希金苦笑道:“好了好了,阿波罗-克汀斯,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外星人,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对他们的脾性也不是摸得很透,如果真的遭到他们的排斥,不仅人类和变种人不会帮助我们,甚至可能还会落井下石,我们可能会遭到他们三方的攻击,那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为了我们族人,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确实要从长计异!” 阿波罗-克汀斯听了不由兴奋道:“尊者,是真的吗?我们真的不再消灭人类和变种人了吗?” 蒙加罗-尤希金正色道:“这只是暂时停止对人类和变种人的战争,但并不一定会一直停止下去,这还要看人类和变种人的表现,如果他们仍然征战不休,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的,不管是用病菌武器也好,用超级反物质飞弹也好,总之,一旦开启了战争,我们就没有回头路,我们就一定要把人类和变种人一个不留地从地球表面上,像剔除脏物一样剔除他们!” 阿波罗-克汀斯激动道:“放心好了,我相信宕冥和天娜,我相信他们最终能领导自己的族人,给地球带来和平和安乐,他们有这个智慧,同样也有这个能力!地球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我们三族可以共同在地球上和睦生存,相互为邻!” 蒙加罗-尤希金见阿波罗-克汀斯如此激动兴奋,不由笑了起来,道:“瞧你激动成这样,你就那么相信那两个地球人啊?”说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不过我可要定一个期限,如果超过期限还不能给地球带来和平安乐,那我也不用客气了,联系外星人统帅,按照他们的意思,将人类和变种人从地球表面上清洗干净!” 阿波罗-克汀斯道:“尊者,有期限就有期限,总比不容分说直接开战好吧!我会帮助宕冥和天娜的,你……你不会反对吧?” 蒙加罗-尤希金笑道:“为何要反对?我只要看到地球上和平安乐,万物都能安静地成长!好了,我答应你了,暂停对人类和变种人的战争!我会和外星人统帅去解释,呵呵,我倒也想看看这两个地球人有何种本领,可以领导起几十亿的人,老实说,我是很不相信你所说的!” 阿波罗-克汀斯笑道:“那就让我们伺目以待吧!” 蒙加罗-尤希金道:“那就伺目以待吧!”他顿了一顿,又突然道,“阿波罗-克汀斯,老实说,其实我并不怕外星人,我们虽然并不真的了解他们多少,但至少他们的行为和思维是有迹可寻的,我们能提前感觉到危险的到来!但是对于人类和变种人,我对他们却是怀着恐惧的心理,因为我对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情绪不可知不可控,甚至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突然翻脸,我……我真正害怕的其实是人类和变种人!我希望他们不要成为宇宙病毒,将战争和杀戮传染到其他星球去!” “不过你放心,我会信守我对你的承诺,我会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期限,只要那两个地球人真的可以做到地球的和平安乐,那我就不会再执行外星人的任何清洗计划,并努力说服外星人放弃对人类和变种人的敌视态度!” “阿波罗-克汀斯,你说服了我,希望这是我所做出的正确选择!我同样也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 巨大的会场气泡慢慢地开始缩小,那是因为几万个光之精灵议员乘着各自的气泡离去,原来的会场气泡其实并不大,只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所以议员们一旦散去,会场立刻显得空荡了许多,也显得安静了许多。 会议结束了,月使阿波罗-克汀斯目送着蒙加罗-尤希金尊者乘着气泡离开会场,不由松了一口气,挥动着薄薄的羽翼来到宕冥和天娜的面前,笑道:“你们知道吗?你们刚才的表现,可打动了所有人的心,包括我们最尊贵最固执的尊者蒙加罗-尤希金的心,你们通过了考验,现在尊者要给外星人统帅做汇报,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可以保证,至少在你们没有放弃对方之前,这场战争是不会打起来的!外星人还要更加细致地观察你们人类和变种人的表现,所以你们其实时间也不多,你们要赶快实现你们刚才在会议上许下的诺言!” “什……什么诺言?”宕冥又紧张又激动地问,他还没从刚才的恐惧和兴奋叠加中恢复过来。 “笨蛋,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人类,我是变种人,我们两人深深地相爱,我们还会领导各自的族人彼此相爱,和平共处吗?”天娜用力捏了宕冥一把,嗔道,“真是个呆子,几分钟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啦?你不会也忘记我是你什么人吧?” “谁……谁说的?”宕冥用力瞪了一下眼睛,随即一把将天娜揉入了怀中,笑嘻嘻道,“我疼你都来不及,哪会将你忘啦?” “肉麻,好肉麻,好好肉麻!郡主殿下,我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啦!”一边的谢月故意取笑道,“咣,毛骨悚然,毛骨悚然!” “切,你以后有个相好的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对吧,宕冥?”一大群笑得那么快乐,所有的不愉快都被给抛到了脑后,她缩在了宕冥的怀中,吃吃笑道,“刚才那一吻也算是惊天动地了,我……我都脸红到耳根了!” 宕冥突然心中一动,问道:“月使,我们这一路来遇到了虫形怪物,这好像是突然出现的物种,你……你知道它们的来历吗?” 阿波罗-克汀斯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啊?那些虫形怪物正是我们偷偷释放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什么?是你偷偷释放的虫形怪物?”众人一听不由变了脸色,天娜铁青着脸问道,“那些虫形怪物可把我们害得好苦,好惨,你为……为什么要那么做?” 阿波罗-克汀斯笑着点了一下天娜的俏鼻子,道:“笨啊,你们这一路过来感情能越来越好,最后还在这几万人环视之下热情相拥,热烈相吻,这股勇气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你们才认识多久,就敢这么做吗?现在做起来,自己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呢?其实我也替你们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要知道,只有经历过苦难艰险,经历过生死考验,你们的感情才会升华到这等程度,才会如此强烈地感染我的族,感染蒙加罗-尤希金尊者!你说我释放虫形怪物给你们增加困难是为什么?还不明白吗?”说着,轻轻地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又道,“今天你们的表现实在不错,救了自己,救了大家,也救了族人,我很高兴!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着,呵呵,我本来就很不支持外星人毁灭你们人类和变种人计划!” 众人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尤其是宕冥和天娜,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秒钟之后不禁哑然失笑,宕冥道:“月使,这……这大概是你故意给我们设的局吧?让我们千辛万苦地打开月球门,好在这个会场里当众……当众……”他后面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一下子就红成了大苹果,他真的难以想象月使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消灭外星人,而是在气泡会场上劝谰蒙加罗-尤希金尊者放弃进攻地球,消灭地球人的终极计划,他忍不住问道,“那……那真正外星人其实并不在你们这个月球基地上,是吗?” 这也是大家十分关心的问题,阿波罗-克汀斯看了一下众人,笑道:“是的,外星人其实并不在月球上,甚至不在太阳系里,他们创造了我们之后,便去寻找新的资源星球,地球的气候和水土并不适合他们生存,看守地球的使命就留给了我们!正是看到这么美丽的地球被你们人类和变种人的自相残杀给糟蹋得不成模样,所以蒙加罗-尤希金尊者希望彻底地贯彻外星人的指示,将你们人类和变种人通通地消灭!但我好不容易给你们争取到了这么一次申辩的机会,显然我们是暂时说服了蒙加罗-尤希金尊者,但你们千万要记住,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们不能在短时间内领导你们各自的族人结束人类和变种人之间长达百年的惨烈战争,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所以你们的使命其实并没完成,更艰巨的道路还在前方等着你们去走!” 宕冥和天娜再次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个任务也太艰巨了吧?不过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看得出你们的科技确实比我们发达,你们的军队也比我们强大,而且我们人类和变种人又在交战之中,双方力量无法合成一股一致对外,若你们发动战争,我们必定抵挡不住,会被你们各个击破!嗯,那好吧,为了让地球重新和睦安定,我们一定会让人类和变种人不再有战争!我们保证!用生命保证!” 阿波罗-克汀斯笑着眨了眨眼睛,道:“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和智慧,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下一步想怎么做呢?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一声就好了!” 宕冥咬了咬牙,轻轻地揉了一下天娜的腰身,道:“我们下一步要去太空行宫,去救天娜的父亲多利安伯爵,同时让奥德赛-罗姆邦加皇帝退位,让天娜做奥罗帝国新一代的女皇!至于人类方面,我需要向空中少林的无常大师汇报这儿发生的情况,让他帮助我成为人类联盟的统领,领导人类世界的力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人类和变种人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和睦相处,自由平行!对吧,我亲爱的天娜?” 天娜听了不由呆了一下,她没想到宕冥会用“亲爱的天娜”来称呼她,不过她马上就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了宕冥的怀中,羞涩地笑道:“宕冥,一切都听你的,我无条件支持你!” 阿波罗-克汀斯点了点头,满意地笑道:“很好,那我就在此预祝你们马到成功!你们放心,蒙加罗-尤希金尊者那儿我会帮你们搞定!只要有我在,他就无法最终下定决心执行外星人的命令!不过你们也要加把劲啊!”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宕冥和天娜将手叠上去,谢月和谢晴空、斯莲娜见了,也挤上前来,跟着把手掌叠上去,众人一起大声笑道:“为了地球,为了人类和变种人不再有战争,我们一起努力吧!”六人叠在一起的手掌高高地举了起来,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完) PS:完了,终于上传完了。事实上,这本书早在06年底就已经完成,但因为某些版权上的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才算给了大家一个交待。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圆满的交待,毕竟间隔了三年,无论是身为作者的我还是身为读者的诸位,审美能力都已经发生变化,因此这本陋作也就显得越发难看起来。我也曾经一度考虑过索性就这么断了网络连载,免得贻笑大方。但再看看仍然坚持下来的725位收藏者,我最后咬咬牙,不管是难看还是被笑话都认了。因此,今天我终于可以虽然不自豪但问心无愧地通告诸位——谢谢你们三年来的支持,就在今天,《破穹》正式宣告连载结束。如果大家还没有厌倦本人的罗嗦,还请继续支持《骑王》(书号1343239)!!!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